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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考古中国】第六部 时空隧道之1400年前的雕蚀:客居中国(中)

【视频:考古中国】考古中国 第六部 时空隧道之1400年前的雕蚀:客居中国(中)

墓志中说虞弘是鱼国人,而且有改动痕迹,典籍中无鱼国历史的记载,专家多有猜测

1999年,山西省考古工作者在太原郊外发现一座隋代古墓,墓主人叫虞弘。

虞弘的家乡鱼国吸引了历史学者的注意--“鱼国”在哪里?会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呢?

墓志提供给我们关于鱼国的信息,最重要的有两个:虞弘是鱼国尉纥磷城人;虞弘的祖先曾经“弈业繁昌,派支西域”。这就点明了鱼国应该在西域。

张庆捷:“西域是个很大的版图,以往我们把玉门关以西广大地区都叫西域……”

寻遍史书不得之后,张庆捷竟然在《山海经》和《左传》中,意外地看到了有关“鱼国”的资料。

但这两个“鱼国”都不是虞弘的家乡。

鱼国真的在历史上消失了吗?

虞弘墓志上,这两个被改过的“鱼”字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故事?虞弘的姓氏是他的本姓呢,还是与历史上著名的中亚粟特人一样,将自己国家名称的汉字谐音,变成自己的姓氏呢?

北京大学考古系教授林梅村,多年来潜心研究丝绸之路考古和中亚消失了的古老语言。

他根据掌握的资料,对虞弘的族源和鱼国的位置做出了推断。

林梅村认为,虞弘的祖先应该是曾经活跃在甘肃东部至山西北部的杂胡之一--步落稽。

他还判断虞弘出生地尉纥磷城在新疆伊吾县境内,就是柔然汗国建立的木来城--因为虞弘父亲时,鱼国已经投奔柔然。

但是多年来致力于研究中亚和西亚历史的中国社科院历史所研究员余太山,则根据自己掌握的资料,得出了另一番结论。

他认为,虞弘的祖先是最早居于锡尔河北岸,后来于公元前三世纪中叶,迁往粟特地区的马萨革太人。这个部落曾经打败过波斯大帝居鲁士的入侵。

那么虞弘的姓氏是怎么来的呢?

林梅村认为虞弘的祖先步落稽迁入黄河流域后,因为仰慕中原文化,而改用汉姓。

余太山认为虞弘之所以选择虞姓,则与中国著名的五帝之一,舜帝有关。因为在墓志中,虞弘自称是有虞氏舜帝的后人。而舜帝部落同样以善于捕鱼著称于历史。

无论林梅村还是余太山,都认为虞弘的先祖是有意识的选择了自己的姓氏。

不过对于鱼国,截止到目前,仍然没有统一的结论。

虽然鱼国的位置有待争议,但是,因为虞弘曾担任检校萨保府,统领粟特聚落事务,因此,鱼国与粟特的关系应该非常近,并且极有可能同属伊朗文

化范畴。

就在学者们积极探索鱼
国之迷时,荣新江发现了另一个有趣的话题,那就是鱼国人虞弘本身的复杂经历。

从北齐、北周,到隋,历经三个中原王朝,这个虞弘的能力由此可见一斑。拥有中西方两种文化背景的虞弘,最后选择太原作为归宿之所,那么,那时的太原对于这个传奇人物来说,又具有怎样的吸引力呢?

太原古称晋阳或并州。这里向西与灵州、就是现在的灵武相通;向南可达长安和洛阳;向北通漠北突厥;而向东则可到达河北道重镇恒州和幽州。

由于天然的地理优势,太原成了民族融合的大舞台。

2002年底出土于太原市王家峰的一座墓葬距离虞弘墓的出土地仅有5公里。

墓主人徐显秀,是一位北齐将军。他和夫人的画像,同样位于正对墓门的中间位置。在这个威风凛凛的出行仪仗队中,有一个人最为引人注目--

他须发浓密,眼睛滚圆。显然与我们在前面看到的胡人形象相近。而他居然出现在徐显秀的仪仗队伍中,成为中国这位北齐将军生活的一部分。

看来,北朝以来,西域文化、特别是西亚和中亚的文化已经深深影响了中国人的生活。

既然入华西域胡人在萨保府领导下的聚落中生活,那么他们具体的生活形态是什么样?

虞弘墓出土浮雕壁画共54幅,所绘内容多是宴饮、歌舞、骑射和狩猎。

在虞弘夫妇晏饮图中,帐前有一个胡人正在表演舞蹈,那是有名的“胡腾舞”。

与胡旋舞一样,胡腾舞也起源于粟特;不同的是,胡腾舞的舞者多是男子。他们只能在小圆毯上纵横腾挪,不能离席。并且还要借助一点酒力。

虞弘墓石刻的射猎图像,场面紧张激烈。涉猎者骑着骆驼、马,他们盘弓拉箭,箭已离弦,刺向射猎者身旁的雄狮。狮子张开血盆大口,向捕猎它的人和动物猛扑。

即使浮雕上点缀了这些柔弱的花鸟,整个画面仍就令人感觉紧张激烈。

这样的场面让人联想起波斯帝国时期的浮雕壁画等艺术品。在这些艺术品中,狩猎者或徒步搏狮,或骑马猎狮,场面均异常激烈。

虞弘墓浮雕中,除了这些显著的波斯风格,还有一些是我们很少见过的场面和艺术特色。浮雕中狩猎者的弓上都没有箭,即使弓弦扯紧,引弦待发,也不见箭,却总能使人感到箭在弦上的紧张气氛。这些表现手法,迄今所见甚少。

而这些牛狮搏斗,犬狮搏斗,甚至还有骆驼与狮子互相撕咬的场面,即使在中亚西亚或者波斯的艺术品中也是罕见的,其本身也似乎是超越日常生活的场景。

特别

是狗在虞弘墓浮雕中,似乎是不可缺少的因素。

更加令人奇怪的是,虞弘
墓壁画中,许多人物都被刻上了头光。

荣新江:“按道理来讲,一般表示神才有头光,这个不论印度还是伊朗都是这样的传统。可是虞弘墓很奇怪,有些我们看做神的,没有头光,有些普通人却有。所以研究粟特美术市的大家马而萨克先生就说是中国的工匠造的,因为他们不了解粟特的意思。”

就在学者们疑惑不解时,2000年5月,一个和虞弘墓有相似文化特征的古墓在西安被发现。

安伽墓出土了一方完好的墓志,上面写着墓主人安伽是姑臧昌松人,也就是现在的甘肃武威人。安是九大粟特城邦国家之一安国人进入中原后的姓氏;而武威是粟特人在中原最大的聚居地之一,这说明安伽就是粟特人。

巧合的是,粟特人安伽也曾任陕西同州萨保。公元579年,也就是虞弘被任命为太原等三个地区的检校萨保府时,安伽死于陕西家中。14年后,虞弘也在太原过世。

1999年,2000年,中国先后出土了两个西域胡人的墓葬,困扰学者们多年的丝路文物遗存的问题一下子有了具体的实证。北朝隋唐时期,虞弘等西域胡人在粟特聚落中的生活画卷,即将异常清晰地被学者们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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