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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古文

医古文课程
《医古文》是研究古代医药文献语言文化现象的一门课程,是中医药各专业七年制及本科生的基础课程,也是高等中医药院校的主干课程。 教学旨在通过古代医药文选与古汉语基础知识的学习以及阅读实践的训练,使学生在已有文言文知识的基础上,掌握古医籍常用词语及其主要义项、古汉语基础知识以及断句、今译与文意理解的基本技能,能比较顺利地阅读中医药古籍,为学习后续的古典医著课程与毕业后研读古代医籍,清除文理上的障碍,同时促使一部分学生在本专业领域争取进一步的深造和发展。 本课程的教学旨在培养学生全面掌握医古文精髓,提高人文素养和语言水平,完善知识结构,并进而提高对中医药传统文化精神的理解和分析能力,以求有益于实现学生的人格养成与医生气质形成,为其将来从事中医药临床或其他各种医疗卫生工作奠定坚实可靠的基础。 本课程以“医古文”为主干,构建成融合医古文(文选)、中医古汉语通论、中医古籍注释纲要、中医文献学等课程的中医特色系列课程,并配合古代汉语选读、中国古代名著赏析、古代诗歌概要等选修课程,有利于学生拓展视野,丰富知识面,促进学业素质不断提高。[1]
编辑本段性质与作用
中医药学经典著作至今均为古文撰成,中医药学本身又深植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沃土之中。如欲“通经致用”,自必深通古文和传统文化。因此,就性质与作用而言,“医古文”是研究中医药古籍的语言文字以及文献、文化问题的一门学科,是高等院校中医药专业的专业基础课兼工具课,是对中医药类大学生进行传统文化素质教育的重要课程,也是对中医药从业人员进行传统语言文化终身教育的主要课程。学习、掌握和运用医古文的知识与方法,培养并提高医古文的水平,对于提高中医药从业人员所必须具备的传统语言文化修养和综合业务素质,进而不断深入地研究中医药古籍、促进中医药学术和中医药事业的继承与发展,都有着非常切实的作用和深远的意义。
编辑本段医古文翻译
戴良《丹溪翁传》——译文
丹溪翁是婺州义乌县人,姓朱,名讳震亨,表字彦修,学习的人尊称他叫丹溪翁。他自幼爱好学习,每天能记千字。稍微长大,跟从辞官居乡的老先生学习经书,攻读科举考试的学业。 后来听说许文懿公得到朱熹四传的学说,在八华山讲学,又前去拜他为师。逐渐知道道德性命的学说,广博深奥,专精严密,于是成为理学家。 有一天,许文懿对他说:“我患病卧床已久,如果不是精通医学的人,就不能使我病愈。你是聪

明非凡的人,大概肯从事医学技艺吧?”丹溪翁因为母亲患脾病,对于医学也粗略学习过,等到听了许文懿的话,便感慨地说:“读书人如果能精通一门技艺,用来推行由爱己而及于众人的仁爱,即使在当世没有出仕,也像做官一样了。” 于是全部毁弃原先所学的科举学业,专心在医学方面尽力。 当时正在盛行北宋陈师文、裴宗元等编定的《和剂局方》,丹溪翁日夜学习它,不久他醒悟说:“拿古方来治疗当今的疾病,它们的情况不能完全符合。如果要设立医学法度,确定治疗规范,符合医治准则,就必须依据《素问》、《难经》等各种医经!但是我们本乡的各位医生很少能够通晓《素问》、《难经》的。”于是整理行装外出游访,寻求别的老师请教。他渡过浙河,奔走吴县,穿越宛陵,到过南徐,最后抵达建业,都没有遇到良师。等他返回武林,忽然有个把他郡中罗先生来相告的人。 罗先生名叫知悌,表字子敬,世人称他太无先生,曾是南宋理宗时的宫中近侍,学问上对于医学精通,得到金代刘完素的再传,并且广博地通晓张从正、李杲两位医家的学说。