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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女王

《豪门虐恋:华尔街女王》

作者:四夕半月

简介:

一夜的委屈与荒唐,让原本前程似锦的她,被推上风口浪尖。

未婚妈妈的身份丢尽安家的脸面。

于是她背负着驱逐、唾弃和放弃,逃离出这个城市。

去到美国,她以为这是新的开始,却不料这是一次新的沦陷。

当经历一切磨难,她放弃了所有,善意、爱情。

六年时间,她把自己变成华尔街最具神话的银行家。

内容梗概:

法学世家二小姐安安一直在安家得不到重视,为得到继承人的位置安安努力且小心翼翼的活着。

原本这一切即将实现。一次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平凡的她和姐姐安非的前男友景一羁绊,纠缠不清。

安非的嫉妒心越发强胜,令安安在安家无法立足。

然而这时安安的爱情悄然而至,来人却并非景一,而是多次帮助她,见证过她不幸的向左。只是这时候所有的事情都无法挽回,向左的退却,安安隐藏的秘密,让他们倍感压力。

最后安安选择牺牲那微小的心动,远走他乡。

去美国之后,安安决心忘记那些纠葛,重新开始。在留学途中安安认识了新的朋友,结实了留学生圈里传说的EB1,尚恩。通过这些人,安安对人生有了新的认识,有了前进的梦想,向往着,也一直努力着。

不料,向左留学而来,再次介入她的感情生活。而景一强势以对让安安二度陷入困境,同时也遭遇了大多留学生面对陌生环境的窘迫。

安安一路成长,也身心疲惫。

两个争锋相对的男人,一个平凡却努力上进的女孩,对不平世界的逆袭。

安安的不幸造就了她自强不息的性格,她选择的爱情是?始于感动?还是平

淡又安稳?

第一章安家大小姐的绯闻

楼上传来的争吵声丝毫没有影响到安安飞快移动着的笔尖。安安写字的时候很专心,她属于一心不能二用的那种人,这个笔记很重要,明天组内会议用的上,所以她必须在晚饭前弄完。

搁下笔的时候楼上的争吵正好宣布完结,安家两老与安非的战争最后以安非摔门而出画上句号。安安深呼吸了两口气看了眼工整的笔记,静默了一分钟后才起身去厨房倒水喝。

一记重响再次响起。

安安伸长脖子往客厅里望了望,安非不知为何事又调了个头回来了,气冲冲地走进了安安的房间,一番翻找。

“你找什么?”

要说安非对这个家里最满意的,那可能就是安安这个妹妹了。安安很听话,很明白事理,也很努力的活着。谁不喜欢这样的姑娘呢?

安非捋了捋头发,淡淡说道:“没什么。”那东西,她怎么好意思告诉安安藏在她的房间了?安非这人虽然坏,但是不至于坏到自己妹妹身上,尴尬地别了别脸,似乎想起什么一般踮起脚尖在衣柜顶上摸索了一番。过了好一会,脸上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安安看见她将什么东西藏进了包里,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安安不打算问。

“安安,我要出去几天,下周你模拟庭审的时候姐姐再去看你。”

安安知道,安非出去的这几天一定是去找景一了。安家算得上是显赫世家,在四九城一定的地位,父母亲在这样的荣耀下格外注重两个孩子的私生活。而这一次家庭大战的矛盾导火线就是安非和景一的绯闻。

在安爸爸看来景家虽然是豪门世家,但是景一花名在外且是纨绔子弟的代表。这次更是被记者拍到两个人在酒吧厮混的画面,向来严谨的安爸爸自然很生气。安安心知,值得安爸爸这么生气无非也是因为安非的天才光环。那是属于安家每一份子的荣耀。安非十二岁的时候就被哈佛大学物理系录取,届时十年也名

声赫赫,世人都知道安家有这么一女,所以,这个家里受宠的人无疑还是安非了。

安非走后安安转身上了楼。

父母房间里的气氛很沉重,安安小心收拾了一地的狼狈。见到安母仍气得不轻,嘴角噙着笑靠了过去:“妈。”

安母这才有所反应,抬目看了眼安安。强压下方才心中的怒火和委屈问道:“你姐走了?”

安安点头:“她说要出去住几天。”

安母叹了口气,“真是不让人省心。算了,我不管了!”

“安安,庭审准备得怎么样?”安父打断安母的话,突然问道。

安安知道父亲的意思,她需要安心准备庭审少搀和家里的事情。她诚实回答:“正在准备,下周跟东大的代表开会,虽然只是模拟但是是会记录学分的,我有用心准备。”

安父满意点头,严厉说道:“耶鲁大学的艾克教授也会到场,这关系到你的推荐书,你要好好表现。”

“嗯。”

“行了,你下去吧。”说着,安父又对安母说:“让张妈准备晚饭。”

安安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谨慎小心的摸样令安母皱起了眉头。

安安很早开始就这德行。面对父母的时候也热络不起来。小时候她总是被隐藏在安非的光芒背后,安非的漂亮聪明她强求不来,即使很努力很努力。安安没有想过一定要和安非比,但是身处在时常被拿来比较的环境,再无心的人可能也有那么点自知之明,于是更加小心翼翼的活着。

