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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山大师的一生憨山大师的一生

憨山大师的一生憨山大师的一生

憨山大师的一生憨山大师的一生宋智明编述一、出家前的生活二、大师的出家因缘三、禅定初门四、云游参学五、初证色空六、融贯诸法七、彻悟心性八、报父母恩九、开悟前后的三次梦十、东海牢山的因缘十一、神通见母十二、为法忘躯十三、一路到曹溪十四、曹溪风景十五、达观大师的逝世十六、风云岁月十七、在匆忙的弘法中十八、菩萨应世十九、指归净土二十、金刚不坏的肉身附录:大师法脉四十字附《东游集》法语三则:径山禅堂示参禅切要云栖方丈示念佛切要净慈宗镜堂示持准提咒

一、出家前的生活憨山大师(1546~1623)名德清,字澄印,明金陵全椒县(今属安徽)人。父亲姓蔡讳彦高,母亲洪氏。母亲生平敬奉观音大士。一天梦见观音大士携一童子走进家门,母亲很欢喜地把童子抱了起来,从此以后就怀了孕。到了明世宗嘉靖二十五年(公元1546年)十月十二日的半夜,就诞生了一位白色双层胞衣的胎儿。当剥去胞衣洗濯时,整个室内充溢着异常的香气,这似乎预告中国将有一位巨人出来重振佛教宗风了。父母为这奇异的婴儿取名为大美。好事多磨,这位婴儿走进人间后并不顺利。第二年,当大美周岁时,生了一场严重的风疾,病得几乎死去。慈爱的母亲见医药无效,就在观音大士前至诚祈祷,

并许下愿说:“观音大士啊,如能使我儿大美重病痊愈,我就让他长大后出家为僧,住持正法,来报答菩萨的大恩!”过了几天,病果然痊愈了。为了使大美的生活顺利,母亲又把他的名字寄托在村中的长寿寺里,并改乳名大美,称为和尚。幼年的大师性情好静,常常喜欢独自一人静坐思考问题,不喜欢与村里的孩子们一起游戏。祖父见孙儿整日独坐,经常对人说:“这孙儿好象木桩一样。”叔父平日对他十分钟爱,一日忽然死去。他从外面进来,见叔父躺在床上,母亲过来对他说:“你叔父睡着了,你可叫他起来。”于是他叫了

几声叔父,但不见叔父回答,只听见婶母悲痛地哭叫着:“天哪!你到哪里去了?”他觉得非常奇怪,便满腹疑团地问母亲:“叔父身体明明在此,又到哪里去了?”母亲回答说:“你叔父已经死了!”他又问:“死了到哪里去了呢?”母亲没有告诉他,但他对“死了到哪里去”的问题,越发怀疑,从此时常思考这

一问题。过了不久,婶母生了一个儿子,母亲带着他去看望。他看见婴儿有这么大,便好奇地问母亲:“这婴儿是从哪儿进入婶母腹中的?”母亲见他问得奇怪,便拍了他一下说:“痴子!你是从哪儿进入你娘腹中的呢?”他听后更加不解,

人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呢?从此,“死了到哪里去”与“生命从何而来”的二个疑问,占据了他的幼小的心灵,正象许多伟大的科学家一样,在儿童时代已经产生了探索真理的思想火花了。到了七岁的那一年,母亲送他入社读书。第二年,又转到隔

河的学社读书,因来回不便,就住在亲戚家中。母亲只许他每月回家一次,其余时间不准回家。一日,他回家探望,因为爱恋母亲而不肯过河去读书。母亲愠怒地把他赶到河边,他又不肯登船,母亲一气之下便提起他的发髻,把他抛到河中央去,就头也不回自顾自地离开了。正在这危急时刻,祖母刚好打这儿经过,看见他在河中挣扎着,赶紧叫人把他救起,并送回家中。母亲见有人把他救起送来,仍然生气地对他们说:“这不才之子,不把他淹死,留着又有何用!”随即