然而他心胸狭小得很,凭借医技厌烦侍奉他人,难以称心如意。丹溪翁去拜访他,共多次往返,不能跟他接交。后来丹溪翁求见更加诚恳,罗知悌这才接待他,问道:“你不是朱彦修吗?”当时丹溪翁已经具有医学声名,罗知悌所以知道他。丹溪翁见到老师以后,就面向北方两次叩拜进谒,接受他传授的医术。 罗知悌接待丹溪翁也很高兴,就把刘完素、张从正、李杲三位医家的著作传授给他,为他讲述并发挥三位医家的学术要旨,而完全依据于医学经典理论,并且说:“全部抛弃你过去学习的内容,因为那不是正确的。”丹溪翁听了他的讲述,问题都解决消散,在心里没有一点聚积的疑问。过了不长时间,就完全掌握了老师的学说而返回家乡。 乡里的拘泥陈师文、裴宗元学说的各位医生,听了丹溪翁的言论,就大为惊讶地又是讥笑又是排斥,唯独许文懿高兴地说:“我的病大概将要治愈了吧!”许文懿得四肢疾病,医生不能治疗的时间已十年有余了,丹溪翁按照他自己的疗法医治,的确有效验。 在这种情况下,原先又讥笑又排斥的那些医生们,才都在心里佩服在口上赞誉。几年之间,丹溪翁的声誉大震。丹溪翁不自我满足,更把刘、张、李三位医家的学说推广发展。他认为刘完素、张从正的学说,他们论述脏腑感受致病之气,有风寒暑湿燥火六种,而湿热相火三气导致疾病最多,于是用推陈致新泻火的方法治疗,这固然是超过了前代医家。 然而有

阴虚火动,或是阴阳两虚而湿热自盛的病证,又应当斟酌地使用。又认为李杲论述饮食劳倦、内伤脾胃的疾病,是胃脘阳气不能升发,连及心肺之气,都陷入中焦,而用补中益气的方剂治疗,这也是前代医家没有阐述的。然而西北地区天不足,东南地区地不满,天就是指阳气,地就是指阴气。所以西北地区的人们,阳气容易不足;东南地区的人们,阴火容易亢盛。如果不了解这点,而只是拘泥李杲的补中益气法,那么脾胃阳气不足的病人当然能够治愈,但对于那些阴火亢盛的病人也沿用这种治法,我怕反而增加病人的疾病。 于是把三位医家的学说,去其短而取其长,又根据太极之理检验,还根据《易经》、《礼记》、《通书》、《正蒙》等书中的有关内容,更把《内经》的理论贯穿始终,来探寻其学说的主旨。他认为《内经》中论述的火,大概跟太极动而产生阳气、五行中火性恒动理论相符合;他又认为《内经》中论述的人体精血阴气最容易虚损,又跟《礼记》中谈到的养育阴气的意思正好相同。丹溪翁于是提出了相火易动和阳常有余阴常不足两条理论,来阐发他的观点。 从此,丹溪翁的医术更加闻名。各地因为疾病来迎请的人,就聚集在路上,丹溪翁都前往奔赴病人家里。他所治的病有多少,病状怎样,施用何种良方,服用何种药剂治愈,从过去到现在,取得效验的是哪些人,住在何县何里以及病人姓名,从人们的所见所闻中了解这些情况,清清楚楚地可以记载。 浦江郑义士患痢疾,一天晚上忽然昏倒,两目上视,小便失禁并汗液泄出。丹溪翁为他诊察,脉象虚大没有规律,就告诉家人说:“这是阴虚而阳气突然断绝,是由于病后饮酒并且行房事而得这种病,然而我能治愈他的病。” 赶快让人配制人参膏,并且急忙灸病人的气海穴。一会儿病人手能动,又过一会儿嘴唇也能动。等到人参膏配制好,给病人饮服三次,病人就苏醒了。以后病人又服用几斤人参膏,疾病痊愈。 天台周进士患恶寒证,即使在暑天也须用棉织物蒙裹着头部,服用附子数日,病情加重。丹溪翁为他诊察,脉象滑而数,就告诉病人说:“这是热极而反现的寒象。”于是用辛凉药剂,病人服后吐出一升左右痰水,蒙头的棉织物就减去了一半;接着用防风通圣散给他服用,病愈。 周进士实在高兴得很,丹溪翁说:“病愈后必须用清淡饮食来养育胃气,排除杂念来保养精神,那么肾水得以滋生,心火才能下降;否则,附子的毒性必将发作,恐怕就不能救治。”周进士没能这样做,后来听说痈疽发于背而死去。 一个男子患小便不通,医生用利

