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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名小说桃园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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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名小说桃园解读 Ting Bao was revised on January 6, 20021

废名小说《桃园》解读

内容摘要:废名早期的“诗化田园小说”精心建构了一个“桃源世界”,但这个“桃源世界”其实蕴含着生活的大悲苦。《桃园》就是这样一篇颇为晦涩的小说,是一篇表面看去充满美和爱,实则以美与丑、善与恶、理想与现实的激烈对抗及其悲剧性的结局,体现出深刻的痛苦感的作品。《桃园》中有密集的象征与隐喻,这在废名的小说中是不多见的。小说采取了近似意识流的写作手法,使用精神分析的方法,解读小说中父女二人的幻想与梦境,就能够发现人物内心世界的隐秘。

关键词:废名《桃园》象征精神分析幻想与梦境

废名是上世纪20年代走上文坛的很独特的作家。他早期以《竹林的故事》、《柚子》、《浣衣母》、《河上柳》、《桥》等作品开创的“诗化田园小说”,在中国现代小说史上,是很有影响的。废名的小说多取材于家乡的小桥流水、枫柳沙滩、暮鼓晨钟,赞誉者称之为有田园牧歌式的恬静气息,有如陶诗一般的冲淡隐逸的气息,甚至还有佛家禅理蕴含其中。刘西渭评价废名:“他真正在创造,遂乃具有强烈的个性,不和时代为伍,自有他永生的角落,成为少数人流连忘返的桃源”

[1]。这个“少数人流连忘返的桃源”,就是他精心建构的小说世界。

但废名笔下的“桃源世界”毕竟不同于那个“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的世外桃源,早有人看出他写的是一个桃花源式的幻梦,里面夹杂着悲愁之音。朱光潜说他是“愁苦之音以华贵出之”[2],朱光潜描述废名所说:“你别看六朝人的词藻那样富丽,他们的内心,实有一种深刻的苦痛”[3],废名自己的小说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也是以词藻的华丽来掩饰或回避内心的痛苦,所以他的小说往往是有大悲苦在的,只是读者常常被牧歌式的景象、纯美的人物所吸引,忽略了蕴含其中的苦痛。还

有一个原因就是,废名小说的独特的叙事方法:他的小说淡化情节,注重意境,注重写人物随处生发的感觉、思想,如感觉和思想的串联,非常类似西方的意识流手法,又具有中国古典诗歌的凝练和跳跃性,画面转换频繁,常常缺乏过渡,文句跳荡,故意留下许多省略、空白……这些都造成了他小说的晦涩难懂,影响了读者对其中内蕴的苦痛的感受和理解。

《桃园》就是这样一篇颇为晦涩的小说,是一篇表面看去充满美和爱,实则蕴含生活的大悲苦的作品,“桃园”和“桃源”一字之差,读懂了“桃园世界”,就能认识到废名笔下的“桃源世界”的真面目。

《桃园》里的人物只有两个:桃园主人王老大和他十三岁的生着病的女儿阿毛。时间是简单的一段:深秋某月,从十二日的黄昏至夜晚。十二日,黄昏的时候阿毛坐在门槛上,后来伏在床上,后来上床睡觉,和王老大谈话。阿毛所有的动作除了说话之外,就是种种回忆、感觉。有些研究者认为小说中有两段时间,还有一段是十四日,王老大上街买酒,却为了阿毛而买了玻璃做的假桃子。这其实是对作品的误读,而这处内容,恰恰是能否正确理解作品内涵和作者使用的艺术手法的关键之处,在后文将予以详细解读。总的来看,这篇小说的情节性很弱,通篇的重点都不在于讲故事,而是以描述人物的心理、感觉、情状为中心着笔点。

《桃园》写于1927年9月,但照例的,小说中是不大看得出具体的时代背景的,作者的关注点不在于时代政治,而在于乡村人物的日常生活。在许多研究者看来,废名惯于描写在乡村近乎不变的生活中普通人家所表现出来的人性的恒常与质朴,以及普通人日常生活中的亲切与美,体现在这篇小说中,读者一眼就能看出的是王老大和他的女儿阿毛

之间存在着的一种浑然天成的、亘古不移的父女亲情,尤其令人感动的是女儿阿毛纯真、善良、多思、易感的天性。这种天性的养成毫无疑问得益于桃园这一美丽又相对封闭的生活环境。阿毛这一形象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同为京派作家的沈从文小说《边城》中的少女翠翠,翠翠的生长环境就是城外溪边的竹林,翠翠是自然之子、林中小兽,阿毛就是桃园中的精灵,是桃园中的花仙子,作者都赋予她们的心灵不受社会丑恶污染的特权。正因如此,她们的不幸命运更容易引起读者的同情与怜悯。

隐藏在亲切亲情和美好天性后面的,是深刻的苦痛,桃园景色再美丽,也遮挡不住扑面而来的悲哀的寒流,就像小说中虽然没有写阿毛的结局,但全篇挥之不去的悲哀气氛已经预示了阿毛的最终死亡。因此《桃园》这篇小说有着浓厚的隐喻和象征意味,阿毛这个少女形象和桃园这个小说环境,以美与丑、善与恶、理想与现实的激烈对抗以及悲剧性的结局,成为废名许多“诗化田园小说”的人物和环境的总的象征。

先来看“桃园”这一具体环境。桃园是故事的发生地,是王老大和女儿阿毛生活的地方,更是人物无法摆脱的宿命的象征。所以作者总是将相反的笔墨集中在同一事物:桃园种满桃树,春天开满绚烂的桃花,桃园处处充满生机,但与桃园接壤的就是杀场,后文还提到城外还有满山的坟,那里埋葬的是他们的亲人;春天绚烂如红云、红日的桃花,到了秋天只剩月光清冷、秋风萧瑟;桃园偏居县城的西隅,似乎孤单得很,但桃花满树、牵牛花开、桃子成熟的时候,也有不少游人以及许多女孩子来光顾;桃园里只有一老一小,似乎遗世独立,但唯一的邻家是县衙门,又显示着桃园中人无法摆脱的社会环境和政治统治……就这样,生与死、孤单与热闹、春的绚烂与秋的肃杀、遗世独立与无处不在的统治力量,在作品中形成巨大的张力,含蓄而深刻地传达出人生冷酷

的意味,预言着死亡的到来是不可避免的。作者将他的预言编织在语言的细节之中,秋的肃杀,正和阿毛久拖不愈的病相联系,预示着生死的交替,阿毛的生命将被无情的疾病夺去。桃园中最触目的颜色是红色,这是西城落日的颜色,是照壁上画着的将要被天狗吞吃的日头的颜色,是满园桃花和桃子的颜色(后文阿毛捧给尼姑的就是三个红桃),是阿毛小小心儿的颜色,红色是生命和鲜血的颜色,但这些红色在下文都将被月色的惨白所取代。当读者将红色桃子和阿毛小小的心儿联系在一起的时候,这形色相似的两物让人悚然而惊,后文阿毛“捧出”给尼姑的三个红桃和王老大买给女儿的“鲜红夺目”的三个玻璃桃子也就有了别样的含义,王老大也是小心翼翼地“捧了桃子”,但玻璃桃子的最终摔碎早已是注定的结局了。这样带有象征和预言性质的细节还有很多,例如对王老大和阿毛所住的三间草房的描写:

半个月亮,却也对着大地倾盆而注,王老大的三间草房,今年盖了新黄稻草,比桃叶还要洗得清冷。桃叶要说是浮在一个大池子里,篱墙以下都湮了,――叶子是刚湮过的!地面到这里很是低洼,王老大当初砌屋,就高高的砌在桃树之上了。但屋是低的。过去,都不属桃园。

清冷的月光清洗着桃叶和新黄稻草,三间草屋如漂浮在桃源仙境之中,但这只是月光造成的幻美的仙境,作者随后告诉读者:杀场是露场,在秋夜里不能有什么另外的不同,‘杀’字偏风一般的自然而然的向你的耳朵吹,打冷噤,有如是点点无数的鬼哭的凝和,巴不得月光一下照得它干!越照是越湿的,越湿也越照。

幻美仙境很快被带着“杀”声而来的秋风吹灭,仙境顿时又化身如阴湿地狱般的景致。所以,这样的三间草房其实是不该存在于此的,小说中这样写:“茅屋大概不该有。”在这样的环境中,小姑娘听到深夜

响锣,听到路上小石头滚动传来的声音,她从一开始的“爽快”,慢慢感到了害怕,“声音是慢慢的度来,度过一切,到这里,是这个怕。”

小说中只有这一处写到了阿毛的害怕,让读者看到这个可爱、善良、爱笑、爱玩的小姑娘身上的另一面,感到冥冥之中摆布着她命运的邪恶力量的存在。在大多数时候,这个单纯的小姑娘是快乐的、平静的,只有在想到妈妈的死、爸爸的“可怜”的时候,她感到了难过:爸爸实在是好,阿毛可要哭了!――当初为什么同妈妈打架呢半夜三更还要上街去!家里喝了不算还要到酒馆里去喝!但妈妈明知道爸爸在外面没有回也不应该老早就把门关起来!妈妈现在也要可怜爸爸罢!

