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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山家族Word 文档

鸠山家族与新中国领导人

宗道一

鸠山家族无疑是日本声名显赫的名门望族。这样的家族在日本并不鲜见,但鸠山家族“可圈可点”之处却不少。一是就姓氏而言,鸠山家族却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店”。二是鸠山家族自曾祖父鸠山和夫算起,鸠山一郎、鸠山威一郎,到鸠山由纪夫、鸠山邦夫昆仲,世代拜相,为朝廷“命官”“权臣”。自19世纪末以来125年间所产生60位日本总理大臣(首相)中,鸠山一郎、鸠山由纪夫祖孙分别排在第35位(第52-54任)和第60位(第93任);鸠山威一郎为福田纠夫内阁的外务大臣,鸠山邦夫先后为宫泽(喜一)、羽田(孜)、安倍(晋三)、麻生(太郎)内阁的文部、劳动、法务、总务大臣。鸠山由纪夫登上首相之前则为细川(护熙)内阁官房副长官。三是鸠山家族4代与中国结下了百年缘情,堪称中日友好史上一段佳话。鸠山一郎甫一上台即派高碕达之助参加万隆会议,于是有了周恩来、高碕达之助的愉悦会晤,开创了战后中日官方交往先河。初登上政治舞台,胡锦涛同志就与中国鸠山威一郎、鸠山邦夫父子相识。鸠山由纪夫自立门户后立即访问中国,与胡锦涛同志结交。几乎所有当今中国领导人都曾会见见鸠山由纪夫。有趣的是:鸠山兄弟曾先后与周恩来、邓颖超当面“理论”,起因也是“鸠山”一姓,因为现代京剧《红灯记》里有一个日本宪兵队叫“鸠山”……

鸠山由纪夫向周恩来“发难”

在对华友好的潮流中,有血雨腥风,刀光剑影,如浅沼稻次郎喋血谱写春秋;也有如日本首相鸠山由纪夫和乃弟鸠山邦夫青年时代上演的“轻喜剧”。鸠山昆仲都是鸠山威一郎(曾任福田赳夫内阁外务大臣)在30岁以前的“作品”。长子鸠山由纪夫生于1947年,次子鸠山邦夫生于1948年。父子仨均为国会议员。少年得志的的鸠山邦夫是日本政界有名的“候鸟”,44岁入阁,先后任宫泽喜一内阁文部大臣、羽田孜内阁劳动大臣,前两年又曾次第出任安倍晋三、麻生太郎内阁法务大臣和总务大臣。他于1993年首次退出自民党。最近,鸠山邦夫放话,他决意脱离自民党,另起炉灶,与自民党议员谢野馨、舛添要一等人组建新党。这是他自1999年后再次退党。鸠山首相闻讯于次日毫不客气地作出回应,即便鸠山邦夫脱离自民党,另立新党,我也不会与之合作。有日本媒体称,鸠山兄弟积怨甚深,盖因家族之故。据报道,鸠山家族当初没有按照“嫡长继承”的传统习俗,而将次子鸠山邦夫作为“皇储”(家族“种子”)而重点培养。饱受冷落的长子鸠山由纪夫为此离开生养之地东京,只身前往北海道艰苦创业,那里有祖父鸠山一郎(日本自民党的创建者、首任总裁,为犬养毅内阁、斋藤内阁的文部大臣,上个世纪50年代任第52-54任首相,1959年3月7日因心脏病去世,终年77岁)早先留下的一大片牧场。不过,鸠山由纪夫胸怀大志,卧薪尝胆,终于10数年后在日本政界脱颖而出!

诚然,鸠山兄弟阋于墙,不相为谋已有多年。然而,虽然两人政见相左,比对手还要像对手,但每遇大事,却又能不谋而合,竟有一些难以解释的“默契”,比如在对待中国问题上,他们一致对华友好。

