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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染作品中的公共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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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染作品中的公共空间

张魏魏岳红艳

(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100048)

摘要:本文以陈染小说中的“街道”和“乱流镇”这两个空间形式为中心,探讨陈染如何在作品的开放空间中唤起小说中的批判意义、以及这一空间如何与时间的叙事框架融合交汇,试图从一个新的视角对陈染进行解读。

关键词:公共空间、街道、胡同情结、乱流镇、时空体

中图分类号:I65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111(2011)02-0057-02

八十年代末出道的陈染,一开始就被阐述为“个人化写作”的代表。在对陈染作品的“个人化写作”解读中,人们渐渐把关注的空间焦点汇集到“私人空间”上。卧室、浴室、甚至是浴缸等极其私秘的空间成为研究者们所热衷分析的意象。对陈染作品中私人空间的剖析,对于理解陈染的创作以及“个人化写作”潮流具有及其重要的启发意义,但这又带来了解读视角的单一与重复倾向。因此,本文试图从对陈染小说的私人化解的模式中跳出,通过对其作品中公共空间场景的发现来重新探寻陈染作品中的反抗意义。

1陈染小说中的街道:以《无处告别》为中心

现实社会在想象性的文学活动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社会中的各类私人空间、公共空间也以社会生活、文化等载体的身份进入创作者的视野。在陈染的作品中,除了一直以来广泛受到关注的私人空间,她还展示了广阔而丰富的公共空间。笔者选择街道作为考察其文本中公共空间意义生产的具体形式之一,是由于街道是她作品中频频出现的与记忆、生命体验相关的公共空间,同时这一空间作为她的核心意象被赋予了重要的意义生产功能,因此成为考察她作品中公共空间意义的独特视角。本文将以陈染的小说《无处告别》为中心,分析陈染如何在街道这一公共空间中通过个人与他者的关系展现了现代人破碎的生命体验和分裂的人格。

与母亲:爱恨交织

陈染作品中的主人公大部分是孤寂、离群孑然一身的女性,她们从小缺失父爱,有着“恋父”与“弑父”双重情结。与陈染作品中恋父与弑父故事的复沓相对应的是她的母亲场景的爱恨交织、突兀复杂。

在陈染作品中,常常出现这样的母女场景:父亲的缺席,使得母女相依为命,而且母女关系融洽和睦,甚至形成了超越长幼辈分的“姐妈”关系、“同盟与共谋者”关系。此时,情同姐妹的母女二人往往会“拉着手,无比亲密。……畅想未来,回忆过去。她们在北京的傍晚的街头浮想联翩,神思走得很远很远。”此时“街两旁边连绵矗立的楼房,窗子敞开着,无数故事像一首首儿歌流入空中——

—既有悲伤,又有欢乐;既有孤寂,又有充实”。在以血缘联系起来的母女关系中,家庭这一私人空间在很大程度上充当着情感交流的理想场所,但是她们同时也乐于走出家门走到街上。此时的街道暂时充当了母女组成的、温馨的阿尔小屋,一个具有私人性质和功能的空间。但同时,正是由于这一空间的公共性,主人公才能得以展现和谐母女关系、满足获得公众肯定与羡慕的心理,因此可以说这一公共空间是主人公在公共面前表演的舞台。

然而在父亲的缺失的母女场景中,由于“她们都拥有异常敏感的神经和情感”所以“稍不小心就会碰伤对方,撞得一塌糊涂”。母女关系中感情和注意力的不对等、以及母亲“不再归属于男人的女性深刻的自疑与自危感”,使母亲对女儿的变得带有侵犯性与威胁性。正是因为如此,母女关系也会呈现出与之前一种极端对立的场景:女儿感到的是母亲用爱心的折磨、监视与压抑。《另一只耳朵的敲击声》中那个“母亲考验我能否认出她”的梦,正是对于令人窒息的母爱的恐惧的无意识流露。在《无处告别》中,黛二每每与母亲关系紧张,她总是选择走上街头去寻找内心的宁静:人迹凋敝的夜晚,独自毫无目的的漫步,只有惨白的街灯孤零零地挂在空中。街道,这一公共空间,成为一个区别于被母亲摆布、监管、亦不同于暴露于世人目光之下的特殊空间,自由、安全、独立的空间。

