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特罗姆的公共事务治理制度：嬗变和述评
奥斯特罗姆的公共事务治理制度:嬗变和述评
黄圆圆
(同济大学?上海一２０１８０４)
[摘一要]Ｏｓｔｒｏｍ的自主治理理论是基于公共池塘资源的研究?作为对公共池塘资源管理治理困境的回应?Ｏｓｔｒｏｍ除了将重点放在古典理论中的政府和市场两大治理体系之外?还特别关注由地方社区自发形成的制度规则安排?以实现治理措施多样化?在分析世界成功的自主治理案例基础上?提出了长期存续的公共池塘资源制度设计原则?文章总结Ｏｓｔｒｏｍ公共事物治理制度?简要分析其学术贡献与实践意义?探讨其公共治理思想?对我国公共池塘资源开发利用具有指导意义?[关键词]公共治理?多中心理论?自主治理理论
[ＤＯＩ]１０ １３９３９/ｊ ｃｎｋｉ ｚｇｓｃ ２０１９ １４ １１３
１一实践中嬗变的制度分析
在不断变化发展的公共事物管理实践中?Ｏｓｔｒｏｍ已经归纳了各地公共池塘资源管理的行动场景二集体行动和治理制度特征?但随着公共池塘资源自然变量二规则和社群属性基本假设的改变?情境因素的诸要素的界定方式随之受到影响?[１]换句话说?八项制度设计的原则在存续性规则方面的共性探索已经达到了相当完备的程度?但在多中心治理话语在更多公共池塘资源管理中得到强化的情况下?更多的复杂因素应该予以考虑?
１ １一流动和模糊的边界呼吁灵活的制度安排
在公共池塘资源的现实治理过程中?清晰界定边界的制度安排往往在其刻板性上受到一些学者的苛责?萨赫勒地带的公共池塘资源治理就被视为一个很好的流畅边界的案例?[２]当地的传统牧区相当于一种公共池塘资源?但是资源本身存在相对固定的重叠区域二缓冲地带和农田?固定的资源储备区和生活核心区?以及完全流动的年度放牧区?这些功能地块界限模糊并且不存在严格的准入限制?当地部落二氏族等共同混居的现状更是为边界之间的流动提供了可能性
(并且这种可能性得到了社会习俗和习惯文化的支持)?因此?自治条件下以利益相关方的协商进行准入制度设计二确保灵活制度安排是比较可行的做法?
１ ２一社会中的 社区 所受到的外部政治压力
社区内的公共池塘资源需要社区成员?即利益相关者共同投入一定的成本?来维持和保证资源的可持续性使用?这种情况下呼吁制度安排就不能仅仅考虑社区内部制度设计是否符合社区内部的使用二占用和供应规则?而要考虑外部强加的规则作用?基于资源流量和存量的提取和提供安排?很难不受外部权威的压力挑战?互联网信息技术已经让行政区划下的社区本身从理性个体转变为社会个体?孤立二理性地以社区身份实现理性决策的情况在当下世界各地的公共事物管理中已经难寻踪迹?上下层级之间的管理和被管理二监督和被监督关系二同一层级之间的相互沟通和学习是普遍存在的行政意义上的 社区 个体所必不可少的活动?
１ ３一分级制裁是弥补监测不力的高成本 铁腕 设计
Ｏｓｔｒｏｍ对集体选择安排二监测和分级制裁三项原则的设计安排是基于民主必要和适宜性的考虑?无论是利益相关个体对治理规则的修改可能性?还是公共池塘资源存在依赖性的个体充当资源的监督者?作为社区内部的利益相关者能够亲自和低成本地获取信息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这样的现实安排?[３]这也在现实案例中得到了很好的验证?例如我国西部林地地区设有的共管委员会和森林巡护员大多来自于附近地区的居民?具有本地经验的资源监察员若能从提升资源条件中受益?那么这种监测机制是具备效率的?但这也会使其他的资源使用者忽视监察员的权威?从而不得不引出分级制裁这样耗费较高成本的制度设计?分级制裁虽然能够有效阻遏破坏公共池塘资源的违规情况?但是更多情况下?采用协商二合作的方法更为合理?因为合作网络下的社会习俗二家庭结构二劳动力安排等相互关联的活动对集体的行动逻辑产生驱动作用?[４]
１ ４一市场化对社区内激励机制的塑造作用
外部的经济社会因素不仅会作为一种外生变量干扰公共池塘资源的独立状况?更有可能破坏ＣＰＲ制度设计安排在资源孤立情况下的良好运作状态?而在全球化的语境下?这种作用无疑被进一步放大?这种来自外部的干扰对制度 设计 八项原则的介入机制是通过改变使用者对公共池塘资源的依赖性而发挥作用的?当身为ＣＰＲ使用者的利益相关者受到外部一体化的去资源依赖机制影响?成员对资源的依赖度降低?贴现率变高?高度市场化的社区更有可能受到外部激励的影响?出现过度提取资源的情况?这往往为ＣＰＲ的管理制度增加了不确定因素?而制度 设计 八项原则却在一定意义上回避了对全球化二市场等外部因素对社区内部在话语二权力二资源性质和行动情境等全方位的重塑?在内生逻辑上?Ｏｓｔｒｏｍ的制度 设计 八项原则是相互补充和促进的?而非相互排斥的?在对现实状况的高度抽象和概括下?理论模型的一般性陈述和现实状况之间的张力增加了?因此?模型建构在普遍性和精确性两者之间的权衡需要更多探索?[５]
２一中国语境下的社区公共池塘资源治理
在中国?农业灌溉被视为一种直接关系到当地经济产出的重要支撑活动?而这显然符合Ｏｓｔｒｏｍ所定义的公共池塘资源却未能在当地建立起一个行之有效的治理方案?以湖北荆门市沙洋县高阳村的农业灌溉系统为例?当地农业生产对水资源的需求量较大?农民通过自发性地组织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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