行笔至此,要特别一提的是,绝大多数中国人知道日本人有“鸠山”一姓,皆出自于“文化大革命”中家喻户晓的革命京剧“样板戏”《红灯记》中著名“花脸”演员袁世海饰

演日军宪兵队队长“鸠山”一角。如今五六十岁的国人大多耳熟能详“主要英雄人物”李玉和“赴宴斗鸠山”一场戏里“鸠山设宴和我交朋友,千杯万盏会应酬……”的那段唱词。从某种意义上说,鸠山家族还应当感谢《红灯记》里的那位日军宪兵队队长“鸠山先生”,恐怕没有比“鸠山”更让数亿中国人熟悉的日本姓氏。然而,年轻的鸠山兄弟都不领情。先来说鸠山由纪夫。早年加入日本执政党自民党的鸠山由纪夫于1986年首次当选国会众议院议员,这比胞弟鸠山邦夫先生晚了整整10年。据未经证实的媒体报道,彼时,作为众议员,鸠山由纪夫已间或参与介入中日外交某些层面的活动。在父亲出任外务大臣之前,鸠山由纪夫曾随日本谈判代表团来到北京,并有幸见到已故总理周恩来。1969年毕业于东京大学工学部应用物理专业的鸠山由纪夫后又在1976年获美国斯坦福大学工程学博士学位。如果坊间所传属实,那鸠山由纪夫来华应是上个世纪70年代中期。还不到而立之年的鸠山由纪夫可谓“年少气盛”,在会见中斗胆向周恩来提出了一个颇为“私人”的话题:对《红灯记》中里的日军宪兵队队长取名“鸠山”公然“不悦”。此番鸠山由纪夫还真是有备而来,作足了“家庭作业”:在日本,“鸠山”是个小姓,姓“鸠山”的并不多,仅我们一家。我认真查过族谱,二战期间鸠山家族并没有人应征入伍,更没有侵华军人存在。”鸠山由纪夫的“潜台词”很清楚,即日本人当中没有叫“鸠山”的在中国干过坏事,请周总理还鸠山家族一个“清白”。鸠山由纪夫此言不虚。鸠山家族系日本望族,乃明治维新以来日本政界的“不倒翁”,几代为官拜相,均属政府高官、封疆大吏,到前线服役的可能性确实不大。周恩来一生“治大国如烹小鲜”,外交场上舌战群儒,可谓所向披靡,但面对鸠山由纪夫的“突然袭击”倒真有点措手不及。周恩来如何作答不得而知,盖因舞台上的鸠山的“来龙去脉”,又是如何艺术虚构出来的,日理万计的一国总理怎能了然于胸,一一知晓?这一传闻中国过去不见有载。据《人民日报》的公开报道,鸠山由纪夫最初来华是1994年3月,他以内阁官房副长官的身份随细川护熙首相访华。但不少日本人宁信其有,大约也属“稗官野史”,读者尽可当作中日友好一桩佳话来读。

《红灯记》和沈默君其人

说到现代京剧《红灯记》,就得从长春电影制片厂出品的《自有后来人》谈起。《自有后来人》出自军旅作家沈默君(笔名迟雨)之手,这是他自1957年“运交华盖”后的第1部电影作品。“为人民电影家,一生耕耘,岂独神州说《遗恨》;是新四军战士,半世蹉跎,讵料星辰招《海魂》。”1938年参加新四军的沈默君先生在1957年被错误打成“右派”之前曾创作了很多优秀的电影作品,如《南征北战》(与沈西蒙、顾宝璋合作)《渡江侦察记》、《海魂》(与黄宗江合作)等。这些红色经典曾经影响了包括笔者在内的几代中国人。《南征北战》国民党军长李仙洲(阳华饰演)和张灵甫(项堃饰演)的一句台词:“张军长,看在党国的份上,快拉兄弟一把吧!”曾风靡一时。至于李连长(孙道临饰演),敌情报处长(陈述饰演)等鲜活角色至今仍栩栩如生留在人们的记忆里。其中《南征北战》、《渡江侦察记》因其影响深远而在“文革”期间先后重拍,但艺术感染力皆难望原著之项背。

沈默君原为解放军总政治部文化部创作室电影创作组组长,1957年被错划为右派后,下放“北大荒”劳动改造。上个世纪60年代初“摘帽”后调入长春电影制片厂,与罗国士(罗静)合作创作了电影剧本《自由后来人》(又名《红灯志》)。1963年影片上映后即引起强烈反响,哈尔滨京剧院随即根据电影父子剧本改编为现代京剧《革命自有后来人》,上海爱华沪剧团则改编为沪剧《红灯记》。在北京全国现代京剧观摩演出期间,江青看中了《革命自有后来人》便占为己有,令阿甲(原名符律衡,延安评剧院、中国京剧院副院长;与江青在延安同演《打渔杀家》)改为“革命样板戏”《红灯记》。“文革”前后,因江青两次点名,沈默君被打入“冷宫”。“反右”中有一大字报式的文章提到沈默君皖南事变后,“经受不起战争的考验,跑回家去”。(柳琪辉:《文艺商人沈默君》《解放军文艺》1958年第5期)无

论真伪,在那恶梦般的年月里,这段历史更使沈默君涂炭。更兼个性刚强,终被逐出长春电影制片厂,流放至皖南小镇枞阳,几至家破人亡境况极为悲惨凄凉。彼时,不改旧时脾性的沈默君,曾有一联以螃蟹喻志:“进也罢退也罢,老子横行;蒸也好煮也好,死也硬气。”其个性可见一斑矣!在读到鸠山由纪夫与周恩来“理论”的材料后,笔者曾有意刨根问底,请教沈默君先生为何将宪兵队长取名“鸠山”。不料竟闻说“哲人已萎”!2009年8月20日清晨,85岁的沈默君在合肥某小区花园石凳上突发脑溢血昏迷……

沈默君生前曾言:“最理想的去世就是坐在公园石凳上,在老狗的陪伴下安详离世……”竟不幸成谶!

当鸠山由纪夫在北京向周恩来“发难”之时,已入“另册”沈默君正在皖北度日艰难之时。然后,鸠山家族还真和中国的《红灯记》较上劲了!鸠山由纪夫、鸠山邦夫昆仲前赴后继,配合默契,一定要探个究竟,评个黑白分明。紧紧着出列想向中国方面“叫阵”的是鸠山由纪夫的大弟弟鸠山邦夫。这一回是千真万确!

