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淄博磁村窑址调查

山东淄博磁村窑址调查

董健丽

(故宫博物院,北京　100009)

Abstract:The article intr oduced the breeds,decorati ons and p r oducing hist ory of the porcelain of Cizhou kiln,analyzed the relati onshi p with the kilns in other p r ovinces,and pointed out that the decorative patterns of the porcelain of Cizhou kiln were mainly affected by the p r oducts of kilns in North China1A t the sa me ti m e,high identity is existed bet w een the p r oducts of Cizhou kiln and the ones of l ocal kilns in the s outh2 west Shandong p r ovince1

Key words:Cizhou kiln;black glazing e mbossed decorati on;the ball of t w isted col ored body;the clay of alu m inu m and alu m

摘　要:本文概述了磁村窑的釉色品种、装饰特征和烧造历史,分析了磁村窑与邻省窑口和本地窑口的关系,表明磁村窑所烧造的瓷器与北方广大地域内出现的装饰手法相呼应,特别受毗邻的河北、河南等北方著名窑口影响,在吸收它们制瓷技术的基础上,形成了自己的特色产品。同时还表明磁村窑与同处鲁西南的本地窑口所产瓷器的高度一致性。

关键词:磁村窑;黑釉起线;绞胎球;铝矾土

山东磁窑村窑址位于淄博市淄川区西南10公里,窑址面积较大,村东、村内至村南2公里的范围内均有分布,为山东古代重要的一处民窑。窑址分为四区:南北窑洼区、村内区、华严寺区和苹果园区。据文献记载,磁村始烧于唐代,一直延续到金元,制瓷历史悠久,产品种类丰富。北宋时期,官府在磁村窑设官收税,说明当时烧制瓷器有相当的规模,产业兴隆。金代磁村瓷器生产较北宋时期有较大发展。磁村窑明以前称“磁窑务”,《淄川县志》记载:“……磁窑务,县西二十五。”①1976年10月山东省博物馆和淄博市博物馆等对此窑址进行试掘,同年12月,故宫博物院古陶瓷工作者进行了调查。2006年10月,故宫博物院再次对磁村窑址进行调查。笔者根据故宫博物院两次采集的瓷片标本,结合墓葬出土的磁村窑瓷器,谈谈对该窑瓷器的初步认识。

一、磁村窑生产的主要器类

两次共采集的标本约300件,器类分为碗、盘、盆、缸、钵、壶、瓶、罐、炉和铃等。碗类是该窑生产最多的品种,各类碗可能要占该窑采集产品总数的70%以上。依据器型,磁村窑器物分下面几类:

碗类分为8式:

I式,平底,底心微内凹,灰色胎,含黑色杂质,胎粗而厚重,碗内施青绿色釉,碗心积釉处有2个支钉痕,胎厚016厘米。(彩版一:1) II式,口撇,玉璧底,器腹较深,碗内心有很大的支钉痕。胎呈浅砖红色,略重,敷白色化妆土,白釉上点绿彩,绿彩浓翠。高16厘米,口径13厘米,底径8厘米。(彩版一:2)Ⅲ式,侈口,翻沿,圆唇,曲腹,圈足,足墙略厚。土黄色胎,碗内外施满酱色釉,釉色发红。高10厘米,足径6厘米。(彩版一:3)Ⅳ式,撇口,矮圈足,深腹,白色胎,胎体轻薄,芒口无釉,涂酱口,通体施白釉,釉色银白,碗心刮釉一周。口径12厘米,高9厘米,足径7厘米。(彩版一:4)

Ⅴ式,白胎,圈足,施乳白色釉,外壁施釉到口沿。碗内一种有纤细的印花,并有支钉痕; (彩版一:5)另一件碗内壁刻划枝叶纹,碗心刮圈,胎厚016厘米。(彩版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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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文物　2010年第3期

Ⅵ式,侈口,口沿微敞,窄圈足,白胎,较薄。施黑釉,漆黑光亮,品质极高。胎壁013厘米。(彩版一:7)

