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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资源重构与农村老年人压力应对问题初探

家庭资源重构

与农村老年人压力应对问题初探

袁同成1彭华民#

(1.安徽工业大学公共管理与法学院,马鞍山243032; 2.南京大学社会学院,南京210046)

[摘要]面对社会转型,农村家庭需积极进行经济资源、情感资源、照顾资源重构,以帮助老年 人调整压力应对的方式,纾解经济压力、精神压力和疾病照护压力,维持精神健康。然而家庭资源的重构 也并非一劳永逸,子女远距离的务工经商常常造成老年人照护资源的流失,难以应对疾病照护压力,精神 健康受损。因此国家应通过促进农民工家庭城市化、增加社区老年护理服务供给等措施,增加农村老年人 应对压力的可得资源,切实提高其精神健康水平和生活质量。

[关键词]农村家庭福利;资源重构;老年精神健康;影响

[中图分类号]C913. 6 [文章编号]1002 - 3054 (2015) 09 -0071 -05

[文献标识码]A[D O I]10. 13262/j.b^shkxy.bjshkx. 150908

〇、弓I言

国内外关于家庭福利供给对老年精神健康影 响的研究主要聚焦在三大方面。一是婚姻状况。多认为配偶可为老年伴侣提供情感性支持与工具 性支持,有益于维持其精神健康;[1KP45)反之,丧偶则可能导致老年人情绪低落,增加抑郁发生 率。[2]二是居住安排。普遍发现独居不利于老人 的精神健康;[3]然而与子女共同居住亦是一把双 刃剑:共居中良好的亲子关系可能对老年人有 利,不良的亲子关系反而可能使老年人的精神健 康受损。[4]三是家庭社会支持。一方面,不少实 证研究揭示来自家庭的社会支持对老人的精神健 康十分重要;[5]另一方面,有研究指出家庭成员的社会 可能 ,老年人的 能感。[6]总之,学术界已从静态方面,就家庭福利 供给对老年人精神健康的影响进行了初步考察,但从动态方面分析家庭福利供给转型对老年人精 神健康影响的研究却付之阙如。改革开放以来,急剧的社会转型已对中国农村家庭老年福利供给的

[收稿日期]2015 -03 -24

[作者简介]袁同成(1972 -),男,安徽寿县人,支

山西临汾人,南京大学社会学院教授.

[基金项目]教育部重大课题攻关项目(10JZD0033)有效性和可持续性造成了重大冲击。农村家庭如何 重构福利资源以应对这些挑战,这一资源重构过程

Xt农村老年人精神健康的影响又如何,直接关乎农 村老年人的生活质量和健康老龄化,值得深入探 究。本研究使用“压力一应对”理论框架对此进 行实证分析,并提出相应的社会政策建议。

二、研究方法

本研究使用定性与定量相结合、以定性为主 的混合研究法,以实现两种研究方法的“三角互 证”(triangulation),克服以往单纯定量研究的 不足。[7]具体而言主要采用以下两种方法。①访 谈法:选取皖南、皖北、皖中地区6县区11个 农村社区的34位老年人,进行深度访谈和焦点 小组访谈,获取定性资料,并使用定性方法进行 资料分析。②调查研究法:主要使用CH AR LS (2011)数据进行定量分析,该调查是由北京大 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和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联合 开展的,其中2011年的基线调查覆盖全国28个 省级单位、150个县级单位、450个村级单位、

;(1957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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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社会科学2015年第9期

10257户家庭中的17708人。

三、家庭资源重构下的

农村老年人压力应对形势分析

中国农村老年人主要面临经济压力、精神压力与疾病照护压力。[8]面对社会转型,农村家庭也积极进行经济资源、情感资源、照顾资源重构,以帮助老年人调整压力应对的方式,纾解这些压力。但是针对不同压力的资源重构特征与应对效果却不尽一致。

