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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染创作的超性别意识

陈染创作的超性别意识
陈染创作的超性别意识

收稿日期:2006-09-19

作者简介:王璐(1969 ),女,吉林长春人,吉林大学应用技术学院讲师,文学院博士研究生。

2007年第6期

总第201期

齐鲁学刊

Q ILU

J O U RNAL

N o .6

G enera l N o .201

陈染创作的超性别意识

王璐

(吉林大学应用技术学院,吉林长春130022)

摘 要:陈染创作的超性别意识是对男女二元对立原则的消解。这是陈染对西方女性主义文学理论的丰富和发展,也是其创作的理念与追求,它可以使男人不再局限于男性角色,女性不再受到压抑和限制。

关键词:陈染;超性别意识;双性同体;女性主义

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022X (2007)06-0102-04

陈染的文学创作具有鲜明的女性主义色彩,她在西方女性主义理论基础上提出了自己的创作理论和主张,那就是超性别意识。这可以看作是对西方女性主义文学创作理论的丰富和发展。

1994年4月,陈染在英国一些大学演讲时提出 超性别意识 ,它与西方女性主义者提出的 双性同体 的概念极为接近。双性同体最直接的意义就是在同一身体上具备雌雄两性的性别特征。英国著名的女作家伍尔夫认为双性同体是一个人进行艺术创作的最佳状态,她在 一间自己的屋子 里曾说: 在我们之中每个人都有两个力量支配一切:一个男性的力量,一个女性的力量。在男人的脑子里男性胜过女性,在女性的脑子里女性胜过男性。最正常,最适意的境况就是这两个力量在一起和谐地生活、精神合作的时候。若是男人,他的脑子里女性那部分一定也有影响,而一个女人也一定和她里面的男性有来往。哥勒瑞治说一个伟大的脑子是半雌半雄的,他的意思大概就是如此。只有在这种融洽的时候,脑子才变得非常肥沃而能充分运用所有的官能。也许一个纯男性的脑子和一个纯女性的脑子都一样地不能创作。 [1](P120-121)法国女性主义者埃莱娜

西苏也认为: 双性即:每个人在自身中找到两性

的存在,这种存在依据男女个人,其明显与坚决的程度是多种多样的,既不排除差别也不排除其中一性。 写作 是一个不同主体之间相互了解并且重新开

始的过程,它只能始于对方的生命疆界:这是一个多样重合、永不竭尽的过程,其中有无数的冲突和变革。妇女从中获得其形式(男人也会轮到的,不过那是他的另一部历史)。 [2](P198-199)西苏是从消除

男女二元对立这个意义上来解释双性同体的。在她那里,两性之间既没有尖锐的对立,也不排除其中的任何一性,并且两性在相互交流中可以产生无限的活力,而处于父权制文化中心边缘地位的妇女更趋向同性。这与伍尔夫对于双性同体作用的认识是一致的。西苏的解释既是对父权制男女二元对立原则的消解,又是对差异的高扬。陈染在接受了西方女性主义观点的基础之上提出了自己的理论见解,即超性别意识。她在 超性别意识 一文中说: 我的散文 炮竹炸碎冬梦 中有一段写的就是如何用 超性别意识 来看待一个人 沃尔夫在 一间自己的屋子 里,曾借用柯勒瑞治的话说: 伟大的脑子是半雌半雄的。 我认为,这话的意思不仅仅指一个作家只有把男性和女性两股力量融合地在精神上结合在一起,才能毫无隔膜地把情感与思想转达得炉火纯青的完整。此外,我以为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一个具有伟大人格力量的人,往往首先是脱离了性别来看待他人的本质的。欣赏一个人的时候,往往是无性的。单纯地只看到那是一个女性或是一个男性,未免肤浅。 这显然是在西方女性主义理论的启示下,对柯勒瑞治的 伟大的脑子是半雌半雄的 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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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的进一步理解和诠释。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理解陈染的超性别意识:首先它包含了西方女性主义 双性同体 的思想;其次在看待他人的时候,应该超越其性别本质。这是对性别歧视观念的彻底否定。

在陈染的文学创作中,超性别意识主要体现在对爱情的书写上。

一、挚爱书写

陈染在 超性别意识 一文中说: 超乎肉体之上(不排除肉体) 我一生都在追求这种高贵而致命的爱。从某一侧面来说,它是我创作的动力,是我生命的帝王,是我活下去的一部分理由。 高贵而致命的爱 在陈染的生命和创作当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那么,什么样的爱情是 高贵而致命的爱 呢?在 私人生活 中,陈染曾借倪拗拗之口描述了自己心目中梦寐以求的理想男性: 我迷恋父亲般地拥有足够的思想和能力来 覆盖 我的男人,这几乎是到目前为止我生命中一个最为致命的残缺。 我就是想拥有一个我爱恋的父亲般的男人!他拥有与我共通的关于人类普遍事物的思考,我只是他主体上的不同性别的延伸,我在他的性别停止的地方,才开始继续思考。 这并非覆盖的 覆盖 在于引出 与我共通的关于人类普遍事物的思考 ,这是对两性相融的爱情理想的向往与追求,同时也是对性别差异的高扬,即 我在他的性别停止的地方,才开始继续思考。 在与萧钢的对话 另一扇开启的门 中,陈染又将此话作为自己的理想再次重提。这可以看作是陈染对超性别意识在爱情领域里的一种诠释。这也就是其所谓 高贵而致命的爱 既双性融合,又保持个性独立与差异。

陈染及其作品中的主人公都强烈地追求和渴望这种完美的异性之爱。除倪拗拗外, 秃头女走不出来的九月 里的秃头女,幻想当其情人莫根离去时,就用剃光头发来表达自己对爱情的忠诚、执着与绝望; 与假想心爱者在禁中守望 中的寂旎小姐因在现实生活中找不到自己理想的异性之爱,只好 与假想心爱者在禁中守望 ; 空的窗 中的盲女,在失去了自己心爱的男友之后,仍渴望与男人在肉体结合之中,心灵也诚挚地结合,但她得不到满足,于是在孤独和伤感之余,她采取闭上眼睛想象她的情人如何优秀来满足自己。秃头女、寂旎、盲女都以一种孤绝的姿态期待和守望一份残缺的爱情。在残缺的守望当中幻想一种完美的爱来满足自己,这是一种爱的极致,是对完美的异性之爱的强烈向往与追求。

然而,期待与理想毕竟与严酷的现实相违。现实生活中不完整、残缺甚至绝望的爱情往往都源于她们与男性存在观念上的差异。因为在以父权为中心的社会里,男人在看待女人的时候总是难以超越性别的规范,陈染作品中的女性没有寻到完美的异性之爱的原因大都源自于此。

在 与假想心爱者在禁中守望 里,陈染通过对国家级优秀报幕员寂旎小姐与男性沟通时的窘境的书写,透视出现代女性情爱生活的困境。寂旎小姐过着独身的生活, 总是荒唐地预感,未来所有的观众都将是 独唱演员 ,同一张嘴兼任伴唱、合唱、奏乐,且自说自演,没有听众,每人举一把忧伤的黑伞,舞台变成一个巨型陵墓,哀乐之声如绵绵细雨淅沥而下。 这种忧郁、绝望的孤独意识使她总是生活在自己心灵的乐声里, 时光流逝了而我依然在这里 ,与她进行交谈的 心爱者 ,竟是从一张与她分别一年多的男友寄来的像片上幻想出来的影像。当听到调琴师弹奏的简单的旋律时,她被深深打动了,于是向他发出了温情的邀请,希望他留下来像朋友一样一起吃顿饭,谈谈天。然而,得到的回答竟是 如果 我留下来,你打算收多少钱? 面对这种沟通的尴尬,寂旎不仅失望,而且受到了伤害。这不禁使人想起 另一只耳朵的敲击声 里黛二的惊问: 我是妓女吗? 至此我们不难理解寂旎为什么总是生活在自己心灵的乐声里 与假想心爱者在禁中守望 。因为在现实生活当中,男人总是用传统的眼光来看待女性,总是简单地把女性当作性、当成商品。这种观念上的差别导致的结果必然亵渎现代女性的独立人格。在传统的男权观念居主导地位的社会,现代的知识女性将如何在这种生存的困境中抽身而出?面对与男性沟通的窘境,现代女性在现实生活当中又怎能寻到理想的异性之爱?挚爱便只能生存于假想之中 这就是陈染在小说文本中揭示的女性的生存困境:追求挚爱,却无法实现,只能抱残守缺。

