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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自珍笔下的女性世界

龚自珍笔下的女性世界
龚自珍笔下的女性世界

《学术界》(双月刊)

总第118期,2006.3

ACADEMICS IN CHINA

No.3May.2006

龚自珍笔下的女性世界

○杨柏岭

(暨南大学中文系,广东广州510632)

〔摘 要〕龚自珍有较为明显的两性文化观念,男性世界已经工具化,失去了生气,于是他的批判对象主要是男性世界,而乐于通过描绘女性世界承载他的人性启蒙信息,由母性教育强化童心体验、由美女形象谱写爱恋体验、由女性气质张扬自由价值,直至借助女性安顿失落情绪。

〔关键词〕龚自珍;女性世界;人文启蒙

龚自珍“但开风气不为师”,强烈的批判性是其思想突出特点。然细思之下,龚氏批判的多是已经工具化的男性世界,与此相对的则是他乐于歌咏的女性世界,以此承载他的人性启蒙信息。

童心体验与母性熏染

童心追问即成为人文启蒙者的常用思致。龚氏早年写过《童心箴》,说自己追思童心如“一物摩挲,有湿在眶”,但因现实阻碍,致使养护童心“惧伤其神髓”,于是“弃尔幼志”,进入神明淡止之境。不过“箴”是从规劝告诫角度写作的,因此“弃尔幼志”正说明童心的可贵。此种心迹一直延续,《己亥杂诗》第170首即云:“少年哀乐过于人,歌泣无端字字真。既壮周旋杂痴黠,童心来复梦中身。”面对童心,锄之不能却反而尊之,是因为他主张“实悟实证后,无道亦无魔”〔1〕。人当自尊其个体的生命体验,闲居静思,悬挂个体历时的经验及桎梏自由人性的道与魔,逆向内省,保留童心这个最纯粹的天然形式。《宥情》篇云“龚子则自求病于其心,心有脉,脉有见童年”,“内自鞫”的醒悟方式即是童心追问的突出表现,追

作者简介:杨柏岭(1968-),安徽定远人,暨南大学中文系博士后,安徽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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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的目的即是由外在表面现象直截个体情思存在,由实证实悟突出童心体验;心病不是病,反而是他抛却“伪的真淳”,渴求天然的童心思想,是他从情思体验的独立性上呈现的人性觉醒意识。

龚氏关于童心的文字,乃是追忆之作,已有显豁的理性判断。在父性、母性对自己的教育影响上,他的情感认识是不同的。嘉庆十八年,段玉裁在《与外孙龚自珍札》中告诫他要多识蓄德,努力为名儒、名臣,勿愿为名士。这条人生设计,也正是龚氏三世京官家庭所期望,《己亥杂诗》第7首即云,自己词锋锐利、满怀事功色彩的“剑气”并非天生所得,而是自己家学家风百年淬砺的结果。来自父性们的教育确实在龚氏一生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也是他引为自豪的一种才性。可是龚氏一生只是名士而未成就名臣,在此过程中,他时常滋生剑气磨损之感。于是一方面他仍希望寻回那份剑气横云的激情,为此在面对家族男性世界的价“悔极”等心绪便随之而生,甚至自比“不可教训,不知语言”的值观念时,“愧汗”、

不才子——— 杌了。另一方面便开始感慨甚至反思父性们的功用教诲和形象影响,常表达一种无法甚至无须追回的思想。如庚辰年诗《因忆两首》之二说的就是诗人年八岁住京城斜街宅,父亲于其放学后,抄《昭明文选》授之的事情。对此,龚氏却用“泥牛入沧海,执笔向空追”作结,说明父亲的教诲已一去不复返,如今只能向空无追寻。

不过,母性的教育却在龚氏心灵中烙下难以割舍的情结。龚氏于近贤文章,有三别好,分别为吴骏公《梅村集》、方白川遗文及宋左彝《学古集》。如此“虽明知非文章之极”,但自始至终偏爱这三家诗,原因就是“以三者皆于慈母帐外灯前诵之”〔2〕,实已缠绵于心,流动着对慈母的依恋与回味。这并非说母亲不希望龚氏成为名儒名臣,而是说她关怀的方式不同。嘉庆二十四年早春,龚氏自苏州北上应试,有诗云:“我有箫心吹不得,落梅风里别江南。”母亲段驯亦继咏四首〔3〕,也希望龚氏“此日幸能邀一第”,但她的方式是:“都门风景旧曾谙,珍重眠餐嘱再三。盼汝鹏程云路阔,不须惆怅别江南。”鼓励、嘱咐的口吻,充分展现了慈母的关爱之心,印证了龚氏母性熏染下的童心体验。

至此,龚氏追问童心有从父性价值观念向母性世界回归的倾向,其中一个突出的特点便是:描写童年生活与追忆母亲时常联系在一起,他笔下的母亲形象几乎都是从童年眼光观照的。如辛巳诗《冬日小病寄家书作》说自己闻卖饴糖人所吹箫声而“病”,既有“心痴”又有夜梦犹呻寒,但通过“手以棉覆之”等一系列细节则写出了母亲对诗人之爱的细腻与永恒。这是一首寄家书的诗作,可诗人所写的、所思念的只有母亲,流动的只有爱,只有情。壬午年诗《十月廿夜大风,不寐,起而书怀》中亦云诗人接到家书,而想象家中情形,也是“此时慈母拥灯坐,姑倡妇和双劳人”,即以母亲为主的女性成员。从现存诗来看,自癸未七月至乙酉十月,诗人以居忧无诗。而乙酉始作诗即与母亲有关。如《补题李秀才增厚梦游天姥图卷尾有序》一诗肯定了李氏的思母情怀,也印证自己的情感体验,该诗中的“两人红泪湿青山”句更把这种情怀引向了深广之境。

学术界2006.3?学人论语

前文说过,童心体验即是龚氏所宥之情,也是他恋母情结下的心灵状态。在《宥情》篇,他是由母性营造的温馨氛围来证悟所宥之情的独特性的:“龚子又内自鞫也,状如何?曰:予童时逃塾就母时,一灯荧然,一砚、一几时,依一妪抱一猫时,一切境未起时,一切哀乐未中时,一切语言未造时,当彼之时,亦尝阴气沉沉而来袭心。”人性恋母具有普遍性,但龚氏由此渗透着他的人文启蒙意识,批评那些出于不同观念下的情,也从一个侧面衬托了业已变质的男性世界的“伪”。当然龚氏“屡逃塾”,仍不免有儿童厌学贪玩的成分在,但每次逃塾,“归来慈母怜,摩我百怪腹。言我衣裳凉,饲我芋栗熟”〔4〕的情形,促使龚氏后来由恋母心理而作个人独特心绪的描绘,直至唤醒“猛忆儿时心力异”〔5〕的童心思致,印证了龚氏后来对传统功令文教育的批评。

爱恋心理与仙化美女

龚氏十分擅长描绘爱恋心理下绽放的美女形象,尤以《无著词选》居多。爱恋心理的促动下,现实的恋人在被创造的美仑美奂,进而成为他强调自然感性思想的一个延伸。

其一,“自制离愁”的天地之恋。龚氏诉说了许多人间词人与天上仙女的爱情故事、精神之恋。或是从仙女角度说的,如《太常行》词开头的“一身云影堕人间”,或是从词人角度说的,如《木兰花慢》词开头的“问人天何事,最飘渺,最销沉?算第一难言,断无人觉,且自幽寻”等。在龚氏看来,如《浪淘沙?写梦》所云:“好梦最难留,吹过仙洲。寻思依样到心头。去也无踪寻也惯,一桁红楼。中有话绸缪,灯火帘钩。是仙是幻是温柔。独自凄凉还自遣,自制离愁。”两情相许实是一种“碧空有约”,因而游仙成为他独自幽寻的常用方式,自制离愁成为他思量“是仙是幻是温柔”的独特话语。这些都暗藏着词人“消受工愁滋味,天长地久o o”的情思体验,实则是现实之隔,幽寻不得却执著不弃的艺术化反映。也许龚氏这类诗词确有本事,但他更注重“寻思依样到心头”。情事的真假已经不重要,关键可以通过天地之恋模式真实记载诗人那深幽、朦胧的爱情欲念。因此,本事、阅历应该宽泛地理解成诗人那个年龄时段的心灵体验,可能包括梦境、想象甚至是自造的离愁别绪。这更符合诗词艺术情思体验的真实性原则。

其二,“禅战愁心”的红禅体验。《无著词选》原名《红禅词》,“无著”即无倚著,是龚氏天地模式的独自思量的红禅体验。《题红禅室诗尾》第二首云:“毕竟恩轻与怨轻?自家脉脉欠分明。若论两字红禅意,红是他生禅此生。”红、禅二字,皆是龚氏此时情思活动的直觉性语词:“红”主要指难以遏止的激情,意味着张扬、放旷、开掘,表现为郁闷、孤独、愁心;“禅”主要指禅戒、禅悦,对情欲的控制,意味着收敛、澄澈,表现为静观默察,寻思。可见“红禅”意象乃是龚氏年才弱冠的情思激荡与方学佛的初步体验,以及人之情思萌动与道德自律之间的冲突反映。把情思欲念纳入佛学体验,本身即是一次冒险行为,但龚氏此时处在情思自然萌发与主观上“锄之”的状态,通过红禅交织的两力交锋中碰发出的火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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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心意的两难困顿状态。如《凤栖梧》(谁边庭院谁边宅)词的下片:对诗人而言,“万种温黁何用觅”,“红”情无须觅,是因为这是诗人生理成熟的自然现象,更是诗人“少年哀乐过于人”的强烈感受;“枕上逃禅”、静思默想的目的是“遣却心头忆”,陈述诗人禅战愁心的心理活动,刻画诗人“红是他生禅此生”的现实境遇;鉴于此,诗人才说“禅战愁心无气力,自家料理回肠直”。正因为龚氏重在“禅战“独自去,思千遍”等自我情思体验,致使他并没有在“红”的层面过多下愁心”、

