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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曹禺戏剧艺术特点

浅析曹禺戏剧艺术特点:曹禺剧作的艺术特色总的说来,曹禺剧作结构严谨,戏剧冲突尖锐;人物性格鲜明;语言个性化,且具动作性,抒情性。结构严谨,戏剧冲突尖锐表现在:1、如《雷雨》时间跨度长达30年,但剧情却浓缩在24小时内;2、地点集中:故事在周公馆展开;3、人物集中:以周朴园为中心,以周、蘩为明线;周、侍暗线,由血缘关系使矛盾冲突尖锐,且使整个剧情波澜起伏。人物性格鲜明:《雷雨》、《日出》、《北京人》中塑造了蘩漪、周朴园、陈白露、李石清和曾文清、愫方等具有典型意义的人物。蘩漪、陈白露、愫方更是个性鲜明,具有美学价值。语言的个性化表现在:1、人物语言不仅符合剧中人物的身份、性格特征等,而且符合剧情规定的场景和人物心态;2、《北京人》里的含蕴隽永、抒情写意的台词,就是动作性和抒情性融合在一起的个性化的语言,剧中人物都用自己的语言来表现自己的性格特征,推动剧情的发展;3、《北京人》第三幕瑞贞和愫方的那大段台词,在平淡中迸发出一种不可遏止的感情冲击力量。

1933年大学即将毕业前夕,曹禺创作了四幕话剧《雷雨》,于次年公开发表,很快引起强烈反响,它不仅是曹禺的处女作,也是他的成名作和代表作。1936年和19 37年,曹禺分别出版了他的重要剧作《日出》和《原野》。曹禺抗战期间的重要剧作是《北京人》。新中国成立后,曹禺创作的剧本主要有《胆剑篇》、《王昭君》等。

《雷雨》在一天时间(从上午到半夜)、两个场景(周家和鲁家)里,集中展开了周、鲁两家前后30年错综复杂的矛盾冲突,显示了作品严谨而精湛的戏剧结构技巧。该剧反复写蝉鸣、蛙噪,写雷雨到来前后的闷热,其用意不仅是渲染苦夏的"郁热"氛围,而且还在于暗示人物的情绪、心理、性格。

更值得称道的是剧作的语言:首先,《雷雨》是以高度个性化的语言进行写作--从它的台词里,观众(读者)能听(看)得出各位角色的年龄、性别、地位、性格、心理;其次,《雷雨》的语言带有浓烈的抒情味--它的语言发自人物的肺腑,带有强烈的情绪色彩,某些场合的台词(如第三幕周冲对四凤畅谈未来理想的台词)本身就是没有分行的抒情诗。《雷雨》以自己富有动感而精美的语言,充分展示了话剧这门“说话的艺术”的魅力。在千百个舞台上曾以多种面貌出现,被不同的人们饱含深情的演绎着,解读着,并一举将中国话剧推上了历史上最轰动热烈的颠峰时期。

《雷雨》广泛地吸收了西方戏剧的优点,明显受到易卜生戏剧“社会悲剧”、莎士比亚戏剧“性格悲剧”和古希腊戏剧“命运悲剧”等西方戏剧观念和创作方法的影响,并将它们有机地结合在一起,成功地表现了20年代中国带有浓厚封建性色彩的资产阶级家庭中各种人物的生活、思想和性格,成为中国现代第一出真正的悲剧,从而使话剧这种外来的艺术形式完全中国化,成为我国新文学中一种独特的艺术样式。

曹禺并没有把周朴园作为一个阶级的典型,而是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来塑造的。他对蘩漪的冷酷,是因为他始终无法得到她的爱;他与鲁大海的冲突,则是当时社会上日益激烈的劳资矛盾的反映;而对侍萍的翻脸,则因为他不敢正视自己心爱的姑娘重又嫁人生子的现实,最后,当侍萍再次出现在周家的客厅时,他怀着忏悔的心情,命令周萍前来与自己的生母相认。虽然作者在创作之初,“并没有显明地意识着我要匡正、讽刺或攻击些什么”,但是,“写到末了,隐隐仿佛有一种情感的汹涌的流来推动我,我在发泄着被压抑的愤懑,毁谤着中国的家庭和社会”(曹禺:《雷雨•序》,《曹禺文集》第1卷,中国戏剧出版社,1988年)。而从人的角度去感受生活,对生活进行艺术概括,这正是易卜生的戏剧观。

莎士比亚戏剧“性格悲剧”的影响,主要表现在蘩漪形象的塑造上。

蘩漪“是一个受过一点新的教育的旧式女人,有她的文弱,她的明慧,她对诗文的爱好,但也有一股按捺不住的热情和力量在她心里翻腾着。”曹禺在剧本的“舞台提示”中这样写道,“她的性格中有一股不可抑制的‘蛮劲’,使她能够忽然做出不顾一切的决定。她爱起人像一团火那样热烈;恨起人来也会像一团火,把人烧毁。”她是周朴园的续弦,如果算上侍萍,她实际上是周朴园的第三个妻子。

蘩漪来到周家18年,不但没有得到丈夫平等的爱,反而在精神上受到长期的摧残。她知道丈夫年轻时的荒唐事,知道周萍是丈夫与女佣的女儿生的“私生子”,也眼睁睁地看着丈夫为纪念这个儿子的生母所保留的房间。而丈夫对她,则仅仅是看作一个儿子们的榜样。这种压抑的家庭环境和不平等的待遇,使她产生了强烈的反抗心理。她怀着对爱情和自由的向往,怀着对周家的报复,疯狂地缠着大少爷周萍。而当她发现周萍喜新厌旧,想摆脱她转而去追求四凤时,她更不惜追到鲁家,在鲁大海将要发现周萍的关键时刻,关上窗户,断了周萍的后路,把他暴露在鲁大海面前,想借鲁大海的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最后,终于导致了四凤触电身亡,周萍也开枪自杀。

蘩漪形象的成功,主要就在于作者深刻地表现了她矛盾复杂的“雷雨式”的性格。她对周朴园表面上是屈从的,但内心里却充满了仇恨和反抗。她追求周萍,不惜陷入“母亲不像母亲,情妇不像情妇"的可悲境地,这与其说是爱的爆发,不如说是恨的宣泄。”蘩漪是作者认为“值得赞美”的人物,所以在创作中,作者着力描写了她因“环境的窒息”而做出的一次“困兽的搏斗”,以及在这一过程中生命里所交织的“最残酷的爱和最不忍的恨”(曹禺:《雷雨•序》)。

古希腊戏剧“命运悲剧”的影响,则主要表现在侍萍形象的塑造上。

侍萍是无锡周公馆女佣梅妈的女儿,被周家大少爷周朴园诱骗,与他生了两个儿子——周萍和鲁大海。30年前的一个除夕,她生下第二个儿子才三天,周朴园为了娶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赶走了侍萍。那天晚上,侍萍带着刚出生的儿子跳了河,人们都有以为她死了,但她被人救起,并且又嫁了两次人,还生了个女儿,就是现在的鲁四凤。

这个性格刚强而受尽侮辱和迫害的女人,一直在努力摆脱命运的安排,由于她自己的母亲是佣人,自己才如此命苦,被人玩弄又被人抛弃,因此,她一直不准自己的女儿再蹈自己的覆辙,没想到丈夫鲁贵又把女儿送进了公馆做使女。为了把女儿找回来,没想到自己又踏进了周家的大门。命运更作弄的人是,她的女儿又同样地与公馆里的大少爷不清不白,而这位大少爷竟是周萍--四凤同母异父的哥哥。由于作者在当时从来就没有看见过像侍萍这样的“下人”有何出路,他的所见所闻全是无论怎样挣扎也不能改变自己境遇的人,因此,也就只能用“命运悲剧”来替他们作解释了。

受西方古典主义戏剧观的影响,《雷雨》在结构上十分讲究,四幕戏的时间集中在一天之内(从上午到深夜),地点也集中在周鲁两家的范围内,出场的八个主要人物全都有千丝万缕的血缘关系,因此,作者自己也意识它有些“太像戏”了,技巧上也运用得太过分。此外,作者还受到西方基督教文化和现代悲剧观的影响,在渲染悲悯的宗教思想和神秘的命运色彩的同时,又强调距离的审美效果。在初版本中,特别设计了相同场景的“序幕”和“尾声”,让人们早早在就知道了故事的结局:十年后,周公馆

成了教会医院,这里住着两个疯了的老妇人——蘩漪和侍萍,周朴园也成了基督教徒。让人们在了解了故事发生的原由后,能够再回味心中曾涌起的那份情感。

《日出》以30年代具有中国特色的半封建半殖民地都市天津为背景,以"交际花"陈白露的华丽客厅和翠喜所在的三等妓院“宝和下处”为具体地点,展示了“有余”和“不足”两个社会阶层完全不同的生存状态,实现了对“损不足以奉有余”的社会的揭露。全剧共四幕,其时间分别为:黎明,黄昏,午夜,凌晨。作品主要描写了三类人物:一是受五四新文化影响而在社会上发生不同变化的青年学生,如堕落为交际花的陈白露、仍然向往光明的方达生;二是"有余者"的代表和附庸,如银行家潘月亭、大丰银行襄理李石清、富孀顾八奶奶、面首胡四、打手黑三、洋奴张乔治、大旅馆茶房王福升以及没出场的恶霸金八等;三是社会底层的“不足者”,如妓女翠喜、被银行抛弃的小职员黄省三、不幸落入黑社会之手的小东西等。

曹禺在清华读书期间,特别是在河北女子师范教书期间,见识过许多“娜拉式”的新女性,陈白露就是她们中的一位。在没有走进社会之前,她们都是美丽而纯真的"竹均",对未来充满理想;走进社会后,很快就变成了玩世不恭的“白露”。她们凭借着自己的聪明和美丽,在娱乐圈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暂时在现代大都市中站住了脚,没有重蹈子君的覆辙,但是,却面临着娜拉和子君都未曾遇到的一个新问题:如何抵御金钱的诱惑和腐蚀。于是,很快投入了银行家潘月亭的怀抱,完成了从“不足者”到“有余者”的变化。方达生的出现,唤起了陈白露对过去的美好回忆,但过去的美好也仅仅是回忆中的一点残留,她清楚地知道,已经回不去了,自己只是潘月亭养在鸟笼里的一只金丝雀,即使有方达生的援救,即使鸟笼的门可以打开,也已经丧失了自己生存的能力,不会自己觅食了。陈白露是作者心中的一个理想,也是作者对这个理想的哀思,因此,即使她已经被彻底的锈蚀,但在作者的心目中,她仍然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女性,为了保护被人随意买卖的“小东西”,甚至不惜与金八作对。

在作品中,潘月亭、李石清和黄省三,构成了一个既互为对照又互为补充的“三段式”人物链,很好地表现了“有余者”和“不足者”的对立和变化。潘月亭和黄省三可以看作是“有余者”和“不足者”的代表,而李石清则可以看作是从“不足者”变为“有余者”的典型。因此,作品中的“潘李之间的冲突”和“李黄之间的冲突”都是作者有意识地要“着力”描写的重点片断,其主要目的就在于让人们看到“损不足以奉有余”的“人之道”的“残忍”。

李石清是一个极端自私而又阴险狡猾的人,而黄省三则是一个非常神经质而又胆小怕事的人。通过李黄之间的冲突,可以清楚地看到李石清从“不足者”变为“有余者”的动因。黄省三现在的处境,就是李石清的过去,也有可能是李石清的另外一种前途,如果他不是像现在这样丧心病狂地不择手段往上爬,他完全有可能落入或重新落入黄省三的境地。反过来说,如果黄省三也像李石清一样有心计有手腕还有胆量,他也可能成为李石清第二。而李石清如果拥有了潘月亭的钱财和权势,他就会比潘月亭更加贪婪和荒淫。现在的李石清就如同“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在对待媳妇时就比当年的婆婆更加残忍。李石清非常看重自己现在的"襄理"位置,他深知自己往上爬的艰辛和屈辱,他看见了现在的黄省三就像看见了过去的自己,他从心底里瞧不起像黄省三这

样的怯懦者和失败者。

与《雷雨》曾受到许多批评一样,《日出》也曾遭到不少严厉的质疑。诸如作品的真实性问题、喜剧因素问题、第三幕(宝和下处)的安排是否合理的问题,以及“突击了‘现象’而忘记了应该突击的‘现实’”,“没有把笔锋直接指向造成一切黑暗和罪恶的根源的帝国主义”等等,最后的焦点,集中在了从《雷雨》到《日出》的变化,是作者的进步还是退步的关键问题上。这是一个仍然可以进行再探讨的问题。一个得到了多数人认同的意见是:曹禺的这次“试探一次新路”的努力,不仅是成功的,而且具有重要而深远的意义。同样的问题还发生在作者的第三部作品《原野》发表以后。

如果说《雷雨》主要体现了作者的对中国封建家庭的认识,《日出》主要体现了作者对中国现代都市社会的认识,那么《原野》则主要体现了作者对人的精神承受力的理性探讨。《原野》的故事是在一连串血海深仇的背景下展开的:仇虎的父亲仇荣,被当过军阀连长的恶霸地主焦阎王活埋,仇家的土地被抢占,仇家的房屋被烧毁,仇虎的妹妹被送进妓院而惨死,仇虎的未婚妻金子也被焦家的儿子焦大星强占,做了“填房”,仇虎自己也被投进了监狱。