阿毛并不理解爸爸妈妈打架的原因,正如她对社会的险恶也一无所知一样。其实阿毛不理解的东西还有很多,小说中虽然大部分篇幅都在写这个小姑娘的心理活动,写她不断产生的联想、想象、幻想,但如绝大部分人一样,这个小姑娘无法认识到自己的这些联想、想象、幻想意味着什么,她无法认识到潜藏在她“意识”后面的“潜意识”的真正内容。

让我们试着用精神分析的方法来解读阿毛的这些联想、幻想,或者说,她的这些“白日梦”。在阿毛的一连串“白日梦”中,有两处值得读者注意,一处是关于橘树和橘子,一处是关于一个化缘的尼姑。第一处是这样写的:

古旧的城墙同瓦一般黑,墙砖上青苔阴阴的绿,――这个也逗引阿毛。阿毛似乎看见自己的眼睛是亮晶晶的!她不相信天是要黑下去,――黑了岂不连苔也看不见――她的桃园倘若是种橘子才好,苔还不如橘子的叶子是真绿!她曾经在一个人家的院子旁边走过,一棵大橘

露到院子外,――橘树的浓荫俨然就遮映了阿毛了!但小姑娘的眼睛里立刻又是一园的桃叶。

阿毛如果道得出她的意思,这时她要说不称意罢。

表面上看,橘树的联想会出现的原因是因为“青苔阴阴的绿”,让她想到了“橘子的叶子是真绿”,但联系到后文橘树几次三番地出现在阿毛与父亲的对话中,阿毛要求父亲来年也买一些橘子来栽一栽,父亲实际上用沉默拒绝了阿毛的提议,于是“阿毛的橘子连根拔掉了。阿毛只有一双瘦手。刚才,她的病色是橘子的颜色。”阿毛突然出现的强烈的种一棵橘树的渴望,不是因为橘子好看,不是因为橘子好吃,实在是因为她曾看到的橘树长在“一个人家的院子”中,这是以隐晦曲折的方式在传达潜意识中对一个完整而温馨的家庭的渴望,联系阿毛的年纪,如今也只有十三四岁,她在更小的时候失去了母亲,她在一个残破的家庭长大,虽然表面上她对母亲的思念并不强烈,但实际上她的潜意识中有对母爱的强烈的渴盼。

阿毛还有一个白日梦是关于一个尼姑,“那正是桃园茂盛时候的事”,一个尼姑走进了她的桃园,她望着阿毛笑,叫她小姑娘,阿毛情不自禁地亲近她,要给她吃桃子,阿毛回家“捧出了三个红桃”,还可惜自己不能上树去摘更多的桃子。这个尼姑的面孔被阿毛牢牢记住,现在这个尼姑又“走进了她的桃园,她的茂盛的桃园”。尼姑的联想是由王老大所说的“菩萨”引发的,阿毛忘不掉尼姑的形象显然又和潜意识中对温暖亲切的母爱的渴望有关。后面王老大问阿毛明天想要什么东西吃,阿毛回答“桃子好吃”,但这句话“阿毛并不是说话给爸爸听”,她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回忆和幻想中,“桃子好吃”的谜底在于这是阿

毛“捧给”尼姑的,阿毛捧着它们,就好像捧着自己小小的心儿奉献给母亲。

王老大并不理解自己的女儿,他对“桃子好吃”这句话很震惊,“桃子――王老大为得桃子同人吵过架,成千成万的桃子逃不过他的巴掌,他一口也嚼得一个,但今天才听见这两个字!”王老大显然是自责自己对女儿关心不够、照顾不够,但“桃子好吃”四个字实际上揭示的是两人之间心灵上的隔膜,王老大一直忽视的是女儿内心深处对家庭和母亲的渴望。

于是王老大“睡不着”了,他对放在房间一角的酒瓶产生了莫名的愤怒,“王老大恨不得翻起来一脚踢破了它!世界就只是这一个瓶子――踢破了什么也完了似的!”其实,王老大的愤怒应该是来源于内心深处对自己这些年来耽于喝酒,疏于照顾女儿的愧疚。

下文从“王老大挟了酒瓶走在街上”开始的大段内容,直到小说结尾,写王老大去街上买酒,反而用玻璃酒瓶给女儿换了三个玻璃桃子,最后又被一个孩子撞跌摔碎的事。很多人认为这是写的发生在隔天后,也就是十四日的事情,写的是实事。其实,这是一个误解。这一段写的实际是十二日晚王老大睡着后的梦境。

在弗洛依德的精神分析学说看来,人的欲望在现实生活中得不到满足,便采取一种迂回的方式表现在睡梦中,这种迂回往往体现为梦中的荒诞、变形、异常的事物。王老大想要满足女儿的“吃桃子”的愿望,可是他很清楚,在秋天,“现在那里有桃子卖呢”王老大睡前对女儿的愧疚、对自己的自责促使他做了一个荒诞的梦,在梦中,他给女儿买了三个玻璃桃子,想以此作为对女儿的弥补。同时,作者有意用玻璃桃子的撞跌摔碎,预示一种“不祥之兆”,寓意父女两人最终的悲剧命运。

梦和现实的不同,在于现实生活是理性的,遵循一定的逻辑、因果关系,而梦是荒诞的,遵循着所谓“压缩”、“移置”、“二次加工”等作用方式[4],体现出一种非理性和反逻辑的特点。之所以许多研究者将王老大买玻璃桃子这段内容误认为是写的实事而非梦幻,正在于忽视了其中许多非理性、反逻辑的故事情节和细节描写。例如,小说中写王老大挟了酒瓶走在街上,他发现“街旁歇着一挑桃子,鲜红夺目得厉害”,王老大并没有发现这桃子的异常,还问卖的人“你这是桃子吗!”,还要伸手去摸,直到他把桃子买到手,他捧在手里,“朝回头的路上走”,他也似乎没发现异常,直到四五个孩子对他说“这桃子又吃不得”,他似乎才有所发现,醒悟过来。这种事情,在现实生活中不大可能发生,在恍恍惚惚的梦境中,是常有的事情。再如,玻璃桃子这种玻璃制品,在2、30年代,应该叫做料器,确实会有一些民间艺人制作料器为生。我们姑且不问这个偏僻的小县城中会不会有专门制作玻璃制品的人,也不问何以做这些玻璃制品的人只做桃子,而不做其他的品种,单看卖玻璃桃子的人对王老大说的第一句话,“桃子拿玻璃瓶子来换”,其荒诞性即显现无疑。卖的人不是为了多卖些钱吗要玻璃瓶子何用玻璃酒瓶对卖玻璃桃子或者制作玻璃制品的人有价值吗是金钱价值还是原料价值事实上,这一个玻璃酒瓶只对阿毛的父亲王老大――这个酒鬼,才有价值,酒是王老大不可或缺的精神安慰。卖玻璃桃子的人要索取王老大的酒瓶,以及王老大愿意放弃酒瓶,换来三个桃子,即意味着王老大潜意识中愿意放弃酗酒,来满足女儿的心愿,换取女儿的康复,弥补自己疏于关心照顾女儿的过错。当我们意识到这一段情节是王老大的一个梦的时候,我们当然也就能理解张四的出现,以及随之而来的一些古怪的细节了。为了卖桃人说的:“真要换,一个瓶子也不够。”张

四说:“王老大,你找他几个铜子。”王老大居然说:“我把我的铜子都找给你行吗”而“换桃子的收下了王老大的瓶子,王老大的铜子张四笑嘻嘻的接到手上一溜烟跑了。”对此,王老大和卖桃人都没有什么反应,这就是梦的“逻辑”。