笔,故而此类情词显得雅洁而无庸俗之嫌,也彰显诗人的孤独形象。

其三,“明月藏鹭”的仙化美女。龚氏《喝火令》词云“欲赋仙模样,空愁彩笔凋”,他心中的恋人或是《卜算子?题〈独立士女〉》中的“庭院似清湘,人是湘灵否”中的“湘灵”,或是《如梦令》中的“本是花宫么凤,降作人间情种”……而最突出的就是“月中人”,如《洞仙歌》词云“一梳春月,淡溶溶欲上,正文窗四扇,缥缈华空,晶艳艳玉女明灯一笑”,爱恋对象在淡溶溶欲上的进程中,在云晴碧天、缥缈华空的背景下闪亮登场。如此,谁能抵挡?又如《太常行》(一身云影堕人间)中“月子下屏山,算窥见瑶池梦还”,《长相思》(仙参差)中“箫一枝,笛一枝,吹得春空月堕时,月中人未归”……他的爱恋对象是“月中人”,于是人间天上的时空之游甚至对心中偶像作白昼梦式的体验成为此时词作的一大特点。《无著词选》三分之二以上词作有“月”,如此频繁使用,龚氏《反祈招》诗序曾曰“夫瑶池有白云之乡,赤乌为美人之地”,美人居住仙境与神话传说有关,但根本上还是他此时基于爱恋心理的审美观照的结果,由此他才在诗词中美化了情思、恋人以及两人交往的环境。故而此类词作境界多深幽、迷离,很好地发挥了词体窈眇宜修的审美特征。段玉裁说这类词作是“明月藏鹭,中有异境”〔6〕,确实一语中的。“明月藏鹭”不仅在词中,也在诗中,如庚辰诗《琴歌》,题为琴歌,实则写美人。这些基于他爱恋心理中的月中美人,也是“当喜我必喜,当忧我辄忧”〔7〕,“少年哀乐过于人”的龚氏个性的一个表现,体现了他的尊情思想。

完美人性与女性气质

这个特点集中反映在龚氏丁亥年诗《世上光阴好》一首中。龚氏有明显的两性之别:男性时常体验幽忧,“忧患吾故物”,甚至说“自古慷慨士,不能不悲辛”;女性则恬静安闲的多,所谓“世上光阴好,无如绣阁中”。龚氏所说既是事实,又表达了他的完满人性态度,从一定程度上寄托了他的人文启蒙思想。现结合这首诗分述如下:

一是静原生智慧,愁亦破鸿 。静思原本就为中国人所看重,龚氏亦始终强调闲居静思、内自鞫情的童心致思;习佛后,他的认识更为深刻,以致晚年把一生活动总结在著书与观心的交织结构中,以天台宗“三观”思想宽慰己心,充实他的完美人格理想。龚氏称赞女性是:“万绪含淳待,三生设想工。高情尘不滓,小别泪能红。”字面上也有“身在深闺,见闻绝少”的意思,但龚氏本意在肯定一颗未受尘俗污染、情感丰富、高情自在的澄澈心灵。他借助绣阁女性的柔弱坚韧而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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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善感气质特征,表达他的自然感性的童心思想。她们以一颗无污染的淳朴心灵感受着生命的自然生气。她们亦有愁,但此“愁”不是男性世界搀杂着利禄功名心的“忧患”。龚氏呼唤那种保持童心状态的心力,故而从绣阁中女性世界“万绪含淳待”中,寻觅到了人性情感的敏锐感性以及理念上的“高情”价值。绣阁女性“忧患的静美”生发出男性无法看破的东西,从中龚氏发掘了“著书的观心”的现实人生价值。

二是玉茁心苗嫩,珠穿耳性聪。与污浊男性世界相比,绣阁女性柔顺于外而秀慧于中,身心玲珑剔透,心嫩如玉,耳聪似珠。中国历史上的智慧女性也可谓代有人出,“所传名媛,不少诗家,至于有清,遂臻极轨”〔8〕。不过此处龚氏的女性赞辞乃是他“完”美人性主张的一个美丽寄托,女性之才是童心感性显现。这已非儒家诗教的文质彬彬,而是自然感性的完满显现,是以心力为基础的真实性、个性化。如龚氏《百字令》赞美常熟人归懋仪(工诗词,因是上海李复轩学璜妻室,故当时有女青莲之目)道:“遥望灵岩山下气,识有仙才人住。一代词清,十年心折,闺阁无前古。兰霏玉映,风神消我尘土。”归懋仪是兰霏玉映、仙才词清、技近于道,而词人则是尘土满身,通过两性的褒贬态度寄托了龚氏一贯的审美走向,暗合了他的人性自由情怀。

龚氏主张告子的“性无善,无不善”〔9〕论,他认为人或诚耻之,但多是耻其名,而非耻其实,因为这些人生活在后起的善恶观念的“网”中,自我迷失,本性丢弃,甚至童年女子也出现了向“伪”问题。如他说的女子七岁避男子于路,就是装作惭愧,有名无实。当然更多的则是如《庚子雅词》中《好事近》说的那个“辩才天女”,她“半世从无一句,是平常言语”,自由狂放,个性张扬,辩才天女所以能“笑狂如许”,是因为她不是生小在侯家,不是槛花笼鹤,不是观念的花瓶、审美习惯的工具。龚氏如此的审美走向在《世上光阴好》诗中,便是绣阁女子的“远树当山看,云行入抱空”,童心自在,心神畅悦,无机无心,玲珑剔透;在《菩萨坟》诗中,就是北方少数民族帝王家女子“大脚鸾文靿,明妆豹尾车”的富贵典雅;在《婆罗门谣》诗中,即是对不缠足的少数民族妇女“玉颜大脚其仙乎”的赞颂……。

三是百年辛苦始,何用嫁英雄。绣阁女子“枕停如愿月,扇避不情风”,缘情绮靡,真情自任;“昼漏长千刻,宵缸梦几通”,默默体验想念的痛苦,坚守情感的忠贞。龚氏《阮郎归》(代某校书送某书记)词是代妓女抒情,词中女子“情多易注眸”,“今番嫩约怕沉浮,申江不许流”,如此多情女子亦缘于她的忠贞品德。有一位客居上海的女士,绣大士像,且自绣己像礼之,又绣平生诗数十篇缀于尾。壬

“能通禅”,午年,龚氏闻此奇事,特作诗礼赞之为“坚牢仙”、

“气英妙”、

“矜辨慧”、

通过这位挟奇心恣缥渺的美人,揭示了他的尊情思想,肯定足令维摩大士汗颜的女子坚牢品格。

闺阁女子对自身命运十分清楚,无论是生活在朱户还是嫁到蓬门,对她们而言都是一样的辛苦,因此嫁给英雄与否并不重要。这里龚氏写出了传统女性柔弱、内向、坚韧却顺从命运安排的天性,但其中也有寄托。他晚年写过不少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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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贫的女子形象。这与他此时灵箫相伴的生活状况有关,但也有通过女性品德诉说自己完美人性理想的一面。如《水龙吟》(君家花月笙歌)一词不惜笔墨,肯定葛裙这样一个奴婢对主人的道德忠贞,流露出无尽的赞美情怀。我们不能从“愚忠”角度简单评介,因为龚氏满怀激情叙说葛裙的故事,多有寓意。葛裙的报恩如同他多次宣称的“报恩”情结。言下之意,当清朝如弹丸散尽,他不会“一夕仓皇家变,抱琵琶倾城都散”,他应像葛裙那样“块土争还”。诗人“化作香泥仍护花”的精神,实则体现了传统的坚贞美德。为此,他写过《刑部主事番禺黄君妻周

《潘阿

《朱殇女碣》、

墓碣铭》、

《徐泰母碣》、

《孔宪彝母碣》及《阙里孙孺人墓志铭》、

细碣》、

《金侍御诔》等。在这类文章里,他为女子悲惨命运感慨,歌颂的正是这类女子的传统美德,由此诉说自己的人生感悟。龚氏把忠贞品德通过女性形象展现出来,以女性世界为美好的向往,是身处在红尘之中,被幽忧折磨的诗人的一种理想表述。

失落情绪与女性安顿

龚氏家庭角色认定有自比“ 杌”的现象,但在面对国家兴亡时,反而多是一个清醒的先知先觉者的想象。因为他坚信“圣人之道,本天人之际,胪幽明之序,始乎饮食,中乎制作,终乎闻性与天道”;由此为框架,那么谁给我们以“饮食”,谁与我们共“饮食”?首先是“父母”,而后才是“天”及“圣人”〔10〕。因此龚氏不会滋生与男性家庭世界完全决裂的思想,但是社会中的龚氏常以“孤于纵”定位自己的人生坐标。他固有一种悲剧意识,悲辛失落情绪弥漫了龚氏的心灵世界,也成为他语言世界的一个突出主题。

