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经济科学
2008年1月第30卷 第1期
当代经济科学
Modern Econom ic Science
Jan.02008V o l .30 N o .1
资源诅咒:一个新兴古典经济学框架
刘瑞明,白永秀
(西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陕西西安710127)
摘要:本文从分工这一角度出发,在一个包含偷抢的新兴古典经济学框架下分析自然资源对经济增长的效应,内生化了资源诅咒假说。分析表明,丰富的人均资源本身会提高分工的门槛,使得人们难以形成有效的分工结构,从而抑制经济增长。另外,由于资源丰富国家往往伴随高的偷抢水平,这也降低了分工合作的可能性及其经济绩效。本文的政策含义是,为了避免资源诅咒效应,必须打破现存的资源依赖格局,构建良好的制度基础,实现分工深化以促进经济增长。
关键词:资源诅咒;分工;交易效率;偷抢;经济增长
中图分类号:F06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848-2008(01)-0106-06
一、引 言
自然资源对经济增长的效应备受争议。一方面,人们认为自然资源作为礼物是一种祝福,因为,自然资源构成了工业化和经济发展的引擎,历史上那些较早实现工业化的国家几乎都是自然资源丰富的国家。一些学者(De Feranti et .al,2002;Christa,2006)
[1,2]
的实证研究指出,自然资源对经济增长产
生正效应。但是,另一方面,人们也发现在那些自然资源丰富的国家,经济增长往往落后于那些自然资源并不丰富的国家(Auty,1990,2001;Sachs and W arner,1995,1997,2001;Gylfas on,2001;徐康宁、
邵军,2006)
[3-9]
。人们根据对这一现象的观察提出
了“资源诅咒”假说(Sachs and W arner,1995)。资源诅咒的命题不仅存在于国家之间,即使在一国内部那些资源富足的地区也显著地比资源缺乏的地区增长的更为缓慢,徐康宁、王剑利用我国省级面板数据证实了“资源诅咒”效应在中国经济中的存在性
[10]
。
因此,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是,自然资源在一个
收稿日期:2007-11-11 作者简介:刘瑞明(1985-),陕西省子洲县人,西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制度经济学;白永秀(1955-),陕西省清涧县人,西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院长,研究方向:市场经济、区域经济。
国家或地区的经济发展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是有力的助推器还是隐藏的障碍物?是祝福还是诅咒?
理论上讲,拥有大量的自然资源无疑有助于一国的经济发展,因为自然资源构成了经济发展的必要条件。如果一个国家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而取得了相对较差的经济绩效,那么一个可能的解释是自然资源还为那些阻碍经济增长的因素提供了生存土壤,正是这些因素导致的负面效应超过了资源本身的正面效应。这正是“诅咒”的由来。从现实来看,一些国家成功地摆脱了“资源诅咒”的魔咒,而另一些国家却正在经受它的蹂躏。那么,进一步地问,是什么因素导致了自然资源作用的变异?如果我们将历史比喻为人生,这样的问题就像是在问,同样是聪明异常的小孩,为什么有的人最后在人生的道路上成功了,而有的人没有?为什么那些禀赋看起来并不太高的小孩有可能进步的更快?如果童话故事有它特定的寓意,那么,对资源诅咒的一个可能猜想是,自然资源这个礼物中了巫师的咒语?因此,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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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关键在于,我们如何找出咒语并加以破解?
