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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与《城堡》

卡夫卡与《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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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与《城堡》

第一节表现主义文学概述

表现主义的概念最初出现在德国和奥地利的画坛上和乐坛上,1914年被引入文学界,在(诗歌)戏剧、小说领域取得很大发展。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表现主义以德国为中心,到了二十年代,声势浩大,影响波及奥地利、捷克、瑞典,最后传入美国。在戏剧领域里,瑞典的斯特林堡是表现主义的先驱人物,其代表作《到大马士革去》和《鬼魂奏鸣曲》被认为是欧洲表现主义的最早戏剧。此后,捷克的恰佩尔的《万能机器人》、美国奥尼尔的《琼斯皇》、《毛猿》等都可以说是主要的代表作家与作品。在小说方面,奥地利作家卡夫卡是表现主义在这一领域的杰出代表。

作为一个流派,表现主义是对现实主义、自然主义和印象主义的反拨。其理论纲领是“艺术是表现不是再现”,主张文学不应再现客观现实或仅停留在表面的印象,而应表现人的主观精神,表现作家透过表象所把握到的事物的本质。因而对事物的外在形态的精确描绘毫无意义。当时的批评家乌提茨对于表现主义作了这样形象化的比喻,它“不是落下的石头,而是万有引力定律。”因此,表现主义作家所关注的要么是事物、事件的本质,要么是人的内部的灵魂。

表现主义文学的主要特征有以下几点:

1.注重揭示事物的内在实质,表现人的主观精神,而不注重对客观世界以及人物外貌特征的真实描绘。

2.特别强调使用抽象和象征的艺术手段。表现主义作家在创作中,大都不重视具体性而追求抽象性,往往避开具体的、有特点的、可捉摸的事物,而去写抽象的、共性的、带普遍意义的事物。作品中的时间、地点都带着不确定性,人物往往没有具体的姓名,即使有,也不过是作为一种符号使用。作品人物也往往是观念的象征。具体抽象化和抽象具体化。

3.现实与非现实相互融合,具有荒诞感和梦幻感。(为其注重表现本质、灵魂)

第二节卡夫卡的生平与创作

奥地利小说家,他与普鲁斯特和乔伊斯被并称为西方现代派小说的三大祖师。

卡夫卡于1883年7月出生于奥匈帝国统治下的布拉格一个犹太商人家庭。父亲专横粗暴,对儿子管教甚严,这使卡夫卡从小养成了畏惧父亲、内向孤僻、性格忧郁、优柔寡断的性格。这对卡夫卡的人生和创作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他中学毕业进入布拉格大学学习德国文学,后从父命改学法律。1906年获法学博士学位。后到保险公司供职。1922年因患肺结核而离职,1923年于维也纳病逝,年仅41岁。

卡夫卡的一生是短促和不幸的。奥匈帝国的专制腐败,排犹主义的盛行,父亲的专横无情,疾病的痛苦折磨,婚恋的层层受挫造成了卡夫卡思想性格中强烈的孤独感和忧郁感。他曾经感伤的说,“这个世界是我们的迷误”,“我们误入其中”。他把自己与巴尔扎克相比时这样写道:“在巴尔扎克的手杖上镌刻着:我在粉碎一切障碍;在我的手杖上镌刻着:一切障碍都在粉碎我。共同的是‘一切’。”他随时感到自己承受着无法摆脱的压力,难以与他人、与社会沟通。

西德的文艺批评家龚特尔·安德尔斯作了如下概括:

“作为犹太人,他在基督徒当中不是自己人。作为不入帮会的犹太人,他在犹太人当中不是自己人。作为说德语的人,他在捷克人当中不是自己人。作为波希米亚人,他不完全属于奥地利人。作为第二保险公司的职员,他不完全属于资产者。

作为资产者的儿子,他又不完全属于劳动者。但,他也不是公务员,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作家。但就作家来说,他也不是,因为他把精力花在家庭方面。而在“自己的家庭里,我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所以他的好朋友称他为“无家可归的异乡人”。

克尔凯郭尔的存在主义哲学,中国的老庄哲学对他的思想和创作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卡夫卡的文学成就主要在小说方面,重要的作品有短篇《判决》、《变形记》、《乡村医生》、《饥饿艺术家》,长篇《美国》、《审判》和《城堡》,三部均未完成。

《美国》:卡尔·罗斯曼。小说基本上是采用现实主义手法,在形式上明显受流浪汉小说和狄更斯作品的影响。作者在日记中也说过,这是“对狄更斯的直接模仿”。作者并未去过美国,他笔下的美国是一个抽象的国度,是一个为表现普遍悲剧主题而纯粹虚构的、普遍化了的社会背景。已显露出他日后创作特色的端倪。

《审判》是第一部典型的“卡夫卡式”小说。卡夫卡式:是一个德文新词,表达一种任人摆布、无法自主、错综复杂、似真似幻的处境。小说时空不明。情节荒诞,内容近于抽象。

故事情节表层:逮捕-出庭受审-宣判死刑并行刑。清晰明确。

故事情节深层:逻辑模糊、荒诞。

法律与审判皆为象征。逮捕实际上是人被抛入社会以前的先验判定。它不是具体的司法行为,只是一种抽象的人类处境的象征。逮捕本身是与生俱来的人类定命,它不存在合理与否的问题。

人类无论是从事物质生产还是从事精神产品的生产,都不可能完全脱离开自己原有的物质条件与文化条件。马克思曾经指出:“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创造。”①人们的一切创造都不可能从零开始,总是要在前人创造的基础上,从一个既定的条件出发。人类社会每一个新的历史阶段开始,不可避免地要从过去的历史阶段中继承下来许多既定的成份,生活于现实社会的一代人只能在历史留给他们的既定条件所允许的范围内重新塑造社会的形象和书写他们的历史。对于文化生产说来,这一道理尤其适用。对于一个新生的人类个体来讲,既有的文化不仅构成了他的生存环境,同时也构成了他发展的前提与基础。前代人的文化成果——宗教、哲学、经济、文学等等,都会有形无形地塑造着他的思维方式、价值观念、观物角度与行为习惯,从而使他的进一步文化创造成为可能,同时,也深刻地影响着他进一步的创造。

《在法的门前》:人的可悲性在于,往往不自觉默认守门人的阻挠而坐以待毙。抗争、反思。文学元理论的开设问题。漠然接受知识。文化就没有希望。

《判决》写父子冲突的“代沟”主题。写出了人与人之间的异化,社会生活的荒诞、非理性。负罪意识、赎罪意识。

《变形记》:格里高尔。现实与非现实相互融合,形成了一个荒诞的世界,神话的世界。主题在于诉说现代人自我价值与个性丧失的悲剧。用神话象征的模式表现真实而荒诞的世界。同时也表现了西方现代世界中人与人之间因无法沟通造成的孤独、冷漠与悲凉。家庭角色与家庭伦理关系的的破碎。

“一天清晨,格雷戈尔·萨姆沙从一连串不安的梦中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床上变成了一只硕大的虫子。”刚一发现自己变成了虫子时,萨姆沙着实大吃一惊,也为之感到悲伤。“我出什么事了?”萨姆沙问自己。但发生了变形,不能自如地活动,对萨姆沙来说却并非是件完全不幸的事情。“我选了件多么累人的职业啊!日复一日奔波于旅途之中。生意上的烦人事比在家坐店多得多,还得忍受旅行带来的痛苦,倒换火车老得提着心,吃饭不定时,饭菜又差,交往的人经常变换,相交时间不长,感情无法深入。让这一切都见鬼去吧!”②从这段心理描写中可以看到,萨姆沙还为自己的变形而高兴呢:他终于可以借此把累人的职业,把自己的苦差事,把“生意上的烦人事”,把在工作中因“感情无法深入”带来的痛苦……统统撂在一边了。可以说,在潜意识里,长久以来,萨姆沙就很想逃避这一切,反抗这一切。而变形正好给了他机会。

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1)中共中央著作编译局译,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603页。

②[奥]卡夫卡:《卡夫卡小说全集Ⅱ》,韩瑞祥等译,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251页。

但是,责任与使命是可以逃避的吗?人可以通过逃避而获得自由吗?卡夫卡告诉我们:“人们无法逃脱自己”,“逃避自己的使命是罪孽”,“人只因承担责任才是自由的。这是生活的真谛。”③正因为此,萨姆沙在为自己的变形而暗自高兴时,他还是无法忘记自己肩上的责任,虽然他为之感到痛苦难过。

自家哥哥们与自己;南昌的老人们

《地洞》:以一个小动物的眼光展开叙述。写小人物在现代社会中的患得患失。我们都是小动物。

《一份致某科学院的报告》:一只猴子被驯化的经历。人只要想走上社会,他便会接受社会所定下的道路、生活方式,也即一步步失去自由。

卡夫卡笔下的动物,是一些被无端扯离经验世界而化为动物的人,他们被置于一个普遍化的人类世界,突然被赋予全新的感受和体验,从而获得对世界、人生的全新理解和认识。陌生化

《饥饿艺术家》:写大众与艺术家的隔膜。艺术家追求一种超凡脱俗的完美不惜献出肉体生命。对自己所处的社会疏离、抗拒,执著追求自身价值。(对吃饭没有任何兴趣)。人与人之间沟通的困难。

《女歌手约瑟芬,或耗子似的听众》:艺术家的使命,呐喊以便唤醒浑浑噩噩的大众。大众的不理解与排斥。我们其实也是耗子似的听众。《等待戈多》上演。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的分野。

《乡村医生》①以梦境的方式写了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不可靠、不确定。一旦轻易信任了某一夜间的门铃声,就会一失足而成千古恨。人生没有橡皮擦,人生绝对没有重新开始。陈冠希;电影《春光乍泄》。感情一旦受到伤害,便不会破镜重圆。②人类历史的某一个链条因外在某一诱因,而忽然转向。无家可归。

小说的总体特征:

在思想内容上,主要通过一些孤独无助的小人物在冷漠无情的异己环境中的痛苦无望的挣扎,反映了资本主义现实的冷酷无情,人生的荒诞和无意义及其异化现象。

在艺术上:小说具有寓言性。应该依据圣经解读模式解读卡夫卡小说。圣经文化思维模式对卡夫卡的小说创作产生了铸造性的影响。1.既没有具体的时间、地点,又没有鲜明的背景,人物也不确定。2.现代神话。现实与非现实相互融合。3.象征。细节象征――《城堡》中K半夜被摇醒要求出示身份证件。情节象征、整体象征。

第三节《城堡》赏析

一、人物与情节、思想:

K·威斯特·威斯伯爵、克拉姆部长、信使巴纳巴斯。

城堡是一个象征,不同的读者会得出不同的结论:

1.是一种权力的象征,象征着主宰小人物命运的力量;

2.象征着一个权力无所不在的官僚集团和机构;

3.犹太人寻找国家的譬喻;

4.是人类寻找上帝的寓言;

5.寻找与父亲沟通失败的譬喻;