安非说她这是病态心理,但是安安不觉得。

安非玩摇滚,还玩的有模有样。家里的情况是从这里开始决裂的,安非并不是个安于现状的天才,她做研究室,但也像同龄人一样玩的昏天暗地,她抽烟喝酒打架不像是个传统的天才,让安家人又爱又恨。

而安安学习法律是为了满足父母的期望。两种不同的人,不同的方式,偏偏是两姐妹。

那日的事情没过去几天,安非又闹出了状况。

记者拍到安非同景一在酒吧和人滋事的画面。不过多久,家里就接到警察局

的电话。父亲碍于面子气的根本不想理会这事,安母只好来找安安。

安安向安母保证:“我会和姐姐谈谈的,妈,别太担心。”

警察局里来了不少人,还有几个律师摸样的男人正和警察同志聊着什么。安安没有前去打扰,问了个女警察,引路到角落坐下。

“你先坐下,那几个律师就是为你姐姐的事情来的,应该快结束了。”

安安明了,那些人是景一家里的律师。这样也好,安安舒了口气,正好自己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很快那些人谈完了,安安问了下情况。大概事情是安非和一个女孩闹了点不愉快,两人口角上有冲突,闹了点事。本来也没多大的事情,但是安非身上居然携带了瓶装感染性病毒液体,还扬言用病菌危害对方。事情闹得有点大条,不过警方证实安非是药物研究院的工作人员也就没有非法携带病毒这项罪名了。

再见到安非是半个小时候后,警察局门口。

安非跟在一个身着深黑色衣装,画着厚眼线的男人身后。男人身材高挑,加上他的打扮过于重金属,安安觉得压抑,忍不住就往后退了两步。

男人似乎觉察到她的反应,微微挑了挑眉,没说话。

倒是安非一副惊奇的摸样:“安安,你怎么来了?”

“爸妈担心你,所以叫我来保释你。”

安非一点也不相信安安说的爸妈担心她是真的,自嘲般冷哼一声,也没怎么为难安安只是不再提这个话题。转而指着那黑衣男子说:“景一,安安你还认识吧?”

安安知道景一,小时候见过。但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那么小的记忆了,再见面总觉得很生疏,礼貌性的点点头,没有问好也没有再表示什么。

景一斜睨她,他不太喜欢个子不高的女生。

“啊,看样子已经不记得了啊。”安非也没怎么意外,自己的妹妹本来就认生。景一也不是将谁都放在心上的人,“呐,既然都来了,先找个地方坐下,安安,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安非。”她是从学校过来的,确实也没什么时间和安非去吃个东西,“我还要赶回学校,妈就是担心你,我过来看看。你没事我的任务也完成了。还有,她希望你回家住。”

“哦。”安非没了兴致。

“那我先走了。”安安不再逗留。客气的冲景一点点头,转身拦了辆车。

安非没有生气而是兴高采烈地跟景一说:“怎么样?我妹有个性吧!”

景一冷哼:“我讨厌矮个子。”

“哈哈哈,我可没让你喜欢我妹妹。”安非说着,嘴角翘了起来。眼珠一转双手已经挽上景一的胳膊。景一皱起了眉头,抽出了手往停车场走去。

景一不缺人爱慕。安非一直觉得自己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确实是不一样的,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那么堂而皇之的在他的身边出没,安非所有的手段景一都见过,有意或者无意那些总是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孩都会被安非就地解决。本来也没什么,小打小闹,但是这个女人最近越来越过分了。

安非知道景一在责怪她,但还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她是个天生的演员,上了车脸上还笑容依旧。

第二章我好像上辈子认识你……

好几天里安安都没有再见到安非,父亲也硬着性子没有再问过,母亲倒是来问过些情况。说是什么情况安安也不太了解,不过看样子安非是过的不错的,安安如实回答,安母这才放了心。

接下来便是安父和安安探讨模拟庭审的事情了。

模拟庭审是东任大学和方及大学合作的一次公开庭审。案例是前几年在四九城很热门的景华有限公司的国际经济纠纷案。安安就任本次公开庭审中审判长一职。东任大学以及方及大学两校向来是创造法律界精英的摇篮,首次合作必然受到各界人士的重视,来的人那一个不是这行业的顶尖人物?再说高府门学子那一个不优秀?原本这美差也轮上安安的,但是校方还是因着安家的面子索性做了个顺水人情。

安安等这个机会等太多年了,安父为此也做了不少工作,所以也就格外的努力准备了,她虽然坐实了走后门的名头,但是没必要真把自己拉到那个位置上摆正了。加上这关系到耶鲁教授提供推荐书的事情,即便只是为了自己,安安也觉得得好好干一场。

和东任大学的代表约定的时间是在下午三点半,三点一刻审判组的小学妹张也气喘吁吁来通知,“人已经到会议室好一会了,现在东大的那几位说要走了。”

“怎么回事?”安安很快拿起电话给副组长景加拨了电话过去。

前期跟东任对接一直是景加在负责,后期再转手给张也的,时间出了问题倒是其次,眼下重要的是景加能先赶去和东大的人会合。

“没关系,你先过去,诚恳道个歉我马上就过来。”

