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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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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鱼

作者:崔志强

来源:《作文与考试·高中版》2008年第13期

与水结缘,就与鱼有缘。

家在水之湄,心里又如风一样野,水就时常浸润我的身子,鱼就时常被捉于我手中。

鱼是活泼的生灵,在水里倏忽游动,可在你身前背后反复显着影,但你就是无法碰到它一片鳞,可闯入我的眼里,它也就入了网,很少能飘逸而去。这是反复与它捉迷藏的结果。开始它也视我为无物,我看着它如望着头顶天空的一片云,但小小的心是不屈服任何事物的藐视的,在鱼的世界——水中反复奔逐,终将那一片水域变成我的王国,我的乐园。

捉鱼须耐心。鱼毕竟智慧不多。开始摇曳多姿,小精灵般,其后你静观其变,它沾沾自喜,再不风吹草动般敏感,它的黄昏也来临。小渔夫从未放松过窥视。只在一刹那,它的一切摇身摆尾都是徒劳,被我随手丢进深深的木桶或无水的岸上。鱼的藏身之地都在我的视线扫描范围内。石头缝隙、洞窟是其常选的清凉阁,但也成了前沿。我没事在水中就光顾这里。手慢慢伸进,有了滑润润的感觉就喜悦。但有时它身停洞的深处,手捉拿不到。这时你暂且只张着手,等待它投怀送抱。它是不甘心被围困的命的。冲出重围的刹那,也将自己送上一条不归路。

捉鱼最有趣的要算垒石堰围鱼。浅浅的河滩,炎日的夏,在水中甚是惬意。经过春的生长发育,鱼都显出细嫩饱满的白肉,但也成了我眼中的尤物——朝思梦想要将它据为己有。石头是就地取材,在水流的欢畅处弯弯垒起。鱼喜欢冲击,在水的奔腾下逆流而上,成群结队。我在此处砌起我的军事工地,留一豁口,让鱼自由出入。起始它们也探头探脑,显着狡黠,但风和日丽的态势释放了它们一切戒心,大摇大摆,呼朋唤友。看其身影幢幢,我即封堵豁口。我那个惊喜和它们的慌乱一样急切。开始乱闯,无头苍蝇般。白白可爱的身子不时闪亮在眼前。一切都是多余的动作。我兴奋地向外泼着水,石堰里的水是越来越少。最终一个个束手就擒,我如捡一片片坠落的叶。

还有一种最痛快的捕鱼是用网筛捞鱼。那时家里开着一爿豆腐作坊,有一种晾摊豆干的筛子,圆形方眼,大如圆箕。放一刀肉于筛中,缓缓摆放水中适宜位置。不能太深。起筛时间不能太浅,否则鱼摇头摆尾不愿进来。肉的荤味香味,不断释放,鱼闻着美食而至。肉块最好摆动,造成真实的效果。鱼的影子是越聚越多,不能贪,要适时猛然起筛。哗啦一下,十几条可爱的鱼就蹦跳在筛中,让捉鱼的手忙活一阵。网鱼是风平浪静的一种。两人可顺水而淌,触网的鱼就自叹命比纸薄。一人可将网下在静水里,然后在周遭用棍乱捣或以石激荡水面,兵荒马乱之际鱼会纷纷逃窜,撞网就不可避免了。或者干脆置之一旁,不闻不问,有姜太公钓鱼的况味。到时就看造化和天时了。最费时耗力的要数戳鱼。拿一棍,眼目不断搜索水面,那种花鱼——鱼鳍金黄的,一旦闪入视野就再不愿放开。脚步紧随。棍子随着它的影忙乱捣着。这种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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