6.可望不可及的真理的象征。

结合西方文化史来看作品的主旨内涵。

但丁的《神曲》、歌德的《浮士德》、《城堡》与贝克特的《等待戈多》。是对现代人人的生存状态的概括性、哲理性表达。

③[奥]卡夫卡:《误入世界》,叶廷芳等译,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252-251-248页。

在但丁的时代,人生的意义所指是相对明确的,那就是能够升入天国,得睹三位一体的真神,沐浴天恩。

在歌德时代,人生意义所指尽管已经不再确定,而是变动,具有时间性、阶段性;但是歌德更加强调了人们的积极进取精神。强调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进入现代,人生意义所指尽管与歌德时代相比,没有根本性的变化;但是卡夫卡更加强调了人类追求的痛苦、疲惫与迷惘。

这部作品与歌德的“谁不停地努力奋斗,我们便可以解救他”的格言是相似的,——所以也许可以称之为弗兰茨·卡夫卡的浮士德诗剧的这部作品本来正想以此告终的。这当然是一个故意衣着朴素,乃至衣衫简陋的浮士德,这个浮士德有一个本质的不同,推动这个新浮士德前进的不是对人类的最终目标以及终极认识的渴望,而是对最起码的生存条件、对安居乐业、对加入公众生活的需要。乍看起来,这个区别似乎很大,但是如果人们感觉到,对于卡夫卡来说这简陋的目标具有宗教的意义,并且完全是正当的生活、正当的道路,那么这个区别便会明显缩小。④

二、艺术特征:

现实与非现实相互结合(揭示了人类的荒诞处境),整体情节的非现实性与具体环境的真实,即以欲进入城堡而不能达这一中心内容是非现实的,而K所处的具体环境基本上是真实的(浓厚的神话色彩)

抽象化。小说是在历史时间与地理空间之外展开的。小说所描述的故事,没有具体时间,也没有确定的地点,更没有鲜明的背景。小说的主人公,没有姓名,身份不明。因此小说包容了相当宽广的历史范畴,既具有寓言色彩,又带有“先知式”预言的内容。极具有普遍性、概括性。

象征性。卡夫卡的作品哲理性能,常常是他哲学意念的形象化。而这种形象化是靠象征的“图象”来实现的。小说中的时隐时现的、影影绰绰的城堡是奥秘的,是一个象征物

浅析《城堡》的象征意义

中文摘要:《城堡》是20世纪奥地利作家弗兰茨?卡夫卡的长篇代表作品之一。它以表现主义的手法描绘了一个怪诞而生动世界。小说主人公K的土地测量员身份阴差阳错地得到了城堡当局的承认,因此被允许进入村子。然而K用尽毕生心血试图进入城堡终未能如愿,只是在最后弥留之际得到了城堡下达的决定:“虽然K无权要求在村中居住,但是考虑到某些次要情况,准许他在村里生活和工作。”①《城堡》中的叙述处处洋溢着奇特而荒谬的气氛,在这个令人诧异的梦靥般的空间内城堡作为作者大笔墨筑刻的意象无疑倍显意味深长。本文为将从:权利与个人、天堂与距离、边缘与痛苦等方面挖掘卡夫卡笔下城堡的象征意义。

关键词:卡夫卡,城堡,天堂,边缘,象征意义

卡夫卡1883年7月3日出生在奥匈帝国统治下布拉格的一个犹太商人家庭,德语是其母语,自幼酷爱文学。1901年进入布拉格大学攻读日耳曼语言文学,后来迫于父命改学法律。1906年获得法学博士学位。1908年起在布拉格一家半国立的公共机构—布拉格波西米亚王国工伤事故保险公司任职。1917年患肺病,1922年6月辞职回家疗养,养病期间除继续进行文学创作外,还到德国、法国、意大利、丹麦等国游玩。1924年病情恶化医治无效,于6月3日逝世在维也纳近郊的基尔林疗养院,享年41岁。

卡夫卡短暂的一生却始终处在冷漠的家庭环境与残酷的社会现实相交织的夹缝中。他的父亲赫尔曼?卡夫卡凭借自己的勤俭和智慧,经营一份生意兴隆的产业。事业的成功愈发助长了赫尔曼?卡夫卡专横暴戾和刚愎自用的性格的发展。卡夫卡是其唯一的儿子,然而性格使然,他对卡夫卡的态度向来简单粗暴、蛮横专制。他干涉甚至主导卡夫卡每一次的人生选择,无论在学业、工作以至于爱情方面,然而他要求得到而且必须得到的是卡夫卡的绝对恭敬和服从。父亲这一类似暴君式的统治正是卡夫卡无法接纳和深恶痛绝的。因此,生活中父与子的关系笼罩着紧张恐怖的氛围,这使卡夫卡的内心痛苦不堪。他在一封长达42页的未寄出的《致父亲的信》中酣畅淋漓的表达了对父亲的教育和统摄不乏厌倦的畏惧之感,细致入微的剖析出畏惧的由来,以及

④马克斯·勃罗德《城堡·第一版后记》,《卡夫卡全集》(4)赵蓉恒译,河北教育出版社,第409页。

此种畏惧对自己人生产生的影响,通篇真诚炽烈的话语某种程度上亦是对威严冷漠的父爱的一种有力控诉。卡夫卡的母亲是位犹太妇女,性格忧郁而好冥想,她给予卡夫卡温和的母爱然而更多时候却忽视了儿子,一味沉浸在他人无法介入的个人世界里。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与卡夫卡年岁一起成长的是他内心巨大的、不可逃脱的孤独、恐惧、压抑、以及陌生感。卡夫卡曾说“在这个世界上,他颇有被囚禁之感,他感到压抑,被笼罩在囚犯的悲伤、虚弱、疾病和妄想之中,任何安慰都不能使他感到心安,因为那只是安慰而已,只是面对作为囚犯这样的残酷现实的一点脆弱而令人反感的安慰。问他到底想要什么,他无以对答,因为他——这正是他的一个最有力的证据—对自由这个概念一无所知。”②

而就卡夫卡生活的时代而言,虽恰值奥匈帝国日薄西山之际,但其依然实行对外侵略扩张的战略,对内压制民主自由的政策,此外,表现在捷克人和日耳曼人之间的民族矛盾日益激烈。卡夫卡的现实处境正如德国学者安德尔的评价:“作为犹太人,他在基督教徒中不是自己人。作为不入帮会的犹太人,他在犹太人当中不是自己人。作为说德语的人,他在捷克人当中不是自己人。作为波希米亚人,他也不完全属于奥地利人。作为劳工工伤保险公司的职员,他也不完全属于资产阶级。作为资产者的儿子,他又不完全属于劳动者。但他也不是公务员,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作家。而就作家来说,他也经常把精力花在家庭方面。但在自己家里,他比陌生人还陌生。”③这段话深深道出了卡夫卡所面对的社会现实作用于个人而对整其造成的不幸和悲哀。他是夹缝中的人,一个寂寞却倔强的独行者。他作为独立个体的生存空间被家庭环境与时代背景无限挤压,仅留给他呼吸和思索的权利,因为他无力或者无法改变任何现实,不论是在父亲或是在世界面前他同样被忽略成一个发不出自己声音、听不到自己声音的抽象的生命符号。他在夹缝中通过那双深邃、忧郁、仿佛由于惧怕这个世界而极容易受伤的眼睛去洞悉外界的一切,他所看到的那个奇秒的、诡秘的、颠覆的、从未真切出现过的世界被灵动深刻的诉诸笔端,读者或惊讶于那个世界的不可言喻,或惊讶于卡夫卡想象的空前诡异,或惊讶于文本自身传达的多义和庞杂性。

卡夫卡是灵魂的笔者。他对待写作的态度智慧、谦谨、执拗、挑剔。他为确切还原出时光、记忆、人物、梦靥或者故事等在某一瞬间单独或者交叉撞击在内心的感觉而写作,为确切复制出他所遇见和预见某种生命个体的生存状况而写作,为了从自己满意的创作中获得那纯粹的珍异闪耀的快感而写作。卡夫卡生前名不经传的原因也与此有关——他仅为心灵而写作,仅为生命而写作。在卡夫卡的日记、至女友密莱娜以及挚交马克斯的书信中无数次提及自己对写作的理解和写作对于他来说的意义。他在1912年1月3日的日记中写道“在我身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一种对写作的专注。当在我的这一有机体中清楚地显露出,写作是我气质中最能出成果的方向时,一切都朝它蜂拥而去,从而能博取在性生活、吃、喝、哲学思考、特别是音乐方面的乐趣的一切才能都荒废了。在所有这些方面我都已经干枯萎蔫了。这是必然的,因为我的理了理就其整体来说实在太少了,只有几种起来方能勉勉强强地位写作这一目的服务。这一目的当然不是我自动地、有意识地找到的,而是它自己产生的,现在只有办公室还在阻挠它,但这却是根本上的阻挠。”④他的作品在生前只发表了极少的一部分,并且他在遗嘱中郑重要求马克斯把他所有未发表过的手稿全部彻底销毁并且对于已发表过的作品永不再版。只是马克斯并未遵照卡夫卡的遗嘱而是精心整理卡夫卡的所有作品将其发表。这些著作包括卡夫卡三部均未完成的长篇小说《美国》、《审判》和《城堡》,以及七十余篇中短篇小说,如《变形记》、《地洞》、《乡村医生》等众多名篇,还包括不少书信、日记、寓言、箴言、随笔、剧本等等,它们都是了解卡夫卡的性格、经历,走进卡夫卡式的世界的珍贵资料。这位现代主义文学的鼻祖为后世打开一扇通往神奇荒诞但不失永恒魅力领域的文学之门。自五十年代起,在欧美地区掀起一股势不可挡的“卡夫卡热”,随后波及世界各国的文学界,卡夫卡的写作手法瞬间被越来越的作家模仿和借鉴。而随着时间推移以及人们对卡夫卡作品探讨的不断深入,毋容置疑,这位文学巨擘所折射的光辉将愈加璀璨夺目!