电话里景加也没有来得及追究谁出的错,挂了电话就直奔会议室。安安也很快整理了资料同张也往会议室赶。

一路上,张也好几次提到自己对接的时间是没有错的,大概是错误是从景加哪里得来的。

安安只是稍蹙了眉,什么都没有说。从这边校区到大会议室有五六分钟的路程,期间景加似乎和对方聊的还不错,景加在说着对案件的看法,方形长桌对面的两个男生听得很认真。安安不动声色轻声移步到桌子的另一方坐下,不时帮着递资料。

“我们查到些数据,六年前与景式集团产生纠纷案的美国拜伦公司有一笔庞大的资金转入瑞士银行某个账户,景式的败诉我们猜测是不是同这项资金链有关系?不过,掌握的东西不多,还需要经济系的同学帮忙……”

对方组长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语调轻松地打断景加的话:“这么庞大的经济纠纷怎么能少了我们东大的经济才子呢。”

景加凝了凝,问道:“东大经济系才子,向左?”

对方组长笑着努了努嘴,指向从方才开始就坐在最靠左边的安静男生:“呐,向左,大名鼎鼎的景同学都认识你。”

安安注意到那位始终一句话没有说过的男生,男生气势很足,只是沉默着也无法让人忽视。细长的眼微微眯起,安静地冲大家笑笑,站起身来对景加伸出了手。他的手掌在余光下看很修长,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椭圆形的指甲盖泛着白光,衬着那双好看的手格外适合。

听到他说:“景同学,你整理的资料很充足。”

景加回握了他的手,脸上红了几分:“谢谢,资料是组长准备的,我主要负责勾搭。”说这话的时候她自己也笑了。

安安也笑了,景加一直是个幽默感十足的女生。这也正是身为审判组组长的安安远不及景加名声在外的原因,虽然在组内安安一直是主导人。但是在外校人

看来,大家认识的也无非是方大的景加。

唐突被提到的安安从容站起身,对那个安静的男生礼貌的笑笑:“谢谢,能劳烦到向左同学让我们很荣幸。”

向左歉意地抿了抿唇,说:“你好。谢谢。”

安安似乎笑了笑,没有再客气,简单介绍了下自己:“我叫安安,是这次审判任务中的一员。”

“啊,你好。”东大的组长突然想起什么,怀疑道:“审判长?”早前听说这次的审判长一职由法学世家安家的女儿出面担任,原本一直还在想安非如今的状况如何收拾这摊子事,没想到一开始便是自己想错了。原来主角另有其人。

安安笑笑,大方承认。

会谈很顺利,主要针对案件和当天的程序做了些讨论。景加做主力,安安和张也负责记录以及提意见。向左同学也表示会带资料回去深入研究,到时候再交由审判组以及辩论双方。辩论组的成员同样由两个校方的同学组合担任,景加便是一辩,坐在对方组长旁边的寸头男生谢安则负责二辩,对方组长是审判团一员。反方则是律师事务所的全职律师担任,这对安安来说是好事也是苦差事的,她所要面对的不止是学校更是整个法学界。

叹气的时候正好碰见向左投来的平淡视线,礼貌地笑笑转开了视线。话题结束的时候安安作为东道主邀请了对方三人一起共进晚餐,向左以时间不早而先行一步离开,组长同另一个组员赴了约。

作为学生安安也请不起太过高雅的地方,正为难之际好在有景加,作为景式一族掌权人的嫡系侄女很大方的带大家到了一家高档餐厅。

餐厅装修很明亮,路过大堂的时候安安有看见安非的经纪人在其中一方人群中浅哫着红酒,相谈甚欢的摸样,倒是没有看见安非。安安四处看了看,依然没见到安非。只好随着大家进了包房。

入座后话题也轻松起来,眼看毕业在即,大家都在为今后的走向忧心忡忡一番。

景加说自己的路向很明确,也很坚定。她们家世代从商,父亲是景式的董事习惯了做甩手掌柜,轻松简单,而自己想要做个游学的法学者。

张也想要做好律师,很好的律师,赚很多的钱,找个好男人嫁了。

东大组长笑话张也,感情你这么勤奋学习也只是钓个金龟婿。张也被说得脸红了,反驳了几句,安安偶尔帮着说几句话。气氛还是很融洽的。

最后景加提到了向左,东大组长和向左的关系似乎挺好的,他说向左最大愿望是做运动员,投球手,不过投球手没做成,反倒是在学校期间就做了几笔大买卖,改做投行了,现目前做猎头融资什么的最在行。

“哇,那我以后要多多请教向左。”张也也在买股票基金什么的,向来对眼准的人很感兴趣。

景加无情的打断她,“向大少怎么有空搭理你。哎,不过,向左有女朋友吗,这么优秀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

安安也觉得这样优秀的人不应该没有女朋友。

果然,东大组长爆料追向左的女生一打一打的,但是向左有没有女朋友这还真是个未知数。因为没有人见到他跟那位女生过于亲密,向左是那样的人,对谁都礼貌客气谦逊,这样的人其实最难猜测。安安是不愿意去猜测谁的心思的,她不喜欢举例假设别人。

饭吃到一半,安安去洗手间的路上遇上了不该遇上的人。

景一来这里吃饭也不见得多意外,安安只是意外景一居然记得自己。那个男人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靠在护栏上,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燃掉一半的烟头,没有吸也没有扔掉。看见安安的时候侧过半个身子望了过来,嘴角上挂着不明意味的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眼睛盯着安安。安安低下头想绕过去,但是被他拦住了。

男人夹着烟的那只手在空着画了个幅度,一缕烟飘过,不是很好闻。安安稍稍退了几步,想隔开点,动机却被男人发现。

他呵呵笑了两声,语气轻佻:“小白兔?”

