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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的力量1982年的贝卡谷地对抗


系统的力量---1982年的贝卡谷地对抗

一.战火纷飞
自1970年巴勒斯坦解放组织总部(以下简称“巴解”)从约旦迁往黎巴嫩首都贝鲁特后,这个伊斯兰教和基督教并存的阿拉伯国家更加动荡不安。40多个武装组织和林立的教派背后都有外国势力支撑和怂恿,这些组织之间武装冲突不断。巴解组织在动荡之中,逐渐控制了黎巴嫩南部大部分地区以及首都贝鲁特,并不停的在南部边界炮击以色列境内目标,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实际上已经成为了黎巴嫩境内的国中之国。1975年叙利亚乘黎巴嫩内战,向黎境内派出了3万人的“阿拉伯威慑部队”,这支部队的使命实际上是为了控制黎巴嫩部分地区。阿拉伯伊斯兰力量的增长,使黎巴嫩几乎成为了以色列北部最重要的威胁。

1978年3月,中东局势开始急转直下。巴解组织人员越境,在以色列境内风景如画的海滩旅游胜地劫持了美国游客乘坐的大客车,驾车驶上高速公路后,从窗口向外扫射。当以色列军警拦截这辆大客车时爆发了激烈枪战。最后有34名人质死亡。作为报复,以色列军队进入黎巴嫩南部地区打击巴解组织基地,两个月后才撤出,由联合国维持和平部队接管黎巴嫩南部边境地区。随后约18,000名以上的巴解武装人员进入联合国维和部队退出的地区扎营,其中包括来自其他伊斯兰国家的约6,000名伊斯兰武装人员。以色列发现巴解购买了100辆以上的Т-34中型坦克,并拥有БМ-24型火箭炮,而且在黎巴嫩南部、沿海地区建立防空网,不断用重型武器从黎巴嫩南部频繁向以色列境内发动袭击。成千上万的以色列北部边境居民不得不整天在掩蔽所度日。

黎巴嫩境内能够牵制巴解和叙利亚部队的力量是亲以色列的基督教长枪党,但这个组织控制黎巴嫩北部,主要是贝鲁特北城区和贝鲁特到扎赫拉公路北侧地区,中间隔有上百千米纵深的巴勒斯坦和叙利亚控制区,不与以色列接壤。为此在冲突中,以色列主要动用空军和边境部队采取行动打击巴解据点,支持基督教长枪党武装的军事行动。支持巴勒斯坦的叙利亚在1979年开始派遣战斗机进入黎巴嫩领空,并加强了与以色列接壤地区的活动,这些活动直接威胁以色列报复行动,空中对抗终于孕育了更加激烈的大规模战斗。

二.不平静的天空

1981年4月26日下午,叙利亚边境盖兰纳地区的Ρ-12雷达出现了信号反应。两个目标从地中海方向向黎巴嫩南部的西顿快速靠近。从70年代末以来,这种现象经常出现,这是以色列袭击西顿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目标的飞机。1979年以来,以色列与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冲突日渐严重,其空军飞机的袭击也越来越频繁。这已经

是4月26日一天时间内叙利亚防空部队记录下的第4次空袭。出于阻止埃及和以色列的和平进程,以及对在黎巴嫩巴解组织的支持和更好的控制黎巴嫩地区,叙利亚一直在伺机对这些侵入黎巴嫩南部的以色列飞机进行袭击。

飞临西顿的这两个目标是以色列空军的两架A-4E攻击机。以色列空军通常采取从本土基地起飞,向西飞离海岸进入地中海,然后保持距海岸50至100千米的低空飞行,以规避部署在黎巴嫩山山脉上的叙利亚防空警戒雷达,当到达袭击目标以西海面则开始转向海岸飞行,风驰电掣的空袭编队将同时爬高到1,000米以上接近目标进入攻击航线,在完成对目标的袭击后迅速退出,依靠地形回避系统进入黎巴嫩山地,从复杂的山区重新回到海上返航。采取这种飞行路线是为了避开巴勒斯坦武装的便携防空导弹和中小口径高射炮组成的防空火力。1982年之前,巴解组织已经具有上百门23毫米、37毫米和57毫米的高射炮,并且有大量的肩射防空导弹。通常在重要据点附近部署这类轻型防空武器,并在周围安排携带电台和对空测距仪的小组,以打击超低空进入和从攻击改出的以色列飞机。在1,000米以上高度进行空袭时,以色列战斗机投弹圈超过这类防空武器有效射击斜距,巴勒斯坦简陋的防空武器对其不起作用。4月26日执行空袭的A-4E编队正是采用的这种非常典型的战术。尽管有意调整了从海上进入西顿的航线,却依旧在西顿西北30千米的海面上空被90千米外叙利亚中程雷达发现。

巴以冲突升级后,叙利亚空军一直保持着最高等级的战备状态。4月26日上午曾经有几次紧急升空拦截空袭编队的企图,都因空中态势和时间而没能撵上完成空袭后向海上退出的以色列飞机。中午11点左右的空袭中,一架位于利塔尼河谷上空的叙利亚米格-21MF战斗机在1500米高度与低空退出攻击的以色列飞机机交叉而过,这名叙利亚飞行员肉眼看见低空斜刺一闪的土色花斑迷彩影子,随即转弯但再也没有找到以色列飞机的踪迹。这次错过目标主要归因于对米格-21ΜΦ的系统使用不当。这种飞机安装的是简化的ΡΠ-22蓝宝石雷达,存在低空150米的杂波区,叙利亚飞行员通常将雷达天线抬高避开地面杂波,以色列战斗机则利用地形规避系统紧贴崎岖的山地飞行,而且采用适合这种地貌色彩的迷彩涂装,难以在远处用肉眼辨别。26日午后,叙利亚空军加强了在黎巴嫩山以东的巡逻线,以便随时打击侵入山地以东的以色列飞机。

被Ρ-12雷达发现的两架A-4E攻击机从西顿西北直接进入,完成最后一轮对地攻击后,一边向东南方向飞行退出一边开始爬高,准备到达萨利黑耶上空后向

海上返航。此时叙利亚米格-23ΜС战斗机恰好处于东面杰津东南山脊上空,距离A-4E转弯点不到20千米。根据上午的经验,叙利亚飞行员被告诫以色列飞机通常从这个方向退出攻击返航,因此一直关注这片空域。米格-23МС战斗机是简化设备的出口型战斗机,安装的是与米格-21МФ相同的РП-22蓝宝石雷达,当A-4E爬升高度超出150米杂波区后,这架米格-23МС战斗机雷达截获了目标,在如此近的距离上飞行员按下跟踪按键将雷达转入跟踪测距状态,同时借助高度优势开始收敛机翼和开后燃器增速,追赶这两架已经开始转向海岸飞行的以色列飞机。另外一个叙利亚空军的米格-21МФ双机组也引导过来进行拦截,此刻正沿山脊赶来加入追击。据判断当时很可能只有以色列空军的E-2C上的人员暂时没有明白叙利亚飞机急忙向西顿东部赶来的意图,因为雷达上还看不到通视阴影后的A-4E信号。

以色列A-4E攻击机上安装有ALR-45电磁波方向指示器,两组叙利亚战斗机的雷达信号早已触发了告警器和这个测向装置,以色列飞行员对此习以为常,因为每次攻击都遭到了叙利亚方面的雷达照射,而且ALR-45装置不能对空中信号源提供距离和类型显示,因此A-4E飞行员很可能判断为山地正斜面上的地面火控雷达。当两个叙利亚战斗机编队从后半球进入攻击航路时,A-4E飞行员才接到发现偷袭情况的E-2C紧急呼叫惊动,然而这个提示已经太晚了。

