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建筑形式——以华盛顿国家美术馆东馆为例

浅谈建筑形式

——以华盛顿国家美术馆东馆为例

麦丽君

(广州市城市复建有限公司，广东广州510100)

文化艺术

￡}商要]建筑的形与式既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又是统一的思维整体。形式是辩证统一，不可分割的。形式是功能的栽体，建筑的功能要通

过建筑的“形式”去实现，建筑的思想、观念、意义也要透过“形式”#qU a_。

p猢】形式；功能；思维；环境观

“事物内部矛盾运动总是要采取一定的表现形式，建筑的形式也是建筑内容诸要素矛盾运动的方式。建筑形式的基础也就是建筑功能的载体。”“形”与“式”，分别有其具体含义。“形”所表达的，是外在之意。在中国古汉语中，“形”具有形状、显露与对比三种含义。而在中国自古以来的哲学当中，“形”则具有“形神具备”的意义，而“式”，则是创作的内在规律，是规矩、章法、法则。

一．建筑“形式”的双重属性

建筑功能及其相关属性对建筑形式的产生有着相当重要的影响。对建筑来说，功能可以被视为来自建筑自身内部并作用于形式构成的一种潜在的意志。早期的现代主义建筑大师沙里文提出了“形式追随功能”的口号。这种说法认为功能是高于一切的，只要建筑的功能不变，建筑的形式就不会变。而直到现代建筑大师勒柯布西埃，也都还强调满足功能要求是建筑设计的首要任务。

但是，事实证明，多种不同的外在表现形式或者形态特征都可以满足同一功能的需要。也就是说，建筑的外在形式构成还具有功能以外的、自身特有的表述范畴和基本目的或目标。建筑的形式同时具有另外一种为外在环境所约定的独立“意志”的存在。建筑的形式就是这两种基本意志得到的有机的结合和适宜的存在。换句话来说，形式具有内在和外在的双重属性，存在于形式的统一当中。

●一)形式的内部特征

建筑的“形式”的内在性表现为创作的规律、依据。这包括了专业、行业“规范”、“功能载体”创作的基本规律、专业技术的原则和建筑师的建筑观。而建筑功能的设计是功能的类型化——伺一性与象征性过程，并由此仓l j造出所谓的典型建筑和“标准”建筑，“功能”的抽象化、典型化与类型化，形成所谓建筑的标准和设计范例。

日本建筑师丹下健三是这样认为的：“……人们从不同的立场要求有多种多样的功能。我们怀疑，满足所有这些随心所欲的功能，并赋予它们—定的形式，到底是不是我们的责任。……对于这个问题，往往使用功能的典型化这个词。其中最重要的，也许就是从构成这座建筑的各种随心所欲的功能中，抽出那些最根本的、并将在将来继续起作用的功能。……在这个过程中，我使用功能之典型化这个词，依靠它，我们从对这一类建筑提出的各种要求和功能中，选出最符合要求的、最基本的和最有长远观点的功能。”这些“功能”，通过建筑的“形式”表达出来，并赋予建筑内涵。华盛顿国家荚术馆东馆首先是属于华盛顿国家美术馆西馆的扩建工程，其二它肩负着美术馆以及艺术研究中心两重的任务。作为美术馆建筑，它具有美术馆的功能要求，因此在建筑的空间上，有其独特的特点。而华盛顿国家美术馆东馆还是西馆的扩建工程，它对旧馆的呼应，也应在设计的考虑当中。

贝聿铭大师认为，建筑不是讲究流行的艺术，建筑物应该以环境为思考为起点，与毗邻的建筑物相关，与街道结合，此环境理念在东馆中得以淋漓尽致地发挥。对贝氏而言，华盛顿国家美术馆东馆的扩建，。不是在基地上创造一栋建筑物的单纯任务，基地的实质条件限制，与原有馆舍的配合，在华府陌区的地位，建筑计划的需求等，这些都是艰巨的挑战o"贝氏所坚持的环境观决定了东馆的雏形。

