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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小说的叙事艺术

汪曾祺小说的叙事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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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论

汪曾祺是现当代文学史上的一朵奇葩。他既是一个“早熟”又是一个“晚成”的作家。汪曾祺早在20世纪40年代就开始发表作品,由于历史、政治的原因一度搁笔30年,到80年代又“重操旧业”,并且一发而不可收拾地发表了大量的作品,由此确定了他在20世纪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和意义。汪曾祺不仅是一个跨越现当代两个时期的作家,而且是少有的一个将自己的创作风格从创作初期一直延续下来的作家。汪曾祺80年代后的创作风格,在其40年代发表的小说《老鲁》《鸡鸭名家》中已显露出来。汪曾祺80年代的繁华,只不过是将“多年的花结成果”。汪曾祺在一篇文章里这样说过,“我家的后院有一棵藤本植物,家里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因为它从来不开花。有一年夏天,它突然暴发似地一下子开了很多白色、黄色的花。原来这是一棵金银花。我80年代初忽然写了不少小说,有点像那棵金银花。”①汪曾祺的小说,正如他家后院的那株金银花,开的只是些白色、黄色的花,没有姹紫嫣红的喧闹,没有香气袭人的浓郁,只有一份淡淡的愉悦。读汪曾祺的小说,就像陶渊明诗中所说的,“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在他的小说里面,没有通常意义上的情节人物,他只是在记录一种生活,一份对生活的感觉。汪曾祺正是以这种“散文化小说”的叙述,树立他在文学史上的地位。他散文化的小说有明清小品文的遗韵。

作为富有个性的作家,汪曾祺营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文学世界。他用最经济的文学体裁——短篇小说来描摹市井百姓生活中的精彩一刻。汪曾祺曾谈到:“一个短篇小说,是一种思索方式,一种情感形态,是人类智慧的一种模样。或者:一个短篇小说,不多,也不少。”②通过短篇小说来塑造人物,其形象难免会缺乏立体感,没有传统小说的向心力。但是读完汪曾祺的作品,那些小人物鲜活的面孔依然历历在目。而且会产生这样一个印象:有相当一部分作品不太像小说,即失去了某些传统小说的特性。按常规小说是应当对一个故事情节进行完整的叙述,或是对某种典型性格的刻画。但在汪曾祺的小说中,有些作品常常显得故事性不强甚至没有多少故事可讲,因此也就缺乏故事赖以依附的完整情节,缺乏完整生活场面的展示与清晰完整的人物行为描写。汪曾祺坦言:“我不善于讲故事,也不喜欢太像小说的小说,即故事性很强的小说。故事性太强了,我觉得就不太真实。”③所以他的作品是对生活现象的印象式描绘,是主体对某种情景的瞬间感受,是作者对某种情感的抒发。这些作品读起来更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在讲述他的一次

次人生体验,细腻却不乏味,散漫却不冗长。

汪曾祺的创作,从小说到散文,从诗歌到戏剧、文论,从语言到结构、文本,无一不受众多评论者的青睐,分析品评的笔触由汪曾祺具体的文章开始,一直剖析到汪曾祺内心深处,大有穷其根本的势头,胡河清在《汪曾祺论》中说他“既修为高深,亦近炉火纯青的境地,又不失去生命感性的体验,能够在有情世间出入自如。”④汪曾祺的影响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他突破了传统小说的创造模式,在艺术上进行了大胆的尝试和探索,创造出散文化的小说,形成了他独特的叙事风格。

一、松散随意的结构

汪曾祺小说的散文化最明显的表现是松散随意的结构。

传统的小说结构是以完整的故事情节为框架,来设置小说的开端、发展、高

潮、结局。而汪曾祺的小说摒弃了传统小说的结构形态,着意于叙述者内心意蕴的抒发,其故事情节呈现散文化的片段,不再是有头有尾的连贯故事。作品通过片段事件的叙述和自然景物以及社会风情的描绘,呈现出一种形散神聚之美。

汪曾祺曾界定自己的小说“没有大起大落、没有强烈的戏剧性,没有高潮、悬念”,结构松散的小说,为“散文诗式小说”。⑤它的文体特征体现了散文的叙事模式对现代小说的影响和渗透,也体现了作者在停笔多年后对人世体察的老辣和独到。

在《受戒》中,一以贯之的是明海当和尚受戒这件事。作品围绕这条线索描写了明子与英子青涩朦胧的恋情,文章开始为读者展现的是一个叫作明海的小和尚,以及他“出和尚”的家乡。镜头慢慢推进,出现与他一同乘船的英子,庵里的师兄。而他们的性格、命运也在作者娓娓道来的叙述中展示出来。不以人物为中心,不考虑中心事件的结构,它就形成了超越传统小说的“散”的结构模式。

经过一番审美关照之后,我们发现故事看似散乱,其实是有一条线隐隐贯穿其间——人物和事件链接上的戒与恋。作者说的明白,在《受戒》中他写的是四十三年前的一个梦,是对初恋朦胧的感受。恬静怡人的庵赵庄,两小无猜的小儿女,是作者用情编织的一种理想花环,创造的一种和谐、优美、自然、健康,而又不悖乎人性的生活形态。由于作者用深沉的情感来组织这些散的事件,作品便成为一个极富张力的情感结构。这种出乎法度之外,而又无处不合乎法度,浑然天成就是它的“形散”而“神聚”。这种主体情绪隐含于叙事中,而叙事又散淡随意,正如苏轼所说:“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止,文理自然,姿态横生。”⑥

汪曾祺这种信马由缰、为文无法的结构布局,“逸笔草草,不求形似”,⑦却神韵十足,有如国画中的小品,好像一个册页,一个小条幅。其中非情节因素的涌入,为人物活动提供了一个细腻恰当的背景。在《故里杂记·李三》中,李三既是这篇小说描写的主要人物,又是结构全篇的叙事线索。他是地保、更夫,同时又是庙祝。由李三几种职责引出当地的有关风俗,用顶针连续的手法一件一件往下说。就像聊天,说着当地人们的生活;带着善意的调侃,幽默;最后,才用八分之一的篇幅,完整地写了一件事;李三因这些天坊里“没有死人,没有失火,没人还愿,没人家挨偷”,“日子委实过得有些清淡”,于是在敲更的时候,偷篙子被抓认罚。最后一句“李三挨罚,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便戛然而止,令人回味无穷。《鸡毛》中由文嫂引出先生们,由对先生们的宿舍描述又牵出“姓金名昌焕”的“二十年目睹之怪状”,直到最后才出现“鸡毛”这一中心事件,整篇小说似乎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大淖记事》也是用大篇幅的笔调来描写“大淖”这片独一无二的水域,其特别的风俗习惯、伦理道德也就引出了十一子与巧云的悲剧。汪曾祺的毫无定式,随心所欲的写法使小说结构得到了很大的解放,这也大大激活了读者的审美期待。这种叙事方式,结构方式,同时也是他对生活的基本态度,切合了他的审美理想。作者在进行创作时巧妙地将这种审美理想隐藏于故事背后。以散文的形式表现出来。所以汪曾祺的作品读起来看似散漫,但他内在的创作情绪却始终影响并引领着读者。

结构的“松散”凝结为小说艺术的外在形式就是他的散文体式,即人们通常所说的“散文化”。这一点无疑是对当代小说的散文化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

二、散文化的人物描写

汪曾祺小说的散文化还表现在用散文的笔法叙写人物。

一般来说,小说是以刻画人物为中心的,而人物的刻画主要是用事件、情节、环境来完成。汪曾祺在人物描写上,打破传统小说描写人物的方法,将散文化的写人手法移植到小说中来。他不强调故事情节的环环相扣,设置悬念,而重在对人物性格的塑造。他的大部分小说中的人物性格是鲜明的,但却不能一一说出人物的来龙去脉。例如《老鲁》、《王全》等文章中的人物塑造,他们的身世、遭遇和结局,谁也说不清。但他们的性格却是那么栩栩如生。这得力于作家那表现力极强的叙述语言对人物性格作精凿细刻的描写,使读者一开始就有了一个难忘的印象。这些叙述语言的部分就是散文笔法。《受戒》中对仁渡的描写,就很典型。没有中心事件,只是从生活琐碎的细节中我们看到了一个聪明精干、身怀绝技的和尚,从水调山歌中我们听出了他的风流倜傥。