在陈染的作品中,即使男女两性组成了婚姻和家庭,这种性别观念的差别也是家庭不稳定的存在因素。 女人没有岸 中的泰力与麦一结婚后,泰力只满足于妻子做饭、做家务、生孩子以及性,从来不注意妻子的情感需求,也不支持她到外面去工作。而身为作家的妻子麦一,由一位职业女性而变为家庭主妇,她从这一传统的女性角色上体会到的是失落、空虚、寂寞,以及无法排遣的孤独。她觉得自己不过是 一个地地道道的家庭妇女,是一个洗衣机,一个橱娘,一个做爱的机器 , 唯独不是她自己。 她想自给自足,实现自我价值,可在这一点上却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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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丈夫的认同。最后她终于不堪忍受现实生存的困境,不顾泰力的阻挠和反对,毅然回国继续她的作家生活。麦一与丈夫的分歧,是独立的现代女性意识与传统观念之间的对立,这一对立如同一道鸿沟一样,把原本处于爱情之中的女人和男人分成了两个世界。

无处告别 中的黛二与约翰 琼斯的分歧也是如此。黛二不仅不愿依附于丈夫,而且也不愿仅做丈夫简单的性器具,而渴望一种灵肉合一的爱情。但她却很难与丈夫在精神和情感上进行理解与沟通,爱情的匮乏最终使她不堪空虚与孤寂离开了约翰 琼斯。麦一与黛二对生活、对情感的追求,体现了现代女性的自立、自尊、自强的独立精神和品格,这与她们的丈夫只要求她们做传统意义上依附于男人的女性角色背道而驰。事实上,一个女人如果在经济上不能获得独立,那么她的人格和尊严也没有存在的可能。就像麦一与丈夫在一起生活时那样,麦一想上街购物及进咖啡厅消费都要受到丈夫的约束与限制,那么她的人格哪还有什么自尊和独立性可言?弗罗姆曾把爱情定义为 在保留自己完整性和独立性的条件下 与他人合二为一。 [3](P16)从这个意义上讲,麦一和黛二在与丈夫依赖性的爱情关系中失去了自己人格的 完整性 与 独立性 ,因此,她们的爱情注定是要失败的。

二、理念与追求

陈染作品中的主人公尽管都追求既灵肉合一,又保持个性独立与差异的完美的异性之爱,可在现实生活里,她们却都生活在爱的缺失之中。理想与现实的相违使她们认识到: 优秀的男人太少,找不到对手。 但对爱情的向往和渴望却是人类生存的本能,所以有些现代女性(或男性)不得不在同性那里寻找精神与情感的呼应与安慰,因为有的同性比异性更容易构成理解和默契。

在 破开 中,黛二说: 回想起来,在我活过的30年里其实我一直在等待。早年我曾奢望这个致命的人一定是位男子,智慧、英俊而柔美。后来我放弃了性别要求,我以为一个女人只能或者必须期待一个男人这个观念,无非是几千年遗传下来的约定俗成的带有强制性的习惯,为了在这个充满对抗性的世界生存下去,一个女人必须选择一个男人,以加入 大多数 成为 正常 ,这是一种别无选择的选择。但是,我并不以为然,我更愿意把一个人的性别放在他或(她)本身的质量后边,我不在乎男女性别,也不在乎身处 少数 而且并不以为 异常 。我觉得人与人之间的亲和力,不仅体现在男人和女人之间,它其实也是我们女人之间长久以来被荒废了的一种生命力潜能。 在黛二这里,对爱情的追求显然已超越了性别的局限,即追求 超性别之爱 。这不仅是对传统的歧视同性爱观念的抵抗,也是对强迫的 异性爱 生存方式的彻底颠覆和否定。

也是在 超性别意识 里,陈染认为: 真正的爱超于性别之上 爱情在 异性之间肯定会有,同性之间也可能出现 , 人类有权利按自身的心理倾向和构造来选择自己的爱情。这才是真正的人道主义!这才是真正符合人性的东西! 超性别意识不仅是陈染和她作品中的主人公在爱情领域里的理念与追求,也是她们所构建的理想的人格形象以及对未来社会及其文化秩序的追求和渴望。

在以父权为中心的社会中,人们在评价女性的时候,往往都带有先天性的性别歧视。亚里士多德曾说: 女性之所以是女性,是因为她缺少某种特质,我们应当看到,女性的本性先天就有缺陷,因而在折磨着她。 [4](P10)卢梭也认为: 女人是臣服于男人而生的,她需忍受他的不义。 [5](P26)在文学批评领域,菲勒斯中心主义价值判断对女作家的歧视更是如此。所以,中外文学史上女作家被淹没的例子俯拾即是,浮出历史地表的女作家也只是寥落晨星。这从西方文学评论界对女作家艾米莉 勃朗特 呼啸山庄 的评论便可略见一斑。在艾米莉 勃朗特的女性性别未被公开之前,她的作品 被认为是有力量和有独到见解的著作,尽管他们强调的重点有所不同 。但当人们知道该作品出自女人之手时,评论立即起了明显的变化: 1847年和1848年时,这部小说还被反复誉为 新颖之作 ;而1850年 文学协会 上的评论一开始就将它归入粗俗文学 [6](P126-127)。在男权中心的社会中,女性作家的创作是贬值的。玛格丽特 阿特伍德将这一现象称之为 女画家症状 。她说:我在1960年和一位男画家谈过女画家的画: 当她画得不错的时候 ,他说, 我们称她为画家;当她画得不好之时,我们就称她为女画家 , 她像男人那样写作 是同样一个格局的一部分。男评论家对女作家产生深刻印象时经常这样说。它实际上是一句赞誉之词。再看看 她的思想像个男人 表示这位作者的确在思考,不像大多数妇女,她们被认为是不能客观地进行思考的(她们的本份是 情感 ) [6](P134)。对于那些持性别歧视的批评家来说, 男作家描写做饭洗碗之类的家务活是现实主义,而女作家要这样描写,则是一种女性的局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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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不幸。 玛丽 艾尔曼在其较有影响的女权主义批评论著 思索妇女 中指出: 在讨论女人所写的书籍时,男人总是首先想到所谓 女人气 。在他们眼中,女人所写的书似乎本身也是女人,说得恰当点,这种批评只是知性的评头品足。 [5](P65)

陈染对父权社会根深蒂固的性别歧视观念有深刻的认识和体察。在 破开 中,殒楠就对黛二说: 男人在议论女性作家或艺术家作品的时候 , 他们看到的只不过是她们最女人气的那一方面,是一种性别立场,他并不在乎它的艺术特质。 殒楠认为 性别意识的淡化应该说是人类文明的一种进步。我们首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一个女人。有的男人总是把我们的性别挡在我们本人的前面,做出一种对女性貌似恭敬不违的样子,实际上这后面潜藏着把我们女人束之高阁、一边去凉快、不与之一般见识的险恶用心,一种掩埋得格外精心的性别敌视。这种来自先天或后天的敌意有时候被隐匿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诚然,在女性主义者看来,在以男权居主导地位的社会,每一个人 男人和女人 的成长都受父权思想及文化的浸染、熏陶,形成了所谓的 男性气质 和 女性气质 ,波伏娃称之为 文化上的定运 ,国际劳工组织性别平等局局长张幼云说这是 积累性性别歧视 。不管怎样命名,在这种文化和观念的规范下,男人对女人具有先天性的歧视、统治与压制的欲望,更不可能接受觉醒的具有独立的现代意识与现代观念的女性。所以在 另一只耳朵的敲击声 里,伊堕人就对黛二说: 黛二,没有男人肯于要你,因为你的内心与我的一样,同他们一样强大有力,他们恐惧我们,避之唯恐不及。 破开 中的殒楠也说: 只有最出色的男人才敢和优秀的女人做朋友。 性沟,是未来人类最大的争战。 或许正是基于对历史与现实有这样的深刻认识和体察,陈染在 破开 中让黛二和殒楠磋商 建立一个真正无性别歧视的女子协会 , 我们决不标榜任何 女权主义 或 女性主义 的招牌,我们追求真正的性别平等,超性别意识,渴望打破源远流长的纯粹由男人为这个世界建构起来的一统天下的生活、文化以及艺术的规范和准则。 她们认为:长久以来,女性始终在男人们想当然的规则中,以一种惯性被动地接受和适应,女性从来没有自己的准则,女性的形象是由男性作家硬朗的笔划雕刻出来的简单化的女性形象,女性的心灵历程与精神史是由男性的 女性问题 专家所建构。一些女性为了在强权的规范中出人头地,努力迎合男人观念中的 女性意识 。女性自己始终处于无我的状态。 破开 自然是一篇女性主义的宣言,它虽有图解女性主义理论之嫌,但女主人公强烈的 破开 意识却使小说像一把锋利的宝剑刺向父权社会及其不合理的文化秩序。

