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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兰世界世俗化所遇到到的阻碍与挑战

伊斯兰世界世俗化所遇到到的阻碍与挑战
伊斯兰世界世俗化所遇到到的阻碍与挑战

伊斯兰世界世俗化所遇到到的阻碍与挑战

1200060608 吴东方

目前,全世界共有超过十六亿穆斯林,占全球人口总量的23%,由于穆斯林家庭多倾向于多生孩子,世界穆斯林人口还在急剧增长。据美国独立民调机构皮尤研究中心发表的研究报告《世界宗教的未来》显示,全球信仰伊斯兰教的穆斯林人口,到2050年将增至27.6亿人,约占全球人口的29.7%。伊斯兰世界世俗化已经不仅是伊斯兰国家或伊斯兰人口比重大的国家所面临的问题,在可以预见的将来,将是全世界和平发展所面临的巨大挑战。

一、枪杆子保卫出的世俗化——土耳其的世俗化进程

土耳其是近代伊斯兰国家世俗化的成功范例,自凯末尔将军立国以来,在土耳其军队的坚决捍卫下,历届政府都实行世俗政治,虽然这个国家95%的人口都是穆斯林,但这并不妨碍绝大多数民众对世俗化的拥护和支持。07年5月13日,为了拥护世俗化政体,150余万群众举行大规模示威,向具有宗教背景的正义与发展党施压,要求其在执政后保持世俗化体制。

土耳其之所以拥有如此深厚的支持世俗化的执政根基,还要从二十世纪初奥斯曼帝国的瓦解开始说起。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两个传统的封建帝国分别遭受到了来自新兴资本主义国家的合剿,一个跌倒在了亚欧大陆的古老东方,一个跌倒在欧亚非三个大陆的交点。

1912年2月12日,清帝溥仪下诏退位,结束了清帝国267年的统治。

1922年11月17日,奥斯曼帝国最后一任皇帝穆罕默德六世携幼子登上英国军舰离开即将陷落的伊斯坦布尔,国祚623年。

与大清忘于外部侵略与内部起义交加的内忧外患相似,奥斯曼帝国因在一战前后先后被直接侵掠或割让而丧失了北非和阿拉伯半岛的大面积领土。在衰落的帝国对外软弱无能,对内残酷镇压亚美尼亚人的激烈矛盾下,凯末尔将军领导的国民运动取得胜利,赶走了希腊军队,建立了独立的土耳其共和国,建立了一党制国家。

在执政期间,凯末尔利用其总统、共和人民党主席和武装部队总司令兼于一身的绝对权威推行了轰轰烈烈的宗教革命、文字改革、服饰革命和妇女解放运动。

首先,凯末尔在宪法中就废除了伊斯兰教的国教地位,并明确土耳其是一个世俗国家,不允许宗教干预国家政权,教职人员的设置归属国务院,教职人员的宣讲内容受到严格规范,一切教育归属教育部。

文字改革则割断了和伊斯兰教传统联系的脐带,也同时割断了与外部伊斯兰世界联系的纠葛,为土耳其伊斯兰教的民族化、现代化奠定了重要基础。

同时,新政府废除了一夫多妻制,提高妇女的社会地位,保障妇女的教育权和婚姻权,赋予她们选举权和被选举权,1935年,18位女性当选国会议员,掀开了土耳其女性参与国家政治生活的新篇章。

通过这一系列举措,凯末尔改变了土耳其宗教在国家政治、社会生活中的影响。在凯末尔的努力下,土耳其彻底与之前腐朽的奥斯曼帝国决裂,大踏步的迈向现代化与工业化,成为了中东地区首屈一指的强国。

有人说凯末尔最大的贡献是推翻封建统治,赶走侵略者,建立新土耳其,但我看来,凯末尔影响最深远的贡献还是破除了伊斯兰教在土耳其的根深蒂固的思想禁锢,解放了土耳其人民的思想,使世俗主义深入人心。

可以说,土耳其的世俗化是成功的,其主要推动者是凯末尔领导的共和人民党和绝对服从他的军队。主要阻挠力量当然是宗教势力及其支持者,在凯末尔之后五十年内,土耳其通过民选产生了四届有伊斯兰保守色彩的政府,而土耳其军队则四次发动政变推翻之。

当前,土耳其作为世界上发展最快的发展中国家之一,积极谋求加入欧盟,进一步西方化,而政府面临的矛盾选择就是平衡具有伊斯兰倾向的选民(支持伊斯兰化的主要是农村选民,城市居民已经高度世俗化和西方化)和支持世俗化的军队之间的矛盾。所以,土耳其政府现在首先需要解决的其实不是世俗化与还是伊斯兰化的问题,而是大力发展国内经济,消除支持世俗化的城市精英阶层(包括军方在内)与支持宗教化路线的农村贫困阶层之间的收入差距。