读汪曾祺的小说可以感觉到,作家一般不在矛盾冲突中表现人物,不是通过人物与人物之间的关系和相互纠葛表现人物的思想和性格,而是将人物分割成一个一个的“个体”,通过对他们各自的经历、命运或行为的描写,表现人物的个性——他们的人生际遇,喜怒哀乐,各自独特的意识和品性,使“每一个都是一个整体,本身就是一个世界。”这种写法与他的作品缺少集中讲故事、缺少具体情节的“散”式结构是相一致的。由于没有中心事件和一个围绕中心事件设置的结构,就使人物失去了凝聚点,人物与人物之间联系不那么紧密,就“散”成了一个一个的“个体”。这是散文笔法描写人物的一个方面。

在《鉴赏家》中,作者对人物就作了分割,不分主次,各作平行描写。文章开头就写到“全县第一个大画家是季陶民,第一个鉴赏家是叶三”。⑧接下来便独立成章,描写叶三卖果子的特别之处。叶三的果子得四时之先,他卖果子,不只是为了挣钱。他喜欢走街串巷看沿路的风景,更喜欢季陶民的画,自然引出画家季陶民,而季陶民画画时喜欢吃水果。文章为这对知己各自立传,使人物各有其貌,各得其心。但人物之间彼此却不割裂,均有内在联系。《岁寒三友》就是以三个挚交为线索的。这样小说中的人物既“散”又“联”,使全篇成为一个完整的艺术整体。

有些作品,仅集中描写一两个人物,对主人公的一生进行描述,如《小芳》、《迟开的玫瑰或胡闹》;有的写一个人的几个侧面,类似于素描,如《詹大胖子》、《李三》。从不同的方面来塑造人物,看似零零散散,但人物形象却异常丰满。《詹大胖子》中从詹大胖子的工作地方写起,写他的外貌、工作、业余生活,接着笔锋一转说詹大胖子很坏。这里的“坏”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坏”,而是人性中贪小便宜的那种坏。对于他坏的表现,作者也是用一种调侃的语气来讲述的。詹大胖子偷卖糖并没有给学校带来多少坏处,最后反而成了五小学生的美好回忆。从詹大胖子对张蕴之与王文慧的包容,可以看出此人并不坏。《故里杂记》写李三也是从他是地保、更夫、庙祝的职责情况和他的日常生活来进行描写的。这种采用点线面相结合的散文手法叙写人物也是汪曾祺小说散文化的一个重要表现。

在对人物作个体描写时,汪曾祺还运用分合的手法,既分开来逐一描述,又合起来交叉描写,以弥补分写的不足。《星晴天》在分写学校各个教员的经历后,又以一次舞会将其汇合,点出赵宗浚心中的痛楚,王静仪的追求。《羊夕一舍》在分别描写小吕、老九、留孩和丁贵田四个孩子以后,合写他们在一个夜晚相聚的情景。此外,《岁寒三友》、《王全》、《安乐居》等也都用了这种手法。

三、朴素平淡的语言

汪曾祺的小说语言简洁明快,纡徐平淡,流畅自然,生动传神。他用自己独到的语言,写自己熟悉的生活。他作品的叙述语言多采用接近口语的市民语言,而鲜少冗长和累赘的文学描写。王安忆在1987年写的《汪老讲故事》中说:“汪曾祺的小说,可以说是顶容易读的了。总是最平凡的字眼,组成最平凡的句子,说一件最平凡的事情。”⑨他的平凡就是朴素平淡的语言,看似易,实则难。

汪曾祺善用口语叙述,简洁生动,节制而富有弹性。《求雨》中写的是大旱时节一群孩子敲锣打鼓求雨的事。写到孩子们求雨回来后,“他们走得很累了。他们都还很小,就着泡辣子,吃了两碗包谷饭,就都爬到床上睡着了。”⑩纯粹的口语,仿佛随时能从野老村妪中听到,但放在这里,却贴切自然,令人回味。为了接近口语,汪曾祺的作品中多用短句,而且句号特别多,这明显是从生活中来的。《鸡鸭名家》中有这样一段描写:“鸭瘟,鸭子瘟起来不得了。只要看见一只鸭摇头,就完了。还不象鸡。鸡瘟还有救,灌一点胡椒、香油,能保住几只。鸭,一个摇头,个个摇头,不大一会,都不动了。”○11就这样聊着,自然酣畅,如水泻地。《受戒》中明海烫戒后与小英子隔河相对的话语,《大淖记事》中十一子养伤时和巧云的一段悄悄话,都极为简洁平常,然而仔细回味,其中韵味绵长,不仅精细地刻画出人物内心世界的微妙变化,同时使读者读出了叙述中的诗意美。这种自然、平淡的话语蕴含着朴素的民间人文关怀,淡雅闲适的阅读体验拉近了和读者的距离。

汪曾祺作品的亮点在于尘埃落定后的平静。他不用激动、狂躁的眼光来看世界,世界的风景恬静宜人,没有恶声恶气,人们之间相处融洽,尽着自己的本分和情谊。那些看上去并没有精心修饰却真正能打动人心的句子充斥着淡雅的浪漫主义情感,仿佛在告诉读者生活的意蕴并不需要人为的感悟,感悟的本身就在生活中。《落魄》里有一段描写:“扬州人看样子很疼爱这位新娘子,不时回头看看,走过去在耳边低低的说几句话;或让她偏了头,为她拈去头发上的一片草屑尖丝。他那个手势就比一首情诗还值得一看”。○12这段文字没有夸张、比喻这些过于强烈的修辞色彩,甚至没有修饰性词语,只有纯朴自然地简单陈述,但我们却感受到了扬州人生活中那令人感动的温情。人物的内心世界往往在不经意的动作和细节中展现出来,如《大淖记事》中巧云亲口尝尿碱的细节描述:“十一子微微听见一点声音,他睁了睁眼。巧云把一碗尿汤灌进了十一子的喉咙。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也尝了一口。”○13虽短短数语,未有抒情的笔法作铺陈却能达到表现一个至善至美的心灵世界的良好艺术效果。

“汪曾祺的文学语言,是时下发表文字的作家中,艺术纯度最高,完全是行云流水,俯仰自如,看似极白,其实极雅,锤炼得不见任何斧迹。”○14人们不会忘记作者“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的绝妙好词,同样也可以从他的小说语言中窥见这种掩饰不住的艺术功力和文学才气。他的作品每出一语,平淡无奇,短短数字,简单明确。但连缀成篇,却韵味十足。《老鲁》中老鲁的出场:“走过去,他歪了头似笑不笑地笑了一下。这是一种世故,也不失其淳朴。”○15世故却不失淳朴,寥寥几字便点出了老鲁的特点。汪曾祺描写人物极富有情质。他说:“我的调色碟里没有颜色,只有墨,从褐墨焦墨到浅的像清水一样淡墨。”朴素清新的语言,平易亲切,可以说是跟生活进程作同步运动的。读他的小说如同看一幅淡浓相宜的水墨画,总能让人沉静下来。《大淖记事》中十一子的形象:“走起路来,高抬脚,轻着地,麻溜利索。”○16十四个字中我们看到了身手敏捷的一个小伙计。他写人物的心理活动也相当巧妙。《鸡鸭名家》中写放鸭人陆长庚的善良和命苦:“他是一个农民,举止言词都象一个农民,安分,卑屈。他的眼睛比一般农民要少一点惊惶,但带着更深的绝望。他的脸小,可是脸上的纹路比余老五杂乱,写出更多的人性。”○17如此“绝望”、“写出”两词就将陆长庚的倒霉相展露无遗了,越过文字的表皮,我们听到了生活的艰辛,感到了世事的无常。

平淡的语言鲜活却不陈旧是汪曾祺小说语言的又一大特色。正如《当代文学新潮》中对他的评论:“笔调疏淡而味道醇烈,貌似恬淡而意境高远。”奇崛的古句偶尔一用,往往与人物的知识分子身份相协调,如“先生名鹏;字北冥,三十后,以字行。家世业儒”,回荡着思古之情。《鉴赏家》中季陶民的题词:“深院悄无人,风拂紫藤花乱”,意境幽深,摇曳多姿。其小说结尾处常有或让人回味或使人发噱的妙语,如“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文嫂》)“团长觉得怪委屈”(《陈小手》)。此处的结尾可谓是墨光四射,无字处皆有字,这种“辞约义丰”的表达使得作品掷地有声。

“语言的美,不在语言本身,不在字面上所表现出来的意思,而在语言暗示出多少东西,传达了多少信息,即让读者感觉:‘想见’的情景有点多广阔。古人所谓‘言外之意’、‘弦外之音’是有道理的。”○18汪曾祺也以自己大量优秀的作品诠释了自己的文学主张。

