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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本地方言

关于武汉本地人使用武汉方言的情况调查

任泰霖蒋晟熹

武汉是一座有丰富历史底蕴的城市,经历了多年的发展演变,城市规模不断扩大,城市经济不停发展,随之而来的是文化的消逝、地方特色不再等种种问题。出于对武汉本地文明的好奇和对传统文化的保护自觉,我们小组在一番思考之后,结合论文主旨要求,将这次论题确定为对武汉本地方言即武汉话的使用情况调研,结合了与多位武汉本地人的采访,以及一些外地人对于武汉方言的看法进行分析。同时对发现的问题进行呼吁,希望能够在研究探讨的同时,对武汉方言文化的保护尽绵薄之力。

●名词解释:武汉方言

武汉方言,即武汉话,是流行于湖北武汉及其周边地区的地方方言,属西南官话—湖广片—鄂中小片。根据中国社科院《中国语言地图集》和《湖北历史文化地理研究》所做的归类,湖北方言分为三区,即西南官话区,江淮官话区和赣语区。武汉话属西南官话湖广片,有武汉老城区方言和新城区方言之分,其中最正宗的是武汉三镇老城区的方言。包括武昌地区北至积玉桥,南到武泰闸,东至宝通寺(及关山地区),西临长江以司门口为核心的地区以及汉口铁路内城区和汉阳鹦鹉大道建港以北,汉阳大道七里庙以东片区。在中共建政之前,武汉三镇之间方言也有所不同,有些词汇和语调不完全一致,有细微差别,中共建政之后,三镇往来互通,三镇老城区方言几乎已完全相同。

●武汉话的诞生与发展

武汉话是西南官话在湖北地区的分支之一,西南官话在中国境内主要分布于西南部的重庆市、四川省、云南省、贵州省的绝大多数汉语地区。方言片区的划分,主要是基于语音的共性特征,比较特殊的语音和地域的整体性这三点,因此武汉方言与四川方言,云贵方言的发音有诸多相同之处。

现今的武汉话是在古代汉阳府官话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并且吸收周边迁来居民的方言而形成的不同于原先汉阳官话的方言。“上古时代的楚国语言,经过动乱和移民,融进了北方语。而到明代初期,汉江改道,汉口从汉阳分离出来,名为汉口镇,并崛起为新兴码头,但仍从属于汉阳府管辖,内部通汉阳官话,汉口镇交通的便利迅速吸引周边地区的人们来此经营、定居,逐步形成了以汉阳官话为基础、融进周边移民语言成分、具有独特色彩的汉腔。至上世纪40年代末,三镇合一,原来的方言内部的差异逐步缩小,形成基本统一的武汉话。

●武汉话的运用

除了最为周正的三镇老城区方言,在武汉话当中,青山区、洪山区方言武汉话中普通话的成分更强。各新城区与武汉主城区的语言略有差别,但是大体上与武汉话相同,因此很容易的互相沟通。其中黄陂话差一点被法定成普通话,有人用汉腔来编排电视剧,有人在挖掘武汉调曲艺,其心在于与时下流行的津腔川调一争高低,捍卫本土的方言文化。

北方寒冷多风沙,说话时口型不宜太大,因此语音中多卷舌,鼻音重;四川多山,山上山下喊话,要着力提高语言尾音,更有山体回声,悠扬委婉;江南气候宜人,说话时可以细声慢语,不会有语言障碍。

武汉当年是湖区,多数人必定靠湖而生,采摘莲藕摸些螺蚌,男人划着木筏下湖,女人烤熟了一只野鸭,会对着湖面喊叫:“回来奇楼(吃肉)……”,率直响亮。

武汉话在实际使用中还有三大特征:

①没有翘舌音。和北方大量的翘舌音相比,武汉语音中几乎找不到:zh、ch、sh、r

这些翘舌音。

②没有翘舌音的结果使得语音过于裸露,少了一些修饰。

③前鼻音和后鼻音分不清。武汉话里,“陈程”不分、“身生”不分、,“真争”不分。

武汉话除了发音等方面不同,还保留了许多有地方特色的方言词汇,如动词的过克冒得不晓得/找不到;奇饭咽菜;过早宵夜;拉希喔尿(sei)喔耙耙赫得一噻(吓一跳)喔斯的昂嚎丧死尔的得卯得搞嘎得搞顶得搞鬼搞紧搞玩朋友有情况撩她(逗)豁她(哄)屁倒她(宠)呕她(气);形容词的有板眼有哈数;拖脖子扬天神;好吃佬懒居;屁鸡油子姨娘;万金油搅屎棍琛透玩味俏皮;滥约栽卓爷乌;汀头差火;啰粘耍拉;闹哟闷鼓子林醒(净)拉瓜(脏);韩(咸)塔(烫)摁(硬)拐(坏);楼(鲁莽)等等,日常使用中十分鲜活灵动,及其富有趣味,同时对于武汉方言乃至西南官话的研究记录有极大的价值。