循着这样一条思路,本文探索自然资源在经济增长过程中的作用。我们把咒语破解集中在分工这一经济增长的决定性因素上。我们在一个新兴古典经济学框架下进行分析。本文的发现是,丰富的人均资源本身会提高分工的门槛,使得人们难以形成有效的分工结构,从而抑制经济增长。同时,按照制度经济学的认识,良好的制度基础构成了经济增长的必要条件。一个社会制度是鼓励生产性的寻利活动还是鼓励非生产性的寻利活动构成了这个社会成败的关键。正如大量文献已经注意到的那样,那些自然资源比较丰富但经济增长缓慢的国家往往伴随着这样一些非生产性寻利现象,如腐败和寻租活动盛行,内乱频频爆发等等。而在那些成功避免资源诅咒的国家和地区,这些非生产性寻利活动受到了较好的抑制。本文尝试在一个新兴古典模型中将这类活动包含进来对资源诅咒进行解释。本文剩余部分的安排如下:第二部分综述既有理论发现并加以述评,阐明本文的分析视角及其逻辑。第三部分在一个拓展的新兴古典模型下模型化本文思想,得出一系列有益的结论。第四部分是命题与讨论。第五部分是结语。
二、文献综述
对于资源诅咒的解释众说纷呈,但最主要的解释集中在如下几种理论假说上:
第一种解释注重分析自然资源所导致的机会成本丧失,这些文献尤其强调自然资源的富足降低了这些地区对于人力资本的投入,这导致了创新和增长动力的削减从而抑制了经济增长。Gylfas on发现,自然资源与教育投入、入学率、受教育年限等呈负相关,其对经济增长的负效应来自于地区的低教育投入。因此,自然资源的负面效应可以通过提高教育水平补足。
第二种解释强调自然资源引发的寻租效应及其效率损失。Torvik考察了一个经济同时具有寻租行为和规模报酬递增的模型,认为丰富的自然资源可能降低经济增长和社会福利[11]。Baland and Fran2 cois发展了一个模型,在该模型中,寻租的机会成本是企业的建立和发展,他们探讨了在什么条件下富足的自然资源将导致寻租活动的增加及企业创建和发展活动的减少,从而给出对资源诅咒的解释[12]。总之,寻租会带来腐败并扭曲了资源的配置、降低效率和社会公平(Bardhan,1997)[13],这些都是不利于经济增长的。
第三种解释的对象经常被称为“荷兰病”。这类文献强调,生产结构对经济增长具有决定作用,如果制造业具有正的外部性和规模经济效应,那么由资源富足引起的制造业萎缩也必然带来经济增长的下降(如Gylfas on.et.al,1999;Torvik,2001)[14,15]。考虑到国际贸易,资源富足往往导致本币估值过高,从而冲击其他产业部门的出口竞争力(Corden.et. al,1984)[16]。更为重要的是,资源繁荣的周期性循环往往增加汇率的波动性(Gylfas on,Herbertss on and Z oega,1999),所带来的风险使得投资难以形成,从而也抑制了经济发展。考虑到贸易结构, Haus mann and R igobon认为出口多样化的经济体将更少地陷入资源诅咒当中[17]。
第四类文献强调政治经济制度与资源诅咒的关系。该类文献的立足点是,由于制度在经济发展中的重要作用,制度对人们行为的激励与约束是理解资源诅咒的又一关键。Robins on,et al考察了资源诅咒的政治基础,认为政治家的短视效应促使其过度抽取自然资源,并且资源繁荣增强了权力的重要性,为政治家提供了更多的影响选举结果的资源,这将导致在其他经济中的资源误配。他们指出,提供什么样的政治激励制度是能否避免资源诅咒的重点[18]。
尽管这些文献在自然资源对经济增长作用的理解上具有重要地位,并且使得我们能够了解诅咒是如何产生的,如何防治。但是,上述文献具有如下缺陷:第一,这些文献集中在国与国的比较当中,但事实上,资源诅咒假说在一个国家内部也成立(徐康宁、王剑,2006),而这些文献的一些解释不能直接应用到对这一现象的解释中来。第二,这些文献并未对资源富集地区的内耗加以阐释并进行模型化,而这构成了资源诅咒的重要源泉。第三,这些文献都忽略了一个影响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分工。作为经济增长的原动力,分工在一国或地区的发展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从根本上讲,一国能不能形成有效的分工才是经济增长的关键[19,20]。基于此,本文从自然资源对分工的作用这一视角切入,理解自然资源对经济发展的作用。杨小凯等人开创的新兴古典经济学为这一思路提供了很好的研究范式。本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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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在一个包含偷抢的超边际分析框架下内生化资源诅咒假说。不同于传统文献,本文指出资源诅咒的重要来源,资源对于地区人民的分工抉择的影响最终影响了其经济绩效,这正是本文的边际贡献所在。