在以街道作为舞台所展现的母女场景中,女儿对母亲的情感并非单纯的爱和恨,而是在爱恨交织中裹挟着更丰富的内涵。当黛二满怀委屈与仇恨地走出家门、来到冬季夜晚光秃秃的街道上时,独特的空间体验使她发展出更深厚、更复杂的感情:“她为母亲难过,为她的孤独难过,她懂得母亲”。这里有女儿的爱与恨、同情与理解,更有陈染对现代破碎生活、破碎人性的清醒与批判。

与现代社会:疏离与反抗

在陈染的小说中,街道还往往成为表现个体与现代社会纠结关系的特有空间。在现代生活中,人必须面对现实社会中的一切。在《无处告别》中,尽管主人公黛二小姐认识到人必须要面对现实世界,但现实中人类美好情感和纯洁情谊的被侵蚀与玷污使她产生了对现实的深刻怀疑与失望。当她“独自在雨街上走着,她把自己几年来积蓄的毁灭感一件一件细细数来”时,“她感到一种自虐的快感。她在这种愉快中,一方面体味着孤独的自由,又一方面感到不可遏制的空虚。她没有哀伤,也没有悲叹”。此时黛二孑然自处的街道成为她宣泄压抑、疏离社会、精神逃逸的渊薮。

但是这一自主的空间又不断地遭受着来自现代社会的压抑和侵蚀:“空中的高压线、电线以及从楼群的窗子里像一只只手臂斜伸出的众多的电话线,密密麻麻地在城市的上空铺展开一张罗网”。在这样一个逐渐失去自由思考、自主选择的空间中的人性更是发生了惊人的异化:“走着走着,身边的人群慢慢地坍矮下来,恍惚之间,人群的颜色一点点变得黯淡,原来直立的躯体呈现出倒卧状,灰乎乎的。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的人群其实是一群人形的狼”。现代社会中人性的扭曲、精神的堕落使主人公产生了这样的感觉:“仿佛不是我走向了宽阔的大街,而是它走向了我”。以客体身份侵入主体之中的街道被异化的现实世界吞没,使主人公丧失了这一逃亡地。而留给她的最后一块庄严的逃亡地则是街角隐蔽处的一株高大苍老、绽满粉红色花朵的一棵大榕树,黛二小姐把自己安详地吊挂在树枝上,她那瘦瘦的肢体看上去只剩下裹在身上的黑风衣在晨风里摇摇漂荡。这棵大榕树来自于《反“胡同情结”》中嵌在主人公精神深处的与胡同“吊死鬼”相连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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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街道是现代城市的产物,胡同则是古老北京的遗迹。通过唤起关于遥远的胡同尽头的大榕树上硕大、鲜红花朵的记忆,作者表达了现代都市中个体对压抑、扭曲、异化的现代社会的反抗。

在陈染的作品中,主人公从逃向街道到对天的逃脱成为个体与现代社会破裂关系的隐喻。正是通过街道这一空间,陈染表现了她对现代社会的反抗与批判。

2时空错位的“乱流镇”:一种“时空体”的解读

巴赫金在《小说的时间形式和时空体形式——

—历史诗学概述》中这样概述所谓的“时空体”概念:“文学中已经艺术地把握了的时间关系和空间关系相互间的重要联系,我们将称之为时空体”。同时他指出,“在文学中的艺术时空体里,空间和时间标志融合在一个被认识了的具体的整体中。时间在这里浓缩、凝聚,变成艺术上可见的东西;空间则趋向紧张,被卷入时间、情节、历史的运动之中。时间的标志要展现在空间里,而空间则要通过时间来理解和衡量”。如此看来,在当时间和记忆维度被引入空间时,空间性带来的焦虑的将会获得较为有效的缓解,从而生成了一种巴赫金所谓的“时空体”。

在陈染的作品中,她所铺展的空间里常常有时间因素的介入。“时空体”这样一个概念,或许对陈染小说中空间意识的解读有着富于建设性的意义。与上文提及的现实生活场景不同,陈染在她的作品中还构建了“乱流镇”这类时空错位的空间。在这些作品中,时间和记忆注入空间,形成了如同前文中曾多次提到的印在陈染精神深处的榕树一般、贮满记忆的空间形式。在陈染的小镇文学中,无论是《小镇的一段传说》中的“记忆收藏店”、《纸片儿》中的乱流镇、还是《麻盖》中的迷魂趟,都是时空错乱的、具有神秘的原始时代遗存因素的空间。

