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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锡麟

徐锡麟:洒在曙光里的滚烫热血

徐锡麟出生在绍兴东浦的一个名门望族。他的父亲徐凤鸣秀才出身,当过县吏,家有田地百余亩,在绍兴城里开有“天生绸庄”和“泰生油栈”两家商铺,是当地颇有声望的士绅。徐锡麟兄弟六人,姐妹四人,他是长子。他自幼“器物过手,辄破坏之”,常常遭到父亲的叱责处罚。12岁那年,为了找和尚“学武功”而钻进深山一去无踪,家里费大力气将其找回,严加约束。1903年他在日本东京出资赞助浙江留日学生会和营救章炳麟出狱,回国后毫无顾忌地宣传排满,吓破了他父亲的胆,与他断绝了关系。

但就是这样一个家庭的叛逆者,同时也拥有着极高的天赋,中过秀才,又在乡试中被列入“副榜”。他喜欢读书,特别喜爱天文数理,常常拿着自制的“望远镜”夜观天象,绘有不少天象图,并自己动手做了个浑天仪,直径有三尺,上缀群星,十分精细。后来在担任绍兴府中学堂副监督期间,还亲自教授代数、天文、地理等科目,是中国最早开始自编教材教授自然科学知识的教师之一。

“按照这样的家庭出身与资质,徐锡麟如果没有参加革命,完全可以是一个锦衣玉食、前途光明的人。但他却为了民族大义放弃了家庭,成为了一个义无返顾的旧民主主义激进革命家。”绍兴文史专家林文彪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这样评价徐锡麟。

创办“热诚学堂”

保卫大善寺

1903年,在日本接受了深刻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教育,并逐步确立起“反清革命,民主共和”志向的徐锡麟回到绍兴后,认识到革命应该从创办学堂、培育人才入手,随即在家乡东浦创办了一所新式学堂,并为学堂写了一副对联:有热心者可与共学,具诚意者得入斯堂。取上下联各一字,命名为“热诚学堂”。除文化课外,专门增设兵式体操课,进行军事训练。

当时,他一面在绍兴府学堂任教,一面在热诚学堂兼课,每天往返于绍兴和东浦之间,十分忙碌。早上晨操毕,去绍兴府学堂教课和处理校务,午后回热诚学堂,步行往返,风雨无阻。他在授课时,经常介绍时事政治,宣传革命,激发学生爱国热情。后来热诚学堂一度成为绍兴光复会的活动基地。

除了热心办学,徐锡麟还亲身参与了一场保卫大善寺的革命活动。那是1904

年夏天,法国天主教会勾结绍兴官府,私订“契约”,企图强占大善寺改建为教堂,绍兴百姓群情激愤,但“绍兴名族士大夫皆怒,弗敢言”。徐锡麟得知这一消息时,正身患虐疾,卧病在自己开设的“特别书局”,但他不顾一切,跃身而起,身裹棉被,立即赶往大善寺,并沿途号召人们到大善寺集会抗议。“从大江桥至清道桥止

之商号,全体起而响应”,人们纷纷拥向大善寺,清朝官府和法国传教士见群情激愤,知众怒难犯,不得不退缩了,大善寺才得以保全。

先加入光复会,再创办“大通学堂”

1904年底,长江下游第一个资产阶级的革命团体——光复会成立,蔡元培任会长。徐锡麟闻讯后前往上海拜访蔡元培,当天陶成章也在蔡住处。蔡和陶向徐介绍了国内的革命动向,以及光复会的组织经过和奋斗目标。徐当场表达了自己投身革命的决心,同时接受蔡元培的邀请加入了光复会。

当时浙江各地的会党十分活跃,在反清统治和“仇洋灭教”的斗争中显示了巨大力量。但这些会党各自为政,互不统属。如何把分散的会党组织、联络起来,引导到光复会组织中来,实现民主革命的大联合,这是摆在光复会面前的重要课题。于是,徐锡麟从上海回来后,马上召集志士、挚友一起商量,收集会党情况,并不顾严寒,亲自带领几名学生到各地会晤会党首领。历时两月,徒步寻访了嵊县、诸暨、东阳、金华、缙云等各地会党,结识了竺绍康、王金发等会党首领,联络进步人士,发展会员,扩大了组织,使光复会成为浙江反清革命的领导核心。

在与各地会党联络中,徐锡麟发现,虽然会党众多,也有一定势力,但明显素质偏低,要想联合各派并发挥作用,必须加以培训和教导。因此,徐锡麟萌生了创办一所“武备学校”以培训会党骨干的想法。“应该说,从成立大通学堂的创意、选址、说服富商许仲卿出资,到后来邀请秋瑾主持大通学堂,都主要是徐锡麟的功劳。”绍兴文史专家林文彪认为,大通学堂的创立,是辛亥革命史甚至是整个中国革命史上一个十分耀眼的闪光点,它的历史贡献可以与后来的黄浦军校相媲美。而在徐锡麟等人的努力下,大通学堂成了当时的革命指挥中枢,徐锡麟也成了光复会的实际领袖之一。