综上所述,汪曾祺小说创作在兼收并蓄,博采精粹的同时表现出了鲜明的的艺术个性。正如钱理群先生所说:“汪曾祺是个很难归类的独特小说家。汪曾祺的小说,它就是它,无法复制,不可重述。”○19这也正是汪曾祺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的特殊地位所在。绚烂之极归于平淡,汪曾祺散文化的叙事风格的确是自己的独创!平淡的叙述风度,于

汪曾祺,是一种叙述方式,叙述态度。他以平淡的叙述风度叙述故事,远不只是他在叙述技巧上的追求,主要还是他的审美理想甚至整个身心的深刻隐含。

汪曾祺用他诗意和谐的小说创作,给人们带来一份自然、欢乐、健康、美丽的生活式样,给疲惫的人们以继续前行的信念和勇气。这样一份关于生活的信念和勇气的馈赠,不仅是其小说所描绘的生活带给我们的,更是汪曾祺用以叙说这种生活的叙事方式所带来的。“叙事改变了人的存在时间和空间的感觉。当人们感觉自己的生命若有若无时,当一个人觉得自己的生活变得破碎不堪时,当我们的生活想象遭到挫伤时,叙事让人重新找回自己的生命感觉,重返自己的生活想象的空间,甚至重新拾回被生活中的无常抹去的自我。”○20刘小枫的这段话很好地阐释了汪曾祺小说叙事的意义。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汪曾祺小说无疑是现当代文学史上亮丽的一笔。

然而,这份叙事风格在给作家带来荣誉的同时,也使作家的小说创作在某种程度上表现出单一化倾向。对这一点,我们也应该有清晰的认识。在小说领域,汪曾祺一生都致力于短篇小说的创作,作家曾解释说,他的气质只适合这样一种思维方式。而我们完全可以这样理解,汪曾祺的叙事风格不适合长篇小说的创作。这种散漫随意、舒缓悠闲的叙事在一个短篇里还能展示出别具一格的风姿,但要构架一部长篇,可能就有点力不从心了。对此,汪曾祺自己也是意识到的,他说,“长篇小说的本质,也是它的守护神,是因果。结构,这是一个长篇最紧要的部分,而且简直是小说的全部”。但同时他认为那是不合理的,而且认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是一种很伟大的东西,却不一定是亲切的东西”。○21正是这种“亲切”的叙事风格,阻碍了汪曾祺创作的进一步深入发展。当然,纵使有以上的不足,汪曾祺依然无愧一个大家的称号。其小说的丰富性给现当代文学史贡献了一份丰厚的财富。

注释

①汪曾祺.汪曾祺文集.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

②○11○13○15○16○17○21汪曾祺.汪曾祺代表作.北京:华夏出版社,1999.第335页、第154页、第46页、第327页、第58页、第143页、第38页

③汪曾祺.汪曾祺文集·文论卷.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3.第335页

④当代作家评论.1993年第1期

⑤汪曾祺.作为抒情诗的散文小说——与大陆作家对话之四.上海文学.1989年第10 期

⑥张少康.中国历代文论精选.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第226页

⑦汪曾祺.晚翠文谈.浙江文艺出版社.1988.第19页

⑧⑩○12汪曾祺.汪曾祺文集·小说卷.江苏文艺出版社.1993.第360页、第388页、第46页

⑨王安忆.故事和讲故事.浙江文艺出版社.1991.第184页

○14何立伟.美的语言与情调.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第40页

○18钱理群.精神的炼狱.广西教育出版社.1993.

○19卢军.汪曾祺小说创作论.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7.第310页

○20刘小枫.沉重的肉身一一现代性伦理的叙事纬语.上海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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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汪曾祺小说的语言特色

专科毕业报告 论文题目:关于论汪曾祺小说的语言特色 姓名:毛仙付 专业:应用中文专业 年级:2012年秋 层次:高起专 学习中心曲靖培训学习中心 完成时间:2014年9 月20 日 北京师范大学继续教育与教师培训学院

论汪曾祺小说的语言特色 【内容摘要】:汪曾祺的小说俭省、疏放、淡远,而又从中透出凝重、显现奇崛。在其小说中,我们能够发现蕴藏在文中的真、善、美。作者传承着祖国的传统美德和传统文化,以极其虔诚的态度来表达其内心对生活的热爱、对人性的赞美。汪曾祺的小说语言优美,不管是叙述事件还是描绘景物,是写对话还是描写人物,都显示出和谐、风俗的风格。 【关键词】:小说语言真实性文言文人性美和谐与风俗 汪曾祺就像是一阵清风在新时期的文坛上刮过,让人眼前为之一亮。许多人都喜欢汪曾祺,十分喜爱他的作品,尤其是他的小说。他的小说语言如同是铺在池底的鹅卵石一般,干净清爽,十分圆润。 一、语言的真实性 艺术来源于生活,生活是艺术的唯一来源。脱离生活的艺术其生命价值较低。例如,贾平凹本来对农村生活,民间文化有较深的了解,写出了《商州初录》等优秀作品。但后来他转入写城市生活,由于没有深入、细致的了解,因此比较肤浅,文学价值不高,如《废都》,引起了广大读者的争议。 汪曾祺就注重对现实生活的把握,很多小说里的人物、语言、环境可以在他的故乡、他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原型。在《逝水<大淖记事>是怎么写出来》中,有这样的描述:“我从小喜欢到处走,东看看,西看看……路过铁匠店,我走进去看老铁匠在模子上敲打半天,敲出一个用来钉在小孩虎头帽上的小罗汉。路过画匠店,我歪着头看他们画‘家神菩萨’……”《大淖记事》里的大淖、铁匠、妇女、人物的习性,说话的腔调几乎都能从他的故乡中找到原型。其语言来源于生活,朴质真实,体现在口语化和地方方言的使用。 王安忆说“汪曾祺的小说,可说是顶容易读的了。总是最平凡的字眼,组成最平凡的句子,说一件最平凡的事情。” 不加过多的粉饰,信马由鞭。王安忆又说:“汪曾祺讲故事的语言也颇为老实,他几乎从不概括,而尽是详详细细,认认真真地叙述过程,而且是很日常的过程”。正如上面所说他朴实地再现了生活。例如:“这里的人,衣服被里洗过后,都要浆一浆。浆过的衣服,穿在身上沙沙作响。浆是芡实水磨,加一点明矾,澄去水分,晒干而成。这东西是不值什么钱的。一大盆衣被,只要到杂货店花两三个铜板,买一小块,用热水冲开,就足够用了。”(《大淖记事》)。用极其平凡、朴质的语言,详细地给我们描述了衣服怎样浆洗。他喜欢用“的、得、过、跟、了、去”等,加强了文章的口语化。 小说中常出现方言,或者是民间小调等民间语言,亲切、自然,也是真实性的一个重要

