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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伴我人生行

歌声伴我人生行

1952届任文敏

唱歌与我从小就结了缘,直到现今已古稀,仍割不断这难舍的情结。在过去这七十年的岁月里,歌声一直未远离过我。

幼年时,歌声给我美的感受,纯净了幼小的心灵;到了童年,它又予以我快乐,让身心受到“真、善、美”的熏陶;进入青少年,它助我懂得了“人生”的真谛,激励我求索奋进;中年时期身处逆境时,它又指引我看到前面的曙光,昂首挺胸振作前进;跨人老年后,也是歌声,助我战胜病魔的侵袭,恢复了健康的躯体;而今稀寿之年,又是它,使我忘了年岁,尽享夕阳之乐。

还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一首委婉优美的歌谣就敲启了我稚嫩的心扉,情深意邃的歌词深深感触了我。数十年后的今天,虽忘了歌名,但曲调旋律仍记忆犹新:

(曲谱略,仅录歌词如下)

雁双飞,不分离,相依相偎永相随。

飞来飞去忙觅食,

飞来飞去想栖息。

我和你,姐姐弟弟,

相亲相爱永不弃。

还有一首歌颂伟大母亲的歌,他十分朴实感人的词曲让我至今还刻骨铭心。其中一段是:

母亲的光辉,好比灿烂的阳光,

永远地永远地照着我的心,

谁关心你的冷暖,

谁督促你的学业,

只有那慈祥伟大的母亲。

这些歌启迪了我纯善的本性,予以了我仁爱的熏陶,让我有了一个正直不欺的人生起点。

进入小学,正是国难当头民族危亡的抗战时期。那时昆明常遭日寇飞机空袭,母亲领着我随她任教的昆华女中疏散迁往呈贡县海晏镇村,我也转学就读于昆女中附小。课堂上,音乐老师教唱《游击队歌》,“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这首激昂亢进同仇敌忾的歌曲是我正式接受唱歌教练的开始。起初还找不到音的位置,左声左气地跟着瞎唱,慢慢有了进步,音准度日渐提高,歌词的含意也懂得了一些,知道了小日本鬼子侵略我国家,强占我国土,屠杀我同胞的罪恶行径。有一天,校方在村边的农田里搭台子举行“抗日救亡歌咏演唱会”,大同学们演出的活报剧“淞沪抗战”深深激动了我,特别是剧中的那首《歌八百壮士》:“中国不会亡!中国不会亡!!你看那八百壮士浴血奋战场……宁愿死,不投降,宁愿死不退让。……”的悲壮歌词长时期萦绕在脑际。以后又学唱了很多抗战歌曲。正是这些抗战歌曲,在我年幼的血液里,注入了爱国主义激情的涌动。每经过光华街口的三牌坊时,就会驻足观看牌坊基座壁上的贴报栏,关注抗日前线的战况消息。最难忘的一次是日本投降的消息传到昆明那晚的情景。一九四五年秋,我考取了“西南联大附中”,八月十日晚,我正在昆女中家中复习小学课程,作入中学前的准备,突然听到墙外街面上人声鼎沸,鞭炮声响成一片,夜空也被“升高”的炮竹闪亮得如同白昼。

我忙跑出女中校门,只见绥靖路上人涌如潮,接踵擦肩,狂欢不止,爆竹的烟雾迷漫了整条街道。才知道小日本投降了。从天而降的这一惊喜使我顿时变成了一匹疯狂的野驹,随在人群中,街头跑到街尾,来来往往狂奔,多年压抑在内心的仇恨,全无遮拦地像原子核爆炸般地摒力释放了出来,当时的表露只能用“疯狂”二字来形容。疯狂了一阵后回家,经过校内大礼堂,听到里面舞台上正台词抑扬地演着话剧(那时女中礼堂常出租给演出团体作剧场,当晚就是“新中国剧社”在演《金玉满堂》,蜚声国内的名演员吴茵、蓝马、吴南山等都在该剧社参与演出)。胜利的喜悦使我忘乎所以,踮在石头上将头够到窗边,向里面连声大喊:“日本投降了,日本投降了”。当场内观众听清楚我的喊声,又听到街上的爆竹声时,顿时一阵骚动,大家夺门而出,台上的演员也中止了演剧,花着脸谱穿着剧装直奔大街上。当晚这场《金玉满堂》就被我给搅散了。