实地采访

我采访了几位武汉人,有学生,有商店的员工,有路人。对于武汉话有了更深切的理解。

武汉人对于自己的方言看法大致相同:没有特殊的感觉。

韩同学是地道的武汉人,当我问他,“你觉得武汉话有什么特点”他一时语塞,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回答我。我换了种方式问他:“上大学这么久了,听了很多方言,你觉得武汉话和别的方言有什么区别呢?”。他反应良久,似乎回过神来:“但是不是武汉人都说听起来很凶像吵架,然后跟四川重庆那边有点像,都可以交流吧。。。”这样的回答让我略感诧异,武汉本地人对于自己的方言似乎并没有什么直观的感觉。接着我向他询问了他第一个想到的武汉话中的生活用语,他列举了几种:“吃早饭就是‘过早’;问别人吃了没就是‘七了冇’”我问他,那个“七了”啥,后面那个字怎么念?他说念“mao”冒。在之后我回去查阅了资料,这个“冇”字官方读法是“mao卯”第三声。我相信一个方言骂人的话总是最具有特点的话语,最能体现这个方言特点的方面之一。于是我问他,“武汉话怎么骂人呢?”“。。。个斑马的”“斑马?”“这个不好解释”,他挠头思索“你可以上网查查”。于是在之后我上网查找资料,发现了武汉话中,骂人的这个“斑马”,并不简单:全国人民都知道,武汉人,未开口就有三分杀气“人好脾气犟,天热火气大,办事脑子灵,说话喉咙喳。”“个斑马”(也可以写作“个板马”)是武汉话中的万能叹词,高兴、生气、不耐烦、反问、强调的时候都能用,非常地道。虽然“板马”的含义其实是骂对方母亲是老鸨,说对方是“老鸨”生的孩子。也有说法是汉口有人娶了7个小老婆,加上大老婆一个8个老婆,第7个小老婆养育的孩子是“八妈”养的,所以才有了“斑马”这个谐音。其实现在的“个斑马”已经成为了一句很亲切的感叹词,武汉人并不觉得这是在骂人。

肖同学住在武汉的郊区,问及武汉话,不是纯正武汉本地人的她却有更多的话想说:“武汉话发音的话,就是平翘舌前后鼻音之类的全部不分……大部分时间给人很凶的感觉,但其实不难听懂。偶尔会给你一种热情的感觉。”在举了很多个例子后,她总结道:“就是,觉得武汉话真的很能代表武汉的地域和武汉人的性格特征了。”肖同学住的是郊区,距离武汉市有一定距离,我问她:“武汉话和周边方言像吗?是不是一个片区的人可以用自己的方言交流,然后互相能听得懂?”她给了我肯定的回答:“是的,就比如荆州话,很多地方都和武汉话很像。”

相同的问题,我又在网上询问了我的一位东北大哥,姜大哥。姜大哥常年在武汉工作,他对于武汉话也有自己的见解:“武汉话像外语,还贼鸡儿难听,要么往北,学学河南,要嘛往西,学学四川,武汉话难听难懂,武汉人说话像吵架。”东北大哥一上来就直言快语,把我也吓得不轻。为了让我更深层次的理解他的观念,他还给我举了例子:“你知道公共场

合听武汉人打电话啥样吧,就跟俩人有仇一样,而且武汉人和武汉人说话有时候都听不懂。”“是你听不懂他们说话还是他们之间互相听不懂?”“他俩!有时候俩人打电话一个问题要确认n遍。相比较我觉得四川话还能强一点。”作为一个剽悍的东北人,姜大哥对于武汉话似乎没有太多的好感。

总结

总结了一位武汉本地人,一位在武汉读书的武汉周边人和一位常年在武汉工作的东北人的对于武汉话的看法,结合采访的多位学校内工作的武汉当地人后,我发现武汉话在很多人心目中都有这些特点:平翘舌音不分,前后鼻音不分,骂人的话多,直白,对于外地人来说难听懂。这些特点对于武汉话的生存现状来说,使得武汉话的前景不容乐观。方言的流传与继承需要方言使用者的自觉传承,也需要接触这类方言的人们的推广和认可。武汉话给人们的负面的印象,阻碍着更多人学习并认同武汉话。针对这点,我们应加强对武汉话的积极方面的推广,对武汉话悠久的历史及其背景进行宣传。尤其是加强对武汉本地人的教育,让武汉人对自己的方言有更强的自尊心,认同性。这样才能保证武汉话的生命力,让其收到更多人的关注,有助于武汉话的传播与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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