尿药治疗,病情更加严重,丹溪翁为他诊察,右手寸脉相当弦滑,丹溪翁说:“这是积痰病,积痰在肺脏。肺脏属上焦,而膀胱属下焦,上焦肺气闭塞那么下焦膀胱就郁阻不通,比方像滴水的器具,必须是上面的孔通透,然后下面的孔才能滴出水。”于是按照疗法使病人大吐,吐完,疾病如同丢失一般治愈。 一个妇人产后有物像衣襟一样不回缩,医生们不知道是何物。丹溪翁说:“这是子宫,由于产妇气血虚,所以随着胎儿下垂脱出。”立即给病人黄芪、当归之类药物,并加上升麻提举它,接着用制皮工人制革的方法,用五倍子煎煮成药液浸洗,使子宫收缩。 过了一会儿,子宫上缩了。丹溪翁安慰产妇说:“三年后能继续生育,不要担忧。”后来果然如此。 一个贫妇守寡独居患麻风病,丹溪翁见她后心中怜悯,便说:“这种病世人称为难治的原因,是因为病人不遵守禁忌。这个妇人贫困而没有膏粱厚味,寡居而没有性欲房事,或许能够治愈。”丹溪翁就自己备药治疗她,疾病治愈。随后又服用四物汤多日,终于不再复发。 丹溪翁的行医治病,都是这样一类情况。因为他遇病施行治疗,不拘泥于古方,因而所治疗的病都治好了;然而对于各家的方论,却是没有什么不通晓的。别的医生拘泥固执,死守着古法,他却灵活运用,变化多端,而终究又都与古法相吻合。一时间,学医的人都像声音一样跟随,像影子一样依附着他,丹溪翁教导他们十分勤奋,忘记了疲倦。 丹溪翁年老以后,就依从弟子张翼等人的请求,撰写《格致余论》《局方发挥》《伤寒辨疑》《本草衍义补遗》《外科精要新论》等书,学医的人大多背诵学习,而且从中取得治疗法则。 老人简朴诚实,坚贞善良,刚毅严肃,耿介清高;用正直的作风来持心养性,用诚笃忠信来立身处世;而孝敬父母,友爱兄弟的品行,更是出于天性。 供奉一年四季的祭祀,他订出礼仪祭文而恭敬地哀悼先人。事奉母亲,则按时照料她的饮食起居而忠心奉养。在财物方面宁可让自己少一点,也一定要让兄弟多得一点。宁可对自己的孩子亏待一些,也一定要厚待兄弟的孩子。不是志同道合的人就不跟他交朋友,不是正道的话就不说。喜欢谈论古今的成败得失,慷慨激烈的样子,有以天下为忧的大志。社会上有名的士大夫,大多都降低身份,虚心地向他请教,丹溪翁直率地向他们陈述治世之道,没有什么顾忌。然而只要有人一提到名利之事,他就生气地甩开衣袖起身走了。跟人交往,完全用三纲五常作为行事的准则。 他曾经说:天下有清明的政治,那么人的行为就表

现出美德;天下没有清明的政治,那么人的言辞就表现出虚华。品德行为是根,言辞是随它产生的。假如他见到有人喜欢浮夸的言谈,致力于追求虚荣,而舍弃德行这个根本,就会使他怒气充满在面容上,像将要受到玷污似的。 他的特立高尚的品行都像这样,而行医仅仅是一个方面罢了。不过他讲学行事的主要方面,已经载在我的朋友太史宋濂为他写的墓志里了,这里不再记录,而只是记下他行医中值得传布的事情给他撰写的传记,希望使后世的君子能够来互相参考。 评论说:过去,汉代的严君平广泛学习,没有什么学问不通晓,在成都大街上卖卜为生。如果人有邪恶的不正当的卜问,就依卦象给他们陈述行邪害正的危害。跟当人儿子的人谈卜,就依据于孝道;跟当弟弟的人谈卜,就依据于顺从;跟当臣子的人谈卜,就依据于忠心。史书上称颂他的风度、声望、志气、品节,足以使贪夫受到感动而改邪归正,使庸俗之士受到劝勉而弃旧图新。 丹溪在婺州学到了宋儒道学的源流,而置身在医务界,有人以就医的身份来求见,他总是拿保全精气、养育神气来启发他们的思想。至于日常生活中的或语或默,或出外或居家,凡是关系到人与人之间的道德伦理的,特别谆谆教诲,使人立刻精神振奋,感慨激动不已。左丘明说过:“仁德之人的话,它的利益很广大啊!”真是千真万确。像丹溪翁这样的人,就是古代人所说的正直、诚实而博学的良师益友,又怎能因为他是医师就小看他呢?