王老大梦中得到的,是怎样悲哀的三个桃子啊!小说中写:“王老大捧着桃子――他居然晓得朝回头的路上走!桃子一连三个,每一个一大片绿叶,王老大真是不敢抬头了。”王老大的心里只想着要满足病中女儿的愿望:“我阿毛病了要桃子。”当他意识到这桃子是吃不得的时候,“他又低头看桃子一看,想叫桃子吃得!”王老大怀着“欢喜”,带着“笑”,这是怎样令人怜悯的“欢喜”与“笑”!细心的读者还可以发现一个细节,王老大手里捧着的,也是不多不少“三个桃子”,和阿毛捧给尼姑的一样。也许,三个桃子,正意味着一个圆满的家庭――父亲、母亲和女儿,在这父女二人的潜意识中,都潜藏着对幸福家庭的渴望,但这幸福家庭对他们来讲,永远实现不了了。玻璃桃子终于碎了,一个孩子的小小的心儿也“没有声响的碎了”,此刻,王老大的梦应该就要醒了吧

注释:

[1] 刘西渭.《画梦录》――何其芳先生作[A].郭宏安.李健吾批评文集[C].广东:珠海出版社,1998:10

[2] 孟实(朱光潜).评《桥》[J].文学杂志,1937,(7)

[3] 朱光潜.王静安的《浣溪沙》[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93:401

[4] 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64

(作者单位:无锡高等师范学校小学教育系)

废名生平及作品简介

废名(20世纪著名作家、学者) 废名(1901-1967),原名冯文炳,20世纪中国文学史上最有影响力的文学家之一,曾为语丝社成员,师从周作人,在文学史上被视为“京派文学”的鼻祖。 1925年出版的《竹林的故事》是他的第一本小说集,其后,相继创作有长篇小说《莫须有先生传》(1932年)、《桥》(1926-1937年)、《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1947年)(后两部都未完成)以及短篇小说、散文、诗歌若干,且后三者皆有极高的造诣。 废名的小说以“散文化”闻名,将六朝文、唐诗、宋词以及现代派等观念熔于一炉,并加以实践,文辞简约幽深,兼具平淡朴讷和生辣奇僻之美。 生平年表编辑 1、1901年11月9日生在湖北黄梅,家境殷实自幼多病,童年受传统私塾教育,13岁入学黄梅八角亭初级师范学校。 2、1917年考入国立湖北第一师范学校,接触新文学,被新诗迷住,立志“想把毕生的精力放在文学事业上面”。毕业后留在武昌一所小学任教,期间开始与周作人交往。 3、1922年,考入北京大学预科英文班,开始发表诗和小说。在北大读书期间,广泛接触新文学人物,参加“浅草社”,投稿《语丝》。 4、1925年10月,废名出版第一本短篇小说集《竹林的故事》。 5、1927年,张作霖下令解散北大,改组京师大学堂,废名愤而退学,卜居西山,后任教成达中学。 6、1929年,废名在重新改组的北平大学北大学院英国文学系毕业,受聘于国立北京大学中国文学系任讲师。次年和冯至等创办《骆驼草》文学周刊并主持编务,共出刊26期。此后教书,写作,研究学问,抗日战争期间回黄梅县教小学,写就《阿赖耶识论》。 7、1946年由俞平伯推荐受聘北大国文系副教授。 8、1949年任北大国文系教授。 9、1952年调往长春东北人民大学(后更名为吉林大学)中文系任教授。 10、1956年任中文系主任,先后被选为吉林省文联副主席,吉林第四届人

从菱荡谈废名小说的读法

满眼花叶梦中星光 ——从《菱荡》谈废名小说的读法 关键词:菱荡审美梦小说学 提要:废名的小说《菱荡》淡化故事性,在细微的片段场景中对日常生活作了想象的表达,表现出浓郁的诗意,反映了废名以梦为真实的艺术追求。只有整体理解废名小说精神和建立废名小说学才能更好理解《菱荡》。废名小说学应该包括以梦为真实的艺术观、以诗法入小说的表现法、禅宗式审美感受方式,加上作家独特的审美趣味等等。从众说纷纭的《菱荡》解读现象可以知道,建立完整、有效的废名小说学非常必要,而且十分迫切。 废名在现代文学中是一个独特的存在,他的小说自产生之日起,不乏赏音。比如刘西渭认为世上虽然有比他通俗的,伟大的,生动的,新颖而且时髦的作家,“然而很少一位像他更是他自己的。”1朱光潜认为他的小说《桥》:“撇开浮面动作的平铺直叙而着重生活的揭露”,“偏重人物对于自然景物的反应”,“充满的是诗境,是画境,是禅趣”。2但是他的小说由于太过“苦心孤诣”,只成为少数人的星光,多数读者则感叹其小说晦涩难懂。实际上,他的小说描写的不过是乡村翁媪,说的也不过是蓝天白云之下,青山绿水之间的琐事,不曾超过普通人经验世界,但他的小说确确实实又难以用常识的理来揣度。我们只有超越生活的庸常,越过凡俗才能直达其如诗的梦境。本文试以小说《菱荡》为例进入废名的艺术世界,一窥废名小说堂奥。 一 《桥》是废名小说的集大成者,最能体现废名小说那如诗如梦的特色。实际上这种特色是经过了由《竹林的故事》向《枣》、《桃园》的发展,再向长篇小说《桥》发展的过程。 长篇小说《桥》故事性与前相比大大减弱,人物的现实关系越来越简化,作者善于在片段的生活场景中,突出人物内心的感应状况。正如朱光潜所说:“(《桥》)偏重人物对于自然景物的反应”,“充满的是诗境,是画境,是禅趣”。小说虽然借小林与琴、细竹两个姑娘的感情纠葛为故事框架,作者重点却在于人物对外在事物的婉妙体悟,甚至包括对人物的微妙关系的心灵感应。事件的连续性常被心灵空间的延展所打破,小说与其说是展示生活事件,不如说是以慧眼去烛照藏匿在生活片段场景中的人生意趣,由此构筑了一个乌托邦的诗意世界。废名最初的几小说集《竹林的故事》、《桃园》甚至包括《枣》是有故事的,儿时的生活回忆成为小说的主体,在城乡文化对立的空间中,寄托了一个现代知识分子对于乡村古老文化逝去的悲哀。作者以温煦之笔叙写乡村翁媪之事,表达乡土儿女之情。他那偏重于抒情的乡村生活赞歌表达了作者对未遭现代文明侵染的田园乡村生活的向往。这些作品有写实成分,也有故事性,但作者那身处都市的人生寂寞是借用回忆方式展现的,暗示了他未来的写作方向,那就是用心灵照亮现实,小说中本不浓厚的故事和也不复杂的人际关系被充满了哀

废名

作家简介:(1901-1967) 废名,原名冯文炳,曾为语丝社成员,师从周作人的风格,在文学史上被视为京派代表作家。1929年出版的《竹林的故事》是他的第一本小说集,属乡土文学。废名的代表作有长篇《桥》及《莫须有先生传》、《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等,后两部更在诗化的追求中透露出对现实荒诞的讽刺。废名的小说以“散文化”闻名,他将周作人的文艺观念引至小说领域加以实践,融西方现代小说技法和中国古典诗文笔调于一炉,文辞简约幽深,兼具平淡朴讷和生辣奇僻之美。这种独特的创作风格被誉为“废名风”,对其后的沈从文等京派作家产生了一定影响,甚至在40年代的汪曾祺身上,也可以找到他的影子。废名是个名气很大的作家,但读他作品的人却不多,因为他的文章曾被人们认为是第一的难懂,只有周作人和俞平伯是他的知音。他写的都是大部分人摸不着头脑的丈二散文,这又使一小部分人越发地想站到板凳上去摸它。废名承认他在写作表现手法上是“分明受了中国诗词的影响,写小说同唐人写绝句一样,不肯浪费语言。” 原名冯文炳,废名于1901年11月9日生在湖北黄梅,家境殷实,自幼多病,童年受传统私塾教育,13岁入学黄梅八角亭初级师范学校,1917年考入国立湖北第一师范学校,接触新文学,被新诗迷住,立志“想把毕生的精力放在文学事业上面”。毕业后留在武昌一所小学任教,期间开始与周作人交往。1922年,考入北京大学预科英文班,开始发表诗和小说。在北大读书期间,广泛接触新文学人物,参加“浅草社”,投稿《语丝》。1925年10月,废名出版第一本短篇小说集《竹林的故事》。1927年,张作霖下令解散北大,改组京师大学堂,废名愤而退学,卜居西山,后任教成达中学。1929年,废名在重新改组的北平大学北大学院英国文学系毕业,受聘于国立北京大学中国文学系任讲师。次年和冯至等创办《骆驼草》文学周刊并主持编务,共出刊26期。此后教书,写作,研究学问,抗日战争期间回黄梅县教小学,写就《阿赖耶识论》。1946年由俞平伯推荐受聘北大国文系副教授,1949年任北大国文系教授,1952年调往长春东北人民大学(后更名为吉林大学)中文系任教授,1956年任中文系主任,先后被选为吉林省文联副主席,吉林第四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吉林省政协常委。1967年10月7日,因癌症病逝于长春。 [编辑] 文学风格 废名被认为是周作人的弟子,在文学史上被视为京派代表作家。代表作有《竹林的故事》、《桥》、《莫须有先生传》、《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等。废名的小说以“散文化”闻名,其独特的创作风格人称“废名风”,对沈从文、汪曾祺等作家产生过影响。废名名气虽大,但因为晦涩难懂,读者却少。在文学上,周作人和