1.家庭经济资源重组与农村老年人经济压力应对

由于目前中国新型农村养老保险的养老金水平普遍较低,难以满足基本生活需要,由此带来的经济收入不足问题依然是农村老年人必须首先面对的重要压力。[9]社会转型中的家庭应积极通过各种方式实现经济支持资源重组,以帮助农村老年人有效应对经济压力,维持基本的经济安全感。

(1)变革供养形式。过去,农村老年人主要通过共同居住、共同生活,或者轮流供养等方式获得经济供养。随着人口流动的加快,农村空巢家庭骤增,通过父代与子代长期或者短期共居以提供经济供养的方式已难以持续,所以不论子女在附近工作还是到外地务工经商,大多数家庭都选择了定期给钱给物的供养形式。采用这种供养形式,只要子女能够集体尽孝,确保老人经济供养充足,就能起到缓解经济压力、维持老人精神健康的效果。比如皖南T县72岁的老人SCH 患有哮喘病,妻子也患有坐骨神经痛、风湿、肾结石等疾病,生活完全依靠三个孩子。他们的儿子在县城做公务员,大女婿是包工头,小女儿家境也颇为殷实,而且几个子女也都能按时给钱给物。老人说,“其实我也不找儿女们要,他们自己心里都清楚,知道用完了就给,一给就是上千元,反正生活呢,我们也是苦过来的,也不会浪费他们的,过得去就行了”。由于子女全部都能尽孝,老人表示“一点烦恼都没有,晚上睡得很香”。但是我们也发现,只有子女集体性地尽孝才能真正提高老人的幸福感,促进其精神健康。如若仅仅是个别子女孝敬,而其他子女不孝,同样也会使老年人产生失落感,这是因为中国人的养老是反哺式的。[10](K-21)老年人对于这种反哺已有稳定的心理预期,这种预期在任何子女身上落空,都会使老年人产生失落感。反之,在子女外出的情况下,如果这种定期与不定期经济供养得不到保障,就会严重降低农村老年人的精神健康,对于遭遇重大疾病的贫困老人尤为此。

(2)增加供养主体。社会转型期,除了传统的养儿防老之外,女儿和孙辈也已成为老年人经济福利的重要供给者。一则随着女性更多地进入非农劳动力市场,妻子在家庭中的决策地位提高,由此使得作为父亲家庭的非正式成员,本来不承担赡养责任的女儿,[11]也开始在父母经济福利提供中发挥与儿子并驾齐驱的作用,有些甚至超过了儿子。比如皖北D县70岁的Z JZ老太太说,“三个女儿哪回回来都不空手啊,去年我生病了,二女儿给了一千多块钱,大丫头也给好几百,三丫头尽管从小抱给人家了,我没养活她,但回来也不空手,我心里高兴啊”。二则孙辈在外出务工后,回馈祖父母的能力增强,也已成为重要的经济供养主体。比如皖南T县76岁的老太太YAR 就对春节期间孙辈们的孝敬算了一笔账:大外孙C 回来给了 100元,大孙女XM给了 400元,外孙HC 回来给了 100元,夕卜孙女DM给了 100元,夕卜孙HF 给了 200元,外孙T F买了一双几百块的鞋,积累起来颇为可观。通过定量资料分析,也可看出,随着年事增高,农村老年人获得孙辈的经济支持也同步上升(60 - 70岁老年人平均为537. 88元,70 - 80岁老年人平均为56801元,80岁以上平均为849. 35元)。这可能是因为实施计划生育政策的缘故,越是年长的老年人拥有越多的孙子女数,来自孙 的 大。

(3)细化供养分工。家庭成员经济供养还出现了一个不成文的分工,特点是儿子保基本生活,比如粮食的提供,而女儿则会在衣服、现金、营养品等方面提供超越温饱线的供给。如前述皖南T县76岁的老太太YAR,老伴过世,一个儿子提供日常饮食,四个女儿则经常带营养品等东西回来看望,去年还合伙为其打了一对金耳环。老人对女儿的养老也认为理所当然,“我把她们 大她们给我点钱 应 的,了几个女儿的孝顺,我感到更幸福,这生活还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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