三、一个拓展的新兴古典模型
文玫(W en,1997;W en and Stephen,2004)[21,22]曾经发展了一个能源危机和劳动剩余对生产率具有正面影响的模型,我们在此基础上建立模型,以内生化自然资源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在本文的模型中,我们对既有模型作了如下拓展:第一,本模型将新兴古典经济学的猜想进一步拓展到自然资源对经济增长的作用这一领域;第二,本模型将资源富裕地区最普遍的“偷抢”现象模型化并考察其对分工和经济增长效应,从而内生化了资源诅咒假说;第三,本模型利用一个科布———道格拉斯效用函数进行考察,这一效用函数更具普遍性。
考虑这样一个连续统经济,经济中存在M个同质的消费者—生产者。每个人的效用函数假定取决于他们消费的商品数量,为简便起见,假定只有两种商品。消费者的效用函数被具体形式化为一个简单的科布———道格拉斯效用函数(Cobb-Douglas utili2 ty functi on),假定每种产品的消费对消费者效用的贡献等同,因此效用弹性被设定为1/2。经济中每个人的效用函数及其约束可以表述如下:
M ax U=(x+kx d)12(y+ky d)12(效用函数)
Sub ject to
x+x s=(l x-A)(S x-B)(x的生产函数)
y+y s=(l y-A)(S y-B)(y的生产函数)
l sx=sr x(x的偷抢时间约束)
l sy=sr y(y的偷抢时间约束)
l x+l y+l sx+l sy=1(时间约束)
S x+S y=S0(资源约束)
p x(1+r x)x s+p y(1+r y)y s
=p x(1+r x)x d+p y(1+r y)y d(预算约束)
效用函数的含义是,一个人的效用由其消费的商品决定,该效用函数被假定呈现C-D形式。其中,k代表交易效率,用指消费者实际得到的商品比例,(1-k)即为交易成本,0 生产函数的含义是,一个人的生产取决于专业化程度和拥有的资源量。其中,x s和y s分别代表商品x和y售卖量;l i代表生产产品i的劳动和专业化水平,用在该产品上投入的时间来刻画,i=x,y;S i 代 表生产产品i所需的初始资源,i=x,y;但这种专业化水平和资源生产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用A代表每 种生产中的固定学习和训练费用,A i ;B代表每 种生产中固定的资源费用,B i 。 偷抢的时间约束的含义是,一个人不仅可以通过生产获得产品,也可以通过偷抢他人的产品获得 产品,但这种偷抢活动受到约束。其中,r i >1为i专家偷抢交易对手财产的活动水平,s代表偷抢费用系数,用指偷抢他人产品的代价水平,它越高意味着偷 抢活动越不划算;l si 代表偷抢他人财产的费用,用其所占的劳动时间加以度量,i=x,y。 时间约束的含义是,一个人的总生产时间是有限的,为简化起见,我们将总生产时间标准化为1。 它被分割为四个部分,l x 、l y 、l sx 、l sy 。 资源约束的含义是,一个人所拥有的初始自然 资源禀赋有限,设每个人最初的资源禀赋为S ,它可 以被看作为煤炭、铁矿、土地等自然资源;它可以被分配到两种产品的生产中去。 预算约束的含义是,一个人从卖产品得到的收入被全部支付到所买的产品中去,并且由于考虑了偷抢的情况,偷抢得到的收入也被考虑进来;其中, p i代表每种产品的价格水平,i=x,y,若r x增加,则 相当于所卖产品不增加时,所收款项p x r x增加了。而 交易对手偷抢活动水平r y 的上升相当于x专家所买物品不增加时,购买价格增加了。假定偷抢只在有交易时发生,所以自给自足时,没有交易,也就没有偷抢活动,从而预算约束退化为简单预算约束。 设定好效用函数后,我们根据超边际分析方法求出模型解。根据杨小凯(2003),超边际分析方法包括三个步骤:第一步,运用文定理排除那些不可能成为最优解的角点解;第二步,对每一个决策模式进行边际分析,求出角点解;第三步,对各角点解进行比较,整体最优解即为一般均衡解。本模型存在自给自足和全局分工两种决策模式。 (A)自给自足。在自给自足经济结构中,每个人自己生产并消费三种产品x、y,不存在产品的买卖, 从而有,x、y、l x 、l y >0,x s=x d=y s=y d=l sx=l sy =k=0。此时,效用函数简化为: M ax U=x12y12 801 Sub ject to x=(l x-A)(S x-B) y=(l y-A)(S y-B) l x+l y=1 S x+S y=S0 利用拉格朗日函数,可以求得:l x =l y=l z= 1/2;S x =S y=S z=S0/2; x=y=z=(1-2A)(S0-2B)/4; U A=(1-2A)(S0-2B)/4; 其中,0 /2; (B)全局分工。