1934年曹禺的处女作《雷雨》问世,在中国现代话剧史上具有极其重大的意义,它被公认为是中国现代话剧真正成熟的标志。之后,1936年曹禺发表《日出》、1937年发表《原野》,1938年发表《黑字二十八》(又名《全民总动员》,与宋之的合作),1939年发表独幕剧《正在想》,1940年发表《蜕变》,直至1941年《北京人》完成,短短几年时间,曹禺的创作水准不论从思想上还是从艺术上看,都已经达到了相当成熟的境界。尤其是被誉为“四大名剧”的《雷雨》、《日出》、《原野》和《北京人》,其艺术功力所达到的境界,迄今为止,尚无人能超越,而彼时他仅有31岁。1942年曹禺将巴金的小说《家》改编为话剧,风格与《北京人》颇有相通处。此后,他所写的独幕剧《镀金》,《桥》(未完成),以及解放后写的《明朗的天》(1954)、《胆剑篇》(1961,与梅阡、于是之合作,曹禺执笔)和《王昭君》(1978)等剧,其艺术魅力大不如前,这是大家所公认的一个事实。

[著作书目]

雷雨(剧本)1936,文生

日出(剧本)1936,文生

原野(剧本)1937,文生

编剧术(理论)1940,正中

黑字二十八(剧本)与宋之的合著,1940,正中

蜕变变(剧本)1940,商务

正在想(剧本)1940,文生

北京人(剧本)1941,文生

家(剧本)1942,文生

艳阳天(电影剧本)1948,文生

曹禺剧本选1949,文生

明朗的天(剧本)1956,人文

迎春集(散文)1958,北京

胆剑篇(剧本)与梅阡、于是之合作,曹禺执笔,1962,戏剧

王昭君(剧本)1979,四川人民

论戏剧1985,四川文艺

曹禺论创作(理论集)1986,上海文艺

[翻译书目]

罗密欧与朱丽叶(剧本)美国莎士比亚著,1944,文生

[研究资料书目]

曹禺论(肖赛)1943,成都燕风出版社

曹禺研究资料汇编1960,山东师院中文系编版

曹禺剧作论(田本相)1981,戏剧

曹禺的戏剧艺术(辛宪锡)1984,上海文艺

曹禺论(孙庆升)1986,北大

论曹禺的戏剧创作(朱栋霖)1987,人文

曹禺传(田本相)1988,十月

曹禺剧作艺术探索(华忱之)1988,四川文艺

周朴园是《雷雨》悲剧的罪魁祸首。他专横自私、冷酷虚伪的性格特征和蘩漪、侍萍以及鲁大海之间的矛盾冲突,形象地反映了旧中国旧家庭的种种黑暗与罪恶,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复杂的阶级矛盾在家庭中的折射,也揭示了中国资产阶级的封建特点。周朴园的失败预示了旧制度的崩溃和灭亡。

然而,蘩漪与周朴园一样,也是一位新旧结合的人物,按剧中的提示,她是一位“受过一点新式教育的旧式女人”,这对于认识这个人物的所作所为十分重要。

正因为如此,她才既渴望自由的爱情,又无力摆脱家庭的牢笼,甘愿受周朴园的凌辱。蘩漪虽然是周朴园明媒正娶的妻子,但只是他的第三任妻子(第一任是侍萍,第二任是赶走侍萍后娶的名门小姐),两人只有夫妻之份,并没有夫妻之情,周朴园当着周萍、周冲两个儿子的面逼她喝药的细节就是明证。在这样一个新旧参半的女性身上,作家有意识地强调了“原始的野性”,而点燃这一野性的火种,就是五四时期所有年轻人都向往和渴望的“爱情”。我们也可以看到,蘩漪之所以像几乎所有的大宅院中的姨太太一样阴差阳错地爱上了丈夫前妻生的大少爷,并不是因为她天生的变态,而是环境所迫,在她平时接触的人中,无人可爱。而她从来就没打算走出家庭(在这一点,她实际上并不如娜拉勇敢),也与她是一个“旧式女人”有关,她不愿也不敢走出家庭,一方面是因为她没有自立的能力(这与社会有关,娜拉的教训是很好的前车之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不愿放弃养尊处优的太太生活。因此,从这个意义上看,在蘩漪身上,作家并没有像五四时期的许多作品一样,要体现“反封建与个性解放的主题”,她与周萍的相爱,并不是为了反封建,也不是为了追求个性解放,除了满足自己的情欲之外,更重要的是为了对自己丈夫不尊重自己的一种报复。

艺术特点

....

1.《雷雨》的结构,是戏剧的“闭锁式”结构的杰出范例。

它时间集中,全部故事发生在二十四小时内;地点集中,三幕在周家,一幕在鲁家;登场人物经过严格的选择,一共八人。作家把一个有三十年长度的故事,取其高潮和结局部分,放在舞台画框中表演,而故事的开端和发展,则用回顾的方式随剧情的发展逐步交代出来,并迅速推动剧情的进程。这样情节紧凑、扣人心弦,收到了良好的艺术效果。

阅读剧本,我们不难发现,剧作家把一个有头有尾、过程漫长的故事题材作了三分处理:第一部分,放在舞台上演出的部分——动作最强烈、冲突最尖锐、最能吸引入的部分,经过一天的种种冲突,结果玉石俱焚:四凤、周冲、周萍死去;侍萍、蘩漪发疯鲁大海出走,周朴园成了孤家寡人。

第二部分,放在舞台上交代的部分——周鲁两家在这一天前三十多年的经历:周朴园对侍萍的玩弄、摧残;蘩漪被圈在周家十八年,同样受着摧残和痛苦;为了摆脱这种痛苦她抓住周萍不放;周萍厌恶这种关系,与使女四风相爱等。

第三部分,幕后处理的部分,与戏剧发展无直接关系的情节,如侍萍离开周家所受的苦难(带着儿子跳河自尽;为了生活嫁了两次人;无奈嫁给人格低下的鲁贵;远离家乡去济南做工等等);周朴园与富家小姐的婚姻及欺骗蘩漪的情节。

.《雷雨》的抒情风格也是格外浓郁的。

精湛、优美的戏剧语言,是《雷雨》在艺术上的又一突出特点。简析《雷雨》、《日出》的结构特点和曹禺戏剧结1、《雷雨》是属于锁闭式结构。时间集中,从第一幕到第四幕时间不到20小时;地点集中,三幕都在周家客厅;剧本巧妙地以明线、暗线交织布局,以幕前情节推动现在的剧情。2、《日出》则是人像展览式的结构,“用多少人生的零碎来阐明一个观念”,没有中心事件和中心人物,让陈白露将一个个人物引出。每个角色都占有相等的轻重,交相陪衬,共同烘托一个“损不足以奉有余”的社会,结构联系的是“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这一基本观念,用的是“横断面的描写”。分析《北京人》的主题《北京人》通过描写曾家的腐朽、没落来表现埋葬旧生活、走向新生活这一主题。这一主题是通过虚实结合手法写现在、过去、未来的“北京人”而得到表现的。

1现在的北京人是实写。主要人物有封建家长曾皓,儿子曾文清、儿媳曾思懿。曾皓自私、吝啬、怕死,总是表现自己衰老多病,他最关心的是他的寿材。曾文清是封建家庭培育出来的废物,外表温文儒雅,但什么事都不想做不会做,还抽鸦片,性格是“爱不敢爱,恨不敢恨”。在妻子的逼迫下,他决心离家出去做事,但最终因找不到现代生活中的位置,而自杀了。曾思懿自私、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她强送曾皓去医院为了怕曾皓死在家中房子卖不出去;逼迫曾文清离家却又说我没逼你做事;对愫芳视为眼中钉又装出同情的样子,谋划让愫芳做曾文清的小老婆好一辈子侍侯她。这一群现代北京人空虚、怯懦、腐朽,随着封建家庭的败落,表现了埋葬旧生活的主题。愫芳是剧中最感人的艺术形象。她出身名门,受封建士大夫文化熏陶,但父母早亡,只得寄人篱下。她爱曾文清,是精神上的苦恋者。她性格温柔文静,忍受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忍受着曾皓、曾思懿对她的精神折磨。她性格中最具美学价值的是:宁愿牺牲自己,但愿能使别人快乐的道德情操。她自愿留在曾家就是希望曾文清在外面成了“人”。最后她跟瑞贞一起出走,向过去告别,面向未来,表现了埋葬生活,走向新生活的主题。她们又是未来的北京人,未来是虚写。分析《北京人》的戏剧冲突《北京人》的戏剧冲突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曾思懿与曾皓之间。曾思懿与曾皓的冲突是封建家庭内部争权夺利的斗争,剧中共有3次冲突:曾思懿策划了一场中秋讨债的戏,目的是使曾皓被迫交出存折。曾思懿不顾众人反对,强要送曾皓去医院。名为救人,实是害怕曾皓死在家中,房子买不出去。寿材抵债。曾思懿与曾皓之间揭示封建伦理道德的虚伪性,封建家长的权威也荡然无存,这是封建制度末世的特征。二、曾思懿与曾文清、愫芳之间的矛盾冲突,既是性格冲突,又夹杂着感情纠葛。曾思懿与曾文清是貌合神离的夫妻,但两人性格对立。两人冲突表现为曾思懿没有一天不给曾文清气受,曾文清忍气吞声逆来顺受一再忍让。愫芳与曾文清精神上的相爱使三人之间的矛盾冲突更为复杂曲折。曾思懿总是对曾文清、愫芳笑里藏刀,给愫芳以精神折磨。她视愫芳为眼中钉,却又装出关心愫芳的样子,又盘算着让愫芳做曾文清的小老婆,好侍侯她一辈子。愫芳对她总是忍让,但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却有坚强的一面,并最后出走。简析《北京人》的艺术特色在日常家庭生活画面中展开尖锐的戏剧冲突。在曾家内部日常家庭生活中表现人们勾心斗角的紧张气氛和尖锐冲突。对人物性格、心理的细腻刻画,把人物的兴趣、心态等放在中国文化背景下进行审视,关注人的生存状态和生命形式。虚实结合、对照、象征等手法。实写现在的北京人,虚写过去和未来的“北京人”。以棺材为象征,表达封建阶级早晚要进棺材的寓意。他促进了话剧从“案头剧”

向“剧场剧”的发展,曹禺以前,多数剧本主要以阅读欣赏为主。曹禺的《日出》等剧作,具有极好的舞台效果。《日出》是以30年代初期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中国大都市生活为背景的四幕话剧。它暴露了半殖民地大都市黑暗糜烂面,控诉了“损不足以奉有余”的社会,一方面是剥削者、“有余者”贪得无厌,醉生梦死;另一方面是被损害者,“不足者”备受侮辱,“有余者”和“不足者”形成强烈对比。小职员黄省三走投无路毒死自己的孩子后自尽被救发了疯,剧本描写了他们的悲惨命运,也描写了他的善良、忠厚和倔强的性格。《日出》在思想和艺术上都比《雷雨》更成熟,更显露了作家独特的创作个性与艺术风格。作者利用陈白露的"休息室"和翠喜的"宝和下处"有限的空间,召来了三教九流,全声色地表现了魑魅魍魉盘据的旧世界,揭示了"损不足以奉有余"的剥削制度的本质,因而使《日出》既有鲜明的时代性,又具有深广的历史内容。在艺术上,作者"试探一次新路",他舍弃了《雷雨》中"太象戏"的结构和"用的过份"的"技巧",采取了与表现"损不足以奉有余"的社会形态相适应的"横断面的描写"。用"片断的方法",用"色点点成光彩明亮的后期印象派图画"的技法,写出"社会的真实感",因而《日出》具有纪实性的特点,开放、真切、自然。人物形象的刻画,仍是《日出》最成功之点。对于陈白露和李石清,作者主要是写他们性格的复杂性、内心的激烈冲突和他们被窒息被毒化的心灵历程。而对胡四、顾八奶奶、张乔治、福生等形象的刻画,则是着眼于他们性格的主要特点,用夸张、重复、强调的手法,使它更突出,更鲜明,如:胡四的"贱"、顾八的"俗"、张乔治的"洋奴相"。翠喜的刻画体现了作者主观的感情与客体描写高度有机的融合。他写出了一个老妓女的职业特点、生活习惯、人生哲学和感情表达的方式,没有人为美化她,但却写出了与粗俗的外表形成对比的"一颗金子的心",使这个悲剧形象具有强烈的震撼力。四幕话剧《日出》是曹禺先生的代表作。剧本以陈白露和方达生为中心,展现了社会各阶层的生存状态。在艺术创作上,该剧采用了横断面的描写,力求表现社会生活的真实面貌. 剧本《日出》的节选部分主要表现了潘月亭与李石清之间的明争暗斗,在人物对话当中鲜明地表现出两个人不同的性格特点。李石清掌握了潘月亭已将资产全部抵押出去的抵细,自鸣得意。看到潘月亭对他的退让后,更是步步紧逼,(再顶一句)“的的确确行里不但准备资金不足,而且有点周围不灵。金八爷这次提款不就是个例子吗?”他抬出潘月亭不敢得罪的金八爷再打一打潘月亭已落了一半的气焰。看到潘月亭有些不安,李石清便抢了一句:“可是,经理,自从您宣布银行赚了钱,把银行又要盖大丰大楼的计划宣布出去,大家提款的又平稳了些。”这一“顶”一“抢”,使李石清觉得自己已操了一半的胜券。他进一步暗示潘月亭:“我总是为经理服务的。呃,呃,最近我听说襄理张先生要调到帝的地方去?”李石清乘潘月亭之虚而入,使潘月亭就范,他急功近利的心理此时已得到了鲜明的表现。但是,一时的占上风并没有给队带来好运气。潘月亭在他踌躇满志勾勒银行的美好前景时给了他以致命的打击——解雇了他。李石清恼羞成怒,在潘月亭离去后愤恨地说:“我要宰了你,宰你们这帮东西”,显赫几日的李襄理就此从上层社会中消失了。他自作聪明、急功近利、卑鄙、自私,最终落得悲剧结局。