周恩来已在1976年1月病故,这位鸠山邦夫自然“瞄”上了周恩来的遗孀、时任全国人大副委员长的邓颖超女士。

鸠山邦夫与邓颖超“理论”

1978年3月,日本著名的政治家、社会活动家宇都宫德马(时任日中友协(正统)东京都本部会长)和夫人再次来到北京。自1959年9月宇都德马作为石桥湛山前首相随行人员首次访华以来,他已经10余次踏上中国大地。前日中友好协会会长、名誉会长宇都宫德马是已故陆军大将宇都宫太郎之子,1906年9月24日生于东京都,曾就读于京都帝国大学经济部。从1952到1976年的四分之一世纪里,这位日本著名友好人士先后10次当选众议员。邓小平盛赞他是日中友好事业“掘井人”。1991年宇都宫德马曾被中国人民对外友协授予“人民友好使者”荣誉称号。2000年7月1日上午因患肺炎在神奈川县相模原市医院逝世,终年93岁。

这次访华,宇都德马还带来一对年轻的夫妇,那就是热心从事日中友好的青年政治家、日中友协(正统)东京都本部副会长鸠山邦夫众议员和他的夫人鸠山惠美里。从此,对于北京,鸠山邦夫成了常来往的“熟客”(刚好半年,鸠山邦夫就率日本友爱青年联盟代表团来访)。

鸠山家族不仅是名门望族,且数代都是高大英俊的男子汉。当年20出头的鸠山一郎倾心“连女人看了都心荡神迷的”美女表妹鸠山熏,从此修成了51年的完美金婚。鸠山兄弟的两位妯娌都是演艺界的明星,鸠山惠美里是影视演员,生于中国上海的鸠山由纪夫夫人鸠山幸则是日本著名宝塚歌舞团舞蹈演员,长袖善舞。鸠山邦夫当年自东京大学法律系毕业后曾投到田中角荣门下,在首相官邸任秘书。两年前的1976年鸠山邦夫崭露头角,首次当选为国会众议员。而“识途老马”宇都宫德马庶几是鸠山邦夫的爷爷辈,他曾入鸠山一郎内阁,任行政管理厅政务次官。

3月21日中午,全国人大副委员长邓颖超会见宇都宫德马夫妇一行,这无疑之中给了鸠山邦夫一个“澄清”的机会。和他的兄长鸠山由纪夫一样,为了能打动邓颖超,鸠山邦夫也做足了“功课”。宾主稍事寒暄,免不了要讲些套话,但邓颖超一开始就发自肺腑地对宇都宫德马说:中日友好事业应世世代代传下去,这对两国人民都是有利的。随后,宇都宫德马向邓颖超介绍了鸠山邦夫夫妇。宇都宫德马说:这次鸠山先生同我一起来访,意味着老青结合,日中友好将一代一代永恒地发展下去。宇都宫德马说的同样也是心里话。接下来,宇都宫德马深情地回忆起周恩来对日本人民的深情厚谊。宇都宫德马说:过去来中国访问时曾多次受到周总理的亲切会见。宇都宫德马此言不虚。据张香山(日本东京高等师范文科肄业,王稼祥政治秘书,北平军调部中共代表团新闻处、中央外事组编译处副处长,外交部顾问,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秘书长、副部长[兼广播局党组书记、局长]、顾问,中日友好二十一世

纪委员会中方首席委员,2009年10月10日在北京病逝,终年95岁)回忆:“以小坂善太郎为团长的包括党内各派系和代表人物的自民党议员代表团来华,为田中首相访华铺平道路。在讨论接待这个代表团的工作时,周总理特意提醒我们,说这个代表团里有老朋友宇都宫(德马)先生,我们不要因为代表团人员众多,对他的接待显得冷落。于是当场决定由一位历次接待宇都宫(德马)先生来访的同志,仍负责照顾宇都宫(德马)。从这件事中可以看到周总理对先生的关切。(张香山:《缅怀宇都宫德马先生》,转引自《回首东瀛》,中共党史出版社,2000 年版)