叙利亚战斗机双机编队携带的都是Р-13М,这是70年代所有苏联战斗机的标准近程武器。寻标器采用的不再是Ρ-13А型上只能跟踪飞机尾喷管热源的硫化铅元件传感器,而是更加灵敏的锑化铟元件传感器。尽管Р-13Μ同样只能从尾部攻击,但是对目标攻击角度要比Ρ-13А大得多。这种导弹需要偏离太阳20度的所谓“太阳角”才能发射,虽然A-4E是在向西飞行,而午后的太阳并不很西斜,处于相对低高度的A-4E无法及时利用“太阳角”使俯冲而来的叙利亚战斗机对向太阳,因此以色列飞行员无法拖延时间进行机动。

首先开火的是米格-23ΜС长机,向右作剧烈侧转机动的A-4E最终没有在弹道遭遇段前将误差拉大到近炸引信失效的程度,9米以内爆炸的Ρ-13Μ导弹战斗部威力相当于一发152毫米的榴弹炮炮弹,高速的爆轰波和破片撞上脆弱的飞机,后半部机体瞬间被拍击和切割成碎片,汽化的燃料发生巨大的爆炸,形成高亚音速的火球和残片满天飞舞。米格-23ΜС僚机撵上了另一架A-4E,在2千米左右的距离上接连发射两发Р-13М,这种一定间隔的导弹连续射击几乎没有办法可以躲避。这架A-4E当时正在作带压坡向下的急速侧转,企图将机背所谓“冷面”迎向追

击者,使Р-13М脱靶量超过近炸引信作用距离。第一发Р-13М被其成功摆脱,而第二发Р-13М却斜刺窜到这架A-4E背部爆炸,整架A-4E在巨大的爆炸中完全解体。发射导弹的米格-23МС长机并此时正在张开机翼作高过载的小半径侧转,机腹正对爆炸的A-4E方向,完成侧转后看到天空中只剩下黑色尾烟。

4月26日下午的这场空战是自1974年战争结束后以色列空军飞机第一次被叙利亚空军击落。这次事件表明叙利亚不会对以色列在黎巴嫩境内打击巴解组织的行动坐视不管,局势陡然变得非常严峻。更使以色列空军感到忧虑不安的是叙利亚的警戒空域正横挡在以色列空袭脱离航线正面,接近黎巴嫩山山脊线的以色列战斗机都可能遭到拦截。数量庞大的叙利亚战斗机群能够保持24小时不间断的巡逻警戒,随时能够前出进攻袭击巴勒斯坦武装的以色列飞机。那些完成空袭任务从地面防空火力中退出的以色列空袭机群处于最为不利的高度和速度范围,叙利亚战斗机的拦截将会很容易得手。叙利亚高原以及黎巴嫩东部山区的防空雷达系统能够监视黎巴嫩境内以及地中海上空的情况,并可以引导战斗机进行空战,结合70年代引进的米格-23和米格-25战斗机,形成了对黎巴嫩境内行动的以色列空军飞机的非常严重威胁。
三.危机四伏

从1979年以来以色列与叙利亚之间的冲突不断,空战也不断。直到1981年4月26日前以色列空军在交战中都处于上风。原因之一是以色列能够得到戈兰高地的地面雷达以及预警机的空情,而叙利亚主要依靠部署在境内的地面雷达,只能获得黎巴嫩境内部分地区的空情,安蒂黎巴嫩山和黎巴嫩山山区很大部分处于雷达盲区。而以色列空军却能通过预警机和以黎边境山地及戈兰高地地区的地面雷达掌握包括叙利亚、黎巴嫩在内的空情。叙利亚方面为打破以色列的这种系统优势,曾经对戈兰高地雷达和通信站目标进行炮击,受叙利亚支持的南黎巴嫩地区武装组织也对以色列境内的这类目标进行过袭击,由此引发多次大规模交火。这类行动很少能取得效果,以色列凭借炮位侦查雷达探测叙利亚和巴勒斯坦人的火炮阵地,组织战斗轰炸机、武装直升机和炮兵快速反击和追击叙利亚和巴勒斯坦炮兵分队。叙利亚空军战斗机通常会拦截以色列空袭机群。由此引发双方激烈空战。1979年6月27日一天时间内,以色列空军的F-15A战斗机就接连击落了6架叙利亚空军的米格-21ΜΦ,这些叙利亚米格机当时企图拦截以色列战斗轰炸机。

叙利亚空军曾经努力袭击以色列预警机来破坏其系统优势。1981年2月13日叙利亚远程雷达发现以黎边境外海上空有E-2C雷达预警机和RF-4侦

察机活动,米格-25ПД截击机此前奉命从大马士革西南的基地起飞进入空中待机,接到地面命令后开始转向黎巴嫩方向,横穿整个以黎边境直扑地中海上空。叙利亚空军采取的战术是让米格-25ПД在远程预警雷达引导下,一边爬高一边加速,在南黎巴嫩上空达到20000米高速追击RF-4侦察机,突破以色列战斗机屏护。高速的米格-25ПД侵入到如此靠近预警机的距离,完全可能伺机转向地中海上空7000米高度的雷达预警机俯冲增速发动攻击。据称在1980年至81年间,发生过几次袭击预警机的未遂图谋。2月13日当天这架叙利亚米格-25ПД位置已经非常靠近预警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以色列人调度指挥不当,预警机则很可能会遭到攻击。

以色列空军宣称预警机在米格-25ПД升空后当即就截获了目标,米格-25ПД加力急进的状态在预警机显示器上很明显。美国人在卖给以色列的E-2C上并没有配备目标识别数据库,因此并不能从机上系统中直接判断飞机型号,以色列是根据目标态势做出判断,这类从叙利亚境内起飞,用高于普通战斗机速度一倍航速直冲而来的目标一般不是善类。位于预警机与米格-25ПД之间海岸线上空的F-15A战斗机已经被迅速召唤到截击航向,并开始作跃升,高素质的以色列指挥引导人员将其导至最佳位置命令开雷达,结果F-15A几乎在AIM-7F导弹远界外截获目标。迎头而来的高速目标信号非常明显,提前截获和提前开火使得F-15A发射的AIM-7F中距空空导弹在很大的迎头距离上得以命中,划出高抛弹道的AIM-7F将米格-25ПД打得当即空中解体爆炸,银光闪闪的残片从13000米高空天女散花般飘落地面。

A-4E被击落,使得以色列空军从1979年以来取得的这些巨大的优势和荣耀几乎在26日一天内丧尽,以色列例行采取报复行动。叙利亚空军战斗机在26日得手后,一直在安蒂黎巴嫩山以东严阵以待。高原上地面防空系统与战斗机构成的交叉防空体系,使以色列几乎无机可乘,只能在叙利亚防空地带以外的地区上空警戒飞行守侯。4月28日机会终于来临,以色列空军117中队的F-16A战斗机4机编队利用地形跟随系统从低空进入贝卡谷地南端时,与3架向谷地运送人员的米-8直升机遭遇。

