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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染 女性小说 分析

陈染 女性小说  分析
陈染 女性小说  分析

探析陈染创作中对女性生存困境的思考与审视

目录

摘要 (1)

关键词 (1)

一、对婚姻关系的认识与反思 (1)

1、打破理想婚姻关系 (1)

2、对灵肉合一的渴求 (2)

二、生存之痛的体验与审视 (3)

1、家园之痛 (3)

2、失语之痛 (4)

三、回归与退守 (4)

1、同性情谊:女性的自我回归和情感补偿 (5)

2、女性存在的定位 (5)

参考文献 (6)

摘要:从1992年陈染发表成名作《与往事干杯》后,小说创作进入高潮阶段,发表了数

量可观的作品。陈染从始至终都代表了一种固定不变的角色——女性的独自私语,她的表白一开始就以一种独立和对抗的姿态出现。但是陈染逃脱了“怪圈”的束缚,凭着对女性存在的执着关注,对女性体验的精微体察,执拗而坦诚、真实而深刻地揭示了女性的深层心理空间和内在生命率动。她以纯粹的女性视角审视和诉说着不仅女性、也包括男性在内的人类的生存境况,不仅传达了女性个体的生存困境,同时也传达出现代社会人类普遍的生存困境。关键词:陈染女性生存困境思考审视

从1992年陈染发表成名作《与往事干杯》后,小说创作进入高潮阶段,发表了数量可观的作品,这些作品以鲜明的女性视角向读者讲述着女性在男权世界里,由满怀憧憬地尝试到被无情地伤害,由向世界敞开自我到退回自己的“阿尔小屋”的过程,以及由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的心路历程,在经历这一切之后,女性并不仅仅是退回到自己的屋子,进行无谓的自我怜悯和自我欣赏,而是以更加清醒的姿态来进行审视。她以纯粹的女性视角审视和诉说着不仅女性、也包括男性在内的人类的生存境况,不仅传达了女性个体的生存困境,同时也传达出现代社会人类普遍的生存困境。

一、对婚姻关系的认识与反思

1、打破理想婚姻关系

婚姻关系在陈染的小说里不象在池莉、铁凝等女作家那里那样占有很大的分量,并成为她们女性写作的一个重要的创作视角。陈染显然是不热衷于描写婚姻的,她的小说里的女主人公大多是单身、离异或者守寡,美满幸福的爱情和婚姻是一道遥不可及而又飘忽不定的风景线,女主人公在对它的真诚期待和努力寻求中,获得的只是伤害和绝望。在陈染的小说中,女主人公们发现自己的目光无法与男性交接;自己的话语不能被男性承认;自己的理想难于让男性首肯。无论是可把握的客观实在,还是不可捉摸的命运力量,都在无情地开着玩笑,以戏谑和嘲弄的眼神俯视着在绝望中挣扎的女人们,最终将她们逼回到孤独的境地。而她的小说男主人公不是无能、懦弱、猥琐,无论是在生理上还是精神上都无法满足女主人公的需

求,就是自私自利、没有责任心,最后总是免不了背叛妻子的结局。

小说《时光与牢笼》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女主人公水水有过四次婚姻,在前三次的婚姻中,她分别选择嫁给了爱情、金钱、美国护照,却一无所获。最后,她选择了“找个本份安稳的年轻男子一起踏踏实实过日子”,可是丈夫的无能、懦弱,“在世道上许许多多复杂而有难度的事情面前总是唯唯喏喏、无能为力”,终究还是让水水厌烦、不满。小说给女主人公安排了四次婚姻,从年轻时天真地追求一份纯真的爱情,到心智成熟后“懂得了放弃浪漫与奇异之想”而开始追求“平庸的精神之光”,最后,她才知道:家,这个她认为“是全世界唯一使人卸下伪装面具、放松防卫机制而敞开身体与思想的最后城堡”,依然不是女性最后的心灵归宿,她只有在每一天的平庸生活里,渐渐老去、死去。这是陈染小说里描写的一类婚姻。而在小说《潜性逸事》中,女主人公雨子的丈夫用世俗的眼光看,应该是个很出色的男性:八方玲珑、左右逢源、周旋自如、如鱼得水,在单位也很得领导的赏识,另外,他在生活上也勤快节俭,总是能在下班时候“把沿途菜摊上正大量下市的、价格最低廉的蔬菜挑选回家”。但在思想和志趣上却与雨子相去甚远,她甚至无法从他那里获得爱情的激情。而当她决定跟这场“貌合神离、虚与委蛇、同床异梦”的婚姻说再见时,丈夫却出其不意地告诉她,她最好的朋友李眉,将会成为她的“接班人”,投向她丈夫的怀抱——原来自己的丈夫与李眉早已有染……作者在描述雨子的心态时说:“以前,她的脑子里闪动离婚的念头时,她的内心总是立刻充满负罪感。现在她知道,她自视过高了,她实际上最多不过和他打了个平手”。

在陈染描述的这两类婚姻中,无论是象第一种丈夫窝囊、无能的,还是第二种丈夫出色、能干的,最后的结局,女性受到的伤害总是比男性大的多。当然我们不能简单地把世上的婚姻全部归为以上的两类,但是陈染对婚姻的描述无疑使我们看到这样的一个婚姻悖论:相对于男性来说,女性在婚姻中往往更加感性,她们总是想在婚姻中寻找那种叫做“爱情”的东西,但是婚姻生活的平淡琐碎和实实在在,终究使她们认识到“爱情”这样缥缈的东西,是不适合婚姻生活的,于是女性们学会了“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一个她认为踏实可靠的男人过日子,但是结果同样是悲剧:无能的,担负不了一个男性应担负的责任,有能耐的,又没有忠于妻子忠于婚姻的定力。而且这样的婚姻往往因为没有爱情做基础,一旦撕裂,就崩溃地越发彻底。

2、对灵肉合一的渴求

《纸片儿》等四部作品可谓陈染性别意识空前高涨时的沉痛出击,对女性反抗意识的开掘可谓淋漓痛快,但这并非她写作的终极理念,所以,充分自觉的性意识在这一时期的作品中逐渐趋于淡化,黛二、雨子、麦弋、寂旖等人,在性的问题上,大致可以同时说一句:性,从来不是我的问题。在拥有了成熟的两性观的陈染看来,男人和女人是这个世界上平等存在与对待的主体,是一种互补和相互延伸,对于女人来说,男人“拥有和我共同的关于人类普遍事物的思考,我只是他主体上不同性别的相互延伸。我在他的性别停止的地方,才开始继续思考。”1对于男人来说,道理同样成立。性,不该成为女性特殊的问题,而是一种男人与女人平等享有的权利,即“性只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彼此奉献了一部分身体、一些器官”。2在她的长篇小说《私人生活》中,有这样一段对女主人公倪拗拗的性心理描写:“她感到自己身上的某一种欲望被唤起,她想在这个男人身上找到那种神秘的,从未彻底体验过的快感,她更喜欢的是那一种快感而不是眼前这个人。”从这段话中不难看出,这一时期陈染笔下的

1萧钢陈染:《另一扇开启的门——陈染对话录》,《陈染文集》(第四卷),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第255页

女性的身份,已经彻底从男性视野塑造的被赏玩的欲化对象的地位中挣脱出来,而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主体。

在陈染的笔下,拥有了自由开放的性观念的女性,性的满足已经变得不足挂齿,但是仅仅拥有性,显然不能满足陈染笔下的知识女性的全部需要,黛二们未持久地沉溺于身体的欢愉、肉体的满足,她们更多关注的,仍然是情感的匮乏和心灵的焦虑。与一个男人“除了性爱之外没有什么共同的情感经历”,“除了凭本能营造出来的世界外,没有其他的共同世界”的关系,终究留不住黛二的心。所以,这种“既要解放了的现代女性的感官体验欲求,直接纯粹的身体行为;同时又无法摆脱深埋骨中的古典性的沉思冥想”3的矛盾,是陈染笔下的现代女子,在获得了性方面的自由甚至主动权之后,却因为无法与异性有着精神和思想上对等的沟通,而要面临的新的问题。黛二一直在苦苦寻求一种难以实现的灵肉合一的状态,当她遇到那个让她心动的气功师的时候,她甚至以为她找到了,气功师飘逸的气质、不俗的谈吐深深地吸引了她,所以,当他主动向黛二小姐示好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的声音、他的气息、他的诱导几乎把她的精神和肉体全部调动起来”,她甚至天真地以为,“她几年来苦苦寻索的东西终于魔幻般出现了”,可是忽然之间,“一切都崩溃了”,原来她不过是他正在进行着的一个气功试验的实验品而已。绝望的黛二只有带着满身的伤痕,体味着孤独的自由,一个人继续往前走。正如她在散文《超性别意识》里说:“超乎肉体之上(不排除肉体)——我一生都在追求这种高贵而致命的爱。从某一侧面来说,它是我创作的动力,是我生命的帝王,是我活下去的一部分理由。但理想与现实相距甚远,特别是我这种带有自然的绝望主义者和温和怀疑主义者倾向的人,非常明白这是一种更多地活在梦想里的生活。而我不相信任何梦想。所以,也许最终会一无所获,失败地逃离人类。”4