为表达对周恩来的怀念,宇都宫德马夫人这次特意亲手制作了一个精巧的沙发靠垫。在与邓颖超的会见中,她把这个珍贵的礼物当面赠送给邓颖超。

宾主愉快地交谈,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按原定安排,邓颖超将设午宴款待宇都宫德夫妇和鸠山邦夫夫妇,趁着这个空档,鸠山邦夫开了腔:“尊敬的邓副委员长,”鸠山邦夫郑重其事,一脸正色,引起了邓颖超的注意。鸠山邦夫开门见山,很快切入正题:“鸠山这个姓,在日本只有鸠山一家,而鸠山一家3代都同中国友好。祖父鸠山一郎任首相期间就想发展日中关系;父亲鸠山威—郎在福田内阁时代担任外相,任职期间虽未能签订日中和平友好条约,但也为发展日中关系作了努力;我本人担任东京都日中友协副会长。”鸠山邦夫完全是有备而来,他说的都是客观事实。鸠山一郎自不待言。如果不是鸠山一郎上台,恐怕周恩来未必能在万隆和高碕达之助欢愉会晤,此后的一系列中日民间交往更无从谈起。周恩来、高碕达之助万隆会谈开创了战后中日官方交往先河。鸠山一郎的长子,也就是鸠山的老父亲鸠山威一郎,是日本政府出了名的“财神”。从1941年东京帝国大学法学院毕业后入大藏省任职,除了短暂担任大藏大臣官房文书科长之外,鸠山威一郎历任主计局主计官、次长、局长,直到大藏省事务次官,前后凡30余年,后改行入道外交。日本总理大臣福田赳夫于1976年12月24日组成新内阁,年近花甲的鸠山威一郎以外务大臣入阁。这使他成为具体负责《中日友好条约》缔约谈判的日方领军人物。拜相外务省之后,使鸠山威一郎有机会和中国外长黄华(后任国务院副总理、国务委员,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在纽约籍一年一度的联大会议会晤磋商。虽说鸠山威一郎因福田赳夫首鼠两端、举棋不定而在《中日和平友好条约》谈判中建树不大,乏善可陈,但他嗣后对中日民间友好合作交流却出力多多。鸠山威一郎于1974年接替母亲鸠山薰夫人出任日本友爱青年协会会长。正是这一年,友爱青年协会始与中日友好协会建立联系。至1980年,友爱青年协会曾先后派出3期“中日友好亲善使节团”访华,并接待中国青年代表团访日。鸠山威一郎还积极促成中日双方开展研修生合作项目。

鸠山威一郎夫人鸠山安子,也就是鸠山兄弟的母亲,是世界最大的轮胎企业之一普利司通的创办人石桥正二郎的长女。3年前,普利司通公司在中国总投资达3亿元人民币。

鸠山威一郎1982年曾率团来北京参加中日邦交正常化10周年的庆祝活动。说到这里,还有一桩涉及胡锦涛总书记的鲜为人知的逸闻趣事,堪称中日友好史上的一段美好佳话,那是近30年前的事。

初识“党首”鸠山由纪夫

1996年11月20日中午,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书记处书记的胡锦涛同志在人民大会堂会见了由党首鸠山由纪夫率领的日本民主党代表团。当年9月29日下午日本民主党宣告在东京成立。原先驱新党代表干事鸠山由纪夫和现任(桥本龙太郎)内阁厚生大臣菅直人(后任鸠山由纪夫内阁副首相、国家战略担当大臣、财务大臣)共同任该党代表(鸠山邦夫等3人为副代表)。这是继自民党、新进党之后的日本第三大政党。新出炉还不到50天的党首鸠山由纪夫竟能获中国当局如此礼遇乃至“殊荣”,盖因其对华关系上所持明确立场。在与胡锦涛同志会见的前一天,正在北京的鸠山由纪夫表示:在历史问题上,日本应该有正视过去的勇气。因为事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日本过去对中国和亚洲国家发动过侵略战争

和进行过殖民统治。只有正视历史,日本才能取信于亚洲各国,对建立面向未来的日中信赖关系是不可缺少的(《人民日报》,1996年11月24日,第6版)。距离此次访华刚好40天前,鸠山由纪夫在横滨明确表示:日本有必要就从前的侵略战争和殖民统治作出明确的反省和谢罪。他在同采访竞选情况的外国记者举行座谈时,批评日本自民党一些人拒绝向被侵略的亚洲国家和人民表示谢罪。鸠山由纪夫说:政府阁僚当中有人发表刺激亚洲人民的谈话,令人遗憾。1995年8月关于日本战败50周年的国会决议,由于自民党抵制而删掉了核心内容。鸠山由纪夫还表示:曾经发生的南京大屠杀是无庸置疑的事实,是战争犯罪。鸠山由纪夫主张日本对随军慰安妇要给予国家赔偿,这样才能取得受害者的谅解。(《人民日报》,1996年10月11日,第6版)

宾主一见面,胡锦涛同志就真诚地对鸠山由纪夫说:“早在10多年前,我就和鸠山由纪夫党首的令尊鸠山威一郎先生相识。鸠山威一郎先生在世时,为中日邦交正常化和中日关系的发展作出了积极的贡献,我们永远怀念他。今天,鸠山由纪夫先生继续致力于中日两国老一辈政治家开创的中日友好事业,亲自率民主党代表团访华,表明了对两国、两党关系的重视,对此,我们十分赞赏。”胡锦涛同志的开场白一下子就拉近两位领导人的距离。当年49岁的鸠山由纪夫听罢胡锦涛同志所言,同样真诚地说:“日本民主党成立不久,首次出访就来到中国,这表明我们同中国友好的愿望。”“在即将迎来日中邦交25周年的时候,民主党认为应当诚恳地逐个解决两国关系中悬而未决的一些问题。我党成员大都很年轻。我们要勇敢地正视历史,对日本在历史上的侵略罪行表示反省和谢罪,避免类似的历史重演。要认真对未来负责,保持和发展日中两国的友好合作。”(《胡锦涛会见日本客人》,《人民日报》,1996年11月21日,第4版)1998年4月,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家副主席胡锦涛访问日本,在东京再次会见了日本第二大政党、在野党第一大党民主党干事长鸠山由纪夫。