安安这才发现,今天看见的景一和那天不一样的,他穿了正装,剪裁合身做工精致的西装。白色领子上挂的领带也工工整整的,只是配上这高傲的表情显得有点玩世不恭了。其实景一并不是安安所想的废物,他在景式占据着一席之地,有自己的团队,并且优秀。只是相对来说很随性,因为他是年轻BOSS总和老一派人有所出入的。

今天晚上是来谈合约的,席间出来放放风,不习惯抽烟但还是点燃了挂在指

尖。没想到会遇上安非的妹妹,很奇怪就见过一面,不,或许不止一面,从前的记忆怎么也想不起来,但是他却神奇地觉得这个小丫头看着眼熟,像是很早之前就认识。

第三章你怎么像是个小孩一样脏

那天晚上景一没有怎么为难安安。很快有女人打断了他们,女人踩着十寸高跟,走路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声响,那是个身穿红色及膝裙,身材火热的女人,她走路的摸样很妖娆,满是风情,细长的手臂拦过景一的腰,脸就靠在景一肩的位置,她抬着头看景一亲昵地说着什么话。

那个女人安安认识,她是安非的经纪人,叫什么名字记不得了。

景一很快因为那个女人而弯了眼角,两个人有说有笑根本不再理会安安,直到他们走远安安才笨拙地挪动脚步离开。

洗手的时候安安望着镜中的自己,细长的眉试图皱紧,但是那表情很奇怪,她很快伸手抚平。

心里很想说,安非这个大笨蛋!

安非约她在某大厦的顶楼喝酒,安安其实不爱喝酒,她拿着灌可乐敷衍安非。安非不生气,一个人喝的也尽兴,偶尔发发酒疯,在天台边缘来来回回的走,好几次安安怕她重心不稳摔下去,她都笑着挥挥手说:“我没醉,我没醉……我真的没有醉,安安……”

安安说我相信你。

但是安非却大哭大叫:“安安!安安!我没醉,我没醉……”

“安安,姐姐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小时候常常躲在房间里哭,知道你其实很讨厌我,可是安安,姐姐爱你啊。姐姐不是故意的,你那么努力那么努力的想要证明自己,但是总被我抢去风头,甚至是亲情,安安,你觉得姐姐坏吗?”

安安没有说话,她是真的讨厌安非,但是同时又因为她是姐姐而无法讨厌。

“什么负担都交给你,你该是多辛苦吧……”安非偏着脑袋问她。

安安摇了摇头,不辛苦……吧。她已经习惯了。

安非骂她,口是心非,骗子。安安听着,不反驳。最后安非彻底睡着了,口里叫着景一的名字,骂着贱人。

那种被最爱的人以及最亲近的人背叛的感觉,一定不好受吧?

安安有些心疼安非,伸手抱了抱她,她真瘦。

深夜,安母打了电话来询问安安身处何方。安安告诉安母自己和姐姐在一起,安母这才放心去休息。最后安安陪着安非到天亮,安非醒来的时候一副很歉疚的摸样,后来开车送安安去了学校。

这一天安安的精神不佳,和组内的会议是景加主持的。

私下张也跟其他组员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大概意思是指就连搞错时间的事情也是景加一手做的,目的是让安安在东大的人面前丢脸。然后景加好顺理成章一手包揽全部的事情,这些令大家觉得安安是个什么都不懂只会被蒙在鼓里的笨蛋。

安安在角落里听着,眉头微皱。

“审判长的位置本来也是校方举荐景加的,但是安家在法学界的地位最后才确定了安安的。”

有人这样说。

也有人提出安安确实不如景加,也怪不得景加要如此做了。

大家做了一切可能的猜测,也替安安和景加这两个不想干的人操碎了心。

“我原来不知道大家是这样猜测我的。”景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安安身后,一脸的笑嘻嘻。一点也不在意安安是不是会生气。

安安确实也没怎么多想,她不确定大家说的景加是不是真的那样,也不在意。至少既定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这就够了,其他的不重要。

她冲景加笑笑,不甚在意。

景加却叫住了她:“安安,你真的不担心我就那样的人吗?”

“那你是吗?”安安挑眉,把问题抛回给她。

景加愣了愣,然后笑了:“或许是。你不介意?”直觉让她觉得安安不在意,这让她其实很挫败。

安安点头,那就是吧。既然主人都承认了。“那你有改变最终结果吗?最终的审判长不还是我吗,所以,我要介意什么?”

景加动了动嘴,居然说不出话来。

安安走的很快。就在刚刚,手机响了,她收到安非发来的简讯,安非上面说:安安,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会原谅我?景一就不会那样对我了?