㈠、《城堡》的象征意义之——权利与个人

《城堡》写于卡夫卡生命的晚期1922年,它是堪称最完美的卡夫卡式小说的典型代表作,凝聚了作者毕生的创作智慧与精髓。《城堡》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在世界文学名著中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无论是作品表层次的人物塑造、语言刻画、心理描写等方面,还是深层次的作品寓意及思想内涵等方面,都不同程度颠覆了于卡夫卡之前任何时代任何作家的小说创作手法。其颠覆性与多义乃至无解性是《城堡》影响力和文学价值超凡的根本因素。《城堡》描绘了一个怪诞的、难以想象的人类生存空间,其人物和故事令读者瞠目结舌但又无从质疑其真实性。作者一字一墨如同静物素描那般细致入微地刻画出每个人物每瞬间微妙的表情,每个场景中不同个体的每次情绪起伏,读者仿佛在欣赏一场被放慢速度播放的单调乏味但却引人入胜电影,书外的人完全被带入那个与现实世界迥异的空间,读者都狐疑的张望着村子里各种各样行为怪异的人,极想发问寻找到令自己迷惑不解然而影像模糊不确定的问题的答案,但无法开口,似乎怕打破村里人喧嚣的肃静。读者介于《城堡》和现实之间,而《城堡》

的颠覆性和非逻辑性让我们难以完全忘记自己而扮演村子的一员,但卡夫卡的描述使我们好奇,我们如同K一样渴望进入那奇异的地方。但是对两个世界都深信不疑的我们只能在村子中扮演失声的没有身份的观望者,因为字里行间亲眼看到K心血的白白流失,我们不想悲剧复演,重要的是我们无从发问,因为读者和村民像天平的两个彼端,不可能相靠近。

《城堡》的第一段便直接地、不动声色地把小说中恒对立的双方引现出来。“K抵达的时候,夜已深了。村子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城堡山笼罩在雾霭和夜色中毫无踪影,也没有一丝灯光显示出巨大城堡的存在。K久久站立在由大路通向村子的木桥上,仰视着似乎虚无缥缈的空间。”⑤黑暗中的城堡仍旧显得庞大、神秘不可见。黑暗中的K在城堡山的映衬下或许只剩下比夜色更为黑暗的点,单薄、渺小、行动毕露。一出场城堡与K间就横亘着无可逾越的鸿沟。前者是矛盾的主导方而后者始终处于被主导的地位,无论后者如何挣扎都无法改变这个既定的事实,无法反转其地位,无法跳出可怕的怪圈,这一切都毫无疑问地表明K 走进或靠近城堡当局的可能性根本为零。

城堡是这个村子最高的权利机构,它森严的集权统治似一张无形但硕大无朋的网牢牢严密的罩住村子里每个村民的心灵的任一寸地方,完全而统一的把城堡与村民间特定的唯一的关系即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种植在每位凡是有思维有意识的村民脑海中。村子里的居民已习惯并且安于当局至高无上的绝对领导权,他们像基督教徒狂热地维护、爱戴、崇拜上帝一般,对任何与城堡有关(哪怕其间的关联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正面的人都有与此相同的感情。城堡办公厅主任克拉姆情人的身份给弗丽达带来无上的殊荣,村里人对她都有几分敬畏,仿似对待城堡的官员般。弗丽达举手投足之间更是不时流露出一种赤裸裸的优越感,和极其得意的自负感。正是这种自然流溢出的特别自负使K同弗丽达第一次见面便认定这个女人一定能解决关系到他的事情。顺理成章了有了下文中K与弗丽达的故事。与弗丽达有相似经历的是桥头客店的老板娘,她在年轻的时候曾三次被克拉姆叫去到他的房间,她从克拉姆那里得到了三样物件:一张信使的照片,一床毯子和一个睡帽。然而克拉姆为何事叫她,这三样物件是否属于克拉姆本人、她通过何种途径得到等均不详。然而这三件物品就真正囊括了她生命中的全部骄傲和幸福,她像呵护珍宝一样守着这三样东西,看似幸福实则悲哀、寂寞的度过了二十几载。因此老板娘对弗丽达如同对待自己亲生女儿般、如同对待那三件珍宝中的任意一件般,总也爱怜不够,因为她们都和克拉姆有过联系。而与村民这种维护城堡声誉和地位的强烈感情相伴产生的另一个意识便是极端的排外情绪。他们排斥没有获得当局承认的一切外来事物,他们认为一切触犯当局权威的行为都是不知天高地厚、不可原谅的。在村子人看来,K简直就是一个另类“你既不是城堡的人,也不是村里的人,你什么也不是。但是不幸的是你又确实是个人,你是一个陌生人,一个多余的人,一个处处碍事的人,一个给人添麻烦的人。”⑥“贵宾楼”酒店老板娘把K做出破格的冒犯城堡威严的举动,归因于K的无知。她因此劝说K:“你首先必须听听我的最后的忠告:无论你去哪里,您都要明白自己就是这里的一个最无知人,还是小心点好。”K却坦然说道:“我确实无知……可是这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初生牛犊不畏虎,所以我很愿意在这一段时间里尽我所能地坚持下去,继续保持这种无知的状态,并承担他的无疑会是很严重的后果。”⑦在城堡的权利面前K作为一个生命个体的能动性被无限忽视,更无人权可言,他甚至未被当做一个真正的人看待。然而不仅仅是K,村子里的村民在极度信奉城堡的权力的同时亦自我否认了自己作为一个人、作为一个公民应享有的权利,他们是更加可悲的群体,燃尽自己一生的光华仅为证明他人他物比自己的尊贵与崇高,而所谓的尊贵与崇高却如海市蜃楼般虚无缥缈,但是他们乐意为此无视自己,甘做权力的附庸且骄傲的不亦乐乎,更是对生命的践踏,对人的践踏。他们嘲笑K无知,实则比K更加的愚昧,至少K始终意识到自己的存在,然而他如同在真空中固执地不停发出呐喊,无论试图听见自己内心声音的欲望多么强烈,终究徒劳。K和村民本质上是命运人相同的人,异化的世界中无限膨胀的权利侵占了他们全部的自由生存空间,他们无自我可言,他们共同的名字是城堡的被领导者,那些遥不可及的领导者们随意在白纸上写几个字就是那些被领导者的命运,以至被领导者们终日惶恐不安生怕冒犯了至尊的统治者,生怕下一个被宣判犯罪的会是自己。被领导者们更可悲地沦为精神家园的弃儿,在迷宫一样的城堡中永远被驱逐,直至生命终结。K又与村民有所不同,首先他来自外乡,作为城堡和村民的异类而存在,这种不被认可的身份使K的思维意识并未被当局的权威全全控制,K拥有狭小的自由活动的空间,并且他充分利用这窄隘的空间试图到村民都望而生畏的城堡一探究竟。其次,他一生中从未放弃过反抗和挣扎,城堡愈是据他千里之外,他的斗志愈是蓬勃,他人生的价值正是体现在与城堡漫长的无望的斗争中,而结果仅悲哀地证明了人在权力面前无所谓人的不堪一击和微不足道。

㈡、《城堡》的象征意义之——天堂与距离

卡夫卡曾说:“我们被创造出来,是为了在天堂生活,天堂是为我们效劳的。我们的使命发生了变化;天堂的使命是否也发生了变化,无人相告。”⑧“天堂”是充满安宁、美好与和睦的地方,它是人类理想中的生存环境,人人皆渴慕到达但却无法企及。城堡正如人们难以抵达的天堂,它散发着神秘无穷的魅力令每个人希冀接近它,哪怕遥远捕捉到它的毫厘光辉都可令这

个捕捉者天真而快乐的持久幸福。任意的没有被这个梦伤害的他和她都对城堡有种狂热的渴求。身份难辨真假,或者根本无身份无真假可言的信使巴纳巴斯,卑微弱小但又充满活力、始终没有停歇过努力满足自己某个欲望或虚荣的侍女培枇,从村子庄稼人中随意叫出的未被这个梦刺伤的孩子、壮年、老人等任何人等,他们潜意识中对城堡和天堂有同样炽烈的崇拜,以至于可以不顾一切、用尽手段地去和城堡取得某种程度的联系。城堡是村里人的上帝,来自外乡的K被他们视为异教徒,K与村民和城堡之间横跨着不可逾越的距离,因此在村民看来K无权过问城堡的相关事宜,更不可有冒犯侮辱他们上帝的任何言行。村民在心中虔诚供奉并护卫着他们神圣的当局。但相同目标的驱使,培枇和这个非自己人的K竟成了盟友,他们已在对方身上搜索到对解决关系自己的事情有利的方面,所以对彼此来说他们交朋友是再合适不过。她用尽浑身解数、机关算尽想要与克拉姆接近却仍从未成功过,她仍是酒店里最下层、最不起眼、卑微可怜的小女佣。但她有坚不可摧的骇人意志,绝望中她和K都抓住了被自己视为救命稻草的对方。他们内心欢呼雀跃,似乎彼此宏伟远大的目标就要实现,使人振奋。她再施计策,把K留在酒店地下室的小房间里,同另外两个地位更为低下的女仆四人一起挨过冗长暗淡的冬天。她满心希望地等待一个机会,在一个恰当的时候利用K再次把弗丽达拉下水,为她即将到来的锦绣前程剔除后患,自己代替弗丽达荣登酒吧间的香座,以实现那个人人幻想但迄今无人完成的计划。K是无数个K的代表,正如巴纳巴斯和培枇是无数个巴纳巴斯和培枇的代表一样,不计其数的人在为抵达这个天堂而奋斗、而自我折磨,只是实现计划的方式、行为、途径不同而已。但是每个人的灵魂在光脚跋涉到天堂过程中所承受的悲伤、煎熬和痛苦是同样的,同样的真切、同样的令人窒息。

即使最后天堂和城堡的追踪者中其中一人到达了那个地方,之后又会怎样。何为天堂,谁又证实过它的真正存在?这,一切只是人们美好的幻象。城堡内又如何,难道从外表看它不就是座“从远处看,城堡大致符合K的预想。它既不是一座古老的骑士城堡,也不是一座新的豪华府邸,而是一座庞大的建筑群,有几幢两层楼房和许多鳞次栉比的低矮建筑物组成;如果不知道这是城堡,就会以为是一个市镇呢。”“可是当他走近城堡时,它却使他失望了,原来它只是一个相当简陋的小市镇,由许多村舍汇集而成,惟一的特色就是一切都是用石头建造的,可是墙上的石灰早已剥落,石头似乎也摇摇欲坠。K突然想起自己故乡的小镇,它不见得比这座所谓的城堡差。”⑨城堡与周围的村庄、景物并不协调,从围观看它无法让人产生良好印象的多余的存在。城堡内居住着每次出场都极为冷漠、傲慢、盛气凌人的各种当局官员。城堡内会不会存在一个天堂,假使存在,难道天堂中的人们如克拉姆般气焰逼人?而这样的天堂又可否算作天堂?天堂是个谜,城堡是谜中之谜。我们无法考证二者存在、拥有我们良好愿景里那“美好的生存环境”。我们之所以深切怀疑是因为我们有深刻证据,我们无法断定是因为不论谜还是谜中之谜都是无解之谜,然而正是天堂与现实的距离、城堡与个人的距离,总之无始无终的距离使此谜无解,这正显明真正强大的是距离,是路,因为“路是无尽头的,无法使它缩短,也无法使它延伸,只是每个人还是用自己那孩儿般地小尺码去衡量它。‘不错,即使是一码长的一段路你也还得走完,这将是你难以忘怀’”⑩它以最原始的姿态地出现在你的生命中,给你慰藉却让你绝望。