在《小镇的一段传说》中,爱情、欲望受挫的罗莉在罗古河南岸开了一家“记忆收藏店”,专门把人们各种颜色、气味、尺寸、音调、软硬、轻重以及年代的记忆贮藏在像中药店似的一个个小抽屉里。“当人们倾吐宣泄完了轻轻松松离开的时候,小店却一天天沉重起来”,它像一只超载的小船在风雨飘摇的大海上跌跌撞撞。事实上,这个“记忆收藏店”正是女主人公原始欲望的象征,小镇上人们的每一次光顾都在一次次地唤起她被压抑的本能欲望。因此,“记忆收藏店”的女主人在这个被记忆塞得越来越满的空间中变得越来越诡异、失常,她将老山羊头骨挂在墙壁上、用干草编制无数座小房子、用电光纸叠成五颜六色的船只、甚至晚上从不开灯而点燃红蜡烛、半夜光着脚在屋子里蹑手蹑足像一条游魂似的无声无息地穿梭、飘荡。这些怪异的、令常人匪夷所思甚至胆战心惊的行为正是女主人公排遣压抑的方式,只不过在正常途径受阻的情况下,她只有选择这种变态、扭曲的方式。随着记忆和时间维度的扩充,收藏店这一有限的空间也越发膨胀,终于爆裂:早起的人发现,罗莉的小店四敞大开,里面空无一人。……一件鲜红鲜红的新娘礼服和一朵玫瑰胸花散在地上,像一堆破碎的梦。床上乱七八糟摊着被褥,还有一只男人的袜子和内裤……人们凭着最简单的想象力推测着黑夜被子里边美妙的事和后来围着某种障碍而无法达成的重大协议……原始性欲的最终无法实现终于使记忆这一时间维度冲破空间,而转向广阔的原始荒地。

《纸片儿》中的乱流镇和《麻盖》中的迷魂趟都有着一片原始时代遗留的野林,那里“树叶遮天蔽日,幽深宁静,里边潮湿阴冷,而且越走树叶越茂密,即使是三伏盛夏,太阳光也很难从密集的树叶缝隙透射进来……”,虽然在第四纪大冰川中,许多古老的树种都灭绝了,但这里却存活下来不少举世稀有的第三纪残遗树种,它们“带着古老洪荒时代的奥秘、幽深、荒僻和许许多多先人的传说完好地伫立着”。这原始状态的神秘气息把陈染的空间体验与历史时间连接起来,构建了一个具有于是野性生命力的空间。作者通过构建这个时空错乱的空间,表达了生活在空虚、脆弱、破碎、退化的现代社会中的个体对自由和生命力的向往。因此,这些在传奇时间和空间中生活着的麻盖儿、纸片儿、这些保存着人类文明诞生时期形态的人物,成为抗拒异化现实的精神领袖。那飘渺的歌声:“慢慢地走—慢慢地寻—我要去寻那山里人”成为笼罩她的小说的一种内在旋律。作者通过“乱流镇”这些空间表达了她回归自然本能、寻找原始生命力的渴望。

在这些小镇文学中,陈染借助于时间的空间化和空间的时间化,构建了“小镇”这一时空错乱的公共空间、塑造了一群追逐自然本性和反抗压抑的人物,使作品获得了对现实世界批判的意义。

3小结

本文主要对陈染如何在作品的开放空间中唤起小说中反抗现实世界的意义、以及其公共空间如何与时间的叙事框架融合交汇进行了粗浅的讨论,试图通过对陈染作品中开放空间的考察,使人们能抛离开一贯的视角而在一个更加开阔视野中去阅读陈染的批判性。