潘月亭在辞退李石清之后,也难逃破产的命运。曹禺在剧中表现了上流社会的尔虞我诈和腐朽糜烂,表现了错综复杂的各种矛盾,揭露了“损不足以奉有余”的社会本质。曹禺《日出》中陈白露的形象分析

伟大的文学家鲁迅说过:人生最大的苦痛是梦醒了无路可以走。在曹禺先生的经典之作《日

出》中陈白露的人生悲剧,无不诠释着这样一个深刻的人生哲理。陈白露是半殖民地大都

市中的交际花,一方面追求奢华的物质生活,另一方面她在精神上又厌恶这种生活。《日

出》的悲剧意义在于揭露了金钱物欲世界对人性的扭曲和异化,使一个美丽聪明的年轻女

性走上了自我毁灭之路,激起人们对金钱社会的憎恶。陈白露受到过新思潮的洗礼,有着

自己活泼、纯真的“竹均”时代,渴望有一个意中人和幸福的家庭,她独自到社会上闯荡,

原以为凭借自己的年轻美貌和聪明才能,能在身会上闯出一条路来,但却不幸落入黑暗社

会的陷阱,论为一名交际花,过着寄生的生活。按理,她如果自甘堕落,一直麻木下去,凭她的美貌,她的聪明,即使是潘月亭破产了,也许会有李月亭、王月亭及金八爷之类的有钱、有权的人来赖以委身,直到灯枯油尽。可她偏偏是清醒的,每当奢华过后,夜深人静时她就感到一片空虚,找不到自己的归宿。“她爱生活,又厌恶生活”。她厌倦上流社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醉生梦死的糜烂生活,但又无法抵御这种生活对她的腐蚀;她知道自己的生活方式是对自己残酷的折磨,但又无法自拔;她不想这样生活下去,但又离不开这个丑恶的地方;她虽然不能自拔,却还想救人,当她亲眼目睹“小东西”等社会底层的人们被摧残、被蹂虐,痛苦地在生活中挣扎,而想有所反抗,尤其是当她知道小东西打过金八,便连声自语:“打的好!打的好!打的痛快”。陈白露从这个女孩身上看到了许多自己所缺乏也希望有的东西。她承认太阳要出来了,但太阳不属于她,她只能沉没在黑暗中,所以,当她赖以寄生的银行家潘月亭破产,巨额债款无法偿还时,她只得在日出前服毒自杀。

曹禺是中国现代文学的代表作家,也是世界著名的剧作家。在四十年代,曹禺的剧作已经被搬上了韩国的舞台,并受到观众欢迎,但后来由于各种原因,曹禺剧作的演出在韩国遭到了禁止。随着中韩文化交流的加强,从八十年代末期以来,韩国研究界对曹禺的关注度越来越高。本文系统梳理了从四十年代以来曹禺剧作在韩国的演出实践,以及从八十年代以来韩国的曹禺研究现状。通过对曹禺剧作在韩国的舞台演出和研究现状的考察,形象地展现了阻碍和推动中韩文化交流的政治原因,以及对于一个异国剧作,本国民众的接受历程。同时,本论文还探讨了曹禺的代表作品《雷雨》、《日出》、《北京人》的人物形象,以及曹禺的戏剧美学思想成因以及受外来思潮的影响,这对于韩国研究界全面的了解曹禺具有一定的帮助。在中国话剧史上的地位一、《雷雨》和《日出》的发表,是中国话剧创作艺术成熟的标志。剧作戏剧冲突尖锐复杂,结构严谨;人物性格鲜明独特,富有典型意义;戏剧语言个性化,且具动作性和抒情性。剧作的这些特点,是话剧创作成熟的标志。二、促进了话剧从“案头剧”向“剧场剧”的发展。曹禺以前,多数剧本主要以阅读欣赏为主。曹禺的《雷雨》《日出》等剧作,具有极好的舞台效果。三、促进了大型多幕戏剧的发展。曹禺以前,现代剧作多数为独幕剧和中型戏剧。《雷雨》等剧作,都是大型戏剧,演出时间2、3小时,剧情比较复杂,反映的生活内容更丰富广泛。《雷雨》《日出》以后,现代大型戏剧创作多起来了。

故事梗概】

陈白露是一个纯洁的少女,因生活所迫,只身走进大上海十里洋场,成了名噪一时的高级交际花。她终日周旋于潘月亭、张乔治等巨商富贾身旁,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旧时恋人方达生的到来,唤起陈白露对往事的回忆和对新生活的憧憬,她虽厌恶和鄙视周围的一切,但已无力摆脱奢侈的生活。然而,方达生的劝说,对陈白露毕竟还是有所触动。一日,陈白露从流氓黑三手中救下一个小女孩——小东西,并认她做了干女儿。她竭尽全力保护小东西,但小东西仍未逃出黑三的魔爪,被卖入妓院。在那里,虽有好心的妓女翠喜照应,但小东西终因不堪凌辱,上吊自尽。陈白露和方达生闻讯赶到,见到的只是破席裹着的尸体。面对号啕痛哭的翠喜,陈白露感到恍惚和凄凉。潘月亭做投机生意,栽倒在黑社会头目金八爷手里破了产,陈白露的欠帐单也越积越厚。当她得知金八爷已为她付清了一切债务,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换了主人。从小东西和翠喜身上,陈白露看到自己的影子,她麻痹痛苦的心灵在复苏。她不愿再做上流社会的玩物,在茫茫的黑夜中,陈白露静静地吞下安眠药,悄然离开了人世。虽然曹禺在写《北京人》时,比《雷雨》、《日出》更具批判精神,正如作者在《曹禺选集•后记》中说的:“写《北京人》时,我的诅咒比较明确些了,那种封建主义、资产阶级是早晚要进棺材的!

他们在争抢着寿木。而这个人世,需要更新的血液和生命。”但是,当曹禺在刚刚创作了反映抗战生活的《蜕变》之后,一下子又回到他开始话剧创作时的封建大家庭的旧题材的时候;当郭沫若连续写出了《屈原》、《虎符》、《高渐离》等“战国史剧”,阳翰笙、欧阳予倩、陈白尘等分别写出了《天国春秋》、《忠王李秀成》、《大渡河》等“太平天国史剧”等一大批借古讽今的醒世之作的时候;当大家都盼望着曾给中国话剧带来殊荣的剧坛高手曹禺,能更深刻更尖锐地揭示出社会现实的根本矛盾的时候,盼来的却是一部与抗战现实几乎无关的作品,其失望之情可想而知。因此,人们将《北京人》看成是作者“于失望之余,悲哀心情的表现”,批评他“转换了方向”,“唱起了他悲哀的旧调”等等,既可看作是时代的要求,也可以看作是时代的局限。《北京人》阅读提示与指导在阅读曹禺剧作时,仔细琢磨和品味每个人物台词背后的潜台词,既是一项必须的工作,也是一件令人十分愉悦的事情。

为愫芳说媒,肯定应该由曾思懿开始,而肯定不应该是别人。她一上来就说:“媳妇听说袁先生不几天就要走了,不知道愫妹妹的婚事爹觉得——”,这就叫“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听就知道她别有用心:她是“设计”将愫芳嫁出去。这里还应注意她的措辞,自称“媳妇”,亲切地称愫芳“愫妹妹”,对公公“爹”也叫得十分自然,一点毛病也没有,让谁也不能拒绝或回避这个十分敏感而尖锐的话题。曾皓必须应战,但他先从袁任敢下手,一句“这个人”,就充分表明了他的态度,不用作者提示“江泰早猜中他的心思”,大家都明白他是属于反对派的。然而,他不愿愫芳嫁人,却不愿自己说出来。所以,他不让愫芳离开,想利用愫芳的害羞心理,让她自己说。这时,愫芳仍然想回避,她当然不愿当着众人的面讨论和决定此事。于是,她说了这场戏中的仅有的两句话中的第一句:“我要给姨父煎药去。”这当然只是一个借口,但立即让同样也主张她出嫁的江泰抓住话柄:“这药您还没有煎够?”话虽一针见血,理由也很充分,却没有说到愫芳的心里,因为他不明白愫芳的心思。曾皓没理由反对江泰的阻拦,但他心中有数,他知道愫芳会拒绝,所以十分自信地问愫芳:“你觉得怎么样?”希望愫芳一口回绝。愫芳却不愿随他的愿,低声不语。曾皓竟恬不知耻地说:“不要想到我,你应该替自己想,我这个当姨父的,恐怕也照料不了你几天了”。究竟是谁照料谁?大家心里十分清楚。但他接着要先摧毁袁先生在愫芳心中的形象,这就让曾思懿再也按捺不住了。她不能让公公的阴谋得逞。因此,她连忙接着公公的话头说:“是呀,愫妹妹,你要多想想,不要屡次辜负姨父的好意,以后真是耽误了自己——”表面上两人说的是一个意思,但各人的心思却南辕北辙。曾皓怕曾思懿真的把自己的意思说透,只好不顾长辈的身份,“也抢着说”,而且话仍然说得十分漂亮:“这是她一辈子的事,答应不答应都在她自己”。这时,瞎操心的傻女婿江泰跳了出来,历数袁先生的好处。这正是曾皓最害怕的,他其实也不明白愫芳的心,好象江泰把袁先生说得跟真的一样,愫芳就会同意。在“少安毋躁”的神色掩饰下,终于“焦急”起来,一点一点地露出了自己的心机,却慌不择言,刚说出“不肯嫁的女儿,我不是也一样养么?”就让曾思懿抓了把柄,可她话锋一转,变成了“嫁不了的女儿”。谁愿意是“嫁不了的”?事情发展到此时,已经有些火药味了。开口闭口“嫁不了的”,这不是在侮辱愫芳吗?因此,真正的关键人物不得不出场说话了。这个人物就是愫芳心中的偶像,也是真正能决定愫芳态度的曾文清。然而,他虽然“再也忍不下去”,却没有开口说话,而只是“只好拔脚就向书斋走——”。真是“废物”,眼看着这群野兽出卖自己心爱的女人,却不敢说一句话。为了达到自己目的,在对付曾文清的事情上,媳妇和公公倒是站在了一条战线上,都要阻止曾文清回避。曾思懿当然对自己丈夫与愫芳的事十分敏感,也十分看重,而当着丈夫的面逼她的情敌表态,是再好不过的事。这一切,都应该早在她的“设计”之中,她怎么能够轻易地让丈夫逃走呢?然而,她的话却首先遭来了公公的打击,不等她说完,就很不高兴地打断了她的话。没有了她说话的权利,她也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愫芳自己身上了。

对自己丈夫江泰一直盲目崇拜的曾文彩,虽然没有听明白嫂子导演的这场戏究竟是怎么回事,看见自己丈夫支持愫芳出嫁,也跟着瞎起哄。作者在这样紧张激烈的唇枪舌战中,还不忘捎带一笔,让大家看看这对夫妻正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之中,一句“猝然”的“你少说话”,就让这位大户人家的小姐“默然”。而江泰与曾文彩的这一打叉,更令本来就不想表态的愫芳决心不再说话,因此,即使她知道姨父殷切地希望她能够说出自己的意思,她在这场戏中的第二句话,也就只能是“我没有意思”了,就是有什么“意思”,在这样的场合,她还能说吗?如果她说了什么,她也就不是愫芳,而成了思懿或者文彩了。

《北京人》与曹禺的《雷雨》、《日出》、《原野》一样,每个人都有着非常复杂与丰富的性格,如果再

通过各种人物关系的分析,都可以写出一篇精彩的“人物论”。比如,在写“愫芳论”时当然离不了她与曾文清的关系,同样,也不应忽视她与曾皓、曾思懿,以及其他人物的关系。

三、田本相:《〈北京人〉论》摘要四、钱理群:《〈北京人〉:生命的诗》摘要曹禺《原野》的创作《原野》只是写了仇虎的复仇过程,那不过是重复了一个陈旧而又陈旧的故事。曹禺的独创之处,也就是说,他所谓的“另一种路子”,就是把这个复仇过程着重地写成是仇虎的心理,甚至他的潜意识的演变过程。这方面,它把性格发展同心理过程演变交织起来,是相当深入而细腻的。而这些,就深刻地写出仇虎那种很强烈很原始的复仇观念,这就从仇虎的内心冲突、激化、演变中反映出千百年来封建文化,是怎样沉积在一个农民身上的。当然,也有农民的狭隘的意识,是怎样在啃啮着他的灵魂。仇虎的强烈仇恨,无疑有着他的现实的根由的。焦阎王把他的父亲活埋了,土地霸占了,心爱的人被夺去了,妹妹被拐进妓院。这被压抑的灵魂,以扭曲的形态出现了。当他最初出现在人们面前,就是一个奇异的人物:这是一种奇异的感觉,人会惊怪造物者怎么会想出这样一个丑陋的人形:头发像乱麻,硕大无比的怪脸,眉毛垂下来,眼烧着仇恨的火。右腿打成瘸跛,背凸起仿佛藏着一个小包袱。筋肉暴突,腿是两根铁柱,身上一件密结纽袢的蓝衣褂,被有刺的铁丝戳些个窟窿,破烂处露出毛茸茸的前胸。下面围着‘腰里硬’——一种既宽且大的黑皮带,——前面有一块很大的铜带扣,贼亮贼亮的。他眼里闪出凶狠、狡恶、讥诈与嫉恨,是个刚从地狱里逃出来的人。这雕像似的刻画,给人很深的印象。仇虎的奇异的色彩,奇异的性格,奇异的肖像,是他强烈的仇恨和扭曲的灵魂的外化,透视出环境的折磨和压迫,把人变成了“鬼”,连那种复仇的强大的力量也是奇异的。最后一幕,黑林子里,黑幽幽潜伏着原始的残酷和神秘。粼粼的水光,犹如一个惨白女人的脸,突起的土堆,埋葬着白骨。“这里蟠踞着生命的恐怖,原始人想象的荒唐,于是森林里到处蹲伏着恐惧,无数的矮而胖的灌树似乎在草里潜藏着,像多少无头的饿鬼,风来时,滚来滚去,如一堆一堆黑团团的肉球……”这的确是够人惊异而恐怖的了。奇异的人物就在这奇异的环境里活动着。如果按照《雷雨》、《日出》来衡量它,就觉得它不是原来那种写实的路子。就是这样一些奇异的人物在这样奇异的环境里展开着种种冲突。人物之间纠葛的色彩也是奇异的。仇虎和焦母,一个要报仇,焦阎王死了,偏偏不杀焦母,而杀她的儿子;一个在那里警惕着恶狠狠地追寻扑打。焦母和金子,婆媳间犹如仇家。仇虎和金子的关系也是奇异的,强烈的爱伴着强烈的恨《原野》于1937年4月在广州出版的《文丛》第1卷第2期开始连载,至8月第1卷第5期续完。同年8月,由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出版如以《日出》来和《原野》比较的话,《原野》该是一部更完美的作品,作者在原野中还表现着一个美丽的Idea,这种Idea颇值得深思回味”。这值得回味的地方,就是仇虎要金子跟他走,要去的那个“金子铺的地,房子都会飞”的地方。还说,《原野》是“代表坦白、善良、真理而向黑暗、不公、罪恶来痛击的”。① 如果说,《雷雨》、《日出》曹禺曾就它们写过自我剖析和自我辩护的文字;那么,面对《原野》的批评他沉默了。其实一部作品,特别是一部有争议的作品,只要它有着潜在的美学价值,它总是会为人发现出来的。《原野》也许就属于这种情形,它等候着时间的考验、艺术规律的抉择。