Ⅶ式,直口,弧腹,平底微凹,足上有三个圆点痕。白胎,器内施黑釉,器外施釉到口沿,足径7厘米。(彩版一:8)

Ⅷ式,敞口,弧腹,碗心坦平。圈足微撇,挖足深。土黄色胎,施青黄釉,内壁印缠枝菊,碗心刮圈。口径9厘米,高4厘米,足径215厘米。(彩版二:1)

盘类分为4式:

Ⅰ式,敞口,直腹,圈足。白胎,施黑釉,釉色均匀而光亮,盘心有长形支钉痕。高7厘米,足径5厘米。

Ⅱ式,敛口,弧腹,圈足。土黄色胎,胎质坚致而细腻,施棕黄色釉,盘心无釉露胎,盘内壁印缠枝花。口径15厘米,高7厘米,足径6厘米。(彩版二:2)

Ⅲ式,,圈足,白胎,施茶叶末色釉,足径7厘米。(彩版二:3)

壶类分为3式:

Ⅰ式,花口,斜流,胎土黄色,施黑釉,口边露出青黄色。口径515厘米。(彩版二:4)Ⅱ式,口微撇,粗颈,溜肩,其上有一斜出短流。土黄色胎,施黑釉,口边露青黄色。流长315厘米。(彩版二:5)

罐类分为8式:

Ⅰ式,口微敛,3个条状系并列在一起。土黄色胎,施乳白釉,施釉较薄,胎厚015厘米。(彩版二:6)

Ⅱ式,口略撇,短颈肩腹之间有1双泥条系。灰胎,施黑釉,其上有不规则的铁锈红斑,胎厚016厘米。(彩版二:7)

Ⅲ式,直口,土黄色胎,施象牙白色釉,罐身刻画较深的竖条纹,露胎,胎厚016厘米。(彩版二:8)

Ⅳ式,土黄色胎,敷化妆土,其上施乳白色釉,剔刻回纹边饰,露出粉色化妆土,胎厚015厘米。(彩版三:1)

Ⅴ式,直口,白胎,施黑釉,口边露酱色。器腹饰有等距离的白色起线、3条1组起线(彩版三:2)、4条1组的白色起线(彩版三:3)、6条1组酱色起线和有10条1组起线纹,胎厚016厘米。

Ⅵ式,唇口,土黄色胎,白釉绘水波纹,另外还有花叶纹、竹叶纹、卷草纹等。胎厚1厘米。

Ⅶ式,土黄色胎,施褐色釉,颈部有两道弦纹,器腹布满戳印纹。胎厚015厘米。(彩版三:4)

钵类,敛口,弧腹,口沿贴水波纹一周。口沿施青褐色釉,器身无釉,露胎。胎厚015厘米。(彩版三:5)

瓶类,身体瘦长,近底渐收,撇足。灰胎,胎质细腻,施黑釉,釉色均匀。足径6厘米。(彩版三:6)

灯类,折沿,深腹,壁身垂直,白胎,施白釉,器身长6厘米。(彩版三:7)

盒类,圆形,子母口,白釉地上划出三道弦纹,内刻划长点纹,口径11厘米。(彩版三: 8)

盆类,缸胎,胎粗而厚重,用白釉黑花为饰,有花草纹(彩版四:1)、竹叶纹(彩版四: 2)、卷草纹和弦纹等,胎厚1～115厘米。

铃类,上小下大,弧腹,最上部施少许黑釉,其下大部分施为白釉,器物小巧,最大径5厘米。(彩版四:3)

二、磁村窑的釉色品种

根据采集的标本,磁村窑釉色可分为青釉、茶叶末釉、酱釉、白釉、黑釉、棕黄釉、翠蓝釉和白地黑花等9个品种。其中以白釉、黑釉和褐釉为主,青釉和白釉黑花其次,而白釉划花、白釉剔花和翠蓝釉等很少。