二、生存之痛的体验与审视

1、家园之痛

“家园”在陈染的小说里是有双重注解所指的,一方面,它对应于主人公当下的现实家园,另一方面,它又更指向人类的精神家园。在陈染的小说里,她所营构和表现的“现实之家”几乎全部都是残缺和破损的,“家”的丧失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主人公们生存悲剧性的直接注解和显在表征。

而对家园失落之痛的表现,陈染又是沿着两个特定的层面来展开的,一是父母之家的丧失。小说《与往事干杯》里的家庭模式,是陈染大部分小说里女主人公的生活状态,“作为一些‘无父’的个体,‘家’对于他人所意味的爱情和安全感随着父亲的远离而成了一种不着边际的梦想。她们面对社会和世界时再也没有了依靠和退路,‘家’和世界一样,成了一种共同的压迫他们生存和心灵的灰暗之所”。5除了父母之家的破碎影响了陈染作品中女主人公在成长过程中健全人格的形成之外,她还描述了成年后的女性,“自我”之家的破碎。在她的小说世界里总是行走着一对对同床异梦的爱人、情人,现实之家几乎最后无一能避免分崩离析的可悲结局。如果说在《时光与牢笼》中,水水和丈夫的爱情之家虽然已经摇摇欲坠但却仍然还维持着一种世俗的形态的话,在《潜性逸事》中,我们则和主人公雨子一道在现实之家灰飞烟灭的缕缕尘埃中,目睹了爱情和友谊的双重覆灭。同样的家园破败景象在《饥饿的口袋》中也清晰可见,剧作家麦弋因为离婚而把她的现实之家改造成立一座“空洞之宅”。

3杨敏:《论陈染小说人物心理困境》,《小说评论》,2005年第5期

4陈染:《超性别意识》,《陈染文集》(第四卷),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第116页

女友的同住和男友的短暂回归不但未能带给她丝毫“家”的回忆,相反麦弋却从他们的双重背叛中再次体味了“家园”人去楼空的凄凉与心酸。

而与“现实家园”的失落相对应,对“精神家园”流逝的悲悼也是陈染小说的一个重要的主题。对于现代人来说,无家可归的生存焦虑既根源于现实之家的破败,同时更来源于内心和精神上的无助与无奈。而从根本上来说,现代人的生存困境和绝望心绪的突出表征就是精神之家的无处着落和无处寻觅。在小说《饥饿的口袋》中,人与人之间总是那样的淡漠隔阂,即使在同一储蓄所的同事也互不关心甚至互不认识:“听说你要调走了,我没什么好留恋纪念的话可写。不过既然大家同事一场,随便写吧!可是似乎真的没什么可写。”“我俩并不相熟,只是在储蓄所穿着同样的制服,走到对面时,觉得对方是同事。倘若脱掉工作服,我们肯定不认识。”在余闲时间储蓄所里,人人在排着空队,但却没有一个人在发现真相后告诉大家。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加剧了人的寂寞与孤独,越来越多的人走进余闲时间储蓄所,试图在外在的拥挤、欺骗中去慰藉内心的空洞。而在《塔巴老人》中,塔巴和黑丫都是没有亲人朋友的孤苦者,但在尼姑庵内他们的交流和相通又何尝没有为她们筑起暂时的精神之家呢?在此意义上我们似乎能对陈染小说主人公的“尼姑庵情结”和向往“幽僻之所”的怪癖获得一种精神的理解。一方面,对于尼姑庵以及各种“幽僻之所”的向往是他们悲剧性地失去现实之家后的一种无奈选择,另一方面,这种行为也是他们试图超越世俗生存重建精神家园的主动而决绝的生命姿态的一种生动写照。

2、失语之痛

陈染小说对于人的失语之痛的表现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在她的小说中,“以独语者和准独语者为主人公是很常见的,她们对于世界和他人无从进入也无法对话,只有面对内心和自我一途,仅凭梦想、幻觉般地自言自语在生存的泥淖中沉沦、挣扎”。6陈染小说对于失语之痛的表现也同样具有不同的层次。一方面,失语首先表现为世俗层面“对话”的艰难,她的小说里每一个生命个体都是孤独而封闭的,沟通和对话不仅是不现实的,实际上也是不可能实现的,她所营构的世界里,不仅父母和儿女之间存在深深的敌意无从对话,而且夫妻、情人和密友之间也无不是心理距离十分遥远的陌路人。更值得注意的是,在对于失语之痛的书写上,陈染的深刻之处还在于她对于人类“伪对话”状态的发现和揭示。这方面的典型文本是几部描写朋友间的看似亲密实则虚幻的“友情”的小说,如《饥饿的口袋》、《麦穗女和守寡人》、《无处告别》等。

另一方面,“失语”又表现为哲学层面上神性和精神话语的缺失,这种缺失作用于陈染小说文本就是对于“‘现实’的悬搁与放逐以及对于‘过去’和‘回忆’的迷恋”。7陈染小说对于神性精神话语的祈求还表现在主人公总是坚守沉默并以写作和文字对存在与虚无本身的发问。她笔下的女主人公,往往能在无人对话的境遇中以文字的方式与自己对话、与存在对话、与虚无对话。而在她的作品中常常出现的冥想、梦境、幻象等场景,正是虚构神性对话者的一种特殊的想象方式。陈染昭示我们:现代人既然失去了现实的对话者,那么她也就不可能找到精神上的真正的对话者,无法言说的“失语状态”将是现代人的一种宿命。而一旦人的生存与言语脱离了,那么重返言语之途就更是充满了悲剧性。

三、回归与退守

6吴义勤:《生存之痛的体验与书写——陈染小说论》,《小说评论》,1996年第3期

1、同性情谊:女性的自我回归和情感补偿

陈染对同性情谊的书写,无论在内容上还是在表达的鲜明程度上,都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峰。这是在经历了对男性和以男性为代表的外部世界的失望甚至绝望之后,女性的一种自我回归和情感补偿。一方面,“在这个四处充满陷阱和伤害的男权世界中,要尽力避免遍体鳞伤的结局,她只有逃回自身,在自恋色彩颇浓的个人场景中重塑自我”,8据此完成对自己性别主体的确认,而另一方面,女性既然无法从男性那里获得救赎,当她们在自己的屋子里,拒绝带有侵略性的男性的目光,在无外援的自闭中,她们不由自主地向自己的姐妹伸出了救援之手。女性与女性之间的友好情意——包括互相间的爱恋,使她们彼此获得了力量的支撑、心灵的慰藉和情感的归宿。并由此高昂头颅,萌发出“做女人”的骄傲与自信。例如《私人生活》中的倪拗拗,与大自己十几岁的禾寡妇建立了不同寻常的亲密关系,二人堪称彼此的“红颜知己”,她们惺惺相惜,互相认同,成为对方心灵上的理解者和支持者。对倪拗拗来说,禾寡妇实际上已经成为她的另一个“自我”,就象倪拗拗自己说的那样:“禾,才是属于我内心的一座用镜子做成的房子,我在其中无论哪一个角度,都可以照见我自己。而《破开》更象一部关于姐妹情谊和姐妹之邦的宣言,在这部小说里,这种女性情意更被陈染提到了一个新的层面:殒楠与“我”在激烈地质疑和批判了两性关系中男性对于女性的压抑、排斥现象后,对女性情谊做出了高度的肯定与赞美。

值得注意的是,陈染也清醒地认识到,同性间的这种相互扶持、患难与共的感情,也并非牢不可破,相反,在主流意识的压力下,在男性角色的介入下,女性间的友情也同样不堪一击,所以,尽管书写、赞美、支持女性间的友情,在作品中,陈染将女性情谊也描述地细致纯净、如歌如梦、如诗如画,但她为女性构建的“象牙之塔”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这只是她为渴望获得救赎的女性们,提供的一块远离喧嚣世俗社会的暂时的栖息地,她们蛰居其间,互相关心、孤芳自赏,但“象牙之塔”将随着同性友谊危险性的暴露而倒塌。

