混沌理论_群体性事件中领导决策的有效借鉴

领导科学

2011·10月中

，大量社会经济

矛盾交织，群体性突发事件呈上升趋势，严重影响到社会稳定。在这样一个“经济容易失调、社会容易失序、心理容易失衡、社会伦理需要调整并重建”的关键时期，能否在变幻莫测的局势中快速做出正确的判断和决策，能否体现政府应有的治理水平，已成为领导决策需要面对的重大考验。

一、群体性事件向领导决策提出挑战

1.环境对领导决策提供的约束条件日趋复杂。从没有过这样一个时期，在环境的迅速发展变化过程中，一个决策问题还未解决，新的决策问题又随之产生，并且以更加紧迫、更大的威胁与破坏状态向决策者提出挑战。我国的群体性事件决策就在这样的矛盾斗争中不断运动与发展。领导者在适应环境变化和要求的同时，更应着力提高对初始环境的敏感性及适应能力，与环境在动态中保持相互平衡。

2.领导决策思维方式创新迫在眉睫。由于群体性事件的突发性和不确定性，常使领导决策无章可循，需要决策者在有限的时间内和高强度的压力下果断采取措施，并迅速制订相对满意的决策方案，这势必要求决策者具有非常规状态的决策能力。当传统的理性思维受阻，连续的、有条理的、符合逻辑的分析与思考受到时间限制，而危机事件背离常规的运行轨迹又使得理性思维存储的现有思维路径无法满足有效解决问题的要求时，就对决策者的决策思维方式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即如何运用非理性思维对理性思维加以引导、补充和调节，充分发挥直觉判断力、想象力、灵感、创造力的作用。

3.领导决策信息匮乏与失真现象普遍存在。群体性事件中，很多信息是随着危机的事态发展而演变的。根据公共危机生命周期的特点，领导决策要发挥危机预警的作用，就应该在危机潜伏期获得尽可能详细、准确的信息，作为决策的基础。但在这一时期，危机还没有全面显露，信息的搜集存在很大的难度，信息的准确性和数量都无法保证。危机处于发展期时，更加无章可循，并且具有模糊性，其发展演变也相当迅速。正是由于难以收集到详细、准确的信息，决策者的分析判断具有相当大的难

度，导致的结果是，或由于难以制定出台政策，贻误时机，

错过群体性事件解决的最好机会，或在信息不完善的情况下盲目出台方案，加重危机的严峻形势。

二、混沌理论介入领导决策的必要性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以混沌学为代表的非线性科学迅猛发展，强烈冲击着旧的线性世界观，创造了许多新的方法论。由于混沌现象的普遍性使得混沌理论的思想和方法迅速向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等领域广泛渗透，更为危机决策特别是群体性事件中的领导决策提供了新的系统研究范式。群体性事件牵涉各种复杂的社会现象，其产生与演化本质上是一类非线性的复杂演化过程。混沌理论是关于非线性系统及其演化的一门新兴科学，对于社会现象的认识有着不同于传统科学的思想。混沌理论认为，群体性事件并非完全混乱，其中蕴涵着更高层次的秩序，这为领导掌握决策时机、把握危机和寻找转机提供了强有力的理论支持。

1.对初始条件的敏感依赖性。对初始条件敏感是混沌理论的典型特征。它是指有一类确定论的方程，由于运动对初始状态的高度敏感性，当初始条件有极为微小的变化时，例如改变百万分之一或千万分之一，它在短时期内的结果还可以预测，但经过长时间演化之后，它的状态就根本无法确定了，因为在最后的现象中会产生极大的差别。混沌学开创人之一洛仑兹在其著名理论“蝴蝶效应”中形象地描述了此特征，即“巴西丛林一只蝴蝶偶然扇动翅膀，可能会在美国得克萨斯州掀起一场龙卷风”。在群体性事件中，到处可见混沌理论的这种特征：2005年的池州事件，起因只是普通的汽车撞人纠纷；2010年的连界事件，起因为环境综合执法人员欲推走路边违规停放的摩托车，从而与车主发生口角。正如洛仑兹所言：混沌是一种“表观上”混乱无序，实际上具有深层次规律性的特殊运动状态，其内在必须具备“风暴动因”。

2.混沌中的分形。混沌理论研究表明，混沌具有精细的内部结构——分形，即混沌吸引子。混沌是分形的表现，分形是描述混沌的语言。事实上，群体性事件的领导决策组织就是一种混沌吸引子。外界的物质、能

混沌理论—群体性事件中领导决策的有效借鉴

●陈

岩

张宏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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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信息等在进入混沌吸引子之后便会发生信息的重组，即信息的自创生，从而产生出新的信息、新的政策。分形赋予群体性事件的领导决策组织以更大的灵活性，要求其根据环境变化不断地进行决策调整。2008年的“瓮安事件”发生后，县政府切断一切通信（包括互联网），使得流言四起。很快，瓮安县成立的“6·28”事件应急指挥部采取了开明的新闻政策，对整个新闻传播工作进行了全面部署，但由于没有详尽地披露事实真相，谣言仍未得到有效澄清。直至7月1日，贵州省政府新闻办在贵阳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才使事件得以控制。