也许中国人非常看好鸠山由纪夫这只政治上的“潜力股”。1999年9月26日下午,52岁的日本民主党代理干事长鸠山由纪夫击败“老伙伴”菅直人当选民主党新代表。《人民日报》驻日资深记者于青当天撰文《日本两党党首选举透视》,迅速发表在次日的《人民日报》上。(《人民日报》,1999年9月27日,第6版)于先生在文末意味深长地写道:“竞选人都是对日本政策有影响力的人物,从他们在政坛中的进退沉浮,不难推测本世纪末和下世纪初日本政治的走向。”刚好10年后,在自民党政权风雨飘摇、鸠山由纪夫、麻生太郎对决的前夜,宝刀不老的于青先生再度发声:“鸠山和麻生两人都出自政治世家。鸠山由纪夫的祖父鸠山一郎和麻生太郎的外祖父吉田茂都出任过首相,这对政敌曾展开过激烈的权力斗争。1946年,鸠山一郎在政权唾手可得之际,被盟军总司令部开除公职,吉田茂取而代之做了首相。恢复公职后,鸠山成为逼迫吉田内阁交权的竞争对手。此间媒体说他们的孙辈们也将一决胜负。鸠山为首的民主党在社会保障、振兴经济、扩大就业、限制议员世袭和反腐败等方面的政策,必须比麻生率领的自民党胜出一筹,才能赢得民心,赢得选战,实现民主党的问鼎战略。”(《被日本媒体称为离首相之位最近的民主党党首——鸠山问鼎坎坷几多》,《人民日报》,2009年5月18日,第3版)

事实上,在新旧世纪交替之际,或北京、或东京,几乎所有中国领导人如李鹏、吴邦国、李瑞环、朱镕基、温家宝都曾先后会见过鸠山由纪夫。2000年12月22日下午,当时的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江泽民在中南海会见了日本民主党党首鸠山由纪夫及其率领的民主党代表团。鸠山由纪夫带着感动的口吻说:“我两次出任民主党党首,每次出任党首首次出访的都是中国,这是因为我们非常重视日中关系。日中两国有两千多年的交往历史,绝大部分时间是友好的。但在20世纪,日本曾对中国发动侵略战争,给中国人民带来难以承受的苦难和牺牲。日本对此应作深刻反省。要有勇气正视这段历史和事实。日本民主党完全赞同江主席提出的以史为鉴、面向未来的主张。近年来,中国改革开放又取得很大成就,民主党

对此非常敬佩。日中两国经济合作的潜力很大。我们希望两国今后进一步加强经济合作,共同推动整个亚洲地区的经济发展。”(2002年6月26日下午,江泽民同志再次会见率领日本民主党纪念日中邦交正常化30周年访华团前来北京的鸠山由纪夫)。

后来的事实证明:鸠山由纪夫果真言而有信,一直对华友好。1997年1月,针对日本内阁官房长官山静六24日就慰安妇问题的谬论,鸠山由纪夫于26日尖锐抨击:山(静六)身为官房长官,是政府的发言人,24日的谈话“问题极其严重”,如果这样的谈话不断发生,日韩关系、日中关系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坦诚交往”。《人民日报》,1997年1月28日,第6版)他还一再严词批评、抗议小泉参拜靖国神社。据新华社报导,2009年8月11日,问鼎首相呼声甚高的鸠山由纪夫在会见驻日外国记者时表示,若民主党取得政权,他将深化日中关系,不参拜靖国神社,恪守“无核三原则”。(当然,鸠山由纪夫为日本国会“考虑西藏问题议员联盟”成员,在涉藏问题上态度欠佳,2007年11月还曾见过达赖。)2009年9月16日,中国果然得到了最大的政治和外交“回报”,鸠山由纪夫果然登龙有术,一跃而成为日本第93任首相。鸠山内阁是战后日本首次因众院第一大党交替而建立的新政权。“9月”成了日本政坛的多事之秋,日本连续4年在9月更换首相。而且,这4位首相的父辈或祖父辈都曾出任日本首相,无意间创出连续4任首相皆出世袭之纪录。

还要提上一笔的是:之所以对鸠山威一郎1982年中国之行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也许对胡锦涛同志而言,1982年是其政治生涯极其重要的一年。当时还在甘肃任职的胡锦涛同志是在何种场合、因何机缘见到鸠山威一郎先生的呢?容笔者一一细细述来。

