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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汉语连动式在跨从句语法化中的特殊地位_李诗景

论汉语连动式在跨从句语法化中的特殊地位

[摘要]跨从句语法化是指两个相关但相互分离的句子发展为复杂单句的过程,其从句组合斜坡表

现为“并列结构>主从结构>从属结构”。作为汉语独有句式之一的连动式,可被视为跨从句语法化

整合过程的结果。它处于语法化链条上更初始的环节,这也决定了它必定进一步语法化的倾向,主

要表现在“并列句>连动式>简单谓语句”这一发展过程。

[关键词]跨从句语法化;从句组合斜坡;连动式

[中图分类号]I20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178X(2013)04-0073-03

李诗景

(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100875)

[收稿日期]2013-03-21

[作者简介]李诗景(1988-),女,广东潮州人,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从事古代汉语语法研究。

第32卷第4期

Vol.32No.4长春师范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JournalofChangchunNormalUniversity(HumanitiesandSocialSciences)2013年7月Jul.2013

早期对汉语连动式的界定沿用王力先生的说法,关注点在语法形式上。事实上,这一范畴的界定可以覆盖很多语法现象,汉语中“介词+动词”、“状语动+动词”、“动词+宾语动”、“动词+补语动”都在表层形式上与连动式无明显差异。因此,后期的界定从语法意义上进行一些限制:动词不是联合、动补、状中结构;几个动词表示连续动作,有先有后。汉语中多数介词、副词、连词原本就与动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许多从动词而来的介词、副词、连词和助词都是在连动式这个语境中发展起来的。从句式认定方面来看,汉语的连动式严格意义上属于复合句,即含有两个或两个以上谓词的小句复合体。但事实上,连动式一直又被视为单句中的一个小类,原因在于连动式的动词之间没有语音停顿,通常会被认为是描写一个整体的事件。

一、“跨从句语法化”学说对复合句和简单句关系的处理

对于复合句之间内在的逻辑关系,笔者依据“从属”和“嵌套”这两个语法参项将复合句分为三类:并列、主从和从属。各结构的语法参项属性如表1所示:表1

Hopper和Traugott关于跨从句语法化中三类结构的语法参项认定从表1可见,并列结构小句(动词)之间的语义关系常常需要依靠上下文来推断,关系相对自由;主从结构小句之间是相互依存的关系,由一个核心和一个从属成分组成,在语义上有主次,但在句法上任何一个小句均不作为另一个小句的成分;从属结构则两个语法参项均符合,其中一个小句完全内嵌到另一个小句中充当其句子成分,主要表现在小句发生名物化充当主语或宾语等形式。这三种构式反映了一个“从句的组合斜坡”:并列结构>主从结构>从属结构。从左到右两个小句之间的依存关系逐渐加强,在语义关系上表现为内在逻辑关系的增加,在语法形式上则表现为语法化程度逐渐增强。该书作者进一步指出,这一系列过程最终会导致复合从句进一步缩减为简单句。所以我们可以将上述“从句的组合斜坡”作进一步并列结构主从结构从属结构从属

-++嵌套--+

结构

语法参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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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并列结构>主从结构>从属结构>简单句。

二、从“跨从句语法化”学说看汉语连动式的整合过程

汉语连动式在句式认定上的双重属性,正体现了“从句组合斜坡”各类句式间复杂的关系。汉语连动式可视为跨从句语法化整合过程的结果,它处于语法化链条上更初始的环节,这也决定了它必定进一步语法化的倾向,主要表现在“并列句>连动式>简单谓语句”这一发展过程。以下进行分步论述。

(一)并列句>连动式

《马氏文通》对“动字相承”的类型划分可以概括为三种:坐动和散动相承;有形之动和散动相承;两坐动+“而”。对于第三类,马氏认为“两动字意平而不相承者,则间以‘而’字连之,两意相反者亦如之。”[1]连词“而”的参与表明这一类型仍属于并列结构,可见并列结构与连动式之间有密切联系。

连动式作为一种复杂句式,反映了人类思维发展精密度的提高以及把复杂内容详细表述出来的需求。古代汉语许多历时语料都显示了连动式在汉语中逐渐增多的趋势。何乐士先生曾举出《左传》和《史记》相对照的例子来说明汉语这类动词结构的变化发展[2]。

(1a)师还,馆于虞,遂·袭虞,·灭之。(左传·僖公五年)(1b)还,·袭·灭虞。(史记·晋世家)(2a)及战,·射共王,·中目。(左传·成公十六年)(2b)癸巳,·射·中共王目。(史记·晋世家)(3a)郤至奉豕,寺人孟张夺之,郤至·射而·杀之。(左传·成公十七年)(3b)郤至杀豕奉进,宦者夺之,郤至·射·杀宦者。(史记·晋世家)前两组语料在《

左传》中是两个并列的动词谓语,用逗号隔开,分别表动作和结果,在《史记》中均合并为连动式。第三组语料中,《史记》中的句子是由《左传》里的句子省略“而”形成的。这三组例子显示出连动式是由并列句紧缩,或者并列句省略连词之后发展而来的。它们意义表达清楚,语法结构精悍,所以在语言中越来越广泛运用,也越来越多样化了。