又把他打逐出去,没有丝毫的留恋。少年的大师见母亲对他这样狠心,毫无爱恋之情,心里虽然很痛苦,但从此以后反而能认真学习不再想家了。大师去了后,母亲时常隔着河淌眼泪,祖母怪她太无情,母亲却说:“必须断绝了他的爱恋之情,才能使他认真读书啊!”一天,他来到寺院读书,听寺中的一位和尚说,念诵《观世音菩萨普门品》,能救世间

的一切痛苦和灾难,心里非常高兴,就向和尚请来一本《普门品》,暗暗地攻读起来,没过几天,便能背诵。母亲经常

在观音大士前烧香礼拜,他若在家也总随母亲一起礼拜。一次他对母亲说:“观音菩萨有一卷经。”母亲从未听说过,他

即为母亲背诵了一遍,母亲听后非常高兴地说:“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你诵经的声音真象寺里的老和尚!”他便把经过情形一一告诉了母亲。到了十岁的时候,因母亲对课程监督得很严格,他觉得读书既费神又艰苦,便产生了厌烦情绪。

一天他问母亲:“读书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做官。”母亲答道。“做怎样大的官呢?”“从小官开始,一直可能做至宰相。”“做了宰相又为了什么呢?”“最后罢了。”他听后叹息说:“可惜一生辛苦,到头来只是罢了,我读它何用?我只想做个不罢的!”母亲听了愠怒地斥责说:“象你这不才之子,只可做个挂搭僧!”他听到挂搭僧三字,又好奇地问:“什么叫挂搭僧呀?做它又有什么好处?”母亲向他解释说:“僧是佛的弟子,他们的足迹遍及天下,自由自在,是人天的福田,所以到处都有人供养他们。”他听说挂搭僧有这般超脱自在,便对母亲说:“将来我也做个挂搭僧,好吗?”“好是好,只恐怕你没有这份福报哩。”“为什么需要福报呢?”他又觉得不理解。“世间做状元做大官的经常有,出家做佛祖的哪里常有呢?”母亲解释道。“我有这份福报,只怕母亲不同意我出家!”他只恐母亲不同意,便赶紧说了一句。“你若有这份福报,我就同意你出家。”母亲本来虔信佛教,见儿乐于出家,就答应下来。从此以后,少年的大师在心里埋下了出家为僧的种子。第二年的一天中午,他在家门口偶然看见几位行脚僧,肩挑着瓢笠等什物,远远地走来。便跑去问母亲:“他们是什么人呀?”“那些是行脚的挂搭僧。”他听了暗自高兴,又到门外去看。见行脚僧来到树下,把担物放在树边,然后向他母亲问讯化斋。母亲忙着去烹茶烧饭,对僧众非常

恭敬。行脚僧吃过斋饭后,挑起担物,举起一只手向他母亲致谢,母亲见了急忙避开,恭敬地对僧众说:“勿谢!”僧众

便径直上路去了。当行脚僧去远后,他不解地问母亲:“僧众如何如此无礼,吃了斋饭也不说一句感谢的话?”

“僧众要是感谢我们,我们就求不到福了。”母亲解释说。

听了母亲的话,他心里暗自想:“这样看来,僧众的确是人间最高尚最伟大的人了!”从这以后,便时刻发心想出家修行,只是苦于没有出家的方便门路罢了。二、大师的出家因缘1557年,大师十二岁。随着年龄的增长,知识也逐年提高,对于人生世间是怎么一回事,有了一定的认识。因为宿根深厚,便越来越明显地表现出淡泊无为的性格。他不喜世间的欲乐,不向往男女间的情爱,所以当他父亲准备替他订下婚姻时,他即表示强烈反对,父亲拗不过他,也只得作罢。