胡锦涛总书记的1982

胡锦涛同志之名在《人民日报》第一次出现是46年前的1964年10月6日。那时,胡锦涛同志还是清华大学的一名学生。胡锦涛同志是在参加与工农兵的一次座谈会后写了一篇题为《上了生动的一课,毛泽东思想的颂歌——工人农民战士学生座谈会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依笔者之亲历,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是建国以来同类题材、同类作品中的丰碑与高峰,空前绝后,几无人可望其项背。胡锦涛同志在文章里用极为真挚的笔触写道:“看了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以后,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旧中国沉重的苦难,革命先辈们抛头颅、洒鲜血从事艰巨的革命斗争,胜利的红旗插上了天安门的情景,蓬蓬勃勃的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繁荣景象,都教育着我,鞭策着我。我从内心感到:这不仅是一场很好的歌舞,而且是一部中国革命的巨大史诗,是党领导下的40多年革命斗争的缩影,是对我们进行阶级教育和革命传统教育的好教材,它赋予我们巨大的精神力量,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对于我们这些没有受过旧社会苦的年青人来说,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给予我们深刻的忆苦思甜教育。”“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使我更进一步体会到我们党和毛主席的伟大和英明,使我下定决心,更加坚定地跟着党走。”“看了这场歌舞,联想到今天大好的革命形势,我深深感到我们青年一代肩上担子的重大。”“我是一个青年学生,要更好地听党的话,听毛主席的话,努力学习毛泽东思想,努力吸取革命先辈的革命经验,和工农群众相结合,走革命化的道路,走劳动化的道路,决不辜负革命先辈的期望。”(《人民日报》,196 4年10月6日,第6版)

胡锦涛同志再次在《人民日报》露面是整整18年后的1982年9月12日。这一天《人民日报》的第一版刊登了中共12届中央候补委员的名单,胡锦涛同志赫然名列其间。第二天,也就是9月13日下午16时30分,中央领导同志和出席中共12大的全体代表在人民大会堂合影留念后,来到大会堂的新疆厅与新当选的39位年轻的中央委员、候补中央委员见面。胡耀邦、叶剑英、邓小平、陈云等全体政治局、书记处的中央领导全部到场。这种隆重而亲

切的“满堂红”的欢迎方式,使那些年轻的中央委员和候补中央委员们既兴奋,又有点紧张。39位中央委员、候补中央委员围了一圈,坐在中央领导的后面。中央组织部一位领导逐一唱名,向胡耀邦、叶剑英、邓小平、陈云作简要介绍这些新一辈接班人的情况。第一位被介绍的是女姓,52岁的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副部长李淑铮。介绍到最年轻的中央委员王兆国同志时,胡耀邦插话说,他是小平同志发现的人才,是第二汽车厂的副厂长。王兆国也和前面几位同志一样陈云问在原地站了起来王兆国:多大年纪?中央组织部领导答:41岁。陈云侧过身来对着王兆国亲切地招手说:请你再站近些,让我仔细看一看。胡耀邦对年轻的中央委员、候补中央委员们说:你们胆子大一点,站到中间来!在这39位中央委员、候补中央委员中,有46岁的郝建秀(新当选为中央书记处候补书记),53岁的水利电力部第一副部长李鹏,47岁的天津市委书记李瑞环,50岁的航天工业部副部长宋健,最年轻的候补中央委员就是39岁的甘肃省建委副主任胡锦涛同志。当时的新华社副社长曾建徽(后任中宣部副部长、中央对外宣传办公室主任、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主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外事委员会主任委员)后来这样写道:“这不是一次普通的会面,也不是一般的接见。……老一辈的无产阶级革命家,这些多少年来指引着中国这艘巨大航船破浪前进的中国革命的舵手们,今天一个个满面春风,拉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每一位同志的手。这是我们党新老合作和交替的握手,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传革命火炬的握手,是党对中青年干部寄予无限希望的握手。它表明,我们党的老一辈革命家决心亲手扶持和培养年轻一代共产党人,逐步担当起无数革命先烈几十年来流血牺牲、英勇奋斗所开创的伟业的重担……”(《新老合作和交替的握手》,《人民日报》,1982年10月20日,第4版)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英雄;继往开来,风流人物看今朝。历经30载政坛秋月春风,当年39位政治新星,有的成了全党全国人民衷心爱戴的领袖人物,有的成了全国人大委员长、副委员长,政府总理,全国政协主席、副主席。也有的已被历史遗忘,如当年52岁的中共北京市委书记陈希同(后任北京市市长、国务委员、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1998年7月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一审宣判:以贪污罪判处陈希同有期徒刑13年;以玩忽职守罪判处陈希同有期徒刑4年;两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16年。赃物没收上缴国库)、47岁的交通部女副部长郑光迪(前外交部外交政策委员会秘书主任杨刚之女,杨刚为外交部建部以来首次任命的13位司局级干部之一,后任总理办公室秘书主任,中宣部国际宣传处处长,《人民日报》副总编辑;2002年9月,北京第二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宣判,以受贿罪处郑光迪有期徒刑5年,并处没收个人部分财产)。

座谈会上的鸠山父子

仅仅过了5天,胡锦涛同志见到了现任日本首相鸠山由纪夫的父亲、前外务大臣鸠山威一郎先生,也许是某种巧合,这同样与一个座谈会有关。不过,这不是18年前那样普通的工农兵座谈会,而是有重要外宾参加、有着非同一般意义的。当时,胡锦涛同志刚刚被任为共青团甘肃省委书记。3个月后,胡锦涛同志成为新一届的团中央的第二把手,他位居在由6名书记组成的团中央书记处之首,第10届团中央书记处书记刘延东紧随其后(第11届团中央第一书记为王兆国同志,16名常委中就有李克强)。