所谓的城堡和天堂,它在你目光的尽头摇曳生姿但却模糊不清,你愈发睁大眼睛加快步伐去寻找它,愈加发现你到它的路程却愈走愈长,它依然在你目光的尽头,在第一秒你遇见它时目光的尽头,在最后一眼遇见它时你的目光的尽头。你不停的追逐直至有气无力甚至来不及承认任何的你、我、他都无法拥有它。而唯一拥有的是在追逐这个天堂、这个城堡过程中的呼吸和窒息。天堂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它与人类隔着天空的距离,没有人确实抵达。它之所以美好是因为你所生存的空间正如卡夫卡所言“除非逃到这个世界上,否则人们怎么会为这个世界感到高兴呢?”a你妄图挣脱肮脏丑陋的世界却被死死束缚在这里。正如城堡一样,它天堂似的幻影来自你的想象。然而一切都是虚无,只有在充满疼痛和辛酸的逐梦过程中你所征服的距离才是你存在过的唯一见证,而进入愿景中的天堂只是个荒诞的、不堪一击的梦。

㈢、《城堡》的象征意义之——边缘与痛苦

K为进入城堡,设计出一个周密、细致、复杂的“攻城计划”,并进行了一系列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探索。然而迎接他的是次次溃不成军惨败的痛苦。他每次的付出都毫无收获,他每次的希望都在顷刻间崩塌。可是,强大的不可战胜的信仰意志支撑着他。他从未向自己身处的悲哀的逆境妥协,更是自始至终从未绝望过,他绞尽脑汁、夜以继日地思索到底如何才能到达那神秘、怪异甚至可恶的城堡。城堡对K产生使他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以至他毕生的理想就是去揭开城堡的面纱,一探究竟。他忠执于自己的理想并为此而活。命运却对K开了个冰冷的玩笑,他努力一生也终没有靠近那看似近在眼前触手可得的城堡,他被城堡拒绝、忽略,直至到死。为何K费尽周折,付出生命的代价仍无法接近城堡;为何坚不可摧的意志以及无尽的努力仍无法帮助K落实一个滴水不漏的计划?就K而言,首先,他树立人生目标,并为实现此目标而不懈奋斗,这无可厚非。其次,“攻

城计划”的周密严谨性有效保证了他在实现目的中所采取的方法途径的正确率。因此,K的失败不可归结于他自身的惰性即付出或努力不够。所以,K的溃败、K的痛苦,只在于他追求了错误的对象——城堡。

城堡不过是一个破败的建筑群,外表丑陋而毫无生气。可它又是村子的最高当权部门,村民对它望而生畏且毕恭毕敬,但只有极为个别数的村民与城堡有毫微的联系,城堡的官员偶尔到村子里的出行都戒备森严、迅疾匆匆,只有极少的人见过官员们的尊容。这些都于无形中增加了城堡的神秘力。它渴望更多的人梦想接近它,却狡猾地隐瞒这一想法,它故作冷酷以此激发人们的天性中的好奇,让更多的人渴慕探索它、追寻它、但永远休想靠近它,它残忍地凭借更多的人的崇拜最大限度地发酵城堡的魅力。而实际的城堡又究竟是什么?它筑起齐天的壁垒只允许城堡内的人外出却禁止城堡外围的人进入。作为城堡外的人,我们无法入内,我们不可能给城堡一个明确的定义,而仅凭靠部分人的猜想、臆断或者道听途说来描述它、渲染它、甚至无限夸大它,城堡便在人人心中形成了模糊的、跳跃的、甚至前后矛盾概念。城堡内的人更不会损坏他们精心建筑起来的城堡的诡秘感,城堡的诡秘带给他们莫大的优越和自负感,他们肆意而贪婪地享受着这高人一等的快感。堡外人的断章取义,堡内人的守口如瓶,到底,我们没有能够知道城堡是什么。K和村民一样被城堡俘虏,而所有奋不顾身尝试靠近城堡、乐愿用生命为其效忠的人,无一不被城堡毫不留情地刺伤,无一不生活中悲哀的深渊中。但这些人被蒙蔽双眼,他们丧失了起码的知觉,整个沦落为追求一个是否值得追求都不确定、又可否算作理想都不可定论的理想而耗尽人生。“我们就像被遗弃的孩子,迷失在森林里。当你站在我面前,看着我时,你知道我心里的悲伤吗,你知道你自己心里的悲伤吗?”b K无法看到自己的悲伤,所以执着于追求这种痛苦。

城堡之所以利器一样伤害任何意图触碰他的人,因为它自身就是一个边缘,周围长满尖刺,充满危险和未知的边缘。它明确地把城堡外围的人划为异己群体,与城堡内的人不可交融。城堡所统辖的村子与城堡是两个平行不相交的空间,横插在二者间的隐形的壁障是村子的边缘,又是城堡的边缘。用图形表示为:在一个不规则的多边形或者近似于圆形的图案上从画一条线,假设此线左部分较大为村落,则右部分是城堡,而这条线就是切割村落和城堡的边缘线。K总妄图穿过这条线到达另一个永不收纳他的世界,这显然是不可能成功的。因此,不管他花费多少心思,以多大的代价做赌注都不会实现其的理想。卡夫卡说“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有些苦难是可以避开的,有些则是无法逃避的命运。前一种苦难其实来源于自己的内心逃避的态度,灵魂深处对未知的恐惧;为了逃避那种莫名的恐惧感,我们宁愿去受苦,甚至执着于我们的痛苦。”cK自认为通过借助某些外界力量可减少前进中的障碍,进而摆脱现处于的困境,以及对这个困境会导致的未知结果的恐惧感,然而结果证明是,他所利用的外界帮助不过不断地使他从这个困境掉入下个更为窘迫的境地。他深陷此恶性循环的怪圈。K的痛苦来自他本人毫无意识地对痛苦的固执追求,来自无法他挣脱的命运。

在以上文章中我对城堡的象征意义,从权利与个人、天堂与距离、边缘与痛苦三个方面进行了简要阐述。而这三个方面之间仍有隐秘而紧密的联系。权利、天堂、和边缘均是城堡的代表。城堡是村子的最高权利机构,它具备无上的权威,就像天堂一般令人敬畏、令人神往,又高高在万物之上。它与村落之间有道明确的分界线,它的一切对村民来说都显得崇高、渺远和神奇。处于边缘线两岸的城堡与他人之间拥有遥不可及的距离,正是这种距离使盲目追求它的弱势群体在城堡面前丧失自我。他们的存在习惯性地被城堡蔑视、忽略、甚至遗忘。仿佛和太阳晒跑的人们,他们体会到目标永远在他们之上难以实现的痛苦,却忘记这种荒谬至极的追逐本身就是种痛苦。只是这种忘记不知是他们的幸运还是悲哀。

浅析卡夫卡《城堡》意义

浅析卡夫卡《城堡》意义 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毕业论文 论文题名:浅谈《城堡》的象征意义 学生姓名:郭靖楠 学号:310712030204 指导老师:徐欢颜 专业:汉语言文学 年级:中文07-2班 学校:河南理工大学 浅析《城堡》的象征意义 中文摘要:《城堡》是20世纪奥地利作家弗兰茨?卡夫卡的长篇代表作品之 一。它以表现主义的手法描绘了一个怪诞而生动世界。小说主人公K的土地测量员身份阴差阳错地得到了城堡当局的承认,因此被允许进入村子。然而K用尽毕生心血试图进入城堡终未能如愿,只是在最后弥留之际得到了城堡下达的决定:“虽然K无权要求在村中居住,但是考虑到某些次要情况,准许他在村里生活和工作。” ①《城堡》中的叙述处处洋溢着奇特而荒谬的气氛,在这个令人诧异的梦靥般的空间内城堡作为作者大笔墨筑刻的意象无疑倍显意味深长。本文为将从:权利与个人、天堂与距离、边缘与痛苦等方面挖掘卡夫卡笔下城堡的象征意义。 关键词:卡夫卡,城堡,天堂,边缘,象征意义 卡夫卡1883年7月3日出生在奥匈帝国统治下布拉格的一个犹太商人家庭,德语是其母语,自幼酷爱文学。1901年进入布拉格大学攻读日耳曼语言文学,后来迫于父命改学法律。1906年获得法学博士学位。1908年起在布拉格一家半国立的公共机构—布拉格波西米亚王国工伤事故保险公司任职。1917年患肺病,1922年6月辞职回家疗养,养病期间除继续进行文学创作外,还到德国、法国、意大利、丹麦等国游玩。1924年病情恶化医治无效,于6月3日逝世在维也纳近郊的基尔林疗养院,享年41岁。 卡夫卡短暂的一生却始终处在冷漠的家庭环境与残酷的社会现实相交织的夹缝中。他的父亲赫尔曼?卡夫卡凭借自己的勤俭和智慧,经营一份生意兴隆的产业。事业的成功愈发助长了赫尔曼?卡夫卡专横暴戾和刚愎自用的性格的发展。卡夫卡是其唯一的儿子,然而性

卡夫卡的城堡内容梗概

卡夫卡的《城堡》内容梗概 前言: 卡夫卡的《城堡》(1926年)与他的另两部长篇小说《审判》(1925年)及《美国》(1927年)合称“卡夫卡三部曲”,它们看起来都荒诞不经,而《城堡》更富于“卡夫卡式”的构思和语言风格,故把它列为代表作提出来。 卡夫卡(1883~1924)的出生地是布拉格,身上带着纯种犹太人聪明的血统。父亲是一个半行乞的屠夫的儿子,白手起家,故在家中专横如暴君,任意虐待妻儿,所以卡夫卡自小心里充满恐惧感,敏感成性。加上他作为布拉格讲德语的少数人的一分子,更造就了他无边无际的孤独,与世无争,他一生三次订婚,又三次解除婚约,其中原因之一就是怕婚后打破孤独的生活。迫于父亲的压力,他学法律,后入一家私人保险公司任低薪职员,一直湮没在人群之中,加上肺结核病的侵扰,使他成为一名自由作家的梦想至死未能如愿。 卡夫卡业余创作的大部分作品在他生前一直锁在抽屉里,少量面世的短篇小说还不足让他一鸣惊人,因为当时的人们远未有能力体验卡夫卡独特而奇怪的荒谬感。他因病死后遗下大量手稿,在遗书中他委托他好友布罗德将其所有作品“毫无保留地,读也不必读就统统予以焚毁”。万幸布罗德自作主张将卡夫卡的遗稿保存下来,整理出版,这一次明智的”背信弃义”使我们今天依旧能一睹卡夫卡这位文学大师一生勤奋的成果。 二战之后,世界在废墟上重建所带来的人类心灵深重的阴影,使人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了30年前死去的无名作家卡夫卡,他及其作品在西方世界掀起了一股热潮,人们像投票选举政界要员一样把他列为现代派小说家的第一候选