废名小说创作中的诗意底色

语文学刊(高教版)2005年第1期 废名小说创作中的诗意底色 0张鑫 (淮阴师范学院中文系,江苏淮安223001) [摘要]废名是现代文学史上重要的乡土文学作家,他的小说中充满了大量的诗意色彩,表现出强烈的诗化倾向。造成这种诗化倾向的原因大体上有:作者写作的极大的自我性;特有地域色彩的世俗风情画面;喜好参禅悟道的影响;许多语境与文本构建空白。这使废名的小说在不同时代的读者中产生不同的解读,也给作品镀上了隽永的诗意底色。 [关键词]废名;诗化;自我性;参禅悟道;语境空白 中图分类号:1206.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8610(2005)01—0076—03 废名的主要成就在小说方面,这是毋庸置疑的。然而在这种成就的背后充满了一种诗意化的倾向,这也是很明显的。周作人曾说:“废名君是诗人,虽然作着小说。”…废名的小说创作,充满了一种朦胧隽永的诗意倾向。造成其小说作品中含有这种倾向的原因大体上有四方面:极大的自我性;哲理的大量阐发;参禅悟道的影响;大量的语境空白。 在废名的创作中,朱光潜曾经说过:“废名先生富敏感而好苦思,有禅与道人风味,他的诗有一深玄的背景,难懂的是这背景。”旧1这背景就是废名的诗意的底色。废名的文章难懂,因为他太是“他自己”。在三十年代有一种说法:文章难懂,以废名为第一,而第二名则是俞平伯。废名的写作大量的含有大量的个人生活的影子,其创作之根深深地扎于童年生活的记忆之中。他的作品倾注了对下层劳动人民深深的同情,无论是李妈、陈老爹、三姑娘、金喜,还是柚子,以及那一群顽皮肮脏的小邻居,废名不仅表现出他们的现实生活,而且由此表现出“伟大的同情”,发现着他们的善良与美好。在写作这些往事时,他在回忆的路上不免流露出失落的惆怅。因此,这些作品在表现出对美的欣赏的同时,又交织着一缕淡淡的悲哀。废名说:“在文艺上凡是本着悲哀或同情来表现卑者贱者的作品,我都喜欢。”¨1他的作品固然很少直接表现社会现实,但是他的作品的魅力之处也正在此。废名的写作并不是直接的阐发,而是一种把现实生活归人个人心灵的统摄之下,通过记忆与“反刍”从整体上表现社会现实。如果了解废名的生活经历的话,理解他的文章可能会深刻的多。废名的童年生活有大量的美丽景致。也相应的折射在他的作品中,比如发生在竹林里的故事与竹林都是那样的美好,充满着诗情画意,三姑娘的性格、形象也如竹林一般的美。绿草、炊烟、雀鸣、青菜、甚至那被青草覆盖着的坟墓,都充满着一种诗意的色彩。但是这些都是废名回忆的反照,他表达的世界里有许多是我们所无法理解的。在《竹林的故事》中,我们无法猜测“我”和三姑娘之间的情愫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只是一种相识吗?好像又不足够完全可以说服我们去相信。在结尾的“我的三姐,就有这样忙,端午中秋接不来,为得先人来了饭也不吃!”这句话的说话人并不清楚,因为在许多地方自己的母亲也可以这样称呼自己的女儿的。但是在前文中,有些堂嫂子也是这样叫三姑娘的。在这里却没有说明。作者自己认为不足以解释的东西,就这样放了过去,让读者猜测不已。 废名的自我性还表现在写作方法上的自我性。《桥》和《莫须有先生传》均出自他一人之手,风却格迥异,废名在写作沉醉于往事的幻梦并努力使之染上 [作者简介]张鑫,女,山东省泰安市人,江苏淮阴师范学院中文系讲师,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与中外文化比较研究。一76— 万方数据

废名桃园

桃园桃源 自私的觉得废名仿佛也和沈从文一样,描写了自己理解的世界,在他们的世界里,一切都是美好的,只有真善美,沈从文有他的湘西小镇,废名有他的世外桃源。又像庄子笔下的小国寡民,“小国寡民,使民复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阿毛生活的世界就是那小小的“寡国”,那里的百姓乐天知命,知福知乐。起码王老大有自己的幸福,有他爱的女儿,有一点点女儿一句“桃子好吃”引起的快乐。 他的文章不以曲折精彩的故事情节取胜,而是把宁静冲淡而略带悲伤的意境的构造作为叙事的核心。他常常化用中国古典诗词与宗教禅语来营构一个诗情画意的所在,意象幻美而丰富,人物活动的地方莫不有杨柳、桃花、竹林,有塔有庙有桥,亦有落日晚霞与牛羊作伴,仿佛是乌托邦式桃花源的现世。随文字流淌的是一种莫名的情绪与心境,叙述无源无根,随时可以起笔,料不到哪里就可以结局。小说是人物重于故事,作者通过细腻的心理捕捉和环境衬托塑造一批典型的人物形象。人物的言行将一个个鲜活而又谐趣的生活场景铺陈在读者面前,煞似真有其人真有其事。母女、祖孙间流露着无限的怜爱,好像一个男性角色时常缺席的母系崇拜氏族,因而这爱是柔绵的、美中含悲的,而文本中穿插的民俗描绘更让人物的行动活泼生趣。 最后要说的当然是废名式的晦涩语言。由于语言思维的跳跃和佛禅思想的渗透,使叙述语言带有陌生感而又有流动的韵律感,人物的对话层次错杂、喻象丰富、笔意留白,有如清谈玄理,意识涌动,哲思与美感并重。对于这体会最深的就是两小无猜的程小林与琴子过桥时的那段对话,“这个桥我并没有过。”“那一棵树还是同我隔了这一个桥。”“我的灵魂还永远是站在这一个地方——看你们过桥。” 而我感触最深的还是他的《桃园》。文中的王老大总是让我想起自己的父亲,不管对别人如何和别人对自己如何,对自己的女儿却是好之又好。文中的父女就像是患难却相濡以沫的朋友,共同耕织着希望,虽然生活潦倒,却饱含真情,让人充满希望。桃园就像一座城,荒凉却暗含生机。文中的每一句话都像诗一样纯

高考语文专项精练(含答案详解):小说分析表达技巧和语言特色专练

高考语文专项精练(含答案详解): 小说分析表达技巧和语言特色专练 一、专项练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2题。 城市里的牵牛花 王溱 起初她只是想在出租屋里种一小盆牵牛花,那种紫色的喇叭状的小花总能慰藉她思乡的情绪。 可是那盆花却发了疯,绕上只有巴掌大的窗台,缠住单人床的床脚,占领了挂衣服的架子……它铆足了劲掠夺一切可掠夺的,实在没东西了,干脆爬上墙面,很快,四面都成了绿墙。她非常惊讶,你可是牵牛花呀,怎么学爬墙虎? 于是她只好进行修剪。修剪后的牵牛花规整了些,但生长速度反而更快了。夜里当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出租屋时,它已经从窗户溜出去,悄悄入侵了隔壁邻居家。 第二天一早她被“砰砰砰”的敲门声叫醒,一个穿睡衣的小伙急切地说,他家昨夜里被她家的

牵牛花占领了!她跟着他过去一看,可不是,所有东西像披上了绿底紫花的被单,最俏皮的一朵紫花就挂在他的单车把手上。她愧疚地低声道歉。可他却兴奋地大叫,“这太棒了啊,你是怎么种出来的?”他说,他的房间太冷冰冰了,他想种这样一盆牵牛花很久了。 她扑哧笑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们一起修剪了花,他把单车上的花摘下来戴在她头上,她坐上他的单车后座去上班。 然后?然后牵牛花更加肆无忌惮了啊!它先是把整栋楼绕了一遍,紧接着入侵了隔壁楼。眨眼间,整个城中村都成了牵牛花的天下,租客们对这个不速之客倒是表现出极大的宽容:帮人搬家的大叔笑嘻嘻地把绕满板车上的藤扯开,哼着歌一蹬而去;送外卖的小伙摘了一朵插帽子上,吹了个响亮的口哨;还没找到工作的姑娘抚摸着缠住她行李箱的牵牛花,第一次绽放笑容…… 才几天工夫,牵牛花就占领了整座城市,它把所有楼房外墙都铺成了绿色,然后大摇大摆登堂入室。很少见到大片绿色的城里人被这阵容吓住了,报警电话响个不停,有投诉工厂机器被绕住

