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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建安风骨的文学精神

姓名:孙阳博

专业:对外汉语

班级:104110102班

孙阳博对外汉语专业104110102班

【摘要】:建安风骨作为文学史上特异的景观,历来引起研究者的广泛关注。但研究者往往关注于建安诗人与时代风气之关系,而忽略了文学系统内部之间的一种延续性。其实,建安风骨的形成在极大程度上是文学内部的一种演变,是文学精神的一种展现与更迭,毫无疑问,"建安风骨"已经是一个被普遍接受的文学史命题,它大致是指"建安文学(特别是五言诗)所具有的鲜明爽朗、刚健有力的文风。"(1)透过“文风”它更深入的体现了建安风骨的真正文学气质与精神。

【关键字】:建安风骨、形式、精神

“建安风骨”是研究中国诗歌无论如何也绕不开的话题,上承强汉,下启盛唐。对于“建安风骨”,李白有诗云:“自从建安来,绮丽不足珍。”陈子昂也在《与东方左史虬修竹篇序》中这样评价“建安风骨”:“骨气端翔,音情顿挫,光英朗练,有金石声。”类似的对评价与赞誉数不胜数,真可谓古诗风气至此为之一变。

要论述“建安风骨”,首先必须明了其内涵。所谓“建安”,顾名思义,是指东汉末年汉献帝的年号。准确来说,建安时期是指公元189年至264年这75年时间。是时,中原诸侯混战,民不聊生,北方曹氏集团完成统一,因而建安文学也主要是指在曹氏政权下的文学形态,南方的文学则无法与之媲美。

“建安”代表一个时期,这点毫无疑义,最重要的是要理解“风骨”的内涵。一般认为,“风骨”是刚健有力之意,即建安时期文学,尤其是诗歌,形成一种风骨遒劲、慷慨悲凉的风格。我以前也是这样泛泛地认知,但是既然要研究,就需要严谨,就要追根溯源。

“风骨”一词,最早由刘勰在《文心雕龙》中的《风骨篇》全面阐释:“怊怅述情,必始乎风;沈吟铺辞,莫先于骨。”这应当是我们研究的重点。不难看出,在刘勰看来,“风骨”应有两层意思,一是“述情”,即“风”;二是“铺辞”,即“骨”。

这是内容和形式两个方面。所谓“风骨”,并非是指诗歌刚健有力,曹丕与曹植写了许多闺怨之诗而依旧可称“风骨”,就是一个反例,说明仅用刚健有力来形容至少是不全面的。实际上,“风骨”在内容上,是要求诗歌要有抒情性,而不能空泛言志。即,诗缘情大过诗

言志。在形式上,要求语言精于锤炼,反对华靡,提倡质朴,这是针对汉赋奢靡而言的。

当然,刘勰所谓“风骨”并非是特指“建安风骨”,因此,在刘勰的论断之上,“建安风骨”有更宽泛的含义。首先,反映社会现实是其一大特点,在这一点上,主要是在曹操和建安七子的部分诗歌中体现出来,例如王粲的《七哀》和曹操的《蒿里行》;其次,是高扬政治理想,曹操是此中代表,尤其是他的《短歌行》和《观沧海》。值得一提的是,在畅论政治理想时,建安诗歌往往是与抒情相结合,而非空泛言志。刘勰所谓"风骨",歧说纷纭。学界大致有五种意见:

第一种看法,认为"风即文意,骨即文辞。"以黄侃先生为代表。(2)

第二种看法,认为风骨是概括艺术风格的概念。风骨篇是风格专论,专门论述"风清骨峻"这种风格特点。(3)

第三种看法认为,认为风骨是对一种美学标准,它的具体内容是"传神"、"自然"等等。(4)

第四种看法,认为风骨是对作品提出的一种美学标准、美学要求。它包括两个方面:"风"是对文章情志方面的美学要求,"骨"是对文章言辞方面的美学要求。(5)

第五种看法认为:风骨是对文意的进一步分析,它一方面有情的因素(表现为风),另一方面有理的因素(表现为骨)。(6)

为了避免将风骨简单地等同于情感与思想,张海明先生又继续申说其意:"所谓风是文气的一种特殊表现,用现代术语来说,它大致相当于作者的情感倾向。""骨,理当指作品中的思想倾向。"(7)辨析渐趋精密。但我觉得若从刘勰作此篇意图立说,更惬人意。

"风骨"一词,本是当时品藻人物的流行话语。如《晋书·赫连勃勃载记论》云:"其器识高爽,风骨魁奇。"《宋书·武帝纪》云:"身长七尺六寸,风骨奇特。"本义大致指人的内在风神。刘勰将之用于诗文评,用流行的新词来申说旧意,是典型的"以复古为通变"的做法。他首先把"风"的意义加以深化:

"诗总六义,风冠其首,斯乃化感之本源,志气之符契也。"

诗能感化人心,首在起情,所谓"诗可以兴"是也。能起情者谓之风,所以也可谓风是情之基。那么骨又作何解释?《说文》云:"骨者,肉之核也。"风之核曰骨。骨是理之基。若稍作引申,实际上刘勰认为"风"和"骨"都根源于人心对于"道"的两种领会:直观(化感)的领会叫做风;理智的领会叫做骨。两者本是主体修养的两个方面,落实为文字内容就叫做情感和思想,而就二者在文章中所产生的效果而言又叫做"风力"(感发的力量)和"骨鲠"(逻辑的力量)。