超性别意识以及双性同体是以消除男女二元对立、不压抑人性为前提的,它提倡的两性间的水乳交融,可以使人不顾传统观念和繁文缛节,自由地选择自己的性别角色。也就是说,超性别意识与双性同体,不仅可以使两性相融,而且也可以使男性不再局限于男性角色,女性不再受到压抑和限制。这就是陈染及其文学创作的理念与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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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赵歌东

Chen Ran s Aw areness Beyond Sex

W ang L u

(L itert ure Colle g e of Jili n Universit y,Chang c hun130022,Ch ina)

Abstrac t:Chen R an s awareness beyond sex is disso lves the opposi ng pr i nc i ples be t w een m en and w o m en.Th is i s Chen R an en-riches and dev elops the w estern fe m i n i s m theo ry,it a lso represents her reason and pursuit.It can m ade m en w ill no longer be confi ned to m a les ro le on l y,and w o m en w ill no l ong er be oppressed and li m i ted.

K ey word s:Chen R an;awa reness beyond sex;doub le sex i n one entity;fe m i n i s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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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女性主义视角浅析陈染的《私人生活》

从女性主义视角浅析陈染的《私人生活》 张晶晶华南师范大学 [摘要] 陈染是活跃在八九十年代的一位极具女性气质的作家,其代表作《私人生活》就生动地体现出了这一特征,本文将运用女性主义的视角浅析《私人生活》中表现出的女性主义。[关键词] 女性主义私人生活 所谓女性视角,我认为就是强调以某类性别经验入手的视角,女性以自己独特的性别意识和性别视角为关照,抒写自我独特的经验和体验。作为新时期以来女性文学的代表,陈染的作品对表现女性主义视角很具典型性。下面将对陈染的《私人生活》这一作品进行女性主义视角的解读。 一、注重“我”的感受的描写 《私人生活》是一部具有自传色彩的小说,陈染以这样的形式表现了一个名叫倪拗拗的女孩儿从幼年到成年的独特而又复杂的内心情感体验。因此,注重“我”的感受便成为作者首先要突破的一点。男性作家往往擅长营造一个或虚幻或现实的世界,但自身却处于世界之外,他所注重的是展示这个世界,而陈染等一些女性作家则似乎更愿意走进自己所设计的世界之中,很直白的写出实实在在的“我”,尤其是“我”的感受。三毛曾经说过:“有一次,我试着写第三人称的文章,我就想:我不是‘他’,我又怎么能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我又回过头来,还是写‘我’。”这是女性作家写作意图的真实写照。在男性作家的作品中,即使是最特别的见解也不可避免地打上了社会既定话语的烙印,而女性的视角则可以触及到男性无法触及的深处。 《私人生活》通篇都非常注重“我”的感受的描写,这是本作品最突出的特点。“我”很孤独,意识到了我的问题是“一个残缺时代里的残缺的人”,还会为身体各部位起名字,觉得一个人是很多人;“我”冷漠,对大人的事我毫不关心,甚至支持父母离婚;“我”需要爱,因此,禾与尹楠的出现使我感到了从来未曾感受过的幸福;“我”忠于自己的内心,敢于说“不”,就算这个世界没有人与我同盟;“我”不愿承认现实,在禾与母亲永远离开之后,“我”固执地认为她们没有离开,只是安静地睡着了……主流作品中女性处于被忽略的角色,因此其内心世界也就无法被触及。陈染打破了这一樊篱,将主人公倪拗拗的内心世界毫无掩饰地展现在了读者面前。 二、对女性欲望的认同 封建社会中“存天理,灭人欲”的伦理道德实际上主要是针对女性的,在男权社会中,男性之中盛行的是“性放纵”,拥有三宫六院的帝王自不必说,即使平民百姓也可以占有三妻四妾,与男性的荒淫无度相比,女性的性爱权利却被剥夺殆尽,她们饱尝性压抑的痛苦,稍有抗争则被斥责为淫妇。但在女性作家的作品中,所谓的“淫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性爱的美丽。 《私人生活》中,作者对女性的性爱本能做了充分的肯定。“我”因为身上“被唤起”的某种欲望,因为“一种近在咫尺的与性秘密相关联的感觉”与一个“喜欢这种快感甚于喜欢他”的男人“紧密缠联在一起”;禾因为对“我”的喜欢与“我”发生的美丽的性爱,一切都是纯洁的,禾晶莹剔透的泪珠,翡翠绿色的玉石枕,禾的“两只桃子般嫩白而透明的乳房”,所有的一切象征了我们纯洁的爱情,可以跨越年龄,跨越性别的爱情;“我”看到伊秋与西大望“扭动在一起的身体”之后的“心惊肉跳”,“所有的毛细孔都在张开、放大、用力呼吸”,“我”意识自己长大了。不同于男性作家的笔法,陈染在这里对女性的欲望做了充分地肯定。 其次,作者在描写“我”与别人的性爱的时候常用第三人称,这也是本文的一个很明显的特点。在“我”和T走进“阴阳洞”,T说“我们就在这儿”之后,作者的第一人称很自