由于以色列当时将E-2C预警机巡逻空域过于偏南,远离黎巴嫩海岸,致使贝卡谷地处于E-2C雷达作用边缘,叙利亚直升机飞行高度又低于周围山地,E-2C发现这群目标降下山脊线盲区后,就不能继续指示目标,需要F-16A自行搜索,因此进入战斗非常匆忙。F-16A飞行员看见叙利亚直升机编队也陷入慌乱之中,开始四散奔逃。编号为112的F-16A战斗机在3千米距离越过一道山梁后才猛然发现贴地飞行的米-8

直升机,匆忙间发射的AIM-9L导弹落空,于是一边作大过载机动调整航向一边改用航炮射击。飞行员拉菲回忆“像手枪射击一样用手指头点击航炮扳机开火”,“最初射出的弹道热线指示都不着边际,在最后一瞬间呈切线扫射出去的曳光弹有一些打中了那架米-8。我不知道是否击落了目标”。实际上这架直升机高度很低当即侧身切向地面撞得粉碎。佐?纳泽驾驶的另一架F-16A在没有完全使瞄准标志压住目标的情况下发射了一发AIM-9L脱靶,这枚导弹实际上根本没有进入稳定跟踪状态下被射了出去。佐?纳泽掉头后第二次进入攻击时,再次发射AIM-9L命中了直升机,炸成火球的米-8先是撞在台地上,然后弹回掉下近70米的峭壁爆炸。撞击台地边缘时,高速悬转的旋翼全部被撞飞。以色列飞行员看见半截旋翼擦着地面飞出去几百米,削起一串尘土。这对F-16A双机编队虽大获全胜,也不肯放过最后那架米-8。当再次转回山谷时,发现那架米-8已经紧急降落在坡地上,干旱的沙土地面一些蚂蚁大小的人影在散开逃跑,机上人员逃离前没有停发动机。F-16A用AGM-65“小牛”导弹将这架米-8炸散架。

在以色列看来击落米-8并不能削弱叙利亚战斗机部队的实力和影响其士气,真正的打击对象应该是战斗机一类的目标。接下来的两天里,以色列空军的F-15A战斗机以疏开队形在黎巴嫩上空寻找报复目标,多次企图追赶叙利亚战斗机,但都因部署在黎巴嫩山西麓的叙利亚地面雷达及时告警而导致伏击失败。

就在以色列急于求战的行动中,叙利亚空军第一中队的米格-25ПД战斗机找到了机会,从谷地方向高速尾随袭击了一架低空飞行的F-15A战斗机。当时这架F-15A在偷袭一架叙利亚的米格-23ΜС战斗机的企图失败后,正利用地形跟随系统贴黎巴嫩山东麓退向地中海方向。据称这架F-15A同样因为在山脊线以下飞行,同样因没有被西面地中海上空E-2C雷达测出位置,因而没有收到米格-25ПД靠近预告,而东面的叙利亚雷达却能够看到这个目标。射击跟随地形飞行的超低空目标非常困难,米格-25P没有地形跟随系统,只能由地面雷达引导到F-15A的侧后上方,等待F-15A开始向巡航高度拉升。米格-25ПД安装的РП-20雷达下视能力有限,叙利亚飞行员很可能将飞行高度调整为稍高于F-15A,以使雷达天线不至于对地面夹角过大而加重杂波。米格-25ПД用远程Ρ-40Ρ导弹在27千米的距离上开火。虽然火控雷达惊动了F-15A,以色列飞行员企图用剧烈机动摆脱。叙利亚飞行员称看到了导弹在飞机附近爆炸。对于这架F-15A飞机的下落叙以双方各执一词,如果导弹在飞机附近爆炸通常是近炸引信发生了动作,爆炸点

距飞机不会大于12米,遭到310毫米蛋径的导弹轰击,战斗机这样轻脆结构的目标通常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叙利亚空军接连取得战果的主要原因是在黎巴嫩上空活动的战斗机得到了安蒂黎巴嫩山以西地面雷达和自动防空指挥系统的引导,从此一改从1979年6月以来的颓势。此前在黎巴嫩上空活动的叙利亚战斗机只能得到山麓以东叙利亚境内的地面雷达引导。1981年4月以来的反常征候使以色列军方判断叙利亚防空系统可能西移,部署区域很可能已经深入黎巴嫩境内。实际上叙利亚防空部队的确正在向贝卡谷地部署防空系统,直到5月才全部完成部署。4月28日的失利,使以色列空军对叙利亚防空体系正在逐渐丧失已经取得的空中优势,先进的F-15A战斗机遭伏击也使其颜面丧尽,只有摧毁叙利亚在黎巴嫩建立的防空体系,才能保障打击越来越尾大不掉的巴解组织的作战行动,在危机四伏和艰难处境之中,以色列军方开始制定新的行动计划。

四.重要的谷地

叙利亚派驻黎巴嫩境内的部队最重要的联络通道是贝鲁特至大马士革的公路,这条公路同时也是支持巴解打击以色列和基督教长枪党军事行动的补给通道。从大马士革通过这条公路前往贝鲁特当时仅需4至6小时车程,除此以外只有穿过叙利亚高原台地和安蒂黎巴嫩山脉的土质山区道路,无法通过载重卡车。部署在黎巴嫩境内的“阿拉伯威慑”部队一直驻守在公路沿线地区。1979年6月局势恶化后,为保障大马士革到贝鲁特之间的公路控制能力,叙利亚向黎巴嫩增派地面部队,并将战斗机活动范围向西延伸,远程引导雷达也西移到了西部边境。81年4月中旬开始叙利亚人在黎巴嫩境内勘查,准备大量部署雷达和防空导弹阵地。4月28日被击落的米-8任务很可能就是运载先导分队进入贝卡谷地。

叙利亚空军作战意图主要是为黎巴嫩境内的地面部队提供防空,打击袭击黎巴嫩境内巴解的以色列战斗机和基督教长枪党据点,这使得战斗机行动范围扩大到黎巴嫩全境。此前叙利亚空军对战斗机指挥引导主要是利用本土境内雷达和通信网。这些雷达位于叙利亚高原的高海拔地区,多山的黎巴嫩使其在海拔2000米以下出现很多盲区。黎巴嫩境内的主要山脉全部为南北走向,东部的安蒂黎巴嫩山脉与南北走向的叙利亚高原平行,西部的黎巴嫩山脉横亘在地中海海岸与安蒂黎巴嫩山之间,平行的两山之间就是贝塔尼河谷地,也称为贝卡谷地。这种地形造成高原上的雷达在两山之间存在很大的盲区,而黎巴嫩山以西到地中海,叙利亚境内的雷达根本没有低空通视条件,以色列战斗机通常利用这些谷地和盲区进行迂回和

设伏。要达成在黎巴嫩境内的空中引导和境界任务,叙利亚空军需要将这些雷达和自动化指挥系统向西调整部署,对黎巴嫩境内大片盲区进行补盲部署。

尽管贝鲁特到大马士革公路由东向西横穿贝卡谷地,但是这个谷地并非像通常所认为的那样对扼守公路的地面作战有多大作用,因为四周的山地更适合防御进攻。叙利亚考虑更多的是谷地对空作战的重要性。在谷地部署补盲雷达系统和防空武器系统不仅能够完善安蒂黎巴嫩山以西的空情监视和空中引导,而且还能为公路两侧的叙利亚部队提供区域防空。东西向的贝鲁特至大马士革公路是经萨德纳伊勒小镇附近宽大的山口穿过谷地,河谷地区的防空导弹能够获得射击远界范围内的全向射角,这样能够使导弹火力延伸到遭受以色列空袭最为严重的贝鲁特和西顿以东附近地区,使空袭这些地区的以色列飞机遭到叙利亚战斗机和地空导弹的双重威胁。战术和战略上的双重意义促使叙利亚大胆西进,1981年5月终于完成了谷地地区的防空系统部署。