孙思邈《大医精诚》--译文
晋代学者张湛说:“经典的医方难以精通,由来已经很久了。”这是因为疾病有内在的病因相同而外在症状不同,和内在的病因不同而外在症状相同的缘故。 因此,五脏六腑是充盈还是虚损,血脉营卫之气是畅通还是阻塞,本来就不是单凭人的耳朵眼睛所能了解得到的,一定先要诊脉来了解它。但寸关尺三部脉象有浮、沉、弦、紧的不同;腧穴气血的流通输注,有高低浅深的差别。肌肤有厚薄、筋骨有强壮柔弱的区分,只有用心精细的人,才可以同他谈论这些道理。如果把极精细、极微妙的医学道理,用最粗略最浮浅的思想去探求它,难道不是很危险吗?如果实证却用补法治它,虚证却用泻法治它;气血通利的却还要去疏通它,明明不顺畅却还要去阻塞它;寒证却给他用寒凉药,热证却给他用温热药。 这些治疗方法是在加重病人的病情,你希望他能痊愈,我却看到他更加危重了。所以医方、占卜,是难以精通的技艺。既然不是神仙传授,凭什么能懂得那深奥微妙的道理呢?世上有些愚蠢的人,读了三

年医方书,就夸口说天下没有什么病值得治疗;等到治了三年病,才知道天下没有现成的方子可以用。所以学医的人一定要广泛深入地探究医学原理,专心勤奋不懈怠,不能道听途说,一知半解,就说已经明白了医学原理。如果那样,就大大地害了自己呀! 凡是品德医术俱优的医生治病,一定要安定神志,无欲念,无希求,首先表现出慈悲同情之心,决心拯救人类的痛苦。如果有患病苦来求医生救治的,不管他的贵贱贫富,老幼美丑,是仇人还是亲近的人,是交往密切的还是一般的朋友,是汉族还是少数民族,是愚笨的人还是聪明的人,一律同样看待,都存有对待最亲近的人一样的想法,也不能瞻前顾后,考虑自身的利弊得失,爱惜自己的身家性命。 看到病人的烦恼,就像自己的烦恼一样,内心悲痛,不避忌艰险、昼夜、寒暑、饥渴、疲劳,全心全意地去救护病人,不能产生推托和摆架子的想法,像这样才能称作百姓的好医生。与此相反的话,就是人民的大害。自古以来,有名的医生治病,多数都用活物来救治危急的病人,虽然说人们认为畜牲是低贱的,而认为人是高贵的,但说到爱惜生命,人和畜牲都是一样的。 损害别个有利自己,是生物之情共同憎恶的,何况是人呢!杀害畜牲的生命来求得保全人的生命,那么,离开“生”的道义就更远了。我这些方子不用活物做药的原因,确实就在这里!其中虻虫、水蛭这一类药,市上有已经死了的,就买来用它,不在此例。 只是像鸡蛋这样的东西,因为它还处在成形前的状态,一定遇到紧急情况,不得已而忍痛用它。能不用活物的人,这才是能识见超越寻常的人,也是我比不上的。如果有病人患疮疡、泻痢,污臭不堪入目,别人都不愿看的,医生只能表现出从内心感到难过的同情、怜悯、关心的心情,不能产生一点不快的念头,这就是我的志向。 一个德艺兼优的医生的风度,应能使思想纯净,知我内省,目不旁视,看上去很庄重的样子,气度宽宏,堂堂正正,不卑不亢。诊察疾病,专心致志,详细了解病状脉候,一丝一毫不得有误。处方用针,不能有差错。虽然说对疾病应当迅速救治,但更为重要的是临证不惑乱,并应当周详仔细,深入思考,不能在人命关天的大事上,轻率地炫耀自己才能出众,动作快捷,猎取名誉,这样做就太不仁德了! 还有到了病人家里,纵使满目都是华丽的铺设,也不要左顾右盼,东张西望,琴瑟箫管之声充斥耳边,不能为之分心而有所喜乐,美味佳肴,轮流进献,吃起来也像没有味道一样,各种美酒一并陈设出来,看了就像没看