人。 和卡夫卡的其它小说一样,《城堡》没有唯一正确的解释,解释权授予了每个阅读者,这来源于这部作品的多义性。表面上,这作品的故事再简单不过了,一个土地测量员K来到一个村庄,想进入管辖附近地区的伯爵居住的城堡,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摊上一切也没能达到目的。《城堡》所具有的荒谬、虚拟,无明确的时代地理背景的特征使它抹上很浓的寓言色彩,也使无论评论家还是普通读者都能够获得不同的结论,《城堡》究竟表达了怎样的主题,这终了还是一个难解之谜,有人说它表现的是“人试图进人天国而不得的痛苦”;有人则认为它集中反映了卡夫卡本人的精神世界的荒诞,孤独与恐惧;有人则结合写作年代背景,说明城堡实际上反映了奥匈帝国官僚体制与大众的鸿沟,更有论者以为,《城堡》和《审判》、《美国》的主题相同,即“人们所追求的真理,不管是自由、安定,还是法律,都是存在的,但这个荒诞的世界给人们设置了种种障碍,无论你怎么努力,总是追求不到,最后只能以失败告终。”在《城堡》中,“城堡”是最大的谜团,它与主人公K的目标总是若即若离,也正因此,能够激起人们相当的阅读兴趣,其中的人物如CC伯爵,以至于克拉姆部长等都神秘莫测,足以见卡夫卡这位小说家的天才的智慧。 内容简介: 土地测量员K在一个冬夜到达了一个村子,他要前往村子附近的那座城堡去执行公务,彼时,城堡笼罩在夜色之中,如同一片空洞虚无的幻景。他前往客店投宿,客店老板对他的到来有点不知所措,他无房间出租了。勉强安顿下来后,来了位年轻人,告知K,每个进入城堡的人都必须得有一张许可证,K于是开始

卡夫卡城堡读书笔记

卡夫卡城堡读书笔记 卡夫卡城堡读书笔记1 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在做实验在路上在车上就把传说中晦涩难懂的著作读完了,一开始的确需要耐着性子一字一字理解,但是越到后面,我越感同身受,仿佛书中的每一个人物都与我相关,都在和我谈话。他们口中说出的东西是多么的荒诞又合乎常理,村子里的人对城堡莫名其妙的敬畏以及对官员几乎毫无根据的崇拜和顺从都是让人啼笑皆非,但回头想想转眼一看眼前的生活却又是那么的熟悉。《城堡》讲的是土地测量员K的故事。K 是一个异乡人,进入村子,是党派的斗争让他来这里当了土地测量员。给他配了两个助手,让他听村长安排;村长把他交给了学校老师管理,让他打扫卫生和看门;他和位高权重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虚无缥缈的克拉姆的情妇弗丽达发生了爱情,于是他们结婚;他又因城堡给他的信使巴纳巴斯的原因,和巴纳巴斯一家有了交往,这使得弗丽达以此为由离开了K。最后小说在酒吧中K与老板娘的谈话中戛然而止,留下了一头雾水的我和一大片空白。看到网上的书评说,K一直孜孜不倦追求而不得的城堡意味着官僚机构,暗喻了权力社会对人的异化。的确书中所说的小村子里面的每一个人对官员(老爷)的迷恋和崇拜,制度设计的荒谬,实际执行时候的人浮于事,其实无一不是指向现实,只是卡夫卡

把现实再稍微极端化了一点。关于这一点,并不像多说,暗喻的抨击时政的小说,也不是很罕见,但在小说后半段最让我震惊的是作者对人性的揣测和算计。K在村子里遇到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在自己心里打响着自己的算盘,作者在书的前半段仅描写他们的言行,并不会有具体的心里描述,但是在后半部分从人与人的对话中就发现,每个人可谓是“各怀鬼胎”,他们相互利用,相互说别人的坏话,各种冠冕堂皇的话语甚至我读到最后都不知道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尤其是K的爱人弗丽达,至始至终,她表现得是如此的温柔善良体贴和顺,尽管我认为一开始她并没有充分的理由不做大官的情妇而是跑去和K私奔。但是在K落难的时候,她没有表现出一丝抱怨,反而认为自己给K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尽管事实正好相反,K因为她的存在得到了很多便利。所以我对她的好感趋于无限大,可是偏偏在最后在佩蒂揣测弗丽达的意图,把一个善良无比的女子说成了一个工于心计的女子,我才发现一个人活在世界上,无论是做得多么得体,表现得多么讨人喜欢,但是难免被人议论背后的企图和目的。而这些非议不能不说没有道理,逻辑严密,让人置信。如果是这样的话,到底做什么事情,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才会没有“目的性”。现在总可以听到一个新型的形容词去描述一个人——“目的性太强”,我将它理解为迫切想从某人身上得到某种资源表现得过于急切,被人发现与人交好并非出于真心。但是反过来想,“目的性太强”的反面应该是“没有目的性”还是“有目的性,但表现得像没有似的”?我想越长

试析卡夫卡《城堡》的非指令反讽现象

试析卡夫卡《城堡》的非指令反讽现象 前言 弗兰茨·卡夫卡是二十世纪西方现代派文学的三大鼻祖之一(另外两位分别是马塞尔·普鲁斯特和詹姆斯·乔伊斯),他的作品在现代文学史上影响深远。《城堡》是卡夫卡的长篇代表作,也可以说是作家创作生涯当中最重要的一部著作。1914年6月11日,卡夫卡在日记中写下一小说片断《村子里的诱惑》,这是《城堡》的雏形。事隔八年,即在1922年1月至9月期间,卡夫卡再次提笔将其扩充至一部长篇,但小说终究没有写完。尽管《城堡》的实际创作时间只有短短九个月,但小说从构思到成形,其中必然融汇了作家多年以来的种种创作经验和人生体会的。我们看到,《城堡》不仅保留了前两部小说(《美国》、《诉讼》)的主题基调,还进一步强化了艺术表现力,在展现小说整体风格的成熟、圆融上比前两部来得更为出色。著名的卡氏“孤独三部曲”也由此诞生了。 卡夫卡的小说,不论是短篇还是长篇,都带有象征性、荒诞性、佯谬性、冷漠性等特点【1】P564,叙述的长短、篇幅的大小并不影响卡夫卡持之以恒地在作品中表现它们。仔细研读卡夫卡作品的人,无不感受到故事里被刻意营造的某种否定的、冷嘲的氛围和迷宫气息。而国内一些研究卡夫卡反讽的文章有个共同点,就是爱抓住这些特征,在语言修辞、主题结构等多个层次上论证其反讽性质(具体可参考张继云、张芸《卡夫卡小说〈变形记〉的反讽结构》,杨建《“乡村医生”的反讽艺术》、张天佑《鲁迅、卡夫卡的反讽艺术》、孙彩霞《宗教精神的失落:谈〈乡村医生〉反讽〈圣经〉的主题》、甘春枝《比较鲁迅与卡夫卡的作品解读反讽艺术》,何利《沉沦与超越:论卡夫卡〈诉讼〉的多重意义世界》)。 为什么国内的一些评论者们会倾向于把卡夫卡的作品与各式各样的反讽联系起来呢?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这些反讽流派虽然分开独立发展,但彼此间仍存有交叉共通之处,于是它们又相互连结,统归于反讽这一总体概念之下,当人们将这些共通之处用于观照卡夫卡小说时,便或多或少地将它与反讽联系起来了。譬如评论者们都在议论的卡夫卡作品的“不确定性”、“否定性”等等,都是一些与反讽密切相关的元素。 然而,到目前为止,我们看到的国内外有关卡夫卡的反讽批评的论文都是以散论为主,研究尚属起步阶段,还很不成熟,有研究者即指出“西方‘卡学’界迄今仍未出现过一部系统研究其反讽艺术的学术专著,单篇论文也极少见”【2】。反讽在卡学研究领域内乃是相当欠缺的一块,亟待后来者的进一步开拓。但不得

关于卡夫卡城堡的文献综述

关于《城堡》文献综述 引言: 弗朗茨.卡夫卡,一个天才的艺术家,生活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是一位有着犹太血统的德语作家,被誉为欧洲文坛的“怪才”,西方现代派文学的宗师和探险者,他的一切活动都与犹太民族和欧洲各种文化之间的微妙关系紧密联系在一起。他一共创作了三篇长篇小说,即《美国》《审判》《城堡》,但都是未尽之作,《城堡》是这三部中最著名,影响力最大的一部,因此对于《城堡》的研究数不胜数,且不同人都从中解读出不同的观点和角度,虽五花八门,从细节看不尽相同,但总体来看还是有一些共性的存在,本文就是对近年来的观点看法进行整体的梳理概括。 《城堡》写于1922年,没有结局,整部小说充斥着神秘荒诞的基调,既不是对现实世界做出寓言式的解释,也不是对梦境的虚幻描写,作者采取非现实,超现实的形式,通过离奇古怪,逻辑混乱的情节,塑造了城堡这样一个既吸引人探寻,又难以接近的独特意向。 1.首先,从主体来看,大多数的理论文献都离不开对于“城堡”这一指向意味的探讨,城堡的寓意究竟是什么。 其中最有代表和最有影响的是卡夫卡的朋友马克斯·布洛德的观点,他将卡夫卡的作品看作是宗教式的神谕。他认为,城堡就是“上帝恩宠的象征”。“《城堡》是一部无限制的一神论的长篇小说,在一神论的旗帜下约伯也曾将中间层撒旦拒之门外,在此旗帜下还有,‘我们的上帝是唯一的上帝’这么一句话,这句话的意思是:一个没有任何恶的上帝,尽管预言家关于上帝之不可理解的那句话‘我的道路不是你们的道路’,有时侯,尤其在今天这样糟糕的时代是有效的;为此卡夫卡会乐意地罗列大量例子。”1人类自以为可以控制一切,是神来 1布洛德.卡夫卡传[M]. 叶廷芳等译,河北教育出版社, 1997.