人们更多地从习佛现象寻找他的精神安顿方式。其实女性世界也是他的显著方式。或是母性世界那“一灯荧然”的温馨氛围,诗人追忆母亲的作品中,灯光意象多次出现,充分体现了母爱的温暖。或是仙化美女的爱恋抚慰,此类作品中的诗人的凄凉孤独心情特别突出,其实正是期待安顿的一种形式。或是女性气质的完美人性寄托。从女性安顿的角度说,一个最为突出的现象即他经常表达的携“美人”隐居的思想。如《影事词选》中《浪淘沙?书愿》词,龚氏的愿望就像范蠡那样携美女西施泛舟五湖、退隐江湖,从“整我图书三万轴,同上兰舟”与“湖水湖风凉不管,看汝梳头”的生活画卷中,足见他的欣赏态度。

龚氏诗词中有“选色谈空”一类,但龚氏此类作品不同于明代三袁笔下的“浪歌”艳曲与禅悦之乐的诗作。尽管龚氏有承继明代启蒙思想的一面,但三袁走的是一种没有责任感的纯粹自适,“既不妨饮酒,又不妨好色,又不妨惨禅”,是“乡家有何趣味”,是“山居既久,与云岚熟,亦复可憎”〔11〕。而龚氏寻求的是一种社会改革的理想寄托以及精神安顿的需要,我们看到的是浓郁的乡情和山居的终极追求。“还乡”不仅是他晚年生命的实际旅程,而且是他寻找的一个诗意地栖居的处所。荷尔德林在《帕特莫斯》中吟唱:“请赐我们以双翼,让我们满怀赤诚衷情,返回故里。”而龚氏丙戌诗《寒月吟》五首即是“龚子与其妇何岁暮幽忧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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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也”,二人相喻以所怀,相勖以所尚,郁而能畅,表达的就是双双归乡隐居之意。

在龚氏对自己未来世界的设计中,“美人”形象不离左右,成为“此心安处是吾乡”的精神居所,反映出龚氏深层的女性思想。这其中固然有“书中自有颜如玉”的传统文人情调,也有弃妇形象与自己落魄窘境的同构,但更多的则是龚氏主动选择的浪漫情怀。辛巳诗《能令公少年行》乃是他“自祷祈之所言也”,其中就有“惜哉幽情丽想销难空”,而他难销空的幽情丽想主要就是“如花秾”的美人。且这些美人经常与”经卷“相伴,成为龚氏寻觅精神居处的依托,是他的心灵知己。如庚辰诗《逆旅题壁,次周伯恬原韵》诉说自己虽名场失败,茫然无望,但诗人心高气扬,心史纵横,自诩一家;此时朝廷已是“秋气”、“夕阳”、“东邻嫠老”、“古木根深”,朝廷所用的人则是“堂内燕”、

“路旁鸦”,不是缺乏忧患意识,就是袖手旁观;他表示不与朝廷合作,自己未来的理想应该像冥鸿,有美人经卷相半,足矣。而在经卷与美人之间,甚至出现如癸未诗《夜坐》第二首结尾所云的:“万一禅关砉然破,美人如玉剑如虹。”“禅关”是僧人修习禅定的一种方式,而龚氏在这里所呈现的破关境界之后,却是如玉美人和如虹剑气。退隐而不枯涩,落花仍留芳香,龚氏那种“美人经卷”的生活图景,洋溢一种浪漫情怀。

注释:

〔1〕见王佩诤校《龚自珍全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第485页。以下凡引自本书的,只注明页码。

〔2〕癸未年《三别好诗》序,466页。

〔3〕转引自王洪军:《段驯龚自璋抄本诗集考》,《文献》1998年第2期。

〔4〕《丙戌秋日,独游法源寺,寻丁卯戊辰间旧游,遂经过寺南故宅,惘然赋》,479页。

〔5〕丁亥年诗《猛忆》,495页。

〔6〕段玉裁:《怀人馆词序》,见《经韵楼集》卷九。

〔7〕《戒诗五章》第三首,452页。

〔8〕易顺鼎:《清代闺阁诗人征略序》,见《清代闺阁诗人征略》,上海书店1987年影印本,第1页。

〔9〕《阐告子》,129页。

〔10〕《五经大义终始论》,41页。

《潘茂硕》,见钱伯城笺校《袁宏道集笺校》卷十一、六、四十

《华事翰》、

〔11〕分别见袁宏道:《梅客生》、

三,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

〔责任编辑:李本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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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界》(双月刊) 总第118期,2006.3 ACADEMICS IN CHINA No.3May.2006 龚自珍笔下的女性世界 ○杨柏岭 (暨南大学中文系,广东广州510632) 〔摘 要〕龚自珍有较为明显的两性文化观念,男性世界已经工具化,失去了生气,于是他的批判对象主要是男性世界,而乐于通过描绘女性世界承载他的人性启蒙信息,由母性教育强化童心体验、由美女形象谱写爱恋体验、由女性气质张扬自由价值,直至借助女性安顿失落情绪。 〔关键词〕龚自珍;女性世界;人文启蒙 龚自珍“但开风气不为师”,强烈的批判性是其思想突出特点。然细思之下,龚氏批判的多是已经工具化的男性世界,与此相对的则是他乐于歌咏的女性世界,以此承载他的人性启蒙信息。 童心体验与母性熏染 童心追问即成为人文启蒙者的常用思致。龚氏早年写过《童心箴》,说自己追思童心如“一物摩挲,有湿在眶”,但因现实阻碍,致使养护童心“惧伤其神髓”,于是“弃尔幼志”,进入神明淡止之境。不过“箴”是从规劝告诫角度写作的,因此“弃尔幼志”正说明童心的可贵。此种心迹一直延续,《己亥杂诗》第170首即云:“少年哀乐过于人,歌泣无端字字真。既壮周旋杂痴黠,童心来复梦中身。”面对童心,锄之不能却反而尊之,是因为他主张“实悟实证后,无道亦无魔”〔1〕。人当自尊其个体的生命体验,闲居静思,悬挂个体历时的经验及桎梏自由人性的道与魔,逆向内省,保留童心这个最纯粹的天然形式。《宥情》篇云“龚子则自求病于其心,心有脉,脉有见童年”,“内自鞫”的醒悟方式即是童心追问的突出表现,追 作者简介:杨柏岭(1968-),安徽定远人,暨南大学中文系博士后,安徽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

苏童“红粉系列”小说中的病态女性形象

论苏童“红粉系列”小说中的病态女性形象 摘要:苏童在“红粉系列”小说中塑造了一系列病态女性形象,本文依据心理学上的观点,分别从依从型、攻击型、离群型三种神经质性格,来分析她们病态的心理特征和表现,进而探究苏童擅写病态心理的原因。 关键词:苏童;红粉系列;病态;童年;女性 苏童“红粉系列”小说包括《妻妾成群》、《红粉》、《一种妇女生活》和《另一种妇女生活》四部小说。因这四部小说均以女性为主要描写对象,《红粉》是其中的力作且篇名具有鲜明的女性特征,因而评论界以之命名,称这四部小说为“红粉系列”。在这个系列的小说里,出现的大都是一些在心理上呈现病态的女性,更确切地说是一群具有“神经质性格”的神经症患者。心理学家卡伦.霍妮认为,“所谓的神经质性格,是一种对自己无信心、对他人多怀疑、对环境充满忧虑与不安的异常性格”[1],她将所发现的各种神经质,按性质分为三类,每类代表一种性格。依据卡伦.霍妮对神经质人格的分类,并结合苏童小说中这些病态群体的具体表现,将这些病态女性进行类别化分析,并进而探究苏童擅写女性病态心理的原因。 一、依从型病态女性形象 依从性格:指个体缺乏独立,强烈需求别人的关爱,依赖别人情感支持的性格;在表面上是亲近人,而在潜意识中却是借依从消除

焦虑感[2]。这里所说的依从并不等同于一般意义上的依赖,适度的依赖并不是病态,也不成为神经质的性格,尤其对女性来说,适度依赖常被视为小鸟依人,惹人怜爱和疼惜。依从性格的人,表现出的则是过度地依赖别人,只有依靠别人才能感到安全和继续生活下去;他们表面上看是在依赖人,心理上却是对人的一种极端的“占有”,当你不能满足她的要求时,她便会极度痛苦。 在《红粉》中小萼和秋仪同是妓女出身,由于解放以后政府对妓女进行改造,于是两人便被送到劳动训练营,秋仪途中跳车逃跑,小萼便开始了劳动改造的旅程。从小依赖于秋仪的小萼感到无所适从,“她想起秋仪,秋仪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如果她在身边,小萼的心情也许会好得多。这些年来秋仪在感情上已经成为小萼的主心骨,什么事情她都依赖秋仪,秋仪不在她就更加心慌。”[3]小萼在心理上习惯了依赖别人,不能独立的生活。在劳动营里她因为缝不完三十只麻袋而要上吊自杀,生活的自理能力很差。她一个人时总是暗暗的哭泣,总是感到生活的灰暗无光。“到了一九五二年的春天,小萼被告知劳动改造期已满,她可以离开劳动营回城市去了。小萼听到这个消息时手无足措,她消瘦的脸一下子又无比苍白。” [4]她对于新的生活是充满了恐惧的,害怕一个人面对陌生的生活。从这些可以看出小萼对于男人的依附已经过度。她的一生充满了苦难并以悲剧收场,这与特殊社会环境、家庭背景有关,但她的这种依从性格是造成老浦和她自己苦痛的最大原因。