陈染作品中的公共空间

陈染作品中的公共空间 张魏魏岳红艳 (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100048) 摘要:本文以陈染小说中的“街道”和“乱流镇”这两个空间形式为中心,探讨陈染如何在作品的开放空间中唤起小说中的批判意义、以及这一空间如何与时间的叙事框架融合交汇,试图从一个新的视角对陈染进行解读。 关键词:公共空间、街道、胡同情结、乱流镇、时空体 中图分类号:I65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111(2011)02-0057-02 八十年代末出道的陈染,一开始就被阐述为“个人化写作”的代表。在对陈染作品的“个人化写作”解读中,人们渐渐把关注的空间焦点汇集到“私人空间”上。卧室、浴室、甚至是浴缸等极其私秘的空间成为研究者们所热衷分析的意象。对陈染作品中私人空间的剖析,对于理解陈染的创作以及“个人化写作”潮流具有及其重要的启发意义,但这又带来了解读视角的单一与重复倾向。因此,本文试图从对陈染小说的私人化解的模式中跳出,通过对其作品中公共空间场景的发现来重新探寻陈染作品中的反抗意义。 1陈染小说中的街道:以《无处告别》为中心 现实社会在想象性的文学活动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社会中的各类私人空间、公共空间也以社会生活、文化等载体的身份进入创作者的视野。在陈染的作品中,除了一直以来广泛受到关注的私人空间,她还展示了广阔而丰富的公共空间。笔者选择街道作为考察其文本中公共空间意义生产的具体形式之一,是由于街道是她作品中频频出现的与记忆、生命体验相关的公共空间,同时这一空间作为她的核心意象被赋予了重要的意义生产功能,因此成为考察她作品中公共空间意义的独特视角。本文将以陈染的小说《无处告别》为中心,分析陈染如何在街道这一公共空间中通过个人与他者的关系展现了现代人破碎的生命体验和分裂的人格。 与母亲:爱恨交织 陈染作品中的主人公大部分是孤寂、离群孑然一身的女性,她们从小缺失父爱,有着“恋父”与“弑父”双重情结。与陈染作品中恋父与弑父故事的复沓相对应的是她的母亲场景的爱恨交织、突兀复杂。 在陈染作品中,常常出现这样的母女场景:父亲的缺席,使得母女相依为命,而且母女关系融洽和睦,甚至形成了超越长幼辈分的“姐妈”关系、“同盟与共谋者”关系。此时,情同姐妹的母女二人往往会“拉着手,无比亲密。……畅想未来,回忆过去。她们在北京的傍晚的街头浮想联翩,神思走得很远很远。”此时“街两旁边连绵矗立的楼房,窗子敞开着,无数故事像一首首儿歌流入空中—— —既有悲伤,又有欢乐;既有孤寂,又有充实”。在以血缘联系起来的母女关系中,家庭这一私人空间在很大程度上充当着情感交流的理想场所,但是她们同时也乐于走出家门走到街上。此时的街道暂时充当了母女组成的、温馨的阿尔小屋,一个具有私人性质和功能的空间。但同时,正是由于这一空间的公共性,主人公才能得以展现和谐母女关系、满足获得公众肯定与羡慕的心理,因此可以说这一公共空间是主人公在公共面前表演的舞台。 然而在父亲的缺失的母女场景中,由于“她们都拥有异常敏感的神经和情感”所以“稍不小心就会碰伤对方,撞得一塌糊涂”。母女关系中感情和注意力的不对等、以及母亲“不再归属于男人的女性深刻的自疑与自危感”,使母亲对女儿的变得带有侵犯性与威胁性。正是因为如此,母女关系也会呈现出与之前一种极端对立的场景:女儿感到的是母亲用爱心的折磨、监视与压抑。《另一只耳朵的敲击声》中那个“母亲考验我能否认出她”的梦,正是对于令人窒息的母爱的恐惧的无意识流露。在《无处告别》中,黛二每每与母亲关系紧张,她总是选择走上街头去寻找内心的宁静:人迹凋敝的夜晚,独自毫无目的的漫步,只有惨白的街灯孤零零地挂在空中。街道,这一公共空间,成为一个区别于被母亲摆布、监管、亦不同于暴露于世人目光之下的特殊空间,自由、安全、独立的空间。 在以街道作为舞台所展现的母女场景中,女儿对母亲的情感并非单纯的爱和恨,而是在爱恨交织中裹挟着更丰富的内涵。当黛二满怀委屈与仇恨地走出家门、来到冬季夜晚光秃秃的街道上时,独特的空间体验使她发展出更深厚、更复杂的感情:“她为母亲难过,为她的孤独难过,她懂得母亲”。这里有女儿的爱与恨、同情与理解,更有陈染对现代破碎生活、破碎人性的清醒与批判。 与现代社会:疏离与反抗 在陈染的小说中,街道还往往成为表现个体与现代社会纠结关系的特有空间。在现代生活中,人必须面对现实社会中的一切。在《无处告别》中,尽管主人公黛二小姐认识到人必须要面对现实世界,但现实中人类美好情感和纯洁情谊的被侵蚀与玷污使她产生了对现实的深刻怀疑与失望。当她“独自在雨街上走着,她把自己几年来积蓄的毁灭感一件一件细细数来”时,“她感到一种自虐的快感。她在这种愉快中,一方面体味着孤独的自由,又一方面感到不可遏制的空虚。她没有哀伤,也没有悲叹”。此时黛二孑然自处的街道成为她宣泄压抑、疏离社会、精神逃逸的渊薮。 但是这一自主的空间又不断地遭受着来自现代社会的压抑和侵蚀:“空中的高压线、电线以及从楼群的窗子里像一只只手臂斜伸出的众多的电话线,密密麻麻地在城市的上空铺展开一张罗网”。在这样一个逐渐失去自由思考、自主选择的空间中的人性更是发生了惊人的异化:“走着走着,身边的人群慢慢地坍矮下来,恍惚之间,人群的颜色一点点变得黯淡,原来直立的躯体呈现出倒卧状,灰乎乎的。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的人群其实是一群人形的狼”。现代社会中人性的扭曲、精神的堕落使主人公产生了这样的感觉:“仿佛不是我走向了宽阔的大街,而是它走向了我”。以客体身份侵入主体之中的街道被异化的现实世界吞没,使主人公丧失了这一逃亡地。而留给她的最后一块庄严的逃亡地则是街角隐蔽处的一株高大苍老、绽满粉红色花朵的一棵大榕树,黛二小姐把自己安详地吊挂在树枝上,她那瘦瘦的肢体看上去只剩下裹在身上的黑风衣在晨风里摇摇漂荡。这棵大榕树来自于《反“胡同情结”》中嵌在主人公精神深处的与胡同“吊死鬼”相连记忆。 文学界·文学评论 57 ·· 文学界

中国现代文学传统的性别意识反思

摘要:从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当代性角度考虑,对中国现代文学传统进行性别意识的反思,将有利于当代文化的精神建构。从中国现代文学自身的现代性要求考虑,反思其男性中心意识符合“历史观点”这一文学批评标准。本文倡导男女两性主体性平等,在主体性平等的前提下尊重性别和个体的差异性这一价值立场。这包含着对封建性别等级文化的批判,也包含着对以平等为名义用政治化的男性类特性压抑性别差异性、压抑个体生命差异性这一历史的反思。这一种性别立场是对男权文化传统的本体性否定,而不是男女轮回式的反叛。关键词:中国现代文学性别意识反思一、回应当代文化的精神建构需求从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当代性角度考虑,对中国现代文学传统进行性别意识的反思,将有利于当代文化的精神建构。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必须回应当代精神建构问题,必须能够为当代文化建设提供思想资源。这就要求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问题必须从当代文化中产生,同时它对问题的回答也必须尽量整合进当代先进的思想资源。因为“……无论是现代文学研究迄今为止的历史,还是那悠久的在清代被称为‘国学’的传统,都一再表明了,研究者对当代生活的深切关怀,每每正是人文学术的活力的来源,”[1](p81)也是学术的价值之所在。而当代文化的男性中心意识仍然十分严重,这在当代文学创作与批评中就有明显的表现。男女两性主体性平等,在主体性平等的前提下尊重性别与个体的差异性这个观念,在当代文学创作和当代文学批评中,远没有如民主、自由等观念那样成为精英知识界的共识,更枉提大众层面的普遍认可了。至少它远没有普遍进入作家和批评家、研究者的潜意识而成为一种内在、自发的人文价值尺度。当代文学与现代文学具有很强的同质性,许多当代问题都应该溯源到现代文学中去进行深入反思。至今,文学研究、文学批评中,一直有一种观点,认为现当代男性作家普遍同情女性苦难遭际、普遍赞美女性歌颂女性,便是男性已经充分尊重女性的表现,便是性别意识问题已经不成其为问题的理由。当然,男性作家同情女性苦难遭际、代女性提出控诉,自然是要比认为女人本来就该死那要好得多。然而,这是远远不够的。中国现代启蒙男作家、革命男作家,中国新时期男作家,对女性苦难遭际的描写,往往还是从男性视阈出发进行创作。女性在男性作家的文本中,除了作为受难者而成为男性控诉封建礼教、敌对阶级、极左专制思潮的道具之外,主要还成为作品男性人物乃至男性作家视阈中的男性精神对象物和男性欲望对象物,成为男性主体视阈中的客体。一种性别在一定程度上、一定层面上以另一种性别作为精神对象物和欲望对象物,本无可厚非。关键在于这种客体化的前提必须是以不压倒异性生命逻辑为前提,必须是两性之间的文化对话、立场对话,而不应该是一种性别的独白与专制。两性必须是互为主客体的存在;同时男女又应是多元并立的主体。问题就在于,中国现当代文学中的这种对异性的客体化,往往单方面发生在男性把女性对象化上,而不是男女双方相互进行的一种行为。更为严重的是男性作家在把女性客体化、对象化的写作中,往往并没有同时或在另一层面上整合进女性视阈,往往压抑了女性自身的生命逻辑,甚至包含了一种性别对另一种性别的霸权统治意识,把女性对先进男性、先进意识形态理念的臣服作为她们获得同情的前提,从而压抑了女性主体性,使得女性在男性同情、悲悯、赞赏、鄙视的目光中再次沦为男性中心文化中无言的他者、在场的缺席者,成为附属于男性的第二性。女性或于苦难中沉沦,或获得拯救,表现的往往都不过是男性对女性世界的价值判断或想像性期待,而不充分表现女性自身的生命真实与生命欲求。[!--empirenews.page--] 至于男作家赞美女性,也存在是否尊重女性自身生命逻辑、是否尊重女性主体性的价值差别。周作人曾经激烈地说过:“我固然不喜欢像古代教徒之说女人是恶魔,但尤不喜欢有些女性崇拜家,硬颂扬女人是圣母,这实在与老流氓之要求贞女有同样的可恶:我所赞同者是混合说……”[2]( p419) 原因便在于这种颂扬,表面上看起来要比“男女之别,竟差五百劫之分,男为七宝金身,女为五漏之体”[3](p593)的恶咒友善得多,但实际上仍不过是出于男性一己渴望被拯救、被庇护的心理需求而对女性所作的假想,并没有顾及女性生命的真实性,在把女性界定为道德楷模、美的典范的同时,剥夺了女性合理的生命欲求,从而对女性生命