一、曹禺戏剧创作的最高成就:《北京人》

在20世纪40年代的战争环境中,中国文坛上不约而同地出现了一批由知名作家创作的具有文化探讨性质的作品,其中,现在已经被人们视为“名著”的就有老舍的《四世同堂》、巴金的《憩园》、《寒夜》和曹禺的《北京人》,以及萧红的《呼兰河传》等。这些作品在面世的当时都没有完全得到主流文坛的认同,有的作品还在很长时间内一直遭到批评和冷遇。

虽然曹禺对中国话剧的贡献早已得到了文坛内外的公认,但曹禺的作品仿佛总是伴随着不同意见而诞生的,《雷雨》如此,《日出》如此,《原野》也是如此。然而,曹禺研究专家田本相却告诉我们:“在曹禺的剧作中,恐怕再没有比《北京人》受到误解的批评更多了。这些误解的批评意见涉及对作家创作思想、艺术风格、基调的准确理解和评价。有些

意见在抗战期间就有影响,而在全国解放后还在若干文学史著作中流传着。”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很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北京人》的创作与时代精神的不符。

虽然曹禺在写《北京人》时,比《雷雨》、《日出》更具批判精神,正如作者在《曹禺选集·后记》中说的:“写《北京人》时,我的诅咒比较明确些了,那种封建主义、资产阶级是早晚要进棺材的!他们在争抢着寿木。而这个人世,需要更新的血液和生命。”但是,当曹禺在刚刚创作了反映抗战生活的《蜕变》之后,一下子又回到他开始话剧创作时的封建大家庭的旧题材的时候;当郭沫若连续写出了《屈原》、《虎符》、《高渐离》等“战国史剧”,阳翰笙、欧阳予倩、陈白尘等分别写出了《天国春秋》、《忠王李秀成》、《大渡河》等“太平天国史剧”等一大批借古讽今的醒世之作的时候;当大家都盼望着曾给中国话剧带来殊荣的剧坛高手曹禺,能更深刻更尖锐地揭示出社会现实的根本矛盾的时候,盼来的却是一部与抗战现实几乎无关的作品,其失望之情可想而知。因此,人们将《北京人》看成是作者“于失望之余,悲哀心情的表现”,批评他“转换了方向”,“唱起了他悲哀的旧调”等等,既可看作是时代的要求,也可以看作是时代的局限。

当时,乃至在那以后的几十年里,人们很难清楚地认识到,《北京人》以及这前后出现的《四世同堂》、《憩园》、《寒夜》和《呼兰河传》等作品,同样是对现实生活的历史反思,是从民族传统文化的视角对民族性格的剖析和批判,也是五四时期以鲁迅为代表的新文学作家批判“国民性”主题的继续。即使当时有人认识到了文学的这种文化批判功能,也无法得到主流文化的认同。因此,人们对《北京人》的真正认识,是从20世纪70年代以后才开始的。

《北京人》虽然重新回到了封建家庭的旧题材上,但这一“回归”并不是简单的“重复”,它与《雷雨》主要通过周朴园的专制和周家的乱伦来批判封建秩序和封建道德完全不同,而是通过曾家三代人的自我沉沦,以及远古北京人、未来北京人与以曾家为代表的现实北京人的对比,从思想文化的角度挖掘了封建阶级必然走向没落与崩溃的根本原因。正如钱理群所说,这是在作者已经走出了生命的“郁热期”,进入了生命的“沉静”状态之后,一次新的发展,是曹禺追求已久的由“戏剧化的戏剧”向“生活化(散文化)的戏剧”的转变,是曹禺“走向契诃夫”宿愿的实现,是曹禺戏剧的一个新的高峰。田本相也十分肯定地认为:“《北京人》是曹禺解放前戏剧创作的高峰,无论它的思想还是艺术都标志着曹禺剧作的最高成就。”

代表着三种不同文化的三个不同时代的“北京人”同时出现在一个舞台空间里,这是曹禺创造的一个“舞台奇观”。

远古北京人(中国人的祖先——北京猿人)是作为一个象征形象出现的,他“熊腰虎背,披着半个兽皮,混身上下毛茸茸的。”“他整个是力量,野得可怕的力量,充沛丰满的生命和人类日后无穷的希望,都似在这个身内藏蓄着”。作者借人类学家袁任敢的口说:“那时候人类要爱就爱,要恨就恨,要哭就哭,要喊就喊,不怕死,也不怕生,他们整年尽着自己的性情,自由地活着,没有礼教来拘束,没有文明来捆绑,没有虚伪,没有欺诈,没有阴险,没有陷害,没有矛盾,也没有苦恼,吃生肉,喝鲜血,太阳晒着,风吹着,雨淋着,没有现在这么多人吃人的文明,而他们是非常快活的。”

现实北京人是作者主要批判的对象。作者紧紧抓住“生命的意义与价值”这一命题,通过曾皓等形象从“人”蜕变为“生命的空壳”这一悲剧内容,展开了对北京文化为代表的封建士大夫文化的批判。曾皓形象的塑造,主要是通过他对棺材的珍视来完成的。这位敬德公的后代,曾氏家族的家长,虽然也曾有过盛极一时的辉煌历史,可现在他惟一的挣扎,就是在棺材上刷上百道的油漆。极端地讲究体面与排场,正是北京文化的典型特征之一。作者在这里做足了文章。曾皓的长子曾文清是“染受了过度的腐烂的北平士大夫文化的结果”,他能诗会画,知书达礼,温文尔雅,清峻飘逸,淳厚聪颖,风趣不凡,是表妹愫芳心中的偶像。但是,只靠祖传家产的寄生生活,使他成为了一个只会品茶养鸟抽大烟的“废物”。通过曾文

清的形象,作者充分揭示了封建文化对人的腐蚀,让人们看到了人的堕落,生命的浪费,人的价值的丧失。江泰与曾文彩夫妇虽各有特点,但都是同样的废物。江泰在“生活的艺术”方面的造诣,与曾文清难分伯仲,他们的区别也仅仅在于,一个静,一个动;一个懒得骂,一个善于骂。正如曾文清所总结的:“我不说话,一辈子没有做什么,他吵得凶,一辈子也没有做什么。”然而,一事无成的江泰,却得到了曾文彩的崇拜。这位封建大家庭中的小姐,不但没有领悟到北京文化的真谛,而且完全被这种文化迷误,成了丈夫的附庸和封建文化的殉葬品。曾文清的妻子曾思懿“是一个自小便在士大夫家庭里熏陶出来的女人”,自私狠毒,伪善多疑,充分表现了封建礼教下北京文化的本质特征。虽然她也曾被人们看作是“对社会不但无用而且有害的废物”(胡风:《论曹禺的〈北京人〉》,《青年文艺》1卷1期,19 42年10月),但她与曾文清、江泰、曾文彩有更多的区别,而更接近她的公公曾皓。她和曾皓都竭力维护封建家庭的规矩,只是一个还十分猖狂,一个已经威严扫地;他们也都有着自己的追求,只是一个为钱,一个为棺材。如果说在曾文清等身上还能看到一点北京文化的优雅外表,那么在曾思懿身上,一切都荡然无存了,只剩下赤裸裸的本质。曾文清和曾思懿的儿子曾霆,作为曾家的第三代,则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的特点,犹如曾文清第二,“生得文弱清秀”,长着一双“苍白得几乎透明的手”,“迈着循规蹈矩的步伐”,无疑,又是一个“废物”。

袁任敢和袁圆父女是未来北京人的代表,作者突出地表现了他们旺盛的生命力和新型的父女关系。袁任敢现代科学家的身份,也表现出作者对于现代新文化的希望。袁圆长着“粗壮的手臂”,“穿着短袖洋衬衫,胶鞋,男孩的西式裤”,率真爽朗,无拘无束,不懂得上尊下卑,长幼有序,与父亲竟以“老猴儿”、“小猴儿”相称,体现了作者心目中理想化的平等自由和谐的新伦理观和家庭观。

在这三种北京人中,愫芳和曾瑞贞是饱含作者情感的两个特殊人物,可以看作从现实北京人走向未来北京人的代表。愫芳从小父母双亡,寄人篱下,虽然生活在姨父家中,却只是一个仆人。在她的温顺忍让的性格中,既有以德报怨、逆来顺受的封建传统思想,也有坚忍不屈、自我牺牲的优秀传统精神,是作品中性格特征最为复杂和最具有发展变化的人物。刚出场时,她只是一个文弱安详的大家闺秀,与曾文清真有珠联璧和之感,最后却大胆地与封建家庭决裂。愫芳的离家出走,是对曾文清的绝望,更是对封建家庭和封建文化的绝望。而曾瑞贞形象的塑造,则使这一意义得到了加强。瑞贞是曾霆的妻子、曾家的长孙媳妇,作者对她的描写虽稍嫌粗糙,但她的作用却是十分明显的。她对曾家的冲击,不仅在于她第一个喊出了在曾家活不下去了的心声,而且还把愫芳拉出了曾家。

由于作品比《雷雨》多了几分嘲讽,其风格也由悲剧转向了喜剧。

二、《北京人》阅读提示与指导

在阅读曹禺剧作时,仔细琢磨和品味每个人物台词背后的潜台词,既是一项必须的工作,也是一件令人十分愉悦的事情。

为愫芳说媒,肯定应该由曾思懿开始,而肯定不应该是别人。她一上来就说:“媳妇听说袁先生不几天就要走了,不知道愫妹妹的婚事爹觉得——”,这就叫“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听就知道她别有用心:她是“设计”将愫芳嫁出去。这里还应注意她的措辞,自称“媳妇”,亲切地称愫芳“愫妹妹”,对公公“爹”也叫得十分自然,一点毛病也没有,让谁也不能拒绝或回避这个十分敏感而尖锐的话题。

曾皓必须应战,但他先从袁任敢下手,一句“这个人”,就充分表明了他的态度,不用作者提示“江泰早猜中他的心思”,大家都明白他是属于反对派的。然而,他不愿愫芳嫁人,却不愿自己说出来。所以,他不让愫芳离开,想利用愫芳的害羞心理,让她自己说。

这时,愫芳仍然想回避,她当然不愿当着众人的面讨论和决定此事。于是,她说了这场戏中的仅有的两句话中的第一句:“我要给姨父煎药去。”这当然只是一个借口,但立即让同样

也主张她出嫁的江泰抓住话柄:“这药您还没有煎够?”话虽一针见血,理由也很充分,却没有说到愫芳的心里,因为他不明白愫芳的心思。

曾皓没理由反对江泰的阻拦,但他心中有数,他知道愫芳会拒绝,所以十分自信地问愫芳:“你觉得怎么样?”希望愫芳一口回绝。

愫芳却不愿随他的愿,低声不语。

曾皓竟恬不知耻地说:“不要想到我,你应该替自己想,我这个当姨父的,恐怕也照料不了你几天了”。究竟是谁照料谁?大家心里十分清楚。但他接着要先摧毁袁先生在愫芳心中的形象,这就让曾思懿再也按捺不住了。她不能让公公的阴谋得逞。因此,她连忙接着公公的话头说:“是呀,愫妹妹,你要多想想,不要屡次辜负姨父的好意,以后真是耽误了自己——”表面上两人说的是一个意思,但各人的心思却南辕北辙。

曾皓怕曾思懿真的把自己的意思说透,只好不顾长辈的身份,“也抢着说”,而且话仍然说得十分漂亮:“这是她一辈子的事,答应不答应都在她自己”。这时,瞎操心的傻女婿江泰跳了出来,历数袁先生的好处。这正是曾皓最害怕的,他其实也不明白愫芳的心,好象江泰把袁先生说得跟真的一样,愫芳就会同意。在“少安毋躁”的神色掩饰下,终于“焦急”起来,一点一点地露出了自己的心机,却慌不择言,刚说出“不肯嫁的女儿,我不是也一样养么?”就让曾思懿抓了把柄,可她话锋一转,变成了“嫁不了的女儿”。谁愿意是“嫁不了的”?