一日他听到金陵的一位和尚说:“金陵报恩寺的住持西林和尚,一生修行,很有道德。”便发心想跟随西林和尚去学佛法。他就把出家学佛法的事告诉了父亲,但却遭到了父亲的拒绝,只得又去请求母亲。母亲说得很有道理,她说:“养育儿女的目的是期望他获得真正的成就,既然他有这样崇高的志愿,我们做父母的应该让他去!”于是就在十月的一天,把他送到报恩寺去了。他一来到报恩寺,许多人一望见,都非常赞叹,认为将来必有成就。西林和尚在方丈室里会见了他,就满心欢喜地说:“这孩子骨气非凡,若仅做一名俗僧,那就

太可惜了!”当时禅宗名宿无极大师正在三藏殿初开法会讲道,西林和尚便携带他去拜见。会面时,大学士赵大洲也在旁,一见他也很欢喜地说:“这孩子将来当为人天师表!”又抚摸

着他的头说:“你爱做官,还是爱做佛?”他立刻回答说:“爱做佛!”赵大洲对二位大师说:“这孩子不可轻易看待,应好

好地培养他,将来必有大成。”就这样,在许多佛教老前辈的关心和重视下,他开始踏上了最有意义的人生之路。他的第一课,就是参加无极大师主讲的法会,虽然还听不大懂究竟讲些什么,但心里却觉得似有所知,而只是无法形容罢了。听完了这一座讲经法会后,西林和尚即选择了徒孙中最有学问的数人,专门来教育他。先是学习《法华经》,仅学了三

个月便能流畅地背诵。这样他认真地学了二年,一般流通的经论,都已能熟背了。西林和尚见他进步很快,高兴地说:“这孩子可教,不可误了他的光阴。”于是又延请了精通《四书》、《五经》的先生来教他。先生让他先学习进举子的必修课《四书》与《五经》,后又学习了诸子百家的学说,《左传》、《史记》等历史,以及古文诗词赋等,真是无所不学,无所不读。这样跟先生学习了三年,学通了《四书》、《五经》等大量作品,并即能赋诗作文。当时还曾写过一首《江上篇》的赋,在同学中间颇有影响,大家见他学识捷进,都非常推重他。但因当时学习既紧张又艰苦,又经常生些疾病,感到文学事业有累身心,因此对进举一事,并无多大兴趣。

1564年,大师十九岁。因许多同学在进考举子时都取得优异成绩,有人劝他也去应试。刚好栖霞山的云谷大师也在寺里,听到人们议论着进举应考的事,惟恐他也有应试的念头,便竭力对他开示出世解脱与明悟心地的如何重要和如何微

妙的道理,又历举了《传灯录》以及《高僧传》中的诸位祖师们修行证果的殊胜因缘,并叫他自己去阅读古德遗著。云谷大师是禅门中的正法眼藏,憨山大师一向对他十分敬重,现在听了他的指点,就到藏经楼,在书笥里捡得一本《中峰广录》,认真地阅读起来。书未终卷,内心便非常欣慰地想:“这个能出离生死痛苦的参禅法门,正是我所高兴修的啊”。从此以后,便立志修习禅宗法门,脱离生死苦海,对进举的事不再动心了。过了几天,他恭请西林和尚做了他的剃披师,真正成了出家的弟子。接着又把以前文学作品全部烧掉,以绝留恋之情,并专心于参究向上的大事。这样修了一段时间,他感到自己未明参究宗旨,又试用专心持念阿弥陀佛名号的方法。当他日夜不断地念了几天后,忽然在一夜间,梦见阿弥陀佛现在空中,位置正当日落的地方。梦中见到的佛,庄严的相好和圆光都非常清楚,大师虔诚地行了接足礼,内心瞻恋不已;又愿见观音菩萨和大势至菩萨,二尊菩萨也立即现出了半身。从这梦后,三圣就时常现在目前,身心已趋向初步的法乐中。他心里很自信地想:“修行一定会成功的了。”到了冬天的时候,报恩寺举办了讲经法会,

