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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索隐》“鄡县”地名校议

《史记索隐》“鄡县”地名校议

原载:《中国历史地理论丛》2007年第2期

王永吉

内容提要今本《史记·黥布列传》“兹乡”《索隐》注“番阳县之乡”,当作“鄡阳县之乡”。“”为“鄡”之俗讹字。“鄡”字又作“郻”,《汉书·地理志》郻县在巨鹿郡,鄡阳县在豫章郡,与番阳近者为鄡阳县,《索隐》作“鄡县”误。西汉无番阳郡,依《索隐》体例亦不得言“番阳鄡阳县”。《史记索隐》当是据《汉书》颜师古注为说,今本《索隐》此注有误。

关键词史记索隐;地名;鄡阳;校勘

《史记》卷九十一《黥布列传》:“故信而随之番阳。番阳人杀布兹乡

民田舍,遂灭黥布。”“兹乡”《索隐》:“番阳县之乡。”[1]

元彭寅翁本、明凌稚隆本、清武英殿本、百衲本此《索隐》注在“随之

番阳”下,作“番阳鄱县之乡”,泷川资言《史记会注考证》此注在“遂灭

黥布”下,文同元明诸本,断作:“番阳,鄱县之乡。”水泽利忠《史记会

注考证校补》:“索:番字作鄱而鄱字作。”[2]《校补》所谓“索”指明毛

晋刻单行本《索隐》。《汉书·韩彭英卢吴传》“番阳人杀布兹乡”颜师古

注:“鄡阳县之乡也。鄡音口尧反。”[3]

今案:《史记索隐》“番阳县之乡”一句有误,当如《汉书》颜注作

“鄡阳县之乡”。明此须先知番阳、鄡县与鄡阳县三地。先说鄡与鄡阳二县。

注文“

可以视为旁证的有“”、“嘄”二字。《玉篇·口部》:“,叫

也。”[4]《广韵·啸韵》、《集韻·啸韵》同。“嘄”为“叫”字之异体。

《集韵·啸韵》:“叫,吉弔切,《说文》呼也。或作嘄、,通作

嘂。”[5]《汉书·蒯伍江息夫传》:“如使狂夫嘄謼于东崖。”颜师古注:“嘄,古叫字。”[6]“”字《玉篇》、《广韵》五弔切,《集韻》一叫、倪弔两切,其字从“臬”无据,偏旁“臬”字当是“梟”字之形讹。《正字通·口部》:“,旧注五弔切,嶢去声,叫也。……一说嘄讹省作

。”[7]一说是也。杨宝忠先生亦谓“‘’即‘嘄’字俗书”。[8] 《索隐》“(以下改从正字“鄡”)县”即《汉书·地理志》巨鹿郡郻县也。“梟”、“”古通用。《集韵·萧韵》:“,通作梟。”[9]故“”声之字或从“梟”。再以“嘄”字为例。《玉篇·口部》:“,声也。亦作叫。”[10]《说文·口部》“嘄”字段玉裁注:“按《玉篇》有

古弔反,声也。此以倒首之为声,即字也。”[11]《集韵·啸韵》:“叫,或作嘄、。”[12]明“嘄”、“”二字为异体。而“鄡”字亦或从“”作“郻”。《说文·邑部》:“鄡,巨鹿县。从邑,梟声。”[13]《集韵·萧韵》:“鄡,《说文》巨鹿县,一曰鄱阳县名,或从。”[14]段注“鄡”字云:“前《志》作郻,県与梟一字。但