陈染 女性小说 分析

探析陈染创作中对女性生存困境的思考与审视 目录 摘要 (1) 关键词 (1) 一、对婚姻关系的认识与反思 (1) 1、打破理想婚姻关系 (1) 2、对灵肉合一的渴求 (2) 二、生存之痛的体验与审视 (3) 1、家园之痛 (3) 2、失语之痛 (4) 三、回归与退守 (4) 1、同性情谊:女性的自我回归和情感补偿 (5) 2、女性存在的定位 (5) 参考文献 (6) 摘要:从1992年陈染发表成名作《与往事干杯》后,小说创作进入高潮阶段,发表了数 量可观的作品。陈染从始至终都代表了一种固定不变的角色——女性的独自私语,她的表白一开始就以一种独立和对抗的姿态出现。但是陈染逃脱了“怪圈”的束缚,凭着对女性存在的执着关注,对女性体验的精微体察,执拗而坦诚、真实而深刻地揭示了女性的深层心理空间和内在生命率动。她以纯粹的女性视角审视和诉说着不仅女性、也包括男性在内的人类的生存境况,不仅传达了女性个体的生存困境,同时也传达出现代社会人类普遍的生存困境。关键词:陈染女性生存困境思考审视 从1992年陈染发表成名作《与往事干杯》后,小说创作进入高潮阶段,发表了数量可观的作品,这些作品以鲜明的女性视角向读者讲述着女性在男权世界里,由满怀憧憬地尝试到被无情地伤害,由向世界敞开自我到退回自己的“阿尔小屋”的过程,以及由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的心路历程,在经历这一切之后,女性并不仅仅是退回到自己的屋子,进行无谓的自我怜悯和自我欣赏,而是以更加清醒的姿态来进行审视。她以纯粹的女性视角审视和诉说着不仅女性、也包括男性在内的人类的生存境况,不仅传达了女性个体的生存困境,同时也传达出现代社会人类普遍的生存困境。 一、对婚姻关系的认识与反思 1、打破理想婚姻关系 婚姻关系在陈染的小说里不象在池莉、铁凝等女作家那里那样占有很大的分量,并成为她们女性写作的一个重要的创作视角。陈染显然是不热衷于描写婚姻的,她的小说里的女主人公大多是单身、离异或者守寡,美满幸福的爱情和婚姻是一道遥不可及而又飘忽不定的风景线,女主人公在对它的真诚期待和努力寻求中,获得的只是伤害和绝望。在陈染的小说中,女主人公们发现自己的目光无法与男性交接;自己的话语不能被男性承认;自己的理想难于让男性首肯。无论是可把握的客观实在,还是不可捉摸的命运力量,都在无情地开着玩笑,以戏谑和嘲弄的眼神俯视着在绝望中挣扎的女人们,最终将她们逼回到孤独的境地。而她的小说男主人公不是无能、懦弱、猥琐,无论是在生理上还是精神上都无法满足女主人公的需

性别与翻译——论翻译中的性别视角及其在国内的现状

性别与翻译——论性别与翻译的结合在中国的发展与现状 发布时间:2010-03-19 浏览次数: 摘要:本文首先回顾了性别与翻译实践、翻译理论及翻译批评的结合在西方的发展状况,然后通过梳理国内发表、出版的关于女性主义翻译的文章和书籍,讨论了性别与翻译在中国的发展与现状。作者认为,国内性别视角下的翻译研究还主要处在梳理和介绍阶段,中国译论研究者将女性主义翻译理论运用于中国的情境中,进一步发展、丰富女性主义翻译理论和女性主义翻译批评的研究还不多。而在中国的翻译实践中,作者认为有女性主义意识的女译者在翻译中体现了其性别意识。 关键词:女性主义翻译,性别视角,翻译理论,翻译实践,翻译评论,女译者 Abstract: This paper first reviews the development of the feminist translation in the west from the aspects of translation pr actice, theory and critics and then discusses the development and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joint study of gender and translation in China by combing all the papers and books on translation from a gendered perspective published in China. The author finds that in China the research on translation theory from a gendered perspective are still in the stage of introducing western feminist translation theory, and only a few researches have been done to apply the theory to the study of the translation theories and practices in China. The author also finds that the Chinese female translators with gender consciousness have shown their gender awareness in their translation. Keywords: feminist translation, gendered perspective, translation theory, translation critics, female translators 自90年代翻译研究发生“文化转向”以来,从文化视角进行的翻译研究日益深入,结出了累累硕果。性别与翻译的结合正是这次转向后文化研究与翻译研究联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当前翻译研究发展的一个日益突出的方向。这里的“性别”指的是伴随着女性主义运动逐步发展起来的“社会性别”(gender)概念。女性主义认为性别有生理性别与社会性别之分,生理性别与生俱来,社会性别则由后天社会、文化因素塑造而成。本文将首先介绍性别与翻译在西方的结合与发展,重点讨论性别与翻译结合在中国内地[①]的发展与现状。 一、西方女性主义翻译 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兴起女性主义第二次浪潮开始,性别概念一直是女性主义的核心。性别的建构性而非本质性让西方女性认识到:女性所受到的不公正对待及较男人低下的社会地位不是其生理性别决定的,而是后天教育、培养造成的。社会性别概念还让西方女性进一步认识到,语言不仅仅是沟通工具,更是塑造、操纵女性的社会工具,要改变女性被歧视的状况就要从语言入手,改革语言,甚至重构女性语言。而翻译,从操作层面上看是一种语言的转换,并且和女性一样被置于次等地位,因此女性主义者把性别与翻译结合起来(Flotow,2004:5-12)。按照路易丝·冯·弗洛图(Luise V on Flotow)的划分,女性主义对翻译的影响主要体现在翻译实践、翻译理论和翻译批评三个方面。 女性主义对翻译实践的影响主要表现在女性主义译者翻译女性主义先锋小说、政治上不正确[②]的作品和被遗忘的女性作家作品上,并通过女性主义译者的元文本,如前言、注脚等方面表现出来。首先,在翻译女性主义先锋小说的时候,西方女性主义译者,如弗洛图、戈达尔德·芭芭拉(Godard Barbara)、苏姗妮·吉尔·莱文(Suzanne Jill Levine),苏姗妮·德·罗特宾尼尔·哈伍德(Suzanne de Lotbiniere-Harwood)等,体现出一种忠实于译者和原作者共同参与的、女性主义“写作项目”的忠实观(Simon,1996:2)。她们与原作者一起合作,将原作中采取的激进的写作策略,如挑战语言的语法性别、