11青釉

釉色分黄绿、青灰和青褐色。有的施釉不均匀,有的在碗的中心有较厚的积釉现象,数量不多。

21茶叶末釉

颜色就像茶叶的碎末聚集在一起,釉面不光亮,但较典雅。这种釉本来是为了烧黑釉而配制的,由于烧成温度和火焰气氛的关系而烧成了茶叶末的颜色。此次采集的标本不多,见盘和罐类等器物。

31酱色釉

釉面像芝麻的酱褐色,有两种颜色,一种发红,一种为“紫定”,其胎体极薄,施釉光亮。

41白釉

是该窑生产的主要品种。磁村窑的白釉又分

01考古发现

两种:一是银白色釉,釉光莹润,在胎体上施洁白的化妆土,加之釉质细腻,白釉的质量很高。二是象牙白釉,白釉略为泛黄,釉层和胎体之间施白色化妆土,类似定窑的象牙白釉,也是磁村窑质量较好的作品。

51白釉绿斑

首创于晚唐北方窑场,是磁村窑的常见品种,白釉发黄,绿斑浓翠,用在陶胎、灰胎和土黄胎器物上。

61黑釉

磁村窑黑瓷生产数量与白瓷差不多,属于大宗产品。依釉色又可细分5种:

第一种,黑釉非常细腻,釉色均匀,光泽度高,没有流釉和积釉现象,用在白胎薄胎器上,是黑釉瓷的极品。

第二种,黑中发褐,釉层较薄,在高温中釉层被胎面的孔隙吸收,釉面出现许多橘皮棕眼,釉层不均匀,用在胎体略厚的灰胎器上。

第三种,黑釉凝厚而光亮,在器物的口沿出现天蓝色的窑变现象。施在土黄色胎上。

第四种,黑釉较黑,釉面上散布着许多银色金属光泽的小圆点,大小不一,大的直径达数毫米,小的只有针尖大小,形似油滴,用在土黄色胎和灰胎器物上。

第五种,黑釉光亮,用含铁量较高的彩料直接绘于黑釉的釉面之上,烧成后在漆黑光亮的釉面上可见美丽的铁锈“斑花”。

71棕黄釉

外观接近青瓷,大多数是棕黄色、黄绿色和褐绿色,用在土黄胎的印花器物上。

81翠蓝釉瓷

是一种低温釉瓷器,有的学者称之为孔雀绿,亦称之为翡翠釉,用在土黄色胎上。(彩版四:4)

91白釉黑花

即在成型的坯上,先敷一层洁白的护胎釉,然后用细黑料绘制纹样,再施一层薄而透明的玻璃釉。这类作品大多用在缸胎粗瓷上。

三、调查的新发现

此次又采集到一些新的釉色品种瓷片:所谓“新”指两层含义,第一是指与邻省窑口的品种相似,但装饰手法和纹饰题材有“新意”;第二是指传统观念认为只有河北、河南等省有白地黑花和白釉剔花,通过对山东淄博磁村窑的发掘和调查,发现了该窑也有生产,从而纠正了我们传统认识,是一种“新发现”。

11紫定

即文献中所指的“色柴”,其釉色与今天的芝麻酱色很相近,着色剂为氧化铁。宋代河北定窑、陕西耀州窑、河南修武窑和江西吉州窑都有该品种。此次采集的一小片磁村窑标本,其胎质比定窑“紫定”还要细腻,且胎体特薄,釉色匀净。(彩版四:5)

21白釉划花

一般在白釉碗盘内划满花卉,衬以篦划纹,纹样均衡对称,是河北磁州窑、定窑、河南鹤壁窑、扒村窑等常见的装饰方法,此次采集的1件磁村窑白釉划花不同上述各窑所使用的传统的均衡对称装饰技法,而用不对称的手法在碗内壁刻划两枝折枝花叶蜿蜒伸出碗壁,且摇曳多姿。

31黑釉贴双环纹

所谓贴花,是把各种图案做成浮雕状,然后贴在器皿上。磁村窑采集到的黑釉贴花双环纹罐,纹样十分醒目而夸张,为其他窑所罕见。(彩版四:6)