前《志》巨鹿郻县,豫章鄡阳县,《玉篇》、《广韵》皆郻与鄡阳二县字别。然则许书此字作鄡及后《志》二县字皆作鄡非是。许书当是浅人改之,如

豫章郡鄡阳县,二字有异,《玉篇》、《广韵》同,《郡国志》并作鄡。意

许君当分收郻鄡,后乃合为一耳。”[16]如段、王所说,则巨鹿郡之县字当

作郻。然后世相承,郻县字皆作鄡。《后汉书·书汉嘄”二字形音义俱近,”无据,偏旁“臬”字当是“梟”字之形讹,郡国志》、《魏书·地形志》巨

鹿郡有鄡县,《晋书·地理志》鄡县在赵国。《史记·仲尼弟子列传》“鄡

单字子家”《集解》引徐广曰“巨鹿有鄡县”。[17]《集韵》、《类篇》亦

皆以鄡郻为一字。然《汉书·地理志》豫章郡鄡阳县之“鄡”字不作“郻”,《隶辨》引东汉光和六年唐扶颂碑“除豫章鄡阳长”,[18]字作“鄡阳”,

不作“郻阳”,后世地理书亦无作“郻阳”者,此或可证段、王之说。

返观《索隐》注文,《汉志》郻(鄡)县属巨鹿郡,鄡阳县属豫章郡,

二县一北一南,相去甚远。黥布“信而随之番阳”,“番阳人杀布兹乡民田舍”。番阳、鄡阳二县相邻,俱属豫章郡,则《索隐》作“鄡县”误矣,当

是“鄡阳县”无疑。

然而改《索隐》作“番阳鄡阳县之乡”亦不确。“番阳”后作“鄱阳”,初为县,《汉志》属豫章郡。《汉书·陈胜项籍传》“与番盗英布相遇”颜

师古注:“番,即番阳县也。……其后番字改作鄱。”[19]今本《汉书·地

理志》作“鄱阳”,盖即后人所改。《史记·高祖本纪》“追得斩布鄱阳”,《汉书·高帝纪》作“追斩布番阳”,《史记会注考证校补》所见秘阁本“鄱”字亦作“番”。《史》《汉》《黥布传》皆作“番阳”。《史记·西

南夷列传》“恢因兵威使番阳令唐蒙风指晓南越”,《汉书》亦作“番阳”。此盖存其旧者。《后汉书·郡国志四》豫章郡“鄱阳”下注云:“建安十五年,孙权分立鄱阳郡,治县。”[20]此鄱阳为郡之始。《元和郡县图志》:“隋开皇九年平陈,改鄱阳为饶州。”[21]《太平寰宇记》卷一百七:

“(饶州)天宝元年改为鄱阳郡,乾元元年复为饶州。”[22]再看《索隐》注,司马贞若言“番(鄱)阳鄡阳县”,其意则以“番(鄱)阳”为郡。如

前所述,建安十五年孙权分立鄱阳郡。《晋书·地理志下》鄱阳郡有“鄱阳县”、“鄡阳县”。又《太平寰宇记》卷一百七:“废鄡阳县在(鄱阳)县

西北一百二十里。按《鄱阳记》云汉高祖六年置,宋永初二年废。”[23]因

此《索隐》注“番(鄱)阳鄡阳县”若要成立的话,只能置诸东汉建安十五

年孙权分立鄱阳郡至南朝宋永初二年鄡阳县废之间。

此又涉及《索隐》此注的来源问题。考察《索隐》释地的体例,其释地

多据《汉志》,或引诸家之说,如郑玄注、韦昭注、杜预注之类,或引他书

如《十三州志》、《郡国志》、《晋太康地理志》等,亦间有以唐时地理为

注者,辄加“今”字。其不注者,则据《汉志》也。《夏本纪》“至于岳阳”《索隐》:“凡如此例,不引书者,皆《地理志》文也。”[24]又《高祖功

臣侯者年表》“汝阴”《索隐》:“凡县名皆据《地理志》,不言者,从省

文也。”[25]此其自述体例,所谓“地理志”乃《汉志》。《汉书·地理志》鄡阳县属豫章郡,所谓“番(鄱)阳鄡阳县”显然既非依《汉志》,亦非用

唐代地理。

当然还有一种假设,即《索隐》可能依晋时地志,其志据时言“鄱阳鄡

阳县”,毛本《索隐》即作“鄱阳”二字,似可证。然而细加分析,这种假

设亦不成立。注文若据他代地志当有所说明。如《项羽本纪》“项羽使蒲将

军日夜引兵度三户”《索隐》:“又阚骃《十三州志》云‘邺北五十里梁期

故县也’。”[26]“项羽悉引兵击秦军汙水上”《索隐》:“《郡国志》邺

县有汙城。”[27]否则注汉时历史不据汉时地理,亦不言今地之所在,乃据

晋时地理而又无所交待,于读者则仍为不明,情理上难以讲通,与《索隐》

体例亦不相合。以上分析可见“番(鄱)阳鄡阳县”出现在《索隐》注中必

有文字上的讹误,致误原因待下文分析。

《索隐》此注在说明“兹乡”之所在,诸史地理志不见此地。[28]《汉书·韩彭英卢吴传》“番阳人杀布兹乡”下颜师古注:“鄡阳县之乡也。鄡

音口尧反。”[29]《史记索隐》多引颜师古注,此条亦当是小司马暗引颜注。而颜注无“番阳”二字,亦可证《索隐》文字上有讹误。

颜注谓“鄡阳县之乡”,所言亦当是汉时地理,此亦与其释地体例相合。惟其谓兹乡在鄡阳县,不审何据。张守节《史记正义》云:“英布冡在饶州

鄱阳县北百五十二里十三步。”[30]《太平寰宇记》卷一百七云:“黥布坟

在(鄱阳)县北一百六十里。按《汉书》,汉髙祖杀布于此。其坟髙三丈八尺。”[31]明正德《饶州府志》:“汉淮南王英布墓在(鄱阳)城北一百五

十里。”[32]清康熙《鄱阳县志》:“汉淮南王英布墓在(鄱阳)城北一百

五十里。”[33]同治十一年《饶州府志》卷三十一:“汉淮南王英布墓在

(鄱阳)城北一百五十里。”[34]可见黥布冢之方位道里历代所记并无大异。鄱阳县历代相沿,而沿而鄡阳县早废,故后世记黥布冢皆以鄱阳为中心。鄱

阳西北又有英布城。明正德《饶州府志》云:“英布城在(鄱阳)城西北一

百五十里,汉吴芮筑以居布。”[35]又《太平寰宇记》卷一百七:“废鄡阳

县在(鄱阳)县西北一百二十里。”[36]据此英布城在鄡阳县境。英布冢在

鄱阳北一百五十里,古人所谓北与西北或即大要而言,因此英布冢亦有在鄡

阳县境的可能。依此推测,颜师古谓兹乡在鄡阳县或有其据。《资治通鉴》

卷十二“番阳人杀布兹乡”胡三省注云:“余据《史记》及《汉书》《高纪》皆言追斩布番阳,窃意兹乡当在番阳界,非鄡阳。”[37]据《太平寰宇记》,鄡阳县立于汉高祖六年,黥布被诛在十二年,时鄡阳初立不久,而黥布先是“信而随之番阳”,故史书或即因番阳言之,胡注亦未为确论。

综上所述,《索隐》此注在释“兹乡”之所在,明毛刻单行本《索隐》

此注前所标史文作“兹乡”,注文言某某“之乡”,《汉书·黥布传》颜师

古注亦置于“兹乡”二字之下,皆可证。他本置此注于“随之番阳”下,非是。此注文字诸本皆误,当从《汉书》颜注作“鄡阳县之乡”。盖传写误倒“鄡阳”二字,后人又据史文补“番”字,遂成“番阳鄡县之乡”。他本“鄡”又讹“鄱”,误甚。《史记会注考证》断作“番阳,鄱县之乡”,则

以“鄱县之乡”释“番阳”,汉无“鄱县”,“番阳”亦非乡名,尤误。中

华书局点校本承清金陵书局本,金陵本《索隐》又多据明毛刻单行本,毛本

作“鄱阳县之乡”,“ ”为“鄡”之讹变,然略为近古。金陵本依史文改“鄱”为“番”,仍未得其实。此皆前人不察地理沿革,以故传讹至今。依中华本校理体例,此句可处理作:

(番阳)〔鄡阳〕县之乡。

注释:

[1]《史记》卷91《黥布列传》,(北京)中华书局,1982年第2版,第2607页。

[2]〔日〕泷川资言、水泽利忠:《史记会注考证附校补》,(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第1612页。