钱钟书与卡夫卡的精神对话——从《围城》与《城堡》看中西文化精神之差异

2000年6月 河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Jun.2000  第25卷第3期 Journal of Hebei University(P hilosophy and So cial Science) V ol.25N o.3 钱钟书与卡夫卡的精神对话 ———从《围城》与《城堡》看中西文化精神之差异 王艳玲 (河北大学新闻系,河北保定 071002) 摘 要:钱钟书的《围城》与卡夫卡的《城堡》,是具有可比性的两部文学名著。采用比较文学的研 究方法,以中西文化的对比作为思维的切入点,通过钱钟书与卡夫卡的“精神对话”,来思考中西文化精 神的差异性,进而引起人们对现代文化建设问题的思考与关注。 关键词:钱钟书;卡夫卡;小说;比较研究 中图分类号:I207.425;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378(2000)03-0105-04 亨利·雷马克说过:“影响研究如果主要限于找出和证明某种影响的存在,却忽略更重要的艺术理解和评价的问题,那么对于阐明文学作品的实质所做的贡献,就可能不及比较互相并没有影响或重点不在于指出这种影响的各种对作家、作品、文体、倾向性、文学传统等等的研究。”[1](P1)雷马克强调平行比较的重要,是基于一种最明智和最科学的认识。因为比较研究可以忽略“影响”这一实证研究层面,而直认艺术存在的异同,“在理论上可以比较任何可比的东西”。而中西文学的比较是比较文学中最具魅力的问题。钱钟书先生也讲过:“东海西海,心理攸同;南学北学,道术未裂。”[2](P1)毫无疑问,对处于不同时空之下的作家在创作思维上存在的共通性、可比性与差异性的研究是有意义的。 我认为,钱钟书的《围城》与卡夫卡的《城堡》是具有可比性的两部文学名著。本文试以中西文化的对比作为思维的切入点,通过钱钟书与卡夫卡的“精神对话”,来思考中西文化精神的差异性,进而引起人们对现代文化建设问题的思考与关注。 —、《城堡》无门可进《围城》无路可出 卡夫卡《城堡》中的主人公k莫名其妙地收到一封不知何人递送给他、要他去城堡听候指示的信。他为了弄清原委,便起身前往。他一直走到天色已晚,却一步也没有靠近城堡,而城堡就在村庄前面的小山丘上,并且已依稀可见。于是,他假冒土地测量员暂在村子里住下,以拜见城堡的长官cc伯爵,请求当局批准他在村子里安家落户。但他每次去城堡,都是失望而归。虽然小说只写到20章,没有结尾,但据卡夫卡的一位同窗回忆,卡夫卡是这样安排k的结局的———“他将不懈地进行斗争,斗争到精疲力竭而死。村民们将围聚在死者的床边。这时城堡当局传谕:虽然k提出在村中居住的要求缺乏合法的根据,但考虑到其他某些情况,准许他在村中居住和工作。” 钱钟书的《围城》描写的则是1937—1939年间,正值中国的抗战时期,以方鸿渐为代表的一批归国留学生的彷徨、苦闷、追求和幻灭。通过他们对“教育—爱情—事业—婚姻”人生四部曲的追逐以至不断失败的过程,揭示了这种处处遭遇一座又一座围城的“围城人生”。世俗决定他们不能不企望进入围城,而且进入也不难,逃出也容易,但终究逃不出的是人生这座大围城。 尽管《城堡》是想进入,《围城》是要出来,但就人生的困境这一点而言,他们却有着跨地域、跨时空的共通性,即:都表现了人面对困境时的尴尬、痛苦和无奈。 我们先来看《城堡》中的k,他要进入城堡, 收稿日期:1999-12-01 作者简介:王艳玲(1967—),女,河北大学新闻系讲师,硕士研究生。 105

卡夫卡与《城堡》

卡夫卡与《城堡》 第一节表现主义文学概述 表现主义的概念最初出现在德国和奥地利的画坛上和乐坛上,1914年被引入文学界,在(诗歌)戏剧、小说领域取得很大发展。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表现主义以德国为中心,到了二十年代,声势浩大,影响波及奥地利、捷克、瑞典,最后传入美国。在戏剧领域里,瑞典的斯特林堡是表现主义的先驱人物,其代表作《到大马士革去》和《鬼魂奏鸣曲》被认为是欧洲表现主义的最早戏剧。此后,捷克的恰佩尔的《万能机器人》、美国奥尼尔的《琼斯皇》、《毛猿》等都可以说是主要的代表作家与作品。在小说方面,奥地利作家卡夫卡是表现主义在这一领域的杰出代表。 作为一个流派,表现主义是对现实主义、自然主义和印象主义的反拨。其理论纲领是“艺术是表现不是再现”,主张文学不应再现客观现实或仅停留在表面的印象,而应表现人的主观精神,表现作家透过表象所把握到的事物的本质。因而对事物的外在形态的精确描绘毫无意义。当时的批评家乌提茨对于表现主义作了这样形象化的比喻,它“不是落下的石头,而是万有引力定律。”因此,表现主义作家所关注的要么是事物、事件的本质,要么是人的内部的灵魂。 表现主义文学的主要特征有以下几点: 1.注重揭示事物的内在实质,表现人的主观精神,而不注重对客观世界以及人物外貌特征的真实描绘。 2.特别强调使用抽象和象征的艺术手段。表现主义作家在创作中,大都不重视具体性而追求抽象性,往往避开具体的、有特点的、可捉摸的事物,而去写抽象的、共性的、带普遍意义的事物。作品中的时间、地点都带着不确定性,人物往往没有具体的姓名,即使有,也不过是作为一种符号使用。作品人物也往往是观念的象征。具体抽象化和抽象具体化。 3.现实与非现实相互融合,具有荒诞感和梦幻感。(为其注重表现本质、灵魂) 第二节卡夫卡的生平与创作 奥地利小说家,他与普鲁斯特和乔伊斯被并称为西方现代派小说的三大祖师。 卡夫卡于1883年7月出生于奥匈帝国统治下的布拉格一个犹太商人家庭。父亲专横粗暴,对儿子管教甚严,这使卡夫卡从小养成了畏惧父亲、内向孤僻、性格忧郁、优柔寡断的性格。这对卡夫卡的人生和创作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他中学毕业进入布拉格大学学习德国文学,后从父命改学法律。1906年获法学博士学位。后到保险公司供职。1922年因患肺结核而离职,1923年于维也纳病逝,年仅41岁。 卡夫卡的一生是短促和不幸的。奥匈帝国的专制腐败,排犹主义的盛行,父亲的专横无情,疾病的痛苦折磨,婚恋的层层受挫造成了卡夫卡思想性格中强烈的孤独感和忧郁感。他曾经感伤的说,“这个世界是我们的迷误”,“我们误入其中”。他把自己与巴尔扎克相比时这样写道:“在巴尔扎克的手杖上镌刻着:我在粉碎一切障碍;在我的手杖上镌刻着:一切障碍都在粉碎我。共同的是‘一切’。”他随时感到自己承受着无法摆脱的压力,难以与他人、与社会沟通。 西德的文艺批评家龚特尔·安德尔斯作了如下概括: “作为犹太人,他在基督徒当中不是自己人。作为不入帮会的犹太人,他在犹太人当中不是自己人。作为说德语的人,他在捷克人当中不是自己人。作为波希米亚人,他不完全属于奥地利人。作为第二保险公司的职员,他不完全属于资产者。 作为资产者的儿子,他又不完全属于劳动者。但,他也不是公务员,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作家。但就作家来说,他也不是,因为他把精力花在家庭方面。而在“自己的家庭里,我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卡夫卡《城堡》解读

城堡:难以抵达的意义 内容提要:对卡夫卡《城堡》的解读,每一时期有每一时期的声音。本文从城堡的存在模式着手,通过对城堡的特征的勾勒,着重探讨了城堡和村庄间的关系,以及人物对城堡的心理机制,从表至里,由浅入深,揭开了纷乱而怪诞的现代主义关系,传达了对文本实质不同于人看法:如果说村庄代表了一种日常生活状态,则城堡就代表了超出纷纭繁杂的生活的崇高存在,代表了生存的意义所在。K对道路的寻找,反映的是人类对人生目的的不懈追寻和求索。城堡的不可抵达,即是人生意义的不可穷尽。作者的分析虽不够深入,但提供了一个他自己的独特视角。 关键词:意志日常生活卑微 在厚厚的积雪和沉沉的夜色中,K步入了村子,没有任何光为他照亮,在通向村子的木桥上,他“对着他头上那一片空洞虚无的幻景,凝视了好一会儿。”[1]随后他的身子被紊乱、悖谬的村庄现实所淹没,但他深邃而坚毅的目光却永远停留在了高处。

接下来的行走是日常生活对K的一种无止境的考验,这种考验非但没有将K击退,反而将他给激发了起来,他没有放弃同城堡接近的每一丝希望,一次又一次地迈出了他执着的步伐。事实上,K的内心总被一种空朦而虚幻的光充满——正是那种似是而非的拒绝引导着K深入通往城堡的道路,虽然这种拒绝和干扰并非来自城堡本身,但显然没有一次不是因为城堡的存在而形成。城堡那么虚无,那么抽象,却又实实在在地主宰着村子里的一切日常生活,在每一人身上体现出它那纯粹的、不可逆转的意志。现在,城堡在我们心中渐渐清晰起来了,那高高在上的城堡,难道不就是指引我们、鞭策我们、确立我们存在价值的意义吗?而K难道不也正是苦苦为信念而奋斗,不断追问生存意义的人类缩影吗?毫无疑问,卡夫卡笔下城堡和村子之间变幻莫测、千线万缕的的关系,即是意义和现实之间的关系。 所以城堡总是存在于若隐若现之间,一旦离开村庄的具体现实,它就彻底地消失,人生意义是不能只靠思想来得出的,“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2]任何直接抵达意义的企图都是狂妄、不可实现的。只有在弗丽

浅析卡夫卡《城堡》意义

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毕业论文论文题名:浅谈《城堡》的象征意义 学生姓名:郭靖楠 学号:310712030204 指导老师:徐欢颜 专业:汉语言文学 年级:中文07-2班 学校:河南理工大学

浅析《城堡》的象征意义 中文摘要:《城堡》是20世纪奥地利作家弗兰茨?卡夫卡的长篇代表作品之一。它以表现主义的手法描绘了一个怪诞而生动世界。小说主人公K的土地测量员身份阴差阳错地得到了城堡当局的承认,因此被允许进入村子。然而K用尽毕生心血试图进入城堡终未能如愿,只是在最后弥留之际得到了城堡下达的决定:“虽然K无权要求在村中居住,但是考虑到某些次要情况,准许他在村里生活和工作。”①《城堡》中的叙述处处洋溢着奇特而荒谬的气氛,在这个令人诧异的梦靥般的空间内城堡作为作者大笔墨筑刻的意象无疑倍显意味深长。本文为将从:权利与个人、天堂与距离、边缘与痛苦等方面挖掘卡夫卡笔下城堡的象征意义。 关键词:卡夫卡,城堡,天堂,边缘,象征意义 卡夫卡1883年7月3日出生在奥匈帝国统治下布拉格的一个犹太商人家庭,德语是其母语,自幼酷爱文学。1901年进入布拉格大学攻读日耳曼语言文学,后来迫于父命改学法律。1906年获得法学博士学位。1908年起在布拉格一家半国立的公共机构—布拉格波西米亚王国工伤事故保险公司任职。1917年患肺病,1922年6月辞职回家疗养,养病期间除继续进行文学创作外,还到德国、法国、意大利、丹麦等国游玩。1924年病情恶化医治无效,于6月3日逝世在维也纳近郊的基尔林疗养院,享年41岁。 卡夫卡短暂的一生却始终处在冷漠的家庭环境与残酷的社会现实相交织的 夹缝中。他的父亲赫尔曼?卡夫卡凭借自己的勤俭和智慧,经营一份生意兴隆的 产业。事业的成功愈发助长了赫尔曼?卡夫卡专横暴戾和刚愎自用的性格的发展。卡夫卡是其唯一的儿子,然而性格使然,他对卡夫卡的态度向来简单粗暴、蛮横专制。他干涉甚至主导卡夫卡每一次的人生选择,无论在学业、工作以至于爱情方面,然而他要求得到而且必须得到的是卡夫卡的绝对恭敬和服从。父亲这一类似暴君式的统治正是卡夫卡无法接纳和深恶痛绝的。因此,生活中父与子的关系笼罩着紧张恐怖的氛围,这使卡夫卡的内心痛苦不堪。他在一封长达42页的未 寄出的《致父亲的信》中酣畅淋漓的表达了对父亲的教育和统摄不乏厌倦的畏惧之感,细致入微的剖析出畏惧的由来,以及此种畏惧对自己人生产生的影响,通篇真诚炽烈的话语某种程度上亦是对威严冷漠的父爱的一种有力控诉。卡夫卡的母亲是位犹太妇女,性格忧郁而好冥想,她给予卡夫卡温和的母爱然而更多时候却忽视了儿子,一味沉浸在他人无法介入的个人世界里。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与卡夫卡年岁一起成长的是他内心巨大的、不可逃脱的孤独、恐惧、压抑、以及陌生感。卡夫卡曾说“在这个世界上,他颇有被囚禁之感,他感到压抑,被笼罩在囚犯的悲伤、虚弱、疾病和妄想之中,任何安慰都不能使他感到心安,因为那只是安慰而已,只是面对作为囚犯这样的残酷现实的一点脆弱而令人反感的安慰。问他到底想要什么,他无以对答,因为他——这正是他的一个最有力的证据—对自由这个概念一无所知。”② 而就卡夫卡生活的时代而言,虽恰值奥匈帝国日薄西山之际,但其依然实行对外侵略扩张的战略,对内压制民主自由的政策,此外,表现在捷克人和日耳曼