41黑釉起线纹

黑釉起线是在黑釉的胎上用泥堆起直线纹,又称“粉杠”,河北磁州,河南的汤阴、密县、登封、禹县、宝丰和鲁山等窑口都有生产,磁村窑的“起线纹”不同上述各窑,立体感强,布局多种多样而且种类特别丰富。

51棕黄釉印花

棕黄釉印花器外观接近青瓷,大多数是棕黄色、黄绿色和褐绿色,用印花装饰器物,这类品种在陕西铜川黄堡窑址,晚唐地层中就有出土②。此外河北磁州窑、山西介休窑、榆次窑和陕西旬邑窑也曾有出土。从此次采集的5件磁村窑棕黄釉印花盘、碗看,证明该窑也烧制这类产品,且花纹精致,除上述窑常见的花卉纹外,还新创了鱼纹、凤凰纹等。(彩版四:7)

61翠蓝釉

是一种低温釉瓷器,有的学者称之为孔雀绿,亦称之为翡翠釉。该釉在山西发现很多,河北磁州窑和河南扒村窑也有烧造。磁村窑有单色翠蓝釉和翠蓝釉加紫刻花品种,表明磁村窑也烧造这一品种瓷,而且新创了青花加紫品种。

71绞胎

绞胎唐代兴起,日常器类有碗、盘、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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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淄博磁村窑址调查

瓶、钵、枕和炉等。绞胎瓷最早在陕西铜川黄堡窑唐代地层出土,宋代河南的当阳峪、宝丰清凉寺和新安窑等烧制。在磁村窑第五期金元地层中出土了绞胎球(彩版四:8),素胎,为黑和白色两色胎泥绞制而成,这种绞胎球从现有的材料看仅见磁村窑烧造。故宫近年收藏了6个大小和色彩不同的绞胎球,其中白黑绞胎球,应为磁村窑产品。

81白釉黑花

白釉黑花器物是磁州窑创烧,并广泛地影响到中原地区的很多瓷窑,形成了北方民间瓷器的主流。目前公私收藏的白釉黑花盆通常被判定为河南鹤壁、郏县和禹县扒村等窑口生产,此次故宫在磁村窑采集了21件白釉黑花盆,表明该窑也生产这类产品。

91白釉剔花

白釉剔花是首先在器物胎体上施釉或施化妆土,并刻出花纹,然后将花纹部分或纹样以外的釉层或化妆土层剔去,露出胎体,然后罩以透明釉。器物烧成后,釉色、化妆土色与胎地形成对比。这类品种通常归到河南修武当阳峪窑和磁州窑。从采集的磁村窑剔花回纹边饰看,该窑也生产这类产品。

四、磁村窑的装饰特征磁村窑瓷器属于民用粗瓷,从采集的标本分析,有胎装饰、釉装饰和白釉黑彩绘3种装饰方法。

胎装饰有贴花、刻划花、剔花、戳印和起线纹等;胎装饰中的刻划花主要用来装饰白釉器,以花卉纹作纹样。采集的磁村窑白釉刻划折枝花,纹样的设计突破了传统的几何形图案,追求自由奔放灵动的美感,可谓设计独特,技艺精湛。胎装饰的另一种是胎上印花,用刻有装饰纹样的瓷质印模,在尚未干透的瓷胎上拍印出花纹;或用刻有纹样的模子制坯,直接在瓷坯上留下花纹。磁村窑的印花用在棕黄釉器上,用缠枝花、水波游鱼和凤纹作装饰,做工很精致。胎装饰还有一种是在胎上起线,多用在黑釉上,起线布局多种多样,用每三条一组、四条一组、六条一组、十条一组和等距离的起线纹装饰器腹,用在碗、罐、执壶和花口瓶上。黑釉起线(粉杠)是磁村窑代表性作品。

釉装饰有黑釉、黑釉铁锈红、油滴釉、白釉黑边和翠蓝釉,釉装饰主要用在黑釉器上,采集

有油滴釉和黑釉铁锈红釉。磁村窑的黑釉油滴釉随光线的不同而变化,似群星闪烁。磁村窑的黑釉铁锈红,其黑釉十分光亮,铁锈红斑纹如行云流水自然天成,黑红对比具有沉着浑厚的美感,这类瓷器有碗、罐、壶和灯等。