见一样。所以这样做的原因,因为只要有一个人悲痛,满屋子的人都会不快乐,更何况病人的痛苦,一刻也没有离身。如果医生安心无虑地高兴娱乐,傲慢地洋洋自得,这是人神都认为可耻的行为,道德高尚的人所不做的事,这些大概就是医生的基本品德吧。 做医生的准则,应该是慎于言辞,不能随意跟别人开玩笑,不大声喧哗,谈说别人的短处,炫耀自己的名声,诽谤攻击其他医生,借以夸耀自己的功德。偶然治好了一个病人,就昂头仰面,而有自我赞许的样子,认为自己天下无双,这些都是医生的不可救药的坏毛病。 老子说:“一个人公开地有德于人,人们自然地会报答他;一个人暗中有德于人,鬼神会报答他。 一个人公开地作恶于人,人们自然会报复他;一个人暗中作恶于人,鬼神会来害他。”探求这两个方面的行为,阳施有阳报,阴施有阴报,难道是骗人的吗? 所以医生不能依仗自己的专长一心谋取财物,只要存有救济别人痛苦的想法,(积下阴德)到阴曹地府之中,自会感到是多福的人了 。还有,不能因为别人有钱有地位,就任意给他开珍贵的药物,让他难以找到,来炫耀自己的技能,这确实不符合儒家的忠恕之道。我志在救护帮助世人,所以琐碎地谈论了这些。学医的人不能因为我说得粗俗而感到耻辱。
宋濂《赠贾思诚序》--译文
同乡张君写信来对我说:“壬辰年的秋天,农民起义军向中原进兵,大江以南,到处骚动不安。当时只有伯嘉纳公拿着部使者的节符来到浙东,谨慎地选拔各种人才用来保障一带的安定。我虽然不聪明,但伯嘉纳公不认为我无才学,让我担任代理录事判官这一职务。 录事判官的职责在于安抚治理全城的人口繁殖和聚积物资等生产生活秩序的事,凡是那些有关城市防御社会安定和睦的措施,我都不惧昼夜劳苦而勤奋努力地实行它。用来作为对伯嘉纳公赏识重用之恩的一点微小的酬谢报答。 而没有施用调节宣散的养生之道,日积月累,一天天加重,因劳累而得病。疾病初发作时,全身发高烧,接着就昏倒在地,等到我醒来时,两眼昏花,耳中发出如秋蝉鸣叫的声音;精神恍惚,像孤孤单单地离开人群而独自站立,像驾御着风暴飘游在太空,又像乘着没有拴缚的船颠簸飘荡在峡湾海流之中,完全不能自我控制。 听说丹溪翁朱彦修先生医名传四方,就急忙请他来给我治病。朱先生来到,诊完我的脉后说:“体内的真气被摇动了,外表的形体过于劳累,因而使阴精亏损,就耗损生命。你应该到清静无为的环境里闭目塞听地休养,不能够专门凭借药物来治愈疾病。

”于是嘱咐他的优秀弟子贾思诚留下来,给我护理治疗。贾思诚先生看待我如同兄弟一样亲密,没有什么地方不得他的关心:考虑到我过怒,就用悲来给我治疗;悲太过,就用喜来给我治疗;喜太过,就用恐给我治疗;恐太过,就用思来给我治疗;思虑太过,就又用发怒的方法来给我治疗。他帮助我,扶持我,另外又更进一步调理我,安抚我。还不止是这些,如果我突然昏迷跌倒,他就用针刺或艾灸来使我苏醒;如果我自觉心跳剧烈,他就给我按摩心俞穴来使我安定。 像这样精心给我调治好几年,我一朝一夕也不能离开他了。宁可不吃新鲜的佳肴,不穿漂亮完好的皮衣,怎么能够一天没有贾君呢?宁可读书不能成为孔子、孟子一类的儒生,做官没有做到公侯,怎么能够一天没有贾君呢?