请无极大师讲《华严悬谈》。憨山大师在这时受了具足戒,并随众听大师讲解。当他听到十玄门中“法界海印,森罗常住”时,恍然了悟法界圆融无尽的道理。他由精奥的文章联想到著者,内心就更加羡慕清凉大师的道风。以清凉为义,他还取了“澄印”的字,并把自己的想法和“字”请无极大师指正。大师问他:“你有志愿入这个法门吗?”他答道:“有!”大师对他的志愿很赞赏,就向他介绍了五台山冬积坚冰、夏仍飞雪,从来没有炎暑等清凉胜迹。打这以后,无论来往做事,冰雪之境居然现在目前。因此向往清凉的心念更加坚固,发愿住在其中修行。这时,对世间的名利再也没有耽著之心,而厌离世间五欲的念头,却没一刻忘掉。在年底的最后一天,西林和尚毕集了一切法眷说:“我年龄已经八十三岁了,早晚有一天就要去的!我一生剃度弟子八十余人,没有一人能担负我的弘法大业。”他顿了顿,抚摩着憨山大师的背说:“这位小青年宿根深厚,我期望着他能成为佛门的健将,可惜我看不到他的成就了!他年龄虽还轻,却已具有老成的见地。我去世后,凡殿堂房门等大小事务,都得听从他的安排,勿认为他年龄轻而动用他人!”大众在唏嘘声中,接受了西林和尚的咐嘱。新年的初七,西林和尚搭起戒衣,巡遍了全寺的寮房,并向大众诀别。大众见西林和尚的身体仍很健康,都感到十分惊讶。又过了三日,西林和尚嘱咐弟子安排后事,身体略示了微疾。弟子端药给他,他对弟子说:“我就

要去了,药物对我又有什么用处呢?”接着他聚集了大众,念佛五昼夜。到了正月十六日,西林和尚手提念珠,结跏趺坐,安详而逝。就这样,憨山大师的第一位启蒙导师,很自在地离开了人间,这正是他一生无量功德之花结出的丰硕果实啊!

三、禅定初门西林和尚圆寂后,他的师弟少师祖担任了报恩寺的住持。就在这一年,云谷大师在天界寺举办了一期盛大的禅七专修活动,召集了全国名德高僧五十三人,弘扬禅宗的参悟法门。憨山大师听到这一消息异常高兴,况且能与许多名德高僧在一处参禅,这进步该是多快啊。云谷大师向来对憨山大师非常器重,这次他极力提拔憨山大师前往参加。憨山大师请示过少师祖并获得同意后,就到天界寺去。大师在禅堂里开始用功时,因不知用功的诀窍,心不能安下去,很觉苦闷。为了弄明参禅的下手功夫,他恭敬地来到云谷大师面前拈香礼拜,然后请求开示参禅的方法。云谷大师对他指示了审实的念佛公案,即以一句阿弥陀佛名号为参究对象。听了云谷大师的开示,他就一心参究一句佛号,念念专注。在三个月中,竟然如在梦里一样,了然不见有在一起的同修大众,也不知有日常生活的事情,同修的大众都赞叹他有志气。用功太急了也会生病。大师因用功已经得力,于是越来越勇猛精进,由于操之过急,以致发了背疽,红肿了很大的一块,疼痛异常。云谷大师见了也觉得不好办。这时憨山大师搭起袈裟,诚恳地在韦陀菩萨前祈祷