2、女性存在的定位

在经历了对男性世界的挑剔、逃离、反省和同性伙伴的背叛或远离之后,女性选择了返回到自己的精神家园中。陈染昭示我们,女性在经历了寻找现实和精神的两个层面的对话者的失败后,她们只能转向自我言说,因此,伴之自我言说而生的孤独与残缺成为女性生存的一种宿命。而在无以对话的隔绝中,孤独和残缺成为女性精神家园中的唯一两棵顽强的大树,宿命般地承受着女性无所依傍的漂泊之感和无从寄托的失语之痛。在小说《私人生活》中,倪拗拗在那个多事之秋中经历了接二连三的各种打击:母亲患上绝症,她的初恋宣告破产,一场大火夺走了她从小到大都无比喜爱和依恋的禾寡妇。在这里,无情的病魔、出国带来的被迫分手、意外的事故这些看似偶然的命运安排,实际上都指向着同一个残酷的现实:即女性同世界的隔膜与疏离的必然、女性生存的孤独残缺的必然。因为倪拗拗的亲情、爱情、友情是她与这个世界沟通的唯一方式,而这些她生命中的至爱却被残酷地从她的身边一一抽离,从而斩断了她与世界联系的纽带,这一连串意想不到的情感中断成为人类关系中最为动人的结束。最后,“她只有选择退回个人空间,成为在幽闭独居中耽于沉思冥想、咀嚼生命残缺的‘零女士’,她的生命之河因此成为一片没有流动的凝滞存在,生命体验也就自然成了‘时间停止了我依然在这里’。”9

陈染从始至终都代表了一种固定不变的角色——女性的独自私语,她的表白一开始就以8王艳梅:《当代女性写作的自恋主义倾向》,《学习与探索》,2001年第1期

9曹晓东:《陈染对中国女性文学的创新与突破》,《20世纪中国女性文学批评》,(下篇《走进当代作家》),

一种独立和对抗的姿态出现。实际上从一开始,这种“女性的特殊存在”的确立就传达了对父权制文化的对峙立场,在男女对峙的基础上营造和凸现了强烈的孤独意识和残缺意识,因为她的小说呈现的就是关于人类的另一半——女性生存经历和心理体验,这本身就是不完整的。然而值得注意的是,陈染小说的价值也正在于此,因为这一半的世界在被社会中心意识长久地忽略,甚至为其所漠视、淡忘后,尽管一度注视和逐渐重视,但其本来的面目从未被还原和揭示,不是与政治相纠葛、导致女性“男性化”,就是把女性的某些病态甚至变态心理“极端化”,随意片面地作为女性世界整体风貌和内在神秘的指征。但是陈染逃脱了“怪圈”的束缚,凭着对女性存在的执着关注,对女性体验的精微体察,执拗而坦诚、真实而深刻地揭示了女性的深层心理空间和内在生命率动。

参考文献:

1、陈染:《陈染文集》(1-4卷),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年版。

2、孟悦、戴锦华:《浮出历史地表》.北京:中国人民出版社,200

3、戴锦华:《陈染:个人和女性的书写》.《当代作家评论》,1996(3).

4、方铃:《陈染小说:女性文本实验》.《当代作家评论》,1995(1)

5、贺桂梅:《个体的生存经验与写作一陈染创作特点评析》.《当代作家评论》,1996(3)

6、蒋丽:《孤独与逃离:陈染笔下的女性形象探析》.《陕西理工学院学报》(社科版) 2005(4)

7、刘宏娇:《永恒的孤独——陈染作品小论》.《大众文艺》,2010(24)

8、吴义勤:《生存之痛的体验与书写——陈染小说论》,《小说评论》,1996年第3期

陈染作品中的公共空间

陈染作品中的公共空间 张魏魏岳红艳 (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100048) 摘要:本文以陈染小说中的“街道”和“乱流镇”这两个空间形式为中心,探讨陈染如何在作品的开放空间中唤起小说中的批判意义、以及这一空间如何与时间的叙事框架融合交汇,试图从一个新的视角对陈染进行解读。 关键词:公共空间、街道、胡同情结、乱流镇、时空体 中图分类号:I65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111(2011)02-0057-02 八十年代末出道的陈染,一开始就被阐述为“个人化写作”的代表。在对陈染作品的“个人化写作”解读中,人们渐渐把关注的空间焦点汇集到“私人空间”上。卧室、浴室、甚至是浴缸等极其私秘的空间成为研究者们所热衷分析的意象。对陈染作品中私人空间的剖析,对于理解陈染的创作以及“个人化写作”潮流具有及其重要的启发意义,但这又带来了解读视角的单一与重复倾向。因此,本文试图从对陈染小说的私人化解的模式中跳出,通过对其作品中公共空间场景的发现来重新探寻陈染作品中的反抗意义。 1陈染小说中的街道:以《无处告别》为中心 现实社会在想象性的文学活动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社会中的各类私人空间、公共空间也以社会生活、文化等载体的身份进入创作者的视野。在陈染的作品中,除了一直以来广泛受到关注的私人空间,她还展示了广阔而丰富的公共空间。笔者选择街道作为考察其文本中公共空间意义生产的具体形式之一,是由于街道是她作品中频频出现的与记忆、生命体验相关的公共空间,同时这一空间作为她的核心意象被赋予了重要的意义生产功能,因此成为考察她作品中公共空间意义的独特视角。本文将以陈染的小说《无处告别》为中心,分析陈染如何在街道这一公共空间中通过个人与他者的关系展现了现代人破碎的生命体验和分裂的人格。 与母亲:爱恨交织 陈染作品中的主人公大部分是孤寂、离群孑然一身的女性,她们从小缺失父爱,有着“恋父”与“弑父”双重情结。与陈染作品中恋父与弑父故事的复沓相对应的是她的母亲场景的爱恨交织、突兀复杂。 在陈染作品中,常常出现这样的母女场景:父亲的缺席,使得母女相依为命,而且母女关系融洽和睦,甚至形成了超越长幼辈分的“姐妈”关系、“同盟与共谋者”关系。此时,情同姐妹的母女二人往往会“拉着手,无比亲密。……畅想未来,回忆过去。她们在北京的傍晚的街头浮想联翩,神思走得很远很远。”此时“街两旁边连绵矗立的楼房,窗子敞开着,无数故事像一首首儿歌流入空中—— —既有悲伤,又有欢乐;既有孤寂,又有充实”。在以血缘联系起来的母女关系中,家庭这一私人空间在很大程度上充当着情感交流的理想场所,但是她们同时也乐于走出家门走到街上。此时的街道暂时充当了母女组成的、温馨的阿尔小屋,一个具有私人性质和功能的空间。但同时,正是由于这一空间的公共性,主人公才能得以展现和谐母女关系、满足获得公众肯定与羡慕的心理,因此可以说这一公共空间是主人公在公共面前表演的舞台。 然而在父亲的缺失的母女场景中,由于“她们都拥有异常敏感的神经和情感”所以“稍不小心就会碰伤对方,撞得一塌糊涂”。母女关系中感情和注意力的不对等、以及母亲“不再归属于男人的女性深刻的自疑与自危感”,使母亲对女儿的变得带有侵犯性与威胁性。正是因为如此,母女关系也会呈现出与之前一种极端对立的场景:女儿感到的是母亲用爱心的折磨、监视与压抑。《另一只耳朵的敲击声》中那个“母亲考验我能否认出她”的梦,正是对于令人窒息的母爱的恐惧的无意识流露。在《无处告别》中,黛二每每与母亲关系紧张,她总是选择走上街头去寻找内心的宁静:人迹凋敝的夜晚,独自毫无目的的漫步,只有惨白的街灯孤零零地挂在空中。街道,这一公共空间,成为一个区别于被母亲摆布、监管、亦不同于暴露于世人目光之下的特殊空间,自由、安全、独立的空间。 在以街道作为舞台所展现的母女场景中,女儿对母亲的情感并非单纯的爱和恨,而是在爱恨交织中裹挟着更丰富的内涵。当黛二满怀委屈与仇恨地走出家门、来到冬季夜晚光秃秃的街道上时,独特的空间体验使她发展出更深厚、更复杂的感情:“她为母亲难过,为她的孤独难过,她懂得母亲”。这里有女儿的爱与恨、同情与理解,更有陈染对现代破碎生活、破碎人性的清醒与批判。 与现代社会:疏离与反抗 在陈染的小说中,街道还往往成为表现个体与现代社会纠结关系的特有空间。在现代生活中,人必须面对现实社会中的一切。在《无处告别》中,尽管主人公黛二小姐认识到人必须要面对现实世界,但现实中人类美好情感和纯洁情谊的被侵蚀与玷污使她产生了对现实的深刻怀疑与失望。当她“独自在雨街上走着,她把自己几年来积蓄的毁灭感一件一件细细数来”时,“她感到一种自虐的快感。她在这种愉快中,一方面体味着孤独的自由,又一方面感到不可遏制的空虚。她没有哀伤,也没有悲叹”。此时黛二孑然自处的街道成为她宣泄压抑、疏离社会、精神逃逸的渊薮。 但是这一自主的空间又不断地遭受着来自现代社会的压抑和侵蚀:“空中的高压线、电线以及从楼群的窗子里像一只只手臂斜伸出的众多的电话线,密密麻麻地在城市的上空铺展开一张罗网”。在这样一个逐渐失去自由思考、自主选择的空间中的人性更是发生了惊人的异化:“走着走着,身边的人群慢慢地坍矮下来,恍惚之间,人群的颜色一点点变得黯淡,原来直立的躯体呈现出倒卧状,灰乎乎的。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的人群其实是一群人形的狼”。现代社会中人性的扭曲、精神的堕落使主人公产生了这样的感觉:“仿佛不是我走向了宽阔的大街,而是它走向了我”。以客体身份侵入主体之中的街道被异化的现实世界吞没,使主人公丧失了这一逃亡地。而留给她的最后一块庄严的逃亡地则是街角隐蔽处的一株高大苍老、绽满粉红色花朵的一棵大榕树,黛二小姐把自己安详地吊挂在树枝上,她那瘦瘦的肢体看上去只剩下裹在身上的黑风衣在晨风里摇摇漂荡。这棵大榕树来自于《反“胡同情结”》中嵌在主人公精神深处的与胡同“吊死鬼”相连记忆。 文学界·文学评论 57 ·· 文学界