其实是两件完全不搭的事情,安安很不明白安非为什么要连在一起说。

原本安安不想搭理安非,安非总是这样任性,就像是全世界的人都应该以她为中心,凭什么她说要死安安就要跑过去救她?好像是感应到安安的不搭理,安非固执的再次传了简讯过来,依然那么霸道无理。

“安安,如果你今天不来,你就会成为杀人凶手。”

好吧,收起手机。安安决定还是去看看安非,她越走越快,到后面开始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想着安非发那条简讯的时候的神情,一定躲着哭了。

风呼呼的吹着,安安想了很多事情,想到了刚才张也的话。

安安确实不如景加。

想到小时候。

安安,你怎么那么笨?!

安安怎么连你姐姐一半都比不上?

想到安非,她说:“安安,其实你讨厌我吧?”

怎么可能不讨厌呢?所有人都说不如你,所有人都以你为荣耀,而我什么也算不上,圣诞节你和爸妈在外开心过节我一个人不小心被反锁在房间,冷的瑟瑟发抖,屋子里空荡荡得很可怕,为了取暖却只能躲在桌子底下……

后来的后来,安安记起来,她得救了,但是却忘记了很多事情。

安安开始变得很乖很乖很听话,努力做到让大家喜欢……这后来成为她的目标。

想的越多,脚步越慢了下来……

最后跑不动了,也不想跑了,她蹲在地上,脑袋用力的低垂着,不知道是不是哭了。更加不知道是为了安非还是为了自己。

手机滴滴的响着,还是安非。

“安安一定担心我了吧?放心,姐姐怎么会去死呢?我还有那么多研究没有做,我还没有造福人类,我还没有让景一后悔……”

安安盯着手机,望着那寥寥几字,脑海里可以想到安非得意的嘴脸。

安安自嘲的笑,果然还是被安非给耍了呢。

安安敲打自己的脑袋,你怎么那么笨?

“安安?”好听的男声,轻轻地笑了笑:“你怎么像小孩一样,还流鼻涕?”

那人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跟着安安的。他喘着气,细微的。离他最近的安安能感觉到,刚才他也跑过了。去方大的路上,偶然见到有个女孩子风风火火的在跑着,连自己的学生证都丢了也没有知觉。

证件上是安安面无表情的一寸照片。凭着记忆,向左在脑海里回想了下那张脸,和照片如出一辙。这让向左放不下,他跟了过来,看见她突然蹲下身,哭了,但是没有眼泪。

安安没有抬头,还是低着头,鼻涕继续流着,脏兮兮的。

明明是很悲伤的画面,向左却笑了。今天的太阳格外活跃,阳光很刺目。向左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戳戳安安的手臂,提议她在林荫道上木椅坐下,先避开太阳,至于接下来是要哭还是要怎么样都可以。

安安听话地挪了位置。和向左并肩坐在木椅上,两个人不再说话,似乎这种时候说再多的话也是多余的尴尬的。

平复好心情后安安也没有急着离开,她从自己这个角度望去,只能看到向左的侧脸,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从浅浅的酒窝上能判断出此时他的心情还不错。那时候安安第一次认真看这个人的脸,他的脸很耐看,肌肤是几近贵族病态的白皙,在阳光的折射下隐隐透红,那么晶莹剔透。他的睫毛跟着呼吸声一上一下的颤动,很是有趣。再信心点,居然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夹杂在午后的蝉鸣声中。

向左回过头时正好逮到安安的目光。他嘴角弯了弯,想说什么但是又没有说。

安安想,什么也不说是最好的。

那个下午很快结束。两个人默契地用礼貌的方式道别,然后往两个不同的方向离开。

第四章她的酒窝

安非终究还是没有自杀。

“怎么?看见我不惊喜?”

安安想,这个人怎么还能如此厚颜无耻地对自己嬉皮笑脸?

面对安安的面无表情安非大概意识到自己太过了,尴尬地咳嗽一声,掐着嗓子说道:“好啦,是我不好。我又不是存心戏弄你,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很想去死。”

那你怎么没去死?安安很想这样问。但是话到嘴边她给咽下去了。

“可是你知道吗,我想到你,想到老妈,想到景一,我还是决定不死了。”

安安忍不住嘲讽地咧了咧嘴角,“你也够出息的。”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安非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

“安安,你从来不知道我爱景一有多深。”

或许就像是安非说的一样,她从来也不知道安非到底爱景一有多深。所以安安也从来不能理解这种感情。安安举起手中的伞,没有再无情的将安非抗拒在外,她让她进来,然后并肩往回家的路走。

安非回到家跟离开家的时候一样,那么随意自然。父母没有过多的责怪,父亲只是面色难看的让安安先进房间准备庭审的事情。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父母房间的灯亮到很晚,休息的时候隐约听见安非的哭声。

第二天是模拟庭审的第一场。安安为了养精蓄锐,早早躺下了。早上出门的时候安非还没有起床,是安母开车送安安到人民法院的。

早饭打算在附近的早餐店解决,时间还尚早,乘着送吃的空挡安安抽空看了看前几日东大送来的资料,默记的时候看见景一和景加一同出现在门口。

景加欢快地跟安安打招呼,这两个人也是顺路来吃早餐的。只是安安没有想到景一也会出现在这里。

然后景一去买早餐,景加在安安身边坐了下来。

看了眼安安手里翻看的资料,景加很高兴的摸样:“向左这个人做事情还真不赖。”

安安猜到这份资料是向左做的,也很满意。点头说:“他确实是个人才。”

景一收好钱包在桌子对面坐下。瞥了眼安安拿在手里的资料,挑眉说:“看起来还不赖。”景一是指安安今天的状态,不过他的表现稍显得热络。

景加有些讶异,堂哥怎么会和安安认识?