五.叙利亚的防空系统

叙利亚的武器装备主要来源于苏联,其防空体系也与苏联类似,由战斗机和地面防空武器系统组成,这些系统经过第四次中东战争后已经得到很大改进。从某种意义上开说,叙利亚防空系统就是苏联国土防空军与空军的缩影,是中东国家中最为纯正的苏联武器装备的强大军队。

叙利亚防空作战体系的构成中,战斗机航空兵是最为重要的防空力量,主要遂行本土全境及其控制的黎巴嫩部分地区的机动远程作战使命,而地面方空系统主要由地空导弹和高射炮构成,在重要地区构成区域防空网。战斗机承担地面防空武器区域以外的拦截作战,一旦目标进入地面防空武器射击界限,战斗机则会中止追击,由防空指挥所接管闯入的目标,组织地空导弹和高炮进行拦截。

在叙利亚的苏式防空体系中,地面雷达是最为重要的探测手段。70年代初期叙利亚从苏联获得了Ρ-37“棒锁”雷达,这种两坐标雷达作用距离为200千米,是一种自动化程度较高的远程防空警戒雷达,最大特点是具有前后阶梯布置的两个巨大金属网反射面,其中一个天线工作在L波段,另一个工作在S波段。两个天线能够具有较宽的工作波段范围。由于这种雷达也充当平时空中调度,因此通常只有一个L波段天线工作,而S波段天线用于战时引导战斗机和提供对空警戒。

根据叙利亚相关资料,这些雷达当时至少有1台部署在叙利亚境内靠近黎巴嫩边境的宰扑达尼地区,这个地区有条件良好的高山阵地,而且到黎巴嫩海岸直线距离最短,能够使监视范围更加深入以色列预警机

活动的地中海空域。另外在大马士革、霍姆斯和德拉地区有部署,这些方向的雷达主要用于监视黎巴嫩北部和戈兰高地以西的以色列领空。在理论部属于叙利亚境内高原上的雷达足以覆盖黎巴嫩全境和海岸外170千米的地中海空域,但实际上在贝卡谷地和黎巴嫩山以西海拔2000米以下存在大片的盲区,即便是靠近叙利亚边境地区的山区也因崎岖的山地遮挡,造成很多零散的雷达盲区。叙利亚采取在边境部署多台雷达同时执勤,从几个方向通视黎巴嫩山区,以减少雷达盲区面积。由于Р-37雷达不能测量目标俯仰角,因此通常配备РПУ-11测高雷达,由两种雷达共同组成三坐标雷达站系统。每个雷达站通常配备1至3台РПУ-11测高雷达,因此每次只能提供1至3个目标的三坐标要素。


1981年5月进入贝卡谷地的叙利亚防空部队,沿河谷建立了南北宽度达200千米,东西纵深100千米的带状防空区域,几乎覆盖了黎巴嫩全境和叙利亚境内部分地区。其中包括2个С-75导弹营,2个С-125导弹营,以及10个3М9导弹营和高射炮部队,相当于苏联5个防空导弹团级建制。苏联体制的导弹部队在团一级装备了搜索雷达,这些搜索雷达就是苏联防空体系中充当中程警戒和补盲的雷达系统。因此在贝卡谷地带形防空区域,叙利亚部队至少有7台Р-12中程雷达在遂行安蒂黎巴嫩山以西的低空补盲使命。

С-75导弹营配备的是VHF波段的Р-12目标搜索雷达,这种雷达作用距离为275千米,能够通过倍频电路在波段范围内变换工作频率避开干扰。С-75导弹系统部署在贝卡谷地区大马士革至贝鲁特公路两侧的所谓中央阵地,相距大约50千米。主要承担打击中高空目标,其射击远界分别已经接近贝鲁特和西顿。С-75营发射阵地呈六角星形,制导雷达居于阵地中央的小山包上。叙利亚人在山包顶挖掘了深壕掩体,将高达7米的制导雷达车厢拖入掩体,只露出跟踪雷达和指令天线。这种措施能够提高雷达防护,来自空中的打击多数情况下只能损坏天线,而叙利亚部队在不远处的技术阵地上已经准备了更换备用天线,可以随时进行抢修。С-75系统导弹发射架部署在六角形阵地的角尖位置上,联络这些阵地的是简易的急造道路网,以便使导弹运输拖车能够开入进行装填。

С-125导弹系统是一种半固定式发射的中低空防空导弹,同样采用Р-12雷达指示目标。叙利亚将这两个营部署在谷地安蒂黎巴嫩山脉南北两端的阵地上,位于С-75导弹系统的外围。南端的阵地的射界恰好拦住了从南面沿过去谷地雷达盲区北上的航路,北端阵地射界则横在谷地公路北侧,挡住了从地中海经基督教长枪党控制地区向南沿盲区进

入谷地的航路。由于С-125系统СИФ-125制导雷达天线在整个雷达工作车两侧,因此不能利用掩体防护制导雷达。СИФ-125雷达系统能够同时跟踪6个空中目标和制导两发导弹攻击其中1个目标。

3М9导弹系统不仅3联装导弹发射车配备了履带底盘,目标指示雷达和制导雷达车也是履带地盘,能够进行快速机动变更阵地。机动的防空导弹系统在1974年的战争中,最令以色列空军头痛。每次侦察机确定导弹阵地,等到攻击机临空时,却发现这些导弹已经不在原来位置上。攻击机还经常遭到伏击在附近的自行高射炮的打击。3М9导弹系统混编有ЗСУ-23-4自行高炮,部署在以С-75系统为中央阵地的崎岖地形上,并经常变换阵地。机动的导弹系统之间通常间隔20千米左右。而混编的ЗСУ-23-4自行高炮通常在其附近数千米外以间隔300至1000米左右组成防空拦截编队部署。

叙利亚在局势恶化后,又向黎巴嫩境内增派了地面部队,这些部队装备有23毫米高射炮和57毫米高射炮,沿进入贝卡谷地的主要通道方向部署。高射炮部队通常以连为单位形成阵地,每个23毫米炮连阵地相互之间间隔大约为3千米左右,而57毫米高炮连间隔大约为7千米,炮间间隔约为150至200米,以防止以色列战斗机集束弹药杀伤。叙利亚部队曾经将部分23毫米炮连分散单独部署,或者拆分成2至3门炮的分队部署。脱离了射击指挥仪的高炮实际上很难发挥效果,很可能叙利亚布置了轻便的对空观测仪充当分队的预告与火控指挥。这些增援部队中的装甲分队和步兵分队则进入山地建立袋形阵地,形成屏护防空阵地的防御体系,阻止以色列地面部队的袭击。

防空作战是时间协同要求很高的作战。及时发挥防空区域内有效火力,必须有完善的通信和指挥保障,及时通报空情。叙利亚防空指挥系统制式类似苏联C3I系统,不过叙利亚一直抱怨很多设备没有完全配齐,苏联顾问们则认为“我们已经给够了他们所需要的装备”。叙利亚防空主要依靠境内的远程雷达网监视从以色列到土耳其一带的空情,贝卡谷地作为西部补盲和为黎巴嫩境内叙军提供防空屏护。因此远程空情预告主要依靠叙利亚境内的远程雷达,以色列境内起飞的目标进入或接近黎巴嫩后才被转交给贝卡谷地的系统。谷地附近各火力单位都需要通信保障及时通报,才能使武器系统反应及时。各个团和营连单位都配备了苏联制造的电台以及防空通信终端系统,能够及时抄收和发送空情。