[3]《汉书》卷34《韩彭英卢吴传》,(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1890页。

[4]《大广益会玉篇·口部》,(北京)中华书局,1987年,第27页。

[5]《宋刻集韵·啸韵》,(北京)中华书局,2005年第2版,第165页。

[6]《汉书》卷45《蒯伍江息夫传》,第2182页。

[7]《正字通·口部》,(北京)中国工人出版社,1996年,第162页。

[8] 杨宝忠:《〈广韵〉疑难字考》,《古汉语研究》,2005年第4期。

[9]《宋刻集韵·萧韵》,第52页。

[10]《大广益会玉篇·口部》,第25页。

[11]〔汉〕许慎撰,〔清〕段玉裁注《说文解字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第2版,第57页。

[12]《宋刻集韵·啸韵》,第165页。

[13]《说文解字·邑部》,(北京)中华书局,1963年,第133页。

[14]《宋刻集韵·萧韵》,第52页。

[15]〔汉〕许慎撰,〔清〕段玉裁注《说文解字注》,第290页。

[16]〔清〕王筠:《说文句读》,(北京)中华书局,1988年,第235页。

[17]《史记》卷67《仲尼弟子列传》,第2223页。

[18]〔清〕顾南原编《隶辨》,(北京)北京市中国书店,1982年,第193页。

[19]《汉书》卷31《陈胜项籍传》,第1794页。

[20]《后汉书》志第22《郡国四》,(北京)中华书局,1965年,第3491页。

[21]〔唐〕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卷28《江南道四·饶州》,(北京)

中华书局,1983年,第671页。

[22]〔宋〕乐史:《太平寰宇记》卷107《江南西道五·饶州》,《四库全书》(第470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文渊阁本,1987年,第142页。

[23]《太平寰宇记》卷107《江南西道五·饶州》。

[24]《史记》卷2《夏本纪》,第53页。

[25]《史记》卷18《高祖功臣侯者年表》,第884页。

[26]《史记》卷7《项羽本纪》,第309页。

[27] 同上。

[28] 案:《汉书·地理志上》琅邪郡有兹乡,为侯国,与此无涉。

[29]《汉书》卷34《韩彭英卢吴传》,第1890页。

[30]《史记》卷91《黥布列传》,第2607页。

[31]《太平寰宇记》卷107《江南西道五·饶州》。

[32] 明正德《饶州府志》,《天一阁藏明代方志选刊续编》,(上海)上海

书店,1990年,第476页。

[33] 清康熙《鄱阳县志》,《清代孤本方志选》,(北京)线装书局,2001

年,第1217页。

[34] 清同治十一年《饶州府志》,《中国方志丛书》,(台北)成文出版社,

1975年,第3229页。

[35] 明正德《饶州府志》。

[36]《太平寰宇记》卷107《江南西道五·饶州》。

[37]《资治通鉴》卷12《汉纪四》高帝十二年,(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7年,第82页。

释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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ㄑㄧㄠˉ

中国东汉县名,在今河北省束鹿(今辛集市)东南。

〔~阳〕中国汉代县名,在今江西省都昌县东南。

姓。

郑码:RZFY,U:9121,GBK:E083

笔画数:13,部首:阝,笔顺编号:3251115123452

鄡鄡阳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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鄡来源