“扶桑正是秋光好,枫叶如丹照嫩寒。”(鲁迅:《送增田涉君归国》)正是在1982

年9月这个美好的金秋季节,前来参加庆祝中日邦交正常化10周年的7个日本青年友好访华团到达北京。这7个青年友好代表团一个最大特色是团长多为老人,比如高龄八六、曾4 0多次访华的冈崎嘉太平(日中青年研究会会长)率领的日中青年研修协会访华团,而64岁的鸠山威一郎是日本友爱青年联盟访华团的团长,还有西园寺公一的长子西园寺一晃率领的日中友好协会访华团。与鸠山威一郎同行的还有次子,亦即上文提及的鸠山由纪夫的弟弟

鸠山邦夫,他是日本友爱青年联盟的顾问。自1978年暮春首次访问中国之后,鸠山邦夫又在1980年1月、1981年8月相继率日本友爱青年联盟访华团、日本日中青年“肩并肩、手挽手”友好访华团访华。这300余人“肩并肩、手挽手”访华团的名誉团长就是日中友协全国本部会长、国会议员宇都宫德马。

当时,中国有关当局对7个青年友好代表团的来访非常重视,安排了一系列活动。9月19日上午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习仲勋会见访华团;当天下午,首都300余名青少年和访华团的青年朋友们在天坛公园举行友好植树仪式;晚上,为共庆中日邦交正常化10周年,访华团又同首都青年在国际俱乐部举行联欢。首都各界青年与来访的7个日本青年访问团朋友们的座谈是在9月18日上午。正在北京的胡锦涛同志有幸躬逢盛会。18日那天,外交部第一副部长吴学谦(不到两个月即升任新中国第6任外交部长,后任国务委员兼外交部长,国务院副总理,国政协副主席)还忙里抽暇会见了鸠山威一郎、鸠山邦夫父子。虽说不到1年,胡锦涛同志就当选为中华全国青年联合会主席,但是,此时这个有200余人参加的座谈会的“主角”却是中华全国青年联合会代主席刘维明(前全国青联副主席)。刘维明在座谈会上首先对来访的日本朋友、特别是青年朋友表热烈欢迎。刘维明的讲话只是例行公事,老生常谈:中日两国青年要携起手来,为中日两国世世代代友好下去,为维护亚洲和太平洋地区的和平继续作出努力。中华全国青年联合会愿意和日本的各党、各派、各界、各友好青年团体和青年友好人士建立和继续发展友好关系。冈崎嘉太平、鸠山威一郎、西园寺一晃等7位团长也先后在座谈会发言。日本青年团协议会访华团团长、会长城吉信的发言有点象中国的“忆苦思甜”,他在讲话中回顾了日青协青年在50年代冲破层层阻力前来中国访问的情景,并与中国青年立下了“日中青年不再战”的誓言。他希望两国青年要以真正的历史观来认识日中友好,使两国青年之间的交往进一步扩大。日本总理府青年访华团团长松田和夫的讲话却道出中日广大青年的心声:“青年不仅是一国的接班人,也是未来世界的接班人。日中两国青年要通过坦率地交换意见,认识自己在两国友好的道路上应承担的责任,从而发挥积极的作用”。为了继承老一辈的事业,中国两国青年应该做些什么,这是一个重大的课题。鸠山邦夫一向豪放生猛,乃性情中人,在这样热烈的氛围中很难守住寂寞,他的发言与诸位老先生迥然不同,干脆利落,十分痛快:“口说一千个日中友好无济于事,要看行动”,“所谓行动,就我个人来说,就是继承前辈们的友好事业,干一些具体的事情,用行动来捍卫和发展老一辈创下的友好事业”。鸠山威一郎等资深日本友人的发言,鸠山邦夫的快人快语给胡锦涛同志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这种美好的回忆是永恒的,令他在十数年后一见到鸠山由纪夫,几乎不假思索,如烟往事便涌上心头。当然,这是青年胡锦涛第一次涉身外交,自然在脑海中刻下不可磨灭的难忘“记忆”。

“友谊古道新,金菊朝阳华夏美,青年结同心。”(日本俳人协会青年代表团朋友)“莫道江南隔海东,相亲千里亦同风,从今若许忘形友,语纵不通心可通。”(策彦同良:《赠中国友人》)1984年春夏,鸠山威一郎还曾组织日本各界青年参加胡耀邦总书记倡导的“3000日本青年访华”活动(1984.9.24-1984.10.8)。中日青年友好联欢的高潮是胡耀邦总书记在会见中南海瀛台日本青年并同游中南海。中方主其事者,正好是时任共青团中央书记处书记、全国青联主席的胡锦涛同志(时任中日青年友好联欢筹委会秘书长),从头至尾,事无巨细皆躬亲一一过问,可谓劳苦功高。10月2日下午,胡锦涛同志曾亲自前往宾馆看望日本著名歌手芹洋子和她2岁的女儿伊东亚美,并代表胡耀邦总书记送给小亚美3件礼物——中式丝棉袄、巧克力和奶糖,还代表全国青联送给小亚美一个中国玩具娃娃。胡锦涛同志指着小亚美说:“将来,中日友好事业要靠这些儿童继续努力,这样才能代代相传。”(《中日青年友好联欢花絮》,《人民日报》,1984年10月9日,第6版)1984年,胡锦涛同志作为青年领袖更加日益频繁地出现在中国政治舞台;1984年,胡锦涛同志走出国门,他在《人民日报》露面激增到70次。有一件小事可以说明胡锦涛同志工作中的“新意”:“共青团中央召开机