对于以色列飞机一个潜在的威胁是叙利亚境内部署的С-200远程防空导弹系统。该系统射击远界覆盖了黎巴嫩全境,并伸延到了地中海和以色列上空。在多山的中

东北部地区,С-200在黎巴嫩山以西只有平均1500米以上的最低高度射界。这对空袭巴勒斯坦目标的以色列战斗机威胁不大,但是能够直接威胁电子战飞机和侦察机,甚至地中海上空的E-2C预警机也不得不将巡航空域远离黎巴嫩海岸线。位于海岸和预警机之间担任护航警戒的以色列战斗机巡航空域也受影响,需要降低飞行高度。狡诘的叙利亚人经常在关键时刻用С-200制导雷达照射地中海上空的以色列战斗机,仅凭雷达告警以色列飞行员很难判断是否真有导弹袭来。迫使以色列降低巡航高度使得战斗机油耗增大,续航时间大大缩短。在发生了米格-25袭击企图后,护航的F-15A战斗机巡逻飞行高度有所提升,以免来不及拦截高空突防的米格-25РД截击机。

六.来自高原的战斗机

在叙利亚的防空体系中,战斗机作用和地位十分重要。叙利亚空军战斗机主要部署在靠近黎巴嫩和以色列边界的机场,地处叙利亚高原的西缘,地理位置对于叙利亚本土防空十分有利。由于地势高于以色列占领地区,因此叙利亚空军的活动能够避开低地上以色列地面雷达的监视。以色列弥补这个缺陷,在戈兰高地部署了远程雷达系统。1980年以色列得到E-2C预警机后,才真正解决对高原地区叙利亚战斗机活动情况监视问题,但依旧难以做到24小时长期的连续监视。

米格-21系列战斗机是叙利亚空军装备数量最多的型号,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安装了РП-22型截击雷达的米格-21МФ。1979年6月以后,叙利亚加强了黎巴嫩到以色列一线的巡逻,深入黎巴嫩中部和南部领空的多数是米格-21МФ战斗机,安装РП-7雷达测距装置的米格-21Ф战斗机只用于遂行大马士革与黎巴嫩北部的昼间任务。从1979年6月到1982年黎巴嫩战争之前的空中战斗中,叙利亚空军至少损失了10架米格-21МФ和7架米格-21Ф-13战斗机。以色列空军20多年后还自豪的声称“我们在1982年之前就已经击落了不少米格飞机”。但是这种轻型战斗机的袭扰,对以色列空军活动造成的影响不小,不得不抽调战斗机进行警戒,随时应对这些来去无常的目标。

造成叙利亚空军米格-21战斗机损失的因素很多,引导雷达在黎巴嫩有大量盲区是其中之一。米格-21Ф战斗机仅有雷达测距器不能用于搜索,主要用于指示航炮碰撞热点热线前置点测量以及导弹发射测距,必须要依靠地面引导或目视对准目标方向才能起作用,而米格-21МФ战斗机的РП-22截击雷达是简化的型号,只有不超过30度的瞄准具视野,作用距离约为20千米。在山高谷深的黎巴嫩和以色列北部山区中,独自对大范围内目标的截获概率极低。采用简单相参处理技术的РП-22雷达下视能力有限

,经常因为正对山峰导致杂波区淹没信号。

以色列空军的战斗机通常装有地形回避或跟随系统,能够在谷地中穿行,米格-21战斗机没有类似系统,只能全凭目视和仪表进行能见度良好条件下的低空飞行,因此从叙利亚北部顺山谷而来的米格-21并不能很好的利用谷地掩护飞行,通常将飞行高度保持在山脊以上或则沿较宽的主峡谷飞行。很多时候叙利亚飞行员虽然能够看到山谷中的以色列战斗机,但是追击起来十分吃力,因为操作飞机穿行山区的接近过程令飞行员手忙脚乱,不时还需要调整天线抬头,以免打地杂波过重。繁杂的操作使得在瞬息万变的空战中,叙利亚米格-21经常被以色列战斗机甩开。1973年击落过以色列幻影III战斗机的穆罕默德.马苏尔承认“简陋和操作不便的系统使人不得不时常低头看看开关和指示灯,而分散了对目标的注意力”,“当敌机猛然动作时,有些令人措手不及”。在地面引导存在很多盲区的空域中,战斗机的搜索能力非常重要。而叙利亚的米格-21战斗机这方面都性能不足。飞行员将注意力过多分配在关注座舱仪表板,严重影响了对空域的警戒。以色列战斗机通常在雷达的引导下从侧面袭来,叙利亚飞行员不仅要关注前方和座舱,对侧面的注意力分配时间极其有限,几乎是有空才瞄上一眼而已,这在地面雷达盲区很多的空域作战是最为致命的问题。很多情况下飞行员在关注前方目标时,没有精力再观察两侧情况,而且又得不到地面系统对侧面袭来的以色列战斗机的提前预告,全靠编队中飞行员们自己协调分配观察方位解决。

1970年埃及就向苏联提出购买米格-23战斗机加强空战能力,由于当时米格-23М战斗机生产数量有限,苏联方面没有答应这个要求。专用于出口的简化型号米格-23МС投产后,1973年10月叙利亚成为了第一个拥有这种战斗机的阿拉伯国家。米格-23МС的装备,使得叙利亚空军空战能力大大提高。这种中型战斗机系统已经被简化,安装的是米格-21МФ上РП-22改进而来的РП-22М雷达,只能用于航炮和控制发射红外制导的Р-3和Р-13导弹,但是雷达搜索要视角大得多,能够照顾到左右30度视角,向上视角45度,向下视角20度。这使得地面雷达引导米格-23МС时过程要简单得多。由于РП-22М雷达不是脉冲多普勒雷达,采用相参技术分离低空运动目标信号,在下视状态和低空使用时非常靠不住。叙利亚空军更看重的是其携带大量武器还能进行灵活机动的能力。

参加过1974年4月18日大马士革以西空战的阿尔.马斯利上尉是叙利亚空军最早的米格-23МС飞行员之一,他对这种飞机的强大火力印象至深。“米格-23是当

时我们最好的战斗机,但是那时候我们仅有8架”,“当我驾驶崭新的米格-23МС与僚机编队飞越安蒂山地时,看见前面有7到8架以色列人的鬼怪战斗机迎头而来,此前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鬼怪战斗机编队,我想这一定是前往山地另一侧袭击我们防空导弹阵地的空袭机群。从头天下午开始,他们就一直在空袭这些阵地。这是一场遭遇战,因为我们的雷达指挥所没有给出任何预告,以色列人也同样没有事先发现我们。严重的干扰使我们无法与地面联络,我就只有两架飞机要对付这么多敌人。我不断用电台开关转换频道想呼叫增援,但都无济于事,于是我自作决定发动进攻”。“我看见鬼怪散开,然后从左侧交错。我第一次调整机翼在极限状态下转弯,飞机被过载别得嘎嘎作响。看见机翼几乎弯得快断了一般”。“我终于抢在他们完成转弯前转到了左侧4架鬼怪编队的后面,并接连发射了3发导弹。两发击中了目标,亲眼看见他们着火并掉了下去”。“飞机上的告警器响个不停,但是此刻已经无暇顾忌其他,只能继续转弯向低空脱离。就在这时我的飞机被打中了,爆炸冲击将我的头撞到了抬头显示器座上,顿时感到操作杆和脚蹬全部没有了阻力,在如此低的高度上我知道飞机已经不可救药,于是迅速拉动弹射索跳伞逃生。降落伞刚刚起作用我就被重重的摔到了山坡上,我与我的飞机几乎是同时撞地。感谢伟大的真主,虽然满脸是血但大体平安。巨大的爆炸和过载使我失聪,半年后才逐渐恢复听力,很长时间内记不起自己是怎样弹离飞机”。