打进官场闹革命

策划“安庆起义”

为了推翻清王朝的反动统治,徐锡麟与陶成章等革命志士反复讨论,寻求良策,最后议定“捐官学习陆军,谋握军权”,“捣穴覆巢”之计。因为近视的原因,徐锡麟去日本军校学习计划受挫,只得改走“打入官场”之路,于是便通过表叔俞廉三(曾任山西巡抚,安徽巡抚恩铭曾是俞手下任职)捐得“道台”衔。

1906年,徐锡麟赴安徽候任。恩铭一直对俞廉三执门生礼,读过老师的信,就毫不迟疑地给这个通过“纳捐”而获得道员身份的徐锡麟在武备学堂安排了一个“会办”的管理职位。但恩铭哪里能知道,这个徐锡麟的名字今后将和他恩铭的名字紧密连在一起,以“徐锡麟刺恩铭”的历史故事代代流传。买官进入体制内,为的是在内部找机会推翻这个体制。徐锡麟及他的几个同志,算是历史上最独特的买官跑官者了。

到达安庆后,徐锡麟在武备学堂会办的岗位上卖力经营校务,以图恩铭信任、提拔,取得更加有利的位置,一边暗中紧锣密鼓地筹备起计划中的大事。因他是老师俞廉三推荐而来,恩铭对他自是毫不怀疑,还很欣赏他的办学成绩。1907年初,徐锡麟如愿以偿地被恩铭提升为巡警学堂会办兼巡警处会办。巡警学堂对安徽省来说十分重要,负责这个学堂,不愁没有机会接触恩铭这个皖省头号大员;另外,这个学堂的学生都是带枪的,教育好了他们,就是起事的基本力量。

1907年7月6日(农历五月廿六),一场震惊中外的革命风暴爆发了。安徽巡警学堂的毕业典礼上,安徽巡抚恩铭在礼堂居中落座,藩、臬、学、道、府、县各官员分坐两旁。徐锡麟上前行礼,并大声报告:“回大帅,今日有革命党起事。”一旁的革命党人陈伯平即上前向恩铭扔去一颗炸弹,未炸。徐锡麟随即从靴统内拔出两支手枪向恩铭射击。一阵枪战后,恩铭身中七枪而亡。徐锡麟率陈伯平、马宗汉带领起义学生,直奔抚署。途中遇敌阻击,转而前往安庆军械所。由于起义仓促,准备不足,激战四五小时后,寡不敌众而失败。

在审讯中,代理巡抚冯煦问徐锡麟;“恩抚台待你很好,为什么要谋害他?”徐锡麟的回答是:“恩铭待我很好,这只是个人私恩,而我杀恩铭是排满公理。”当晚,在安庆抚院东辕门外刑场,徐锡麟被剖腹挖心。挖出的心脏先祭祀恩铭的“在天之灵”,再由恩铭的卫兵们将这颗心脏炒熟下酒。

徐家立下家规

子孙永不得从事政治

“起义失败,爷爷惨遭杀害,消息传到家里,亲人们悲恐交加。因为当时流传株灭九族之说。太爷爷连夜遣散家人,四处逃匿。奶奶(王振汉)带着刚满周岁的我爸爸(徐学文),在三爷爷(徐锡麒)的护送下逃往日本,才幸免于难。太爷爷而后自行去县衙投案,后在众多富绅联保下获释。”今年87岁的徐乃英是徐锡麟的长孙女,她告诉记者,爷爷牺牲时,她爸爸(即爷爷唯一的儿子)当时离满周岁还差3天,很多有关爷爷的事情大多是小时候听长辈说的。险遭灭族之灾的徐家从此立下家规:凡我徐家子孙永不得从事政治,只求学问,会一技之长。并留下一副家训对联:“学乃身之宝,儒为席上珍”,并作为她爸爸一代起的辈份字(名字中第二个字),代代传承,不得忘怀。

皖浙起失虽然失败了,但激起了各地革命党人的斗志,革命运动风起云涌。在日本东京,革命党人隆重举行追悼会,章炳麟宣读了亲自撰写的悲壮悼辞,介绍烈士光辉的革命业绩。孙中山在辛亥革命胜利后,亲来杭州致祭,他说:“光复会有徐锡麟之杀恩铭,其功表见于天下”,并亲写一副挽联哀悼:“丹心一点祭余肉,白骨三年死后香。”蔡元培为徐锡麟烈士墓撰写《碑记》,颂扬烈士的英雄壮举。而绍兴文史专家林文彪也认为,皖浙起义是辛亥革命时期最重要的起义之一,其意义和影响不亚于黄花岗起义。它不仅大大激励了人们推翻清朝的斗志,使得清朝高官人人自危,更使摇摇欲坠的清王朝离死期越来越近了。

徐锡麟行刑前神色平静

光复会领导人以及在日本的部分会员(右一为徐锡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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