这种模式中,每人生产x、y中的一种产品,从其他人那里购入另一种产品。有两种模式:x/y与y/x,第一类人生产x,卖x而买y,另一类人 生产y,卖y而买x;此时,x、x s、x d、y、y s、y d、r x 、r y 、l x 、 l y、l sx、l sy、k>0。 对(x/y)即生产x买y的人而言, M ax U=x12(ky d)12 Sub ject to x+x s=(l x-A)(S x-B) l sx=sr x l x+l sx=1 S x=S0 p x(1+r x)x s=p y(1+r y)y d 对(y/x)即生产y买x的人而言, M ax U=(kx d)12y12 Sub ject to y+y s=(l y-A)(S y-B) l sy=sr y l y+l sy=1 S y=S0 p y(1+r y)y s=p x(1+r x)x d 解这两个最优化问题,并利用效用均等条件,可得: x s=y s=x d=y d=(1+s-A)(S0-B)/3; x=y=(1+s-A)(S0-B)/3; r x=r y=(1-2s-A)/3s; l x=l y=(2s+2+A)/3; l sx=l sy=(1-2s-A)/3; U D=k 1 2(1+s-A)(S0-B)/3; 其中,0 ; 至此,我们已求得自给自足和完全分工结构中的模型解,接下来的工作是就模型结果进行进一步的分析,这在随后的第四节展开。 四、命题与讨论 分工经济被定义为分工结构与不产生分工经济的差别,令U D -U A=0,则有 k0=[9(1-2A)2(S0-2B)2]/[16(s+1-A)2(S0-B)2]。 可见,交易效率零界值k 是分工经济的决定因素,而交易效率零界值又决定于多种因素。我们不妨提出命题加以论证。 命题1:交易效率决定分工水平,高的交易效率零界值意味着分工结构越难以形成,从而经济增长也难以实现。 证明:当k>k 时,U D >U A,此时分工结构是 最佳选择。当k 时,U D 这意味着交易零界值对人们的分工抉择起着决 定性的作用。k 越小,分工越有可能实现,从而经济 增长也越有可能实现,反之则反是。可以看到,k 不仅取决于固定的学习费用A和资源费用B,还取决 于人均初始资源禀赋S 和偷抢费用系数s。通常,(1 -k)被理解为冰山交易成本,其可以理解为外生交易成本,相应地,交易效率也应理解为未包含人与人争夺分工收益产生的内生交易成本的交易效率。而此处的k包含了偷抢这类内生交易费用。因此,此处的交易效率不仅依赖于交通基础设施等非制度因素,还依赖于确定人们偷抢水平的社会制度因素。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产权制度,因为产权制度界定了人们对一物品所有、使用、转让、收益的权利,良好的产权制度将使得偷抢的成本加大,降低偷抢水平。从而资源向生产性活动配置,促进经济发展。而保护不善的产权制度必然增加非生产性寻利活动,抑制经济发展。 命题2:资源本身对分工结构的形成存在负面影响,它提高了分工的零界值,但其对经济结构中人们的效用水平有正面影响。 证明:我们求解资源约束对分工零界值k 的影 响,得:9k /9S0>0。由于k0由U D-U A=0推得,因 此,其参数区间为U D 和U A 参数区间的交集,为0< A<1/2且0 利用U A ,U D对S0求导,有9U A/9S0>0, 901 9U D/9S0>0。证毕。 可以看出,人均资源的增加意味着分工零界值的上升,这不利于分工的形成,从而可能妨害经济增长。从直观意义上讲,这一分析结果是合理的:当人均资源禀赋较高时,每个人都可以在自给自足经济中较好地存活,其没有动力进行分工。而在具有较低人均资源禀赋的经济中,人们为了获得高的效用水平就必须选择分工来提高其生产效率。但人均资源的增加对直接效用具有正的影响,这意味着一个人无论在那种经济结构下都可以有更多的资源用以生产、交换和消费,这有利于效用的提高。 命题3:固定资源费用与学习费用对分工零界值有负面影响,对人们的效用水平也具有负面效应。 证明:9k /9B<0,9k0/9A<0。9U A/9B<0, 9U D/9A<0。证毕。 这意味着固定资源费用和学习费用越大,分工零界值也越大,分工难度越大。从这个视角可以部分地解释A uty(2001)的研究结论,Au ty把自然资源分为主要是指某些矿产资源,如煤、石油、天然气等的“点资源”(po intre—sources)和主要是指农产品的“散资源”(diffu se resources)。在对1970年以后的一些资源富足国家的经济崩溃进行了研究后A uty认为,那些“点资源”丰富的国家“资源诅咒”更严重。从固定资源费用和学习费用的角度看,相对于“点资源”而言,“散资源”的固定资源费用较低。这使得点资源富裕的国家难以形成分工结构,抑制经济增长。