事情发展到此时,已经有些火药味了。开口闭口“嫁不了的”,这不是在侮辱愫芳吗?因此,真正的关键人物不得不出场说话了。这个人物就是愫芳心中的偶像,也是真正能决定愫芳态度的曾文清。然而,他虽然“再也忍不下去”,却没有开口说话,而只是“只好拔脚就向书斋走——”。真是“废物”,眼看着这群野兽出卖自己心爱的女人,却不敢说一句话。

为了达到自己目的,在对付曾文清的事情上,媳妇和公公倒是站在了一条战线上,都要阻止曾文清回避。曾思懿当然对自己丈夫与愫芳的事十分敏感,也十分看重,而当着丈夫的面逼她的情敌表态,是再好不过的事。这一切,都应该早在她的“设计”之中,她怎么能够轻易地让丈夫逃走呢?然而,她的话却首先遭来了公公的打击,不等她说完,就很不高兴地打断了她的话。没有了她说话的权利,她也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愫芳自己身上了。

对自己丈夫江泰一直盲目崇拜的曾文彩,虽然没有听明白嫂子导演的这场戏究竟是怎么回事,看见自己丈夫支持愫芳出嫁,也跟着瞎起哄。作者在这样紧张激烈的唇枪舌战中,还不忘捎带一笔,让大家看看这对夫妻正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之中,一句“猝然”的“你少说话”,就让这位大户人家的小姐“默然”。而江泰与曾文彩的这一打叉,更令本来就不想表态的愫芳决心不再说话,因此,即使她知道姨父殷切地希望她能够说出自己的意思,她在这场戏中的第二句话,也就只能是“我没有意思”了,就是有什么“意思”,在这样的场合,她还能说吗?如果她说了什么,她也就不是愫芳,而成了思懿或者文彩了。

《北京人》与曹禺的《雷雨》、《日出》、《原野》一样,每个人都有着非常复杂与丰富的性格,如果再通过各种人物关系的分析,都可以写出一篇精彩的“人物论”。比如,在写“愫芳论”时当然离不了她与曾文清的关系,同样,也不应忽视她与曾皓、曾思懿,以及其他人物的关系。

三、田本相:《〈北京人〉论》摘要四、钱理群:《〈北京人〉:生命的诗》摘要

《日出》(泛读课文)

《作家作品》

曹禺原名万完宝。创作话剧《雷雨》《日出》《北京人》《原野》。

《主旨》本选场是《日出》第二幕的片断。描写被辞退的银行小职员黄省三为了家庭生计求大银行家潘月亭和其秘书李石清,最后遭到拒绝的场面,对19世纪30年代旧中国吃人的社会真实现象,罪恶的社会制度进行了深刻的揭露。揭示了当时社会“损不足以奉有余”的社会本质。人物的性格特征:黄省三:勤勤恳恳,安分守己,社会地位卑微。最初对大资本家怀有幻想,最后认清了它们的本质,从心存幻想到绝望愤怒,怒骂潘月亭,李石清。属于受辱害的小人物。

李石清:虽也是小职员,但是不甘自己受辱的地位,精明算计,趋炎附势,是个善恶混合的人物。潘月亭:高级流氓,恶棍。靠投机,吸穷人的血而发家的暴发户。

•话剧由人物性格冲突来推动剧情发展。

出场三人性格充满矛盾与利害关系。剧作正是通过三人性格冲突来推动剧情发展的。

复习指导中有一题:“曹禺在《雷雨》、《原野》、《北京人》中是如何礼赞“蛮性”的原始力量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感觉这一题的跨度比价大,在答题的时候,我们应该把握哪些要点呢?谢谢!

李平:这道其实理解了题意也不难:重点是要先从这三部作品中找出表现“原始力量”的细节,再说明作者是怎样“礼赞”的!

问:对于张爱玲,我觉得她的作品内容还是狭隘了一些,其中缺乏大气势、大背景、大时代、大忧患,乃至缺乏大主题,多是些儿女情长一类。并且,这些儿女情长多数是根据她本人的经历或者由此而想象出来的故事,虽然令人读后或能哭泣或能长叹或能怜悯,但似乎摆脱不了小家子气息,与古今中外传世巨篇相去甚远。请问李教授,我的理解对吗?

李平:我们对一个作家的要求不要太高,我以为,张爱玲的创作成就不是像人们预期的那么大,主要还在于她的创作高潮期太短,仅有两年,而不是内容的狭隘,因为一个作家有一个作家的长处,他在某一方面有了独创和突破,就是很伟大的了。

张波:我的看法:其实,对于一个作家的作品内容的评价,不应仅从文本出发来进行。我记得,艺术欣赏课中,杨辛老师曾经这样说过,欣赏艺术作品有四个层面:感受、领悟、理解、再创造。而文本层面的,我认为仅仅是第一层,最多也就是进入第二层面的初级阶段。如果从作品欣赏这个角度来看,应该说,只有作品完全被欣赏者接受了才算是最后创作的完结。那么,也就是说,作品内容并不止于作家所提供的文本,同时,还在于读者对其内容的补充与再创造。

原野上,戴着镣铐的仇虎从囚车上跳下来。他砸开脚铐,到乱坟冈取出以前埋在那里的枪,准备回家找焦阎王报仇。但是原野上的白傻子告诉他,焦阎王早就去世了,他曾经爱恋的女人嫁给了仇人的儿子。

仇虎爱恨交加,便对花金子进行试探,想以占有金子来对焦家进行报复,这使金子的心灵受到了极大伤害。金子在瞎婆婆焦母的淫威下,在焦家没有任何地位和自由。焦母为和金子争夺儿子焦大星,不断咒她快些死掉。仇虎了解后,更加同情金子的遭遇。不久,焦母发觉金子有了外遇,并终于有一天在金子屋里遇上了仇虎。焦大星逼问金子,金子理直气壮地承认。正当焦大星用鞭子抽打金子时,仇虎突然出现,为金子解围。焦母终于明白仇虎就是金子的相好,是焦家的仇人。与仇虎相处数日的金子也觉察到仇虎的来意不善,她极力相劝仇虎离开焦家。不明真相的焦大星把分虎当成兄弟。焦母为保护儿孙不受伤害,报告了民团来抓仇虎。仇虎终于杀了焦大星,闻讯赶来的焦母错将睡在炕上的孙子打死。

跑出森林的仇虎和金子,被追捕他们的侦缉队赶上,仇虎不愿再次落入他们的手中,推开金子,自杀而死。原野上只有金子的呼喊在回荡。

赏析——

《原野》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杰出的戏剧大师曹禺先生的经典名著。这部创作于1937年的经典名著,是曹禺先生唯一一部描写中国农村的作品,其风格显然不同于他的其他代表作,如《雷雨》、《日出》、《北京人》。这部作品已经和现实主义有了区别。这个冤冤相报、看似简单的复仇故事,蕴涵着阔大渊深的人物情感并展现出复杂鲜明的人物性格:它不仅仅揭露了封建社会的黑暗,表现被压迫、被摧残的农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还更深地发掘了人性的复杂多面性。由此言之,《原野》可以说是曹禺先生写得最深也最富有争议,最富有看点的一部好戏。随着时间的流逝,更显其经典本色。舞台的意象同样丰富多彩:浩淼的原野,铺满黄金的理想仙境,黑暗迷茫的森林,通向远方的铁轨,梦魇一般挥之不去的鬼魂,表现了曹禺先生心灵深处更多有待体味、有待阐释的复杂思想。这是一个杰出的剧作家对中国现代农村的思索。

“原野上的人一出现便够‘恶’的,以至令人不安到最后。”但是,人性恶的种子是怎样被埋下的,又是怎样生长并且不可遏制的呢?这样的象征主义戏剧文本,不能‘就事论事’,又要‘实事求是’;表面容易识别,内里让人陌生。因为,令人震惊的不是仇恨本身,而是仇恨的不可避免。”显然,要展示给观众的正是“人性恶”,是人性中的“恶之花”;而恰恰是这种“人性恶”,正是《原野》一剧的核心和本质。这个阐释试图更加接近曹禺先生的真意。苍凉浩淼、横无际涯的原野,极具象征意味的舞台样式,一群无法挣脱宿命命运的人在奋力抗争。每一个观众很容易就被这种放肆的生存样态吸引住,拭目以待这个惊心动魄、风格有如“黄土烧结的古陶”的故事是如何在舞台上慢慢演变……

曹禺在《原野》一剧里将很多原始诗意元素和现代戏剧融合在一起,手法有借鉴美国戏剧家尤金.奥尼尔的著名戏剧《琼斯皇》和中国戏剧家洪深的《赵阎王》。我们可以将奥尼尔《琼

斯皇》与洪深的《赵阎王》、曹禺《原野》作比较:从大的方面说,第一,剧情相似,主角都是逃犯,都被人追击,最后都死了。第二,主角性格都有两面性,有压迫人的一面及被人压迫的一面。第三,主要场景都在森林。第四,都用幻觉把人物心理外化。第五,都用鼓声作音响效果,鼓声都贯串始终,由弱渐强,烘托人物心理。第六,情调、气氛都是阴森恐怖的。从小的方面说,相似之处也不少,如三剧都是一枪打去幻景不见。琼斯打了6枪,赵大打了5枪,仇虎打了8枪,最后都是没子弹了。《原野》还借鉴了西方文学里的表现主义,学得了心理外化,又加入中国的社会性,有了中国国情。

浅谈曹禺《北京人》剧作特色

浅谈曹禺《北京人》剧作特色 《北京人》是中国现代戏剧史上一部重要的剧作,由著名剧作家曹禺创作。该剧以20世纪三十年代上海的社会风貌为背景,描写了一个来自北京的戏剧家郭小武与上海女作家马明月之间的恋爱故事。本文将从几个方面探讨《北京人》的剧作特色。 《北京人》的剧作特色之一是其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北京人》创作于20世纪30年代,正值中国的社会动荡时期。在剧中,曹禺通过描写上海的社会风貌和人物命运,展现了当时社会的特征和人们的心态,呈现了上海社会的冷漠、世故、和人情冷暖。剧中的一些对话和情节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一些普遍现象和人们的思想观念,使得该剧成为了中国社会历史的一部缩影,具有很强的时代感。 曹禺在《北京人》中着重刻画了两位主人公的性格特征和内心世界。郭小武是一个在北京学习京剧的年轻人,性格坚韧,有着自己对戏剧的追求和热爱。而马明月则是一个自由、敏感而又固执的女作家,她有着对生活的执着追求和独立的人生观。在剧中,曹禺通过对两位主人公的刻画,展现了他们的内心矛盾与挣扎,使得他们的性格塑造更加具有深度和鲜明的个性特征。 《北京人》剧作的特色还在于其艺术表现手法的独特性。在该剧中,曹禺巧妙地运用了独白、对白、唱词、音乐等艺术手法,使得剧中的情节和人物形象更加丰满和生动。曹禺还采用了闪回、倒叙、联想等表现手法,使得剧情更加曲折多变,引人入胜。剧中的音乐、舞蹈等元素的融入,也使得该剧在艺术表现上更加丰富和多样化。 曹禺在《北京人》中所展现的人性关怀也是该剧的一大特色。在剧中,曹禺对人性的探讨和对人性的关怀贯穿始终,他通过郭小武和马明月的命运、情感和内心挣扎,揭示出了人性的复杂、矛盾和美好。在对社会现实的揭示和人物性格的刻画中,曹禺始终表现出对人性的深刻理解和关怀,这使得《北京人》成为了一部富有人文关怀的现代剧作。 曹禺的《北京人》作为中国现代戏剧史上的一部重要剧作,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独特的人物性格刻画、丰富多样的艺术表现手法以及对人性的深刻关怀,这些特色使得该剧成为了中国戏剧史上的经典之作。通过本文的分析,相信读者对于《北京人》的剧作特色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也能对该剧的艺术魅力有更为全面的体会。

(终极版)曹禺戏剧作品的艺术

曹禺研究述评 中国现代话剧真正走向成熟,严格地讲是从曹禺的剧作问世后才开始的。—些文学史家曾有过这样的共识:“第一,从《雷雨》开始,话剧在广大的社会中,才成为引人入胜的戏剧,它为话剧树立了里程碑;第二,它使舶来的话剧,成为纯熟的本地风光的话剧,夸张一点说,为话剧建立了民族风格;第三,在穿插紧凑,对话生动,剧中人个性的突出各点上,都超越他的前辈,迄今仍无后来者。” ①应该说,这个评价是并不夸张的,是基本符合曹禺自身的价值以及中国现代话剧发展的历史事实的。因此,曹禺研究,实际上也就是对中国现代话剧本质特点的研究,曹禺研究的历程,同样也是整个中国现代话剧研究的重要一页。 —、1949年以前的曹禺研究 曹禺研究是伴随着他的处女作《雷雨》的问世而开始的。《雷雨》于1934年7月发表在《文学季刊》第1卷第3期上,1935年5月由留日学生戏剧团体中华话剧同好会在日本东京首次演出。60多年来,评论、研究《雷雨》的文章多达40多篇,文字数量百倍于原著。对—个作家的单篇作品进行如此充分集中的研究,是不多见的,只有少数几位作家的作品如鲁迅的《阿Q正传》可与之相比。 《雷雨》一经问世,就引起了学术界的敏感和注视,刘西渭(即李健吾)率先撰文对《雷雨》进行了专门评析,他指出:“《雷雨》是一个内行人的制作,虽然是处女作,勿怪立即抓住一般人的注意。”刘文有两个重要发现:一是《雷雨》里的“命运观念”,二是蘩漪性格的内涵和意义:“在《雷雨》里最成功的性格,最深刻而完整的心理分析,不属于男子,而属于妇女”。她是一只沉了的舟,然而在将沉之际,如若不能重新撑起来,她宁可人舟两覆,这是—个火山口,或者犹如作者所渭,她是那被象征的天时,而热情是她的雷雨。所谓热情也者,到了表现的时候,反而冷静到像叫你走进了坟窟的程度。于是你更感到她的阴骘,她的力量,她的痛苦;你知道这有所顾忌的主妇,会无顾忌地揭露一切,揭露她自己的罪恶。”② 紧接着郭沫若也撰文称赞“《雷雨》的确是一篇难得的优秀的力作”。“作者于精神病理学、精神分析术等,似乎也有相当的造诣。以我们学过医学的人看来,