张魏魏(1986-)女,北京人。2009年于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本科毕业,现攻读该校文学院现当代文学专业现代文学方向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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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染作品中的公共空间 张魏魏岳红艳 (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100048) 摘要:本文以陈染小说中的“街道”和“乱流镇”这两个空间形式为中心,探讨陈染如何在作品的开放空间中唤起小说中的批判意义、以及这一空间如何与时间的叙事框架融合交汇,试图从一个新的视角对陈染进行解读。 关键词:公共空间、街道、胡同情结、乱流镇、时空体 中图分类号:I65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111(2011)02-0057-02 八十年代末出道的陈染,一开始就被阐述为“个人化写作”的代表。在对陈染作品的“个人化写作”解读中,人们渐渐把关注的空间焦点汇集到“私人空间”上。卧室、浴室、甚至是浴缸等极其私秘的空间成为研究者们所热衷分析的意象。对陈染作品中私人空间的剖析,对于理解陈染的创作以及“个人化写作”潮流具有及其重要的启发意义,但这又带来了解读视角的单一与重复倾向。因此,本文试图从对陈染小说的私人化解的模式中跳出,通过对其作品中公共空间场景的发现来重新探寻陈染作品中的反抗意义。 1陈染小说中的街道:以《无处告别》为中心 现实社会在想象性的文学活动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社会中的各类私人空间、公共空间也以社会生活、文化等载体的身份进入创作者的视野。在陈染的作品中,除了一直以来广泛受到关注的私人空间,她还展示了广阔而丰富的公共空间。笔者选择街道作为考察其文本中公共空间意义生产的具体形式之一,是由于街道是她作品中频频出现的与记忆、生命体验相关的公共空间,同时这一空间作为她的核心意象被赋予了重要的意义生产功能,因此成为考察她作品中公共空间意义的独特视角。本文将以陈染的小说《无处告别》为中心,分析陈染如何在街道这一公共空间中通过个人与他者的关系展现了现代人破碎的生命体验和分裂的人格。 与母亲:爱恨交织 陈染作品中的主人公大部分是孤寂、离群孑然一身的女性,她们从小缺失父爱,有着“恋父”与“弑父”双重情结。与陈染作品中恋父与弑父故事的复沓相对应的是她的母亲场景的爱恨交织、突兀复杂。 在陈染作品中,常常出现这样的母女场景:父亲的缺席,使得母女相依为命,而且母女关系融洽和睦,甚至形成了超越长幼辈分的“姐妈”关系、“同盟与共谋者”关系。此时,情同姐妹的母女二人往往会“拉着手,无比亲密。……畅想未来,回忆过去。她们在北京的傍晚的街头浮想联翩,神思走得很远很远。”此时“街两旁边连绵矗立的楼房,窗子敞开着,无数故事像一首首儿歌流入空中—— —既有悲伤,又有欢乐;既有孤寂,又有充实”。在以血缘联系起来的母女关系中,家庭这一私人空间在很大程度上充当着情感交流的理想场所,但是她们同时也乐于走出家门走到街上。此时的街道暂时充当了母女组成的、温馨的阿尔小屋,一个具有私人性质和功能的空间。但同时,正是由于这一空间的公共性,主人公才能得以展现和谐母女关系、满足获得公众肯定与羡慕的心理,因此可以说这一公共空间是主人公在公共面前表演的舞台。 然而在父亲的缺失的母女场景中,由于“她们都拥有异常敏感的神经和情感”所以“稍不小心就会碰伤对方,撞得一塌糊涂”。母女关系中感情和注意力的不对等、以及母亲“不再归属于男人的女性深刻的自疑与自危感”,使母亲对女儿的变得带有侵犯性与威胁性。正是因为如此,母女关系也会呈现出与之前一种极端对立的场景:女儿感到的是母亲用爱心的折磨、监视与压抑。《另一只耳朵的敲击声》中那个“母亲考验我能否认出她”的梦,正是对于令人窒息的母爱的恐惧的无意识流露。在《无处告别》中,黛二每每与母亲关系紧张,她总是选择走上街头去寻找内心的宁静:人迹凋敝的夜晚,独自毫无目的的漫步,只有惨白的街灯孤零零地挂在空中。街道,这一公共空间,成为一个区别于被母亲摆布、监管、亦不同于暴露于世人目光之下的特殊空间,自由、安全、独立的空间。 在以街道作为舞台所展现的母女场景中,女儿对母亲的情感并非单纯的爱和恨,而是在爱恨交织中裹挟着更丰富的内涵。当黛二满怀委屈与仇恨地走出家门、来到冬季夜晚光秃秃的街道上时,独特的空间体验使她发展出更深厚、更复杂的感情:“她为母亲难过,为她的孤独难过,她懂得母亲”。这里有女儿的爱与恨、同情与理解,更有陈染对现代破碎生活、破碎人性的清醒与批判。 与现代社会:疏离与反抗 在陈染的小说中,街道还往往成为表现个体与现代社会纠结关系的特有空间。在现代生活中,人必须面对现实社会中的一切。在《无处告别》中,尽管主人公黛二小姐认识到人必须要面对现实世界,但现实中人类美好情感和纯洁情谊的被侵蚀与玷污使她产生了对现实的深刻怀疑与失望。当她“独自在雨街上走着,她把自己几年来积蓄的毁灭感一件一件细细数来”时,“她感到一种自虐的快感。她在这种愉快中,一方面体味着孤独的自由,又一方面感到不可遏制的空虚。她没有哀伤,也没有悲叹”。此时黛二孑然自处的街道成为她宣泄压抑、疏离社会、精神逃逸的渊薮。 但是这一自主的空间又不断地遭受着来自现代社会的压抑和侵蚀:“空中的高压线、电线以及从楼群的窗子里像一只只手臂斜伸出的众多的电话线,密密麻麻地在城市的上空铺展开一张罗网”。在这样一个逐渐失去自由思考、自主选择的空间中的人性更是发生了惊人的异化:“走着走着,身边的人群慢慢地坍矮下来,恍惚之间,人群的颜色一点点变得黯淡,原来直立的躯体呈现出倒卧状,灰乎乎的。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的人群其实是一群人形的狼”。现代社会中人性的扭曲、精神的堕落使主人公产生了这样的感觉:“仿佛不是我走向了宽阔的大街,而是它走向了我”。以客体身份侵入主体之中的街道被异化的现实世界吞没,使主人公丧失了这一逃亡地。而留给她的最后一块庄严的逃亡地则是街角隐蔽处的一株高大苍老、绽满粉红色花朵的一棵大榕树,黛二小姐把自己安详地吊挂在树枝上,她那瘦瘦的肢体看上去只剩下裹在身上的黑风衣在晨风里摇摇漂荡。这棵大榕树来自于《反“胡同情结”》中嵌在主人公精神深处的与胡同“吊死鬼”相连记忆。 文学界·文学评论 57 ·· 文学界