白釉黑彩瓷,用黑或黑褐两色施彩,黑彩有浓淡之分,题材以花叶纹、竹叶纹和波浪纹为主,运笔洒脱,线条明快,图案清晰。主要用于罐、玉壶春瓶和盆等器物上。

五、磁村窑瓷烧造时间

根据磁村窑试掘报告③

,磁村窑烧制时代为唐至金、元,分五期。第一期为唐中期,第二期为唐晚期,第三期为五代至北宋早期,第四期为北宋中晚期,第五期为金元时期。从采集的标本看,胎粗而厚,杂质多,釉色分黄绿、青灰、土黄、青褐和淡青色等,其中淡青色碗碗内有3枚大的支钉痕,为唐代中期器物。从采集到的2件褐釉钵看,口沿有釉,器身无釉,并在口沿出现一周贴塑的水波纹为唐代晚期或稍晚期器物。褐釉戳印纹双系罐与河北邯郸博物馆藏唐代褐釉戳印纹注壶的花纹一样,应为唐代器物。采集的白釉绿彩碗,胎浅红,白釉略发黄,碗内壁有对称的3个绿色斑点,外底无釉,有3个泥钉支痕,为北宋早期器物。白釉有简单的划花碗和剔花盒等,为北宋晚期产品。采集为数众多的光洁的白釉、漆黑的黑釉、黑釉铁锈红、黑釉起线纹、棕黄釉印花、白釉黑口边、白釉划花、白釉黑花和翠蓝釉等瓷片,应为金代器物。从采集的标本数看,金代的标本约占总数的90%以上,因此金代是磁村窑烧瓷的鼎盛时期。

六、磁村窑瓷器产品特点

磁村窑地处山东,与河北、河南窑口关系最为密切,烧制的釉色品种很多与河北和河南瓷窑相似,但在烧造产量、装烧工艺、纹饰、胎、釉和器物的种类上还是有很多特色之处。

11一些釉色品种产量大,质量上乘

黑釉瓷是北方普遍烧造的品种,最早见于唐代陕西、河南和山东瓷窑。磁村窑唐代盛烧黑釉瓷器,产量较河南和陕西量大,器皿以碗最多,瓶、壶、罐、炉等次之。釉质晶莹滋润、色黑如漆,磁村窑的唐代黑釉瓷在北方黑釉瓷中可谓上品。磁村窑生产的瓷器在墓地和遗址中也多次出土。如1986年山东省张店沣水镇范王村唐墓出土黑釉花口碗,1998年山东省淄博市淄川区出

21考古发现

土黑釉长颈瓶④,2004年山东省章丘市城角头墓地M478出土唐代黑釉瓶⑤,1976年山东省淄博市淄川区出土宋代白釉瓜棱罐⑥,1998年山东省造纸厂出土宋代黑釉白边碗⑦,1987年山东省兖州市李海村出土金代绞胎球⑧,1996年山东省淄博市淄川区磁村出土金代黑釉起线纹系罐⑨,山东垦利出土黑釉起线纹罐和棕黄釉印花盘⑩,山东广饶出土的金代白釉黑花花口瓶、黑釉起线纹荷叶口瓶和黑釉起线纹双耳罐 λ?,山东昌乐东山元代21座墓葬出土的大量黑瓷罐、碗和碟 λω。其出土物分布在山东的东北、西南、中北和南部很多地区,表明磁村窑在山东是有广泛影响力的瓷窑。

21装烧工艺不同

河北磁州窑,河南的汤阴、密县、登封、禹县、宝丰、鲁山等窑口生产的黑釉起线纹瓷,在胎上一般起黄线,起线较细,器内一般不施釉,或半釉,而淄博磁村窑黑釉起线纹瓷,起线为白色,线条粗且有立体感,器内施釉,内底刮釉,可套烧其他器物,显然与其他窑口有区别。