浅谈曹禺戏剧语言的艺术特色

浅谈曹禺戏剧语言的艺术特色 语言活化了人物的性格,使得故事情节的发展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戏剧中,不同人物的性格会通过不同的语言陈述展现出来,这些个性鲜明的语言是整部戏剧发展的重要推动力,也是剧作家思维的闪光点所在。曹禺戏剧的语言艺术在活化人物语言的同时使得戏剧本身更加饱满,进而揭露出现实中的社会思想和主题内容。 一、曹禺戏剧语言的抒情性 曹禺先生热衷于挖掘戏剧表演当中的诗化成分,甚至会将自己的剧本当作抒情诗来写,这就决定了其戏剧语言的抒情性特征,这种个性化风格的语言使得曹禺戏剧作品闪耀着诗意光辉。因此,曹禺的戏剧也被称为剧诗。 1.展现人物性格的抒情语言 在剧本创作过程中,曹禺通过对人物外貌、身世及所处时代背景的描述来编织人物对话的语言,而这种语言也恰恰如抒情诗一般,耐人寻味。从孤立的人物台词来看,不同的人物性格都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在舞台效果的演绎上互相融合,从而孕育出强烈的戏剧效果。以曹禺作品《雷雨》为例,其中人物性格的抒情化语言让人印象深刻。具有代表意义的资产阶级女性繁漪聪慧、秀气,对爱情有着自己的见解,然而其内心脆弱而敏感,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极度渴望自由。戏剧第二幕中,繁漪的独白完美地展现出其性格特点。我希望今天变成火山的口、热烈烈地冒一次,什么我都烧个干净,当时我就再掉在冰川里,冻成死灰,一生只热热地烧一次,也就算够了。诗化的抒情语言将繁漪内心的苦闷、焦灼、压抑表现得淋漓尽致,在这样的抒情化独白中我们也深切体会到了人物的真实情感与性格。 2.戏剧冲突中的抒情意境 曹禺戏剧中对于矛盾的描绘同样注重语言的抒情性。凭借诗人一般的热情和浪漫,曹禺从诗意的角度将生活中的意象一一阐述,巧妙转化了戏剧作品当中的人物冲突。《雷雨》在意境描绘上是一首叙事诗,《原野》则更偏向于抒情诗,《家》《日出》中的凄凉悲戚也是剧本意境的一种深化。依然以《雷雨》为例,在剧本创作过程中,风、雨、闪电的意象贯穿全剧。第一幕开始时便是乌云密布,暴雨将至,展现了闷热的环境、压抑的气氛。第二幕中的意境更加沉闷,人的心情也随之

曹禺剧作悲剧特色浅析

曹禺剧作悲剧特色浅析 曹禺是中国戏剧史上的泰斗级人物,他一生创作了无数戏剧,然而到现在还为人们广为流传和喜爱的大多为他的悲剧作品。《日出》、《原野》与《雷雨》一起被称为“生命三部曲”。曹禺的悲剧写作手法和所揭露的社会黑暗制度,不论是在民间还是文坛都起到了轰动作用。他发展了中国戏剧的悲剧艺术,奠定了话剧这一新生的文化形式在中国的地位。他悲剧创作中所采用的结构方式和艺术手法,更是被以后戏剧的创作视为楷模。其辉煌的悲剧创作成就为中国现代文坛的巨幅画廊添姿加彩,堪称中国现代戏剧文学大师。曹禺把关于生活、社会、人本身的探索和感悟融进戏剧作品,在我们面前形成一个澄明透彻的境界,而且散发着精神力量的光彩。然而曹禺创作得悲剧不论从结构上,语言的应用还是悲剧的写作手法上,都是经典和不可超越的。 一、曹禺戏剧的悲剧结构特点 曹禺的悲剧多采用封闭式结构,可以说曹禺在运用封闭式结构上是泰斗级人物,他早期的悲剧作品《雷雨》、《原野》、《北京人》采用的都是典型的封闭式结构。封闭式结构包括的范围比较小因而结构严谨,戏剧冲突尖锐是其反应在曹禺悲剧结构的主要特点。曹禺一般只写矛盾的高潮和结局,主要集中表现戏剧性危机;与此相关的过去事件、冲突起因和人物关系,则通过回顾或内省的方式随着剧情发展逐步交代出来。如《雷雨》时间跨度长达30年,但剧情却浓缩在24小时内。这种戏剧结构集中性强,人物较少,情节紧凑,结构严整,便于层层深入刻画人物内心世界和揭示深刻的思想意义。《原野》中将创作背景放在陌生的农村,并不是要追随时代潮流去表现农村中的阶级斗争,而是要借一个发生在农村的具有传奇性的复仇故事,挖掘一个人在强烈的爱与恨夹击下丰富而脆弱的内心世界,表现人充满反抗意识的原始生命力和复仇者的心理变化。《北京人》第三幕瑞贞和愫方的那大段台词,在平淡中迸发出一种不可遏止的感情冲击力量。更加深了人物内心世界的变化纠结,悲痛之情显而易见。《日出》是曹禺继《雷雨》之后的又一杰作,它改变了曹禺戏剧先前的内在封闭式结构,而改用人像展览的开放式结构,并突破了《雷雨》“太像戏”的艺术局限,愈益显得自然真实而“掖人心”(鲁迅语)。这是曹禺先生在艺术探索上取得的又一次成功,是对传统戏剧结构的一次重大革新。 二、曹禺戏剧的悲剧语言特色 语言凝练委婉、意味深长是曹禺悲剧语言的一大特色。让读者深刻地体会到悲剧人物思想和感情强烈碰撞。在《雷雨》中,周朴园和鲁侍萍多年后的重遇,并没有美好感情的火花出现,而是通过他们先后四次的简短问话,将陈年旧怨逐层揭露,同时又含蓄而深刻地显示出他先是敷衍。继而惊惧,终而只得承认是侍萍的渐趋紧张的心理。作者将人物的思想的变化,性格的矛盾,感情虚伪表现得层次分明。回环起伏,由隐微至显露,终而达到波涛汹涌的悲剧高潮。 语言精准、传神也是曹禺悲剧的语言特点。如《雷雨》中侍萍急切盼望见到分别了三十年的儿子周萍,但她却亲眼目睹了他动手打了自己另一个儿子鲁大海,她悲愤至极,不禁大哭着走到周萍面前责问他:“你是萍,……凭……凭什么打我的儿子?”侍萍在情急之下差点

浅谈曹禺《北京人》剧作特色

浅谈曹禺《北京人》剧作特色 曹禺是中国现代戏剧的杰出代表之一,其作品《北京人》是他创作的一部经典之作。该剧通过真实的历史背景和深刻的人物描写,展现了20世纪初中国社会的动荡与变革。下面我将从剧作的创作背景、人物塑造和表现手法三个方面,浅谈《北京人》的剧作特色。 剧作的创作背景对于塑造剧作特色至关重要。《北京人》以北洋政府建筑署的官员岳父与其私生子的故事为主线,背景设置在1919年至1923年期间。这一时期,中国正经历着社会主义思潮的冲击、民主革命的动荡和国家民族意识的觉醒,中国社会正在经历一次深刻的变革。曹禺将这段重要历史时期作为剧作背景,准确地刻画了时代的特点,这是《北京人》剧作的重要特色之一。 剧作通过对人物的塑造也展现了其独特的特色。该剧通过岳父、岳母、岳哥、岳妹等一系列人物的塑造,描绘了不同社会阶层人物在社会变革中的面貌和心态。岳父是一个典型的旧体制官僚,他深信自己是干革命的。他的心态代表了一部分封建思想的残存,他在面对儿子私生子的时候显露出的虚伪和自私更是引起观众的强烈共鸣。岳母则代表了封建社会中的传统观念和家庭责任的主张,她对待私生子的态度体现了对家族传统的坚守和对儿子的爱护。岳哥和岳妹则代表了新一代青年人的思想和意识觉醒,他们勇敢挑战旧有观念、追求自由和幸福的精神令人感动。 剧作的表现手法也是其特色之一。曹禺在《北京人》中运用了现实主义的手法,以真实细腻的情节和丰富的语言描写,将故事展现得生动而有力。其中一场玩具枪误伤岳哥的戏剧场景就是运用了现实主义手法的经典之处,通过剧中人物的对话和行动,展现了社会处境对个体的压迫和摧残,呈现出了人物内心的冲突和矛盾,引起了观众对现实的深思。 曹禺的《北京人》是一部通过对历史背景、人物塑造和表现手法的巧妙运用,刻画了当时社会变革中的复杂矛盾和个体命运的现实主义作品。该剧通过对社会和人物的真实描写,反映了中国社会在改革开放初期的特殊时期,对于我们深入了解历史,思考社会现实具有重要的意义。

浅论曹禺雷雨戏剧艺术

浅论曹禺《雷雨》的戏剧艺术 姓名:张意 班级:2013秋汉语言文学 二○一五年八月十六日

题目:浅论曹禺《雷雨》的戏剧艺术 [内容摘要] 《雷雨》是中国现代话剧中极为成功的著作之一。作者曹禺以卓越的艺术才能,深刻地描绘了旧制度必然崩溃的图景。本文以文中塑造的八个人物以及他们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为基点,从四个方面对《雷雨》的戏剧艺术进行了初浅的分析:一是激烈尖锐的戏剧冲突;二是曲折巧妙的戏剧情节;三是鲜明复杂的戏剧人物;四是富有特色的戏剧语言。《雷雨》所展示的悲剧是时代的悲剧,剧中的每个人物都是悲剧的承担者。曹禺先生用其犀利的笔锋将其以悲剧的形式表现出来,的确是经典之作。 [关键词] 曹禺《雷雨》戏剧艺术语言艺术

引言:曹禺的《雷雨》写于1933年,1934年发表于《文学季刊》,1935年在天津和日本东京公演,引起轰动,郭沫若称之为“一篇难得的优秀的力作”。①《雷雨》的确是才华横溢之作,它所展示的是一幕人生大悲剧,是命运对人残忍的作弄。这是一部四幕戏,全剧共八个人物。周家的人物有周朴园、周蘩漪、周萍和周冲;鲁家则有鲁贵、鲁侍萍、鲁大海和四凤。8个人物,前后30年间复杂的纠葛,写出旧家庭与旧社会的悲剧与罪恶。曹禺以极端的雷雨般狂飙恣肆的方式,以扣人心弦的情节、各具特色的人物、极为丰富的潜台词和简练含蓄的语言,以及话剧中的诗意特征,如刀刃一般在读者的心弦上缓缓滑过,那抖颤而出的余音,至今未息。在戏剧艺术上,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雷雨》臻于完美之境。 正文 《雷雨》是曹禺的话剧代表作,是中国现代话剧的典范之作,也是中国现代戏剧成熟的标志。《雷雨》是曹禺的处女作和成名作。下面,笔者试图从以下四个角度谈谈自己对曹禹《雷雨》戏剧艺术的理解。 一、设置激烈尖锐的戏剧冲突。 《雷雨》通过一个带浓厚封建色彩的资产阶级家庭内部错综复杂的矛盾冲突,具有夏日雷雨的征候,反映了正在酝酿一场大变革的20年代的中国社会现实。其最显著的特点是情节安排巧妙,矛盾冲突杂而不乱,层次感极强。同时,剧中的矛盾激化、缓和、再激化、再缓和,节奏紧凑,不给人丝毫喘息之机,这与剧名“雷雨”那突如其来、迅猛异常之势相吻合。例如四凤,周萍把她当作救赎,周冲把她当作希望,侍萍却不想让她步自己的后尘。再例如周萍,对于周朴园是欺骗与罪孽感,对于侍萍是难逃宿命,对于蘩漪是悔恨与惧怯,对周冲是歉意,对四凤是希望。这千丝万缕的种种矛盾冲突环环紧扣,动人心魄。 与周朴园的正面冲突共有四处。第一次是周朴园逼蘩漪喝药。“我不愿意喝这苦东西”,“我不想喝”,“留着我晚上喝不成么?”最后她还是妥协了,尽管是“愤怒的把药喝了”。第二次是周朴园催蘩漪去看病。这次是以挑战者的姿态出现的。这次冲突中的蘩漪态度有所改变,但优势还是在