陈染 女性小说 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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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空间设计期末考试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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括政府机关、学校、图书馆、商业场所、办公空间、餐饮娱乐场所、酒店民宿等。广义是指公共空间不仅仅只是个地理的概念,更重要的是进入空间的人们,以及展现在空间之上的广泛参与、交流与互动。这些活动大致包括公众自发的日常文化休闲活动,和自上而下的宏大政治集会。 5、办公空间室内设计 办公空间室内设计就是以办公的工作需要为主,创建适合办公人员工作环境的设计方案,主要是四个任务:一是对各功能的使用空子在空间上作合理的分配;二是对各功能区作合理安排;三是对分配好的空间作空间形式的设计;四是设定地面材料和设计地面图案。 二、填空题(本大题共10小题,每空1分,共计20分) 1、城市公共空间按照空间形态分:开放空间体,环境空间体。 2、室内设计可以分为两大类:居住建筑室内设计,公共建筑室内设计。 3、办公空间按空间组成划分:主体办公空间、辅助办公空间、交通联系空间、公共使用空间、附属设施空间。 4、.室内空间的特性:人工性、局限性、隔离性、封闭性、贴近性。 5、空间序列的全过程包括:起始阶段、过渡阶段、高潮阶段、终结阶段。 6、办公空间按使用性质可以分为:行政办公空间、专业咨询性办公机构、商业办公空间。 7、CI系统是由理念识别、行为识别简称和视觉识别三方面所构成。 8、展示空间设计的基本功能:教育功能、观赏功能、交易功能、美化功能。 9、餐厅的通道设计应该流畅、便利、安全。 10、商业照明一般可分为基础照明和重点照明两种。 三、简答题(本大题共4小题,每小题5分,共计20分) 1、请简要回答公共空间室内设计的内容有哪些? 答:公共空间室内设计的内容有:(1)、设计总说明;(2)、总平面图(大的公寓、别墅要有分区域或各居室平面图);(3)、各部位立面图及剖面图;(4)、节点大样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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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陈染《与往事干杯》有感 陈染是个不同凡响的女性作家,作为一个清醒的女性写作者,她以个人的身体和心灵体验歇斯底里般地撞击着她所认为的关于女性的种种幻想,扰乱着主流文学的话语规范和象征秩序,展现了女性的真实自我。这一切使她的作品成为女性在当下时代中自觉的文学范本。陈染的小说充分写出了远离男权文化的女性生存状况。她笔下的女性人物幽闭,敏感,美丽且有智慧,她展示的女性世界被称为"私人生活",在这些故事中我们可以看出女性的成长经历。其中在母女关系的书写上,一改以往许多文本将母女关系处理成相依为命式的深情主题的套路,母女间的血缘联系褪去了伦理化、神圣化的伪饰,呈现出赤裸的人性原色,使读者看到母女关系中除却相依为命的心灵认同、默契与戏谑之外也有监视、控制与逃避,以及无奈的痛苦。她以强烈的女性意识,不懈的探索精神,成为中国当代文学史上的一位独特而重要的女性作家代表。下面我就以《与往事干杯》为例,简要谈谈她作品中的女性形象。 生命是一支漫长的钟。在她的代表作《与往事干杯》中,我看到了夜的尽头,那是生命的尽头。一个少女繁华而孤独、绚丽与清寂的往昔就以这样两句极富诗情与悲惋的语句缓缓展开…… 《与往事干杯》叙述了一个女孩子——肖濛——与父子两代人恋情故事。