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凡间的精灵——品读《聊斋志异》中的狐女婴宁
落人凡问的精灵——品读《聊斋志异》中的狐女婴宁
刘冬梅
(河北能源职业技术学院)
摘要：(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千姿百态，色彩缤纷，个性鲜明。总体上涵盖了整个封建时代的妇女形象。本文就试图对耍宁这一独特的形象做一个深入全面的分析。
关键词：聊斋志异；耍宁
<聊斋志异》是蒲松龄倾尽毕生经历创造的、以狐鬼世界隐讽人生的孤愤之书。蒲松龄用一枝生花妙笔，创造出一个个血肉丰满、性格各异的奇女子形象。爱笑、爱花的婴宁就是作者笔下一个特殊的光彩照人的形象一个落人凡间的精灵。
整部《聊斋》中，婴宁是最让人喜欢的女性人物形象之一，以至于只要想到《聊斋》这本书。耳畔仿佛就能听到婴宁那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了。
狐女婴宁。在坟垄间由鬼母养大。特定的生活环境使婴宁长成一个“天真无邪”、“笑态如花”、“心似水晶”的女子。她跳跃、嬉戏于山林问。在“空翠爽肌”的天地中呼吸的是大自然的灵气。她那心无城府、无拘无束的举止皆出于本性和天然。她爱笑，爱花。爱生命中一切美好的事物。婴宁的的外在美与心灵的纤尘不染的完美结合．使她俨然是一个天生丽质的“自然人”。
当王子服乘兴独游。与婴宁不期而遇时，王子服就是被她的笑征服了的。爱情的闸门瞬同开启。也许，蒲松龄的世界太寂寞，因此，他笔下的爱情总是来不及展开太多的铺垫。也许那个时代的爱情本来就很奢侈．容不得丝毫的铺张浪费。所以爱情总是水漂般连连闪跳着抵达幸福的内核。王子服看到婴宁，看到婴宁的笑容，当然也看到了婴宁的梅花。
可以想象。在那样的一个时代，一个美丽女孩的笑容是多么的可贵。一种生命对另一种生命的吸引是强大的。当王子服看到婴宁时。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就象一只空空的杯子。他感到婴宁的生命流了进去．那一刻．幸福本身无疑就在他的生命里荡漾．以至于很快就泛滥得无法控制。当婴宁。遗花地上，笑语自去”．与幸福打了个照面的王子服一下子“神魂丧失”．进而害了相思病。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作者用一系列令人叹为观止的语句．极力写出了婴宁爱笑、爱花的两大特征。读罢原文．眼前总有一个憨态可掬、活泼美丽的少女在花丛中闪现．耳边仍有笑声不绝如缕。犹如自然之子的婴宁从小远离污浊的尘世．不受封建礼教的约束，是现实世界中完全没有的崭新的女性形象。鬼母说她“颇亦不钝，但少教训，嬉不知愁。一年已十六，呆痴如婴儿。”而在作者眼中婴宁的呆痴正是心灵纯净的体现．也是作者塑造这个形象的本意。当王子服示花诉衷肠时。她竟然说：“待兄行时，园中花，当唤老奴来，斫一巨捆负送之。”可见憨痴到了极点。每次读到此处，不由人喷饭捧腹。王子服向婴宁委婉求婚时，她因不解其意．竟然把世人认为是不可告人的话坦然地告诉了鬼母，还振振有辞：“背他人。岂得背老母。且寝处亦136常事．何诲之?”纯净如水的婴宁从不隐瞒什么。这正是一种非世俗、纯真的痴性。爱笑的婴宁有又爱花成癖：“而爱花成癖。物色遍戚党；窃典金钗，购佳种，数月，阶砌藩溷无非花者。庭后有木香一架，故邻西家，女每攀登其上，摘供簪玩。”在这里爱笑的婴宁是花的主宰．花成了她的笑的美丽注脚。
古代对妇女的要求是行不动裙．笑不露齿。可是婴宁的笑却一直延续到婚后：“母入室，女犹浓笑不顾。母促令出，始极力忍笑，又面壁移时方出。才一展拜。翻然遽入，放声大笑。满室妇女．为之粲然。”婴宁出来见婆婆时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大笑．笑得天昏地黑。笑得人仰马翻。然而婴宁的笑是非常具有亲和力的。她的这种快乐性格也感染着周围的人，因为她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然而．无所顾及的婴宁的举止毕竟与封建礼教对的要求妇女要有着尖锐矛盾。未踏入社会生活时。婴宁笑的是那样无邪。那样随心所欲，那样无矫无饰。然而，当她落人凡间，她的性格与封建礼教和封建道德笼罩下的环境发生了激烈地冲突。最终，因一笑惹起祸端后，爱笑的婴宁不得不收敛起笑容：“正色，失不复笑……虽故逗之。亦终不笑。”至此，婴宁美好的天性已经遭到了无情的扼杀。
我为笑的婴宁而欣悦．我为不笑的婴宁而忧伤、而愤懑。婴宁象纯沽的莲花．在光辉中诞生，在山野中开放。如屈原笔下的“既含睇兮又宜笑”的美丽山鬼。又像一缕清新的风，更象一个落入凡间的精灵。在她身上，寄托了作者对于反朴归真的人性的向往。她的性格悲剧又深刻反映出作者忧愤的深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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