汪曾祺小说艺术特点

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宜自勉,岁月不待人。 一、1.独特的小说观念(“小说是回忆”) 汪曾祺曾经小说下过一个定义:“跟一个可以谈的来的朋友亲切地谈一点你所知道的生活。”于是,我们阅读他的小说,仿佛感觉到是一个岁月老人在夕阳下讲述些有意思的往事,清淡、飘逸、耐品味,那些浓烈的、激动的、过于悲伤的东西都在他的娓娓叙述中变得淡而又淡。人情世故,舒缓有致,自有一番坐看云起的淡定。 从汪曾祺目前的小说来看,他的作品大多是故乡高邮的风土人情、市井生活,那里有他童年生活的记忆和梦想,《受戒》、《大淖记事》、《异秉》等这些他写得最好的作品都属于童年回忆。为什么写得最好的是那些离现实最远的作品呢?回忆中的故乡童年到底给我们带来了那些审美经验? 回忆是一种远距离的凝望和选择,时间过滤掉外在的尘嚣与浮躁,沉淀下那些醇美的、在生命中留下印迹的东西。蓦然回首中,记忆里的往事点点滴滴叠印起来,形成了独具个性的艺术世界。 2.欢娱和谐的小说风格汪曾祺本人的个性和气质是倾向于和谐欢娱的,文如其人,其小说也具有相同的风格。40年代的汪曾祺由于年轻气盛,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浮躁凌厉”之气,老年以后汪曾祺参透了许多人世的纷争,越来越达观,他不习惯于对现实生活进行严格的拷问,用他自己的话说是:“追求的不是深刻,而是和谐”。于是,我们只在他的少数作品里看到些许锋芒和嘲弄,比如《讲用》。而他的大部分作品表达的都是爱与美、温情与风俗,氤氲着世俗人生的欢娱。 汪曾祺的小说营造了一片没有权力浸染纯然而宁静的乡土,一片近乎童年记忆般和谐温馨的所在。作者把笔触投向“故乡”高邮的村镇,这里没有宗法的约束,没有现代文明的挤压与喧扰,有的是一派自然与随和,有的是任性率真的人情与人性。《受戒》里的明海与小英子,《大淖记事》里的巧云和是十一子莫不洋溢着健康与活泼的光辉。大淖周围的人对于男女之事的以两情相悦为原则的随意,荸荠庵和尚们打牌、杀猪、吃肉、谈恋爱、找媳妇,虽然有违宗法制度和佛教清规,却是真真正正的人性的舒展和生命的欢娱。 3.萧散简远的小说语言汪曾祺的小说耐读、耐品、耐人寻味,可是,当我们读完后却难以复述其小说到底写了什么,因为小说的故事性不强,情节太少,好像没有起承转合,没有腾挪跌宕。留给我们的只是一种感觉、一种氛围、一种对生活的印象。 汪曾祺小说的散文化主要体现在小说结构上。他的小说情节因素很弱,较少逻辑的、因果的关系,也较少矛盾冲突所带来的戏剧性。他更多关注的是生活,他写人写事,浮在上面的却是生活。所以,他结构小说时大多按照生活的多维流动来“建构”,先描写环境背景、地理风貌,然后出现人,中间碰到什么可能就会绕进去写几笔,就如同一条流动的小河,两岸的草、花、云、影都倒影在里面,它不停地流着,碰到石头、游鱼、细沙……都要低回不已,一唱三叹,就这样形成了一条丰富活泼的小河。 汪曾祺对自己的小说文体的散文化是有着充分的自觉的,可以说,他是一个有着清醒意识的文体家。在他看来,故事性太强的小说很不真实,他在小说序言里声称:“我的小说的另一个特点是:散,这倒是有意为之的。我不喜欢布局严谨的小说,主张信马由缰,为文无法。”他说这种处理方法受过大苏写作理论的影响:“大略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态横生。”这种行云流水般自然处理材料的艺术方法,与他本人的气质有关。他书画兼长,学养丰富,尤喜古代笔记,“喜欢宋人笔记胜于唐人传奇”,画则写意胜于工笔。他对生活审美化的处理中,只是一个平平静静的叙述者,性情温和与随意营造了一种独特的叙述风度和叙述文体。 二、1.浓郁的抒情色彩 汪曾祺在他的《晚翠文谈》中曾说“作品的主题,作者的思想,在一个作品里必须具体化为对所写人物的的抒情气质也日渐成熟。作为作家个人气质的折射,抒情在作品中表现的相当充分。这首先表现在作家主观情感的流露,汪曾祺作品往往具有小说情节的淡化倾向。随着情节因素的渐次消失,诸多的非情节因素(如风土人情、社会背景)涌入小说,抒情功能便附着在这些非情节因素上发挥作用。

朴素、平淡、韵味无穷——浅谈汪曾祺作品语言特色

朴素、平淡、韵味无穷 ——浅谈汪曾祺作品语言特色 内容提要:本文以汪曾祺的小说散文为研究对象,论述其作品的语言特色..笔者认为,汪曾祺作品语言特色表现为:独特的口语化的语言.吸取古典文学的营养.突破诗歌、散文、小说的界限.重氛围渲染,表现健康的人性.形成了其具有独特韵味的文学语言.对于打破“文革”后那段冰冻期特有的话语禁忌,功不可没.这决定了汪曾祺作品无可置疑的文体学意义. 关键词:汪曾祺、小说、散文、语言 许多人喜欢汪曾祺,有的甚至是疯狂地喜欢.汪曾祺像一阵清风在中国文坛刮过,让人眼前一亮.他承继了乃师沈从文之风,而又以白描见长,别成一家.他的小说、散文语言如同水中磨洗过的白石子,干净圆润清清爽爽.这种语言魅力显然得益于日常口语,方言,民间文学和古典文学的完美化合.汪曾祺将精练的古代语言词汇自然地消融在文本中,又从日常口语,方言,民间文学中吸取甘美的乳汁,兼收并蓄,克钢化柔,扫除诗歌、散文、小说的界限,独创一种新文体.豪华落尽见真淳.轻盈流丽,小巧精致,如生生燕语,呖呖莺歌,滑而不腻.令人一读之下而悠然神往.汪曾祺那信马由缰干净利索的文字,淡而有味,飘而不散,有初发芙蓉之美,可谓俗极,雅极,炉火纯青. 汪曾祺对中国文坛的影响,特别是对年轻一代作家的影响是巨大的.在风行现代派的上世纪80年代,汪曾祺以其优美的文字和叙述唤起了年轻一代对母语的感情,唤起了他们对母语的重新的热爱,唤起了他们对民族文化的热爱.上世纪80年代是流行翻译文体的年代,一些作家为了表现自己的新潮和前卫,大量模仿和照搬翻译小说的文体,以为翻译家的文体就是现代派的文体.我们现在从当时的一些著作的作品就可以看到这种幼稚的模仿.汪曾祺用非常中国化的文风征服了不同年龄、不同文化的人,且显得特别“新潮”,让年轻人重新树立了对汉

论汪曾祺小说的散文化特征

分 类 号:I247.7 单位代码:10452 本科毕业论文 论汪曾祺小说的散文化特征 姓 名 高冠强 学 号 200601120520 年 级 2006 专 业 汉语言文学 系 (院) 文学院 指导教师 蒋心海 2008年4月10日

摘要 汪曾祺的小说着力表现人民大众的生活情趣、生活理想以及人情美和人性美的艺术主题。他不追求故事情节的曲折、完整性,而是以含蓄、空灵、淡远的风格和奇崛平淡、简洁明快、生动传神的语言,努力营造浓厚的文化意蕴,彰显独特的审美价值,其作品呈现出鲜明的散文化文体特点,对当代小说文体产生了重大影响。 关键词:汪曾祺;小说;散文化

Abstract Wang Zengqi’s novellas are to reflect the taste and ideal of life belonging to the masses and the art theme of human relationship and human nature. He does not pursue the plot windingly, the integrity, but is by contains, elusive, the pale far style and unusual light, succinct is sprightly, the vivid expressive language, diligently builds the strong culture reveals the unique esthetic value, its work presents the bright prose literary style characteristic, has had the significant influence to the contemporary novel literary style. Keywords: Wang Zengqi; novels;characteristics of essays

浅谈微型小说的结尾艺术

浅谈微型小说的结尾艺术 【摘要】: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微型小说便开始以一个独特的小说身份出现在中国文坛。随着人们生活节奏的加快,速率刺激越来越受欢迎,之后便迅速成长并很快受到青年一代的深爱。微型小说的成功发展自然离不开新颖的立意、凝练的行文和严密的结构,但更多优秀作品让人拍案叫绝的往往是结尾。与很多文学样式相同,微型小说的结尾是全文感情的凝结点、主题的升华。 【关键字】:微型小说结尾模式鉴赏意义 微型小说,又名小小说、袖珍小说、一分钟小说、一滴泉小说、超短篇小说或百字小说等。过去它作为短篇小说的一个品种而存在,后来的发展使它已成为一种独立的文学样式,其性质被界定为“介于边缘短篇小说和散文之间的一种边缘性的现代新兴文学体裁”。微型小说凭借其短小的篇幅,一出现便在处于改革开放初期的中国文坛掀起巨大的波澜。构思奇特、行文凝练、与小中见大世界,这些都无一不与当代中国的时代特征及群众文学心理契合。于是,微型小说迅速成长,深受中国青年一代的热宠。列夫托尔斯泰认为:“小小说是训练作家最好的学校”①。 纵观微型小说,就会发现微型小说结构上有“前轻后重”的特点。也就是说,它的审美刺激往往是偏重于后的,作品前面都是想方设法地积累审美力量,到了最后一段或一两句话才轻轻地捅破,从而使前面所积累的审美力量一下子得到释放。可以说,一篇好的作品,没有阅读到最后,是猜不出其结局的。当然,就微型小说的节后看,结局是安排在结尾的,但是结尾并不等于结局。微型小说大都篇幅不长,但要求结构完整,有一气呵成之感,这自然需要有一个精彩绝妙的结尾在小说的最后对全文做以总结,对主题做以诠释。对于一部微型小说来说,结尾的完美才是一部成功作品的完成的标志。一部作品开头和中段尽管精彩,结尾贫弱,就成了狗尾续貂,令人扼腕。② 根据近年来微型小说的发展,以及微型小说理论的逐渐成熟,微型小说的结