鄡阳,最早见于班固撰写的《汉书·地理志》中,其记曰:“豫章郡户六万七千四百六十二,口三十五万一千九百六十五,县十八,“一十六日袅鄡阳“一”,宋朝的乐史在《太平

寰宇记》中说,废鄡阳阳县在鄱阳县西北20里。明、清时代的地方志书如《江西通志》、《南康府志》、《鄱阳县志》都对鄡阳阳古县作了记载。清同治年间纂修的《都昌县志》

更明确地指出:“古鄡阳城在周溪司前湖中望中山,至今城址犹存。”并注云:“考《汉书·地

理志》,徐水出徐汉,以至袅阳人湖汉。朱子谓湖汉即彭蠢,按徐汉即今余干县,四望山

前为饶河口,则俗传四望山城即古鄡阳不诬矣”。

鄡位置

近年来,通过对《都昌县志》所指地点进行考查,果然在都昌县周溪乡的泗山发现了

袅鄡阳古城的遗址。泗山位于东鄱阳湖北岸,是一东西长约2公里,南北宽约1公里的狭

长地。古城遗址就座落在四大屋场村以南60米的湖洲上,面积约1平方公里。城址最南

端是城头山,平坦的山顶上有土城垣残迹,东北长约28米,南端长约15米,高为4米,

顶宽3米。在城头山北侧的高地上,对角几何花纹砖,卷云纹瓦当、万岁瓦当、绳纹筒瓦、各种器形的陶片俯拾皆是,其中还有篆体刻写的“永元七年三月十四日”的纪年砖。在城址

西部和北端邻近的山丘及沿湖高地上,布列有大量的砖室汉墓,许多墓室已遭破坏。泗山

群众拾到不少随葬器物,如西汉的“五铢”铜钱、王莽的“贷泉”钱、四乳蟠螭铜镜等。这些确

凿的器物证明,至少从汉代起,这里就是一块人烟茂密的土地。史书上的记载是正确的,2,000多年前的汉代统治者确曾在此设立过一个县——鄡阳。

鄡意思

鄡阳究竟作何义解?它是因什么而立名的?古人也曾考证过。清代金溪人王漠在《江

西考古录》中说,鄡邸日县,“疑即古袅阳国,加邑作鄡。改为县矣”。然而,《山海经》

中的《海内南经》说得很清楚:“枭阳国在北胸之西,其为人,人面长唇,黑身有毛反踵。

见人笑亦笑”。北胸之西为今广西、贵州一带,距都昌数千里之遥,哪能扯连得上呢?王谟

也觉察到了这一点,于是又引《海内经》中的郭璞注释,说在南康郡深山中有枭阳,谓赣

巨人,“以南康为即鄡阳国”。但南康郡是晋太康三年于零都设置的,完全不同北宋太平兴

国年间设置的辖治都昌的南康军。雩都与都昌一在赣南,一在赣北,相隔也近千里,王谟

只好说:“然在洪荒之世,合为近地”。这样的牵合,显然是不合道理的。

鄡名称由来

其实,袅邸日之名是因人事而立的。鄡,音同枭。枭为古极刑名,即杀人斩其首而悬

于木上。卫里宜炙乞二钊红巡丝斌恩绝道。查阅《史记》、《汉书》和《资治通鉴》等史书,就可发现,淮南王黥布就是在这里被杀的。黥布,秦末人。陈胜在大泽乡起义后,他

在番阳聚兵数千,跟随项羽攻秦,被封为九江王,后又叛楚归汉。刘邦立其为淮南王,辖

九江、庐江、衡山、豫章四郡。汉高祖十一年,韩信、彭越接连被诛。黥布心恐,遂举兵反。刘邦带兵亲征,鲸布与百余人败走江南。刘邦令别将追之。番君昊芮曾将女儿嫁给鲸布。吴芮之子长沙成王吴臣是鲸布的妻弟。在鲸布兵败,汉将穷追的情况下,他假意要和

黥布亡走东越。鲸布信而随之,结果被杀于兹乡民田舍。兹乡,《史记索隐》注释为“鄱阳,

鄡乡县之”。颜师古在《汉书注》中说:“兹乡,鄡阳县之乡也”。现在鄡阳古城遗址附近的村民犹传说这里有“英王坟”。可见,鲸布被杀于鄡阳当确有其事,鲸布被杀时,还未立鄡阳县,这块土地归番阳县管辖。所以《史记·鲸布列传》记为“番阳人杀布兹乡民田舍”。《史记·高祖本记》记为“追得斩布鄱阳”。只是汉将于高祖十二年追灭鲸布后,从鄱阳和彭泽两县划出部分土地,另置一县以志其事,名为鄡阳。这就是鄡阳古县设立的经过和名称由来。