父母离异,孤独环境的压抑造成了少女肖濛心灵的抑郁,加以少女青春期性的萌动,肖濛误入性的歧途——与比她大二十岁的男邻居发生了性关系。后来她遇到了老巴,当她真的与老巴相爱时,却在偶然中发现老巴就是当年那个男邻居的儿子,她匆匆的告别老巴回国,却在不久后被告知老巴发生车祸死去了。一场爱情的悲剧让她心灵破碎。这篇小说的故事情节并无太多奇特之处,故事本身也没有什么非常重大深刻的含义。肖濛的爱情悲剧既不是某种社会环境的产物,也无关国家民族命运的忧患,更多的是对一种生活体验存一种情感的感悟。但这篇小说的高明之处在于她的语言。诗化的语言风格,细致入微的心理描写营造出一种浓浓的主观化情绪化的氛围中,让读者不知不觉被诱惑,然后一齐跌入作者感情的漩涡。 主人公肖濛,从小父母不和,家庭的破碎让她早熟而敏感,她沉默内向但内心丰富,她的内心就好像一个私密的小世界,她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自卑自怜,而由于无人交流引导,这种心情发展为一种病态的自恋,她渴望爱但又拒绝害怕爱。她与母亲住在破旧的尼姑庵里,邻居是一对感情不和的夫妇。我认为作者对这个地点的选择隐含这一种深意,尼姑庵向来被视为纯女性场所,可谓男性的禁地。但现在肖濛母女,一对夫妇都住在这里,三个女人,一个男人,尼姑庵,这样的设计本身就有一种让人想入非非的意念。而肖濛母亲对自己女儿青春期心理的变化的缺少关注,加之幼时父母争吵的阴影,现在邻居夫妇天天不断地争吵,让肖濛对两性关系既有好奇渴望又有压抑厌恶,她处于青春期的内心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忧郁。按弗洛伊德的理论,她的这种抑郁来自于性,青春期性的懵懂与萌动,无法获得排遣而产生抑郁。邻居男医生此时对她的诱导,使她拒抗但又渴望,逐步深陷于这一畸形的关系中。在两人的关系中,到底有没有爱,我认为是值得商榷的。肖濛对他应该是混杂了父亲情人欲望羞耻种种感情,但并不能说肖濛对他就没有爱,尽管她年纪尚小,但以她的早熟,她对爱情已有一定得理解;他们的关系虽然一开始是建立在性的基础上,但这种肉体上的欢愉使肖濛产生了深深地依恋与沉溺,她对他精神上依赖也渐渐加深。但是这样一种不正常的畸形的爱情,必然是没有结局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肖濛必然是一生都无法忘怀这段经历的。 但对于老巴,这样一个年轻纯洁的男孩子,“从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我的情感将无能为力的归属于他”,经历复杂的肖濛比老巴自然成熟的多,她做了他爱的导师,将自己的欲望在他的身上延续。两个人开始了看似正常的恋爱关系。在这一段的叙述中,作者埋下了很多的伏笔,从很多细节处就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现在的老巴与过去的邻居有着某种联系。小说的巧合就在这里,老巴竟然就是当年邻居的儿子!肖濛涌起了一种近乎乱伦的罪恶感,她有意遗忘的尼姑庵的回忆在一刹那全部清醒,她告别了老巴,回国。没想竟成为永别。她伤心绝望。在这一段感情中,我认为肖濛倾注的更多的是爱,是一种精神上的爱,他们俩之前长时间的鸿雁传书就是例证。但是在老巴身上,我认为肖濛总是隐隐约约寄托着一种对过去经历的怀恋,也许她自己并没与意识到,或者她意识到了但不愿承认。她不愿再回首那段时光,就像她说的“记忆其实并不是真的在岁月的延续中退缩,那些令人疲倦的振奋之情,终究是使人有些羞愧难言。因此,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将它们遗忘,遗忘,再遗忘。”所以当她发现那张照片时,她感到巨大的惊恐,深藏于