卡夫卡《城堡》读书笔记

我读《城堡》 ——挣扎于理想与望的泥潭 <<城堡>>中的主要人物K,做为一名土地测量员,受聘于城堡。于是,他来到了城堡所属的一个村子里。当他满怀信心的准备投入工作的时候,村长说,他们不需要土地测量员。K 一头雾水。带着疑问, K千方百计的想进入城堡一探究竟。于是, K 曲折离奇的经历由此开始了, 通过K 与各人等的斗争, 呈现了K 复杂而隐秘的精神世界。 文章通篇采用了象征的手法,土地测量员,测量的是精神的世界。城堡象征什么?是理想?是望?城堡既是理想,也是望,具有双重角色。克拉姆做为城堡的象征人物,同样是理想与望的双重象征。 村子是城堡的一部分, 象征了社会, 村里的人排斥人的独立精神, 世俗社会里没有内心空间, 何来的测量土地?土地测量员是一个外乡人, 他不懂村里的规矩, 不了解村里的状况。他孜孜不倦的想要立足于村子, 希望在城堡里拥有一席之地。 文中全部的对话, 都是人与自己的对话。一个人做为外乡人, 观内心那个追随城堡的社会人, 他们被笼罩在城堡的影下, 对于城堡里的一切, 唯命是从, 至于城堡里是什么样子, 城堡里的老爷是什么样子, 没有看见, 似是而非的感觉着, 一切来自想象, 一切来自虚幻, 一切那么煞有其事。把自己的生命压在了里面, 浑然不觉。文中, 一切行为如此荒诞, 像一场闹剧, 又确实在人们心中存在着, 真实地发生着。 <<城堡>> 把现实中人们生存环境中虚幻的真实,理想与现实的冲突, 用离奇荒诞的手法表现出来, 象征着人们社会生活的现实境况。 一切以城堡为准, 人是僵化了的物, 人物之间的相互关系, 围绕着城堡的话题展开, 有关城堡的一切, 决定了人们关系的亲疏。这种建立在城堡之上的相互关系, 是不可靠的, 虚幻的。一切被无形的城堡操控着, 被制度左右着, 如傀儡一般。 傲尔珈, 因为得罪了信使, 反抗了权威, 招致周围人的孤立和疏远, 生活陷入了灾难般的境遇, 甚至对他家的小油灯放的地方, 都看不惯。难怪他爸爸无奈的说,"小油灯不挂桌子,挂哪儿呢?" 是啊,反抗了权威,小油灯挂在哪儿都不合适了。他的爸爸担当起了拯救一家人的责任。希望得到官员的宽恕。于是, 他走了一条寻求官员宽恕的路。 每天一大早,他带着干粮就出发了,在官员们去往城堡的路途中,等着寻求官员的宽恕。在充满希望的等待中,他的背一天天驼了,出来穿的最好的衣服,如今成了他唯一的一件。却没有任何结果,他照样在那儿一等就是一天,只是放弃了收获的希望,把它当责任,一件枯燥无味的差事。 "呶,他就这样坐在那儿,有时坐在那儿,有时坐在漉漉的石,有时就坐在雪地里,我们常常看见他们出去在一起,坐在他们那个狭小的座位相互偎依着,在一条薄薄的盖不周全的毯子下面缩一团,周围除了一片灰蒙蒙的白雪和雾之外,什么也没有,有时一连几天,远近看不见一个人影或者一辆马车,就是这么一幅景象,K,这么一幅景象真够瞧的!" 寻求宽恕是为了得到赦免,但宽恕什么,他无从知晓。寻求宽恕了一种茫然的状态,他在茫然中寻找着希望, 最终,只能一无所获,落个悲惨的结局。深刻地体现了生活被习俗牵制的,一种茫然的人生状态。寻求宽恕的过程,是被习俗牵制的过程,为什么被牵制?如同问,宽恕什么? 谁也不知道。 为了弥补侮辱信使这件事, 傲尔珈的家人把最小的孩子"巴内巴斯"送到城堡当新的信使。巴内巴斯进入城堡后, 变得老实持重, 明白事理了。 "我望着他,那他两年前还是一个孩子的模样,跟他现在的样子比,心里常常感到难过……我特别闹不懂的是,他原来是一个大胆的孩子--我们还曾经为此不安--现在成了大人,

卡夫卡《城堡》

汉师0811 王娟 0820301127 预言了的时代 ——从卡夫卡《城堡》看现代文学的现代性 《城堡》是卡夫卡最具特色最重要的长篇小说。这是一部与传统的现实主义小说大相径庭的作品,以往用来分析传统小说的角度,譬如故事性、戏剧冲突、人物性格、典型环境,以及情节的发生、发展、高潮、结局等,在这里都失去了效用。这是一部从整体上看像一个迷宫的小说,卡夫卡营造的是一个具有荒诞色彩的情境。 《城堡》的故事概括起来很简单,讲的是自称土地测量员的K 来到了城堡外的村子里,想要进入城堡,但是无论他如何费尽心机,却就是走不进可望而不可及的城堡里去。 卡夫卡生活在一个现代主义风行的时代, 但他对现代主义颇有隔膜, 他的创作的独特性、难解性迎合了后现代主义文学的某些基本特征。卡夫卡虽然没有将后现代主义的不确定性当做自己的创作原则, 但他作品所表现的不确定特征却是非常明显的; 正像“延异”是后现代主义的核心概念一样,“延缓”则是卡夫卡创作的基本特征; 卡夫卡也像后现代主义者那样, 在强调语言存在论意义的同时, 意识到了语言的危机, 并为此而深感焦虑。 卡夫卡《城堡》在现代性方面首先表现在不确定性上,包括主题的不确定、形象的不确定。 城堡是个很明显的暗喻,但他具体代表什么?它可以代表当时的主流社会,卡夫卡生活在布拉格,他踏不进捷克人的圈子,因为他说德

语,他融不进日尔曼文化,因为他是犹太人,所以他注定难以融入主流社会,而他被认为是卡夫卡的城堡顺理成章;它可以代表在当时信仰根基已有所撼动的宗教世界,人民拼命在追求它光芒四射的荣耀和心灵的庇护时发现,它始终离我们有那么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它也可以是正义,真理的化身,处心积虑的追逐却发现那是个没有入口的房间;甚至,它或许可以代表卡夫卡那封建家长作风的父亲或者两度订婚却不能理解他的未婚妻.对卡夫卡来说,他们也是渴望进入却不能遂愿的城堡.更加开阔一点理解,城堡是否可以象征人们一切的渴望和追求,是人们一切行为的目标和动力?比如幸福,比如财富,比如智慧。在这一点上,我们对城堡的主题产生疑问,卡夫卡究竟想通过城堡来表明什么呢?这或许就是现代人的困惑。 在形象的不确定性商,我们可以通过主人公的名字——K来说,K作为一个字母,应该说是随处可见的,也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符号而已,又或者可以说K这个形象并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众多人,是个模糊的群体。名字的抽象化、符号化可以忽略,然而在《城堡》里,主人公的形象不是英雄,而是一个升斗小民,他可能就是你们身边的某个小人物。 在艺术表现上,《城堡》可以说不是按照现代文学的要求来写的,但它却具有现代文学的特征。 首先从语言上来看,《城堡》的语言具有飘忽和含混的特点,语言的飘忽和含混是指《城堡》通过全部话语所表现出来的飘忽和含混。卡夫卡把每一句都有确切意义的语言叠加起来却构成了一个不确定

卡夫卡《城堡》读后感

卡夫卡《城堡》读后感 卡夫卡《城堡》读后感 弗兰兹·卡夫卡1883年出生犹太商人家庭,18岁入布拉格大学学习文学和法律,1904年开始写作,本职为保险业务员。卡夫卡与法国作家马塞尔·普鲁斯特,爱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并称为西方现代文学的先驱和大师。他生活在奥匈帝国即将崩溃的时代,他用荒诞,夸张的手法,写出了梦魇般的世界现实。布莱希特曾称卡夫卡是“一位先知式的作家。”马克斯·布洛德写道:“卡夫卡的《城堡》是世界的一个缩影,小说中关于某一类型的人对于世界做出的行为进行了详细的描绘,其准确与细致达到无可比拟的程度。由于每个人都能觉察到自己身上也有这种类型的成分——正像他能在自己身上发现浮士德,堂·吉诃德或于连·索黑尔也是他的'自我'的一个组成部分一样,所以卡夫卡的《城堡》超越了书中所写人物的个性,成为一部对每个人都适合的认识自我的作品。”正因为卡夫卡所揭示的东西在世界上具有如此的普遍性,所以他的作品才会流传如此广泛。作家出版社2011年3月第1版,高年生主编卡夫卡文集增订版第一卷《城堡》,《城堡》中的K离乡背井来到城堡附近的村庄。在茫茫雪海中,城堡近在咫尺而远在天涯,他