读陈染《与往事干杯》有感

读陈染《与往事干杯》有感 陈染是个不同凡响的女性作家,作为一个清醒的女性写作者,她以个人的身体和心灵体验歇斯底里般地撞击着她所认为的关于女性的种种幻想,扰乱着主流文学的话语规范和象征秩序,展现了女性的真实自我。这一切使她的作品成为女性在当下时代中自觉的文学范本。陈染的小说充分写出了远离男权文化的女性生存状况。她笔下的女性人物幽闭,敏感,美丽且有智慧,她展示的女性世界被称为"私人生活",在这些故事中我们可以看出女性的成长经历。其中在母女关系的书写上,一改以往许多文本将母女关系处理成相依为命式的深情主题的套路,母女间的血缘联系褪去了伦理化、神圣化的伪饰,呈现出赤裸的人性原色,使读者看到母女关系中除却相依为命的心灵认同、默契与戏谑之外也有监视、控制与逃避,以及无奈的痛苦。她以强烈的女性意识,不懈的探索精神,成为中国当代文学史上的一位独特而重要的女性作家代表。下面我就以《与往事干杯》为例,简要谈谈她作品中的女性形象。 生命是一支漫长的钟。在她的代表作《与往事干杯》中,我看到了夜的尽头,那是生命的尽头。一个少女繁华而孤独、绚丽与清寂的往昔就以这样两句极富诗情与悲惋的语句缓缓展开…… 《与往事干杯》叙述了一个女孩子——肖濛——与父子两代人恋情故事。父母离异,孤独环境的压抑造成了少女肖濛心灵的抑郁,加以少女青春期性的萌动,肖濛误入性的歧途——与比她大二十岁的男邻居发生了性关系。后来她遇到了老巴,当她真的与老巴相爱时,却在偶然中发现老巴就是当年那个男邻居的儿子,她匆匆的告别老巴回国,却在不久后被告知老巴发生车祸死去了。一场爱情的悲剧让她心灵破碎。这篇小说的故事情节并无太多奇特之处,故事本身也没有什么非常重大深刻的含义。肖濛的爱情悲剧既不是某种社会环境的产物,也无关国家民族命运的忧患,更多的是对一种生活体验存一种情感的感悟。但这篇小说的高明之处在于她的语言。诗化的语言风格,细致入微的心理描写营造出一种浓浓的主观化情绪化的氛围中,让读者不知不觉被诱惑,然后一齐跌入作者感情的漩涡。 主人公肖濛,从小父母不和,家庭的破碎让她早熟而敏感,她沉默内向但内心丰富,她的内心就好像一个私密的小世界,她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自卑自怜,而由于无人交流引导,这种心情发展为一种病态的自恋,她渴望爱但又拒绝害怕爱。她与母亲住在破旧的尼姑庵里,邻居是一对感情不和的夫妇。我认为作者对这个地点的选择隐含这一种深意,尼姑庵向来被视为纯女性场所,可谓男性的禁地。但现在肖濛母女,一对夫妇都住在这里,三个女人,一个男人,尼姑庵,这样的设计本身就有一种让人想入非非的意念。而肖濛母亲对自己女儿青春期心理的变化的缺少关注,加之幼时父母争吵的阴影,现在邻居夫妇天天不断地争吵,让肖濛对两性关系既有好奇渴望又有压抑厌恶,她处于青春期的内心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忧郁。按弗洛伊德的理论,她的这种抑郁来自于性,青春期性的懵懂与萌动,无法获得排遣而产生抑郁。邻居男医生此时对她的诱导,使她拒抗但又渴望,逐步深陷于这一畸形的关系中。在两人的关系中,到底有没有爱,我认为是值得商榷的。肖濛对他应该是混杂了父亲情人欲望羞耻种种感情,但并不能说肖濛对他就没有爱,尽管她年纪尚小,但以她的早熟,她对爱情已有一定得理解;他们的关系虽然一开始是建立在性的基础上,但这种肉体上的欢愉使肖濛产生了深深地依恋与沉溺,她对他精神上依赖也渐渐加深。但是这样一种不正常的畸形的爱情,必然是没有结局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肖濛必然是一生都无法忘怀这段经历的。 但对于老巴,这样一个年轻纯洁的男孩子,“从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我的情感将无能为力的归属于他”,经历复杂的肖濛比老巴自然成熟的多,她做了他爱的导师,将自己的欲望在他的身上延续。两个人开始了看似正常的恋爱关系。在这一段的叙述中,作者埋下了很多的伏笔,从很多细节处就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现在的老巴与过去的邻居有着某种联系。小说的巧合就在这里,老巴竟然就是当年邻居的儿子!肖濛涌起了一种近乎乱伦的罪恶感,她有意遗忘的尼姑庵的回忆在一刹那全部清醒,她告别了老巴,回国。没想竟成为永别。她伤心绝望。在这一段感情中,我认为肖濛倾注的更多的是爱,是一种精神上的爱,他们俩之前长时间的鸿雁传书就是例证。但是在老巴身上,我认为肖濛总是隐隐约约寄托着一种对过去经历的怀恋,也许她自己并没与意识到,或者她意识到了但不愿承认。她不愿再回首那段时光,就像她说的“记忆其实并不是真的在岁月的延续中退缩,那些令人疲倦的振奋之情,终究是使人有些羞愧难言。因此,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将它们遗忘,遗忘,再遗忘。”所以当她发现那张照片时,她感到巨大的惊恐,深藏于

从女性主义视角浅析陈染的《私人生活》

从女性主义视角浅析陈染的《私人生活》 张晶晶华南师范大学 [摘要] 陈染是活跃在八九十年代的一位极具女性气质的作家,其代表作《私人生活》就生动地体现出了这一特征,本文将运用女性主义的视角浅析《私人生活》中表现出的女性主义。[关键词] 女性主义私人生活 所谓女性视角,我认为就是强调以某类性别经验入手的视角,女性以自己独特的性别意识和性别视角为关照,抒写自我独特的经验和体验。作为新时期以来女性文学的代表,陈染的作品对表现女性主义视角很具典型性。下面将对陈染的《私人生活》这一作品进行女性主义视角的解读。 一、注重“我”的感受的描写 《私人生活》是一部具有自传色彩的小说,陈染以这样的形式表现了一个名叫倪拗拗的女孩儿从幼年到成年的独特而又复杂的内心情感体验。因此,注重“我”的感受便成为作者首先要突破的一点。男性作家往往擅长营造一个或虚幻或现实的世界,但自身却处于世界之外,他所注重的是展示这个世界,而陈染等一些女性作家则似乎更愿意走进自己所设计的世界之中,很直白的写出实实在在的“我”,尤其是“我”的感受。三毛曾经说过:“有一次,我试着写第三人称的文章,我就想:我不是‘他’,我又怎么能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我又回过头来,还是写‘我’。”这是女性作家写作意图的真实写照。在男性作家的作品中,即使是最特别的见解也不可避免地打上了社会既定话语的烙印,而女性的视角则可以触及到男性无法触及的深处。 《私人生活》通篇都非常注重“我”的感受的描写,这是本作品最突出的特点。“我”很孤独,意识到了我的问题是“一个残缺时代里的残缺的人”,还会为身体各部位起名字,觉得一个人是很多人;“我”冷漠,对大人的事我毫不关心,甚至支持父母离婚;“我”需要爱,因此,禾与尹楠的出现使我感到了从来未曾感受过的幸福;“我”忠于自己的内心,敢于说“不”,就算这个世界没有人与我同盟;“我”不愿承认现实,在禾与母亲永远离开之后,“我”固执地认为她们没有离开,只是安静地睡着了……主流作品中女性处于被忽略的角色,因此其内心世界也就无法被触及。陈染打破了这一樊篱,将主人公倪拗拗的内心世界毫无掩饰地展现在了读者面前。 二、对女性欲望的认同 封建社会中“存天理,灭人欲”的伦理道德实际上主要是针对女性的,在男权社会中,男性之中盛行的是“性放纵”,拥有三宫六院的帝王自不必说,即使平民百姓也可以占有三妻四妾,与男性的荒淫无度相比,女性的性爱权利却被剥夺殆尽,她们饱尝性压抑的痛苦,稍有抗争则被斥责为淫妇。但在女性作家的作品中,所谓的“淫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性爱的美丽。 《私人生活》中,作者对女性的性爱本能做了充分的肯定。“我”因为身上“被唤起”的某种欲望,因为“一种近在咫尺的与性秘密相关联的感觉”与一个“喜欢这种快感甚于喜欢他”的男人“紧密缠联在一起”;禾因为对“我”的喜欢与“我”发生的美丽的性爱,一切都是纯洁的,禾晶莹剔透的泪珠,翡翠绿色的玉石枕,禾的“两只桃子般嫩白而透明的乳房”,所有的一切象征了我们纯洁的爱情,可以跨越年龄,跨越性别的爱情;“我”看到伊秋与西大望“扭动在一起的身体”之后的“心惊肉跳”,“所有的毛细孔都在张开、放大、用力呼吸”,“我”意识自己长大了。不同于男性作家的笔法,陈染在这里对女性的欲望做了充分地肯定。 其次,作者在描写“我”与别人的性爱的时候常用第三人称,这也是本文的一个很明显的特点。在“我”和T走进“阴阳洞”,T说“我们就在这儿”之后,作者的第一人称很自

