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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能文体学视角下卡明斯“Anyone lived in a pretty how town”一诗语音层的失衡与失协-精品文档

功能文体学视角下卡明斯“Anyone lived in a pretty how town”一诗语音层的失衡与失协

在视觉文化大行其道的今天,原本作为人类认识世界的重要感官途径――“听”在文学研究中越来越不受重视,而各种“声音”在诸多文学文本中却又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1]。被誉为“音乐思想”的诗歌,具有音乐美、视觉美和形式美。诗歌利用音乐系统中的突出手段来刺激读者的听觉,产生美的感觉。本文从语音的层面对卡明斯的经典视觉诗歌“Anyone lived in a pretty how town”进行功能文体分析。

E.E.卡明斯(1894―1962),美国著名诗人、作家、戏剧家以及画家。他的作品包括900余首诗歌,4本戏剧和许多名画。他在1940年出版的诗集《50首诗》包含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诗歌,它们大都歌颂个性,谴责国家。“Anyone lived in a pretty how town”正是其中之一。

该诗的叙事十分简单。镇上的人们过着雷同的生活(“they sowed their isn’t they reaped their same”)。而主人公anyone的与众不同使他不受镇上someone和everyone的欢迎(“hesanghis didn’t he danced his did”)。anyone和noone 是一对情侣,只有无邪的孩子能看见并且接受他们的爱。随着四季更替,儿童长大成人,失去纯真,同样变成someone和everyone (“down they forgot as up they grew”),过着乏味机械的

生活。而anyone 和noone的生活?t充满了爱、自然与好奇。最终,anyone和noone死去并合葬在一起。大多数的人并没有留意。钟声响起。白天到黑夜再回到白天,气候变化,四季更替,一切照旧。

根据卡明斯的婚姻生活情况了解到,他写这50首诗时,正与第三任妻子Marion Morehouse在所谓的“欢乐农场”幸福地生活。因此,我们可以将该诗的女主人公“no one”想象为他的妻子,而将“anyone”视作卡明斯本人。

一、国内文献回顾

自20世纪50年代,卡明斯独特的诗风,特别是其与众不同的文字排版、大小写、标点和用词,成为众多学者的研究对象。

钱佼汝[2]着重就“Anyone lived in a pretty how town”一诗的词性转换、介词“by”的作用,不定代词的用法和书面形式这四个方面的变异情况详细讨论了诗人采用这些手法的用意和效果。徐艳萍、扬跃[3]从文体学角度探讨了该诗在语法、书写、词汇使用方面的变异和突出情况,展示E.E.卡明斯独树一帜的诗歌风格。于学勇[4]利用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语篇衔接理论分析了该诗的语篇衔接特征,并提出新的英诗语篇衔接分析模式。

综上,国内对卡明斯诗歌的研究多集中于视觉上和词汇语法上的变异和突出,鲜有人从语音层面系统研究其诗歌的语音手段及其所表达的深层语义。在视觉文化泛滥的今天,应该重拾“听

觉”这一重要研究维度[4]。英语诗歌作为一门“声音与意义”的艺术,值得阅读者努力去挖掘其音韵之美和声音背后深刻的含义。笔者从功能文体学的角度(系统功能语法和文体学结合的产物)来分析卡明斯的代表性诗歌“Anyone lived in a pretty how town”的音乐性和背后的意义,以弥补国内在此方面研究的空白。

二、功能文体学背景下失协与失衡的概念

功能文体学是系统功能文体学的简称,特指以系统功能语言学家Halliday的系统功能语言学为基础的文体派别[5]。功能文体学将语篇的形式和内容紧密结合起来,将文本的文体与意义结合起来,在提高文本分析的客观性和挖掘文本的深层意义上具有其独特的优势。

传统的文体分析研究“突出”的文体特征。Halliday认为,“潜在的文体特征”都是突出的特征,但突出的方式是不同的。他从功能语言学的角度对文体学概念中的“突出”方式做了系

统的归纳。他认为:突出是语言显耀的统称,是语篇的某些语言特征以某种形式凸露出来[6]。

Halliday把突出分成两种:一种是与常规相违背的;一种是建立常规、强化常规的,是数理上的突出。前者称作“失协”(incongruity),后者称为“失衡”(deflection)。前者强调质量上的偏离,后者强调数量上的偏离[7]。

Halliday之所以摒弃常用的术语“偏离”(deviation),

而采用“失协”与“失衡”是由于传统的把突出视为偏离的观

点过多地强调了突出的怪异性,预示着正常的语言形式对文体研究没有多少意义。由此,文体研究重点为对语言歪曲的研究。然而,最正常的语言成分是文学结构的主要成分[7]。

三、该诗在不同音系级阶上的失协与失衡分析

在所有的文学体裁中,诗歌使用的语音手段最多,从而给读者带来音乐般的美感。英语的音系由四个级阶组成:音位、音节、音步和调群。从失衡的角度讲,某些音位、音节、音步及其群结构,以及调群的高重现率或由其形成的平行对称结构在合适的语境中可以烘托某种意义,产生某种情感效应,或加强某种节律,在语音上具有接应效应。从失协的角度讲,音位音节、音步及音调的变异及其省略可具有人际功能或谋篇功能,产生文体效应[7]。