我的病于是就被贾君治好了,因而贾君对我的功劳真是太大了。请您惠赐我一篇文章,赞扬贾君的善德善行,从而表明我对于贾君的恩德不敢忘怀。不知可不可以呢?” 我拆看张君的信,对于信中所写的事颇有感慨。世上那些给百姓当官的人,常常饱食终日吃喝玩乐,他们看待百姓的艰难困苦,非常冷漠的样子就像古代的越国与秦国距离很远,就像不相关联的样子。不只是不关心,还要吸饮他们的骨髓、刮尽他们的膏脂却还不知道停止。 哪里有像张君为百姓勤苦操劳而劳累成疾的呢?今世上的医生,酬应接待频繁,忙于社会交际,没有空闲来从容不迫地医护病人,不到两宿就辞谢离去,竟至有看病却没有时间切脉,切了脉没有时间开处方,就勿勿离去而挽留不住的,哪里有像贾君那样给病人调理护养几年之久而不生厌烦之心的呢?这些都可以书写下来。 我正在拿起笔来,跟文学家学习写文章,这些事情如果不写下来,那还写什么呢? 虽然如此,然而当今的为官行政,苛残暴虐,打击残害百姓,天天惟恐不足,我们的百姓民众忧患这种情况已经很久了。我环顾天下四方,这样凶残的官吏是多么地纷纭众多啊!各郡县邑之间,哪里有能施用一点点救济弊政的方法来救助百姓困苦的好官吏呢?如果有这样的好官吏,我虽然不聪明灵敏,还能够研墨沾笔,大写特写而不以一次书写为满足。以上这些,就作为给贾君的赠序。
袁枚《与薛寿鱼书》——译文
想 要改变薛雪是一个医学家的评定岂可轻易!上天生下一个万古不灭的人,可是他的儿子或者孙子定要把他推送纳入到必朽的地方,这就是我忧闷悲愤的原因。那些称得上不朽的人,不是一定要成为周公、孔子那样的人以后才不朽。 像后羿的射技,弈秋的棋艺,俞跗的医术,都可

以成为不朽的呀。假使一定要等到成为周公、孔子那样的人以后才可以不朽,那么宇宙间哪能有这样众多的周公、孔子呢? 你的祖父一瓢先生,是医学界中不朽的人物,他年老去世,我正想要辑录他的生平概略及主要医学成就,以便使他这个人的功绩长传于世,永不磨灭,然而没有想到你寄来的墓志铭中,没有一个字涉及到医,反而依托于陈文恭那些谈论理学之流,如此等等。 啊!从此以后,一瓢先生的功绩失传了,被磨灭了。 学问贵在亲自实践,身体力行,不在于空谈。最高明的学问没有什么可比得上仁学的了,薛雪先生能凭医术仁爱民众,使他们不早死或病死,这就是孔子的使老年人安宁,使青年人怀归的学问啊!他安于平素所处的地位而且奉行仁爱之学,没有比这更伟大的学问了,因而又何必在你为他写的墓志中要舍弃它而寻求别的内容呢? 王阳明的功勋业绩可算灿烂可观,胡世宁却讥笑他只是一个讲理学的人,陈文恭先生也还是从事这一套,这在我心中同样认为是不对的。然而,文恭是做官的,你的祖父,是平民百姓。官员借百姓来尊重自己,名声就高雅;可是百姓如倚仗官员来抬高自己,就显得很卑下了。如果你拉住一个过路人问他:一瓢先生不是名医吗?即使是你的仇人,也不会有不同(即否认是名医)的言词。 又问他说:一瓢先生是理学家吗?即使是你的亲友,也会有不同的意见。你不用人们共同相信的医学成就来为你的祖父作传,却用人们都疑惑的东西来为你的祖父作传,大概不会是拘泥于“技艺的成就居于下位”的说法吧?不知道某种技艺就是某种学说中的仁道的表现,精心地去探求,哪一种技艺不是仁道?