叙利亚空军对于米格-23战斗机的使用非常谨慎,这是他们拥有的最先进战斗机。在1974年的戈兰高地冲突中,叙利亚损失了一些米格-23МС,从此一直将这种飞机靠后部署。1981年在黎巴嫩上空损失了大量的米格-21ΜΦ后,空军方面认为米格-21МФ难以承担黎巴嫩境内的作战任务,于是才将米格-23МС投入了黎巴嫩方向。在4月26日成功击落两架A-4E后,以色列空军收缩了活动范围,目的之一是集中力量准备打击伊拉克核反应堆,其次因为叙利亚已经开始将防空导弹系统部署到黎巴嫩境内,因此避免与拥有空地交叉制空优势的叙米格-23МС交战。这在某种程度上看,是米格-23МС起到了威慑作用。
七.以色列的计划

以色列北部边境从1970年以来就没有停止过武装冲突。由于涉及黎巴嫩问题,以色列一直没有对盘踞在其境内的巴勒斯坦解放组织采取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在以色列和埃及关系缓和后,巴解和叙利亚想打破这个具有战略意义的外交成果,阻止以色列与埃及的缓和,能够有利于叙利亚和巴勒斯坦解放组织

。此外,叙利亚和巴解都想控制黎巴嫩,在1975年黎巴嫩爆发内战后,叙利亚和巴解都成功的达成了控制黎巴嫩的目标。这些行动对于以色列威胁极大。因此以色列计划改变北部周边地区态势,削减巴解在中东谈判的地位,并打算扶植黎巴嫩境内的亲以势力,以保障以色列的长远安全。

北部边境的安全威胁主要来自南黎巴嫩,巴解组织和伊斯兰武装派别不断从边境外袭击以色列目标,叙利亚也对此推波逐浪。以色列军队为对抗黎巴嫩境内发动炮击和越境袭击行动,需要部署快速反应的武装直升机、机动炮兵部队和炮位侦察雷达,以便及时捕获巴勒斯坦和伊斯兰组织的游动炮兵。处于常年极度紧张的战备状态和大量的兵力部署,也使以色列也感到负担沉重。因此以色列一直谋求在黎巴嫩境内沿以色列边境建立40千米的缓冲区,之所以将缓冲区确定为40千米,是因为当时的远程榴弹炮最大射程大约小于35千米,因此使缓冲区以外的重型榴弹炮恰好打不到以色列境内。如果进一步扩大缓冲区,付出的维持成本将更多,而效果却与建立40千米缓冲区没有区别。这就是精明的犹太人的算盘。

在战略方面,以色列并不希望北面本来是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并存的国家完全被仇视以色列的巴勒斯坦解放组织控制,而希望建立一个亲以,或至少是中立的政权。而巴解进入黎巴嫩后,势力越来越壮大,几乎成了黎巴嫩的国中之国。袭击以色列北部的军事行动,几乎都是巴解武装所为。亲以的基督教长枪党武装只控制黎巴嫩北部,随着巴解的壮大,越来越难以起到牵制袭击以色列行动得的作用。叙利亚在黎巴嫩境内同样不断扩大势力和影响,基本上牢牢控制了黎巴嫩东部地区。叙利亚对巴解的支持,使得巴解在对基督教长枪党的作战中占有优势。以色列判断这种态势发展下去,将使黎巴嫩彻底变成伊斯兰势力和巴勒斯坦人控制的国家,很可能在几年内以色列将被彻底孤立,不得不面对这个新的敌人。因此彻底清除巴解和叙利亚在黎巴嫩的势力,才能摆脱不利态势。

对以色列来说,1982年年中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此时黎巴嫩全国大选前夕,国内外各种势力支持的派别与组织之间矛盾加剧,容易取得联盟者和博得支持。1982年1月,以色列开始制定“加利利和平行动”作战计划。这个计划首要目标就是解除黎巴嫩南部巴解对以色列安全的威胁,战争发展顺利则继续向北,歼灭巴解武装在黎巴嫩的主力和其在贝鲁特的总部,拔除贝卡谷地的叙利亚防空导弹阵地。尽管从2月开始,以色列就为此进行了动员,并征召部分预备役,将4个旅集结在纳哈里亚、谢英拉、麦

图拉等出发地域,并且举行了大规模的丘陵山地作战演习,但是巴解和叙利亚方面对此却依旧无动于衷。

八.以色列的引导系统

1980年得到E-2C预警机前,以色列空军与叙利亚一样,都是通过建立地面雷达和指挥所来引导战斗机作战。在雷达周边用霍克防空导弹和高射炮建立区域防空网,配备中低空的美制机动发射的罗兰特、小槲树和单兵肩射防空导弹构成点防空系统,在区域坊空的中央阵地霍克导弹周边形成遏制低空突袭的拦截火力圈。中高空和低空火力射界相互重叠和覆盖,形成严密的区域防空网。以色列地面系统面临的主要问题是需要靠近边界部署,尤其是低空补盲雷达,而在不安宁的边界,这些雷达和通信设施成为了巴勒斯坦和叙利亚打击的主要目标。为保障雷达系统正常运行,以色列陆军和空军的武装直升机和地面炮兵,甚至装甲分队经常全部被卷入战斗。E-2C雷达预警机引进以后,以色列终于可以减少这种令人疲惫不堪和劳命伤财的战斗,并有了监视叙利亚和黎巴嫩纵深的有效手段。

以色列地面雷达系统主要来源于法国和美国,这些雷达系统遭遇了与叙利亚雷达相同的问题,那就是在黎巴嫩山区出现很多盲区。以色列雷达位于南北走向的黎巴嫩山区南面,具有沿谷地纵向向北的通视条件,因此盲区也比横过山脉和谷地的通视条件要少得多,精心堪察和配置雷达网,能够做到尽可能减少盲区,但是依旧无法减少到保障其空军战斗机深入黎巴嫩北部上空活动。在对黎巴嫩北部的空袭行动中,经常遭到叙利亚境内战斗机的突袭。1974年后的空战中,以色列与叙利亚战斗机之间的交火有近半数发生在黎巴嫩北部地区。E-2C的到来使得雷达对低空目标的探测距离伸延到了黎巴嫩北部以及更北面的叙利亚与土耳其边境领空,将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和戈兰高地周边地区的低空飞行目标都能纳入雷达视野,这些问题统统迎刃而解。

E-2C预警机主要系统是通用电气公司UHF波段的AN/APS-125,对高空目标的作用距离大约741千米,对低空战斗机类目标作用距离约为408千米,采用当时最先进的动目标检测技术分离杂波和进行多普勒测俯仰角,因此能够提供三坐标参数。以这种雷达为核心系统,配备有利顿公司的AN/APR-73电子侦察系统和新型的计算机系统,构成了E-2C的远程空基雷达预警体系。

AN/APS-125雷达主要用于探测动目标位置,而被动探测系统不仅能够标定打开雷达的空中目标,还能对地面雷达系统进行定位。被动探测系统的另一个重要作用就是电子侦察。收集和记录电磁波信号参数及工作特点,与该辐射的位置信号记录数据相结合,就能大