二、神权统治下的民主选举——伊朗的世俗化之争

伊朗的政体可谓举世无双,一方面,伊朗高度接受了西方那一套民主理论,实行多党制普选,但同时又在其之上设有国家最高领袖和宪法监督委员会。

在巴列维王朝时期的伊朗曾高度世俗化,大街小巷上女性可以穿着色彩鲜艳的各式服装,其执行的君主立宪制也赋予了首相及内阁极大的权力。在1979年霍梅尼推翻国王后,采取了政教合一的共和国体制,在总统和政府之上设立最高领袖,由宗教法学家组成宪法监护委员会,从制度上保证了伊斯兰教是伊朗的国教。最高领袖同时担任武装力量总司令,由军队来保证伊斯兰教在伊朗的绝对统治。

有观点认为,霍梅尼的伊斯兰革命是伊朗现代化进程的倒退。从某些角度上来看,现在的伊朗确实比巴列维王朝时期更复古、传统,然而也不能否认政教合一的伊朗在教育普及,电气化革命,基层民主改善等方面取得了有目共睹的进步。即使有令人非议的对妇女服饰的强制约束,然而伊朗女性的社会参与度却并未降低,反而更积极的参与伊朗的政治生活。

不可否认,虽然在现行政体下伊朗仍是一个有浓厚伊斯兰色彩的国家,但在法基赫制度和宗教至上的同时,世俗化倾向不断延伸,总统逐渐成为政治舞台的核心人物,各党派角逐相当激烈。伊朗是一个非常具有特点的伊斯兰国家,作为昔日的波斯帝国,不同于同处中东的阿拉伯诸国,发展出了一种民主政治与伊斯兰宗教的有机结合的稳定制度,其未来究竟如何,还有待历史的检验。

三、阿拉伯世界的带头大哥——代表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的沙特

沙特阿拉伯作为名副其实的“石油王国”,拥有全世界储量最丰富的石油,是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之一,著名的“土豪之乡”。沙特作为阿拉伯世界的代表国家,积极交好美国,努力营造地区影响力,作为伊斯兰化势力的领头羊,与埃及等世俗化政权有着深远的矛盾。

与世界上绝大多数君主制国家不同,沙特禁止任何政党活动。甚至连宪法都没有,以《古兰经》为国家执法依据。国王行使最高行政权和司法权,有权任命、解散或改组内阁,有权立、废王储,解散议会。当然,有一点还是与欧洲、日本等君主制国家相同的,那就是设立首相,然而这个首相是由国王本人亲自担任的。为了辅佐首相,沙特还设立副首相,这个副首相是由国王的儿子也就是王储担任的。在副首相之外还有第二副首相,这个第二副首相是国王的弟弟。关于沙特的权力结构,相信已经不用再过多的说明了。当然也不用为挤不进内阁的王室成员担心工作,一般来说他们会在外面当个省长之类的。

在社会生活方面,全民信仰并坚决的信奉伊斯兰教,在生活上禁忌多且严格。比如斋月的时候一整个月日落之前不许饮水,禁止拍摄和绘画一切有生命的物体,特别禁止在报纸和刊物上登载妇女照片,更禁止妇女接触陌生男性。其他诸如女性不得开车等细节上的要求还有很多,就不一一赘述了。

沙特之所以坚挺的保持着伊斯兰原教旨主义,除了国王的强权统治,更多的客观因素还

是其得天独厚的资源条件,石油立国,社会矛盾在极度富裕的经济条件下得以掩盖。沙特在军事上高度依赖美国,是“石油美元”政策的重要保障,在最近对也门的军事行动中,沙特的战机便全购自美国,可以说,某种意义上讲,沙特是美国在中东的非正式北约成员国。四、剪不断、理还乱——伊斯兰世界的内部矛盾

伊斯兰世界作为信奉伊斯兰教国家的一种统称,其实并非铁板一块。在伊斯兰教的国家里,既有以埃及、土耳其为代表的政教分离式的国家,也有沙特、伊朗、阿联酋等将伊斯兰教放在国家政治层面的国家。而信奉伊斯兰教又分为逊尼派和什叶派,其之间的矛盾远甚于与卡菲尔之间的矛盾。