论张爱玲小说的女性形象

浅析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特征 中文 04本函滨海点掌成龙 [摘要]: 张爱玲是上海最时髦,最前卫的文学才女,是漂泊不定的流浪者。张爱玲的生命在不断的放逐中越来越流离,一路不断跌落,这注定张爱玲的书写是一连串被压抑的历史。张爱玲在作品中塑造了众多的艳异女性,描写的女性人物都生活在病态社会里,这样笔下的女体形像是丰满的,她不但丰富了女性书写体,更丰富了女性美学,是女性书写体中一道亮丽的“文学风景”。 [关鍵词]:张爱玲小说女性形象虚无 五四新文学运动中的中国女性文学,响应“个性解放”口号,多是激进而亢奋的,塑造的多是从旧的封建牢笼里脱身而出的新女性的形象,她们或追求婚姻自主,或崇尚爱情至上,或加入了轰轰烈烈的社会革命中,非常鲜明地印着那个如火如荼时代的烙印。然而在40年代低气压的上海孤岛,张爱玲为我们展现的,却是一个内囿的女性世界。与这一时期的文学主流相比,它显得阴暗和晦涩。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们,是生活在古老中国屋檐下最普通的女性。她们历经多少世代,却一如既往地生活在她们几千年已经习惯了的挣脱不开的心牢里。她们全然没有为时代气息所掀起的骚动和憧憬。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受过新式教育,过着“新时代”的女性们享受的现代都市生活,她们各具不同时代所赋予的色彩,间或也有受过西洋教育的知识女性。她们坦然地,无所困惑地接受现代文明的馈赠,或做职业女性,交际花;或跳舞,谈西式恋爱,但是她们与左翼作家笔下新女性不同,大多只是具有“新女性”表象的旧女性。她们大都是生长于旧家庭,生活于行将破灭或已经破落的书香门第,没有新的思想,甚至丝毫没有受到当时革命运动和革命思潮的影响,满脑子都还是封建主义的东西,都是深深陷在中国传统意识型态之中卑微可怜而平风庸俗的小角色。在她们的骨子里,却都惊人一致地拥有一颗女奴的灵魂,在她们身上,总一样弥漫着一种阴暗的气息,整个心态和生存状态都充满了鬼魅之气,她们仍是为男性世界所苦恼、抽泣,她们“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1],依赖男人成为她们表达自立的方式,自尊成为自卑外化的表象。刚刚过去不久的火热时代留给她们的,仅仅是生活形式上的变革。她们的意识仍被男性世界所支配和控制,仍旧只属于生活在阴暗中的女奴。正如张爱玲在《谈女人》中谈到的,“在上古时代,女人因为体力不济屈伏在男人的拳头下,几千年始终受支配,因为适应环境,养成了所谓妾妇之道。”[2]她们全被一只巨手扼制着,这只巨手来自代代相传的封建传统意识,来自女性生生世世因袭的

浅谈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精选)

男权文化中的女性生存的悲歌 ——浅谈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摘要:本文从苏童小说文本入手,细致分析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以此洞悉苏童小说中女性在男权文化中的生存状态,解读苏童小说中女性对男权的依附意识,可以看出苏童作为男性作家对女性命运的深切同情和反思,表现出可贵的对女性生存的探索精神。同时苏童小说中女性的悲剧起源是:一方面,他承认男权社会对女性悲剧形成的外部因素,但是另一方面,他更关注女性自身所具有的弱点。在苏童笔下,我们看到的是女性之间相互残害和女性对男性的盲目崇拜。正因为这两个特点,才使得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充满了悲剧色彩。 关键词:苏童小说、男权文化、女性形象、女性生存的悲歌 在当代文坛,苏童是小说界的一个多面手。在80年代末他就以先锋化的写作姿态占据了文坛的一席之地,随后他笔触切入中华深厚的历史云烟之中,以其睿智的思考和天才的想象拨开历史迷雾,重建历史的想象,赢得文坛的一片喝彩。但最为令人惊叹的莫过于他对于女性的强烈关注和独特想象,创作出一系列女性为主角的小说,因此被小说界戏称为“红粉杀手”。苏童通过对女性世界的描摹与观照,来表现女性哀苦悲凉,缱绻细腻的风骚与艳情。苏童的这些小说汇聚了许多在以往当代文学创作中未曾有过的令人耳目一新的女性形象,这些形象充分地表现了女性所特有的性别意识,各自不同的现实欲望与冲动以及灵魂浮出历史地表的振颤与悱侧动人,这应该是当代文坛的一大奇观。一个男性作家在文坛女性主义文学己初露锋芒,而许多男性作家的创作遭受女权主义大加讨伐的写作背景之下,却仍然义无返顾地去构筑他想象中的女性世界,这首先需要非凡的勇气和智慧,同时更需要有对女性的热情关注以及独特理解。 在先锋小说家中,苏童以出色建构故事的才能,弥补了先锋文学文本艰涩难读、理念过强的弱点。苏童不仅开拓了当代文学的想象视野,还表现出超越传统写作的审美姿态,显示出他自己的写作特质。而对女性命运与生存境遇的关注,正是苏童小说的特质之一。苏童善于写女人,正如他自己所言:“我喜欢以女性形象结构小说,比如《妻妾成群》中的颂莲,《红粉》中的小萼,也许是因为女性更令人关注,也许我觉得女性身上凝聚着更多的小说因素。”苏童通过对众多女性形象的塑造,描绘出女性在男权社会下的悲惨命运。这些女性有电影演员、戏剧名角,有旧式家庭深居阁楼的女人,也有弄堂里活灵活现带着大蒜气味的少女,有青春萌动期的女孩,也有妓女、尼姑等,其形貌美丽,各有其动人之处。其中,经历坎坷的旧时代女性,是苏童刻画得比较成功的女性形象,她们的经历虽不尽相同,但在人生舞台上演出的均是一幕幕悲剧。颂莲、织云如愿以偿嫁入豪门,却自饮苦酒,并未享受到安逸幸福的生活;娴、芝、箫把自己的未来都寄托在男性身上,而最终又以男性对他们的背叛为悲哀结局;小萼、秋仪在新旧两

回到“海滨”说“故人”——论庐隐创作的女性视角剖析

本科毕业论文 题目:回到“海滨”说“故人”——论庐隐创作的女性视角学院:文化传媒学院 专业:汉语言文学 姓名:李燕 学号: 100101401020 指导教师:赵伯益 教师职称:教授 填写日期: 2014 年 03月 05日

摘要 庐隐是被“五四”的惊雷从浓厚的封建的氛围中震觉醒的一个女性。她作为“五四”后的第一代女性新文学作家,有着特殊的女性观,而其女性视角的选择建构了她独特的文学世界。庐隐在《海滨故人》集中塑造了一系列为追求人生意义而陷入矛盾、苦闷、彷徨的青年知识女性形象。通过她们反映了“五四”时代青年女性矛盾而复杂的心理。庐隐以擅长用细腻的笔触描写知识青年女性苦闷、彷徨的各种心理著称。在对女性命运酣畅淋漓的书写中,庐隐细腻地描摹了女性独特的情感方式和心理体验,以及在父权制和男性霸权社会里的困惑与生存困境。同时女性视角的选择也使其叙事方法受到了约束,第一人称叙事方法的使用,自我浪漫的抒情方式以及自叙传手法的运用等,使其作品具有了浓厚的浪漫主义的色彩。 关键字:庐隐海滨故人女性观女性视角女性形象 Abstract Lu Yin was the air of the "May 4th" from feudal atmosphere of starting, the awakening of a female. As the first generation of female literature after the "May 4th" writer, she has a special view of women, the choice of the female perspective to construct the unique literary world, reflecting the "May 4th" era knowledge complex and contradictory psychology of the female, also outlined a series of in anguish images of women in pursuit of meaning of life. Lu Yin to good at describing various mental anguish wanders the intellectual women. In saturated -- with the fate of female writing, female unique psychological experience and emotional way and the existential plight and confusion in the male society are expressed in detail. At the same time, the choice of the female perspective also restrict the choice of its narrative method. The use of the first-person narrative methods, and capitalism on the use of the technique, etc., to make it work with the extraordinary splendrous of romanticism. Keywords: Lu Yin Memorize the seaside female view female perspective Female Characters