浅谈曹禺《北京人》剧作特色

浅谈曹禺《北京人》剧作特色 曹禺是20世纪中国最杰出的剧作家之一,他的作品被称为中国现代戏剧的经典之作。他的作品《北京人》被认为是中国现代戏剧史上的一部里程碑之作,因此它的剧作特色也 备受瞩目。本文将围绕这一话题展开,对《北京人》的剧作特色进行深入探讨。 我们要明确《北京人》这部剧作的背景和社会环境。曹禺创作《北京人》的时代正值 中国社会发生剧烈变革的时期,这也反映在剧作中。这部剧作的叙事背景被设定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北京,正值国共斗争激烈,社会动荡不安。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人们的生 活遭受了巨大的冲击,道德观念、家庭关系、人际关系等方方面面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北京人》对这些社会现象进行了深刻的剖析,使得剧作具有了很强的时代感和社会性。 我们来探讨《北京人》的人物塑造。剧作中的人物形象塑造非常成功,每一个角色都 具有鲜明的个性和生动的形象,他们在剧中的言行举止都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剧作中的主 人公狂人魏书生,他是一个典型的小人物形象,他怀揣着自己的小九九,对社会现实充满 了不满和愤懑,同时又有一颗善良的心。而他的妻子方孝子,则是一个坚强的女性形象, 她经受了生活的磨难却从未屈服过。这些人物形象的塑造使得《北京人》的情节更加生动,也使得观众更容易产生共鸣。 我们要谈及《北京人》的题材内容。这部剧作的题材内容非常广泛,剧中所涉及的社 会现象丰富多样,涵盖了家庭、爱情、友谊、背叛、道德沦丧等多个方面。曹禺通过这些 题材内容来揭示人性的复杂性和社会的种种问题,使得整部剧作更加具有深度和厚重感。 这种多元的题材内容也让剧作更具有观赏性,吸引了更多的观众。 我们要谈及《北京人》的语言风格。曹禺在《北京人》中运用了大量的北京方言,使 得剧作更加地道和贴近北京的生活气息。这种语言风格的运用,使得观众更容易融入剧中,更加容易理解和感受剧作所要表达的情感。这也是《北京人》成为中国戏剧经典的一个重 要原因之一。 曹禺的《北京人》在剧作特色方面具有很多值得称道之处。它对时代背景的把握、对 人物形象的塑造、对题材内容的选取以及对语言风格的运用都表现出了极高的艺术水准。 正是这些剧作特色的融合,使得《北京人》成为中国现代戏剧史上的一颗耀眼明珠。希望 更多的人能够走进《北京人》,欣赏曹禺的杰作,感受其中的魅力。

分析曹禺剧作的艺术特色解析

分析曹禺剧作的艺术特色 总的说来,曹禺剧作结构严谨,戏剧冲突尖锐;人物性格鲜明;语言个性化,且具动作性,抒情性。 结构严谨,戏剧冲突尖锐表现在: 1、如《雷雨》时间跨度长达30年,但剧情却浓缩在24小时内; 2、地点集中:故事在周公馆展开 3、 人物集中:以周朴园为中心,以周、蘩为明线;周、侍暗线,由血缘关系使矛盾冲突尖锐,且使整个剧情波澜起伏。 人物性格鲜明: 《雷雨》、《日出》、《北京人》中塑造了蘩漪、周朴园、陈白露、李石清和曾文清、愫方等具有典型意义的人物。蘩漪、陈白露、愫方更是个性鲜明,具有美学价值。 语言的个性化表现在: 1、人物语言不仅符合剧中人物的身份、性格特征等,而且符合剧情规定的场景和人物心态; 2、《北京人》里的含蕴隽永、抒情写意的台词,就是动作性和抒情性融合在一起的个性化的语言,剧中人物都用自己的语言来表现自己的性格特征,推动剧情的发展; 3、《北京人》第三幕瑞贞和愫方的那大段台词, 在平淡中迸发出一种不可遏止的感情冲击力量。 简析曹禺剧作在中国话剧史上的地位 曹禺剧作在中国话剧史上具有重要地位: 一、《雷雨》和《日出》的发表,是中国话剧创作艺术成熟的标志。剧作戏剧冲突尖锐复杂,结构严谨;人物性格鲜明独特,富有典型意义;戏剧语言个性化,且具动作性和抒情性。剧作的这些特点,是话剧创作成熟的标志。 二、促进了话剧从“案头剧”向“剧场剧”的发展。曹禺以前,多数剧本主要以阅读欣赏为主。曹禺的《雷雨》《日出》等剧作,具有极好的舞台效果。 三、促进了大型多幕戏剧的发展。曹禺以前,现代剧作多数为独幕剧和中型戏剧。《雷雨》等剧作,都是大型戏剧,演出时间2、3小时,剧情比较复杂,反映的生活内容更丰富广泛。《雷雨》《日出》以后,现 代大型戏剧创作多起来了。 分析《雷雨》对封建性资产阶级家庭罪恶的暴露及其反封建意义 《雷雨》对封建性资产阶级家庭罪恶的暴露主要表现在: 一、通过周朴园对家庭的家长制专制统治及其恶果表现出来。周朴园使周家成为一个黑暗王国,把聪明的蘩漪压制的性情抑郁乖戾,使周萍很他又怕他,导致蘩漪和周萍乱伦。 二、通过周朴园对侍萍始乱终弃导致侍萍不幸的一生表现出来。《雷雨》中复杂的血缘关系也由此决定,最后造成三死两疯的悲剧结局,这是封建性资产阶级家庭罪恶的恶果。 分析《雷雨》中的周朴园形象 《雷雨》中的周朴园是带有封建性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是《雷雨》悲剧的罪魁元凶。 1、他专横暴戾、冷酷无情地压制、摧毁家中一切人的个性、尊严和自由思想,使公馆成为能窒息人 的黑暗王国,他就是黑暗王国中的专制魔王。这最突出的表现于他和蘩漪的关系中。蘩漪是有个性、有思想、追求幸福的女性,在周公馆这个黑暗牢笼十八年,形成她抑郁乖戾的个性。第一幕中的吃药一场,作者采用“大写特写”的戏剧手法,突出表现周朴园的专横暴戾、冷酷无情的性格特征。正是周朴园的这种性格造成了蘩漪与周萍的乱伦关系,摧毁了周冲向往自由平等的美丽幻想。蘩漪、周萍、周冲的悲剧,都是周朴园的封建专制造成的。 2、第二条线索是周朴园和侍萍的关系,三十年前周朴园为了要和有钱小姐结婚,把刚生了孩子的侍

浅析雷雨的艺术特色

浅析《雷雨》的艺术特色 摘要:曹禺的《雷雨》是一部杰出的现代主义悲剧,它的出现是中国现代戏剧完全成熟的标志。它以“五四”前后的中国社会为背景,描写了一个带有浓厚封建性的资产阶级家庭的悲剧。剧中错综复杂的周鲁两家的血缘或亲属的关系和矛盾构成了全剧发展的几条线索。剧本以扣人心弦的情节,严谨的结构,简练含蓄的语言,各具特色的人物性格等显示出作者卓越的艺术才华和感人的艺术魅力。 关键词:艺术结构戏剧冲突戏剧语言 《雷雨》通过家庭纠葛和劳资冲突揭露了以周朴园为代表的带有浓厚封建性的资产阶级家庭的罪恶及其必然崩溃的悲剧命运。关于《雷雨》的主题,曹禺有过这样一段阐述:“《雷雨》对我是个诱惑,与《雷雨》俱来的情绪蕴成我对宇宙许多神秘事物的一种不可言喻的憧憬。”①害怕命运的恐惧感,反抗命运的生命力,超越命运的理想性,这是《雷雨》“神秘诱惑”所包含的三层意义,但却远远不止这些。《雷雨》整个事故的背景,情节和雷雨有关,所以用“雷雨”作为标题。同时作者以象征手法告诉人们,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沉闷的空气中一场雷雨即将到来,这就深刻反映了酝酿着一场变动的中国社会现实——30年恩怨的总爆发。 曹禺的剧作《雷雨》是中国话剧艺术成熟的标志。它具有结构严谨,戏剧冲突尖锐,人物性格鲜明,语音个性化、动作性、抒情性等震撼人心的艺术力量。 一、剧作结构严谨 《雷雨》采取锁闭式结构,作者巧妙地应用了“回顾”和“穿插”的表现手法,把“现在的戏剧”和“过去的戏剧”交织起来,让新旧矛盾、家庭内部矛盾、周鲁两家的矛盾、封建资产阶级和工人及下层劳动人民的矛盾编织在一起,都集中在郁闷的周公馆。时间跨度长达30年,却把剧情浓缩在二十四个小时内,时间集中,地点集中,从而有力地刻画人物性格,矛盾激化,深刻地表现了主题,体现出曹禺以有限的时间展现无限的“话技”。 作者巧妙地应用幕前情节推动现在的情节,情节发展波澜起伏,不断推进直至高潮。各种复杂的情爱关系、血缘关系全部暴露。剧情在错综复杂的关系中,在极短暂的24小时内迅速转入三死两疯的大悲剧结局。情节发展中在周朴园八个人物上,从一开始就紧张地在一条纵的故事线索上发展,每一人物以其独特的性格、身份陆续登上周公馆这小小的舞台。剧中有大量的幕前情节:三十年前周朴园和侍萍的关系,三年前繁漪和周萍的关系,几个月前周萍和四凤的关系。如何交待,安排幕前情节是结构的关键。作者有意安排郁闷的气氛最终会有雷雨的洗礼,使作品更具时代性,现代性,这种紧凑集中的戏剧结构,比较典型、集中,更富于戏剧性。 二、戏剧冲突尖锐

浅谈曹禺《北京人》剧作特色

浅谈曹禺《北京人》剧作特色 曹禺的《北京人》是一部以家庭为背景的话剧,揭示了当时中国城乡结构之间的冲突 和青年一代的命运追求。这部戏作于1932年,是戏剧史上的一部重要作品,它的剧作特色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情节紧凑 《北京人》的情节非常紧凑,既紧抓人心又独具特色。这部剧呈现的是一个家庭的故事,讲述了一对中产阶级夫妇和他们的儿子女儿之间的互动关系。虽然没有大规模戏剧效 果的大篇幅情节,但是这部剧却能用简短的时空来表现每个角色的情感和心理变化,使得 剧情更加紧凑、感性。 二、对话语言 曹禺在《北京人》中采用了平实生动的对话语言,这种语言风格与传统的四书五经有 很大的区别。这样的对话语言轻松流畅,能够让观众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受,增加了戏剧 的可读性和观赏性。而且,曹禺在剧中大量运用了女性原声,并且女性角色的语言表达更 加生动,突出了女性在那个时代中的独特身份和特殊性别感受。 三、塑造人物形象 《北京人》的人物形象非常鲜明,每个角色都有自身鲜明的特点。第一代时代的阿爷、阿妈,脾气急躁,偏执固执;第二代的父母衣食无忧,眼底钱财;而第三代的小恒好奇心 强烈、自觉性强,对社会改革充满期望,为人物形象增添了许多色彩。 四、突显社会背景 《北京人》通过父辈与子女的对话,进一步反映了当时中国城乡之间的巨大差距和变革,展现了地主阶级与新兴知识分子之间一代代的互动和变革。剧中呈现了当时中国日常 生活的情况,突显了非常其他地方所不具备的、特定区域的文化特征,有着相当深刻的意义。 在总体上,曹禺的《北京人》凸显出了当时中国在现代化进程中所面临的社会问题, 对社会变迁和人性问题进行了深刻反思。这也是《北京人》成为中国民间文学的里程碑, 同时也是国际上获得广泛认可的原因。

浅论曹禺《雷雨》独特的艺术魅力

内容提要 《雷雨》在戏剧艺术上臻于完美之境。本文从戏剧艺术冲突、人物形象的塑造、戏剧结构和语言特色四个角度讨论了剧作感人的艺术魅力。《雷雨》的矛盾冲突杂而不乱,层次感极强,使得剧中千丝万缕的种种矛盾冲突环环紧扣,动人心魄。《雷雨》的人物形象鲜明而复杂,虽然全剧只有八个人物,但每一个都极具个性。《雷雨》的结构严谨精巧:采取特殊的“回顾方法”,将过去的情节与现在的情节交织起来,以“过去的戏剧”推动“现在的戏剧”;出色地应用“发现”的手法,促进戏剧情节的激变和高潮的到来;极大地调动了观众的参与,使观众的情绪与剧情的发展一起跳跃。《雷雨》的语言极具特色:人物语言本质而又本能,高度个性化;人物语言随处可见简练而有味的潜台词;人物语言富于动作性;人物语言具有诗性的抒情。《雷雨》的这些特点相互融为有机整体,不可分割,显示了作者卓越的艺术才华和感人的艺术魅力。 【关键词】曹禺《雷雨》戏剧艺术冲突人物结构语言 浅论曹禺《雷雨》独特的艺术魅力 话剧《雷雨》是中国现代话剧史上的优秀作品,具有强烈的时代感。是杰出的剧作家曹禺