同样,如果人们生产产品所耗费的费用越大,意味着单位原始资源禀赋的产出越小,可供消费的产品也越少,效用水平也下降。 命题4:一个社会制度所确定的偷抢费用系数对分工结构具有决定性的作用。偷抢费用系数越大,分工零界值越低,偷抢的活动水平和偷抢总费用越低,专业化水平上升,分工越容易形成。在分工经济结构中,偷抢费用系数的上升也意味着效用水平的上升。 证明:根据k 对各参数求导可得: 9k0/9s<0;9r x/9s<0,9r y/9s<0;9l x/9s>0, 9l y/9s>0;9U D/9s>0。证毕。 该命题的含义是,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条件下,偷抢费用系数对一个人的抉择具有重要影响。如果偷抢费用系数高昂,那么该社会中人们偷抢他人的成本就大,他从事偷抢别人劳动产品的动机就越小,从事偷抢的活动水平也降低,相应地,他配置于生产性活动的时间增大,劳动专业化水平上升。而这是分工进一步形成的基础。偷抢费用系数的上升带来效用水平的上升通过两条途径实现:第一,偷抢费用系数的上升使得一个人的产品具有更多的安全性;第二,人们将原先用于偷抢活动的时间配置在生产性活动上,这增加了产出和消费。 五、结语与进一步的研究方向 自然资源本来应该是对资源丰富国家人民的祝福,但是这一祝福遭到了这样那样的诅咒,这些诅咒效应阻碍了经济的发展。本文从分工这一角度出发,在一个包含偷抢的新兴古典经济学框架下分析自然资源对经济增长的效应,内生化了资源诅咒假说。分析表明,丰富的人均资源本身会提高分工的门槛,使得人们难以形成有效的分工结构,从而抑制经济增长。另外,由于资源丰富国家往往伴随高的偷抢水平,这也降低了分工合作的可能性及其经济绩效。根据前述的逻辑推理,本文的政策含义是,为了避免资源诅咒效应,必须打破现存的资源依赖格局,构建良好的制度基础,实现分工深化以促进经济增长。 从现实来看,我国作为一个资源大国同样面临着“资源诅咒”的问题。事实上,正如文献已经指出的那样,资源诅咒我们国家内部各地区之间也广泛存在(徐康宁、王剑,2006)。就地区经济发展而言,那些资源富裕的地区如何去有效地避免可怕的“资源诅咒”呢?徐康宁、王剑(2006)对山西的例证研究表明,由自然资源开采引发的“荷兰病”、资本外流、制度弱化、资源浪费、贫富差距扩大以及人力资本缺乏积累和科技能力下降是影响经济增长的主要渠道,而制造业衰退和产权安排缺陷则是导致这些问题出现的关键。这与本文的逻辑结论是一致的。因此,在这些方面有针对性地进行制度变革应为各个地区的努力方向。比如,采取资本吸引制度避免资本外流,引入外来资本。加强资源富集地区的教育、科技投入,培育优良的人力资本,将自然资源优势与科学技术相结合,实现高效率发展。鼓励地区人民从事制造业的发展,利用财政优势进行扶持。同时,政府应对弱势群体进行适当的转移支付,避免严重的两极分化。当然,使得人与人之间能够安全、有保障(避免偷抢)的产权制度是重中之重。 011 虽然本文在一个包含偷抢的新兴古典框架下内生化了资源诅咒,在理论上具有一些启示,但本文的分析尚且存在以下几点不足:第一,本文模型中,最为重要的交易效率和偷抢费用系数由社会制度外生地确定,这导致了不能进一步分析现实中哪些因素影响了分工的抉择,因此,如何内生化交易效率和偷抢费用系数是进一步解构资源诅咒的方向之一。第二,由于考虑的是一般因素,本文的结论是方向性的,而非具体操作性的,因此,就具体应用而言,需要进一步的分析。第三,观察那些资源诅咒的国家,政治制度对经济的影响巨大,而本文对这一重要因素的分析明显不足,这也构成了进一步研究的方向。 参考文献: [1] De Feranti D.,Perry D G,Leder man D,M al oney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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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 words:I nput2Holding2Out put Table;I nvest m ent effect;Energy Resource Curse:a Fram ework of Neo C l a ssi ca l Econom i cs L I U Rui2m ing,BA I Yong2xiu (School of Econom ics and Manage ment,North west University,Xiπan710127,China) Abstract:This paper studies the natural res ource curse under a framework of neo classical econom