安安解释:“他是安非的男朋友。”

景加这才想起来,安非和安安是姐妹这回事。说实话,景加一直不太喜欢安非,大概也是因为和景一的关系。在她看来和景一混在一起的女人都一副德行。

景一在听见安安这样解释时,眉毛挑了挑,嘴角上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

“作为审判长,和辩方一起吃早餐会不太好吧。”

不知道景一为什么要为难自己。安安表现得很镇定,脸上笑容很大:“好在

你作为第三者跟我们一起,有最有力的证人我没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你没有看见我们两个有窜通之嫌吧?”

“呵呵,确实没有。”景一耸肩,很勉强的笑容。意兴阑珊的摸样。他也不是非要针对安安,只是作为景加的大哥听说了太多这次庭审构成的不公平后对安家有些微词。

他其实早知道审判长是安安的,但是亲眼看见安安的时候还是很诧异。

这个女人和安非很不同,很难让人想象出两个人是姐妹。说起来他甚至觉得这个女人相当冷漠,上次在饭店,正常人见到那样一幕不是应该扑上来质问自己,追打尖叫?但是这个女人没有,她眼皮都没有眨一下。那神情景一记得,让他有些不爽。

就像是现在。

穿上黑色法官服的安安看起来很严肃,很公式化。

在场的大人物很多,被告方的的辩论团来的全是行业中的精英,有一位还曾到安家来拜访过。观审人员中除了安父提到的那几位,还来了几位大人物。安安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吐了口气。

随着一声“开庭”音落,所有人都挺直了背脊。

首先是原告方提出上诉,上交诉讼公文,重述上诉理由,辩论请出证人拿出证物。

景加作为第一辩,气势拿的很足,面对几位精英前辈的时候也毫不示弱。在安安给出有力答复之后好几次向对方发难。

安安也不弱,她不需要如同景加一样口舌如簧,但是她要做最正确的判断,最公正的考量。几番下来庭审越来越有趣,向左帮忙整理的资料给原告方加了不少分,这让安安很欣慰。虽然自己是在场最公正的人,但是在私,她还是学生代表团中的一员,自然私下是偏向这方的。

首场没有结论,陪审团及安安开会讨论休庭。下周二再进行。

为期两场的庭审总算开场是不错的,安安待大家走得差不多的时候虚脱了一样没怎么顾形象的瘫坐在红漆木椅子上。书记员还在整理宗卷,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她也不在乎。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好几次她都往艾克教授那里偷瞄,看他露出的神情还算

不错又才继续。不过好在安安这人在面对大场面的时候更加显得冷静,没出什么纰漏。

收拾完一切的景加招呼着景一帮忙拿东西。看见安安正好打算要走,她提议一起。安安以不方便与辩论方同进同出为由拒绝了。

景加觉得这理由可笑,但是想到景一那似笑非笑的脸大概明白安安的意图,也就不再勉强。

走出法院,安安意外撞见没出现在庭上的向左。他同东大审判组组长在一块说着什么。远远看着,他礼貌侧头听着,不时也说上一两句。表情是柔和的,好像他总这样,对谁都没有微词,也没有厌恶。

抬头看见安安的时候,向左冲她大大扬起了个笑脸。

安安想起那天下午两个人尴尬的场景,没来由地有些慌。扯着嘴角轻轻笑了笑,也不打算去凑什么热闹,干脆转身离开。

待到讲完话,向左再抬头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安安了。远远的只能望见她一点点消失的背影。

“向左,看什么?”谢安好奇的问。

向左回过神,笑笑,又摇头:“没什么。下次是什么时间?”

“周二。你来吗?”

向左回想了下,脑海里蹦出那张浅笑的脸,她笑的时候两颊有浅浅的酒窝。他其实有点好奇,一点点,但是还想来看看。

点头,“来。”

第五章她这辈子做过最错的事

周二那天向左来了法院。远远地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平视着前方。

双方下总结成词的时候,安安才看见向左。因为景加提到经济法案的问题,她下意识的朝那个角落望了望。看见那人嘴角含着笑。但是很快安安就收回了视线。

她做了最后的结案。

这场庭审才总算是结束。至于自己是表现得好还是不好,没有定论。她想,大概没有什么绝对的答案吧。因为这场庭审最出风头那个人——景加,至少是成功了。而安安凭借安家,凭借这次至高无上的位置,做的好与更好其实没差别。

晚宴上见到艾克教授的时候安安就确认了自己当时的想法确实是对的。

景一要为景加开庆功宴。邀请安安一同前去。安安拒绝了。景加早猜到安安会拒绝,没怎么在意。倒是在一旁将整个对话听的明明白白的景一小有不爽。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几个人能轻易拒绝他的邀请。