大学校园公共空间改造设计方案 ——以浙江大学紫金港校区为例

Design 设计, 2018, 3(2), 44-52 Published Online June 2018 in Hans. https://www.wendangku.net/doc/356953767.html,/journal/design https://https://www.wendangku.net/doc/356953767.html,/10.12677/design.2018.32008 Reform Design of Public Space in Zijingang Campus, Zhejiang University Yuan Sun1, Fangyuan Chen1, Wenxuan Sun2 1College of Civil Engineering and Architecture, Zhejiang University, Hangzhou Zhejiang 2The School of Humanities, Zhejiang University, Hangzhou Zhejiang Received: May 28th, 2018; accepted: Jun. 12th, 2018; published: Jun. 19th, 2018 Abstract In the view of the users of Zijingang Campus of Zhejiang University, the authors probe into the problems and shortcomings of the public space with practical experience, observation and prac-tical needs of daily life and learning. Also, with screening the different scales of the reform object, we try to put forward corresponding solutions, in order to bring students better environment of learning and living. In the case of possible circumstances, the transformation scheme an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results should be promoted. Keywords University Campus, Public Space, Reform Design 大学校园公共空间改造设计方案 ——以浙江大学紫金港校区为例 孙源1,陈方圆1,孙文瑄2 1浙江大学建筑工程学院,浙江杭州 2浙江大学人文学院,浙江杭州 收稿日期:2018年5月28日;录用日期:2018年6月12日;发布日期:2018年6月19日 摘要 笔者站在浙大紫金港校区使用者的角度,结合日常生活、学习的实际体验、观察和切实需求,探究大学校园中公共空间存在的问题和不足。并且筛选不同尺度的改造对象,尝试提出相应的解决办法,期以带给同学们更好的学习生活环境,并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将改造方案与特色成果加以推广。

陈染:《无处告别》

一直有朋友给我推荐陈染的小说,一直没有去阅读。那完全是出于一种自我的偏见。但在她的每一部文集里,《无处告别》都无疑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所以我想,这到底是一部什么样的小说?…… “黛二小姐庸困倦怠地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什么。” 我一直在琢磨,陈染以这样一句漫无边际的句子作为小说的开头,一定有着什么诡秘的用意。 的确,如果说这句话并不能证明小说的主题的话,那它起码清楚地印记下了女主人公的状态。黛二小姐是以头痛、牙痛,还有仿佛整夜未眠的感觉进入状态的。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恰好是一篇用人物的状态来替代主题的小说。 黛二小姐的状态正愈发无限地逼近现代人的精神领域。正如小说永远体现的是人类的精神,而不是煞费苦心编织离奇的故事一样。从这一角度出发,《无处告别》可以带来一种启示——游移中的精神最终被生活所吞没和拒绝。 黛二小姐生活在自我的情绪中,她试图跟广阔的社会产生更多的接触,小说也就此从朋友,现代文明,母亲,和世界与黛二小姐的关系中去寻根究底,黛二小姐也同时从各个方面承受不同的压力。在最近或最远的生活里面,带给黛二小姐最终的失意和沮丧则是完全相同的。这就是生活的本质。 在黛二小姐的朋友中,墨非是个善于游戏自己的人物。遗憾的是,他走得并不彻底,他仅能勾起黛二小姐对朦胧未来的想象。但这远远不够。黛二小姐固执于自己的任性和幽闭。所以她放弃了墨非。黛二活在一种纯粹的自言自语中。她选择了生命由浓重到虚无的逃离。 黛二在文明的城市里渐渐认清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她的恐惧和焦虑超越了此时此刻的时间河流,停留在现在以后,停留在毫无空间感的广袤宇宙之外。它所代表的是最基本的接触和方式。欲望的复杂的背后,其实是生命原始的简单状态。黛二小姐一意孤行,甚至是奋不顾身去接近这种真实。不论真实意义存在与否,她都付出了代价。她在美国的那场可怕的、摇摇欲坠的婚姻;她与朋友缪一、麦三的道别,整个气氛的恍惚,不可捉摸和忽隐忽现的隔阂,都表明了黛二小姐的决心以及根深蒂固的压抑。人内心的真理意识已经流于虚假了。 “我想走在老地方/我想走在老路上。” 黛二终于在不知不觉中滑出了单纯的物质欲求,现实的战车将她摔离了轨道。她妄想用子虚乌有的意念来解救精神。那个滑稽的气功师也就乘虚而入。人性的平衡被出卖和利用。 黛二的失败活象是命中注定似的。当黛二独自疲惫地飘摇在城市街道的风雨中,她依然保持着冷静。她获得了仅有的支撑。只不过,生命充满着失望,没人对快乐负责,包括你自己;人类的精神永远在告别中轻轻地转身离去。由此,陈染的《无处告别》给予了阅读者最深刻、最残忍的伤害。 除此,没有别的理由!