汪曾祺小说的叙事艺术

绪论 汪曾祺是现当代文学史上的一朵奇葩。他既是一个“早熟”又是一个“晚成”的作家。汪曾祺早在20世纪40年代就开始发表作品,由于历史、政治的原因一度搁笔30年,到80年代又“重操旧业”,并且一发而不可收拾地发表了大量的作品,由此确定了他在20世纪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和意义。汪曾祺不仅是一个跨越现当代两个时期的作家,而且是少有的一个将自己的创作风格从创作初期一直延续下来的作家。汪曾祺80年代后的创作风格,在其40年代发表的小说《老鲁》《鸡鸭名家》中已显露出来。汪曾祺80年代的繁华,只不过是将“多年的花结成果”。汪曾祺在一篇文章里这样说过,“我家的后院有一棵藤本植物,家里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因为它从来不开花。有一年夏天,它突然暴发似地一下子开了很多白色、黄色的花。原来这是一棵金银花。我80年代初忽然写了不少小说,有点像那棵金银花。”①汪曾祺的小说,正如他家后院的那株金银花,开的只是些白色、黄色的花,没有姹紫嫣红的喧闹,没有香气袭人的浓郁,只有一份淡淡的愉悦。读汪曾祺的小说,就像陶渊明诗中所说的,“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在他的小说里面,没有通常意义上的情节人物,他只是在记录一种生活,一份对生活的感觉。汪曾祺正是以这种“散文化小说”的叙述,树立他在文学史上的地位。他散文化的小说有明清小品文的遗韵。 作为富有个性的作家,汪曾祺营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文学世界。他用最经济的文学体裁——短篇小说来描摹市井百姓生活中的精彩一刻。汪曾祺曾谈到:“一个短篇小说,是一种思索方式,一种情感形态,是人类智慧的一种模样。或者:一个短篇小说,不多,也不少。”②通过短篇小说来塑造人物,其形象难免会缺乏立体感,没有传统小说的向心力。但是读完汪曾祺的作品,那些小人物鲜活的面孔依然历历在目。而且会产生这样一个印象:有相当一部分作品不太像小说,即失去了某些传统小说的特性。按常规小说是应当对一个故事情节进行完整的叙述,或是对某种典型性格的刻画。但在汪曾祺的小说中,有些作品常常显得故事性不强甚至没有多少故事可讲,因此也就缺乏故事赖以依附的完整情节,缺乏完整生活场面的展示与清晰完整的人物行为描写。汪曾祺坦言:“我不善于讲故事,也不喜欢太像小说的小说,即故事性很强的小说。故事性太强了,我觉得就不太真实。”③所以他的作品是对生活现象的印象式描绘,是主体对某种情景的瞬间感受,是作者对某种情感的抒发。这些作品读起来更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在讲述他的一次

汪曾祺小说风格特色

谈谈汪曾祺小说的风格与特色 ——以《受戒》为例 暑假在家读了《汪曾祺文集》,感受颇深,尤喜欢他的小说,在此谈谈我对其小说的看法。 汪曾祺的小说充溢着“中国味儿”。他说:“我是一个中国人”,“中国人必然会接受中国传统思想和文化影响”。儒、道、佛三家,“比较起来,我还是接受儒家的思想多一些”;不过,“我不是从道理上,而是从感情上接受儒家思想的”。正因为他对传统文化的挚爱,因而在创作上追求回到现实主义,回到民族传统中去;在语言上则强调着力运用中国味儿的语言。这是他艺术追求的方向,也是他小说的灵魂。汪曾祺小说中流溢出的美质,首先在于对我们民族心灵和性灵的发现,以近乎虔敬的态度来抒写民族的传统美德。他说:“我写的是美,是健康的人性”。而美与健康的人性,不论在多么古老的民族传统中,永远是清新得如同荷风露珠一般。为此他写出了脍炙人口的《受戒》和《大淖记事》。 在风格特色上,汪曾祺的小说比较接近散文,是散文化了的小说。汪曾祺的创作开了新时期小说散文化的先河。他历来主张短篇小说应有散文的成份,并曾想打破小说、散文和诗歌的界限。他有深厚的中国古代文学和民间文学的修养,尤重《世说新语》、宋人笔记、桐城散文,又师承现代文学大师沈从文,这就使他的小说确实难同散文相区别。在新时期的小说中,他的作品可说是独具一格的。 汪曾祺小说的散文化特点首先在于重气氛。他认为在短篇小说中

只要写出了气氛,即使不写故事,没有情节,不直接写人物性格、心理,也可以在字里行间浸透人物,因为气氛即人物。所谓气氛,既包括作者的情感、情绪的自然流露,也包括自然风光、民情风俗的生动描绘。但汪曾祺尤其看重风俗描绘,他“以为风俗是一个民族集体创作的抒情诗。”风俗自然地流露出一个民族的天性,作者总是从这里去寻找人物性格的源头活水。凡与人物有关的风俗,作者从来不吝笔墨,大笔挥洒;与人无关的风俗,尽管很美,也毅然割舍,惜墨如金。他自己说;“我不善于讲故事,也不喜欢太象小说的小说,即故事性很强的小说。故事性太强了,我觉得就不太真实了。”因此,说他的小说更多地接近于生活的原貌,有着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 首先,在塑造人物方面,其作品人物着色浅淡,绝少铅华,不作故意的褒贬和抑扬,好人并不强其所好,坏人也不故添其坏,能人并不样样俱能,庸人也不一无所长。全都实实在在,不掺半点虚假。《受戒》中的仁山和尚是荸荠庵的“当家的”,他能把帐一点一滴地算清楚,可当好和尚的三个条件,他一条也不具备。相貌:黄,胖;“声音也不象钟磬,倒象母猪”;聪明吗?难说,打牌老输。再如那个正经人“偷鸡的”,他平庸乏味的谋生本领——利用铜蜻蜓偷人家的鸡,可谓身无一技之长,但他的身上却给人以某种生活的启示,透视着某种生活的哲理。作者写人物就是这样,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他追求生活的真实,绝不把人写成神,抑扬褒贬几乎毫无泄露和表现。 其次,在结构艺术上,汪曾祺的小说转折自然,不求严谨,接近散文,贴于生活状态。《受戒》写明海由舅舅带着出家,渡船时很

汪曾祺乡土小说的独特艺术世界

汪曾祺乡土小说的独特艺术世界 江苏省大港中学黄卫荣李晓丽 新时期文学自发端以来,就以其崭新独特的风貌区别于十七年文学和文革文学,呈现多姿多彩的格局。然而,从“伤痕”、“反思”文学对过去政治的批判、否定,对人性人情的追思与呼唤,到“改革文学”对现有时代气息的敏锐反映,却无一不是十七年文学政治视点的延续,是那一个时代特有的社会心理、政治观念的反映。在这些文学气息还方兴未艾之时,刘绍棠、汪曾祺等人,提出了“乡土文学”的口号,试图建立一种全新的文化视角。他们都力图在作品中展现作家本人的思想和文化意识,注重作品的文化意义和审美把握,揭示劳动人民的思想、性格中美好的一面,以及这些美好品德所产生的文化根源。这一文化审美倾向的确立,是对建国以来文坛上单一的政治视角的巨大反拨。 比之于更注重故事性描写的刘绍棠,汪曾祺的小说,自有他特有的手笔。他继承了沈从文的风格,以抒情的笔调,着意描写民情风俗,刻写下层百姓的人情人性,以自己的故乡作为背景,成就了一幅幅清新淡远的江南水乡的风俗画卷。他的小说多取材于旧社会生活,但是,他不去苛求情节的起落和戏剧化的冲突,也不去写历史的变幻和人间的沧桑。在他的作品里看不到严酷的阶级斗争与阶级压迫,而只有作者从旧的题材中提炼出来的美德与纯真,从旧社会那磐石般的精神重压下挖掘出来的传统道德情操和美好人性,以及描绘出来的特定地域的民俗风情。很多时候,他只以一颗静观而自然的心,用平淡如水的言语叙说市井村落的细碎琐事,诉说那仿佛离我们的尘世很远的,又如同在我们身边常人有的起居行止、音容笑貌。 一、清新淡雅的风俗画卷 汪曾祺在创作中,一贯遵循这样一个宗旨:“我一定要把它写的很美,很健康,很有诗意。”在汪曾祺的理解中,“美”就是“把生活中的诗情用一定的外部形式固定下来”。汪曾祺的小说的美质与其清新的自然与风俗的描写又很大关系。他十分注重自然环境的描绘,尤其是在以故乡高邮为地理背景的小说中。《大淖记事》中有“大淖”,“夏天,茅草,芦荻都吐出雪白的丝穗,在微风中不住的点头”。《鸡鸭名家》里有“白莲湖”,“出菱,出藕,藕肥白少渣。……湖边港汊甚多,密密的长着芦苇,新芦苇很高了,黑森森的。莲蓬已经采过了,荷叶的颜色也发黑了。人过时常有翠鸟冲出,翠绿一闪,快如疾箭。”……这些自然美景颇具中国山水画的韵味,构图清澈、明净,虚实和谐,静止的意象与流动

