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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楚贵族文化

西南大学

通识教育选修课---先秦诸子与地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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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论楚贵族文化楚国王族先祖出自黄帝之孙,昌意之子,帝颛顼高阳氏。颛顼后第五代曾孙吴回,是帝高辛氏的火正(火官),主管天火与地火,能光融天下,帝喾命曰祝融。其部落分布在商都朝歌的南方(今河南新郑一带)。吴回之子陆终,生有六子,幼子曰季连,芈姓,是楚之先祖。季连之后曰鬻熊,如同服侍父亲一样跟随周文王,其曾孙熊绎,当周成王时,封为楚子(楚国国君,爵位为子爵)。

西汉史家司马迁在《史记·楚世家》中记载西周初期楚人领袖熊绎:“当成王之时,举文、武勤劳之后嗣,而封熊绎于楚蛮,封以子男之田,姓芈氏,居丹阳。”,此一论述认为商末周初,楚先人祝融的后裔从北方迁徙至“丹阳”。“楚鬻熊居丹阳,武王徙郢”,楚国国都在楚武王时期从丹阳迁至郢,据考古学家刘玉堂、王红星、高崇文研究,古“丹阳”位于丹水和浙水交汇之处(今河南省淅川县丹江口水库淹没区),因处丹水之北,故称为丹阳。楚国历史有800多年,其中有300多年在丹江流域建都。

谈完楚的起源,我们来分析一下楚的特征。楚文化,因楚人、楚国而得名,是形成于周代的一种地域文化。她初成于江汉地区的苗蛮之地,是糅合了东方文化之末流和荆蛮文化之余绪的一种低等文化,特色不著,水平不高。但随着楚国势力的不断强大,武攻为文治开拓了天地,文治为武攻奠定了基础。特别是楚灭陈之后,楚国势力牢牢地控制了陈地及周围地区,楚文化随之北上中原,与这里的东夷文化、齐鲁文化、中原文化交流汇融,进而形成华夏文化的主干、两汉文化的母本。

而这些跟贵族又有什么关系呢?

接下来,我们就谈一谈贵族。提到贵族,可能想到的都是穿着礼服、戴着礼帽、提着礼杖,死要面子的西方人,他们表面上彬彬有礼,暗地里也不知道存在些什么样的龌蹉思想。当然,这也许是我的偏见,因为在我一贯肤浅的记忆中,

西方真正能称的上有文化传承的历史也就几百年时间,这与天朝五千年文化传统相比,拿出来实在是丢人。他们所谓的贵族,无非就是家世稍微显赫一点,权力稍微大点罢了。

我想,很多人应该与我有相同的看法,在许多描写西方贵族的小说中,所谓贵族,基本都是吸血鬼,因为自东罗马帝国后,直到文艺复兴,欧洲都处于封建割据、军阀混战的阶段,文明被完全摧毁,西方人为了显示自己有传承,才弄出一些老而不死的吸血鬼家族,并给予了他们贵族的特征:相貌英俊,富有才华,礼貌慈仁,更重要的是,有古老的传承。

也就是说,西方所谓的贵族其实是没有传承的,当然,他们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从好面子上来说,西方人一点也不亚于东方人,所以西方贵族才有尊严一说,只是由于大家的价值观念不同,我们所着重的他们不太看重而已,才会产生西方人不好面子的错觉。从另一点上也可以论证欧洲贵族没有时间传承,他们的贵族身份是世袭的,不以朝代更迭为转移,如果真有上千年的传承,那欧洲遍地都是贵族。

当然,我这里不是讨论欧洲贵族的问题,只是想表达贵族的特性,那就是传承。中国自唐代以来,由于外族侵入,朝代更替,无数新贵在权力更迭之间,丢掉了贵族的身份,再加上文明之间的冲撞,外国的火药文化战胜了中国的仁义思想,所以许多人对传统产生了怀疑,才会将西方贵族当作模板,认为中国没有贵族。