ics. Our analysis shows that the natural res ources have negative effect on the division of labor,and the steal cost co2 efficient decided by the s ocial institution has a vital effect on the transaction efficiency,the l ower the steal cost coefficient is,the harder the structure of labor division can be for med.The policy i m p licati on of this paper is that efficient instituti ons will make the division of labor easier and the res ource curse will be hold back. Key words:Resource curse;D ivisi on of labor;Transaction efficiency;Steal;Econom ic gr owth Toward Producti ve Con sum pti on and Recycle Econom y HE L in (I nternati onal Business School,Shaanxi Nor mal University,Xiπan710062,China) Abstract:I m p roper“p r oductive consump tion”in China resulted in severe ecol ogical environment dam2 age.W e thus need to foster human2based devel opment view with t otality,coordinati on,and sustainability;to i m p lement the devel opment strategy of recycle economy;to p romote industries with high technol ogy,high per2 for mance,low res ource consump tion and polluti on,and better emp loy ment of hu man res ources;to realize the satiability of national economy. Key words:Consump tion;Pr oductive consump tion;Recycle economy Toward the Reference of S i n o2Br itish Politi ca l I n stituti on Evoluti on on Ch i n a Publi c F i n ance LE I Jun (School of Public Econom ics and Ad m inistrati on,Shangha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 m ics,Shanghai200433,China) Abstract:This article firstly intr oduces the conventi onal political basis of Sino2B ritish public finance in2 stitutions.B ritish instituti ons inherited from ancient Greek and Roman democracy while Chinese institutions stemmed from the Xia Dynasty system.Then we analyze the econom ics raison2d’etre of Sino2B ritish conventi on2 al political instituti ons and conduct a comparis on.Finally we p r opose references for China public finance con2 structi on. Key words:Political institution;O rganizati on cost;Equality;Selective I ncentives 8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