桃园的碎梦——废名小说《桃园》解读

桃园的碎梦——废名小说《桃园》解读 初读废名的小说,感觉无法走进他的心灵世界。那山水诗一般行云流水、简约幽深的文字,那恬淡自然、如梦如幻的意境,与我们阅读经验中的现代文学作品的宏大叙事相去甚远,却又是那样深深地吸引着我。有人评价废名“奇古之貌,似螳螂,眼镜下有同情的悲泪”,正是《桃园》让我读出了废名的“悲泪”,以及他古典的温情与悲悯。 一、幻灭的希望与苦难的生存 1.桃园印象与阿毛失神的梦 桃园仿佛是一方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孤单得很。王老大和女儿阿毛住在这里,过着隐逸一般的生活。在阿毛眼中,天就是桃,就是桃叶,桃园就是整个世界。她曾经想过种橘树,但“眼睛里立刻又是一园的桃叶”。春天桃花满树,阿毛“小小的心儿实是满了一个红字”;秋天的月亮照彻她的心儿,阿毛睁大了的眼睛叫月亮装满了。她用小手抱大一棵又一棵桃树,捧出鲜红的桃子送给尼姑,“风吹到井里去了她喜欢”。桃园承载着阿毛每一分快乐的记忆与思绪,她常常失神于桃园在诗意的梦中。

诗情画意之外,桃园偏紧邻衙门与杀场,“‘杀’字偏风一般的自然而然的向你的耳朵吹,打冷噤,有如是点点无数的鬼哭的凝和”,“夜半的衙门更锣响”。周围的鬼哭和杀戮给静谧而诗意的桃园蒙上了一层悲惨恐怖的色调。这里本该是“让野草生长下去”的荒地。桃园里的阿毛,心事也是满满的:妈妈的坟就在这园里不好吗?爸爸为什么同妈妈打架呢?阿毛病了,怕了,睡不着了,桃园上空飘浮着淡淡的忧愁与哀伤。桃园是美好的,但桃园在静止中沉淀着病痛与死亡哀歌。阿毛是纯净善良的,但她小小的心儿却悄悄承担了家庭的不幸。 在废名孤寂的古典美学世界,桃园的景况和阿毛的心事是他对世界和人生的整体隐喻——人性是美好的,人类的灵魂中渴望自然的回归,渴望平淡而真实的美,而现实社会中的强权和暴力挤压着美好的人性,给人的心灵带来恐惧与不安,给人以梦想的幻灭和病痛的折磨。 2.破碎的桃子与王老大破碎的心 王老大以种桃为业,以桃园为家,“担着水桶林子里穿来穿去”,“月亮底下归他的家,是惯事”。处于社会底层的他,尽管辛勤劳碌,却也只能在被人遗弃的桃园和女儿勉强度日。阿毛是王老大唯一的精神寄托,父女之间有着深深的亲情。“就王老大说,世上只有三间草房,他同他的阿毛

废名小说桃园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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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名小说《桃园》解读内容摘要:废名早期的“诗化田园小说”精心建构了一个“桃源世界”,但这个“桃源世界”其实蕴含着生活的大悲苦。《桃园》就是这样一篇颇为晦涩的小说,是一篇表面看去充满美和爱,实则以美与丑、善与恶、理想与现实的激烈对抗及其悲剧性的结局,体现出深刻的痛苦感的作品。《桃园》中有密集的象征与隐喻,这在废名的小说中是不多见的。小说采取了近似意识流的写作手法,使用精神分析的方法,解读小说中父女二人的幻想与梦境,就能够发现人物内心世界的隐秘。 关键词:废名《桃园》象征精神分析幻想与梦境 废名是上世纪20年代走上文坛的很独特的作家。他早期以《竹林的故事》、《柚子》、《浣衣母》、《河上柳》、《桥》等作品开创的“诗化田园小说”,在中国现代小说史上,是很有影响的。废名的小说多取材于家乡的小桥流水、枫柳沙滩、暮鼓晨钟,赞誉者称之为有田园牧歌式的恬静气息,有如陶诗一般的冲淡隐逸的气息,甚至还有佛家禅理蕴含其中。刘西渭评价废名:“他真正在创造,遂乃具有强烈的个性,不和时代为伍,自有他永生的角落,成为少数人流连忘返的桃源”[1]。这个“少数人流连忘返的桃源”,就是他精心建构的小说世界。 但废名笔下的“桃源世界”毕竟不同于那个“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的世外桃源,早有人看出他写的是一个桃花源式的幻梦,里

面夹杂着悲愁之音。朱光潜说他是“愁苦之音以华贵出之”[2],朱光潜描述废名所说:“你别看六朝人的词藻那样富丽,他们的内心,实有一种深刻的苦痛”[3],废名自己的小说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也是以词藻的华丽来掩饰或回避内心的痛苦,所以他的小说往往是有大悲苦在的,只是读者常常被牧歌式的景象、纯美的人物所吸引,忽略了蕴含其中的苦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废名小说的独特的叙事方法:他的小说淡化情节,注重意境,注重写人物随处生发的感觉、思想,如感觉和思想的串联,非常类似西方的意识流手法,又具有中国古典诗歌的凝练和跳跃性,画面转换频繁,常常缺乏过渡,文句跳荡,故意留下许多省略、空白……这些都造成了他小说的晦涩难懂,影响了读者对其中内蕴的苦痛的感受和理解。 《桃园》就是这样一篇颇为晦涩的小说,是一篇表面看去充满美和爱,实则蕴含生活的大悲苦的作品,“桃园”和“桃源”一字之差,读懂了“桃园世界”,就能认识到废名笔下的“桃源世界”的真面目。 《桃园》里的人物只有两个:桃园主人王老大和他十三岁的生着病的女儿阿毛。时间是简单的一段:深秋某月,从十二日的黄昏至夜晚。十二日,黄昏的时候阿毛坐在门槛上,后来伏在床上,后来上床睡觉,和王老大谈话。阿毛所有的动作除了说话之外,就是种种回忆、感觉。有些研究者认为小说中有两段时间,还有一段是十四日,王老大上街买酒,却为了阿毛而买了玻璃做

浅谈废名乡土小说

浅谈废名乡土小说 乡土文学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独树一帜,占有很重要的地位。总体说来,乡土小说可以分为三大类,一类是鲁迅式的乡土小说,一类是左翼式的,另一类则是田园牧歌式的。 废名,一位特立独行的作家,在诗歌、散文、小说、评论各方面都有所涉及,然而他却是以小说出名的。大体说来,他的小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写知识分子生活的,另一类则是写故乡风土人情的。比较二者,显然后者更具重要地位。虽是乡土小说,然而他的乡土小说又是与众不同的。他并不像鲁迅一类着意于揭露民间疾苦,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心态去批判国民性,而是以田园诗的格调来描写乡土风情。因此,他的乡土小说并不同于以往的乡土小说,而是别具一格,开创一种田园牧歌式的乡土小说。 在废名的乡土文学作品中,少年和姑娘在夕阳下逗留嬉戏、行人挑夫在杨柳树下乘凉喝茶,农家乐的一派祥和而繁忙的快乐景象完全抹去了现代农村中血腥的一面,谱写出一曲远离尘嚣的田园牧歌。 其实,说是田园牧歌却是与我印象中的田园有所区别的。印象中的田园始于陶渊明的田园诗歌,小说与诗歌自然是不同的,可是总归是田园吧!然而刚开始在读废名小说时,我却仍然有点迷茫,若不是听老师所说,我大概也想不到“田园牧歌”一词。仔细想来,应该是因为废名小说中那种晦涩的语言和独特文本误导了我,或许还有别的什么东西。于是在借鉴于他人的看法及自身的反复品味中对于废名的乡土小说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粗浅的认识。