进入附中三个月后,昆明发生了震惊国内外的“一二·一”惨案,次年又连续发生“李、闻被害”。继而“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反美扶日”、“七·一五”等声势浩大的学生运动进入高潮,很多学运歌曲应运而生,附中校园里也广为传唱。如:《一二·一’烈士送葬歌》、《茶馆小调》、《民主是哪样》、《五块钱》、《我们反对这个》、《古怪歌》、《跌倒算什么》、《金元券四个角》、《团结就是力量》、《满三娘劳军》、《朱大嫂送鸡蛋》、《山那边哟好地方》……等。学运歌曲孕育了一代青年的成长,我也经受了学运的洗礼。在严酷的白色恐怖现实面前和学运歌曲的影响下,我懂得了“革命”二字的含义,自此也决定了我的人生座标。

唱歌既能振奋人心,激励斗志,又能使人消除烦恼,带来信心和快乐。

一九九O年十月初,我因胃部全面溃疡并大出血,在玉溪几次治疗效

果不佳,急转昆明住院诊治,一个多月后病情初见成效。十一月廿一日正值附中五十寿诞,对母校的情怀促使我不顾生病遛出医院去参加校庆,还兴冲冲地参与了班级的歌咏比赛。当晚回到病房病情就出现反复并胃穿孔,医生紧急救治后才稳定下来,一个多月的疗效前功尽弃,治疗又从零开始。医生约法三章,未经允许不准下床活动。此后一个多月的日夜卧床,夜以继日的吊针,平时好动的我被折磨得十分痛苦,夜晚不能人眠,每日清晨眼睁睁看着窗外东方发白、晨曦渐亮,朝阳冉冉升起;中午,日照中天;黄昏,晚霞渐渐暗淡,又进入夜晚,天天如是,周而复始,如同监牢一般。触景生情,不由哼起了周定南老师教唱过的俄罗斯民歌《囚徒之歌》:“太阳出来又落山,监狱永远是黑暗,我虽然生来喜欢自由,啊哎哟,挣不脱千斤锁链”。在昆住院那段时期,正是“玉溪聂耳合唱团”活动比较频繁的时期,每到星期六下午躺在病床上的我就会心灵出窍神往玉溪与大家一起练唱、谈天,排练由我领唱的一些歌曲。医生发现我病在床上还哼唱歌曲,夸奖说:“虽重病在身,心情还很开朗,病一定很快会好”。同病房的患者也因我而常笑语喧天,忘了病痛。医护人员都说我们这间屋子不是病房而是“俱乐部”。在那次病危的日子里,歌声给了我战胜病魔的信心,四个半月后康复出院。在回玉溪的的车上,我情不自禁地唱起了以往那些难忘的歌曲。回到玉溪的第二个礼拜,我又投入到老同志的合唱行列。十多年后的今天,我不仅仍正常参加“玉溪聂耳合唱团”的活动,每星期天还专程赴昆参加“附中校友合唱团”的排练。

时至今日,爱唱歌的兴致不减当年,歌声使我完全忘了已是七十有三的“老”者,予以我的乃是一个中青年的心态。唱歌陶冶了我的情操,也给予我艺术美的享受,同时也得到了气功运动的锻炼,增进了健康长寿。

“唱歌使我们勇敢向前进,唱歌使我们年轻又快乐,来来来来,来来,你来,我来,他来,她来,我们大家一齐来,来唱歌来唱歌,我们一齐来唱歌……”让这首流行于上世纪四十年代的《大家唱》,引导我们这些老朋友、新老校友们忘记年岁,摒弃烦恼与忧愁,享受弦律的美感,唱出青春,唱出欢乐,唱出晚年的人生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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