如果从表面上去承袭,那么,仁道和技艺两者都会失去。燕王哙把君位让给子之,子之骗得了燕王哙让给的国家,他们又何尝不是依托唐尧、虞舜的禅让而自鸣高尚呢? 可是终于被梓人、匠人、轮人、舆人这样的工匠们耻笑。医道作为一门技艺,尤其是不能轻易论说的。神农开始创立它,黄帝使它昌盛起来,周公派冢宰统领它,它的理论通达于天地之大道。现在,天下的名医绝迹了,只有讲学这一流的人反而不绝的原因是什么呢?因为医术的效验是立刻会显现的,所以名医一百个里边没有一个;而道学的空谈无从考查,因此那些才学浅陋的文人到处都是。 你不把你的祖父尊崇于百无一人的名医之上,却反而把他贬低在到处都是的浅陋的文人之中,错了啊!即或薛雪先生在衰老之年精神上无可聊赖,有过这方面的附和接触,那么也只应当连带地写上这一点,却不可完全淹没他

的医学经历。我过去患重病,生命危险得很。那时,即使有十个周敦颐、二程兄弟、张载、朱熹等道学家在我身边,又有什么用处呢? 然而,一瓢先生独能用他的医术救活我,这就是我内心佩服而认为他是不可磨灭的原因啊!可以料想到,除此以外,他一定还有可以救人、可以使世人长寿的奇异的医案、良好的方剂,如把它们编辑起来,传给后世,一定会超出那些道学先生的语录、陈言烂调万万倍之上。你竟然回避这些不加宣扬,甘心地背弃那神妙的医学而依附那臭腐的理学,在理学界未必能给一瓢先生增加一个假冒的席位,而在医学界反而被失去一位真才实学之士了。难道不是太荒谬了吗!难道不是太令人痛心了吗!
《医案六则》——译文 (一)
齐王的保健医王遂患病,自己炼制五石汤服食治病。我淳于意前去探访他。王遂对我说:“我有病,希望您能给我诊治。”我就给他诊治,告诉他说:“您患的是内热病。《医论》的书里说:‘内热小便短少,大便秘结的病人,不能服饮五石汤。’矿石炼制的药物精锐燥烈,你服用这种药不能正常地大小便,赶紧不要服用,从面色来看,您将要发生肿痈病。”王遂说:“ 扁鹊说:‘用寒性矿物药来治疗阴虚内热的病,用热性矿物药来治疗阳虚外寒的病。’矿物药有柔与刚或寒与热不同性味的药剂。所以,内热就用寒性矿物药中平和的药剂治疗它;内寒,就用热性矿物药中刚燥的药剂治疗它。”我就对他说:“您的论说差错得太远了。 扁鹊说的虽然就像这样,但是必须详细周密的诊断,依据医学的法度,确立治疗的规范,符合医疗的原则,综合望色和脉诊、表里、虚实、病情顺利和险恶的规律,参合病人动和静跟脉息变化相应的情况,才可以论治。医论著作里说:真热假寒的病,不用慓悍的药和针石治疗。如果慓悍的药入内,那么邪气闭阻了,而郁结之气愈加深入内伏。 诊断书上说:假寒真热的病,不能用刚燥之药。刚燥药侵入体内会扰动阳气,阴病就更加衰弱,阳病更加显著,邪气到处流行,因此困剧经俞中,暴发为疮疽。”我告诉他后,过了一百多天,果然在乳房长了疽疮,向上很快蔓延到缺盆部位,后来就死了。这就指出论治的大法,一定有规律法则。平庸笨拙的医生对这些有一点不熟悉,就在医理的领会和临床上阴阳寒热的运用上发生差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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