(二)连动式>简单谓语句

汉语的连动式一般被视为单句中的一个小类,但由于它在结构上又表现出相对的松散性,因此与简单的谓语句又有一定的差别。汉语的大量语料表明,连动式是许多结构和单句格式的摇篮。在“V1+V2”的结构中,可以从左右两侧来观察虚化过程。如果是处在右侧的V2逐渐虚化,其结果往往是产生一个副词或者结构助词,在这过程中会产生动补结构、使成式等。最明显的例子是结构助词“了”的产生过程:从连动式(“了”表达完结义)到动补结构再到助词;从左侧观察,如果V1发生虚化,其结果往往是产生一个副词或者介词,汉语中的处置式、被动式、递系式就是典型的例子。下面以处置式“将”字句为例进行说明:

先秦时期,“将”是个动词,较早的意思是“率领/携带”,例如:

(1)晋侯作二军,公·将上军,太子申生·将下军。(左传·闵公元年)由“率领”义引申出“执持”义:

(2)天下阴燕阳魏,连荆固齐,收余韩成从,·将西南以与秦为难。(战国策·秦策一)表执持义的动词“将”频繁出现在“将+NP1+V2+NP2”这样的连动式语境中,此时“将”还是动词。在这种格式里作为VP1的“将NP1”跟V2相邻接,其表层表达式跟工具式“P+NP1+V+NP2”毫无二致,这就为“将”被重新分析为工具介词的语法化提供了句法条件。到了魏晋六朝时期,很多工具式已经在语义关系表现出跟处置式密切关联,例如:

(3)奴以斧斫我背,·将帽塞口。(颜之推:还怨志)其中“帽”最自然的分析是“塞”的工具,这从“以斧”和“将帽”的对举可以看出。然而,在“塞口”这个事件中,“塞”这个动作毕竟也作用于“帽”并使之受到影响:“帽”随着动作的实现位移到“口”处。可见这个例子中“帽”的语义角色有两种可能的分析:既可以分析为工具成分,也可以理解为受事成分。因此着眼于“帽”的受事性,我们自然也可以将这个例子分析为处置式。可见,“将”是由动词语法化为引出受事的介词,一旦“将”语法化为介词,“将+NP1”就以状语的形式表现出来,整个句子在句法上就不再是复杂的了,可以被视为只有一个谓语动词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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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述处置式“将”字句的演变例子可知,处置式实际上是由连动式通过重新分析演变来的。连动式在汉语的句法体系中处于较高的接近复句的位置,随着其中V1或V2发生语法化,整个句子也就逐渐演变为一个单一核心的简单句,尽管这一核心是由状中、动补等结构充当的复杂核心。

三、结语

汉语连动式是个庞杂的集合,就内部各小类而言,动词间的组合已经不再仅仅是时间上前后衔接的关系,而是有了工具、结果、处所、时间等内在的逻辑关联,动词间的联系既相对凝固又相对松散。因此可以认为,连动式在句子体系上处于复句到单句之间的交叉、过渡地带,是跨从句语法化过程中的中心环节。它既是并列结构整合的结果,又是进一步语法化为单动结构的起点。

[参考文献]

[1]马建忠.马氏文通[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219.

[2]何乐士.《史记》语法特点研究[M]∥程湘清.两汉汉语研究.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84:238.

望利用自己的“国家地位”来与中国的警察抗衡,为自己争取平等的地位。但警察在用“Sureyoucan”来宣示犯人的权利的同时,马上用“Wewillarrangeforthat”来表明在领事会见这件事上也需要受到中国监狱管理制度的制约,充分反映了我国警察驾驭对话、处理犯人刁难的智慧和能力。

3.语式

毋庸置疑,上述对话是面对面的交流,采用的是口头媒介,声音渠道。由于是口头语篇,属于非正式文体,所以语篇表达比较简洁,句子结构也不复杂,大量采用简单句,语言的使用也比较通俗易懂,没有使用晦涩艰深的词汇,但由于涉及司法警务的内容,所以也出现了一些专业词汇,如“armedrobbery,consularofficer,serveyourtime”等。

三、结语

本文以Halliday系统功能语法为理论框架,从情景语境的角度出发,对涉外监管过程中外籍犯入监谈话进行了语篇分析。分析发现语言的使用是在一定的语境下进行的,语篇离不开情景语境的制约。情景语境的三大变量和语篇的语义功能有着密切的联系,语场、语旨和语式分别支配着语言的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这三大元功能。因此,基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情景语境研究能让我们更准确、更深入地理解语篇。通过对具体的口语语篇分析我们可以看出,系统功能语言学可以成为我国涉外司法实践活动过程中各类语篇分析的理论基础和理论指导,能更好地帮助我国的涉外司法人员有效地开展外籍罪犯的管理改造以及其它各类司法活动。

[参考文献]

[1]HallidayMAK.LanguageasSocialSemiotic:TheSocialInterpretationofLanguageandMeaning[M].London:EdwardArnold,1978.

[2]HallidayMAK.AnIntroductiontoFunctionalGrammar[M].London:EdwardArnold,1985.

[3]黄国文.韩礼德系统功能语言学40年发展述评[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0.

[4]黄国文.语篇分析的理论与实践[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

[5]HallidayMAK.&R.Hasan.Language.ContextandText:AspectsofLanguageinasocial—SemioticPerspective[M].Deakin:DeakinUniversityPress,1985.

[6]汤泉.司法警务英语[M].广州:暨南大学出版社,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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