的代表作。它在一九三四年问世,以其精巧的艺术构思、鲜明的人物形象及深刻的内容,赢得了广大观众的强烈喜欢。《雷雨》是一部很感人的戏剧,它以独特的艺术魅力打动无数中国人的心!《雷雨》一剧人物形象的刻画、戏剧性强的结构方式和精彩的戏剧语言被人们广为称道,它奠定了曹禺在中国现代戏剧史上的地位,同时也是中国话剧艺术成熟的标志。《雷雨》写了周、鲁两家之间的恩怨情仇和阶级对立,塑造了许多栩栩如生、生动鲜活的人物形象,这些人物形象是在不断变化发展的矛盾冲突中逐渐被推至读者面前的。语言是构成剧本的基础。剧作家通过人物语言来展开矛盾冲突,塑造人物形象,揭示戏剧主题。《雷雨》在戏剧艺术上臻于完美之境。本文试图从戏剧矛盾冲突、人物形象、戏剧结构和语言特色四个角度谈谈自己对曹禺《雷雨》戏剧艺术的理解。 一、《雷雨》的矛盾冲突杂而不乱,层次感极强 《雷雨》反映的是一个封建资产阶级家庭内部错综复杂的矛盾冲突。其最突出的特点是情节安排巧妙,矛盾冲突杂而不乱,层次感强。同时,作者在剧中将矛盾激化、缓和、再激化、再缓和,节奏紧凑,不给人喘息之机,这正好与“雷雨”这个剧名相吻合。例如四凤,周萍把她当作救赎,周冲把她当作希望,侍萍却不想让她走自己走过的路。再例如周萍,对于周朴园是欺骗与罪孽感,对于侍萍是难逃宿命,对于蘩漪是悔恨与惧怯,对周冲是歉意,对四凤是希望。鲁大海的出现在周公馆掀起了轩然大波,导致了一系列的矛盾冲突:父子相认不相亲反相仇、母子相认不相亲反相怨、兄弟相认不相亲反相残、夫妻相见不相亲反相恨。这杂而不乱的种种矛盾冲突环环紧扣,动人心魄。 《雷雨》的矛盾冲突非常复杂,但都以周朴园为中心,主要有三条:第一条是周朴园与蘩漪之间的尖锐矛盾和冲突,反映了周朴园作为封建家长对妻子冷酷专制的统治,和追求自由和幸福的蘩漪的不满和反抗。第二条是周朴园和侍萍之间的尖锐矛盾和冲突。这是地主少爷、资本家老爷和孤苦无告的下层劳动妇女之间的阶级压迫和对立。第三条是周朴园和鲁大海之间的尖锐矛盾和冲突。这是资本家与工人、剥削者与被剥削者之间的冲突和斗争。 在该剧的第二幕中,这些矛盾冲突有充分的体现。第二幕的前半部分,是周朴园和侍萍之间的“相认”。一上场,侍萍就认出了周朴园,而周朴园却没有认出侍萍。于是,这种一明一暗的关系,一下子就扣住了读者的心,从周朴园那些发号施令、居高临下的语言以及当他怀念起侍萍时的“沉吟”、“苦痛”的表情中,不难看出他是个地位高、权势大的“尊者”,而且似乎是个多情的人物,在侍萍的话里,也可以发现,她虽然看透了周朴园,却因为本性的正直善良,仍希望周朴园能认出她。看来,好像两方面冲突不起来了。然而,周朴园的情感毕竟是虚伪的。当他发现侍萍还活着,很可能会影响他的名誉、地位时,他始则厉声斥问侍萍“来干什么?”“谁指使你来的?”继则用巨额支票收买侍萍,企图以他认为是万能的金钱打动侍萍,周朴园虚伪、冷酷的面貌至此暴露无遗。可是,侍萍是有骨气的。她看也没看,就将支票撕得粉碎,说:“我这些年的苦不是你拿钱算得清的”。明告周朴园:金钱弥补不了罪过!表现出对资产阶级金钱至上的蔑视。侍萍和周朴园的冲突,反映了被侮辱被损害的下层人民同剥削阶级势力的斗争。后半部分,鲁大海的出场,展开了工人阶级与封建资产阶级的矛盾冲突。鲁大海站在周朴园面前,父子不相认。因为,鲁大海直接威胁到周朴园的切身利益,威胁到这个封建资产阶级代表人物的根本利益。周朴园对鲁大海没有而且不能有父子之情了,有的只是压迫的欲望和阶级的仇恨、欺诈,于是撕下伪善的面目,恶狠狠地训斥鲁大海:“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说话——矿上已经把你开除了。”鲁大海则是满怀阶级仇恨,单刀直入地揭露周朴园:“你叫警察杀了矿上许多人!”、“你故意淹死了两千两百个小工!”、“你发的是绝子绝孙的昧心财!”在激烈紧张的戏剧冲突中,人物短短的对话,就使我们看到了周朴园镇压工人罢工手段的毒辣,发家史的罪恶,看到了他狡诈、残忍的嘴脸,也使我们看到了鲁大海坚定的立场,不屈的斗争精神。在这一幕戏中,充满了人物间不可避免的冲突,在特定的环境中,过去和现在的矛盾交汇、连贯在一起。这样,使得人物的形象“立”了起来,并紧凑地写出了三十多年来的变迁,展现了两代人之间错综复杂的矛盾冲突。

曹禺戏剧的艺术特色

曹禺戏剧的艺术特色 戏剧结构 矛盾冲突是曹禺戏剧结构的核心,曹禺早期戏剧的结构设置紧紧围绕矛盾冲突展开,冲突多变且因剧而宜。在多变戏剧冲突下,曹禺早期剧作有共同的精神内质的,即对原始野性的讴歌赞美。如《原野》中描绘的原始的美,仇虎在原始森林中奔跑,“大地轻轻地呼吸着,巨树还那么严肃,险恶地伫立当中。”但是,对原始野性的讴歌赞美在曹禺后期剧作中退却消失,戏剧冲突也随之匮乏。而其剧作的整体结构模式则是由锁闭世界和旁逸而出的新世界构成。曹禺以“家”作为锁闭世界的表达方式,而以“出走”作为走出锁闭世界、寻到新世界的手段。其早期剧作结构模式的发展过程正是新世界逐步战胜锁闭世界的过程,这一过程生动的体现在里《雷雨》到《北京人》的创作过程中,《雷雨》是封闭式的代表作,而后的《日出》、《原野》则开始体现在封闭世界缝隙中寻找新世界,随着锁闭世界的崩溃,新世界成为丰体结构模式。同时曹禺善于化用戏剧情,情节是戏剧结构的重要因素。剧作构思首要来自对生活素材、印象的重新组合,但是,对固有戏剧情节化用、重构和再创造也是剧作构思的一重要来源。曹禺剧作的诸多情节正是来自对中外戏剧情节的化用和重构。戏剧情节的化用是曹禺剧作结构的一大特色。剧作结构的诗化则是曹禺戏剧的另一大特点。追求诗性是中国现代话剧的发展方向,曹禺曾说过《北京人》是他当诗来写的,而另一部剧作《雷雨》虽然并非有意为之,依然存在浓厚的诗意,这使得《雷雨》的环境氛围描写显得异常郁闷

但是极富深意。在中国传统文化浸染与西方戏剧的借鉴下,曹禺注重诗意与剧作结合,取得了很高成就。曹禺剧作结构的诗化主要体现于语言和戏剧性情境。 语言风格 曹禺的戏剧语言极具特色,从而使得他在处理戏剧冲突当中,能深入剧中人的内心世界,或则表现人物与人物之间的心灵交锋,或则刻画剧中人内心的自我交战。表面的争执、外部的冲突都包蕴着剧中人的内心交战。一切外在的冲突、争辩与日常生活场景,都是为了酝酿、激发与表现内心冲突。 语言个性鲜明的性格化是优秀戏剧的一大特色,同时也是曹禺戏剧的一大特点,曹禺笔下的人物个性化语言,非常突出。如《日出》中李石清:“你简直就是个大废物”,这个世界不是替你这样的人预备的。”寥寥数字,充分地暴露了李石清阴险卑劣、残忍无情、无耻的思想性格。《日出》中这样的几乎没有特别拗口的台词,做到了通俗易懂,精练深刻。而且,台词里充满了精妙的停顿和省略,使观众随着剧情的发展完全进入台词所创设的情景中。 戏剧语言的动作性指剧中人物不仅表现出在说话,而且出表现人物自身的心理活动、思想感情,它是和手势、表情、形体动作结合在一起的,推动着剧情的发展。而曹禺的语言恰巧也有富于感染力的动作性,如《原野》第三幕仇虎在森林中逃跑的幻觉描写,曹禺别开生面地展示了仇虎的内心悲剧冲突,重现了他所遭受的种种不公,他在

论曹禺戏剧的艺术风格

论曹禺戏剧的艺术风格 曹禺是中国现代文学和戏剧的杰出代表之一,他的作品以独创 的艺术风格和深刻的思想内涵而著名。曹禺的戏剧作品涉及人性、社会和历史等多个方面,呈现出了独特的艺术魅力。本文将从多 个角度对曹禺戏剧的艺术风格进行分析和论述。 历史背景下的现实主义 曹禺创作于20世纪30年代至50年代,这一时期正处于中国现代史上的动荡时期。曹禺的作品对于反映当时的人性、社会和历 史有着独特的见解。曹禺以现实主义的手法披露了80年代中国社 会和家庭的丑陋面貌,展示了人们在家庭、婚姻、爱情和生活等 方面所面临的种种问题。在《雷雨》中,曹禺通过展示人性的黑 暗面,揭示了中国19世纪末20世纪初社会的丑恶和封建家庭的 残酷。 独特的言语风格 曹禺的戏剧以其独特的语言风格而闻名。他制造了大量的口语 语言和苍白的现实语言,这种语言风格在他的戏剧中表现得非常

突出。曹禺的语言风格恰到好处地展现了人物的情感和心理,给 人以深刻的印象。例如,他的作品《原野》中,家族成员之间的 动态变化和情感变化都被精确地反映在了曹禺的语言中。此外, 在《日出》以及《日出东方》,曹禺的诗意语言激发了人们对生活、爱情和希望的共鸣。 深刻的人物描写 曹禺塑造的人物深入人心,令人难忘。他通过对人物的情感、 感性和理性的描写,展示了他对人物思想和性格方面的高超洞察。曹禺以表演的方式展现了人物的内心世界,使人物形象更加立体 和丰满。例如,《雷雨》中的明星及其母亲、那个下岗的工人, 他们的人物个性深入人心,令人印象深刻。他们的行为和表情, 都完美地展示了他们的情感。 曹禺作品的艺术风格多姿多彩,令人难以忘怀。他以现实主义 姿态描述了人们的日常生活,同时仍保持了理想主义和浪漫主义 的色彩。他的作品往往以矛盾和对抗的方式出现,并始终关注人 类历史的演变。他的语言清晰易懂,能够清晰反映人物情感和思想。他的人物形象,形象生动,难以忘怀。总之,曹禺的作品体 现了他对人生的悲观和对文学的强烈热情,他塑造的人物形象和

曹禺话剧作品中的语言艺术探析

曹禺话剧作品中的语言艺术探析 对于舞台形象塑造而言,语言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人物通过语言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思想,展现冲突与矛盾,彰显自己的个性。曹禺话剧语言意识具有高度的动作化、个性化、音乐化、指示化特征,充分表现了话剧人物的性格特点和剧情冲突等。总之,其话剧语言实质上是文学与舞台相融合的语言。 一、语言动作化 戏剧语言不仅体现了人物的性格,而且还突出了冲突。冲突是戏剧冲突的关键与基础,其中的任务要求和利益不相容,需通过动作表现出来。“动作”是戏剧的灵魂,戏剧的冲突发展过程实质上是戏剧中人物动作与反动动作之间的斗争。性格与冲突相互配村,性格诱发冲突,冲突发展成性格,从而形象生动地表达出戏剧的主题。所以,对于戏剧作品而言,语言个性化同语言动作化之间关系尤为密切。作者在使用语言描述个性时,需借助矛盾冲突,所以一些个性化语言常常也是动作化语言。曹禺戏剧语言也是如此。不同于小说读者,戏剧观众并不喜欢静止的文字叙述。所以,戏剧作者应基于任务个性,揭示矛盾,赋予语言动作化特征,从而充分发挥戏剧效果。 《雷雨》第一幕中,鲁贵世俗卑鄙,想方设法地从女儿处拿到钱,好吃懒做。四凤天真烂漫,两人性格差异较大,各怀心事。鲁贵明明知晓从女儿处拿到钱的可能性较低,只有采用哄骗、要挟的方法才能实现目的。四凤虽然十分厌恶她的父亲,但是因自己的把柄被抓住后只有认命。曹禺先生以父母两人之间的这一系列动作为线索,交代叙述了前情往事。鲁贵扮演者叙述的角色,因其同女儿之间的性格差异较大,矛盾冲突较多,其在叙述过程中,曲折、多变、抑扬顿挫。然而,四凤十分厌恶她,如何才能强迫四凤听他讲完,并向观众交代过去的情况?要钱是他的根本目的,他先提出重点提到“大少爷”、“他”,然后继续讲道:“我的女儿啊,你真的以为你爹老了,不知道你同那混

曹禺的戏剧艺术传统

曹禺的戏剧艺术传统 曹禺是中国现代戏剧史上的一位重要人物,他的戏剧作品深受人们的喜爱和推崇。曹禺的戏剧艺术传统,不仅体现了他对社会现实的关注和批判,还展现了他独特的创作风格和对人性的深刻洞察。本文将从不同角度探讨曹禺的戏剧艺术传统,以期对其作品有更深入的了解。 首先,曹禺的戏剧作品具有强烈的社会批判意味。他通过对社会现实的观察和 思考,将社会问题呈现给观众。例如,他的代表作《雷雨》就揭示了封建社会中女性受压迫的命运,以及人性的丑恶和道德的沦丧。这种对社会问题的关注和批判,使得曹禺的作品具有了强烈的现实意义,引起了观众的共鸣和思考。 其次,曹禺的戏剧作品具有独特的创作风格。他善于运用象征主义手法,通过 对象征性的人物、情节和场景的塑造,表达自己对人性的理解和思考。例如,在《原野》中,他通过对主人公的内心独白和对自然的描写,展现了人性的脆弱和对生命的追求。这种独特的创作风格,使得曹禺的作品在当时的戏剧界独树一帜,对后来的戏剧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此外,曹禺的戏剧作品还具有深刻的人性洞察力。他通过对人物的塑造和情节 的展开,揭示了人性的复杂和矛盾。例如,在《日出》中,他通过对主人公的心理变化和与妻子的关系冲突的描写,展现了人性的善恶两面。这种对人性的深刻洞察,使得曹禺的作品具有了更深层次的内涵,引发了人们对自身存在和生命意义的思考。 此外,曹禺的戏剧作品还具有强烈的情感表达和艺术感染力。他通过对情感的 细腻描写和对人物内心世界的展示,使得观众能够深刻地感受到戏剧作品中所传递的情感。例如,在《原野》中,他通过对主人公的孤独和对爱情的追求的描写,引发了观众对爱情和生命的思考和感悟。这种情感表达和艺术感染力,使得曹禺的作品具有了更广泛的影响力,成为了中国现代戏剧史上的经典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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