说:“我所以会发生这样的背疽,一定是宿世怨业来索命债,我愿读诵《华严经》十部来消除宿业。请菩萨加被,使我在禅七的最后三个月里勿发生病苦,以完成这次修持功德,过后即诵经还愿消业。”他在菩萨前祈祷后,到了半夜时,觉得身体疲倦极了,一上禅床就呼呼熟睡。当早晨的钟板响起时,他依然在熟睡中。等他一觉醒来,天已大明,一摸背疽却已平复。云谷大师见了问:“你的病怎样了?”他愉快地答道:“疽病已痊愈了。”云谷大师掀起他的衣衫一看,果然已平复如初,在座的大众都惊叹不已。禅七的最后三个月在寂静中很快过去,结了禅七后,大师步出禅堂,他的心境平静极了,吃饭穿衣或者劳动作务,或者行走在街市中,就象仍在禅堂中一样清净,丝毫不受环境的扰动。当时了解他的人,都认为有些奇特。江南一带的禅宗道场,自经云谷大师的提倡,才开始兴盛起来。但僧众中修习禅宗的不多,提倡和发扬禅宗法门的就更少了。惟有憨山大师承云谷大师之旨,力究向上一着。而且,当时寺院里的僧人服装,大都随世俗的习惯,喜欢穿色彩艳丽的,大师不迎合世俗的见解,根据戒律上的要求和古德们的训诫,只寻了一件衲衣披了起来,人们见了都说这和尚有些怪僻。第二年,大师廿一岁。在二月廿八日的中午,天下起了倾盆大雨,忽然一声巨雷从塔顶而下,塔殿里顿时燃起了熊熊烈火,片刻之间就烧焚了大雄宝殿。火一直烧到傍晚时分,一百四十多间的殿堂和画廊,

几乎都化为灰烬。少师祖将此情况上奏朝廷,皇上认为没有及时扑灭大火,应由寺院负其责任。于是降罪下来,逮捕了少师祖等十八人,住在寺中的僧人恐受株连,纷纷离去,留下的一些执事僧再也无人商议事务了。在这大宇将倾的关键时刻,憨山大师挺身而出,毅然承担了寺院中的一切事务,并且尽力解救厄难。他亲自身背饭菜送到牢狱中供给被捕的人。为了救他们出狱,不管寺院到刑部有二十里之遥,来回奔波了三个月,才使他们免于死罪。当时有一位雪浪法师,年龄比憨山大师大一岁。他俩都依止无极大师,而且性格和观点都极相似,亲密得如同胞兄弟一样。一天,大师和他谈起复兴寺院时说:“要复兴这座规模宏大的寺院,若不具备大福德、大智慧,是不容易成功的。我们应该拼命修行,静养道德,以等待时机的到来。”雪浪法师十分赞同,也发誓重兴寺院。不久,少师祖又逝世了,从此西林和尚的遗业再也无人支撑。因西林和尚平素没有储蓄,丧事的一切费用,都是借贷来的,所以欠了许多债。如拿寺产抵偿,势必使江南名刹毁于一旦。这时大师想起了西林和尚的遗嘱,决心保护寺产。他想方设法偿还了所有借贷,又用一部分资金来维持寺院里的生活,这才使报恩寺保存了下来。这年冬天,憨山大师到天界寺听无极大师讲解《法华经》。因为立志行脚参学,所以在听经期间,经常留意在僧众中寻找戒行优秀的作为伴侣,可是过了很久,竟未能寻得一位理想的

同道。一日,大师上净房(即厕所),看见后架非常清洁,想这净头(打扫厕所的僧人)必非寻常之人,于是到客房里去访问。见到时却是一位黄肿病人,便更觉奇怪。大师每天早上起来上净房,总见早已打扫得干干净净,也不知是何时打扫的。大师想探个究竟,便在一个晚上功课结束后,在经行的走廊下暗暗窥察净头。见他在众人放参时,即已把净房收拾完毕了。又过了几日,大师见净房不再清洁,也不见净头出来,一问执事僧,才知道净头在客房里病倒了。大师即去看望他,见病势严重,关心地问:“师傅!你身体觉得怎么样?身心还安定吧?”净头回答说:“身体被业障缠缚得已难以放下了!尤其是贪吃的念头更令人难以忍受。”大师问他为什么会这样。他说:“我看见大家过斋,恨不能把吃斋的念头也一齐放下!”大师笑着说:“这是久病思食啊。”从这次接触后,大师知道此人是真实修行的,因此回去料理了一些果饼去供养他,并问他称什么法号。那净头答道:我俗姓续,是春秋续鞠居的后代,家住蒲州,现在法号是“妙峰”。大师即与他相约结伴行脚参学,妙峰大师欣然同意,并对大师说:“师傅有这志愿,行脚时我愿替你背荷草鞋,住山时我愿供给你柴水。”不久,妙峰大师病痊愈了,大师再去看望时,早已不知去向。大师知道他因参禅的大事未了,怕受连累,因此潜行而去。1567年,大师廿二岁。这年教育部门下了檄文,在报恩寺设立义学,专门培养僧徒。请憨山大师担任