㈥式的外部特点

“形式”的外表性表现为：具体的建筑空间、建筑实体造型及构成的建筑氛围。建筑形式包含7二维平面、三位体形或某些典型的建筑元素，这些元素经过不同的建筑基地环境的制约以及建筑师的思考，出现

了不同的建筑形式。华盛顿国家美术馆东馆的基地条件独特，它北侧是

宾州大道(Pen ns yl v ani aA ve)，南侧是华府最大的开放空间陌区(T heM al l)，东接第三街(3r dSt r ee t)遥望国会山庄，西侧隔着第四

街与国家美术馆西馆对峙，基地成梯形。

贝聿铭大师在设计东馆的时候，在尊重既有条件下，根据宾夕法尼亚大结合国家美术馆西馆的边线所形成的梯形地段，决定了建筑物的基本轮麝—一个顺应环境的梯形。具体来说，是—个有三角形的变体所组合而成的梯形。梯形的对角相连，分割出两个三角形。大的等腰三

角形是展览馆，小的直角三角形是视觉艺术中心，并以第三个三角

形——玻璃中庭把这两者结合起来，使这两者似分实合，创造出了东馆

虚实对应的丰富变化。东馆总平面、基地剖面和贝聿铭大师的设计构思草图(钡聿铭的艺术世界》)

二、“形”与‘‘式”的辩证关系

建筑的形式是存在于建筑之中的两个方面，它们不可分割，也不

可对立。“形”和“式”，分别代表了建筑设计中的形象思维和逻辑思

维。有“形”无“式”，会使建筑虚有其表。只强调形象的思考模式，

就象是“无源之水”，没有正确的逻辑思维作为后盾，建筑只会浮于表面。而有“式”无“形”，则是指只强调逻辑思维，导致形象思维能力

缺乏，后果是使得方案造型及其空间缺乏创造性和表现能力。

—个成功的作品，应该是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也就是“形”

与“式”的辩证统一。“情理之中”表示方案虽然与众不同，甚至有“惊人之举”，但其构思章法合理，属“有源之水”。“意料之外”就是

表示方案具有鲜明的“亮点”，富有创意。从这个方面来说，华盛顿国家美术馆东馆确实可以算作是一座有“形”有“式”的优秀建筑。

贝聿铭大师认为建筑设计应该从整个城市的规划结构出发，而不

能孤立地对待。在东馆的设计中，我们可以看出这一点。跟地形结合所形成的三角形母题的东馆造型，是贝氏在建筑设计中很擅长的造型手法。他=釜-T-运用抽象的厂L何形体，一方面在处理功能和形式的关系时突

出表现建筑的几何特性：另一方面又不断丰富这种特性，把几何性的表

现从简单的单一几何体发展到复合几何体或多个单一几何体的组合。东

馆的等腰三角形平面几何母题，具有雕形建筑体态，使整个建筑有着雕

塑品般的美感，但它同时也是一座完美的建筑。

三、结语

建筑形式是建筑设计方案设计中必然的技术成果(无论方案质量之优劣)，因为总需要一种建筑形式成为建筑的功能载体。贝聿铭说过，“建筑采取的形式必须在情感上使人满意。几何形体能够表达思想，并

不是干枯无味的。任何东西归根到底要看你如何运用它”。

而“对于华盛顿国家美术馆东馆，可以用三个‘P’来总论其成

就：以专业(Pr of e ss i on)的努力，设计建造出完美(Per f ec t)的美

术馆，在人类文明史上创造了永恒(P er m anence)的建筑。”它是建

筑的形与式在有机结合，辩证统—下的产物。东馆不但满足了美术馆建筑的功能要求，它还成为了建筑史上的—个里程碑。

【参考文献】

11l叶荣贵建筑设计法形体学(内吝摘要)．1998

【2J丹下键三我的经验Ⅱ】日本空间设计杂志，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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