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蒙精神的自我异化与救赎

启蒙精神的自我异化与救赎

胡海青

吴小炜

华南师范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广东广州510631

摘要:启蒙精神一直以正面的形象活跃在人类的现代化进程中，但随着人类社会各种生存危机的出现，人类开始对启蒙精神进行反思，法兰克福学派的霍克海默和阿多诺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本文是从霍克海默和阿多诺的著作《启蒙辩证法——哲学断片》出发，探讨了启蒙精神的自我异化，在启蒙精神中的理性至上与无限追求人的自由中寻找了自我救赎的途径，以期实现启蒙精神的自我救赎。

关键词：启蒙精神异化救赎“启蒙”从其诞生开始就给社会发展不断传递正能量，推动社会的永恒发展。但是进入20世纪以来，人们却开始发现启蒙打破了人类永恒进步的梦想，启蒙不再社会发展进步象征，取而代之的是它给人类社会带来了负能量，产生了诸多的苦难。因此，对“启蒙”的反思成为20世纪以来哲学家们探讨的一个重要问题。作为法兰克福学派的代表人物，霍克海默和阿多尔诺以其独到的见解撰写了《启蒙辩证法——哲学断片》一书，认为“启蒙由于自身逻辑而走向反面：本想消除神话，但却造就了新的理性神话；旨在正确认识并支配自然，但却歪曲了世界并受到自然惩罚；本想增强人的能力，结果使人变得软弱无力；旨在反对极权统治，自己却变成了极权统治；本想推动文明进步，实际上却退回到野蛮中。此为‘启蒙辩证

法’。”[1]

本文从《启蒙辩证法》出发探讨启蒙精神自我异化，在启蒙精神中的理性至上与无限追求人的自由中寻找自我救赎。

一、启蒙与启蒙精神“启蒙”（Enlightment ），从词的意义来看,它的含义是“阐明、澄清、照亮、给人启发和启示”。18世纪，“启蒙”一词演变成专有名词“启蒙运动”，它的含义是指“思想解放运动和社会解放运动”。所以，启蒙的含义可以说是引导人们从黑暗走向光明，从无知走向智慧。

而“所谓‘启蒙精神’，它有四层含义：第一，指解释说明、澄清。第二，指教训、劝导、教育，尤其是关于政治、世界观、性问题方面。第三，探察、研究，特别是追寻从偏见中解放出来的、并建立在理性基础之上的思想。第四，(狭义)指在18世纪欧洲出现的占支配地位的科学、教育创新运动，它旨在反对

‘任性的支配’、宗教迷信和非科学(特别是在下层群众中)。”[2]

康德认为，所谓启蒙精神，就是“人类克服自己加之于自身的不成熟状态；而不成熟状态就是不经别人引导，就对运用自己

的理智感到无能为力的状态。”[3]

与康德不同，霍克海默和阿多诺认为，启蒙精神的纲领就是“使世界祛魅，试图消除神话并

用知识推翻幻想。”[4]

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工业革命促进了西方的现代化进程，这就是启蒙精神的张力不断发挥的过程。

二、启蒙的后果1.神话就是启蒙

启蒙原本是与神话的对立的。资产阶级的启蒙运动是在对神话的“祛魅”过程中确立自身地位的，它打破了传统的权威力量，使个体得到了极大的解放，用科学代替了巫术，人性代替了神性，理性代替了信仰，实现了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

转型，“启蒙反对神话，并因此而逃脱了神话的控制。”[5]

但当霍克海默和阿多诺为了更好地批判现实中的“法西斯主义神

话”，揭示“人类没有进入真正的人性状态，反而深深地陷入了

野蛮状态，其原因究竟何在。”[6]

从思想史的角度将启蒙的历史大大地往前追溯，一直追溯到了神话那里时，发现了启蒙与神话还存在着另一种紧密联系：共谋关系——“神话就已是启

蒙，而启蒙倒退成了神话”。[7]

在《启蒙辩证法》中霍克海默、阿多诺通过对奥德修斯这个代表着资产阶级原型的漂流历程的研究，力图使我们明白：人类是“通过压抑他们的内在自然而学会了把握外在自然，并由此形成自己的认同”。[8]因而人的解放实际上是空洞的，而理性也在这种自我克制和自我约束中逐渐异化。

另一方面，神话之所以是启蒙，是因为神话中已经蕴含着启蒙精神的主旨。启蒙精神的主旨就是培根提出的“知识就是力量”。不可否认，启蒙根本就不顾及自身，它抹除了其自我意识的一切痕迹，这种唯一能够打破神话的思想最后把自己也给摧毁了。

2.启蒙退化为神话在17、18世纪法国大革命的启蒙运动的践行中，启蒙完成了自己从理论到现实的转变，造就了本身的现代形式，同时

启蒙也规定了现代社会的方向和内容。[9]

近代启蒙的事实也证明启蒙实现了这样的目标。但问题是，在这些诉求得到满足之后，启蒙本身发生了翻转，这是霍克海默和阿多尔诺论证的重点，“他们的意义是要对启蒙运动的进步叙事提出质疑，

其方式是将启蒙过程描述为不完整。”

[10]

其实，霍克海默和阿多尔诺更多地关注了现代人的生存困境，科技的进步和经济的发达并没有带来他们所预想的人类的大步前进，反而给人类的文明生活带来了一系列致命的打击。他们指出，在人们以为启蒙完成之时，启蒙导致的并不是人类文明的进步而是人类文明的倒退，他们从整个的社会发展出发，在人类进步的大环境下看到了人类退步的因素，并把对于这一问题的思考集中在了启蒙批判上。

启蒙在完成了对于宗教的批判之后，自己与理性相结合，产生出了消灭上帝之后的作为主体的人、代替宗教神学的科学知识、作为评价标准的理性。“就进步思想的最一般意义而言，启蒙的根本目标就是要使人们摆脱恐惧，树立自主。但是，被彻底启蒙的世界却笼罩在一片因胜利而招致的灾难之

中。”[11]

在经历了中世纪宗教神学对于人性的压抑之后，笛卡尔引领的近代哲学认识论转向确立了人的主体地位。但是，这又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理性逐渐成为了权威和标准，启蒙本身的批判意义消失，使人们在启蒙中重蹈了宗教神学的覆辙。

霍克海默和阿多尔诺从神话和启蒙的关系入手，剖析了整个人类历史发展的逻辑和启蒙自身的辩证法。神话，见证了人类试图摆脱愚昧、无知、不断地自我觉醒、自我确证的过

程。这就是“神话就是启蒙,而启蒙却倒退成了神话。”

[12]

三、启蒙精神的拯救

启蒙精神由于自身的内在逻辑而走向了自己的反面，走向了堕落，在现代社会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导致了一系列危机的发生，例如道德滑坡、文化工业、生态危机等等，这些危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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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政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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