教师,受学的少年僧徒有二百人。因此,大师又复习了诸子百家和《左传》、《史记》等著作,致力于教育事业。第二年,高座寺又请大师去任教。以后的二年又应聘到金山寺教课。总计大师在廿二至廿五岁这四年中,是在匆忙的教育僧徒中度过的。四、云游参学隆庆改元五年(1571年),憨山大师廿六岁。他偕同雪浪法师游学庐山。到了南康,听当地人说山中老虎作乱,不便登山,于是冒着风雪抵达吉安,参拜青原寺。大师看见青原寺衰残得不堪入目,寺中清规早失,僧人都留起须发,内心慨叹异常,决心兴复这座寺院。他来到人们经常过往的路口说:“年龄如在四十岁以下而愿意出家修行的,都可到青原寺落发为僧。”由于道德的感召,有四十多人响应做了和尚,同时又整顿了原来在寺的僧众。从此青原寺又恢复了原貌,建立了清净的僧伽团体。到了夏季,大师从青原寺返归报恩寺料理寺务。他把寺中事务安排妥善后,已是十一月了。这时才着手准备实践一钵远游的志愿,雪浪法师表示反对,惟恐他不能耐受远游的艰难和寒冷,劝他先游浙江、江苏一带,因为这一带气候温和,多是山水胜地,风景秀丽,可供观赏。可是大师却认为:“我们众生的习气,都爱恋软缓,喜欢那些赏心悦目的境界。如果想了生死,断烦恼,一定要艰苦锻炼,到习气无法放纵的地方去,才容易制伏烦恼习气啊!若只徘徊在江、浙一带,不是近在枕席之间吗?那对于修行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第二年,大师一人托钵到了扬州,因被大雪所阻,又生了一场病,只得暂住下来。过了一些时候,大师见病已好转,便托钵到街市循乞。他走到人家门外,只是来回徘徊着,不能呼乞。大师心里思忖,这是什么缘故呢?一摸腰包里还有二钱银子,便赶紧反省:“原来还有这些银子可以依靠,所以放不下呀。”这时他看见雪中有僧人行乞而得不到食物的,便毫不犹豫地把他们邀到客店里,拿出所有的银子,同大家饱餐了一顿。第二天,大师又上街乞食,走到一二户人家门口,很自然地向人家呼乞,因此得到了食物。他暗自高兴地想:“我的力量足以轻视万钟的富翁了。”又在钵上刻下了“轻万钟之具”的铭字,称自己的衲衣为“轻天下之具”。又作了一铭说:“尔委我以形,我托尔以心。然一身固因之而足,万物实以之而轻。方将曳长袖之风,披白雪之襟。其举也,若鸿鹄之翼;其逸也,若潜龙之鳞。逍遥宇宙,去住山林。又奚炫夫朱紫之丽,唯取尚乎霜雪之所不能侵。”大师把澹泊的情操,高洁的志行,在这铭中完全表现出来了。这年七月,大师来到京都,因没有投足之地,只得从早到晚地行乞街市,然而到了傍晚时分,竟未得一点食物。天将要暗的时候,他信步走到西太平仑茶棚,在这里仅得一餐的饮食,晚上就在附近的河漕遗教寺过夜。大师青年时的同学汪仲淹的哥哥汪伯玉,这时任左司马,听说大师来京,就邀请在他家住了十日。过后,大师去拜谒摩诃忠禅师,又随忠禅师到西山