刘勰并不停留于枯燥的概念辨析,而是直接切入到具体的为文之道:"是以怊怅述情,必始乎风;沈吟铺辞,莫先于骨。"作者的情感通于化感之本源,自然情思宛转,动人心魄;思想通乎大道,体物无遗,必能立意昭然,遣词精确。《神思》篇云:"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无非情深;"积学以储宝,酌理以富才,研阅以穷照,驯致以怿辞",都是练骨。

立"风骨"之义,是针对齐梁文风之"采乏风骨"的倾向:"若风骨乏采,则鸷集翰林;采乏风骨,则雉窜文囿。""文胜质则野,质胜文则史。"(《论语·雍也》)刘勰显然以"风骨"为"质"的方面的要求,以"采"为"文"的方面的要求,二者相较,质为本,文为末。刘勰作《风骨》篇与《情采》篇对举,然偏重风骨,以矫时弊。

刘勰对"风清骨峻"陈义极高,《宗经》篇中"情深而不诡"、"风清而不杂"、"事信而不诞"、"义直而不回",或可为之注脚。作家只有"熔铸经典之范,翔集子史之术",才能"洞晓情变,曲昭文体,然后能孚甲新意,雕画其辞。""风骨"所具刚健意味,主要是指文章在"经典"大义支持下"事信"、"义直",进而"结言端直"而产生的强大逻辑力量。

刘勰作《风骨》篇本意是在"宗经"背景下对"质"的方面进一步的要求,是在论"情采"之前先立"情采"之本。《风骨》中所含诗教内容是显而易见得。把具有浓厚"宗经"色彩的风骨桂冠加诸人品不足为训的建安诸子。

“建安风骨”作为诗歌史上及重要的阶段,实际上并没有很好的传承下去。随后的南北朝,除了少数山水田园诗之外,玄言诗、咏怀诗乃至宫体诗,都没有继承“风骨”之说,不是空泛谈论玄理,就是文采奢靡,言之无物。因此,到了唐代,人们才会提倡重回“建安风骨”,方为诗歌之正途,唐代也因此诗歌大盛。

可以说,“建安风骨”对后世文学之最大影响,就在于为唐诗的兴盛提供了典范之作。唐人一改前朝辞藻过于华丽,用字过于艰深,风格软靡无力,内容或空洞或繁杂,感情昧暗等缺陷,而形成有生气,内容充实,感情充沛,风格明朗刚健的风格,乃是师法“建安风骨”之故。也许可以这么说,唐诗之所以成为万世之声,乃是很好的继承并发展了“建安风骨”的原因。建安风骨标举了一种文学的审美理想, 后世的嵇康、阮籍、左思、陈子昂、李白、苏轼、辛弃疾等大家的作品中都昂扬着建安风骨的刚健之美, 让一代又一代的读者在他们的诗歌中浑身充满力量, 挺直了脊梁, 蓄积起一腔雄心壮志。以曹操的胸襟气量尚且如此,曹氏兄弟及王桨诸人更不用说。曹王性本悲观,曹植人生失意,王集诸人亦命途多外,故其诗

作多悲怨难绝。像曹王的《杂诗》、曹植的《赠白马王彪》、王粟的《七哀诗》、刘馄的《重赠卢湛》都写得“凄厉”“悲凉”,为“揪枪之词”“凄怨”之言。

至于唐人本着“矫枉必须过正”的态度,仅把“建安风骨”解释为“刚健”之事,就不是本文所讨论的范畴了。

建安文学之“建安风骨”是对建安时期的文学总括,已成为我国文学史上的一个优良传统。在后世,实际上已成为后代诗歌革新运动所标举的旗帜。不只是唐代诗歌受其影响甚深,就是五四时期的白话诗歌,也是要求诗歌须言之有物、倾注情感的,可见其影响之深远,生命之顽强。

这种“风骨”对当今文学实在也是有很大的启示。在这个充斥着脂粉气、空道理与无耻的下流描写的文环境中,实在太需要“建安风骨”的指引,实在太需要一个健康的发展方向。所以,“建安风骨”不应只是历史,它应该永远存在于文学之魂中。

参考文献:

(1)王运熙:《从〈文心雕龙风骨〉谈到建安风骨》,《文心雕龙探索》,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第108页。

(2)黄侃:《文心雕龙札记》,中华书局,1962年,第99页。

(3)刘大杰主编《中国文学批评史》,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上册第172页。

(4)刘永济:《文心雕龙校释》,中华书局,1962年,第106-108页。

(5)寇效信:《论"风骨》,《文学评论》1962年6月号

(6)叶朗:《中国美学史大纲》,上海人民出版社,1985年,第230-233页。

(7)张海明:《经与纬的交接--中国古代文艺学范畴论要》,云南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259,261页

(8)周勋初:《魏氏"三世立贱"的分析》,《魏晋南北朝文学论丛》,江苏古籍出版社,1999年,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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