3.混沌的时空观。混沌的时空观指出，经典科学的时间是可逆的，时间和空间不相关联，独立存在。混沌理论表明：由于非线性的作用，时间的变化是单向的、不可逆的，既可以实现从有序到无序的变化，也可以通过自组织实现从无序到有序的演化，混沌空间的形成反映了事物发展在时间上的积累。可见，混沌的时间和空间是相互关联的。这种把时间和空间看成统一体，系统把握事物发展过程中时间和空间的关系的观点，在群体性事件领导决策过程中有着牢固的现实基础。2008年的“瓮安事件”由一个少女的非正常死亡引发，可深入探究其原因，却是瓮安县在矿产资源开发、移民安置、建筑拆迁等工作中屡次侵犯群众利益，而在处置这些矛盾纠纷、群体性事件过程中，干部作风粗暴、工作方法简单，甚至随意动用警力、工作不作为、不到位等。在决策时，可将时间、空间因素充分考量，以便于快速提出正确的应对方案。

三、群体性事件中领导决策的“混沌选择”

1.完善过分依赖理性思维的领导决策预测模式。混沌系统对初始条件的敏感依赖性向固有的过分依赖理性的危机决策预测模式提出挑战。固有模式在进行危机决策预测时，总是先根据过去的经验、情况总结一些规律，然后提炼出模型，或者再编成程序输入计算机，然后就企图一劳永逸地向其输入数据来预测危机走向，继而对模型进行修改，致使模型越来越复杂。其出发点是好的，即想让预测尽可能精确，结果却造成一些领导者过分地依赖模型，并以精确地分析形势来进行决策，在预测与决策中抛弃了凭直觉、经验等进行决策的艺术而走向纯理性的极端化。事实上，从混沌理论可以看出，理性决策模式在短时间内可以较准确地预测危机的产生，但就长时间来看，则完全不能准确预测危机的结果。因此，面对目前大量存在的持续时间较长、综合因素复杂的群体性事件，非理性思维应得到广泛应用。正如美国混沌学家福特所说，面对混沌系统的预测应该是“用混沌预测混沌”。笔者在这里论及的领导决策预测模式，更加强调理性思维基础上的直觉、顿悟、灵感及潜意识、价值观等非理性因素的有效应用。在危机决策系统内、外部环境大量信息的包围中，在决策者与信息的非线性相互作用及信息本身非线性的相互作用的缠绕中，非理性思维预测模式更能体现混沌思维的特点，它

从决策者的意识、认识、人格三个层面对预测产生影响，

帮助其跳跃性、创造性地在瞬间把握住事件的本质，掌握最佳决策时机，将决策引向正确的方向。

2.创新面对环境变化缺乏灵活性的领导决策组织。现实世界里形形色色的组织中，分形现象无处不在。而一个组织想要适应环境的复杂化和国际化，就必须思考如何按分形的原则设计、改革组织结构。分形式的领导决策组织结构，要求组织能够根据外部环境的变化以及自身内部环境的变化，向着最有利于组织本身的方向发展，并不断增强内部结构的自组织能力。传统的领导决策组织遵循整形原则，设计得轮廓分明、条理清楚，自上而下实行统一的直线控制，从而使组织内部制度僵化，整个结构缺乏弹性。实践证明，传统的领导决策组织已无法适应群体性事件提出的危机决策组织高效化的时代要求，亟待创新。新形势下所需的领导决策组织，关键要做到以下几点：第一，合理、灵活配置权力。领导决策的中枢系统要以批判的眼光冷静、客观地考察自己，重新构造自己，在对决策权力不断调整的过程中，根据决策情势选择合适的决策类型。在此过程中，要注重对决策智囊机构的适当授权，在提高其决策参与度的同时，强化自身的宏观把控作用。第二，领导决策组织与环境要有双向渗透的能力。在决策组织边界设计方面，不必要求线条清晰、轮廓分明，而要有一定的模糊性和弹性，这样可以更好地调动决策各层次组织、人员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更符合事物在复杂环境中竞争的分形本性。第三，决策组织的人员配备具有机动性。特别是对目前群体性事件中严重匮乏的高水平的决策者及专业技术人才，要赋予其灵活的调配机制，同时更要注重常态下的相关能力培养。

3.更新割裂整体与部分关系的领导决策观念。有了整体的背景，群体性事件中的“序”便是一个整体中的“序”，是一种信息的“混沌序”组合。决策者要对这种“混沌序”具有全新的认识，特别是要以此形成混沌矛盾观，即将所有的矛盾当做一个整体，“把复杂性当复杂性来看待”，研究复杂性本身；应不再遵循传统的线性矛盾观，仅从单个矛盾入手，从矛盾本身入手，而是从整体系统外部对系统施加控制，使系统螺旋式地达到更高层次的有序。为此，决策者要具有全局性的宏观决策观念，从战略高度审视决策对象，要深刻意识到，群体性事件在当下中国呈现出波及范围越来越广、原因越来越复杂等显著特点，要在全球化、信息化背景下对危机进行充分深入的考量，同时，在对事件做出反应时要充分考虑危机可能的发展方向，避免图一时之快而使危机扩大、蔓延。

（作者单位分别为北京广播电视大学、北京市人民政府公务员培训中心）

责任编辑介明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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