一、松散的结构,淡化的情节 读废名的小说其实是一件费神的事儿,我们已经习惯于具有严密结构和完整故事情节的传统小说模式。而废名的小说恰恰是与这种传统相反的。他的小说虽然短小却是漫无章法的,没有一个完整的中心。而是由一个个小片段粘连起来的,但仍然不统一,甚至有些支离破碎的感觉。看他的小说我就会想起当初学外国文学史时所接触到的“意识流”的作家作品来。我想若是划分流派,废名大概也是属于意识流派的吧。比如《桥》,它以空间来构架文章结构,以景物描写为主题,可是在这样的描写中既不是为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也不是为了塑造什么人物形象,倒是营造了某种道不明的意境。而且片段之间并没有什么过渡语句,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前句还是“你这丫头!”后句便转向了八丈亭的新片段描写之中了。这种创作意识极具跳跃性,而且没什么故事情节,无起因,无高潮,只于平淡中描写情节,前后联系不紧凑,间断性强。因此,常常看了后面忘了前面,甚至不知道前面跟后面原来是同一篇小说里面的内容。但是,小说因以田园景物为中心,使得他的小说很有欣赏、品味的价值。 二、散文之美,诗之意境 废名的田园小说短如散文美如诗境,这可以归结于他的语言风格。废名小说有时清新质朴,富有诗意,有时却是奇峭孤僻,总体说来具有诗化的倾向。在他的小说中十分注重语言的锤炼,显得简练而含蓄,极富韵味。比如《洲》中“城墙外一切,涂上了淡淡的暮色,塔的尖端同千年矮独放光霞,终于也渐渐暗了下去,乌鸦一只只的飞

废名及其文学创作

废名及其作品风格 废名(1901-1967),原名冯文炳,20世纪中国文学史上最有影响力的文学家之一,曾为语丝社成员,师从周作人,在文学史上被视为“京派文学”的鼻祖。1925年出版的《竹林的故事》是他的第一本小说集,其后,相继创作有长篇小说《莫须有先生传》(1932年)、《桥》(1926-1937年)、《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1947年)(后两部都未完成)以及短篇小说、散文、诗歌若干,且后三者皆有极高的造诣。废名的小说以“散文化”闻名,将六朝文、唐诗、宋词以及现代派等观念熔于一炉,并加以实践,文辞简约幽深,兼具平淡朴讷和生辣奇僻之美。 其作品风格如下: 一是散文化倾向。废名的诗往往是兴笔所致,挥洒自如,行乎当行,止乎当止。同时废名又是运用经济的文字,废名说:“我过去写的新诗,比起随地吐痰来,是惜墨如金哩!”(废名:《谈谈新诗》)废名将古文言字词运用到新诗的语句当中并活用典故,即是极大的尝试和探索。如“我学一个摘花高处赌身轻”,将吴梅村的诗句直接引入,嫁接得多么自然,毫不费力气。 二是以禅写诗。1922年废名怀着一颗极大的向往之心来到北京,不久却是面临新文学阵营分裂、论争之时,于是陷入极度苦闷之中。随后1927年张作霖率军进入北京,北平文人纷纷南下,北方文坛显得格外冷清寂寞,废名不能“直面惨淡的人生”,心理由苦闷趋于封闭,性格更内向,思维方式侧重于内省,在急剧变化的时代洪流中废名找不到可辩清方向的思想作指导,于是躲进西山参禅悟道。汪曾祺、卞之琳都曾以此时的废名为原型刻画一个“深山隐者”形象。此时废名思想艺术的变化很明显表现在他的小说《桥》和《莫须有先生传》上,以至他的朋友温源宁教授怀疑他受英国的詹姆斯·乔伊斯、弗吉尼亚·伍尔芙等小说大家的影响,然而不单是小说,这一变化也表现在这一时期的诗歌上。至此废名诗风大变,内容颇费读者猜详。废名以禅写诗,读者应该以禅读诗。苏轼说:“暂借好诗消永夜,每逢佳处辄参禅。”严羽在《沧浪诗话》中也说:“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废名的许多诗句看似半通不通,无逻辑可言,其实他的诗像李诗温词一样,表面不能完全文从字顺,但骨子里的境界却是高华的,“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像”,像“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谁又能只通过字面而不借助想象和领悟去理解呢?废名大约是最早将禅引入新诗的诗人,1947年黄伯思在《关于废名》中指出:“我感兴趣的还是废名在中国新诗上的功绩,他开辟了一条新路……这是中国新诗近于禅的一路。”废名的这些诗大多成于一时,“来得非常之容易”,有的是吟成的游戏之作,不可与之较真,亦不可轻易放过,因为里面“实在有深厚的力量引得它来,其力量可以说是雷声而渊默”。如“我倚着白昼思索夜/我想画一幅画/此画久未着笔/于是蜜蜂儿嘤嘤地催人入睡了/芍药栏上不关人的梦/闲花自在叶/深红间浅红”。废名的诗像晚唐诗词一样有“担当(寂寞)的精神”和“超脱美丽”(废名:《关于自己的一章》)。 三是美与涩的交织。废名的诗美是天然的,诗情是古典的,往往令读者有一种丈二和尚摸不找头脑的美丽,有仿佛得之的感觉。这是废名的诗晦涩的表现。废名的诗融儒释道为一体,并有现代主义之风,使得废名的诗成为一个独特的存在。废名就曾以《掐花》为例说它是“新诗容纳得下几样文化的例证”(废名:《〈小园集〉序》)。废名有的诗确实难懂,如“黄昏街头的杨柳/是空中的镜子/对面小铺子的电灯/是寂寞的尘封/晚风将要向我说一句话/是说远天的星么”。真是诗人将要呓语,是说一首诗么? 抗日战争胜利后,废名再一次经历思想大变,这一时期尽管只有四首小诗,却不可小觑。废名经历九年跑反、避难,开始同情于“人类的灾难”,痛恨于“人类的残忍”,呼吁和平,诅咒战争,追求真理。

废名小说《桃园》解读

废名小说《桃园》解读 内容摘要:废名早期的“诗化田园小说”精心建构了一个“桃源世界”,但这个“桃源世界”其实蕴含着生活的大悲苦。《桃园》就是这样一篇颇为晦涩的小说,是一篇表面看去充满美和爱,实则以美与丑、善与恶、理想与现实的激烈对抗及其悲剧性的结局,体现出深刻的痛苦感的作品。《桃园》中有密集的象征与隐喻,这在废名的小说中是不多见的。小说采取了近似意识流的写作手法,使用精神分析的方法,解读小说中父女二人的幻想与梦境,就能够发现人物内心世界的隐秘。 关键词:废名《桃园》象征精神分析幻想与梦境 废名是上世纪20年代走上文坛的很独特的作家。他早期以《竹林的故事》、《柚子》、《浣衣母》、《河上柳》、《桥》等作品开创的“诗化田园小说”,在中国现代小说史上,是很有影响的。废名的小说多取材于家乡的小桥流水、枫柳沙滩、暮鼓晨钟,赞誉者称之为有田园牧歌式的恬静气息,有如陶诗一般的冲淡隐逸的气息,甚至还有佛家禅理蕴含其中。刘西渭评价废名:“他真正在创造,遂乃具有强烈的个性,不和时代为伍,自有他永生的角落,成为少数人流连忘返的桃源”[1]。这个“少数人流连忘返的桃源”,就是他精心建构的小说世界。

但废名笔下的“桃源世界”毕竟不同于那个“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的世外桃源,早有人看出他写的是一个桃花源式的幻梦,里面夹杂着悲愁之音。朱光潜说他是“愁苦之音以华贵出之”[2],朱光潜描述废名所说:“你别看六朝人的词藻那样富丽,他们的内心,实有一种深刻的苦痛”[3],废名自己的小说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也是以词藻的华丽来掩饰或回避内心的痛苦,所以他的小说往往是有大悲苦在的,只是读者常常被牧歌式的景象、纯美的人物所吸引,忽略了蕴含其中的苦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废名小说的独特的叙事方法:他的小说淡化情节,注重意境,注重写人物随处生发的感觉、思想,如感觉和思想的串联,非常类似西方的意识流手法,又具有中国古典诗歌的凝练和跳跃性,画面转换频繁,常常缺乏过渡,文句跳荡,故意留下许多省略、空白……这些都造成了他小说的晦涩难懂,影响了读者对其中内蕴的苦痛的感受和理解。 《桃园》就是这样一篇颇为晦涩的小说,是一篇表面看去充满美和爱,实则蕴含生活的大悲苦的作品,“桃园”和“桃源”一字之差,读懂了“桃园世界”,就能认识到废名笔下的“桃源世界”的真面目。 《桃园》里的人物只有两个:桃园主人王老大和他十三岁的生着病的女儿阿毛。时间是简单的一段:深秋某月,从十二日的黄昏至夜晚。十二日,黄昏的时候阿毛坐在门槛上,