西方女性主义文学理论综述

MOUNTAIN FLOWERS 并不是所有的女性写作都是女权主义的,但许多女性主义文本反映了女权主义所关注的问题。在文学批评界,传统的文学批评因为倾向于以男性经验为基础进行普遍性的阐述而受到攻击。传统批评方式认为文学经典作品表达永恒不变的真理,而这种真理不受性别等世俗问题的影响。女权主义者则认为,这种批评方法拒绝承认经典文学作品常常推崇男性价值观和利益,从而使得男性偏见制度化和机构化,女性主义者因此必须提高女性对于性压迫这一事实的觉悟。这一时期的开拓性文学批评作品《性政治》选用了男性经典文学作品作为性政治分析的依据,披露了在文学这种父权意识文化产物中的性别偏见和性暴力,解构了经典文学作品中被贬损的女性角色塑造。女权主义者力图通过提倡对于文学中女性形象的重新评价来唤醒人们对于女性价值的再认识。第二次浪潮中早期的女权主义者在揭露文学作品中父权偏见的同时,还努力挖掘和定义女性自己的文学传统,包括寻找和再版那些被湮没被遗忘的女性作家及作品,以及对于女性生活、创造力、风格、体裁、主题、形象等性质的重新定义。随着性别意识的不断加深,女权主义者大力提倡一种抵抗性阅读,其目的在于揭露女性是如何被迫去认同文本中压迫女性的性别偏见的,并且培养一种真正从女性视角进行阅读、拒绝与自己的压迫者合作的女性读者。这种观点在朱迪丝?菲特利(Judith Fetterley)的作品《抗拒性读者》(The Resisting Reader,1976)中得到极为充分的表达。 女性主义质询在人类社会中,妇女为什么总是扮演从属于男性的角色。它关注在历史中妇女的生活是怎样变化的,探讨女性的经验与男性的有什么不同,不管是作为一种实质性的本体论或者心理差异的结果,还是作为历史印迹和社会结构的结果。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研究女性创作的文学是怎样表达或表现女性生活与体验的特点的。它也研究男性主宰的法则,以了解男性是怎样运用文化来推进他们对女性的主宰的。 从总体上讲,女性主义有一个漫长的政治史,从19世纪到20世纪初至少在英美发展成了一种实质性的力量。照玛丽?伊格尔顿(Mary Eagleton)的说法,弗吉妮娅?伍尔夫(Virginia Woolf)是“当代女性主义论争开创之母”,她宣布了许多后来的女性主义者们争论不休的问题,而且她本人也成了某些论争展开的场地;伍尔夫的两个关键文本对女性主义理论做出了重要贡献,即《一间自己的屋子》(A Room of One’s Own,1929)和《三个畿尼》(Three Guineas, 1938)。她关心的主要问题是女性与男性相比在物质上的不利,第一本书集中讨论女性文学生产的历史与社会语境;而第二本则讨论男性权力与职业(法律、教育、医疗等领域)之间的关系。 在《一间自己的屋子》中,她还争论说,女性写作理应发掘女性经验,而不应该只是对两性经验的比较和对照。因此,这篇文章成为探讨女性写作传统可能性的一个早期宣言。伍尔夫对女性主义的主要贡献是,她认识到性别、身份是一种社会建构,能够受到挑战和发生形变。她拒绝“女性主义”意识,要求自己的女性性(femi-ninity)处于无意识状态:“像女人那样写,但是像一个忘记自己是女人的一个女人”(伍尔夫),她挪用了布鲁姆伯里文人圈子里“双 性同体”(androgyny)的性伦理,希望在“男性”的自我实现与“女性的”自我消灭之间实现一种平衡。在这一点上,一些女性主义批评家,特别是伊莱恩?肖沃尔特认为伍尔夫在两性冲突中采取了一种被动的撤退立场,但托里尔?莫娃(Toril Moi)则提出了一种完全不同的解释,她认为这是伍尔夫的一种策略。莫娃借取了克里斯蒂娃把女性主义与先锋派写作结合在一起的观点,提出伍尔夫的兴趣并不在男性与女性写作的平衡上,而在固定的性别身份的彻底移置上,她在自己的现代主义小说中打散了那些固定的观点,从而拆解了本质主义的性别观。 莫娃争论说,伍尔夫反对的只是那种颠倒了大男子沙文主义的女性主义,她对女性写作的独特性有十分清醒的意识。她认为,女性写的之所以与男性写的不同,并不是因为她们在心理上与男人不同,而是因为她们在社会地位上与男人不同。因此,她要写作女性经验的意图就是要发现描写女性生活受到限制的语言表达形式,她相信,当女性最终获得了与男性在社会经济地位上的平等之后,就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她们充分发挥自己的艺术才能了。 照哈姆(Maggie Humm)的说法,波伏娃及其《第二性》则成为“第一潮”女性主义的终结。《第二性》显然充塞着第一潮阶段的“物质主义”,但它也认识到两性之间在利益上有广大的不同,并严厉抨击男人在生理、心理与经济上对女人的歧视,从而召示了第二潮女性主义的到来。 此书极为清晰地确立了现代女性主义的根本问题。当一个女人试图界定自己时,她开始时一定说“我是一个女人”;而没有一个男人会说“我是一个男人”。这一事实揭示在“男性的”(masculine)与“女性的”(feminine)之间存在着根本的不对称:男人界定的是人,而不是女人,这种不平衡可以追溯到《旧约》。女人散布在男人中间,没有自己单独的历史,没有自然的团结;她们也不像其他受压迫团体那样结合在一起。女人被铆进了一种与男人不平衡的关系中:他是“一个人”,而她只是这个人的“他者”。男人的主宰巩固了一种屈从的意识形态气候:立法者、牧师、哲学家、作家和科学家竭力说明,女人的从属地位是上天的意志,对人世是有利的。按照伍尔夫的说法,女人作为“他者”的假定被女人自己进一步内化了。 波伏娃的著作仔细辨析了性(sex)与性别(gender)的差异,而且看出了社会功能与自然功能之间的互动关系:“女人并不是生就的,而宁可说是逐渐形成的。在生理、心理或经济上,没有任何命运能决定人类女性在社会的表现形象。决定这种……所谓具有女性气质的人的,是整个文明。只有另一个人的干预,才能把一个人树为他者”(波伏娃)。正是与生理学、心理学、生殖、经济等相关的阐释系统建构了那“另一个人”(男性)的在场。波伏娃对“是一个女性”(being a female)与“被建构成‘一个女人’”(being constructed as‘a woman’)作了重要区分,由此她能够在女人只要求打破她们的客观化处境时彻底摧毁父权制。与其他“第一潮”女性主义者一样,波伏娃要求摆脱生理差异获得自由,她也同样不信任“女性性”,这样她也就与一些当代女性主义者划清了界限,后者更多地强调女性身体与无意识的重要性。 西方女性主义文学理论综述李丽琴 154