鄡设置时间

《太平寰宇记》和一些史志书籍记蠡阳为“汉高祖六年置”。按此说是以《史记·鲸布列传》中汉高六年,“布遂剖符为淮南王,都六,九江、庐江、衡山、豫章郡皆属布”的记载为根据的,这些先代史志书籍的编纂者认为,豫章郡为汉高祖六年立,其所属之鄡阳等县亦应同年设置。这实为武断。汉代的行政区划也和后代一样,时有增设和归并。县置并不都和立郡同时,有的后于郡,有的则早于郡。如为豫章郡所辖的鄱阳、南野等县的设置,都早于汉高祖六年而在秦时。还有一种说法是豫章郡为汉将灌婴于汉高祖六年平定,其一些属县亦为灌婴于是年所立。这种说法也是本于《史记》的。《史记·樊郦滕灌列传》中载有灌婴于垓下斩项羽后,·挥兵渡江,“遂定吴、豫章、会稽郡”。项羽亡于汉五年十二月,灌婴“定豫章”应是六年,遂据此断定豫章所属各县亦为灌婴于是年平定或设置的。殊不知《史记》在这一点上的记载是不正确的。灌婴并没有在汉六年定过豫章郡。据《史记·鲸布列传》载,汉五年十一月,鲸布与刘贾人九江,“诱大司周殷,周殷反楚,遂举九江与汉击楚”。九江郡既然在项羽死前已归汉,灌婴就毫无必要在击杀项羽后,带兵再平定从九江郡中分置出的豫章了。豫章当为鄣郡之辖境,相当今江苏、安徽两省长江以南,浙江省新安江以北范围内的一块土地,与吴、会稽两郡同是项羽起家的江东地区。灌婴要平定项羽的老窠,决不会绕过鄣郡不取,而西去豫章。不过,灌婴确实定过豫章,鄡阳亦为其所立,不过是在平江东6年以后。汉高祖十二年,他奉刘邦之命来到江南,平定了鲸布辖属的豫章。《史记·灌婴本传》载“十二年,一卜月。高祖已击布走,令别将追之”。据《史记·灌婴本传》载,这个“别将”就是“以车骑将军先出,攻布别将于相”的灌婴。他在攻杀鲸布的战役中,取得了“别破军十六,降城四十六,定国一,郡二,县五十二,得将军二人,柱国、相国各一人,二千石十人”的战绩,受到刘邦“定令婴会颖阴五千户”的奖赏。

鄡地理概况

2,000余年前的鄡阳县域,大部分在现在的东都阳湖区和都昌县境。其西界为罂子口至松门山一线的西鄱阳湖的东岸,北与彭泽(其治所在今湖口县江桥乡)相连,东、南与鄱阳、余干接壤,东西距约60公里,南北长约70公里。由于地处都阳盆地中心,地势平坦,古徐水蜿蜒南来,向西折人彭蠡,既便车马驰骋,又利舟船航行,为汉代南通南粤,东通闽与浙的交通要道;此处气候温暖,土质肥沃,物产丰富,且与汉代著名的黄金产地—黄金采毗邻。这样的环境,为经济发展提供了优越的条件。在鄡阳遗址的调查中,发现城址东侧有一手工业作坊区。据附近老年人反映,每当大风雨过后,这里地表就会露出小

金条和金颗粒。建国前几年的冬季,常有数百人到此淘金。从淘获的金子看,有的两头尖,如鼠粪大小;有的象绿豆大,中有孔;有的成丝条状。有人还获得金簪和金戒指。这显然

是手工业工人制作金器时的残屑和遗留下的成品,群众也呼此处为“打金街”。在城址东北0.5公里处,1968年修水利时,掘出篓装的10,000余枚五铢钱和一套12个由大到小

的青铜盆,当为商贾豪门窖藏。这些出土文物也很有力地说明了,这块地方在古代曾有过

一段经济相当繁荣的时期。但是,到南朝刘宋初年,民康物阜的鄡阳县却消声匿迹了。

《鄱阳记》和《都昌县志》俱云:鄡阳在刘宋永初二年废,“省入彭泽,隶江州”。关于这

一古县为什么在置县600余年后被废的原因,后人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在没有科学解释的