(完整版)小说语言特点复习教案

小说语言特点复习学案 学习目标:1、掌握语段鉴赏的常用角度。 2、掌握做语言鉴赏题的基本模式,提高语段鉴赏的能力。 学习过程: 一、课前学习 1、试做下列语段鉴赏题。 (1)(2010年山东卷19题)“画线部分突出的语言特色是什么?请举例分析”。划线部分文字如下: 土混混出身,他晓得怎么对付穷人,什么时候该紧一把儿,哪里该松一步儿,他有善于调动的天才。车夫们没有敢跟他耍骨头(注:调皮捣乱)的。他一瞪眼,和他哈哈一笑,能把人弄得迷迷糊糊的,仿佛一脚登在天堂,一脚登在地狱,只好听他摆弄。 ——老舍《骆驼祥子》 分析:这是一段对刘四爷性格介绍的文字,分析之后,我们就会发现特色主要体现在句式、手法和语言风格等方面:从句式角度看,这一语段多用短句;从手法使用的角度看,“一脚蹬在天堂” 和“一脚登在地狱”构成对比;从语言风格的角度看,“土混混”“耍骨头”等都是口语。所以在鉴赏这段文字的时候,我们应紧扣句式、手法和语言风格的角度答题。 答案:运用了口语方言(北京方言或“有京味儿”或“有浓郁的地方色彩”),(1分)如:“土混混”、“耍滑头”、“松一步儿”、“紧一把儿”、“迷迷糊糊”等(1分);质朴(自然、通俗)(1分);形象(活泼、生动)。(1分) (2)下面这段文字的语言特色是什么?请简要分析。 它(芦花)无限的轻柔,也无限的洒脱。虽然它不停在风中摇动,但每一个姿态都自在、随意、绝不矫情,也不搔首弄姿。尤其在阳光的照耀下,它那么夺目和圣洁! ——冯骥才《水墨文字》 分析:这段文字是描写芦花的。特色主要体现在写景角度、手法和语言风格方面。“轻柔”是触觉感受,“摇动”“夺目”等是作者看到的;“矫情”“搔首弄姿”等使用了比拟(拟人)的手法;从语言的风格来看,这段文字属于生动形象的描绘。作者这样写是为了表现对芦花的赞美和喜爱。鉴赏这段文字就应从写景角度、手法和语言风格三方面入手。 答案:运用拟人的修辞手法,从触觉和视觉角度来描写,刻画了芦花在风中的动态和在阳光下的色彩,将芦花写得生动,富有意味。 (3) 下面这段文字的语言特色是什么?请简要分析。

《桃园》个人赏析

《桃园》个人赏析 《桃园》:作者废名,原名冯文炳。这是一篇以美和爱为主题的小说,发表于二十年代。废名的作品以抒情见长,童年湖北家乡的小桥流水沙滩枫柳,禅宗圣地四祖寺和五祖寺,给他留下了终生受用的文学回忆。 《桃园》主人公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王阿毛。她是一个病孩,但她的心中总是充满着美,充满着对美的渴望和追求,永远有一个充满生机的春天。她喜欢枝叶繁茂的桃树,而不喜欢它的凋谢。秋天到了,她渴望在桃园中有橘树。她不理解世界上为什么有不和谐的行为:她父亲打她母亲,而母亲则把父亲关在门外。小女孩的父亲王老大种植着桃园,对他的孩子倾注着深厚的爱,甚至把他的酒瓶连同打酒的钱去换她所要的“桃子”,但他并不理解他的孩子的爱美的心理。小说表现了功利观念会破坏美的思想。 作者注意开掘人物的心灵世界,在写作中应用了西方现代派的一些技法。小女孩始终只有心理活动,作者用意识流的手法表现了这一心理过程。景物描写,也明显的带有主观的感觉色彩,给人以一种新鲜的、强烈的感受。语言凝炼,风格清峻淡雅;但有时也失于晦涩。 此外《桃园》还是一篇很独特的小说,它飘渺、空灵。但因吾辈才学疏浅,主要从人物形象和诗意语言的角度做浅显的赏析。初读废名的小说,感觉无法走进他的心灵世界。那山水诗一般行云流水、简约幽深的文字,那恬淡自然、如梦如幻的意境,与我们阅读经验中的现代文学作品的宏大叙事相去甚远,却又是那样深深地吸引着我。有人评价废名“奇古之貌,似螳螂,眼镜下有同情的悲泪”,正是《桃园》让我读出了废名的“悲泪”,以及他古典的温情与悲悯。 从形象角度赏析: 从形象上看,王老大并不是一个阿毛心中最完美的父亲,就像文中写的一样,阿毛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不和谐的行为,她的父亲打她的母亲。父亲还是个嗜酒的人,把自己的酒瓶子看的很重要,经常会喝醉了酒。京派文学理论家叶公超曾说过:“废名是一个极其特殊的作家,他的人物往往是在他观察过社会、人生之后,对自己对人生、对文化的感受,综合塑造出来的;是他个人意想中的人物,对他而言,比我们一般人眼中所见的人更为真实”。可以说王老大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小人物,过着自己平凡简单的日子。 从“诗化小说”“诗境”的角度进行赏析: 1.行文的简约与跳跃 文言文的简约诗化与现代白话的灵动跳跃在废名的小说中得到了奇妙的糅合,构成了古典美学的精神气质。作为废名抒情诗“诗化小说”的代表作,《桃园》的语言清新流利,含蓄自然,毫无雕饰与做作,不经意间呈现出一种圆熟的透明与纯净。例如: 当那春天,桃花遍树,阿毛高高的望着园里的爸爸道: “爸爸,我们桃园两个日头。” 话这样说,小小的心儿实是满了一个红字。 直觉的印象性用词“小小的心儿”、“满了”、“一点也不减”使行文显得更加自由灵动。又如:王老大一门闩把月光都闩出去了。 月光透明无形的,但在废名的笔下变得可触可感可“闩”,变得真实而生动,这种写法显得月光特别多、特别美。 2.。故事情节的含蓄与淡化

桃园(五四)

在设计的时候就以王老大对女儿的爱为切入点,然后通过结尾桃子破碎来深入理解作者在文章中到底想表达一种怎样的审美追求来完成对本文的理解。在在课堂的具体操作中,比较难的是怎么在不影响学生探究的积极性的前提下较好地引导学生向更深层次去开掘文本所传递出来的优美而又忧伤、幻灭式的审美情调。 人所以成为人,成为万物之灵长,不仅仅在于他拥有更高等的智慧,更重要的是他拥有善良、宽容、坚韧、悲悯等优秀的精神品质。今天,我们所学的这篇小说可能没有曲折动人的故事,讲述的只是一对处在贫困中的父女的平凡的生活,但它依然在爱的氛围中放射出人性的光芒。下面,我们就通过思考讨论的题目,去感受人性的光芒。 (一)教学目标: 1、学生能着眼作品整体,用联系的观点解读和鉴赏作品的具体细节和情节。 2、学生能进一步认识人性的美好,净化自己的灵魂,提升自己的人生境界。 1、理解父女之间的浓浓亲情。 2、咀嚼细节和情节,解读人物心灵,把握文章的主旨。 1、了解文体、作者,知人论世;疏通字词,完成基础积累。 2、疏通文本,把握主要信息。 (二)走近作者 冯文炳(1901-1967),字蕴仲,湖北黄梅人,1926年8月开始用笔名废名。语丝社成员,现代小说家。废名,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极具个性的小说家、散文家、诗人、文体家,抒情小说奠基人之一, (三)整体感知 这篇小说讲述了一个什么故事? (四)课堂合作探讨: 1、这是一个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的桃园。小说题为“桃园”,找出文中描写桃园环境的语段,说说这座桃园有哪些特点? 桃园:孤单寂寞、萧条荒芜、荒僻、恐怖、大 2、在这片桃园生活的父女二人有着怎样的境遇? 境遇:生活窘迫、贫困、远离城镇 3、阿毛是一个怎样的女孩?试对这一人物形象进行分析。 阿毛:天真、善良、充满幻想,有爱心,关怀他人 4、王老大是一个好父亲吗?为什么?试结合文本进行分析。 (1)你认为王老大是一个好父亲吗?为什么?(找文章中的细节) 细节一:“阿毛,进去,到屋子里去,外面风很凉。” 细节二:“阿毛,今天一天没有看见你吃点什么,老是喝茶,茶饱得了肚子吗?我爸爸喝酒是喝得饱肚子的。” 细节三:“阿毛,不说话一睡就睡着了。” 王老大就闭了眼睛去睡。但还要一句——“要什么东西吃明天我上街去买。”’“桃子好吃。” 阿毛并不是说话说给爸爸听,但这是一声“霹雳”,爸爸的眼睛简直呆住了,突然一张——