31纹样丰富而精细

河北磁州窑、山西介休窑和山西榆次窑生产的棕黄釉印花瓷,多为缠枝牡丹、缠枝菊纹,磁村窑的这类品种除了上述窑口常见的缠枝花外,还有四鱼纹和凤穿花纹,装饰题材较上述窑更加丰富,而花纹也很精细。

41胎、釉、彩和烧造器物种类不同

河南鹤壁、郏县和禹县扒村等窑口都烧造有白釉黑花盆。从故宫博物院藏扒村窑烧造的近百件白釉黑花盆标本看,扒村窑是生产这类产品的主要瓷窑,磁村窑受扒村窑影响很大。但二者也有不同:扒村窑胎灰色且致密,釉色洁白;磁村窑缸胎,呈浅砖红色。白釉有黄白和洁白色。在用彩方面,扒村窑黑彩浓黑,磁村窑黑彩有浓淡之分。器物上扒村窑白釉黑花器物种类丰富,有碗、瓶、罐、缸、盆和枕等;磁村窑烧造的白釉黑花器物主要为盆,器物种类少于扒村窑。

磁村窑与山东省的其他瓷窑也有一定的关系,烧造的器物和釉色品种与这些窑口的产品十分近似。据目前已掌握的考古资料看,淄博寨里窑的青褐釉碗、褐黑釉注壶与磁村唐代中晚期一样 λξ。淄博巩家坞窑出土的碗、罐、瓶、盆和灯等,其造型、胎骨和釉色与磁村窑的第三、四期同类器相同 λψ。淄博坡地窑采集的碗、灯等器物的胎骨、釉色、造型均和磁村窑第四期遗物完全一致 λζ。枣庄中陈郝南窑出土的玩具带钮小龟、黑釉狗、青釉马与淄博磁村窑址第二期同类器物相同;白瓷灯、白釉绿彩碗和罐与磁村窑第三期同类器物相同;白釉双系罐与第四期同类器物相同;而大量的白釉碗,其口稍敛,浅斜腹,圈足,碗底及碗心内一圈无釉,以及数量颇多的白釉黑花器物,都表现出与磁村窑第五期的一致性 λ{。

七、结语

通过故宫博物院此次对磁村窑址的调查,我们基本搞清了它的面貌以及与邻省和本省诸多瓷窑的关系。磁村窑烧造的瓷器与北方广大地域内出现的装饰手法相呼应,特别受毗邻的河北、河南等北方著名窑口影响,在吸收其他瓷窑制瓷技术的基础上,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特色产品。此外,磁村窑对同处鲁西南的本地窑口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①　(明)王琮纂修,《淄川县志》六卷,明嘉靖二十五

年(1546年)刻本。

②　长谷部乐尔:《磁州窑》,《陶磁大系》第39册,日

本平凡社,1974年。

③　山东淄博陶瓷史编写组:《山东淄博市淄川区磁村

古窑址试掘简报》,《文物》1978年第6期。

④⑤⑥⑦⑧⑨张柏主编:《中国出土瓷器全集》(山东),

图版89,图版66,图版117,图版140,图版72,

图版170,科学出版社,2008年。

⑩　赵金:《山东垦利首次发现宋元时期文化遗址》,《中国文物报》2006年9月6日。

λ?　赵金:《山东广饶出土的宋金瓷器选介》,《中国文物报》2008年1月30日。

λω　昌乐县文物管理所:《山东昌乐东山王元代墓葬清理简报》,《考古》1995年第9期。

λξ　文物编辑委员会编:《中国古代窑址调查发掘报告集》,356页,文物出版社,1984年。

λψ　张光明、毕思良:《山东淄博窑址出土的油滴黑釉瓷器》,《考古》1988年第9期。

λζ　淄博市博物馆:《山东淄博坡地窑址的调查与试掘》,《中国古代窑址调查发掘报告集》,文物出版

社,1984年。

λ{　枣庄市文物管理站:《山东枣庄古窑址调查》,《中国古代窑址调查发掘报告集》,文物出版社,1984

年。

(责任编辑:武　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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