时候,人们只好归之于“神”与…妖”。

鄡传说

在都昌县就流传着一个“沉鄡阳,浮都昌”的传说:在晋代后期,一条龙孽和它的九个

儿子突然飞至袅肠阳。顿时,雷鸣电闪,地面下沉,一片汪洋。在南昌西山修道的许逊急

忙施展法力,捉获孽龙,接着又把宝剑一指,在松门山对面浮出一朵莲花,即刻化成一片

土地,成为后来都昌县城所在地。这个神话的内容是虚构的,但我们还是可以从中追寻一

个信息:鄡「阳的消失与鄱阳湖的变迁有极为紧密的关系。

鄡鄱阳湖

鄱阳湖区在前震旦纪位于江南古陆,自元古代以来,湖区地壳经历了多次构造运动。

中生代以后,区内东西向构造带与斜跨成带的新华夏系、华夏系构造,构成了鄱阳湖区的

基本格架,特别是新华夏构造体系,基本上控制了中新生代鄱阳盆地的形成及展布。鄱阳

盆地与两湖盆地同长江中游的陷落低地,面积近20,000平方公里。愁云鄱地形成之后,首先发育了赣,江水系。但是10,000年前,鄱阳盆地尚未出现连片水域。当时,鄱阳盆地的北缘,即今湖北、安徽境内的黄梅、宿松、望江一带的彭蠡盆地,因全新世海侵,已储水

成湖。这就是《禹贡》中所记述的“阳鸟所居”的彭蠡泽。由于淮阳山字型前弧的南压活动,加上地球自转的偏向作用,至汉代,彭蠡泽已沿赣江大断裂经湖口南溯至罂子口附近。这时,大面积湖水并未越过松门山。在其东南方向的湖汉平原上,良田遍野,村舍如云,正

是阳鄡县的兴盛时期。但是,由于活动性的扭动构造体系—新华夏系以及山字型前弧应力

场的继续活动,平均海拔不到20米的鄡日县南部地区,包括县城所在地,正受到湖水淹

没的威胁。从三国时起,鄱阳盆地进入有史记载以来的第一次地震活跃期。东晋成帝咸和

二年豫章郡发生地震,以后盆地内地震不断,震级或大或小,致使松门山以南的湖汉平原

缓慢下沉。同时,长江中上游和江西境内连降暴雨,大水泛滥。

鄡历史记载

据《文献通考》记载:晋“咸宁二年闰七月,荆州郡国五大水流四千余家”,“三年七月

荆州大水”,“十月·“…又大水”,“四年七月,司冀兖豫荆杨郡国二十大水,伤秋稼,坏屋,

室有死者”,“十二月河南及荆杨六州大水”,随后多年郡国接连大水,“惠帝元康二年有水

灾”,“五年六月荆杨徐充豫五州大水”,“六年五月.郡杨二州大水”,“八年九月荆杨徐兖豫

五州大水”,“永昌二年五月荆州及丹阳宣城吴兴寿春大水”,“太元六年,荆杨江三州大水”,“八年三月始兴南康庐陵大水,平地五丈”。如此水患无休,江湖怎能不横溢。江西境内五

河之水全部注人西鄱阳湖。长江中上游大水,水位剧升,江水与湖水顶托并倒灌。西鄱阳

湖哪能容纳这么多水,湖水遂向东扑入正在下沉的鄡阳县南境,湖汉平原上出现了大片的

水域,不少村舍田地被淹灭,人们纷纷往东、北、西方的高处迁徙。面对这种情况,南朝

宋武帝刘裕废掉了鄡阳县,把剩下部分并人彭泽。但这时,原鄡阳县城和南部大部分土地

并未淹灭。只是其后百十年间,地震和大水接连不断,尤其是南朝宋孝武帝孝建二年,在

余干发生的五级地震,加速了东鄱阳湖区的下降。到隋唐,鄱阳湖发展到鼎盛时期,古鄡

阳县城和剩下的土地全部沦人水晶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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