读陈染《与往事干杯》有感

读陈染《与往事干杯》有感 陈染是个不同凡响的女性作家,作为一个清醒的女性写作者,她以个人的身体和心灵体验歇斯底里般地撞击着她所认为的关于女性的种种幻想,扰乱着主流文学的话语规范和象征秩序,展现了女性的真实自我。这一切使她的作品成为女性在当下时代中自觉的文学范本。陈染的小说充分写出了远离男权文化的女性生存状况。她笔下的女性人物幽闭,敏感,美丽且有智慧,她展示的女性世界被称为"私人生活",在这些故事中我们可以看出女性的成长经历。其中在母女关系的书写上,一改以往许多文本将母女关系处理成相依为命式的深情主题的套路,母女间的血缘联系褪去了伦理化、神圣化的伪饰,呈现出赤裸的人性原色,使读者看到母女关系中除却相依为命的心灵认同、默契与戏谑之外也有监视、控制与逃避,以及无奈的痛苦。她以强烈的女性意识,不懈的探索精神,成为中国当代文学史上的一位独特而重要的女性作家代表。下面我就以《与往事干杯》为例,简要谈谈她作品中的女性形象。 生命是一支漫长的钟。在她的代表作《与往事干杯》中,我看到了夜的尽头,那是生命的尽头。一个少女繁华而孤独、绚丽与清寂的往昔就以这样两句极富诗情与悲惋的语句缓缓展开…… 《与往事干杯》叙述了一个女孩子——肖濛——与父子两代人恋情故事。父母离异,孤独环境的压抑造成了少女肖濛心灵的抑郁,加以少女青春期性的萌动,肖濛误入性的歧途——与比她大二十岁的男邻居发生了性关系。后来她遇到了老巴,当她真的与老巴相爱时,却在偶然中发现老巴就是当年那个男邻居的儿子,她匆匆的告别老巴回国,却在不久后被告知老巴发生车祸死去了。一场爱情的悲剧让她心灵破碎。这篇小说的故事情节并无太多奇特之处,故事本身也没有什么非常重大深刻的含义。肖濛的爱情悲剧既不是某种社会环境的产物,也无关国家民族命运的忧患,更多的是对一种生活体验存一种情感的感悟。但这篇小说的高明之处在于她的语言。诗化的语言风格,细致入微的心理描写营造出一种浓浓的主观化情绪化的氛围中,让读者不知不觉被诱惑,然后一齐跌入作者感情的漩涡。 主人公肖濛,从小父母不和,家庭的破碎让她早熟而敏感,她沉默内向但内心丰富,她的内心就好像一个私密的小世界,她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自卑自怜,而由于无人交流引导,这种心情发展为一种病态的自恋,她渴望爱但又拒绝害怕爱。她与母亲住在破旧的尼姑庵里,邻居是一对感情不和的夫妇。我认为作者对这个地点的选择隐含这一种深意,尼姑庵向来被视为纯女性场所,可谓男性的禁地。但现在肖濛母女,一对夫妇都住在这里,三个女人,一个男人,尼姑庵,这样的设计本身就有一种让人想入非非的意念。而肖濛母亲对自己女儿青春期心理的变化的缺少关注,加之幼时父母争吵的阴影,现在邻居夫妇天天不断地争吵,让肖濛对两性关系既有好奇渴望又有压抑厌恶,她处于青春期的内心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忧郁。按弗洛伊德的理论,她的这种抑郁来自于性,青春期性的懵懂与萌动,无法获得排遣而产生抑郁。邻居男医生此时对她的诱导,使她拒抗但又渴望,逐步深陷于这一畸形的关系中。在两人的关系中,到底有没有爱,我认为是值得商榷的。肖濛对他应该是混杂了父亲情人欲望羞耻种种感情,但并不能说肖濛对他就没有爱,尽管她年纪尚小,但以她的早熟,她对爱情已有一定得理解;他们的关系虽然一开始是建立在性的基础上,但这种肉体上的欢愉使肖濛产生了深深地依恋与沉溺,她对他精神上依赖也渐渐加深。但是这样一种不正常的畸形的爱情,必然是没有结局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肖濛必然是一生都无法忘怀这段经历的。 但对于老巴,这样一个年轻纯洁的男孩子,“从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我的情感将无能为力的归属于他”,经历复杂的肖濛比老巴自然成熟的多,她做了他爱的导师,将自己的欲望在他的身上延续。两个人开始了看似正常的恋爱关系。在这一段的叙述中,作者埋下了很多的伏笔,从很多细节处就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现在的老巴与过去的邻居有着某种联系。小说的巧合就在这里,老巴竟然就是当年邻居的儿子!肖濛涌起了一种近乎乱伦的罪恶感,她有意遗忘的尼姑庵的回忆在一刹那全部清醒,她告别了老巴,回国。没想竟成为永别。她伤心绝望。在这一段感情中,我认为肖濛倾注的更多的是爱,是一种精神上的爱,他们俩之前长时间的鸿雁传书就是例证。但是在老巴身上,我认为肖濛总是隐隐约约寄托着一种对过去经历的怀恋,也许她自己并没与意识到,或者她意识到了但不愿承认。她不愿再回首那段时光,就像她说的“记忆其实并不是真的在岁月的延续中退缩,那些令人疲倦的振奋之情,终究是使人有些羞愧难言。因此,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将它们遗忘,遗忘,再遗忘。”所以当她发现那张照片时,她感到巨大的惊恐,深藏于

大学生社会性别意识问卷

编号审核: 大学生社会性别意识问卷调查 亲爱的同学: 您好!我们是福建师大的学生,此次调查的主要目的在于了解大学生性别意识的现状。您无须填写姓名,只需根据亲身经历,在最能反映您真实情况的选项前划"√"。除有特殊注明,本问卷都是单选。对您提供的信息,我们将绝对保密,请放心作答。谢谢您的支持! 1 性别:1.男 2.女 2 您所在的年级:1.大一2.大二3.大三4.大四 3您所在的专业:1.理工科 2.文史类 3.艺术类 4.其他 4您的户口性质:1.农业 2.非农业 3.其它 (请说明) 5 您是否独身子女:1.是2.否 6您家庭的经济来源主要由谁来承担: 1.父母双方共同承担2.由父亲承担 3.由母亲承担 4.其他(请说明) 7您希望自己是男性还是女性:1.男性 2.女性 3.无所谓 8如果让您的孩子随母姓,您是否愿意:1.愿意2.不愿意 3.无所谓 4.说不清 9您是否了解“社会性别”这个概念:1.非常了解 2.了解 3.有些了解 4.不了解 10您认为目前中国妇女的社会地位与男性相比: 1.高很多 2.较高 3.差不多 4.较低 5.低很多 11以下影响女性发展的因素,您认为各种因素的重要程度如何: 12 您认为当代人对男女平等的态度是: 1.男女平等是进步的,应该实现 2.男女不等是侵犯男人权益,应该取消 3.男女平等无法实现,只能改善 4.男女不平等才是现实,无法彻底改变 5.其它 (请说明)

13您对以下各方面的同意程度:(在符合您的程度中打“√”) 14 您认为改善妇女待遇,迫切需要政府和社会解决的问题是(最多选三项): 1.取消户口限制2.取消针对妇女的各种歧视性规定3.实现男女同工同酬 4.重视建立与完善女性的社会保障 5.其它 (请说明) 15 您认为促进男女平等的关键措施是(最多选三项): 1.靠制定完善专门的法律法规和政策 2.靠妇联等集体的力量 3.靠政府部门加强执法,监督中介机构,服务部门和用人单位等相关组织4.靠女性自己本身维权意识和维权行动的进一步加强实,无法彻底改变 5.其它 (请说明)