浅析汪曾祺小说语言艺术特色与价值

浅析汪曾祺小说语言艺术特色与价值 汪曾祺是中国当代作家中至今为止受到争议很少的一位,汪曾祺小说以独特的语言艺术受到文学界高度推崇,探究汪曾祺小说的语言有哪些出众的特色,并从中寻找根源和发现价值,对现代的小说创作具有启发意义。 标签:汪曾祺;小说语言;审美特色;价值影响 汪曾祺是中国当代作家中至今为止受到争议很少的一位:他作品的审美价值、本人的文学气质、在文学界的地位都得到了创作界和评论界的高度认同。汪曾祺的相关创作,别人都赞同他的散文十分出众,但他在小说中表现的文采,也不见得比散文逊色。他的小说,每篇都很独到。它不仅内容充实,艺术表现也很出彩。他的小说情节简单,但他随意挥洒,语句优美,句式独特,句句留有余韵,富有感染力,既让读者赞叹,又给人以无穷的魅力。汪曾祺小说的魅力,除故事本身外,叙述人的语言可谓功不可没,该论文主要在其语言上加以探讨和论述。 一、汪曾祺小说语言的艺术特色 1.通俗化 读汪曾祺小说的人基本都知道,汪曾祺小说在故事情节上的设置非常普通,人人都能看得懂,散漫浏览也容易不知不觉中陷入那淡淡的温馨中。通俗易懂的文字,淡雅的笔触,加上那平易近人的写作态度给汪曾祺的作品带来了出众的人气,让很多喜欢文学的人了解到这么一位有个性的作家。对一篇节选自《受戒》的小短文至今记忆犹新。两个小孩天真烂漫,一个是想去当小和尚的傻小子,一个是可爱的小姑娘。刻画两人互踩脚丫的嬉闹画面仍时常浮上脑海,惹人一笑。看到那就有一种轻松和舒畅的感觉涌进内心,让读者被这样的文字和语言感动。我常看汪曾祺的小说,他的语言也许并不华丽,但却从不矫揉造作。他的笔触里没有过多的渲染和意想不到,即使在生活贫困的年月里他也能保持独有的那份优雅,用一种近乎调侃的语调叙说他在抗日战争时西南联大的学习生活,每当读及他的大学时代,你会产生错觉,会误认为抗日战争时的昆明城趣味十足,小说里汪曾祺的那些同学,人家可乐着呢——许多的男生在跑警报的时候会带着女生爱吃的瓜子、花生,守候在女生的宿舍门口,所以跑警报的时候正是他们谈恋爱的绝佳时期,所谓的“患难见真情”,于是在那千百次的警报中,有些女生发现一个是真情的,有的女生则发现多个真情实意的男生。 通俗意味着浅显易懂,汪曾祺小说语言的通俗让读者轻松地欣赏这些小故事和小情节,在悠然中看着故事主人的各种有趣境遇。可往往人们认为通俗的东西浅薄,深刻的东西很晦涩。事实并非如此。鲁迅曾说:“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1]这里的通俗是指语言表面的通俗,但思想的深刻却与语言的通俗无多大关联。汪曾祺的小说语言虽然通俗易懂,但是有着深刻的主题,看完后常留有余韵。如小说《陈小手》中的陈小手医生给团长老婆接生,母子平安后,却被团长枪杀了,最后团长还觉得怪委屈。这个事其实也能想明白,就是医生是

汪曾祺小说的风格特色

汪曾祺小说的风格特色 汪曾祺是一位跨越现当代具有独特风格的作家,在汪曾祺作品中,民情风俗包含着真实的性情。 一、和谐的风俗 汪曾祺的创作风格鲜明,以独特的气质和淳厚的生活底蕴,热衷对故乡、对童年展开温馨的回忆,并擅长作风俗画式的描绘,而被称为“风俗画作家”。汪曾祺说过:“风俗,不论是自然形成的,还是包含一定的人为成分,都反映了一个民族对生活的挚爱,对‘活着’所感到的欢悦,风俗是民族感情的重要组成部分。”由此看出在汪曾祺的小说中关于风俗画的描绘是有意为之的。《受戒》和《大淖纪事》之所以吸引了众多读者,其中重要的因素是它们那种别有风情的风俗描写。如《受戒》的结尾处:“英子跳到中舱,两只桨飞快地划起来,划进了芦花荡。紫灰色的芦穗,发着银光,软软的,滑溜溜的,像一串丝线。有的地方结了蒲棒,通红的,像一枝一枝小蜡烛。青浮萍,紫浮萍。长脚蚊子,水蜘蛛。野菱角开着四瓣的小白花。惊起一只青桩(一种水鸟),擦着芦穗,扑鲁鲁鲁飞远

了……”其笔下那具有地域风情的描写,表现出一种纯朴、温馨、清雅和谐的美感,犹如一幅美丽的画面久久地定格在读者的视觉之中。 在《大淖记事》里,有随四时自然变化的沙洲美景、高阜上的鸡鸭炕房、负曝闲谈的人家、忙碌的浆房、田畴麦垅、闲置的候船室。总之,这里的一切和街里不一样,“这里的颜色、声音、气味和街里不一样”!这正是大淖人自然恬静天性的写照。而小说中十一子和巧云追求爱情的方式同大淖风情和谐,使人很难分出哪些是写人物,哪些是写风俗。风俗和人物浑然一体、自然天成,交相辉映地体现出民间生活的本真生命形象和人格取向。 优美和谐的风俗不仅表现在人与人、人与群体社会的融洽关系中,还表现在人与物之间的亲近上。《受戒》中的小和尚海明和小姑娘英子爱听青蛙打鼓、寒蛇唱歌,看荧火虫飞动。《天鹅之死》中的白蕤对美丽的天鹅情有独钟。《昙花?鹤和鬼火》中的李小龙爱那雪白的昙花、美丽的野鹤和绿色的鬼火。在这种人与物的关系中,物似乎成了人的生命的一部分,可以与之交流、与之沟通,形成了亲切优美的共存关系。 二、化的结构 在《汪曾祺小说选》的自序中,汪曾祺发表了一些对于小说的独特看法:“我曾想打破小说、散文和诗的界线。后来在形式上排除了诗,不分行了,散文的成份是一直都明显地存在着的。……不直接写人物的性格、心理、活动。有时只是一点气氛……气氛即人物……作品的风格就是人物性格。”汪曾祺的小说,摆脱了传统小说观念里强调情节,注重人物的塑造,铺设悬念,突出矛盾等结构特点,而是淡化情节,淡化人物,没有任何的悬念、冲突和高潮,形成了他散漫舒朗的结构风格。 例如《受戒》以写荸荠庵开头,从而引出当地和尚的风俗、荸荠庵的生活方式、和尚明海出家的过程和小英子一家的生活状态,最后才通过小英子的眼睛来写明海受戒的过程。同时,小说的穿插成分还像滚雪球一样不停向外滚动着别的穿插细节,例如描写庵中生活的一段,顺便交代了几个和尚的情态,在叙述三师傅时又写到了他的绝技、和尚和当地姑娘私通的风俗等,虽然表面上显得枝节纵横,但是作者的叙述却是那么的自然,如水的流动一般,不拘一格而又浑然天成。