关党员大会,由胡锦涛同志把书记处和书记处领导成员在整党中的对照检查情况,向大家作了汇报,公诸于众。对此,不少读者啧啧称道。这是改正缺点错误走出的第一步。……“错误录”便于群众批评帮助和监督,因此也是改正缺点错误的一个有力措施。”(李志远:《“错误录”》,《人民日报》,1984年4月20日,第8版)顺带提及,成立于1982年的中日民间人士会议中方委员会在作了调整和增补,胡锦涛同志是新成立的中方委员会成员。半个月后,由中国各界有社会地位、学术声望的专家、学者、知名人士125人组成的中国国际文化交流中心理事会,胡锦涛当选为理事长。在此之前,胡锦涛同志成了6届全国政协297位常委中的一员,他的名字紧挨着鼎鼎大名的胡风先生的后边。

邓颖超“断案”:宪兵队长改姓

面对鸠山邦夫的侃侃而谈,邓颖超开始还真不明白这位年轻小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侧身倾听鸠山邦夫高谈阔论,等待“谜底”的揭晓。最后,鸠山邦夫才将来意和盘托出:“中国的现代京剧《红灯记》里的坏蛋,日本宪兵司令为什么偏偏叫鸠山,而不换一个普普通通的日本人广泛用的姓呢?”邓颖超终于明白眼前这位日本年轻政治家如此动情地绕了这么大的弯子慷慨陈词,原来是变着法子想借重自己的身份,施加一定影响,为鸠山家族“平反”和“落实政策”。德高望重的邓颖超差一点要笑了起来。然而,在一旁作陪的中日友协顾问赵安博和中日友协秘书长孙平化却忍俊不禁了。然而,邓颖超还真把鸠山邦夫的话当回事。她当即表示要考虑鸠山邦夫的意见,同时让孙平化立即给文化部代部长周魏峙修改《红灯记》剧本,将日本宪兵队队长改名换姓,以免“株连”鸠山家族。这是邓颖超一场高效率的现场办公。从接受鸠山“投诉”,到提出处理方案,前后不过几分钟。这在邓颖超大姐的革命生涯中是绝无仅有的。多产作曲家周巍峙原名周良骥,这位当过中国文联主席周巍峙如今已年逾九旬周巍峙究竟如何落实政策不得而知。邓颖超事后是否过问也不得而知。不过,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红灯记》照样唱,日本宪兵队队长照样是鸠山。因为中国听众已听惯了“鸠山设宴和我交朋友”,要改亦难啊!但是,无论如何,邓颖超当场表态或者说作出“姿态”是完全必要的。毕竟这涉及到中日友好的大局。事实上,鸠山由纪夫登上首相宝座之后,中国当局对上述这一敏感问题十分重视。2009年10月,鸠山由纪夫首相应邀来北京出席第二次中日韩领导人会议。据日本媒体报道,中国有关部门要求国内媒体今后制作抗战题材电视剧等时不要对日本反派人物使用“鸠山”这一姓氏。

不知是疏忽还是其他原因,鸠山邦夫在向邓颖超进言时没有提到他的曾祖父、日本著名法学家、政治家鸠山和夫。明治时代的法学界先驱人物鸠山和夫和夫人鸠山春子都是日本著名教育家。毕业于东京帝大法学院的鸠山春子为共立大学创始人。鸠山和夫先后就读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和耶鲁大学,法律造诣精深。近朱者赤,因而长子鸠山一郎1907年从东京帝大法学院英国法律科毕业后就随即进入父亲鸠山和夫开办的律师事务所。平心而论,鸠山和夫的前半辈子一直在亦吏亦教边缘上来回游移前进。他先后在东京大学、东京帝大执教席(一度执掌东京专门学校),也曾当过众议院议长、外务省调查局、翻译局局长和外务省次官。但是让他和中国结下不解之缘的是他出掌早稻田专门学校、早稻田大学之后。鸠山和夫在大学专门成立“清国留学生部门”接纳中国留学生,其人数远居各大学之首。不过,鸠山和夫最初与中国打交道还是在19世纪80年代中期。该时,访问日本长崎的中国北洋水师“定远”等4舰的官兵与日本警民发生冲突,酿成血案,是谓“崎案”。刚刚留美归来、供职于外务省的鸠山和夫奉命处理此案。鸠山和夫樽俎折冲,化干戈为玉帛,终促成“崎案”得以了结。为此,晚清政府曾授予鸠山和夫一枚二等龙宝勋章、以示表彰。

(作者单位:浙江财经学院中国外交人物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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