劳伦斯的小说特质与女性主义

劳伦斯的小说特质与女性主义 【摘要】劳伦斯的的小说在学术界历来引起诸多争论。要理解他的小说特质和历史贡献,要在多维视野中把握。劳伦斯对文学史上最大的贡献就是从两性关系的视角去揭示工业文明的罪恶。其小说的三大特质就是社会批判、文化批判和性心理探索。对于劳伦斯小说特质的理解,主要是通过分析作品《查泰来夫人的情人》、《虹》等。分析劳伦斯的小说,还可以从很多方面入手,如精神分析理论、后殖民批评、女性主义。在这里,主要是通过探讨劳伦斯小说与女性主义的关系来从深层次理解其小说内涵。劳伦斯对女性主义的态度,经历了一个发展阶段,由支持到矛盾,后期开始产生一种恐惧心理。 【关键词】劳伦斯;小说特质;两性关系;女性主义 D.H.劳伦斯是英国文学中倍受指责的作家之一。他的小说从对两性关系的考察出发,揭示资本主义工业文明与人的对立和冲突,深刻展现了现代人悲剧性的生存状况。他的出现,是20世纪英国文坛的“一场强烈地震”。 劳伦斯的小说有三个特质,即社会批判、文化批判和性心理探索。在其作品中,处处体现了作者对自然力量的向往和对工业文明的厌恶与批判。资本主义发展下的工业文明扭曲了人性,破坏了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关系。劳伦斯在《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中以在战争中下半身残废的克利弗男爵象征腐朽堕落的工业文明,正是对工业文明社会的一种批判。在其第一部作品《儿子与情人》中,劳伦斯通过对矿工家庭生活图景的描写,真实地揭示了他们在工业社会中的恶劣的劳动条件与贫困的生活状况,以及他们对矿工家庭生活的破坏和感情上的摧残,这也是对工业文明的批判。 作家塑造的诸如康妮、厄秀拉等一系列对性爱大胆追求、追求个性与自由、要求男女平等的女性形象,正是对陈旧的束缚女性性追求、认为女性处于从属地位的文化、思想观念的批判。《查泰来夫人的情人》中的女主角康妮,因为自己的丈夫失去了性功能,使她完全生活在一个毫无人性的环境当中。她无法忍受这种非正常的生活,与矿工梅勒斯发生关系并相爱,且决心与他共同生活。且不说小说对性爱描写的尺度非常大,康妮这样一个大胆主动追求和谐幸福的性爱关系的女性形象,正是对多年以来把女性放在男性附属地位的文化传统的突破,批判了这样一种带有浓重的性别歧视态度的文化。 在《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中康妮与“自然之子”梅勒斯的结合,在《虹》中

陈染 女性小说 分析

探析陈染创作中对女性生存困境的思考与审视 目录 摘要 (1) 关键词 (1) 一、对婚姻关系的认识与反思 (1) 1、打破理想婚姻关系 (1) 2、对灵肉合一的渴求 (2) 二、生存之痛的体验与审视 (3) 1、家园之痛 (3) 2、失语之痛 (4) 三、回归与退守 (4) 1、同性情谊:女性的自我回归和情感补偿 (5) 2、女性存在的定位 (5) 参考文献 (6) 摘要:从1992年陈染发表成名作《与往事干杯》后,小说创作进入高潮阶段,发表了数 量可观的作品。陈染从始至终都代表了一种固定不变的角色——女性的独自私语,她的表白一开始就以一种独立和对抗的姿态出现。但是陈染逃脱了“怪圈”的束缚,凭着对女性存在的执着关注,对女性体验的精微体察,执拗而坦诚、真实而深刻地揭示了女性的深层心理空间和内在生命率动。她以纯粹的女性视角审视和诉说着不仅女性、也包括男性在内的人类的生存境况,不仅传达了女性个体的生存困境,同时也传达出现代社会人类普遍的生存困境。关键词:陈染女性生存困境思考审视 从1992年陈染发表成名作《与往事干杯》后,小说创作进入高潮阶段,发表了数量可观的作品,这些作品以鲜明的女性视角向读者讲述着女性在男权世界里,由满怀憧憬地尝试到被无情地伤害,由向世界敞开自我到退回自己的“阿尔小屋”的过程,以及由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的心路历程,在经历这一切之后,女性并不仅仅是退回到自己的屋子,进行无谓的自我怜悯和自我欣赏,而是以更加清醒的姿态来进行审视。她以纯粹的女性视角审视和诉说着不仅女性、也包括男性在内的人类的生存境况,不仅传达了女性个体的生存困境,同时也传达出现代社会人类普遍的生存困境。 一、对婚姻关系的认识与反思 1、打破理想婚姻关系 婚姻关系在陈染的小说里不象在池莉、铁凝等女作家那里那样占有很大的分量,并成为她们女性写作的一个重要的创作视角。陈染显然是不热衷于描写婚姻的,她的小说里的女主人公大多是单身、离异或者守寡,美满幸福的爱情和婚姻是一道遥不可及而又飘忽不定的风景线,女主人公在对它的真诚期待和努力寻求中,获得的只是伤害和绝望。在陈染的小说中,女主人公们发现自己的目光无法与男性交接;自己的话语不能被男性承认;自己的理想难于让男性首肯。无论是可把握的客观实在,还是不可捉摸的命运力量,都在无情地开着玩笑,以戏谑和嘲弄的眼神俯视着在绝望中挣扎的女人们,最终将她们逼回到孤独的境地。而她的小说男主人公不是无能、懦弱、猥琐,无论是在生理上还是精神上都无法满足女主人公的需

《飘》的女性主义解读

《飘》的女性主义解读 摘要:玛格丽特.米歇尔在其代表作《飘》中所塑造的女主人公斯佳丽这一形象,可谓家喻户晓。斯佳丽的魅力之所以经久不衰,在于作家对人物性格的成功塑造。《飘》蕴涵了浓厚的女性意识,小说通过对女主人公郝思嘉成长历程的描述,结合战争背景,体现出女性意识的觉醒和它的时代进步性,既是对男权社会的反叛,又是女性意识的觉醒,这种浓厚的女性意识赋予了《飘》强劲的生命力。本文将从爱情、生活和事业两方面分析斯嘉丽的女性主义思想。斯嘉丽在爱情方面所表现出来的的女性主义思想又可以从四个方面入手:一是少女时期的斯嘉丽与阿希利的爱情;二是与查尔斯的第一次婚姻;三是与弗兰克的第二次婚姻,四是与男主角瑞德的第三次婚姻。 关键词:女性主义;《飘》;斯嘉丽;女性 Unscramble of the feminism of Gone with the wind Abstract: Margaret mitchell's famous novel Gone with the wind modeled the visualize of Scarlett is widely known by every barber.The reason that Scarlett's enchantment became enduring,is the outher's successfully modeled of character nature. Key Words: feminism ;Gone with the wind ;scarlett ;femininity

目录 一、超越时代的爱情观 1 (一)少女时期的斯嘉丽 1 (二)斯嘉丽的第一次婚姻 4 (三)斯嘉丽的第二次婚姻 4 (四)斯嘉丽的第三次婚姻 4 二、战后事业的崛起 6 三、战后新生活14 参考文献19 后记20 参考文献18 后记20 女性主义由来已久,它的的理论更是千头万绪,但是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在全人类实现男女平等。所有的女性主义理论有一个基本的前提,那就是:女性在全世界范围内是一个受压迫、受歧视的等级,即女性主义思想泰斗法国著名存在主义作家、女权运动的创始人之一--让.保罗.萨特的终身伴侣波伏娃所说的"第二性"。女性的第二性地位是如此普遍,如此持久。在这样一个跨历史跨文化的普遍存在的社会结构当中,女性在政治、经济、文化、思想、认知、观念、伦理等各个领域都处于与男性不平等的地位,即使在家庭这样的私人领域中,女性也处于与男性不平等的地位。基于这一现实,女性文学也随之蓬勃发展。"真正意义的西方女性文学产生于19世纪。那是随着人权运动的出现而发展起来的,在法国大革命所倡导的自由、平等、博爱及天赋人权等思想的影响下,从19世纪30年代起,西方开始了宜昌为女性争取教育、政治、法律和经济的各方面权益的女权运动。与此同时,女性的文学创作也进入黄金时期,涌现出一批优秀的女性作家和作品。"[1]"在思想层面上,女权运动虽然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平静下来,但到了60年代,在学生运动和民权运动的激发下,女权运动再度兴起。这次运动不但强调争取女权,更重视两性的角色分析,并开始对父权制思想文化本身提出质疑,出现了许多女性主义的理论著作。"[2] 出版于1936年的玛格丽特.米歇尔的成名作《飘》正是适应了这一潮流。作者以经历了那次战火的洗礼的外祖母安妮.斯蒂芬为原型,"她常去见市长和市议会,用一些精挑细选的言语谴责男性的游手好闲与浪费时间,使那些大人物张口结舌无言以对。"[3](13),以亚特兰大及附近的种植园为背景,描写了内战前后美国南方人的生活。小说中虽有对战争恢弘场面的描写,如亚特兰大破城当日五角广场的遍地伤兵,惊心动魄的逃难,枪杀等等,而其中最吸引人心的莫过于斯嘉丽和瑞德之间马拉松式的爱情。女作家始终以细腻的人物心理性格刻画见长,一个个色彩斑斓的文学人物在作者流畅的文字作用下,栩栩如生。不仅展现了南方种