听《妙宗钞》。经期结束后,忠禅师留他过冬,并听受了《法华经》、《成唯识论》,又请安法师讲解因明三支的比量。

十一月的一天,西山来了一位头留长发、身穿褐衣的人,他站在大师的门前,先高声喊道:“有盐客相访。”便径自走进门去。一见大师立即就问,“还认得吗?”大师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当看见他的有神的双眼时,才忽然记起了曾在天界寺当净头的妙峰和尚,就说:“认得。”妙峰和尚风趣地说:“改头换面了呀!”大师也幽默地答道:“本来面目自在!”两人相对一笑。第二天,妙峰大师来问讯。夜晚他俩盘膝谈心。大师这才问起他为什么这般打扮,妙峰大师答道:“我现住山阴龙华寺,因长期住在山林之间,所以须发长了也没法剪。不久前施主在山阴殿下修建一座梵宇,要我请一部藏经,因此才来到这里。”憨山大师说:“我一来为了找寻你,二来为了观光辇毂,参究天下善知识,以绝他日的妄想。”妙峰大师说:“我与你分别后,没一刻不思念你,有时以为无缘相会了。这次幸而来此,和你才得一见。”这样谈了一夜,第二天早晨一笑而别。憨山大师一人又去参遍融大师,进门顶礼后,即恭请遍融大师指示向上功夫。遍融大师不说一句话,只用两眼直瞪着他而已。接着大师又去参笑岩禅师。禅师问:“你从何处而来?”大师答道:“南方来。”禅师又问:“你记得来时路吗?”大师说:“一走过便一切不管了!”禅师赞叹道:“你却来处分明!”大师即向笑岩禅师头面顶礼,然后侍立在旁请益,

笑岩禅师对他开示了向上一着的几句法语。大师廿八岁时,想到五台山去游学,便先寻了一本《清凉传》,按照书中记述的事迹和位置,决定登山的方向。这正是春气初发的时节,大师先登上北台。因已知憨山环境清幽,便沿途打听憨山的去向。他在僧人的指点下到了憨山,看见山色奇秀,非常高兴,便暗中以憨山作自己的“号”。后人常称的“憨山”大师的号,便由此而来。这时大师又写了一首诗,表达立志要在五台山修行的决心。其中有二句是这样的:“遮莫从人去,聊将此息机。”憨山的山势固然奇秀,但因山中气候异常寒冷,暂时无法住下修行,大师只得又折回京都,东游参学。

五、初证色空一天,大师游到盘山千像峰,登上盘山顶时,见山顶旁的石岩里住着一位隐者,灰色的头发,土色的面脸。大师进去向他作礼,可他头也不抬,只是凝心端坐;问他什么话,也不哼一声,大师意识到这隐者非同一般,就在旁边打起坐来。过了一会儿,隐者起来烧茶,烧开后就倒了一杯自喝,大师见了也端了一杯喝。喝完茶,隐者把茶具放回原处,依旧默不作声地打起坐来,大师也仿照他去做。又过了一会儿,隐者起来烧饭,烧熟后,就盛了一碗自顾自在那里吃起来,大师也盛了一碗与他同吃。饭后,隐者又端坐如故,大师也仿着端坐。到了夜晚,隐者起身到山岩外经行,大师也跟他一起经行。第二天,隐者就不再动身了,大师按隐者的茶饭时间,准时地烧茶烧饭,两人吃后,又依

然静坐参究,入夜又同去经行。这样在寂然无声中一直度过了七日,隐者这才开口问大师:“你从哪儿来?”“南方来。”“来这里作什么?”“特地来访隐者。”“隐者的面目是如此平凡,并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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