致确定该信号的性质,是预警雷达还是火控雷达,或者是通信电台。电子信侦察系统区分这些信号的依据是搜索雷达信号通常是周期性出现,有明显的重复频率特征,而火控雷达信号是非周期的,但是具有重复频率特征,通信信号则是非周期,且没有重复频率特征。此外从信号位置测量数据上也能判断信号类型,雷达不可能被配置在通视条件不良的地点,这类地点出现的信号是电台或诱饵的可能性大。在E-2C服役的最初几个月里,叙利亚雷达系统对这种飞机的严密监视,也使得E-2C很好的收集了叙利亚的雷达电子情报。在制定“加利利和平行动”作战计划中,预警机收集的电子情报意义重大,同时将在行动中承担监视叙利亚空军活动和引导以色列战斗机进攻纵深地区的任务,地面雷达系统改为承担防空任务,而不再担任进攻贝卡谷地空中作战指挥的主角。

在中东狭小的空域中部署预警机的巡逻空域是需要非常小心的事情。预警机与叙利亚战斗机活动空域之间,必须留有足够的缓冲空域部署巡逻护航的战斗机,防止叙利亚战斗机对预警机的袭击,尤其是利用米格-25ПД战斗机从高空高速进行突袭。在2月18日的袭击中,米格-ΠД战斗机接近到了距预警机100千米左右的以黎边境上空,还有大约2分钟就能完全穿越F-15A拦截射击范围,5分钟内就将E-2C纳入P-60导弹射程。以色列的预警机巡逻空域位于以色列北部到黎巴嫩南部海岸线80至200千米的地中海上空,而警戒的战斗机巡逻线则位于预警机执勤空域以东到黎巴嫩领海线之间。

为打破以色列预警机的优势,叙利亚空军在继2月18日的袭击5个月后的7月29日再次图谋对E-2C发动袭击。以色列空军F-15A及时进行了拦截。与2月的作战相同,F-15A在低于米格-25ПД的高度上用AIF-7F中距导弹进行仰射,据称射击高度差将近6000米。这次战果被法国电视记者拍摄下来,当天19点的电视黄金时段,全世界大约数亿人看见了这架机体中部被炸出巨大缺口的米格-25ПД万米高空像树叶那样飘落而下。由于发动机早已停车,残骸如同竹蜻蜓一般水平旋转垂直坠落,燃烧的机体在天空中拉出几千米高的烟柱。距地面1000米左右的空中一侧机翼被旋转甩飞,残骸姿态变成斜切砍向地面小高地顶上的四层居民楼随后发生大爆炸。电视播音员解说飞行员此前已经丧生。尽管以色列空军在拦截米格-25的作战中不断取得胜利,但对米格-25高速袭击的防护依旧不敢丝毫放松。

九.扳倒天平的战斗机

从美国获得F-15A和F-16A战斗机以前,以色列空军装备的战斗机主要是F-4E、幻影IIICJ和自行研制的幼狮C2。这些战斗机在电子设备上有一定优势,

但机动性与叙利亚空军的米格-21相当。1974年的战争中,F-4E战斗机在AIM-7F射程上能够取得优势,而进入近程导弹交战距离后,依靠“扩展截获模式”能够在较为宽松的机头指向要求下开火,也较米格-21战斗机便捷和灵活。而幻影IIICJ与米格21两者旗鼓相当,双方飞行员都设法取得有利于自己的速度和高度情况下进行交战。以色列空军的赫赫战果依靠的是建立于战斗机系统差异上的战术所取得。安装雷达的战斗机采取适当的空域部署和配置,能够利用机载雷达在地面雷达盲区有效的搜索目标。叙利亚空军的米格-21МФ的问题在于雷达30度的视角太小,20千米作用距离也太近,而且功能过于简单。P型直接回波信号显示不利于快速分辨信号,米格-21Ф则根本没有搜索雷达,只有射击测距天线。而以色列战斗机雷达作用距离至少大于40千米,搜索视角最小为45度。都有信标和直接信号回波现实双重功能,有利于快速分辨目标。以色列空军战斗机在大规模空战中,通常采取侧面接近,利用短暂的优势阵位猛烈打击,然后迅速撤离,如果叙利亚战斗机进行追击,由另外的以色列编队从再次侧面接近予以拦截。一旦卷入格斗空战,以色列F-4E和幻影IIICJ战斗机并没有绝对的近程导弹作战优势。

为取得空战优势,以色列历来采用大量的无线电干扰,阻塞和欺骗叙利亚地面雷达和通信。多数时候阻塞战斗机通信比干扰地面雷达更为有效。那些叙利亚地面雷达系统有一定的抗干扰措施,功率强大,机载系统难以完全用干扰的办法达到目的。阻塞空地通信联络,使叙利亚飞行员失去与地面雷达的指挥联络后,战斗机机载雷达不能独立完成警戒和搜索,这样以色列就获得了相对技术优势,便于从侧面接近目标。叙利亚战斗机由于收不到地面雷达警告,飞行员不得不向四周分配注意力,并将主要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目标和应付低空飞行,难以在远距离上发现飞速接近的以色列战斗机,不过无线电干扰只对一定范围内的目标有效,因此通常集中在空中走廊和交战空域。叙利亚的干扰对以色列战斗机的通信同样有严重影响,由于以色列的通信系统抗干扰技术领先苏联体系,叙利亚对以色列的阻塞干扰通常可以被系统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以色列可以利用其战斗机机载雷达大视角优势,保持监视走廊空域以及警戒交战空域。F-4E和幻影IIICJ战斗机雷达下视能力有限,经常漏掉了低空突防的叙利亚战斗机。叙利亚空军获得可变翼的米格-23МС后,以色列F-4E战斗机的系统优势遭到削弱。在寥寥数次有米格-23МС参加的空战中,都有F-4E被其击落的纪录。

F-4E具有最大对空搜索距离为9

3千米的AN/APQ-120火控雷达,方位角度达左右60度,自动搜索时,仰视和俯视角都为10度。手动搜索时这个数值可达36度,一旦进入跟踪,仰俯视角都可达60度。AN/APQ-120是采用了相参动目标指示技术的单脉冲火控雷达,尽管没有多普勒脉冲雷达那样好的下视能力,但也足够在复杂的山区地形上截获低空飞行的目标。同时这种雷达具有对地攻击模式,其雷达显示器可以切换成电视制导弹药的图像显示模式,具有很强的多任务作战能力,此外F-4E在5450公斤机内燃油情况下,载弹量高达7250公斤,因此除执行制空任务外,经常被派往黎巴嫩北部遂行轰炸任务。叙利亚空军利用境内机场起飞的战斗机对这些笨拙的轰炸编队进行突袭,迫使其提前投弹放弃对地打击任务。在1980年之前,性能与之相当的米格-23МС往往能凭借地面引导,利用以色列地面雷达盲区对空袭编队进行袭击。根据美国空军在越南的经验,遭到突袭后护航的F-4E机组不容易捕捉到这些突如其来的袭击者。叙利亚空军的米格-23МС加速性和最大速度都高于越南空军的米格-21,F-4E很难赶上收起机翼飞快脱离的米格-23МС。尤其是F-4E需要采用低空飞行躲避地空导弹,这导致己方地面雷达也无法知道攻击机群位置,因而经常得不到地面指挥所的接近警告提醒。