10部经典女性励志电影推荐

10部经典女性励志电影推荐 励志电影一直是女性最钟爱的电影类型,从电影内容到电影台词,都让无数女性在追梦路上找到自己的人生轨迹。今天悦己生活为大家盘点10部经典女性励志电影,从日本电影到美国电影,都以女性的故事为主线,这些快乐女生的奋斗故事不仅可以为你拨开心中密布的乌云,还可以作为未来人生之路的风向标。想找一位女性作为励志偶像?推荐你看这十部好看的经典外国女性励志电影! 推荐理由:这部电影堪称最佳生命教材,“哪怕是多么微不足道的弱小力量,我还是希望能够帮助别人。”这句来自一位身负残疾的柔弱女孩的话,感动了无数人。 中文片名:《一公升的眼泪》 英文片名:1 Litre of Tears 导演:冈村力 主演:加藤和子、大西麻惠、松金米子、芦川芳美 剧情简介:这是木藤亚也14岁到21岁期间中所写的日记,电视剧注满了她努力对抗病魔及对生命热情奋斗的感人事迹!女主角木藤亚也,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病变脊髓小脑病症,使其身体运动机能衰弱,手脚自主活动与语言能力逐渐丧失,直至患病末期只能无助地躺在床上,面对生命的无助,却勇敢地生存至最后一秒,直至生命机能停止而死亡…… 《一公升的眼泪》以七零年代末期的文化重镇名古屋为故事背景,一位十五岁的国三少女木藤亚也,正要展开人生中最灿烂的高中生涯。嘲讽的是,一场她从未预料过的变化改变了她的一生,使她的生命在短短的十年间加速凋零一切,始自于一个罕见的绝症──脊髓小脑萎缩症。 肢体瘫痪、吞咽困难、无法言语,都是亚也未来面临的病症。她想写字、想快乐的奔跑、想要谈一场甜蜜的恋爱、想要回报父母的恩情,纵使知道未来的美好蓝图逐渐模糊,亚也仍毅然升入高中继续学业。直到病情益发严重,坐上轮椅的亚也为了不增添家人及朋友的麻烦,最后终于同意转至冈崎养护学校。 “我就要离开东高了。从此以后,身负残疾人这件沉重的行李,一个人继续活下去。这虽然是我做出的决定,但在经历这个过程之前,我至少要先流过一公升的眼泪。自此之后可能还需要更多更多”亚也如此说。 歌唱、写字、牵手、奔跑、甚至用嘴咀嚼食物、在一般人眼中是多么平凡的行为,但在亚也身上全成为遥不可及的幸福。要忘记健康的自己,要忘记吞咽食物的滋味,不久,亚也瘫痪在床,丧失她一直努力想维持的行走能力。支持她生存的意义,除了家庭,就是不肯对病魔妥协的强大意志力,以及她对未来生活的

“硬汉”背后的女性世界

“硬汉”背后的女性世界 美国现代著名小说家海明威在作品里创造出了很多富有魅力和打动人心的“硬汉”形象,其第一部小说集《在我们的时代里》的主人公尼克常被认为是海明威笔下“硬汉”的雏形,或是“海明威系列硬汉第一人”61,他无惧死亡失败、勇敢果断坚毅,富有典型的“硬汉”特征。 正是因为作者刻画了很多丰满的“硬汉”形象,给很多学者造成了海明威只关注男性角色不关注女性角色的错觉。事实上,海明威绝对“不是一个对女性世界麻木不仁的作家,也不是一个所谓的男权崇拜者。”71他曾在不同时间、不同场合谈过自己对塑造女性人物的感受:“我一直认为,同样是生活在严格死板的准则之下,男性要比女性容易得多。没有一个男人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与女人有着同样良好的道德准则,除非真正努力去做。”461 结合海明威所处的成长背景和创作环境,有必要重新审视海明威笔下早期的女性形象和在创作之初就已显现的女性意识。本文将从海明威的第一部小说集入手,结合主人公尼克的成长历程来客观准确地认识《在我们的时代里》这部作品中女性角色在生产重压、道德重压、爱情重压和男权重压下体现出来的优雅风度。 一、生产重压下的风度——无名的坚韧 小说的第一章《印第安营地》中,少年尼克跟随做医生的父亲去给一个印第安女人接生,目睹了印第安女人漫长生产、折磨煎熬的全部过程。由于那个印第安女人生了“已经两天了,孩子还生不下来。”所以尼克的父亲要给她动手术进行剖腹产。等待生产的时候,“她正好又尖声直叫起来……她的头侧向一边。”生产的痛苦历程难以想象,这个女人在不打麻药的极端痛苦之中,只是选择尖叫来发泄,通过侧目来逃避。生产了之后,“她安静下来了,她眼睛紧闭,脸色灰白。娃娃怎么样,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事实上没人告诉她,她也不需要知道,她只知道在生产的时候用尽全力,忍耐痛苦,“全身的肌

浅谈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

浅谈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 张爱玲是20世纪40年代在上海红极一时、极富传奇色彩和神秘魅力的著 名作家,当时她母亲为她上学匆匆起就的名字,却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个 用刀刻过般的名字,岁月流逝,时代变迁,这一名字伴随着她奇丽而又精美的 佳作流传到今天,并逐渐在风云中流露处她丰厚而又瑰丽的魅力。认识张爱玲,是为了认识她的小说,唯有小说,才是张爱玲的意义,①唯有小说中女性形象 才是意义中的核心。翻开小说,就是阅读一部“爱恨情愁”的历史。张爱玲第 一次在传统通俗文学的形式中,展示了时代崩溃与转折的过程“小说是以它自 己的方式,通过它自己的逻辑,依次发现了存在的各种不同的纬度。”②以女 性的纤细与敏感从生活中发现真谛,从男女性爱、亲子之爱的感情细微处揭示 出人们的生存状态,展示了沪、港、洋场高等华人的空虚、腐烂、堕落、变态 的灵魂,因此写尽了人世沧桑、人情世态。于青曾在《张爱玲全集》书中写道:她寻的是女奴时代谢幕后女性角色的方式,表达了她深深的渴望,渴望女性能 挣脱历史的、文化的、生理的、心理的、诸般枷锁的桎梏,成为自在的女性优 美地生存。她的作品为我们文学宝库又增添了一批独特的女性形象。给当时的 精神食粮匮乏的读者以一种新鲜的滋味。 对张爱玲的小说作品进行考察,我们能够发现,两性关系,婚嫁迎娶是她 揭示生活底蕴的切入点和主要视角,“欲的自由”和“生的苦闷”是她自己作 品的主旋律,描写的是“香港”和大上海“十里洋场”社会的“现代文明”和 封建文化交织渐变的文化背景下的普通女性,她们的生活、心理、感情寄托着 作家无限的情思。综观她的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笔者认为大致可以分为以下五 种形象。 笼中鸟心甘情愿地被囚禁被封闭在家庭的城堡之中,依附于 丈夫或依附于“物质”,以“物质金钱”为第一位作为择爱的目的与标准。失 去了追求自由的勇气和力量,成为了一只又一只“绣在屏风上的鸟”,囚禁在 家庭的牢笼之中。如《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留情》中的敦凤、《茉莉香片》中的冯碧落、《沉香屑第一炉香》中的狠毒、残忍的母老虎梁太太等。 “现代婚姻是一种保险,由女人发明的。”③或有意或无意,张爱玲笔下的许 多女人都仿佛如笼中的鹦鹉,从不想高飞,也不尝试高飞,还竭力避免飞翔, 甚至是在笼门大开的时候。 《留情》中的女主角敦凤出身于旧式的家庭,寻找一个能给予她饮食依靠 的男女就是她生活的全部目的。经过冒险的婚姻,这个36岁的寡妇,“完全是为了生活”嫁给了59岁的米先生,在乘车时“和自己的男人挨着肩膀,觉得很平安”,回到可靠的人手中,“很快乐”她以青春、爱情、幸福为代价,换来 了衣食生活的无忧。正如敦凤心里想的“我还不都是为了钱?我照应他,也是 为了我自己的打算,反正我们大家心里明白。”一纸婚书维系着他们之间的物 质利益关系,结婚及再婚之后敦凤的想法是“曾经有过一个时期对杨太太这件 事很感兴趣,现在她本身的情形与以前不同了,已是安然结了婚,对于婚姻外 的关系不由得换了一副严厉的眼光。”这严厉的眼光其实就是在物质第一的基 础上,别无所求。在灰色的老式洋房,阳台上挂着一只大鹦哥,凄厉地呱呱叫