汪曾祺小说的叙事特点 汪曾祺小说有哪些

汪曾祺(1920-1997)江苏高邮人,小时候受过正规的传统教育,1939年考入西南联大中国文学系。1940年开始写小说,受到当时为中文系教授的沈从文的指导,1943年毕业后在昆明、上海执教于中学,出版小说集《邂逅集》,此后出版儿童小说集《羊舍的夜晚》、小说集《晚饭花集》、《汪曾祺短篇小说选》等。汪曾祺的小说耐读、耐品,读他的作品犹如潺潺溪水在心底流淌,亲切美好、舒缓有致,往往悲伤的故事作家也能写得平淡有节制,不使读者产生情绪波动,读他的作品简直就是美的享受。 一、叙事语言 语言是叙事的工具,叙事学的文本分析是从文本语言的有机构成开始的,而汪曾祺小说的叙事特点首先表现在文本语言方面。汪曾祺的短篇小说几乎都有一句类似这样的话开头“傅玉涛是‘写字’的。”(《子孙万代》)“祁茂顺在午门历史博物馆蹬三轮车。”(《祁茂顺》)“瑞云越长越好看了。”(《瑞云》)“张大眼是个催租隶。(《樟柳神》)“西南联大有一个文嫂。”(《鸡毛》)……充分体现了汪曾祺干净、简约、恬淡的风格,正如他在(《小说笔谈》)中写到的“语言的目的是使人一看就明白,一听就记住,语言的惟一标准是准确。”所以在他的小说中,外表上语言的行云流水和漫不经心掩藏着极深的技巧。 汪曾祺这种语言上的讲究,并非字句上的雕琢,而在于句与句整合过程中形成的独特的艺术魅力,其表现在叙事文本的两种类型(隐喻与转喻)中。在叙事文本中,隐喻是以人们在实实在在的主体和它的比喻词的代用词之间发现的相似性为基础,本质上来说是“联想式”的。转喻是以主体与它临近的代用词之间的接近或相继的联想为基础,转喻和隐喻并非截然分开,在实际的叙事文本中,这两种叙事文本的类型是相互结合,相互使用的。如《受戒》的结尾 芦花才吐新穗,紫灰色的芦穗发着银光,软软的,滑溜溜的,象一串串丝线。有的地方结了芦棒,通红的,象一枝枝小蜡烛,青浮萍,紫浮萍,长脚蚊子,水蜘蛛,野菱角开着四瓣小白花。惊起一只青桩(一种水鸟)擦着芦穗扑鲁鲁鲁飞远了。 这段文字表面上是景色的描绘,实际写的却是明子和小英子。这里虽然没有一句明子和小英子的形象,但又句句都向读者暗示了他们的恋情,芦花才吐新穗,让读者联想到明子和小英子的爱情刚刚开展。其次,这段话中表示颜色的词“紫灰色、银光、通红、青、紫、白花”暗示着明子和小英子今后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但生活中也有坎坷的时候,如“长脚蚊子、水蜘蛛”,被惊起的青桩扑鲁鲁鲁飞远了,通过自然的突变,我们理解明子和小英子的关系引起的波澜,比如英子的家人,寺庙的主持,特别是世俗的眼光。这段景物描写实际上是作者赞同明子和小英子的恋情,充满生气地发展、开花、结果。 我们看到汪曾祺的语言在字里行间留下空白,由读者去联想、替换、加入解释、完成意义。如“这两个老人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呢?他们的光景过得么样了呢?”(《鸡鸭名家》)“团长觉得怪委屈。”(《故里三陈》)“你怎么了。”(《瑞云》)“今年看又过,何日是归年?老鲁啊,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呢?”(《老鲁》) 特别是在文章的结尾,有些语言有一定的哲理性。如“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鸡毛》)“黄油烙饼是甜的,眼泪是咸的。”(《黄油烙饼》)

朴素、平淡、韵味无穷——浅谈汪曾祺作品语言特色

朴素、平淡、韵味无穷——浅谈汪曾祺作品语言特色

朴素、平淡、韵味无穷 ——浅谈汪曾祺作品语言特色 内容提要:本文以汪曾祺的小说散文为研究对象,论述其作品的语言特色..笔者认为,汪曾祺作品语言特色表现为:独特的口语化的语言.吸取古典文学的营养.突破诗歌、散文、小说的界限.重氛围渲染,表现健康的人性.形成了其具有独特韵味的文学语言.对于打破“文革”后那段冰冻期特有的话语禁忌,功不可没.这决定了汪曾祺作品无可置疑的文体学意义. 关键词:汪曾祺、小说、散文、语言 许多人喜欢汪曾祺,有的甚至是疯狂地喜欢.汪曾祺像一阵清风在中国文坛刮过,让人眼前一亮.他承继了乃师沈从文之风,而又以白描见长,别成一家.他的小说、散文语言如同水中磨洗过的白石子,干净圆润清清爽爽.这种语言魅力显然得益于日常口语,方言,民间文学和古典文学的完美化合.汪曾祺将精练的古代语言词汇自然地消融在文本中,又从日常口语,方言,民间文学中吸取甘美的乳汁,兼收并蓄,克钢化柔,扫除诗歌、散文、小说的界限,独创一种新文体.豪华落尽见真淳.轻盈流丽,小巧精致,如生生燕语,呖呖莺歌,滑而不腻.令人一读之下而悠然神往.汪曾祺那信马由缰干净利索的文字,淡而有味,飘而不散,有初发芙蓉之美,可谓俗极,雅极,炉火纯青. 汪曾祺对中国文坛的影响,特别是对年轻一代作家的影响是巨大的.在风行现代派的上世纪80年代,汪曾祺以其优美的文字和叙述唤起了年轻一代对母语的感情,唤起了他们对母语的重新的热爱,唤起了他们对民族文化的热爱.上世纪80年代是流行翻译文体的年代,一些作家为了表现自己的新潮和前卫,大量模仿和照搬翻译小说的文体,以为翻译家的文体就是现代派的文体.我们现在从当时的一些著作的作品就可以看到这种幼稚的模仿.汪曾祺用非常中国化的文风征服了不同年龄、不同文化的人,且显得特别“新潮”,让年轻人重新树立了对汉 2

汪曾祺小说特色

汪曾祺小说特色 朴素、平淡、韵味无穷—----汪曾祺作品语言特色表现为:独特的口语化的语言。吸取古典文学的营养。突破诗歌、散文、小说的界限。重氛围渲染,表现健康的人性。形成了其具有独特韵味的文学语言。对于打破“文革”后那段冰冻期特有的话语禁忌,功不可没。这决定了汪曾祺作品无可置疑的文体学意义。 许多人喜欢汪曾祺,有的甚至是疯狂地喜欢。汪曾祺像一阵清风在中国文坛刮过,让人眼前一亮。他承继了乃师沈从文之风,而又以白描见长,别成一家。他的小说、散文语言如同水中磨洗过的白石子,干净圆润清清爽爽。这种语言魅力显然得益于日常口语,方言,民间文学和古典文学的完美化合。汪曾祺将精练的古代语言词汇自然地消融在文本中,又从日常口语,方言,民间文学中吸取甘美的乳汁,兼收并蓄,克钢化柔,扫除诗歌、散文、小说的界限,独创一种新文体。豪华落尽见真淳。轻盈流丽,小巧精致,如生生燕语,呖呖莺歌,滑而不腻。令人一读之下而悠然神往。汪曾祺那信马由缰干净利索的文字,淡而有味,飘而不散,有初发芙蓉之美,可谓俗极,雅极,炉火纯青。 汪曾祺对中国文坛的影响,特别是对年轻一代作家的影响是巨大的。在风行现代派的上世纪80年代,汪曾祺以其优美的文字和叙述唤起了年轻一代对母语的感情,唤起了他们

对母语的重新的热爱,唤起了他们对民族文化的热爱。上世纪80年代是流行翻译文体的年代,一些作家为了表现自己的新潮和前卫,大量模仿和照搬翻译小说的文体,以为翻译家的文体就是现代派的文体。我们现在从当时的一些著作的作品就可以看到这种幼稚的模仿。汪曾祺用非常中国化的文风征服了不同年龄、不同文化的人,且显得特别“新潮”,让年轻人重新树立了对汉语的信心。本文即尝试从语言的角度对汪曾祺作品进行分析。 一、独特的口语化的语言王安忆说“汪曾祺老的小说,可说是顶容易读的了。总是最平凡的字眼,组成最平凡的句子,说一件最平凡的事情。” (1)确实如此。王安忆又说:“汪曾祺讲故事的语言也颇为老实,他几乎从不概括,而尽是详详细细,认认真真地叙述过程,而且是很日常的过程。” (2)我认为汪曾祺小说散文的语言特色重要表现为独特的口语化的语言。举个例子,“我家后园有一棵紫薇。这棵紫薇有年头了,主干有茶杯口粗,高过屋檐。一到放暑假,它开起花来,真是‘紫得’不得了,紫薇花是六瓣的,但是花瓣皱缩,瓣边还有很多不规则的缺刻,所以根本分不清它是几瓣,只是碎碎叨叨的一球,当中还射出许多花须、花蕊。一个枝子上有很多朵花。一棵树上有数不清的枝子。真是乱。乱红成阵,乱成一团。简直像一群幼儿园的孩子放开了又高又脆的小嗓子一起乱囔囔。”(《紫薇》)汪曾祺的白话文给人一种解