中国到底有没有贵族,要从贵族的属性来看,要满足贵族的条件,有几个关键词:传承、素质,以及社会责任,当然还有一些与这个有关的相关属性。我所认为的贵族模板,应该是这样的:他有优良的血统,祖辈至少是朝代的开国功勋;他有一个人丁兴旺的家族,有无数的分支,家族里面能人辈出;他的家族有无尚的权力,能左右朝政,而他有这种社会担当;他所在的大环境有以民为本的仁义思想,而他是这种思想的坚决执行者。

自唐代以来,中央加强集权,各家族几乎失去权力继承的机会,没有权力,也就没有社会责任,所以贵族基本上也就无从说起,比如山东孔家,两千多年统治者的赏赐,使其保持着祖辈的荣耀,却没有实际的权力,而孔姓后人也安于现状,鲜有对社会有大作用之人,他们所起的作用,不过是一个统治榜样,所以不能称

之为贵族。

纵观历史,真正能有贵族实质的,只有从两汉到隋唐时期的门阀以及秦代以前大家族。门阀其实是最符合贵族形象的,它有严格的等级制度以及血统论,它最注重家族的传承,它的族人几乎把持了所有的社会权力,就连一国的统治者也会考虑他们的政治倾向,只可惜两汉到隋唐,社会多动荡,所有门阀都只注重家族之利益,很少有关心天下百姓苍生者,所以充其量之能算是权贵家族,与贵族之社会中坚相比差之太远。

溯源而上,商代以前,民智未开,族之不成,所以不用考虑,周之初期,王道行之,民众无担当社会责任之思想,也不能形成贵族,真正贵族的形成,应该是春秋战国时期,奴隶制度崩溃,封建制度形成,各种思想蔓延,很容易产生贵族形成之土壤,而春秋五霸、战国七雄内,有贵族出现的只有楚国。那么,楚国又是怎样跟贵族扯上关系的呢?从血统论来说,楚国人最开始是黄帝后裔,身份高贵,由于战乱原因,一路南迁,直到湖北境内,其实属于中原正统,这也是楚国为什么一直想要问鼎中原的原因。而且楚国传承八百年,政治制度稳定,楚国三大姓“昭、屈、景”成为国之中坚,从传承环境上来说,有了贵族形成之基础。

从贵族个人所需要的素质来说,封建时代讲究的是精英政治,各家各族都以人才培养为首要目标,而且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作为财富以及权力所有者的楚国各大姓来说,有人才成长的学术氛围,屈原就是其中的范例,除去本身的政治抱负及爱国主义情怀,屈原本身的素质特别是文学素质也是有目共睹,作为《楚辞》的主要作者,其文学修养得到了后世的认同。

从对底层民众的态度上来说,楚国实行的是道家思想,道家思想讲究无为而治、其“小国寡民”的理论坚持以人为本,特别是作为一个多民族国家,讲究的是宽容宽厚的态度和广阔博大的胸怀,尽管楚国灭亡的国家最多,但民众很少因此而受难,楚国在战争中从未有过像秦军那样,动辄斩首几万,也没有见过大量俘馘的记录。对待敌方尚且如此,对待己方民众自不用多说,从屈原身上就可以看出,楚国贵族多忧国忧民之辈。

从社会担当来说,楚国人民风彪悍,爱国情怀浓厚,因此有承担社会责任的勇气,而且面对失败很有尊严,对于楚国贵族来说,死亡,几乎是面对战败和耻辱的唯一出路:楚国贵族第一个自杀的是屈原的祖先屈瑕,在攻伐罗国时,因为大意而

败,所以自杀殉国。之后子玉、子反、子重、子囊等至少六个贵族因失败而自杀,值得一说的是,楚文王因为在外打了败仗,垂头丧气地回国都,被守门的瘸子小官挡在门外,楞是不让进,只好转身攻打另一个国家,胜利后死于军中,而楚共王,因为自己在位时丢失了霸权,死前主动要求臣子给自己加恶谥号。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必然,屈瑕的后辈屈原在楚国被灭之后自杀,从此中华大地上再无贵族。

因此,在中华几千年的历史上,只有楚国出现过真正的贵族,只是可惜,楚被秦灭,若是楚一统天下,或许历史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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