浅论苏童笔下红粉们悲剧人生的根源

浅论苏童笔下红粉们悲剧人生的根源 摘要:当代天才作家苏童,以他的细腻笔法刻画了一群红颜薄命的悲剧女子。这些女子在苏童的“红粉小说”系列里演绎着悲惨绝望的人生。笔者认为苏童的用意不是在宣扬他的男人主义,本文将通过《妻妾成群》、《红粉》、《另一种妇女生活》和《米》来分析苏童小说中塑造的与众不同的女性,探索红粉们的生存意识和爱恨交织的情感纠葛和人生悲剧的根源。 关键词:红粉悲剧根源男权主义 一直以来,人们普遍认同的一个观点:与男性作家相比,女性作家似乎在刻画女性形象,描写女性心理方面有更大的优势,如张爱玲,譬如王安忆。但在新时期文学中,苏童是不能被忽视的名字,在描写女性作品中,他能让人过目不忘。《红粉》、《妻妾成群》等被称为苏童创作的“红粉小说”系列。“红粉”成了苏童笔下女性的代名词。他以细腻而冷漠的笔调,描述了红粉们的悲剧人生:或疯,或死,或被抛弃。笔者试图从红粉的生存意识开始探索深藏在她们内心的想法,揭开红粉们的神秘面纱,浅论造成她们悲人生的根源。 一、爱恨交织——红粉的悲剧人生 红粉们几乎都有着饱满的生命情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都热切地渴盼幸福和爱情,渴盼人间真情和温暖,但她们这些欲望不是通过自己的奋斗、努力,与他人建立在平等、独立的基础上,而是在损害、侵犯另一个女人的生存权利下进行的。于是她们的争风吃醋就像战争一样,充满了血腥。苏童就是这样让他的红粉们为了负心的男人,为了虚荣的生活争斗不休,爱恨交织。 (一)相随相伴,形影不离,本是同根生;互帮互助,相知相怜,同是天涯沦落人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颂莲和梅珊迅速成为好朋友,一方面因为彼此的命运有相同之处,另一方面是她们都有对男性的依附意识。因而她们的互帮互助在旁人看来不过是为了取得男人的欢心。表面看来,苏童似乎是在向我们重述一个千百年来封建大家族妻妾争斗的故事。然而联想她们各自的出身,一个大学生与一名戏子,因一个日渐衰退的男人与另一个女人明争暗斗,让人感到有点不可思议。苏童就是描写这样匪夷所思的故事,让读者去猜测他的用意。但我们不难看出陈宅这么地道的封建家庭里要取得生存的机会就得按老办法——依靠男人,惟有他们的宠爱、他们的赋予,女性才有了生存的依靠,而作为女性可以说已丧失求生的能力。她们的情谊似乎只是一时的情感冲动,而无所谓天长地久。正因此,长期的互相倾轧,封建压制,加上矛盾的冲突、理想的消亡……结果导致自己的人格失落、精神失常而走向“死亡”。她们不同于王安忆笔下的王绮瑶和蒋莉莉,最初是为了追求两个人的共同梦想,她们最初因为男人,最后也因为男人,梅珊私通被投井,颂莲“兔死狐悲”疯掉了。 《红粉》里的情如金兰的秋仪、小萼姐妹,她们十多岁就当了妓女,受尽男人和整个社会的欺凌歧视。相似的命运让她们姐妹情深。旧社会消亡后,她们失去了生存的依托,但她们的情谊经历风雨后依然没有改变。相对梅珊和颂莲为了男人结盟,秋仪和小萼的情谊更多是建立在同时见证命运变迁的基础上。苏童并没有让他的红粉们折射出时代的生活,她们所展示的大多是人物本身的本性内涵。她们一起经历苦难,这样的情况在今天甚至今后同样会出现。人生难得好姐妹,几世的情缘也未必能修得今生的情同手足。另一对简家酱园姐妹,相濡以沫在一起度过了大半辈子光阴,很小的时候她们就父母双亡了,一直都是姐姐简少贞在照顾妹妹简少芬过着相依为命的生活。但是姐妹俩彼此间的依附也达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妹妹在姐姐的控制之下无法获得正常的婚姻生活,由于无父的缺失状态姐姐为了保护妹妹,不允许她相信任何人,简少贞认为只有她才能够给妹妹一个安全的依靠。她们之间同时处处充满着矛盾,她们自相戕害似乎不需要任何外力,就足以造成心灵世界的百孔千疮。 (二)男权主义,使她们彼此伤得体无完肤。 红粉们爱的不多,恨的却不少。她们有对社会的恨,有对无情男人的恨,更有对彼此化不开的恨。世人都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此话一点也不假。卓云为排除异己,教唆下人暗地里用恶毒的方法诅咒颂莲,费尽心机抓住梅珊私通的事实,她恨所有跟自己分享丈夫的女人。娴与母亲相互贬贱对方,“谁是贱货?你也是贱货。卖了家业在楼上藏男人,你才是不要脸的贱

(女性文学作业)浅析凌淑华笔下知识女性的女性意识

浅析凌淑华笔下知识女性的女性意识 ——以《春天》、《酒后》和《花之寺》为例 摘要:中国新文学的女性形象画廊里,不仅有父亲的叛逆之女、母亲的不孝之女、新文化的精神之女,更有被捆缚已久、失去了被拯救意义的庸常之辈。新女性是此时作家们热衷的话题,但凌叔华呈现给我们的却是不同于莎菲、露沙们的形象系列,她为我们生动而真切地展示了“五?四”转型期一部分女性的生存处境和心路历程。诚如鲁迅所言:“……她恰和冯沅君的大胆、敢言不同,大抵是很谨慎的,适可而止的描写了旧家庭中的婉顺女性。即使间或有出轨之作,那是为偶受文酒只风的吹拂,终于也回复了她的故道了。这是好的,使我们看到和冯沅君、黎锦明、川岛、汪静之所描写的决不相同的人物,也就是世态的一角,高门巨族的精魂。”在这一点上,凌淑华在小说《春天》、《花之寺》和《酒后》中为我们展示出了一个个独特的女子形象,并用幽默机智的笔触,写出了游离于新旧道德间的知识女性的尴尬。 关键词:知识女性女性意识觉醒尴尬 一、写作风格及其价值 凌淑华是“五四”时期众多走出闺门,接收新思想,以新眼光审视周遭世界的女性作家之一。但与冰心居于少时优裕幸福的生活而高扬“爱的哲学”,以及沉迷自我、以“恨的哲学”著称的庐隐不同,她以独具一格细腻别致的笔触,渗入到中国传统女性的内心深处,写出了那些遭逢社会变革中的传统女性的命运起伏。 她的小说善于写高门巨族的女性心理,反应女性的内心思想。代表作有《酒后》、《绣枕》、《花之寺》等。 凌叔华以女性独特的敏锐、细腻体验为切入点,对新旧历史交替期的女性生存境况进行了深刻的思索与质询,拓宽了女性写作的领地,在新时期女性文学的发展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更是为女性文学着上了一笔鲜艳的色彩。恰如孟悦、戴锦华所评说的,“她把女性的经验从一种小问题、一种呐喊变为一种艺术,这正是一代浮出地表的女儿们所能做的最大建设……这在当时女性创作中是十分罕见的。” 凌淑华的小说创作在一种极淡雅婉丽的艺术氛围中,展开了对特定阶层中女性群体生存位置、生命方式以及内心情感世界的细腻描述。并以那特有的女性感知,形成了对妇女解放问题探讨的独特视角,尤其是其中所凝舍的那种绝纱的和谐、舒缓、婉约、愁怨的艺术神韵,都足以显示出凌淑华的小说创作达到了很高的艺术境界。 二、女性意识萌动与觉醒的痕迹