景一是个自大的人,他的世界中心永远围绕着自动送上门的,没有舔着脸去请的。无论男女。

在景加挂了电话后脸色就不太好,他斜睨了眼景加,冷哼。在心里阴阳怪气地学安安拒绝时说的话。

那女人回话相当直白,丝毫没有给景一大少爷留情面。

前半场他大少爷就因为这个玩的不怎么尽兴。后半场进入氛围后也不再别扭,很快沉迷于这纸醉金迷的世界。派对结束的时候景一拥了近日刚在电视台走红的小模特回公寓。

他在海天华庭有一套规模不小的私人公寓。他不常来这里住,只是偶尔会带女人来。八卦杂志大多拍到照片的地方也就是这附近了。不过景一大少从来也不担心绯闻杂志,在他看来多上报或许还能有利于景式的股价上涨。

他是个生意人,连看人都是生意经。

这个小模特刚出道,还很青涩,羞羞涩涩的,景一喜欢两种人,一种纯的,一种不纯的。纯的要真,不纯的也要真。就好比这个模特和安非。安非太叛逆,太有自主意识。不可否认,从一开始时,景一想到的就是征服。他从很早之前就想征服这个女人了。但是有些东西太快得到手,总是不见得多喜欢的。

或许安非也是同样的心态。他们是一种人。太过自信,自信到相信自己可以征服世界。当遇到对手的时候又什么都不是了。

小模特没有让景一有好的兴致,一次就结束了。午夜十二点,完事后,小模特去洗澡,景一穿着浴袍起身倒水。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景一能猜到的人也只有安非了。安非进门的时候毫无意外看见门口摆着的高跟鞋分明不是自己的,她冷冷的笑了两声,然后就爆发了,她先是拿着手提包向景一砸去。砸了几下一点也不解气,干脆搬花瓶,景一最开始让着她,只是握着她的手阻挡她使力,也不知道安非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他的牵制就胡乱发疯。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在景一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伤口。

小模特见到的场景就是安非疯了一样拿着什么就往景一身上砸的情景。胆小的模特赶紧收拾包袱走人,安非怎么会放过她?她叫嚣起来,一把扯过小模特的头发就往墙上撞。即使景一拦住她,但是两个女人身上此时都已经满是伤痕。

景一终于发火了,一把扔开安非。小模特见到时机成熟赶紧溜了。

这时安非不大吵大闹了,反而蹲在地上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嘶叫,“景一,你这个混蛋!混蛋!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这么玩弄我!只不过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禽兽,畜生。不过是一个妓女生养的东西……”

“啪!”的一声,打断了安非的嘶吼。

景一气的双眼通红,扬在半空的手还高高举着:“我警告过你。”景一这辈子最怕有人提起他的母亲了,甚至是侮辱。安非以前不是这样的,即使吵架也不敢提半个关于他母亲的字眼,越想景一越气急了,再次扬手,一巴掌就把安非摔倒地上。

安非嘴角流着血,同样气的牙痒痒。她爱眼前这个男人,同样也恨死了他!恨不得……恨不得……他死!

安非是多么极端的一个人,景一从来不知道。但是安安知道。

那天晚上的晚宴还没有结束,安安就接到安非的电话。安非在电话里哭,哭着说自己吞了安眠药,可能快要死了。安安没有告诉父母,只是匆匆离开了会场。开车的手都在发抖,她其实是很害怕的,害怕安非真的死掉。安安很厌倦总是替安非收拾烂摊子,但是她没得选择,她们是姐妹。

海天华庭,安安寻着曾经安非给的地址找到了景一的公寓。房门是虚掩的,透出微弱的光。房间里死一般静,安安很不安地推开门,屋子里却是狼藉一片。房间里根本没开灯,光是从卧室里传来的,是几根看上去很有情调还没烧尽的蜡烛。隐隐的透着香气,闻起来不是很好受,有种憋闷的感觉。

景一斜靠在床沿边上,额头上是干了的血迹。脸颊,脖子,手臂上到处都是伤。触目惊心。安安蹲下身摸了摸景一的身体,眼睛是睁开的,身体还会动,还没有死。

“你……你怎么样?我帮你叫救护车……”拿手机的手却被景一拦住了,他没有严重到那地步,只是不想动。他觉得好累。

“你?安非呢?”见到他还会拦住自己,安安也就放心了,不过现在她更担

景一还捏着她的手,抬眼看她。

好模糊的样子。那些蜡烛中散发出的催情香气以及虚弱到几乎没有的光让他眯起了眼,他在打量眼前这张根本还算陌生的脸是谁?

他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摇了摇头,又看,还是没看清楚。

但是没关系,他听见她说安非。安非那个女人……景一从来没这么生气过,安非那个女人居然说他是妓女生的孩子,说他身上的血是脏的……

想到这里,景一红了眼。捏着安安的手也使上了全力。

安安咬牙隐忍着手腕上传来的痛,用力挣扎起来。但是这个举动却激怒了景一,他一把将安安摔在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

原本用来和小模特尽兴的催情蜡烛在这时候起了更大的作用。借着光,景一寻到安安的唇,欺身压上去,安安从来没有尝试过被人用力的咬唇,她想挣扎但是全身的命脉被景一熟练地掌控。当景一用力撕扯她的衣服的时候,安安疯狂挣扎起来,她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安安急了,用尽了力气,厮打甚至是撕咬都没有用,身上的男人就像是铁人,禁锢了她所有可以动作的力量。安安很恨曾经的自己那么弱小,如果她强大一点,或许就不是这种结局了。

身上的男人突然僵硬了一秒。安安逮着时机撑开他的胸膛,咬牙道:。“景一!放开我!”