(一)音位级

音位级的失衡突出表现在音响联觉和音位模式上。音响联觉法指在文学作品,特别是诗歌中赋予某些音某种美学价值的方法。因此,某些音的出现象征着某种意义的出现。例如读济慈的诗句“Thou watchest the last oozings hours by hours.”会感到/tF/,/st/和/z/声正好模拟苹果经榨汁机挤压而发出的咝咝声,同时可象征用苹果榨汁机榨苹果汁的整个活动。“这种联系不仅是通过耳朵本身,而且还通过大家共知的移情和联觉的微小通道建立起来。”[8] 在本诗中,除5、6、7小节外,

其他6个小节均有运用押韵,且押韵都出现在每个小节的前两行结束处。例如第一小节中的“town”和“down”、第二小节中的“small”和“all”、第三小节中的“few” and “grew”以及接下来的“leaf”和“grief”,“deep”和“sleep”以及“ding”和“spring”。由于所有的押韵都是在重读单音节词上,因此本诗的押韵属于阳韵。同时,这些押韵均出现在诗行末尾,因此又被称为尾韵。阳韵的音韵给人感觉强劲、有力、活泼,有它们出现的这六小节的前两诗行更加强调和突出。而事实上,在每一小节的四行中,前两诗行可视为更为重要的主题句,后面两行作为补充说明。

押韵在诗歌中不仅仅是增强文体效应的手段,还是一种成诗手段,是诗歌音韵模式的一种基本需求,所以具有谋篇功能。鉴于每小节只有2行有押韵且不同诗节有不同的押韵音节,本诗并无严谨的押韵格式。然而不同的韵却很好地区分开诗歌的每小节。从这点来说,本诗的押韵格式也有一定的谋篇功能。

接下?碓倏闯?六个押韵小节外的其余3个诗节。每小节的前两行同样蕴含某种音位模式。例如第5节的“everyones”和“dance”,第6节的“moon”和“explain”以及第7节的“guess”和“face”。这几组词的最后一个辅音或辅音群发音相同(粗体字母显示同样的音)。这种重复的模式正是和声(重读词末尾的辅音或辅音群的重复所形成的韵律),亦称“斜押韵”或“半押韵”。半押韵与其余6个诗节同样位置强劲有力的

阳韵相比,倾向于轻柔缓和。然而,它同样在语音的连贯上发挥了积极作用,使诗行与诗行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从而具有一定的谋篇功能,可以作为尾押韵的一种替代。

(三)音步层

继从音位和音节层级讨论诗歌的突出方式后,下面关注第三个层级――音步层。传统来说,音步是用来测量诗歌韵律的单位。比如:

x / x / x / x / x / x

To be / or not / to be / that is / the ques/tion

/ x / x / x /

Twinkle / twinkle / little / star

(/代表重读音节,x代表弱读音节)

根据每一诗行含有的音步数量,只有一个音步的称作“单音步”;每一诗行有两个音步的称作“双音步”;有三个音步的称作“三音步”。此外,还有四音步、五音步、六音步等。依据音步包含音节的数量以及重读音节的位置,英诗的音步有六种即:抑扬格、扬抑格、抑抑扬格、扬抑抑格及抑扬抑格。

经过对“Anyone lived in a pretty how town”一诗的音步分析,该诗并没有遵循传统意义上严格的韵律。综合起来属于自由诗。但事实上,它有且仅有四行采用了节奏感强的格律:x / x / x / x /

that noone loved him more by more

x / x / x / x /

she laughed his joy she cried his grief

x / x / x / x /

(and noone stooped to kiss his face)

x / x / x / x /

and more by more they dream their sleep

如以上符号所示,这四行运用了传统诗歌常用的抑扬格四音步,在整首诗无韵律的背景下十分突出,形成了音步失协。这四行诗恰恰都围绕“anyone”和“noone”的关系进行描写。卡明斯把诗歌中最优美的旋律赋予了两个主人公,显示出作者本人对这一对情侣的喜爱。此外,这四个有韵律的诗行就好比颂词,歌咏出“anyone”和“noone”之间忠诚伟大的爱情。这四个在节奏上突出的诗行,不仅具有谋篇功能,也有人际功能。

该诗尽管没有传统意义上的格律模式,听起来仍富于节奏和乐感,原因在于使用了大量的平行结构和重复句式。如反复出现的名词复合体“sun moon stars rain”,“spring summer autumn winter”以及介词短语“with up so floating many bells down”;广泛采用的“...by...and...by...”结构,如“when by now and tree by leaf”,“bird by snow and stir by still”,“little by little and was by was”,“all by all and dee p by deep”等;以接连使用的并列复合句such as “he sang his didn’t he danced his did”,“they sowed

their isn’t they reaped their same”,“she laughed his joy she cried his grief”等。此外,诗歌中的大部分词语都是短小的重读单音节词语。所有的这些都使该诗读来悦耳动听,具有音乐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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