男性导演视角中的女性世界_关锦鹏和他的女性三部曲

收稿日期:2006-04-20 作者简介:王亚娜(1983-),女,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电影学2004级硕士研究生。 男性导演视角中的女性世界 关锦鹏和他的女性三部曲 王亚娜 (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江苏南京210097) 摘要:影片 胭脂扣 、 人在纽约 、 阮玲玉 构成了导演关锦鹏的女性三部曲。在这些影片中,体现了作为一位男性导演对女性主题的深刻的人文化的关注,对女性的欣赏甚至膜拜,同时他还善于运用各种细腻圆熟、精雕细琢的手法对女性的喜怒哀乐进行书写,构成了独特的女性化的话语诉说,为这些女性谱写了属于她们自己的哀歌、悲歌和挽歌。 关键词:女性视角;哀歌;悲歌;挽歌 中图分类号:J9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5365(2006)09-0082-03 电影是一个神奇的东西,一个好的导演就像一个琴手,一个画师。只要轻轻拨一下,抹一笔,你的心弦就震撼了,你的视线就模糊了,于是整个世界缩小在那块幕布上,也放大在那块幕布上。关锦鹏就是这样一个导演,他的风格婉约,手法细腻,当你看到他的影片,就会沉浸在那种唯美当中。他的电影能让我们在细微之间与他共鸣,就像一道轻轻架起的浮桥,搭建在人与社会,少数人与多数人之间。 关锦鹏祖籍广东,1957年出生于香港,成长于传统的中国家庭。父亲早逝,身为长子的他便顺理成章的扮演父亲的角色。但事实上,他无力取代父亲而成为一家之主,在潜意识当中他对女性有种特别敏感的触角。在他的性格当中,阴柔的部分往往要胜于阳刚,这与他成年后构筑自己独特的寓刚于柔的女性电影世界积累了丰厚的经验。 香港电影中一向充满着大男子主义,荧幕上常常血气方刚、砍砍杀杀。女性总是作为配角出现,充当花瓶,真正的女性电影寥寥可数,而其中被香港电影学术界公认为 最虔诚,最用力,成绩最显著的 1 便是关锦 鹏。在香港电影或搞笑或强化暴力与性的感官刺激的大气候下,关锦鹏始终坚持人文的终极关怀。他的作品中充满了阴柔之美,在描绘女性并在女性文化心理刻画上有独见深度的风格特色。女性角色处于叙述的主位,男性永远是女性的配角。(除近作 蓝宇 )自1985年的独立影片 女人心 ,他的作品多为女性题材。痛苦、孤独与无助是关锦鹏爱情世界中对女性的最直接的理解,而悲剧是他为所有爱得纯粹的人设计的共同结局。关锦鹏在他的电影中给予女性角色其应有的人性内容及尊严,她们具有自身独特的生命形态和心理内涵。他给予女性同等于男性的地位,甚至在很大程度上,男性作为一种对立的有些委琐的形象出现,如在 胭脂扣 中片尾已是风烛残年的落魄的十二少。作为男性导演,关锦鹏用男性的视角去观察女性世界,他会发现一些女性自身所未关注的或已习惯到麻木的方面,从某种意义上讲,他比女性更了解女性本身。但同时他并不是一个漠然的窥视者,在他的影片里,投注了对女性角色命运的深深的悲悯 情怀,这些在 阮玲玉 的临终吻别众人, 人在纽约 三人醉酒狂歌纽约街头中都有明显的体现。关锦鹏曾说过: 我得承认自己是男性,但同时亦不能否认自己有许多较女性的感触。以前电影中女性的感触,不多不少是自己的投射。 2 从1985年关锦鹏独立执导的 女人心 开始,他就开始了对女性视角的探索。尽管影片是延续的轻喜剧的通俗剧的模式,关已经显示了自己的特色。在接下来的 地下情 中显示了他对处于社会底层女性人生挣扎及其情感无所归宿的关注,较之上一部的轻喜剧风格,多了一份社会责任的沉重感,对女性的内心世界有了更深一步的挖掘。这两部片子依然处于关锦鹏女性电影探索的不自觉期,里面有很多商业因素。而在随后的 胭脂扣 (1987)、 人在纽约 (1989)、 阮玲玉 (1991)这三部片子可以构成关锦鹏作品的女性三部曲。在此中关锦鹏独辟蹊径,努力探索电影与历史现实的关系以及电影本质的问题,在历史与现实之中找到一条桥梁 诗情画意,充满了人文的终极关怀,这进入了关的女性电影探索的自觉期。关锦鹏一惯以细腻的女性笔调来描述女性的心理,在其影片 胭脂扣 中,他也是遵从原作家李碧华的女性主义及女性话语表达。与其他男性导演不同的是,关常常以女性主义的观点对女性重新定位,其文化视角充满了对父权中心文化的颠覆、消解、和反叛。因此关锦鹏对片中的女性角色投注了更多的悲悯情怀,为展示她们的个性及在这个世界上的尊严及价值,提供了一个更大的舞台。在关锦鹏的电影中,女性是所有故事的集合,是情节的 戏核 ,同时也是影像表述的重点,他运用各种细腻圆熟,精雕细刻的手法对女性的喜怒哀乐进行抒写,构成了独特的女性化的话语诉说。 胭脂扣 (1987):女性命运的一曲哀歌 这部片子是根据香港作家李碧华的同名通俗小说改编而成,在香港上映之后,票房奇佳,盛况空前;同时在艺术上也连获殊荣,在国内国际载誉而归。 胭脂扣 可以说给关锦鹏带来了盛名。就这部影片的题材取向 82 第9期 NO.9 宜宾学院学报 J ournal of Yi bin Universi ty Sep.2006

论苏童小说中的女性悲剧

学科分类号: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 专科生毕业论文 题目(中文):论苏童小说中的女性悲剧 ——女性自我意识的沉沦和泯灭学生姓名:凌鑫学号09313206 系部:中文系 专业年级:语文教育09级 指导教师:王向阳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教务处制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专科学生毕业论文(设计)评审表

目录 摘要 (1) 关键词 (1) 一、关于苏童小说中的女性 (2) (一)下面我们且看苏童的《妻妾成群》 (3) (二)我们再来看苏童的另一篇小说《妇女生活》 (5) 二、苏童小说的独特创作建构来分析 (7) (一)苏童的小说中独特的环境建构 (7) (二)关于苏童小说的独特建构对于女性自我意识悲剧性的作用 (7) 三、我的感慨 (8) 注释 (9) 参考文献 (10) 致谢 (11)

论苏童小说中的女性悲剧 ——女性自我意识的沉沦和泯灭 摘要:苏童被视为“先锋派”代表作者之一,先锋派的作品一般都具有文本艰涩难读、理念过强的弱点。然而苏童却凭借着他的出色建构故事的才能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缺点。纵观苏童诸多作品,他用细腻而又尖锐的笔尖建构那腐朽的年代,在这独特建构的背后突显的是一群不幸的女人,她们在腐朽的时代中或自甘堕落或妄图自我救赎,却最终免不了悲剧收场。其中自甘堕落的女性必然是悲哀的,但有自我意识的女性也终究逃不过这结局。在那个时代的社会环境下的女性的自我意识是不被社会所允许的,不被夫权所认可的,因而也能是被“沉沦”和“泯灭”的。 关键词:女性;自我意识;社会;沉沦;泯灭;悲剧 在中国传统的以男权为中心的家族文化对女性的最大束缚便是限制个性自由的自我发展。从穿衣戴饰、女红技艺、幼齿缠足、轻声柔气,到贞洁烈女、孀居守寡、为夫殉身,这些独为女性而设定的所有“规范”,无不指向男权中心,无不服从于宗法家族的利益,无不满足于男性的赏玩欲望,无不是女性自我意识的枷锁。“在中国古代‘三从四德'、《女书》、《女戒》等一整套东西牢牢束缚着中国妇女,有古语云:“妇者,伏也,伏于人也”,仿佛从人类有文明之始女性就不被允许有自我,有平等,有追求。正因此,民间社会才建立起一整套所谓的伦理规范,数千年来一直延续着“男尊女卑”的不变法则,从而在此基础上实现长幼、尊卑的等级社会控制。当女性像子女恭孝父辈一样服帖男性时,她就被戴以贤慧、柔顺、善良的神冠,成为“贞女、烈女、孝妇”;当她冲破男权制订的家族伦理规范,追寻自我理想与爱欲时,就会被视为“妓女、淫妇、荡妇”。正是在这种封建伦理的压抑和束缚下,女性正常的爱欲需要才逐渐萎顿甚至扭曲变态。所以,当许多现代作家将所谓的“妓女、淫妇、荡妇”形象提升到审美的高度时,无论这种写作是否带有男权的偏见或者女权主义的执着,都是对女性生存空间与心理空间的认知和观照,都具有重要的审美意义。“这些女性

浅析张爱玲小说笔下的女性悲剧

浅析张爱玲小说笔下的女性悲剧 学生:指导老师: 【摘要】张爱玲凭借着她个性化的体悟和独到的笔调,创作出一个个满目疮痍、格调苍凉的故事,故事中活跃着一个又一个女性。这些女性无论怎么挣扎、怎么拼搏、怎么奋斗,最终命运都是一样的苍凉凄美,没有出路。张爱玲的家庭和爱情婚姻带来的人生悲凉感是其作品中女性苍凉命运的表层原因;张爱玲意识到“她的时代”“仓促”,感到“惘惘的威胁”是其作品中女性苍凉命运的深层原因。 【关键词】女性;悲剧;人生;审丑;婚姻 【Abstract】Zhang Ai-ling's with her realization of personalized and unique style, style authoring devastated, bleak stories, active with another woman in the story. How do these women no matter what struggle, strive, struggle, melancholy and poignant of the final destiny is the same, there is no way out. Zhang Ai-ling's love marriage and family life in the sense of desolation is the work of female desolate surface of fate cause; Zhang Ai-ling's realized that "her age", "rush", "feel frustrated feel frustrated by the threat" was bleak destiny of the underlying causes of women in their work. 【Key words】female;tragic;life;ugly;marriage 张爱玲的小说以悲剧故事见长,而“苍凉”是其悲剧叙事风格的内核。她笔下的人物虽然经历各异,但无不演出着一幕幕生存悲剧。她最注重的是女性人物,她笔下的女人们因袭了女性生理、心理的历史陈迹,一代又一代地挣扎、堕落,

苏童笔下的女性审丑

泥淖的女性形象 ——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审丑 内容摘要:苏童打破以往许多作家描写女性那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式的美好想象,他以一种独特的手法——审丑,来描写笔下的女性形象;他描写女性始终站在一个客观角度,对女性真实本质还原,在他作品中,女性的生存状态犹如处于泥淖中,是绝望的、卑微的、受人蔑视的,是被男权话语所笼罩和控制的,是男权和宗法制度下的牺牲品,在揭示这种状态之外还揭露了造成这种状态的原因,并阐释了审丑的目的:否定与批判。 关键词:泥淖女性审丑 引言 明朝陈宗之《汉道》一诗中写到:“如何盛明世,栖栖泥淖中。”①文中泥淖的意思是:“比喻地位卑下或不能自拔的窘困境地。”苏童小说中的女性生存状态正是如此,他的小说中是以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冲突为主,如他自己所言:“我喜欢以女性形象结构小说,比如《妻妾成群》中的颂莲,《红粉》中的小萼,也许我觉得女性身上凝聚着更多的小说因素。”②苏童通过对众多女性形象的塑造,描绘出女性在男权社会下的悲剧命运。这些女性形象中有电影明星、戏剧名角、深居阁楼的女人、也有妓女等,她们各有动人之处,在人生的大舞台上演出的均是一幕幕悲剧:颂莲、织云都如愿以偿的嫁入了豪门,却并未得到幸福;娴、芝、萧把自己的未来寄托于男人,最终却以男人的背叛为悲哀结局;小萼、秋仪在新旧两个社会中都未真正得到独立,延续着以肉体换取生存的命运。她们为了适应生存,压抑天性,认定文化给予的角色,这突出反映了女性的人身依附意识,但她们并没有对自身进行反思,同时也跳不出男权文化的圈子,从而她们上演了一幕幕的悲剧。苏童揭示出女性的生存状态,然后再揭露出造成这种状态的客观主观和的原因。