陈染:《无处告别》

一直有朋友给我推荐陈染的小说,一直没有去阅读。那完全是出于一种自我的偏见。但在她的每一部文集里,《无处告别》都无疑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所以我想,这到底是一部什么样的小说?…… “黛二小姐庸困倦怠地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什么。” 我一直在琢磨,陈染以这样一句漫无边际的句子作为小说的开头,一定有着什么诡秘的用意。 的确,如果说这句话并不能证明小说的主题的话,那它起码清楚地印记下了女主人公的状态。黛二小姐是以头痛、牙痛,还有仿佛整夜未眠的感觉进入状态的。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恰好是一篇用人物的状态来替代主题的小说。 黛二小姐的状态正愈发无限地逼近现代人的精神领域。正如小说永远体现的是人类的精神,而不是煞费苦心编织离奇的故事一样。从这一角度出发,《无处告别》可以带来一种启示——游移中的精神最终被生活所吞没和拒绝。 黛二小姐生活在自我的情绪中,她试图跟广阔的社会产生更多的接触,小说也就此从朋友,现代文明,母亲,和世界与黛二小姐的关系中去寻根究底,黛二小姐也同时从各个方面承受不同的压力。在最近或最远的生活里面,带给黛二小姐最终的失意和沮丧则是完全相同的。这就是生活的本质。 在黛二小姐的朋友中,墨非是个善于游戏自己的人物。遗憾的是,他走得并不彻底,他仅能勾起黛二小姐对朦胧未来的想象。但这远远不够。黛二小姐固执于自己的任性和幽闭。所以她放弃了墨非。黛二活在一种纯粹的自言自语中。她选择了生命由浓重到虚无的逃离。 黛二在文明的城市里渐渐认清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她的恐惧和焦虑超越了此时此刻的时间河流,停留在现在以后,停留在毫无空间感的广袤宇宙之外。它所代表的是最基本的接触和方式。欲望的复杂的背后,其实是生命原始的简单状态。黛二小姐一意孤行,甚至是奋不顾身去接近这种真实。不论真实意义存在与否,她都付出了代价。她在美国的那场可怕的、摇摇欲坠的婚姻;她与朋友缪一、麦三的道别,整个气氛的恍惚,不可捉摸和忽隐忽现的隔阂,都表明了黛二小姐的决心以及根深蒂固的压抑。人内心的真理意识已经流于虚假了。 “我想走在老地方/我想走在老路上。” 黛二终于在不知不觉中滑出了单纯的物质欲求,现实的战车将她摔离了轨道。她妄想用子虚乌有的意念来解救精神。那个滑稽的气功师也就乘虚而入。人性的平衡被出卖和利用。 黛二的失败活象是命中注定似的。当黛二独自疲惫地飘摇在城市街道的风雨中,她依然保持着冷静。她获得了仅有的支撑。只不过,生命充满着失望,没人对快乐负责,包括你自己;人类的精神永远在告别中轻轻地转身离去。由此,陈染的《无处告别》给予了阅读者最深刻、最残忍的伤害。 除此,没有别的理由!

小说《飘》的女性主义思想与读后感分析

龙源期刊网 https://www.wendangku.net/doc/3611716366.html, 小说《飘》的女性主义思想与读后感分析 作者:戚凯琳 来源:《知识文库》2017年第14期 《飘》是以美国内战为故事背景,对美国南方人民生活进行描绘的小说。在作品中,米切尔夫人透过斯佳丽对个人爱情、生活、理想的执着追求表达了自己对女性主义的独特理解,通过一系列的故事向人们描述了一个坚强、勇敢女强人的人生经历。文章在简单解读女性主义 思想的基础上,结合米切尔女性意识形成原因,从思想价值观、对待爱情和婚姻、对待家庭的态度、对待金钱和事业、男女两性平等追求几方面具体分析斯佳丽的女性主义思想,并结合故事内容表达自己对《飘》的理解,从小说和斯佳丽个人本身反观实际生活,为自己的生活提供更多的指导。 女性主义是是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兴起的一种文学批判理论和哲学社会思潮,女性主义思想的产生对以男性为主的社会话语阵地产生了深刻的冲击。这种思潮在文学创作领域的表现则是开始出现了女性视觉角度的文本创作,透过这些文本创作进一步揭露出在男性社会被扭曲的女性形象,对那些用于反抗男权社会的勇敢女性进行讴歌。《飘》就是以独立的女性视角描述了当时美国内战时期的女性奋斗故事,将当时历史时期的故事展现给读者,描述了以独立女性为代表的一代人的奋斗历史。《飘》作为一部从女性角度描述美国内战的小说,米切尔主要描述了在后方家园里女性之间的苦痛和感受,在对战争怀有敬畏之心的同时也展现了在战争中人们为重建家园的勇气和决心。斯佳丽作为一名女性,以其独特的坚强和勇敢执着追求自己离线风格的爱情和家庭生活,成为这部小说独特的亮点。为此,文章结合《飘》的内容,具体分析小说《飘》的女性主义思想。 一、女性主义理论发展概述 关于女性主义的内涵,不同的学者和思想家有着不同的认识。西蒙波娃认为女性主义是区别于阶级战争的,专门以女性问题进行奋斗的主义。吉尔曼则认为女性主义是全世界妇女的社会觉醒。在历史的发展演变中,对于女性主义的认识各不相同,但是所有女性主义的重要前提是在全世界范围内受压迫、受歧视,并希望得到解放的群体。 二、米切尔女性意识发展的原因 在一部小说创作中,作者会将其自身的经历、认识、思想通过小说人物的思想言行表现出来。米切尔的女性意识在《飘》的女主人公斯佳丽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具体表现在两个方面:第一,女性觉醒和废奴运动的推动。十九世纪的英国将女性角色定位成贤良淑德,女性在家中要服从服务于自己的父亲或者丈夫。在美国废奴运动的发展中,妇女的地位得到了提升,妇女在这场运动中开始得到了更多的支持。这种变化对米切尔的创作产生了深刻的影响,米切尔在自己的创作中开始注重女性意识的觉醒。第二,女权运动发展和美国文化的影响。在十八世纪法国革命之后提出了自由、平等、博爱的口号,对自由的追求影响了当时社会的女

论陈染小说中的男性形象

论陈染小说中的男性形象 引言 20世纪90年代是当代文坛的全面繁荣时期,而这一时期中的女性作家创作,也在当代文学领域中构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陈染是崛起的当代女作家中比较富有个性的一位,其大部分创作被评论界视为“女性主义”作品。陈染以其“勇敢大胆的文本实验精神、女性个人体验的独特视角、真挚严肃的创作态度和神秘奇诡、富于象征、隐喻的写作风格”,[1]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关注。 女性意识的觉醒,使陈染认识到女性在男权阴影笼罩下那种举步维艰的生存困境,女性的独立和胜利必定要通过反抗男权文化来实现。这种观念反映在她的私人化写作中,表现为陈染一反塑造男性形象的传统模式,男性至高无上的地位被颠覆。她笔下的男性形象显得扁平而又抽象,逐渐消磨和丧失了男性特质,趋向弱化和符号化。陈染企图以此来瓦解象征男权文化的秩序和观念,完成对男性中心的否定和反抗、抨击和拆解。因此,男性形象在她的小说作品中要么是“历史缺席”,要么是“完全退场”。[2]前者表现为男性无力在与女性对等的位置上承当其应有的角色,从而使女性对面的男性席位长久地成了一个虚席;而后者则表现为男性不再被女性需要,女性拒绝男性承当任何的角色,男性已完全退出了两性共存的常态生活,独留女性成为了整个世界的中心,男性的席位被完全撤消了。如果说“历史缺席”是男性正在进行的退场,那么“完全退场”则是男性已经完成的退场。这两大类男性形象在陈染的小说作品中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残缺,残缺是“相对于一个具有独立个性、健全人格的人” [3]来说的。那么男性形象的残缺,也就是男性在独立个性与健全人格上的缺失。 本文将对陈染小说中的“历史缺席”和“完全退场”这两种男性形象进行深入的思考研究,结合对男性形象残缺这一特点的分析,力求开拓陈染小说研究的新视角。 一、“历史缺席”的男性形象 陈染小说中的男性形象,颠覆了传统男性形象的强势,在多个方面呈现出一种“历史缺席”的生存状态。男性的“历史缺席”具体表现为男性在家庭关系中被排斥、孤立;男性在两性关系中沦为女性性欲发泄的工具;甚至男性自身也丧失了作为人的个性,缺乏内在的精神品格,沦为了一个符号。 (一)家庭关系中被孤立 家,一直都是反映男女权利地位的关键性场所。“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观念将女性

