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人本质学说的传统视角及其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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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人本质学说的传统视角及其超越

郭晓东

山东省人民检察院

摘要本文通过对法人本质三种学说的评判,认为传统视角下的法人本质学说立论有失片面,过于追求抽象性而流于形而上学存在与现实脱节的弊病并在此基础上对法人本质进行了阐述认为法人本质是法技术的创造物是群体智慧与实践理论性的产物是自然人权利的扩张和延伸为我们理解法人本质提供了一种新的视角关键词法人本质超越

自法人诞生以来有关其性质的认识便陷于巨大的分歧争论从未休止过在当今法人公司主宰经济和生活秩序的时代对其本质的思考就显得更有价值但如果从不同的角度我们就会得出互不相同的有关法人本质的结论因此视角的选择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法人本质的界定

一关于法人本质的传统学说

迄今为止有关法人本质的学说几乎都是对法人进行形而上学的讨论关于法人的本质传统意义上有三种学说即法否认说法人拟制说与法人实在说三种学说的论辩激烈空前具体见解如下

一法人否认说

该说认为法人并非具有实体之存在依实证方法观察社会生活中除个人及财产而外别无所谓法人之存在就个人及财产来说自然人个人为民法上的唯一主体法人乃是假设的实体乃使多数主体法律关系单一化的一种技术设计当然在具体解释法人及财产归属之根据时法人否认说也就是不承认法人存在的学说具体又可分为目的财产说受益人主体说和管理人主体说三种基本学说

法人否认说否认法人作为独立主体的存在难以适应社会经济生活发展的需要所以一直没有成为通说

二法人拟制说

该说认为法律上主体仅限于自然人权利能力只能由自然人具有但惟自然人有权利能力在实际生活中甚为不便故法律对于法人亦赋予权利能力不过法人之有权利能力乃出于法律之所拟制所以称之为拟制人其只是观念上的存在物非现实的实在体亦即萨维尼所说的法人为人工的单纯拟制之主体即仅因法律之目的而被承认的价格萨维尼认为团体人格并不是基于法人的本质产生的而是为法律所拟制的是纯粹的拟制物其实体基础是人为创造的组织自然人则不同其法律人格是从自然人的本质而来其实体基础是伦理的人这就是著名的法人拟制说或团体人格拟制说

三法人实在说

该说认为法人是有其独立实体的客观存在法人不是法律虚构拟制的结果也并非没有团体意识和利益法律规定组织体有人格是因为社会现实存在具有像自然人一样客观独立存在的团体也就是说法人的基础是实在的是适合于为权利义务主体的学理上称之为法人实在说

二对三种学说的评判

首先传统视角下的法人本质学说多较少考察自然人与法人历史变迁背景下的关系问题给人以妄下断语之感不管是拟制说受益者说有机体说还是组织体说均缺乏有根据的系统论证立论有失片面

其次传统视角下的法人本质学说多过于追求抽象性而流于形而上学拟制说否认说有机体说等诸说均寄希望于从现实存在的组织体中抽象出一般内在属性具有明显过浓的理想化和技术色彩其实自法人概念诞生起很长时间以来人们对法人本质的形而上学的争论似乎一步步走向极端以至出现学者们仅以立法技术个人主义或团体主义的思想偏好来决

定学说的选择与现实的民事主体制度脱节

基于以上认识笔者试图寻求一种新的视角以克服传统法人本质学说与现实脱节的弊病以便为法人本质的探讨提供一个更为宽阔的空间希望这种多维的视角能为法人本质学说的创新和民事主体制度的合理建构找到新的支撑点

三法人本质的新观察

一法人是法技术的创造物

不管是作为现代法人雏形的罗马法中的财团还是作为现代法人的典型形式的公司它都与自然人有着本质的区别尽管自然人也是法律上的概念如奥地利法学家凯尔森认为法人同自然人一样二着都是法学上的构造自然人也是一种法人但自然人是以有生命的生物人为其依托的符合基本的理论观念而法人虽然以组织体为其依托但组织体自身并无情感无意识和生命可言只有当法人被法律认可为自然人一样有主体资格的实体时它才可以享有法律权利承担法律义务并逐步独立于其自然人创造者由此可见法人并非事实存在和天然存在的权利义务关系主体其产生归功于抽象的立法技术是近现代法技术的杰作对自然人而言权利能力旨在体现其理论性对法人而言所谓人则具有法律技术上及形式意义上意义乃类推自然人的权利能力而赋予人格使其得为权利义务的主体而满足吾人社会生活的需要

二法人是全体智慧与实践理论性的产物

历史上的原始共同体因其结构的单一性和对自然人独立人格的无视而与近现代法理念相冲突并最终被历史所抛弃伴随着自然人解放运动的产生经济生活日益多样化法律也越来越努力为自然人提供尽可能的选择因为多维度的选择本身即是权利的应有之义鉴于单个自然人的能力精力知识财力兴趣社会影响及寿命等的限制以及自然人在进行经济行为时须以其全部财产对自己的行为承担无限责任这些限制都在相当程度上抑制了自然人的经济活动的热情妨碍了自然人权利的最大化实现因此自然人便在实践中努力的去寻找相互的合作以解决这一问题这种合作便是自然人的实践理性和全体智慧的必然结果当然体现这种实践理性和群体智慧的自然人合作形式可有多种如民法中的合同制度为人们的协作提供了极为丰富的形式但这些形式均不足以克服上述局限特别是无法克服个人的无限责任和寿命局限于是人们最终选择了具有团体意志并克服上述局限的稳固人格组织体--法人

三法人是自然人权利的扩张和延伸

在自然人个性逐步解放人格不断完善的道路上自然人也在不断地适应着变化着的经济和社会环境为了在新形势下更好地实现自己的价值他们总是努力去寻求更多的实现方式如他可以为了自己的生存去进行单方的生产创造行为也可以为了自身的消费而以自己生产的物品与他人进行契约行为还可以为了克服个人财力不足去从事有更高收益的赢利活动或克服个人寿命局限将自己感兴趣的事业继续下去而进行一定的结社行为这些都是为了自然人的人格扩张服务的因为自然人选择的多样性和自由化本身即是自然人权利的直接体现这些行为是自然人自由权的延续形式而自然人结社自由行为的产物便是近现代意义上的法人在历史和现实生活中

在每一个法人团体扮演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