而由于民族、地缘及历史原因,伊斯兰国家之间、国家内部的矛盾更是复杂多样。伊朗与大多数阿拉伯国家关系冷淡甚至恶劣,有时与对伊斯兰教义有关,比如伊拉克与伊朗打了长达八年的两伊战争,就是因为伊拉克虽然以什叶派人口为主,但执政派却是逊尼派。叙利亚内乱已经发酵数年,使中东局势持续动荡,而其主要国内矛盾就是执政的什叶派与占国内大多数人口(80%)的逊尼派的互相敌对。此外,三千万信奉逊尼派的库尔德人广泛分布于土耳其、伊朗、伊拉克和叙利亚等国,他们一直以来谋求独立建国,终于趁叙利亚内乱于2014年1月在叙利亚北部建立了所谓“自治国”。

如果细细捋一下伊斯兰世界各国的关系,真可谓剪不断、理还乱,以逊尼派、什叶派之争为代表的宗教矛盾,波斯人、阿拉伯人、库尔德人之间的民族矛盾,以土耳其与叙利亚边界之争为代表的领土纠纷,世俗化与非世俗化、原教旨主义的矛盾。当然,抖个机灵,以色列是帮助阿拉伯国家乃至伊斯兰世界和解的重要角色,因为所有这些复杂的矛盾在犹太教与伊斯兰教之间都算不了什么。

五、搅乱这滩浑水——伊斯兰极端势力的来源,发展,现状

矛盾多且尖锐注定了伊斯兰国家的不稳定局势,而战乱和动荡就容易滋生恐怖主义和极端势力,而反过来极端势力又加剧了中东地区的动荡和混乱。这其中的两个典型代表就是曾经跋扈一时的基地势力和如今已成燎原的ISIS。

2001年9月11日,出生于沙特阿拉伯富商家庭的44岁的本拉登一战成名,他的一次恐怖袭击改变了美国的安全战略,激怒了美国并导致了其开展的十年全球反恐战争。基地组织作为其一手创建的老牌恐怖组织(自称圣战组织),是美国及其反恐盟友针对的打击核心。即使如今本拉登已被击毙4年之久,但他个人及基地组织仍然是全球各恐怖势力的精神导师和效仿对象,对全球恐怖主义活动有着深远影响。

如果说基地组织已经垂垂暮已而不复当年,那么ISIS——即“伊斯兰国”则是新兴极端势力的典型代表。2014年6月29日,原“伊拉克伊斯兰国”的领袖阿布·贝克尔·巴格达迪自称为哈里发,将政权更名为“伊斯兰国”,并宣称自身对于整个穆斯林世界(包括历史上阿拉伯帝国曾统治的地区)拥有权威地位。2014年9月,美国组建了一个包括英、法等54个国家和欧盟、北约以及阿盟等地区组织在内的国际联盟以打击IS。

看上去,ISIS比基地组织好对付的多,因为他们公然建国并占据城市,这正给了美国发挥空中火力的良好机会,不像基地组织藏在大山里不出来。然而事实上结果并非如此。

叙利亚内乱给了ISIS绝佳的发展机遇,ISIS的武装攻陷伊拉克和叙利亚边境多个城市,事实上其势力已经布及了伊拉克东部和叙利亚北部多个省份,其建国之举并非荒诞无稽。

与传统的基地组织等恐怖势力不同,ISIS似乎不存在道德底线的观念,他们攻下一处便强迫当地妇女接受割礼,强征性奴,设立奴隶市场,斩首人质,疯狂的破坏文物。而美国在这次本应大出风头的反恐表演赛上却乏善可陈。伊朗军方抱怨美国在对ISIS的打击上毫无作为,其空袭收效甚微,真正与ISIS殊死战斗的还是伊朗、伊拉克和叙利亚军队。

美国对ISIS打击不力的原因姑且归之为惧怕陷入战争泥潭,有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的阴影。而沙特队ISIS的态度就不好说了,虽然明面上看,一会儿沙特王子亲驾战机空袭伊斯兰国,一会儿三万沙特军队严阵以待的,但毕竟火没烧到自己屁股上,而且沙特与伊朗和叙利亚的矛盾已久,沙特是逊尼派国家,而伊朗和叙利亚执政者是什叶派,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沙特与ISIS关系暧昧,甚至在某些坊间传言中,沙特是ISIS的金主了。

总的来说,世界人民对ISIS这种反人类的极端恐怖势力的态度是明朗的,那就是坚决消灭之,然而,真正出力的还是亲人涂炭于战火,家园沦丧于仇雠的当地居民及其政府。即使是与ISIS同属逊尼派的库尔德人,也旗帜鲜明的奔赴战场,与ISIS拼命。沙特等国如果再拘泥于教派之争,继续养虎为患,以邻为壑的话,终有一日战火烧到麦加,沙特的王公们纸醉金迷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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