一、颠覆传统的女性形象---审丑的女性形象 从古至今,女性形象一直是柔美的化身、善良的代表,而苏童笔下的女性形象与传统女性形象大不相同,甚至可以说两者是相反的,古代人们在文学作品中描绘了众多动人的女性形象;《诗经》中描写女性外貌美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作者们除了赞美女性的美貌之外,还注重描写女性的内在美,比如《诗经—卫风—伯兮》中:“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③赞美了一个女子在家等待外出征战的丈夫的忠贞品德;传统的女性描写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都是从美的角度出发的。然而苏童则颠覆了这一传统,他作品中的女性形象似乎不是为了爱情、亲情、友情而活,而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活。她们表现出了不同的“丑态”。她们美丽异常,但却带着一种病态,可归为三类。 1、淫荡型:她们要么以出卖肉体作为生存的资本,如《红粉》中的小萼;要么与丈夫以外的男人勾搭,《妻妾成群》中的梅珊;要么颓废、堕落,像《女孩为什么哭泣》中的小曼、史菲等年轻女子,结局,梅珊被投井,史菲被情杀…… 2、阴毒型:《妻妾成群》中的成群妻妾,争风吃醋、明争暗斗的手段阴毒残忍,她们为了男人而纠缠,却看不到她们的爱,最终也没能有好结局; 3、庸俗长舌型:《另一种妇女生活》中的顾雅仙、粟美仙、杭素玉,她们爱嚼舌根、无端猜忌、庸俗自私;她们如同一种失去尊严的动物生存状态。这些女性不管地位卑微与否,不管人格是否存在,只为了依附于男性:颂莲在父亲死后,毫不犹豫的嫁给了有钱人做妾,跻身于陈家的成群妻妾中;小萼与秋仪在有机会摆脱男性而独立时,却拒绝改造,拼命想抓住和老浦的婚姻;芝由于对父爱的缺失,结婚后,表现出对丈夫病态的占有欲;这就极大的妨碍了女性自身独立价值的实现,也就使其根本不可能形成波伏娃所说的:“一个根据自身利益形成的,与男性群体相反的独立群体。”④在她们看来,除了嫁人依靠男人,就没有其他的生存方式了。 存在主义中一个道理是:“丑也是实实在在存在,而且是比美更为可靠的存在。”苏童在关于《米》和《妻妾成群》的一篇《急就的讲稿》中这样说到:“我想这是我第一次在作品中思考和面对人及人的命运中黑暗的一面。这是一个关于欲望、痛苦、生存和毁灭的故事。”“审丑是一种和人们传统审美标准悖逆的美学形式,丑作为一个美学观念,与美相对,是人与客观事物在社会实践中历史形

论庐隐笔下女性的情感悲剧书写_张海燕

论庐隐笔下女性的情感悲剧书写 [摘 要]庐隐是描写恋爱的专家,也是书写女性情感悲剧的先驱者。她以独特的生命体验,细腻、委婉、感伤地诉说 着五四时期知识女性彷徨于歧路的情感世界。在强大的夫权话语系统下,新女性进退维谷,苦闷徘徊。庐隐的作品谱写了一曲五四知识女性情感命运的悲歌,成为五四新文化浪潮的绝唱。[关键词]庐隐;女性;爱情;婚姻;情谊;悲剧[中图分类号]I206.6 [文献标识码]A [作者简介]张海燕(1980-),女,硕士,助教,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第6卷第10期2011年10月 长春理工大学学报 Journal of Changchu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Vol.6No.10Oct.2011 张海燕 (山西大同大学文史学院,山西大同,037008) 庐隐,五四时期擅长描写恋爱的专家,她的人生体验是苦难的,失爱的童年与缺失的情感促使她在今后的文学创作上更多地聚焦于女性的情感世界,而倾注于字里行间的则是悲哀与苦闷。这位“悲哀的叹美者”在五四新文化的时代洗礼中 艰难地成长起来,她以先觉者的身份冷静、敏锐地注视着陷于精神狂欢中的时代新女性们。“妇女唯一的生活,就是料理琐碎而干燥的家事,和做生儿育女的机械,侍奉丈夫的忠仆。男子们又以他们绝大的夫权和经济实力来奴使她们。因此,妇 女的生活,永远是悲惨的、无兴趣的,甚至是无意义的”。[1] 所以在庐隐的笔下,一个个勇敢决绝的“娜拉”们在面对男性主体世界的客观要求时依旧未能改变其依附地位。勇敢挑战世俗礼教的五四知识女性在情感世界的追寻中再次回到了生活的原点,或是穷究爱情而竟不得,或是陷入新式婚姻的藩篱中郁郁寡欢,在现实的冲击下,历经心灵的纠纷后只能试问:“何处是归程?”庐隐笔下所塑造的女性形象,其情感历程都指向了悲剧性。有情人终不能成眷属,婚姻家庭终不是理想的天国,在情智冲突的两难困境中,庐隐为她们选择的出路是同性之间的情感诉求,然而这种看似超脱的情感归宿只是她们短暂的精神家园。在强大的男权话语系统下,弱者之间的同盟却极有可能陷入孤立无援的险恶处境,这种精神孤独悲剧表述的正是五四知识女性对现实困境的逃避和屈服。 一、穷究爱情而竟不得的悲剧 爱情是永恒的文学主题,爱情世界往往被作家赋予甜蜜美好的文学色彩。在五四时代精神的呼唤下,知识女性这个群体对于自由爱情的向往与追求,是以勇敢积极的姿态出现的。但作者却将这些女性的情感归宿置于凄凉的氛围中,着 力展现的是浓厚的爱情虚无情绪。 《象牙戒指》中的涨沁珠,在爱情的追寻中伤痕累累。当天真无邪的沁珠将初恋的朦胧情愫寄望于伍念秋的时候,她才惊然发觉对方已是有妇之夫。而伍念秋不仅对自己已婚的事实一直秘而不宣,甚至妄图在不解除婚约的前提下继续保持两人的爱情。人世间最美妙的初恋呈现出如此不堪的可憎面目,这让一往情深的沁珠饱受身心折磨,她开始用灰色的眼睛冷观周遭的爱情。当真情实意的曹子卿走进沁珠的生活时,她却用理智将自己困于感情的壁垒中,潜意识的抗拒让这段 真爱进行得异常艰难。沁珠在真挚的爱情面前最终卸下了所有的负重,然而残酷的现实却是斯人已逝。痛失真爱的沁珠终日以泪洗面,抑郁寡欢中香消玉殒。“矛盾而生,矛盾而 死”。[2] 沁珠在历经心灵的长途跋涉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却未能圆梦。在悲戚、哀怨的文本氛围中,庐隐娓娓道出 的是五四新女性在寻爱历程中承受着地狱般的心境煎熬。 《归雁》中的纫青在承受了丧夫之痛的生活打击后,沉沦在悲哀的苦海中难以自拔。青年男子剑尘的出现如一缕阳光温暖了她死寂般的内心,可是奔走于时代浪尖的纫青却在爱情面前止步不前了。慑于强大的封建伦理规范,她选择以游戏人间的方式来摆脱爱情的虚伪性。 “我哪敢任情,热情如怒火在我心里焚烧的时候,我自己替自己浇了一桶冷水,我自己用剑扎伤我自己,我喝自己的鲜 血!”[2] 庐隐笔下的这类知识女性在感受到了爱情的兴奋和失意之后,在情绪上表现为苦闷、彷徨甚至是失望,行为上则采用游戏人间的方式麻醉自己。 纫青这只零落的孤雁就是在认清男权社会的本质后,决定以及时行乐的方式对道德规约做无畏的挑战,而《或人的悲哀》中的亚侠也是一位这样的女性。她认为“人生哪里有究竟!一切的事情都不过像演戏一般,谁不是涂着粉墨,戴着假 面具上场呢……”[2]初入社会的亚侠积极探究人生的意义,然 而社会的染缸特性将她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软弱的亚侠无力抗争只能选择“被人间游戏了我”。这种看似保护自我的举 动实际上传达出的是对爱情持有恐惧心理的信号,表现出的是精神自由的大胆追求和对现实的无奈接受。 庐隐笔下所塑造的一系列五四知识女性,在冲出封建家庭的牢笼后热烈、大胆地追求着自由的爱情。自由式的恋爱既具有跨时代的历史意义,也是对传统婚姻观念的一次有力的挑战。但是在男权社会的经济结构下,新女性们所崇尚的爱情只是一个理想的模式,在残酷现实一波又一波的打压下,要想成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无论是沁珠还是纫青,抑或是亚侠,她们在爱情的天国中只能被动地选择彷徨于理想与现实之间。 二、何处是归程的婚姻悲剧 在五四知识女性的生活里,婚姻与爱情的关系始终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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