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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章的五种美学风貌

论文章的五种美学风貌

作者:王君

来源:《语文教学与研究(教研天地)》2011年第03期

文气是文章的精神血脉,所以历代作家作文,都极重养气。清人钱谦益在《周孝逸文稿序》中云;“…曹子桓云:文章以气为主。?李文饶举以为论文之要。而余取韩、李之言参之,退之日:…气,水也;言,浮物也。水大而物之浮者大小毕浮;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者皆宜。?此气之溢于言者也。习之曰:…义深则意远,意远则理辨,理辨则气直,气直则辞盛,辞盛则文工。?此气之根于志者也。根于志,溢于言,经之以经史,纬之以规矩,而文章之能事备矣。不养气,不尚志,剪刻花叶,俪斗虫鱼,徒足以慵耳借目,鼠言空,鸟言即,循而求之。皆无所有,是岂可以言文哉!”可见“气”之于文的重要性。当然。不同的作家,不同的性情,不同的胸襟学养,不同的兴趣爱好,所表现在具体文中的气象也是各不相同的。谢臻有言:“自古诗人养气,各有主焉。蕴乎内,著乎外,其隐见异同,人莫之辨也。熟读初唐、盛唐诸家所作。有雄浑如大海奔涛。秀拔如孤峰峭壁,壮丽如层楼叠阁,古雅如瑶瑟朱弦,老健如朔漠横雕,清逸如九皋鸣鹤,明净如乱山积雪,高远如长空片云,芳润如露蕙春兰。奇绝如鲸波屋气;此见诸家所养之不同也。”I”足以说明文气的风貌是多种多样的。而这多种多样的文气带给文章的美学风貌自然也就各不相同。从总体上说,我们可以将之概括为五种类型,即正气、逸气、奇气、清气、和气,而与之对应的美学风貌则可以概括为端庄美、奔放美、曲折美、情韵美和乐音美。本文以下就将从这五个方面进行探讨。

一、正气——端庄美

为文之道,首要端庄大气。大凡好的文章,总会给人一种端庄大气的感觉。诸子散文,韩柳古文,莫不如此。而文章要做到端庄大气。一要立意高,二要蕴含广。立意高,则文章堂堂正正,稳健大方,不显佻巧、轻薄之态。先秦诸子,各申己论,在他们的心目当中,就是认为自己的思想学说是最合理、最值得肯定的。所以他们宣扬自己的理论显得理直气壮,文字也就给人一种厚重大气的感觉。韩愈古文,同样有一种厚实之感。他以儒家正统门人自居,在中唐儒家道统礼崩乐坏的状况下,以一种责无旁贷的态度去续接它。在韩愈的意识里,恢复儒家道统既有舍我其谁的气概,又有非行不可的决心。他自称“始者,非三代两汉之书不敢观,非圣人之志不敢存”(《答李翊书》)。心有圣人之志,故一言一行无不理直气壮。如其《原道》宣扬儒家的仁义,认为老子的道德观是不合仁义之言,而儒家的道德观才是合乎仁义之言,并将自己所宣扬的“道德”抬到“天下之公言”的地步。尽管韩愈有自我拔高之嫌,但在他的思想意识里,以圣人门徒自居,宣扬圣人之志却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内心有这种使命感,有这种坚定的信念,故其一字一句,一行一止,渊停岳峙,稳稳当当,元有任何回旋退避之态。

立意高,文章有堂正之气,而蕴含广,则文章有沉稳之风。文章要大气,不仅仅是要志存高远,还得有厚实的内涵作依托。一篇文章,如果仅仅是立意高,就很容易形成空口号,它还必须有深广的蕴含方能不流于泛泛。像韩愈的《论佛骨表》,通过大量的实例雄辩地证明了佛的不足信奉,崇儒反佛理由非常充分,读之能使人信服。再如柳宗元的《捕蛇者说》,通过捕

蛇者之口非常真实地描绘了生活在苛捐杂税之下的老百姓的凄惨情状,“苛政猛如虎”的论点尤为令人警醒和深思。所以文章的蕴含同样是作文者不可忽视的关键环节。

堂正则凛然生风,沉稳则行止有度,文章做到了这两点,就自然呈现出一种端庄美来。且先不管其他枝节如何,光凭这两点,其就不失为一篇好文章。反观时下一些文章,着一二轻艳之语,诉点滴幽悠之怀,佻巧琐碎,实非文之要道。

二、逸气——奔放美

文章写得端庄,就容易令人信服。而文章有奔放的气势,则更容易感染读者。奔放的气势,首先来源于作者内心的“盛气”,正如韩愈所言,“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者皆宜”《俗李翊书》。作者内心有盛气了,行文才可能有奔放的气势。如《孟子·齐桓晋文之事章》宣扬王道,《孟子·有为神农之言者许行章》批驳农家学说,文章都充满了磅礴的气势,读之令人无不动容。而这种气势的得来就源于其“浩然之气”。韩愈的文章也有这种雄放之风。他以继承圣人之志,恢复儒家道统为己任,于行文之前便有一种神圣的使命感,这种神圣的使命感使得其文未发之前便有一种盘马弯弓之势,而一发便如长江大河,波翻浪急,具有奔放动荡的美。如《原道》《原性》《论佛骨表》《原毁》《答季书》《送孟东野序》诸篇,莫不有此特点。放苏洵在《上欧阳内翰书》中说:“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视其文章。确有如此。他在原道中批驳道家观点,宣扬圣人之德,行文如波涌浪翻,气势腾跃,不可遏止。直承《孟子》之风,中心突出而奔放自如。

如果说“盛气”是形成奔放文风的内因的话,那么多重手法的运用则是形成文章奔放美不可缺少的外部因素。铺陈,排比、比喻,夸张等手法的运用,往往使得文章具有纵横恣肆的奇逸美。如《庄子·逍遥游》: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干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患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朝菌不知晦朔,螅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可谓想落天外,奇趣纵横。正如鲁迅先生所言,“汪洋捭阖,仪态万方,晚周诸子之作,莫能先也”。这种纵横捭阖、汪洋恣肆的文风,读后给人一种逸动的气势。可以说将文章的奔放之美演绎得淋漓尽致。

三、奇气——曲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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