废名小说的诗意特征.pdf

2015年第16期 青年时代 YOUTH TIMES . 文学研究 . 废名小说的诗意特征 陈广通 辽宁师范大学文学院 辽宁 大连 116081 摘 要:废名及其作品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他也被认为是“京派文学”、“乡土文学”的代表。长 期以来废名的作品一直不被大多数人所理解和接受,因为读他的作品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晦涩,让人难以读懂。但是这只是一 般人的看法,那些平心静气和具有良好文学敏感的人还是能从中受到强烈的艺术感染。他把中国古典诗歌技巧与西方现代小 说创作技法有机的结合起来,使作品呈现出鲜明的诗化倾向。作家在竭力实践着自己的美学理想的同时也给了知音者以美的 享受。本文将从意境、生活情趣和表达方式三方面来探讨废名小说的这一诗意特征。 关键词:废名;诗化;意境;情趣;表达方式 意境是中国古典美学就已广泛重视的审美范畴,它表 现为艺术家通过意象世界的创造使接受者领悟到超越现实人 生经验的精神境界,把意象世界提升到人生哲理的高度。废 名热衷于意境的营造,这使得他的小说中体现出浓重的诗 化倾向。这种诗化的意境表现为“深沉静默地与这无限的自 然,无限的太空浑然融化,体合为一”。[1] 废名小说中的意境是宁静的,体现为对于自然、人生的 直觉与顿悟。他大量使用坟、落日、箫、孤雁、风铃、碑、 树荫等意象,造成一种神秘、清幽、孤寂的气氛。在这种气 氛中情感、意境、哲理得到了高度和谐的统一。在《桥》 中,作者力求用平淡质朴、含蓄凝练的语言来造就一种超脱 的意境。安宁寂静的风景使《桥》有了存在的意义,虽然小 说也描绘了男女主人公之间若隐若现的爱情,但从全文来 看,物象与风景才是它的关键与重心。《桥》的结构不同于 情节小说的形式规范,确切地说,《桥》只是由五十二篇独 立成文的山水小品连缀而成。每一个片段都是一幅景致,每 一幅画面都充盈着情趣盎然的意境。全篇充满了恬静悠长的 意味,清新淳朴的情韵。废名写《桥》,满怀着诗情,不紧 不慢地写每一章每一节,在似有似无中蕴涵了太多朴素而诗 化的情境,而后在似尽未尽中真正达到了“言有尽而意无 穷”的境界。 “废名的小说是供人鉴赏的小品和诗。他写生活的欢 乐和苦涩、静谧和忧郁、寂寞和无奈??咀嚼并表现着身边 的悲欢,间或发出声声叹息。作者未必具有反礼教的意图, 真正看重的乃是诗情和意趣。”[2]读废名的小说就要从看似 平淡的生活画面中品味其中的意境以及作者隐藏其中的情 感。从琐事中展现出生活情趣在废名的小说中随处可见,并 在此中描绘出了一幅幅意境深远的画面:《柚子》中当我把 外祖母给的压岁钱输的几乎一文也没有时,柚子“忽然停住 了,很窘急的望着我”。及至“我”向人借时,她终于禁不 住“现出不得了的神气”,喊到‘焱哥,不要再耍吧!’” 小女儿一颗单 纯、善良,为玩伴焦急的恐慌之心溢于言表。 “我”偷吃了柚子的糖,她明知道“我”的把戏却并不做 声,可见出柚子的温厚可爱。已长成大姑娘的柚子家道艰 难,与“我”相互心存爱意,“见了我,依然带着笑容叫我 一声‘焱哥’”,这给“我”带来些许惆怅。 独特的语言表达方式是使废名的小说呈现诗意特征的又 一个重要因素。他把诗歌、散文的笔法融入小说的创作中, 表现出腾挪跳动的特点。在阅读废名小说的过程中我们经常 会发现作者在句与句之间留下大量的空白,句与句组接呈现 出跳跃式意义上的杂糅。我们试对以下这段话进行分析: “这是怎的,莫须有先生在最近想到吊颈乎?我们真要把他 分析一下。然而呜的一声火车到了,大家都眉飞色舞,马上 就可以通过去了。而莫须有先生悬崖勒马,忘记了他是一个 驼背”。在这个段落中,第一句是叙述时间,用的是叙述者 的口吻,试图对人物莫须有先生的自杀倾向作一个分析;第 二句则是故事时间,写的是莫须有先生被火车的汽笛声打断 了思路,准备通过铁道口;而第三句是说,莫须有先生因为 汽笛声的惊扰,从玄远的臆想中悬崖勒马,忘掉了驼背瘦驴 在拥挤的人群中肩摩踵接的尴尬与不便。从句子的具体意指 上来看,“吊颈”与“火车到了”以及“驼背”三个句子的 意义并无联系,但结合上下文仔细分析,才能慢慢体会出整 个段落中所包含的讥讽和自我解嘲意义。 综上所述我们就不难理解废名的小说被称作“诗化小 说”的原因了。这种“诗化小说”与作家对于中国传统文 学、文化的继承和古典诗词对他的影响有着莫大的关系, 废名 自己也坦言“我写小说,乃很像古代陶潜、李商隐写 诗”,“就表现手法说,我分明地受了中国诗词的影响,我 写小说同唐人写绝句一样。”[3]我们可以从废名小说中读到 唐诗的意境,宋诗的理趣,甚至小说中具体的语言运用也无 不透着诗的影子。“茶铺门口一棵大柳树,树下池塘生春 草”是对南朝谢灵运《登池上楼》的移植,但并不让人感觉 突兀,而是那么自然而然、贴切、生动。由此我们可以说中 国传统文学、文化就是废名小说的源头。 参考文献: [1]宗白华:<美学散步>,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12月版,第69页. [2]严家炎:<严家炎论小说>,江西高校出版社2002年4月版,第133页. [3]吴晓东:<竹林的故事—序>,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3月版,第4 页. 作者简介:陈广通,性别:男,籍贯:辽宁省大连市,辽宁师范大学2014级现当代文学专业。研究方向:现当代文 学。 1

冯文炳桃园导学案

《桃园》导学案 教学目标: 1、通过对看似缺少联系的细节和情节的品味,解读人物的心灵。 2、进一步认识人性的美好,净化自己的灵魂,提升自己的人生境界。 教学重点:细节和情节的品味 教学难点:人物心灵的解读 课前预习案 预习目标: 1、了解文体、作者,知人论世;疏通字词,完成基础积累。 2、疏通文本,把握主要信息。 【课前延伸】 1、文体常识: 情节、人物、环境是构成小说的三大要素。情节是塑造人物形象的重要手段,人物是小说的核心,环境是人物活动的场所和性格赖以形成的重要因素,包括社会环境和自然环境。 2、文学作品中环境描写的作用: ①渲染营造某种氛围②烘托人物形象③揭示人物心境,展现人物性格④反映或暗示社会背景⑤交代人物活动场所⑥展开、推动故事情节发展,深化作品主题。 【走近作者】 冯文炳(1901-1967),笔名废名,湖北黄梅人,中国现代作家。他的作品以抒情见长,代表作有《竹林的故事》、《桥》、《莫须有先生传》等。废名的小说以“散文化”闻名,其独特的创作风格被誉为“废名风”。辞语简约,描述细腻,他将陶渊明的朴质淡泊、庾信的清新别致、李商隐的灵动跳跃和杜甫的悲天悯人,天衣无缝的编织在一起。 【自主学习】 1、字音 门槛()直栏横槛()脑壳()门闩()冷噤()蜿()蜒城垛()模()样俨()然接壤()

湮()没砌()屋 2、选字填空 搔/骚发牢()隔靴()痒 橘/谲波()云诡 嘻/嬉()皮笑脸()笑怒骂 3、初读文本,整体感知 (1)小说题为“桃园”,找出文中描写桃园环境的语段,说说这座桃园有哪些特点? (2)找出本文的主人公,并简要概述她的生活状况。 (3)小说着重描写阿毛的心理活动,找出所有关于阿毛心理活动的语段,体会阿毛的心理。 (4)文中3-10段通过阿毛的眼睛引入了一些特别重要的物象,试找出来,并分析它们的作用。 (5)小说结尾玻璃桃子碎了,有怎样的预示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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