论张炜笔下的女性形象的嬗变_以_古船_九月寓言_丑行或浪漫_为例_何璐

2005年6月第6卷第2期 长沙铁道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Jun .2005V o.l 6N o .2 收稿日期:2005-02-25 作者简介:何 璐(1969-),女,湖南衡南人,湖南大学衡阳分校讲师。 论张炜笔下的女性形象的嬗变 )))以5古船6、5九月寓言6、5丑行或浪漫6为例 何 璐 (湖南大学衡阳分校,湖南衡阳 421101) 摘 要:张炜笔下的女性经历了从性格的单一到多元,从情感被动的等待到主动的追寻,从弱者到强者,从形象的 清晰到暧昧的嬗变,一方面说明了张炜女性观的转变与提升,一方面也说明了女性意识的衍化在男性笔下的投影,同时也为展开两性之间的友好合作,突破当前女性孤军写作的困境,共同创建丰满的女性主体提供了可能的途径。 关键词:张炜;女性观;嬗变 一、标准的传统女性 中国女性文化生成于封建社会形态与传统父权文化形态的结合之中,形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文化内涵,在这个内涵中,性别/角色/位置/属性构成一连串重要的文化符码,这些符码甚至可以互相替代互相同构,使得女性从呱呱坠地就被贴上了相应的标签)忍耐、顺从、牺牲、柔弱、依赖。女性的顺从与相应的忍耐与被动是男权文化中心的期待与规定,因为越剥夺女性的独立意识与反抗意志,男性霸权才能越为所欲为,才能衬托男性意识的伟大与超越。因而,传统女性一开始就是一个扁平的文化符码,女性单一的顺从特征使之丧失了自己宝贵的情感资源,其派生出的自我牺牲、忍辱负重、压抑情感等等属性无一不是男性价值尺度的延伸与反映。更可悲的是,这种经由社会建构的女性心理作为一种社会现象长存于人类的历史之中,并在一代一代的文本里反复出现,使之逐渐成为女性的常规心理并得到强化。进入20世纪后,虽经由/五四革命0的洗礼,女性解放意识伴随着人的解放思潮应运而生,大批女性作家萌动了自身的女性意识,塑造出与传统女性有别的女性形象,最特别的是丁玲笔下的莎菲,大胆执着地追求理想的爱情,但在那样封闭的年代里,却最终归于失败)))双重的失败,爱情的破灭与生命的毁灭。即便如此,但却反映了女性执着的抗争与心灵的觉醒。可是,在男权文化中心,即使在八十年代的张炜笔下,女性依然是固定的传统模式,依然延续着传统文化对女性的定位。她们是柔顺的、被动的、依附于男性的性格单一的女性形象,仅仅作为男性的附庸与陪衬而存在,需要强大的男性的情感支撑,同时对男性忠贞不渝,即使他们三心二意。因而这些女性形象完全符合男性霸权文化对女性的期待与刻划。5古船6中的含章、闹闹、大喜、小葵无一例外是顺从柔弱的代名词。含章为了两个哥哥牺牲了自己的爱情与幸福,是传统女性的楷模;大喜虽被见素抛弃,却依然痴心未改,固执地等待爱人回心转意;小葵深爱抱扑,在被逼嫁人并不幸守寡后为力保名节割断了与抱扑的情意;即便是其中最大胆的闹闹,虽然敢穿牛仔裤敢跳迪斯科,在心上人抱扑面前也是胆小如鼠,最多只敢拿一根粉丝去装腔作势地打抱扑的头以便引起他的注意。在爱情面前,她们都是顺从被动的,不敢主动热烈地追求自己理想的爱情,更不敢顺应自己心灵的呼唤,她们甚至比不上/五四0时代飞扬的女性。在厄运面前,她们是软弱可欺的,含章忍辱负重18年,屈服于赵四爷的淫威与凌辱之下;闹闹被强奸也只是发狠地洗自己发白的牛仔裤;小葵被逼嫁人,也是毫无怨言地顺从并令人惊异地恪守传统的守节之道;至于大喜,横遭抛弃也是忍气吞声,默默地在角落里舔着自己的伤口。在这样一群女 性面前,勇敢、热烈、激情与她们无缘,她们独立的女性意识依然潜伏在地表深处,浮现眼前的是一群无声的传统男权文化里的女性形象,尽管已经变异了历史与时空。 从女性在文本中的地位也可看出女性的附属地位。全书的结构中心是以抱扑为代表的男性对于历史的反思与批判,在作者心目中,男性才构成了整个社会前进的中流砥柱,抱扑沉默而坚强的身影正代表了作者对男性力量的倚重与骄傲,因此抱扑也最终走出了磨房而承担了挽救小镇的使命。而女性是没有思考力量的,她们顶多是男性失意时的一剂汤药,给疲倦不堪的男人以精神上的安慰,其目的是为了让男人更好地担负起重振乾坤的使命。文中我们几乎看不到女性的独立意识,她们对自己美丽的发现,对自己价值的肯定,性意识的觉醒等等。她们的生命是围绕男人旋转的,她们的情感是等待着去奉献给男人的,她们的价值也等待着男人去肯定去发现,正如患了绝症后的见素在大喜无微不至的关怀中才发现了她的淳朴与痴情;抱扑要在闹闹被强奸之后才知道她对自己的一往情深一样。由此可见,张炜在5古船6中依然是一个传统男权文化的维护者,依然将女性锁定在顺从与弱者的定位上,忽略了女性自身丰富的精神世界与独立的价值。 二、裂变中的女性 传统女性在5古船6中的清晰统一的形象在5九月寓言6中发生了悄然的变化,女性形象在文本中分裂成两种不同类型:一类涌动着强烈的激情,一类仍然恪守着传统的依附顺从男人的妇道。这种轻微的然而令人惊异的变化不能不被视为中国女性意识的衍化在男性作家笔下的投影,也可说是女性主体的建构潜在地影响了张的女性观,至少在某一方面。 九十年代以来,女性作家就自觉地从女性角度与视角出发,从关注女性意识的社会历史生成意义出发,颠覆男权文化中的女性形象。她们文本中的女性不仅拒绝女性传统的孝妇贤妻良母角色在自身上的延续,而且反过来质疑并否定这种角色的定义及存在。林白、陈染等作家的写作更将女性意识深入到她们隐秘的内心深处,她们的私人写作开拓出一个全新的书写领域,高扬起女性身体与欲望的旗帜,使女性隐秘的内心欲望公诸于世,从中享受一种自我发现的快感。女性的身体,包括那些所有原来不为人所知的隐私都成为她们心目中的圣地,所有关于这部分的羞耻与恐惧感在她们笔下被真诚的歌颂一扫而空,女性的形象被赋予全新而多面的内涵。女性不再是软弱的、被动的,供男人欣赏的物的象征表达,相反,女性是独立的、自主的现实个体,她们了解自己的身体并了解自己的价值,从而使自己的生命得以自由地舒展。在她们笔下,女性形象突破了男权文化的藩篱,获得了耳目一新的 53

女性主义参考书目

女性主义参考书目 1、【英】弗吉尼亚·伍尔夫:《妇女与小说(论小说与小说家)》,上海译文出版社1986年版。 2、【法】西蒙·波伏娃:《第二性:女人》,桑竹影、南珊译,湖南文艺出版社1986年版。 3、孙绍先:《女性主义文学》,辽宁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 4、【美】贝蒂·弗里丹:《女性的奥秘》,四川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 5、【英】玛丽·伊格尔顿编:《女权主义文学理论》,胡敏等译,湖南文艺出版社1989年版。 6、【英】伍尔夫:《一间自己的屋子》,王还译,三联书店1989年版。 7、孟悦、戴锦华:《浮出历史地表》,河南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浮出历史地表——现代 妇女文学研究》,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 8、王绯:《女性与阅读期待》,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1年版; 9、张京媛主编:《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 10、【挪威】陶丽·莫依:《性与文本的政治:女性主义文学理论》,林建法等译,长春:时 代文艺出版社1992年版。 11、刘思谦:《“娜拉”言说——中国现代女作家心路纪程》,上海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 12、【美】莫瓦:《性别/文本政治》,春风文艺出版社1994年版。 13、康正果:《女权主义与文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年版。 14、刘慧英:《走出男权传统的樊篱:文学中男权意识的批判》,北京:三联书店1995年版。 15、林丹娅:《当代中国女性文学史论》,厦门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 16、林树明:《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在中国》,贵州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 17、鲍晓兰主编:《西方女性主义研究评介》,北京:三联书店1995年版。 18、陈顺馨:《中国当代文学的叙事与性别》,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 19、荒林:《新潮女性文学导引》,湖南文艺出版社1995年版; 20、【德】E.M. 温德尔:《女性主义神学景观》,习承俊译,北京:三联书店1995年版。 21、陈惠芬:《神话的窥破——当代中国女性写作研究》,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6年版。 22、李银河主编:《妇女:最漫长的革命——当代西方女权主义理论精选》,北京:三联书店 1997年版。 23、李银河:《女性权力的崛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年版。(作者另有《中国人的性 爱与婚姻》、《中国女性的感情与性》、《同性恋亚文化》等作品) 24、【美】克拉夫:《女性主义思想:欲望、权力及学术论述》,夏传位译,台北:巨流图书 公司1997年版。 25、王政等主编:《社会性别研究选译》,北京:三联书店1998年版。 26、【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全译本),陶铁柱译,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年 版。 27、【美】凯特·米利特:《性的政治》,钟良明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9年版。 28、徐坤:《双调夜行船——90年代的女性写作》,山西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 29、盛英:《中国女性文学新探》,中国文联出版社1999年版。 30、张岩冰:《女权主义文论》,山东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 31、陈晓兰:《女性主义批评与文学诠释》,兰州:敦煌文艺出版社1999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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