1978年以色列获得了首批新型的F-15A战斗机,在以色列人看来这种威力强大的单座战斗机第一个战果并非击落叙利亚的战斗机的,而是首先摧毁了一届以色列内阁。原因是在斋月举行接收F-15A的仪式过于隆重,国内各种问题导致在野党和政治派别借此发难,这也反映了以色列人对这种新型战斗机的热切期望。E-2C和F-15A组成的作战系统使得以色列空军重新获得了极大的技术和战术优势。F-15A战斗机的AN/APG-63雷达可以将信息投射在平视显示器上直接显示,而且信息提示非常丰富,仪表板左上角的垂直态势显示器仅仅用来确定目标高度和拦截仰角,而F-4E的瞄准显示具则仅仅是指使目标和瞄准,需要配合雷达显示器才能在各种气象条件下确定目标情况。无论是对空还是对地面目标攻击,F-15A的飞行员无需时常观察仪表板上的雷达显示器,F-4E飞行员则需要前后舱乘员相互配合,各自观察瞄准具和雷达显示器才能完成。更为重要的是AN/APG-63是单脉冲和多普勒体制的雷达,对低空目标非常可靠和有效。

F-15A战斗机飞行性能更加先进,这使得飞机具有灵活的机头指向性和各种状态下的可操作性。以往F-4E在采用中距空空导弹攻击时,在AN/APQ-120雷达截获距离上只能获得对一个目标的攻击机会,F-4E的机动能力不能满足连续攻击多个目标所需的机头指向性。而

F-15A战斗机不仅雷达截获距离增加了一倍以上,有充分的时间在最大射程处射击迎头目标,而且良好的机头指向性能够在转弯机动过程中,再次在中距弹范围内截获其他目标发射和制导中距弹,并且能在接近到近程导弹最大射程上计算发动红外跟踪的AIM-9L导弹迎头攻击的有利时机。以色列飞行员称F-4E发射一次中距导弹就闯进了近程导弹作战范围,而F-15A则可以机动中接连用中距弹开火接近。F-15A一个最重要的功能就雷达自动测量目标与各种姿态下的航炮弹道,控制航炮开火。1979年6月27日和9月24日的空战中,F-15A击落不断机动的米格-21МФ就是采用这种“雷达航炮自动射击”模式。在交战过程中,以色列飞行员只需要集中注意力将做剧烈机动的目标保持在平视显示仪瞄准标志上,无论从什么方向接近目标,瞄准标志会自动指示开火时机或系统自动开火。

这些具有先进系统且能携带大量空空导弹且机动灵活的重型战斗机,从远到近一路开火地呼啸而来非常可怕。叙利亚米格-21МФ飞行员阿尔.哈米德指出,F-15A远距离上的连续开火,使得只能携带近程Р-13导弹的米格战斗机阵势大乱,即便没有被AIM-7F命中,也在交战之初就失去了适当的机头指向态势条件和有利速度,在增速和调整指向的过程中,还会再次遭到打击。F-15A的机动性能、火控雷达系统和导弹的完美结合,在1981年两次瓦解叙利亚米格-25ПД的攻势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以色列在1981年才得到F-16A轻型战斗机。这批飞机原本是美国卖给伊朗的产品,由于霍梅尼领导的伊斯兰运动推翻了巴列维国王,美伊关系破裂导致对立,因此将其转卖以色列。这批F-16A安装的系统没有植入AIM-7F导弹火控软件,因此只能使用红外制导的AIM-9L近程导弹。F-16A的到来不仅使以色列空军能够减少双发战斗机的使用节省费用,而且还能够更好的承担很多以往由幼狮和A-4E担任的对地打击任务。F-16A战斗机的系统尽管今天看来较为简陋,而当时阿拉伯国家没有一种战斗机能望其项背。

以色列接收F-16A后,曾经测试挂载其自行研制的蜻蜓和怪蛇-3导弹的接口情况。实际上凡是能够挂在AIM-9L导弹的挂架,都能挂载以色列生产的这两种导弹。由于重视近程空空导弹的离轴发射技术,怪蛇导弹的离轴发射角达20度,这在当时是较为领先的水平。离轴发射角度越大,空战中对飞机指向性要求越宽松。怪蛇-3导弹有能够跟踪蒙皮辐射的灵敏寻标器,类似美国的AN/DSQ-29锑化铟导寻标器,能够从目标迎头方向发射。所谓离轴发射就是发射前启动导弹导引头截获目标,这个过程由机载火控雷达指示目标,控制挂架上的弹上导引头

锁住目标开始跟踪。F-16A能利用雷达使AIM-9L处于这种“扩展截获”模式,却没有对怪蛇3导弹的相关控制程序。以色列地勤人员在挂在怪蛇时,只要将火控计算机设定为AIM-9L,F-16A的火控系统同样会控制导引头进入“扩展截获”模式。飞行员只要保持目标在平视显示器视角范围上1至2秒,就基本能使导弹打中目标,因此无需像过去那样追逐到飞机轴线对准目标才能开火。对于F-16A这样机动性良好的战斗机,很容易将几千米外的目标纳入平视显示器视角。自动化机载系统已经悄然改变了空战模式。

F-16A不仅机动性比F-4E提高很多,而且全数字化的机载系统更是叙利亚战斗机不可比拟。AN/APG-66脉冲和多普勒体制雷达虽然最大所搜索距离只有F-15A上AN/APG-63雷达的一半,但是最大方位及仰俯扫描角相当,数字化技术使得这种雷达目标截获率很高。数字化另一个好处是能够通过更新程序提高飞机上各个系统的性能,战斗机上的程序更改是更换固化程序的存储模块。F-16A同样将飞行姿态、雷达和导航等信息投射在平视显示器上,其工作模式很多,几乎囊括了空战所有的需求,因此在各种交战状态下,飞行员都能够得到瞄准标志和相关信息。由于F-16A是侧驾驶杆布置,因此腾出了飞行员两腿之间的空间,布置了1台中央多功能显示器。这个显示器不仅作为垂直状态显示器,还能作为雷达显示器、电视传输显示器和雷达扫描P显示器,能够直接将瞄准标志叠加在空地目标上进行攻击。

1979年F-15A进入战斗值勤后,叙利亚空军在与以色列的冲突中损失了17架米格-21战斗机和2架米格-25,每次空战都是老鹰捉小鸡那样一边倒的战斗。叙利亚空军得出从1981年7月以后,叙利亚空军行动收缩到了防空系统范围内活动,变得较为谨慎。在以色列接收F-16A后,叙利亚空军几乎停止了超出区域防空地带的活动。在黎巴嫩山区,E-2C也存在不少雷达盲区,以色列空军的计划是将F-15A配置在这类地区,用AN/APG-63雷达监视这些小盲区和充当前出进攻F-16A编队的雷达警戒哨。
十.弥补缺失的环节

E-2C,F-15A和F-16A的到来,使中东地区空中力量对比的天平倾向以色列。尽管新型作战系统构成了技术上的优势和更大的战术灵活性,但还远不足以打破在贝卡谷地由叙利亚战斗机和防空系统构筑的铜墙铁壁。无论多么先进的战斗机,在当时的雷达上都会产生非常清晰的信号。以往可以利用山地中的雷达盲区接近的进攻方式,在叙利亚将防空系统开进贝卡谷地后变得几乎失效,4月26日两架A-4E损失就是最好的例证。实际上在制定“加利利和平行动”作战计划之初,以色列空军还没有真正具备瓦解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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