既接近不了城堡,又回不了村庄。为了被城堡当局接受,他作出一切努力,当城堡终于可能给他机会的时刻到来时,他却过分疲劳,倒枕大睡而痛失良机。卡夫卡现象一般的理解是指人受到自己无法理解无法左右的力量的控制和摆布,发现自己处在一种不能以理性和逻辑去解释的荒诞神秘的 境况中,内心充满恐惧,焦虑,迷惑,困扰和愤怒,但又无可奈何,找不到出路,那任意摆布人的力量是出自那样庞大复杂的机制,它又是那样的随意,它无所不在又无所寓形,人受到它的压迫却又赴愬无门。为什么卡夫卡这个词可以在世界各地流行?世界各国的卡夫卡研究者八十年来花了 极大的精力寻找卡夫卡作品的意义,他们的成绩十分可观。许多专家以各自的理论和意识形态联系作品内容而对作品 作出解释。卡夫卡作品所描写的事物之间的关系,人的生存、人和自己、人和人、人和神之间的关系往往使读者发觉,原来事情的本质就是这样。有人认为,二十世纪是卡夫卡的世纪,从文学意义上看来可以这么说,因为时至今日,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无论是那一种流派,有许许多多作家受到他作品的影响。许多读者不为写评论或作研究而读卡夫卡作品,他们将小说当作小说而不是研究对象来读,为兴趣、为消遣、或为能驰骋于一个虚构的世界而读;为好奇或甚而为寻找一种精神慰藉以及文化认同而读。在作品的某个情节、

卡夫卡城堡读后感

卡夫卡城堡读后感 卡夫卡城堡读后感(一) 这周我读了卡夫卡的《城堡》,这是卡夫卡很着名的一部作品,这本书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土地测量员K 受命赴某城堡上任,不料却受阻于城堡大门外,于是主人公K 同城堡当局围绕能否进入城堡之事展开了持久烦琐的拉锯战。城堡就位于眼前一座小山上,可它可望不可即;它是那样冷漠、威严,像一头巨兽俯视着K ;它代表了一个庞大的官僚机构,那儿等级森严,有数不尽的部门和数不尽的官吏,可又有数不尽的文书尘封在那里,长年累月无人过目,得不到处理。面对这座强大的城堡,K 很无奈,直到最后也没有进入城堡,也没见到城堡当权者。本书自始至终笼罩着一种神秘的、梦魇般的气氛;寓意深刻,令人回味无穷。 城堡是个明显的暗喻, 大家对这一点似乎没什么意见, 但他具体代表什么? 它可以代表当时的主流社会, 卡夫卡生活在布拉格, 他踏不进捷克人的圈子, 因为他说德语, 他融不进日尔曼文化, 因为他是犹太人, 所以他注定难以融入主流社会, 而他被认为是卡夫卡的城堡顺理成章; 它可以代表在当时信仰根基已有所撼动的宗教世界, 人民拼命在追求它光芒四射的荣耀和心灵的庇护时发现, 它始终离我们有那么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 它也可以是正义, 真理

的化身, 处心积虑的追逐却发现那是个没有入口的房间; 甚至, 它或许可以代表卡夫卡那封建家长作风的父亲或者两度订婚却不能理解他的未婚妻 . 对卡夫卡来说, 他们也是渴望进入却不能遂愿的城堡 . 更加开阔一点理解, 城堡是否可以象征人们一切的渴望和追求, 是人们一切行为的目标和动力? 比如幸福, 比如财富, 比如智慧 . 卡夫卡的不寻常之处是他深切感受到世界的荒谬性,他的作品的一个重要价值是揭示了现实的异化和存在的尴尬,试图用另一套叙述方式与技巧来展示我们人性内部的黑暗王国。卡夫卡从小就感到世界的陌生,他始终都不接受这个世界,他认为这个世界不过是上帝的一个“恶劣情绪”而已,而我们都“误入了其中”。因此他的全部文学活动就是对这个世界的巨大质疑。重新审察这个世界成了他终生的使命,越到晚年他越感到紧迫。 卡夫卡带着暧昧的身份幽闭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关注一些更重要的事情,比如个体在一个异质的世界面前的孤独、不适与绝望。卡夫卡性格敏感、怯懦、孤僻,神经质的卡夫卡根本承受不了存在的压力,常年生活在恐惧、耻辱和负罪感中。卡夫卡的作品大多气氛阴郁、神秘,情节离奇荒诞,强调了人与人之间的隔绝、陌生、不可理解,无所不在的人的异化成了他着意阐发的一大主题。《城堡》中,他把这种人生的荒诞感发挥到了极致。 我建议大家看一下这本书,感受卡夫卡的不同寻常。 卡夫卡城堡读后感(二)

卡夫卡的“城堡”之象征意义探寻 文 梁世玲

城堡》是被称为“西方现代派文学鼻祖”的奥地利小说家弗兰茨?卡夫卡仅有的三部长篇小说之一(另两部为《美国》和《审判》)。其中,《城堡》是卡夫卡的小说中最具有代表性、最能突出体现他的创作特色的作品。一直以来,学术界对作品中“城堡”所象征的意义孜孜不倦地探寻。阅读萨特与卡夫卡这两位大师,寻找他们思想的相似处,探索卡夫卡的“城堡”的象征意义。 首先来看看让?保尔?萨特的这句格言:“人是什么只是指他过去是什么,将来并未存在,现在是一个联系着过去和将来的否定,实际上是一个虚无。”①我引用萨特的话开头是想借此来深入了解一下卡夫卡。对于卡夫卡,没有人敢说能真正读懂他,“阅读卡夫卡的作品就如走进一个迷宫”,②很多人都这么说,包括一些研究卡夫卡的专家、学者。其实,卡夫卡并不是有意为我们设置阅读障碍,也不是玩弄文字技巧与手法以显示他的作品有多深奥多时髦,他作品正是他对这个世界的真实体会。在卡夫卡看来,这个世界是畸形的、扭曲的、令人窒息的,处在这个世界之内的卡夫卡了是恐惧的、逃避的乃至绝望的,卡夫卡以他那种独有的叙述方式将这种种深刻的感受表述出来。每一个人都有倾诉自己感情的方式,只是卡夫卡这种方式比较独特,让人颇为费解而已。 阅读卡夫卡的作品,我们很容易联想到另外一些大师如博尔赫斯、普鲁斯特、乔伊斯、卡尔维诺、阿兰?罗布—格里耶等这些20世纪现实主义、现代主义、后期象征主义,荒诞派、意识流、新小说派的时代先驱者。尽管他们的作品各自有各自的主题与风格,但他们之间也有某种的共通点:在这里,我们看到更多的是形式。传统的说法是:内容大于一切。内容空洞无物,不管形式多诡异、辞藻多华丽,一切都是枉然,就如南朝那些浮艳的宫体诗被后世蔑称为“艳情诗”,没有什么价值可言。然而,在这里,似乎不见得很通行。罗伯特?格里耶甚至高声大呼:“这完全荒唐,我看一个好作家就是没东西可讲而又讲得很坏的作家。作家应当先没有内容这一概念,他只是在寻找一些还不知道的东西,因为他本无东西要讲。”③的确,小说发展到今天,内容相对已经很成熟,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们现在小说里描写的事情几乎全都在几千年前已经发生过了。现实生活中每个人都有故事,而且这些故事的内容、性质相差不大,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小说家的。即使能把故事叙述娓娓动听也不过是一个出色的讲故事能手,成不了真正的小说家。除了内容,小说还需要形式、技术。而这个关键的突破点在于创新。创新是现今各行各业都通行的代名词。科技要创新,思维要创新,影视要创新,音乐要创新,自然,小说也要创新。对小说来说,创新的重点毫无疑问就落在形式这方面。因此,格里耶有以上一说。事实也如此,小说界所做的各种尝试从而产生了表现主义、荒诞小说、新小说等等令人耳目一新新形式,让小说得以继承与发展。卡夫卡就是锐意进行小说形式创新的一批先锋大师之一。“卡夫卡的作品惯用象征、隐喻、夸张等曲折迂回的叙述方式和表现手法,情节生动,语言简洁流畅,但故事怪诞离奇,无确定的时间和地点,不交代前因后果,跳跃性大,给人以梦幻、神秘、奇特的感觉。”④我之所以在这里强调形式的重要性,强调卡夫卡在形式方面的突破与成就,意在说明:对于卡夫卡的小说,我们是不适宜运用常规的阅读方式来阅读的。我们不要奢望能从他的小说里找到前因后果,而事实也证明,他的作品很多都是没有结尾的。柳鸣九在《自我选择——柳鸣九谈萨特》第一章“给萨特以历史地位——《萨特研究》编选者序”里(第30页)说道:“作者根本无意写出吸引人的故事,无意于设计完整的结构,而只求写出一种哲理性的认识:现实是荒诞的,如何才能更好地表现这种认识呢?最充分最方便的方法,就是写出人对这种荒诞现实的感受,而在不满、愤怒、厌倦、烦躁、反感等等否定性的感受之中,最能说明现实的性质、对现实最具有强烈否定的感受的,莫过于萨特所描写的…恶心?、…作呕?这种感受了。”这里他说的是萨特,其实,不然,他是在说很多个“萨特”。卡夫卡就是很多个“萨特”之一。卡夫卡与萨特一样特立独行,以奇特的形式来阐述现实世界给人的压抑、荒诞、厌倦等等消极的感受。因

卡夫卡

文学院2010级六班102012010186 林卢燕 谈卡夫卡《变形记》中的“变形” 【摘要】卡夫卡的小说代表作《变形记》通过描写推销员格里高尔·萨姆莎“虫化”的荒诞性来展现在金钱至上、功利之上的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关系。本文试图从格里高尔的“变形”以及家庭关系的“变化”来探讨人性的“异化”。 【关键词】变形人性 卡夫卡是20世纪西方文学史上著名的小说家巨匠,他的作品经常主题是表现了人活在世上的徒劳的期待和徒劳的努力,表现了人在世上可怜虫式的不幸遭遇,人的存在的无价值、无意义,“自由选择”的无可实现及生活本身的荒诞、无聊、机械和单调。卡夫卡的小说,往往在开头的第一句,人总是处于“被抛入”的状态: 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变形记》)① “准是有人诬陷了约瑟夫.K,因为他并没有干什么坏事,一天早晨却突然被捕了。”(《诉讼》) K.到达时,已经入夜了。厚厚的积雪覆盖着村庄。城堡山连个影子也不见,浓雾和黑暗包围着它,甚至都没有丝毫光亮能够让人约略猜断出那巨大城堡的存在。K.久久地伫立在从大路通往村庄的木桥上,抬眼凝神注视着那一片外观上的虚空。(《城堡》) 这种突入式的情景设置,原本是可以当成一个故事的结局或者是重要情节的高潮事件,但是就被卡夫卡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成为整部作品叙事的逻辑前提和叙事背景。②并且卡夫卡似乎拒绝对此进行解释,没有理由的,这种陌生化的阅读体验让人怀疑、困惑,想找到缘由的心情贯穿阅读始终,但依然不明就里。《变形记》中,格里高尔·萨姆莎,一夜之间就遭受“从人变虫”的悲惨命运,这对他来说是毁灭性的、无法摆脱的生存境地。在现实中这是不可能的,是荒诞的。可是不能否认的是人遭到厄运、不幸、陷害、迫害等突如其来的灾难却是常见的,这些外力强加在人的身上往往使人处于“虫”——即“非人”的境遇当中。这种外力,暴力、强力的强加使人“异化”或“非人化”的象征可能意味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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