自恋与自审间的灵魂历险

自恋与自审间的灵魂历险 ■乔以钢王宁 -------------------------------------------------------------------------------- 《江汉论坛》2007年第3期 本文共分4页:[1] [2] [3] [4] 摘要:本文着重从文本出发,探讨性别观念对陈染、林白、徐小斌等女作家20世纪90年代创作的实际影响。在这几位女作家的文本中,自恋情结往往使其在张显自我的同时陷于沉迷,“姐妹情谊”则在复杂的文化心理因素制约下化为情与智之间的漩涡。可贵的是,其间,自审意识促使她们始终坚持对“女性”与“人性”的双重拷问,捍守写作的尊严。她们的写作正是在自恋的感性迷醉与自审的庄严叩问之间,书写着部分都市女性知识分子的心路历程。 关键词:陈染;林白;徐小斌;女性观;自恋;自审 中图分类号:I206.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854X(2007)03-0116-05 20世纪90年代,中国文坛上的女性写作消弭了80年代张洁式的理想之光,减弱了王安忆、铁凝式的心理探究,进入一个更为自觉的时期。在这个阶段,陈染、林白、徐小斌常被视为最具“女性意识”的作家,同时也引起了颇多争议。而争议的焦点,也是其最为突出的特征,即在于对女性自我的发现与书写。正如“认识你自己”的千古箴言凝结着人类痛苦的追索与思考一样,认识女性自我同样是灵魂的历险,而且,由于女性分裂的文化身份,这一过程变得更加复杂与曲折,于是,她们的女性观充满了纠结与悖论。本文并不属意于全面铺展女性写作的主题与关怀,而是选择陈染、林白、徐小斌等几位90年代很有影响的女作家的创作为主要研究对象,从女性观这一角度,探讨文本所展开的繁复的视界。 一、自恋:自我的张显与沉迷 确如众多学者业已指出的,陈染等的写作带有明显的自恋倾向。 “自恋”原本是心理学范畴的概念,来源于一个美丽的希腊神话:一个名叫纳克索斯的美少年在水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沉迷其中,最后在自我欣赏时落水而死,变成水仙花,因而自恋又被称为“纳克索斯情结”或“水仙花情结”。20世纪以来,弗洛伊德、弗罗姆、拉康、克里斯特瓦、吉登斯、马尔库塞等曾分别从不同的角度阐释这一概念,为其合理性做出辩护,“自恋”从而逐渐具有了张显自我生命价值的意义。 在这三位女作家的文本中,“我”是最经常出现的叙事者。而且无论是陈染笔下的黛二、倪拗拗、秃头女,林白笔下的林多米、北诺、老黑,还是徐小斌笔下的陆羽、卜零、肖星星,一定程度上都是“我”的化身。而自恋的重要标识还并不在于热衷叙述“我”的故事,关键在于叙事者的态度。陈染的叙事中贯穿着一个纤弱、敏感的女主角。她的外貌通常是清秀而瘦弱的,而身体往往相当丰满而充满成熟女人的魅力。《凡墙都是门》写到:“她的头颅微微仰起,烟头一亮一黯。她的头发柔软而不对称,右耳长垂过耳际,荡漾着黑蓝色闪光,仿佛晴天之雷随时会在她绷紧神经的头颅里炸响,左边的头发很短,不讲道理地突然中断。不协

性别角逐中的女性_王安忆小说中女性意识分析

收稿日期:2005-03-04 作者简介:孙惠欣(1968— ),女,吉林安图人,延边大学师范学院教育科学系副教授,在读博士。  2005年9月第38卷第3期 延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 of Y anbian University (S ocial Science ) Sep.2005Vol.38 No.3 性别角逐中的女性 ———王安忆小说中女性意识分析 孙 惠 欣 (延边大学师范学院教育科学系,吉林延吉133002) [摘要]从王安忆的“三恋”、《米尼》、《我爱比尔》、《长恨歌》等作品中,可以考察出“性别意识”对其创作主题的影响及其小 说创作的性别特征:1、性别游戏间倒错的女性位置;2、传统性爱中反叛的女性之躯;3、游离于政治与伦理的女性命运。 [关键词]王安忆小说;女性意识;女性视点;女性写作 [中图分类号]I24.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23311(2005)0320098205 “女性意识”,是一个有很多意说又无定评的概念,要而言之,就是女性的独立自主意识,是认识到女人和男人一样也是人,是人类的另一半的意识。正如斯帕克斯所言:“女性意识就是女性对于自身作为与男性平等的主体存在的地位和价值的自觉意 识”。[1] 从女性主体的角度来说,女性意识可以理解为两个层面:“一是以女性的眼光洞悉自我,确定自身本质、生命意义及其在社会中的地位;二是从女性的角度出发审视外部世界,并对其加以赋于女性生 命特色的理解和把握”。[2] 尽管“女性意识”的定义 至今尚无定论,但通过梳理中西方女性主义研究者 的多种表述,我们不难发现,它的内涵主要表现在四个方面:一是主体意识,即对独立性的呼唤;二是平等意识,即对性爱的追求;三是性别意识,即对女性气质的思考;四是惶惑意识,即对道德视角的抛弃与留存。总之,对“女性意识”的思考和探索、强调和重视,对妇女解放运动的发展具有重大的价值。就妇女解放而言,女性意识的张扬有助于妇女争取做“人”的权利,进而自觉地发现自我、实现自我;从现实人生的角度看,它也向女性提供了一种妇女对人生价值的认识与选择的理性依据;从文学与文学批评的角度看,“女性意识”力求把女人自身的经验看作是创作的根源,体现为作家对女性生存境遇及命运的思考、关注,以女性特有的目光审视社会、过滤人生,并且在写作策略和审美形态上强调性别立场, 突破男性中心文化包围,用女性的声音和语调发出别具意味的文本召唤,矫正和改变文学作品中以男性为本位的单向视角和霸权话语,力求建立和完善真正的“女性化”文学与文学批评。如今,“女性意识”已成为许多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家自觉地用来审视女性文学的历史与现状、判断女性文学“真”与“伪”的基础理论观念之一,并作为一个硬性的参数来规定整个女性文学的发展及成败。正如肖瓦尔特所强调的:历史总是越来越进步,女性文学也将越来越发展,而这种发展总是以越来越强烈的“女性意 识”为支撑点。具有了强烈“女性意识”(女性化)的作家,其写作才是成功的。 中国文学中“女性意识”的真正觉醒始于五四新文化运动,经历了新中国成立之后17年间的性别泯灭、“文革”十年的一片空白,直至新时期以后才重新觉醒。循着当代女性文学创作的轨迹,我们不难看出,从20世纪80年代女性自我价值的寻找到20世纪90年代作家对女性生命经验及潜意识的书写及女性文学创作中女性主体意识的确立,其发展是多层次多角度的,不仅仅表现为或温婉细腻、或奔放直率等外部的风格,更重要的是对女性文学独有的价值,亦即彻底摆脱“菲勒斯中心”话语,进行了大胆而积极的尝试与探索。作家们试图从女性的角度提出女界人性、女性世界特有的问题,以此来关注人性的完善与发展及妇女解放的本质意义。作为新时期文坛一直引人注目的女作家王安忆,在新时期女性文学发展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本文将从性别游戏 ? 89?

陈染:《无处告别》

一直有朋友给我推荐陈染的小说,一直没有去阅读。那完全是出于一种自我的偏见。但在她的每一部文集里,《无处告别》都无疑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所以我想,这到底是一部什么样的小说?…… “黛二小姐庸困倦怠地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什么。” 我一直在琢磨,陈染以这样一句漫无边际的句子作为小说的开头,一定有着什么诡秘的用意。 的确,如果说这句话并不能证明小说的主题的话,那它起码清楚地印记下了女主人公的状态。黛二小姐是以头痛、牙痛,还有仿佛整夜未眠的感觉进入状态的。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恰好是一篇用人物的状态来替代主题的小说。 黛二小姐的状态正愈发无限地逼近现代人的精神领域。正如小说永远体现的是人类的精神,而不是煞费苦心编织离奇的故事一样。从这一角度出发,《无处告别》可以带来一种启示——游移中的精神最终被生活所吞没和拒绝。 黛二小姐生活在自我的情绪中,她试图跟广阔的社会产生更多的接触,小说也就此从朋友,现代文明,母亲,和世界与黛二小姐的关系中去寻根究底,黛二小姐也同时从各个方面承受不同的压力。在最近或最远的生活里面,带给黛二小姐最终的失意和沮丧则是完全相同的。这就是生活的本质。 在黛二小姐的朋友中,墨非是个善于游戏自己的人物。遗憾的是,他走得并不彻底,他仅能勾起黛二小姐对朦胧未来的想象。但这远远不够。黛二小姐固执于自己的任性和幽闭。所以她放弃了墨非。黛二活在一种纯粹的自言自语中。她选择了生命由浓重到虚无的逃离。 黛二在文明的城市里渐渐认清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她的恐惧和焦虑超越了此时此刻的时间河流,停留在现在以后,停留在毫无空间感的广袤宇宙之外。它所代表的是最基本的接触和方式。欲望的复杂的背后,其实是生命原始的简单状态。黛二小姐一意孤行,甚至是奋不顾身去接近这种真实。不论真实意义存在与否,她都付出了代价。她在美国的那场可怕的、摇摇欲坠的婚姻;她与朋友缪一、麦三的道别,整个气氛的恍惚,不可捉摸和忽隐忽现的隔阂,都表明了黛二小姐的决心以及根深蒂固的压抑。人内心的真理意识已经流于虚假了。 “我想走在老地方/我想走在老路上。” 黛二终于在不知不觉中滑出了单纯的物质欲求,现实的战车将她摔离了轨道。她妄想用子虚乌有的意念来解救精神。那个滑稽的气功师也就乘虚而入。人性的平衡被出卖和利用。 黛二的失败活象是命中注定似的。当黛二独自疲惫地飘摇在城市街道的风雨中,她依然保持着冷静。她获得了仅有的支撑。只不过,生命充满着失望,没人对快乐负责,包括你自己;人类的精神永远在告别中轻轻地转身离去。由此,陈染的《无处告别》给予了阅读者最深刻、最残忍的伤害。 除此,没有别的理由!