小说结尾的类型及效果分析学案

青州一中语文学科导学案

有一杯水,哪怕半杯,不,一口也好哇! 空气失去了气体的性质,像液体,厚重而凝滞。粉尘,被风化成的极细极小的砂粒。从昏天黑地的旷野钻入小屋,在人的五脏六腑间自由巡游。它无情地和人体争夺着仅有的一点水分。 他躺着,喉头有梗阻感,他怀疑粉尘已经在食道结成硬块,会不会引起别的疾病,比如矽肺?但他懒得想下去,疾病的威胁,似乎已退得十分遥远。 他闭上眼,调整头部姿势,让左耳朵不受任何阻碍,他左耳听力比右耳强。 风声,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他仍然充满希望地倾听。 基地首长一定牵挂着这支小试验队,但无能为力,这隔一百公里,运水车不能出动,直升机无法起飞,在狂虐的大自然面前,人暂时还只能居于屈从的地位。 他不想再费劲去听了。目前最明智的,也许就是进入半昏迷状态,减少消耗,最大限度地保存体力。 于是,这间屋子,便沉入无生命状态…… 忽然,处于混沌状态的他,像被雷电击中,浑身一震。一种声音!他转过头,他相信左耳的听觉,没错,滤去风声、沙声、钢架呻吟声、铁皮震颤声,还有一种虽然微弱,却执着,并带节奏的敲击声。 “有人敲门!”他喊起来。 遭雷击了,都遭雷击了,一个个全从床上跳起,跌跌撞撞,竟全扑到门口。 真真切切,有人敲门。谁?当然不可能是运水车,运水车会揿喇叭。微弱的敲门声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大家:不是来救他们的天神,而是需要他们援救的弱者。 人的生命力,也许是最尖端的科研项目,远比上天的导弹玄秘。如果破门而入的是一队救援大军,屋里这几个人准兴奋得瘫倒在地。而此刻,个个都像喝足了人参汤。 “桌子上有资料没有?,当心被风卷出去!” “门别开得太大!” “找根棍子撑住!” 每个人都找到了合适的位置,摆好了下死力的姿势。 他朝后看看。“开啦! ”撤掉顶门棍,他慢慢移动门闩。 门闩吱吱叫着,痛苦地撤离自己的岗位。当门闩终于脱离了销眼,那门,便呼地弹开来,紧接着,从门外滚进灰扑扑一团什么东西和打得脸生疼的砂砾石块,屋里刹时一片混乱,像回到神话中的史前状态。 “快,关门!”他喊,却喊不出声,但不用喊,谁都调动了每个细胞的力量。 门终于关上了,一伙人,都顺门板滑到地上,瘫成一堆稀泥。 谁也不作声,谁也不想动,直到桌上亮起一盏暗淡的马灯,大家才记起滚进来的那团灰扑扑的东西。 是个人,马灯就是这人点亮的,穿着毡袍,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蒙语,他知道别人听不懂,所以不多说,便动手解皮口袋。 西瓜!从皮口袋里滚出来,竟是大西瓜!绿生生,油津津,像是刚从藤上摘下,有一只还带着一片叶儿呢! 戈壁滩有好西瓜,西瓜能一直吃到冬天,还不稀罕,稀罕的是现在,当一口水都成了奢侈品的时候,谁还敢想西瓜! 蒙古族同胞利索地剖开西瓜,红红的汁水,顺着刀把滴滴嗒嗒淌,馋人极了! 应该是平生吃过的最甜最美的西瓜,但谁也说不出味来,谁都不知道,那几块西瓜是怎么落进肚子里去的。 至于送西瓜人是怎么冲破风沙,奇迹般的来到这里,最终也没弄清,因为谁也听不懂蒙语,只好让它成为一个美好的谜,永久地留在记忆中。(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A.小说开头不仅形象地描写了风沙的狂暴,也细致地表现了人物的直觉印象与切身感受,烘托并渲染了“天嚣”的恐怖气氛。

汪曾祺小说艺术特色

《大淖记事》和《受戒》都是汪曾祺先生优秀的短篇小说。汪老先生的文章,语言如行云流水般潇洒自如,信马由缰,充满了平淡之美。他的文体清新别样,文字中充满了传统的文化底蕴,带有鲜明的风俗画特征。汪曾祺小说处处浸润着中国传统文化中最优秀的人文主义及和谐氛围,他在小说中挖掘并赞扬人性美,突显健康人性,和谐人性。个人觉得汪曾祺的文风很优美、淡雅,他的文章大多清新自然,采取民间化的叙事方式,为我们娓娓道来了类似江南乡下人的日常生活。《大淖记事》和《受戒》这两篇小说正是其代表作品,充分体现了汪曾祺小说的艺术特色。 汪曾祺的小说,往往在浓郁的乡土风俗画的描写之中渗透着作者传统的哲学意识和审美态度。他笔下的人物总是暗合传统的真善美,并在与假恶丑的对立中获得美的升华。这是汪曾祺文化小说创作的基本审美态度和道德尺度。汪曾祺不重人物性格,而重氛围渲染,以玄远清丽的真淳飘逸之气,表现健全的人性和健康的美。温软的水,朦胧的月,摇曳的云影,迷人的沙洲,感应着明海小和尚、小英子、巧云、十一子们细微神秘的心灵震颤;那混沌的爱,迷离的情,则展示了生命的腾踊,美的精魂的跃动。汪曾祺纤笔一枝,将人的自然情欲写得如此美绝人寰,一尘不染。作者既重视小说创作的潜移默化的认识作用,同时又欣赏和玩味顺乎自然、超脱功利的人生境界,这使他的小说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霭,释放出一种多义的主题内涵。他的小说就像是一幅清新淡泊、意蕴高远、韵味无穷的水乡泽国风俗画,在《受戒》结尾处那充满着生活情越的水荡景色描绘那样楚楚动人,犹如一幅美丽的画画恒久地定格在读者的视觉之中。 汪曾祺的小说语言优美,有散文化的趋势。他自己说;“我不善于讲故事,也不喜欢太象小说的小说,即故事性很强的小说。故事性太强了,我觉得就不太真实了。”因此,说他的小说更多地接近于生活的原貌,有着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在塑造人物方面,其作品人物着色浅淡,绝少铅华,不作故意的褒贬和抑扬,好人并不强其所好,坏人也不故添其坏,能人并不样样俱能,庸人也不一无所长。全都实实在在,不掺半点虚假。以外部描写来表现人物的内心,然后通过人物的内心来表现人情美。曾祺一方面热情赞颂了真正的情爱、自由的个性,同时极力唱赞朴素的人情、和谐的关系,另一方面他又尽量把小说中的矛盾淡化,把冲突变得和缓,造成感情的隐含性、内敛性,达到一种“虚美”的艺术境界。他描写的“人情美”体现在各个方面,不单在古朴的乡村,有时甚至是放在压抑人性的背景体现人性美、本色美。作者塑造众多鲜明生动、形神活现的人物形象,都是以浓烈的氛围、凝炼的语言来表现的。这些语言不仅赋于人物色彩,还赋于人物动感,使人感觉得到人物形象的质朴美丽,是非常逼真而又非常优美的。比如《大淖记事》中有这么一个细节,十一子被打得昏死过去,巧云喂他尿碱汤时“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也尝了一口。”这个细节很感人,生动有力地表现出巧云对十一子赤诚真挚、相濡以沫的情爱,虽无什么细致的文字,却已写出了巧云内心丰富的情感。人物形象的美也还体现在人物之间的语言上,汪曾祺小说中对话不多,语言总是力求自然、平常,于平常中求韵味。看《受戒》中明海与小英子一起划船回家在芦花荡里的对话,《大淖记事》里十一子养伤时和巧云一起对话,都是简短得不能再简短,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但却真正闻其声如见其人,十分符合人物的身份、地位,自然、平淡、感人。小英子言语有任性、天真,明海则是憨厚、温顺。十一子和巧云尽显一往情深。语言的美不在一个一个的句子,而在句子与句子之间的关系。汪曾祺先生的作品就很好把握住了这一点。 在汪曾祺的文章中,没有那种耳提面命的道学家面孔,没有装腔作势的大喊大叫,也没有自命不凡的名士习俗,他有的是从容和平和。他有的是娓娓道来和细细评说,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特点,所以他的文章让人读起来轻松愉快如坐春风,是一种真正的艺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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