景一却很过分的笑起来:“安非打搅我的好事,难道你不应该做出弥补?”

“凭什么?!”安安下意识地大喊起来。“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就赶快放开我!”

被安安这么一吼,景一似乎也拉回了一些理智。但是他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安安,反正他是妓女生的孩子,他就是个流氓,他怕什么?

不顾她的反抗,景一像是作对。手穿过她的外衣,来到背后毫不客气地解开束缚。

耳边响起啪的一声,安安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身上传来的温热让她有冲动大喊大叫,可是张大的嘴巴好几次都发不出声音。她知道要发生什么了,心里也越发的恐惧,声带里发不出声只能呜呜地哼着,双手胡乱的挣扎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摸到一个烟灰缸,甚至没有多想安安拿着水晶烟灰缸就朝着景一的额头

一条血痕顿时顺延着景一额头弯下的弧度而下。

止不住的血痕一滴一滴落下,染红了安安的双眼还有脸颊。景一停止了动作,但是他不起身,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居高临下的看安安。眼神很冷很冷。

安安被他看得发毛,抖动的双手变得无措。

“对,对不起……”那时她并没想起来,说对不起的人不应该是自己。她只是看见他的眼泪,有点难过。她笨拙地扯着衣袖去擦拭那些不停滴下来的血。

嘴里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她怕,怕景一就这样被自己砸死了,那么多的血。

但是安安不知道,一个男人的脆弱都是女人来抚平的。所以,她单纯的不知道,这样的举动会让某些人失去理智,甚至崩溃。

一个对自己的出生都感到恶心的男人,内心里强大的逆反因子在隐隐作祟。

他说:“安安,我想我不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今天晚上这样对你。因为我现在很难过,很受伤,我需要有人来安慰我。正好,你很不幸的在这种时候闯了进来。

他是景一,骄傲自大的景一,他怎么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他只要自己好受。

所以,安安的反抗不在他的理解范围内。

苦涩从他的舌尖送入她口中,越来越炽热,这一切都挽回不了了。疼痛来不及闪躲,甚至来不及尖叫。那一刻,安安觉得自己的心,碎了一地。眼泪模糊了整张脸,长发缠绕着五官,看什么都模糊。隐忍咬住的唇,早已经泛出血腥,又苦又涩,她没有让自己哭出声,只能什么都往下咽。

第六章距离就这样越来越远

安安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这么痛过。但是罪魁祸首却全然不觉自己到底犯了多么大的一个错误。景一是在凌晨清醒的,醒来的时候身下压着的那个人睁着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她推不动他,下身痛的睡不着,心里更加难受只能瞪大着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他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递着纸巾给她。

“擦眼泪。”

安安不接景一递过来的纸巾。

“我不知道你还是……”景一看了眼床单上细小的血迹,“你想要我怎么弥补?”

安安终于有了动作。但什么话也没有说,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动作流畅的穿衣服,现在她只想用最快的速度逃离这个肮脏的地方。

景一没拦安安,他自认为放低了身段。态度很诚恳了,她不接受,他也没有办法。

凌晨四点,整栋楼道的灯因为她奔走的动静而迅速亮起。扶着墙面走出电梯,外面的天还灰蒙蒙的,四周很安静很安静,此时此刻,无暇去理会安非闹情绪。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痛恨安非,这个男人是安非的男朋友,这个安非招惹回来的男人无故伤害了她。夺走了她最珍贵的东西。

伸手抹掉眼泪,下身的痛楚还隐隐传来,她挪着步子往停车的地方走。远远的看见有人影靠在车窗沿。

安安眯起眼睛,错愕地看那人。

向左神情淡淡,没有等了几个小时的疲惫。他依旧如同第一次见面一样,嘴角上挂着清浅的笑容,他似乎不知道安安发生了什么事情,撇着嘴角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在会场离开得很匆忙,我猜想……嗯,我猜想你可能需要帮助。”说话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很不自然地停顿了一秒。

安安的脸色很难看,颤抖的嘴巴发着白。

向左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上前了两步正好扶住快要倒下的安安。“你怎么了?”

安安没回话。她在为自己悲哀,她在最狼狈不堪的时候,最肮脏的时候,意外遇见了这个人。怎么会这样……

还温热的眼泪低落在向左手背,向左诧异看安安。

她的脸上布满了眼泪,能感觉到她身体在颤抖,但是她什么都不说,哭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凌乱的发丝黏在脸颊上,特别混乱,还敞开的领口,能看见脖子边沿深深浅浅的印记。向左张了张嘴,居然没有发出任何音节。

扶着安安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下,他想,他在等的几个小时里错过了什么。那一刻心有些疼,淡淡的。但是更多的是愧疚,他想,如果自己从一开始就跟上,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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