(完整word版)当代文学主要作家创作特色1

当代文学主要作家创作特色 柳青《创业史》时代内容的把握。按照生活本源写出梁三老汉作为个体农民的摇摆、怀疑和苦恼,又从环境制约中表现生活和历史条件决定其走新道路的必然性。同三种 人物的斗争下的三条线索的推进。左倾的缺陷。 梁生宝——理念活动多、性格刻画不足,外围烘托多、冲突中表现不足,抒情议论 多、客观描写不足。欲显高大而反失平面。 同中见异与(阶级)对立方法。心理描写的丰富细腻。宏伟结构和精细描写的结合, 叙述与抒情议论的结合,时代精神与地域风情的结合。 李准以正反人物来突出新事物新人物的显著与可贵。对人物内心矛盾的聚焦。民族化大众化的语言。 杜鹏程《保卫延安》人民战争的形象图画。彭德怀的时代典型性与独特个性。不丑化敌人,写实、严谨,但倾向性明显导致无节制的浪漫主义倾向。 梁斌《红旗谱》阶级斗争主题与革命起源的叙述。党性与人民性的书写。朱老忠性格的逐步展开,活跃在矛盾尖端的英雄,但与主要情节有一定的游离。严志和思想的反 抗性与软弱性的结合。燕赵风骨与民族气魄。采用古典小说的传统艺术手法(相对 集中的短章节结构手法,富有戏剧性、传奇性。政治激情与理想英雄的刻画,英雄 传奇传统。 吴强《红日》战斗主题与战争场面,善于不同手法表现各种战役,人物的个性。对反面人物没有刻意的漫画化,张灵甫反动与才干的融合。视野更加宽广的战争小说。罗广斌《红岩》生动的人物画廊,合乎逻辑发热情节。 杨沫《青春之歌》知识分子道路与女性命运主题。主人公的奋斗成长形象。对话缺少个性。 曲波《林海雪原》特殊的题材与特殊的写法(传奇式的手法)。英雄人物在阶级本质外,有民间化的“五虎将”模式。民间文化因素的借鉴与利用,过于夸张与煽情,浪漫 化的英雄形象。 欧阳山《三家巷》人物性格发展的复杂性。爱情故事成分大。 浩然从写运动斗争到写人生大计的转换。相当真实地展现庄稼人心态的复杂与变化的艰难。浓郁的乡土气息。“三突出”与“主题先行”原则运用导致的局限。 王愿坚《党费》对英雄人物精神美的挖掘。新颖独特的艺术构思(伏笔与细节)。很少涉及的重大题材、以平常生活与细节表现英雄性格、横断面结构方法下对细节的雕刻。茹志娟《百合花》截取有特征的横断面、精巧严密的结构、小处着眼的人物。纯洁鲜明的人物形象。委婉柔和与细腻优美的抒情调子。细节的巧妙安排,人物心灵和情感的 诗化。 萧也牧平淡中的审思,平凡的故事见其社会意义。质朴的真实感。从琐事中描写新人物。路翎充满原始生命精神、富有青春气息的浪漫主义气质。注重人物精神世界。 宗璞《红豆》政治与爱情的冲突。独特的文人韵味与丰富的心理内涵。“十字路口的搏斗”。 变形、荒诞、寓言等现代技法表现文革中被摧残的知识者主体的崩溃、失落,以及 身陷绝境仍顽强寻找、重建的过程。体现了传统文化中含蓄、雅致、清淡自然的韵 味。 姚雪垠题材开拓与文学史意义。在斗争中表现李自成,磨练与成熟的过程、优点与局限的并举,与现实的联系、受创作时代局限导致的描绘上的偏差。崇祯人物的异化性格。 民族风格与地方特色(刻画与描绘上,节奏上)。生活化的笔法。

中国现代文学传统的性别意识反思

中国现代文学传统的性别意识反思 李玲一、回应当代文化的精神建构需求 从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当代性角度考虑,对中国现代文学传统进行性别意识的反思,将有利于当代文化的精神建构。 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必须回应当代精神建构问题,必须能够为当代文化建设提供思想资源。这就要求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问题必须从当代文化中产生,同时它对问题的回答也必须尽量整合进当代先进的思想资源。因为“……无论是现代文学研究迄今为止的历史,还是那悠久的在清代被称为‘国学’的传统,都一再表明了,研究者对当代生活的深切关怀,每每正是人文学术的活力的来源,”1(P81)也是学术的价值之所在。而当代文化的男性中心意识仍然十分严重,这在当代文学创作与批评中就有明显的表现。男女两性主体性平等,在主体性平等的前提下尊重性别与个体的差异性这个观念,在当代文学创作和当代文学批评中,远没有如民主、自由等观念那样成为精英知识界的共识,更枉提大众层面的普遍认可了。至少它远没有普遍进入作家和批评家、研究者的潜意识而成为一种内在、自发的人文价值尺度。当代文学与现代文学具有很强的同质性,许多当代问题都应该溯源到现代文学中去进行深入反思。 至今,文学研究、文学批评中,一直有一种观点,认为现当代男性作家普遍同情女性苦难遭际、普遍赞美女性歌颂女性,便是男性已经充分尊重女性的表现,便是性别意识问题已经不成其为问题的理由。当然,男性作家同情女性苦难遭际、代女性提出控诉,自然是要比认为女人本来就该死那要好得多。然而,这是远远不够的。中国现代启蒙男作家、革命男作家,中国新时期男作家,对女性苦难遭际的描写,往往还是从男性视阈出发进行创作。女性在男性作家的文本中,除了作为受难者而成为男性控诉封建礼教、敌对阶级、极左专制思潮的道具之外,主要还成为作品男性人物乃至男性作家视阈中的男性精神对象物和男性欲望对象物,成为男性主体视阈中的客体。一种性别在一定程度上、一定层面上以另一种性别作为精神对象物和欲望对象物,本无可厚非。关键在于这种客体化的前提必须是以不压倒异性生命逻辑为前提,必须是两性之间的文化对话、立场对话,而不应该是一种性别的独白与专制。两性必须是互为主客体的存在;同时男女又应是多元并立的主体。问题就在于,中国现当代文学中的这种对异性的客体化,往往单方面发生在男性把女性对象化上,而不是男女双方相互进行的一种行为。更为严重的是男性作家在把女性客体化、对象化的写作中,往往并没有同时或在另一层面上整合进女性视阈,往往压抑了女性自身的生命逻辑,甚至包含了一种性别对另一种性别的霸权统治意识,把女性对先进男性、先进意识形态理念的臣服作为她们获得同情的前提,从而压抑了女性主体性,使得女性在男性同情、悲悯、赞赏、鄙视的目光中再次沦为男性中心文化中无言的他者、在场的缺席者,成为附属于男性的第二性。女性或于苦难中沉沦,或获得拯救,表现的往往都不过是男性对女性世界的价值判断或想像性期待,而不充分表现女性自身的生命真实与生命欲求。 至于男作家赞美女性,也存在是否尊重女性自身生命逻辑、是否尊重女性主体性的价值差别。周作人曾经激烈地说过: “我固然不喜欢像古代教徒之说女人是恶魔,但尤不喜欢有些女性崇拜家,硬颂扬女人是圣母,这实在与老流氓之要求贞女有同样的可恶:我所赞同者是混合说……”2( P419) 原因便在于这种颂扬,表面上看起来要比“男女之别,竟差五百劫之分,男为七宝金身,女为五漏之体”3(P593)的恶咒友善得多,但实际上仍不过是出于男性一己渴望被拯救、被庇护的心理需求而对女性所作的假想,并没有顾及女性生命的真实性,在把女性界定为道德楷模、美的典范的同时,剥夺了女性合理的生命欲求,从而对女性生命丰富性形成压抑、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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