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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心之城

匠心之城

厦门沙坡尾20号有一座极端“任性”的房子主人长期不在,却24小时不关门闭户。厨房寝室客厅,沙发炊具茶室,各色小摆件,一应俱全,不少都是有年头的旧物,看得出手工制作的痕迹。

如果你是来解闷儿的,茶几上的好茶,配上书,足够消磨一天。如果你无家可归,可以在这儿美美地睡一觉,甚至能在厨房做饭……一切,分文不取。



這座“任性的屋子”的主人是个同样任性的“80后”,大家都叫他“河马邵”。

2016年中秋节,正值台风莫兰蒂肆虐。台风登陆的那个晚上,风雨大作,全城断电。在黑暗中,一对母女找到河马邵,她们说自家的房子正在漏水,问河马邵能不能避雨。

河马邵想,要是有一间时刻亮着灯的小屋,能在漫长的黑夜,留给需要帮助的人,那就好了。在军队养成的说一不二的习惯,不容许河马邵想想便作罢。等台风退去,他便真的做起了“亮着灯的小屋”。

兜兜转转,河马邵在沙坡尾找到了一个老旧的厂房。房子的屋顶已经崩坏,地面杂草横生。年久失修的墙面斑驳脱落,似一张沟壑纵横的脸。

整个房子,就像龙卷风肆虐过的废墟,光是将房子中的垃圾清理干净,他就花了好几天时间。刷墙,铺砖,他摇身变成了专业的装修工。没有多余的钱买家具,他索性捡来刳人不要的木板旧物,自己制作。他还种下花花草草,挂上淘来的画作,曾经的荒芜之地,变成了充满文艺气息的新居。

河马邵想起那个无眠的夜晚,人们被不安支配的恐惧,于是灵机一动,亲自用油漆在门口涂下一道光。他要用这道光,照亮每一个路过这里的心灵。

河马邵将它命名为“路灯计划”。大门365天24小时敞开,来自天南地北的人,虽然互不相识,却在这里达成了难得的默契。大家一起聊天,做饭,喝茶,真正应了“普天之下皆兄弟”这句话。

其实,这已经不是河马邵的第一次“任性”了。

早在2013年,他就创办过一个共享空间——“巢”。当时,他的初衷是为了有个地方与朋友相聚。后来钥匙越发越多,小小的巢装不下天南地北的友谊。直到经过台风那一夜,他开始思考,自己的共享空间,采用发钥匙的形式,是否有些狭隘。于是在“路灯计划”中,河马邵干脆不给门装锁,任由大家进出。

但随着时间推移,“路灯计划”似乎脱离了他的控制。起初,屋子的日常开销和打扫,都是河马邵一个人负责。但慢慢地,他发现,屋子里总是很干净,还时常有一些新添的小物,有时是一本书,有时是一盒新茶,甚至有零食。原来,体验过小屋的善意的人,也在反馈着光和热,自发地维护着这个空间。

有个

武夷山的女孩,没有什么钱,在小屋里住过几次后,一有空,她就会拿一些茶叶给大家喝;一对相识多年的恋人,选择在这里拍摄婚纱照;一个在厦门打暑期工的大学生,在离开厦门的最后一个夜晚,选择待在这里,将其作为与这座城市的告别仪式……

面对“路灯计划”的“失控”,河马邵感觉很欣喜,“真正的维护者不是我,相反,我收获了太多的感动,也让我看到了人性善的一面”。

也许真正的无私并不需要很宏大,只要当黑暗来临时,有一点微光,默默地守护着需要被守护的人,照亮人们心中那道温暖的弦,就足够了。

晴也须来,雨也须来
2018-10-31 14:51:08 意林原创版2018年10期
耿艳菊

古人好浪漫。女子走娘家,那是很美好的事,总要多待些时日,人之常情嘛。丈夫呢,见妻子多日不归,想催她回家,又不好太直接,思来想去,见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很委婉地写信说:“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一次知道这句书信,就猜想这个写信的人一定是儒雅书生模样,文质彬彬,月朗风清,细致柔和,温情脉脉。

殊不知,这是吴越王钱鏐写给原配夫人戴氏的。这时,再看这句话,简单美好的文字背后有了帝王的雍容大气,最重要的是还藏着平常人家里为人夫婿的一颗温柔心,这才是得以在光阴流转里被世人一遍遍记起的关键所在。

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

清代王士祯曾在《香祖笔记》里写:钱武肃王目不知书,然其寄夫人书云:“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不过数言,而姿致无限,虽复文人操笔,无以过之。

据说戴氏常跟随吴越王征战沙场,两人感情甚好。

原来吴越王钱鏐并不是儒雅书生模样,而是金戈铁马的沙场英雄,且目不知书。更令人可敬可叹了。

王阳明也好浪漫。这位明代的理学家,我不了解他光辉的学说和思想,而与花相关的那句经典,每年花开的时候总要翻来覆去看看,品味再三。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既来看此花,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心外。”单凭这字里花间,便觉王阳明是有趣可爱的人,立时大胆地引为知己,好感无限。

汪曾祺也好浪漫,他的浪漫素朴雅致,亲切得简直像老朋友。他小说里有一种文人雅士的闲适、恬淡和从容,而散文里每一寸空气都洋溢着生活的情趣。网上看到有人这样说汪曾祺:“别的作家的文章读了,忘了。他的文章,读了,还想再读,记在了心里。”还真是如此,他“会玩,爱生命,爱美”,这个老头儿实在迷人。



你看他在《人間草木》里写:“如果你来访我,我不在,请和我门外的花坐一会儿,

它们很温暖,我注视它们很多很多日子了。它们开得不茂盛,想起来什么说什么,没有话说时,尽管长着碧叶。”每一个字里都是深情,有太阳的温暖,还有月亮的光辉。

元代虞集不知是何许人,但他的一首元曲在我笔记本里静静地住了很多年。那是我大学时代的读书笔记,第一页开篇便是虞集的元曲《南乡一剪梅招熊少府》:“南阜小亭台,薄有山花取次开。寄语多情熊少府;晴也须来,雨也须来。随意且衔杯,莫惜春衣坐绿苔。若待明朝风雨过,人在天涯!春在天涯。”

每每读起,便觉水波荡漾,风情万种,春天扑面而来,整个世界都是普里什文所说的“在春洪奔流过的地方,现在到处是花朵的洪流”。多年来,这种“风情万种”的天真浪漫并没有伴着光阴而流转不见,反之愈加令人虔敬肃然。看似路长遥遥,春日迟迟,其实光阴短暂,一朝风雨,一朝天涯。

莫惜春衣。晴也要来,雨也要来。渐渐,会发现,人世上的浪漫并非风花雪月,而是懂得和深情。有美好,亦有无奈,仍坚定地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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