(完整word版)当代文学主要作家创作特色1

当代文学主要作家创作特色 柳青《创业史》时代内容的把握。按照生活本源写出梁三老汉作为个体农民的摇摆、怀疑和苦恼,又从环境制约中表现生活和历史条件决定其走新道路的必然性。同三种 人物的斗争下的三条线索的推进。左倾的缺陷。 梁生宝——理念活动多、性格刻画不足,外围烘托多、冲突中表现不足,抒情议论 多、客观描写不足。欲显高大而反失平面。 同中见异与(阶级)对立方法。心理描写的丰富细腻。宏伟结构和精细描写的结合, 叙述与抒情议论的结合,时代精神与地域风情的结合。 李准以正反人物来突出新事物新人物的显著与可贵。对人物内心矛盾的聚焦。民族化大众化的语言。 杜鹏程《保卫延安》人民战争的形象图画。彭德怀的时代典型性与独特个性。不丑化敌人,写实、严谨,但倾向性明显导致无节制的浪漫主义倾向。 梁斌《红旗谱》阶级斗争主题与革命起源的叙述。党性与人民性的书写。朱老忠性格的逐步展开,活跃在矛盾尖端的英雄,但与主要情节有一定的游离。严志和思想的反 抗性与软弱性的结合。燕赵风骨与民族气魄。采用古典小说的传统艺术手法(相对 集中的短章节结构手法,富有戏剧性、传奇性。政治激情与理想英雄的刻画,英雄 传奇传统。 吴强《红日》战斗主题与战争场面,善于不同手法表现各种战役,人物的个性。对反面人物没有刻意的漫画化,张灵甫反动与才干的融合。视野更加宽广的战争小说。罗广斌《红岩》生动的人物画廊,合乎逻辑发热情节。 杨沫《青春之歌》知识分子道路与女性命运主题。主人公的奋斗成长形象。对话缺少个性。 曲波《林海雪原》特殊的题材与特殊的写法(传奇式的手法)。英雄人物在阶级本质外,有民间化的“五虎将”模式。民间文化因素的借鉴与利用,过于夸张与煽情,浪漫 化的英雄形象。 欧阳山《三家巷》人物性格发展的复杂性。爱情故事成分大。 浩然从写运动斗争到写人生大计的转换。相当真实地展现庄稼人心态的复杂与变化的艰难。浓郁的乡土气息。“三突出”与“主题先行”原则运用导致的局限。 王愿坚《党费》对英雄人物精神美的挖掘。新颖独特的艺术构思(伏笔与细节)。很少涉及的重大题材、以平常生活与细节表现英雄性格、横断面结构方法下对细节的雕刻。茹志娟《百合花》截取有特征的横断面、精巧严密的结构、小处着眼的人物。纯洁鲜明的人物形象。委婉柔和与细腻优美的抒情调子。细节的巧妙安排,人物心灵和情感的 诗化。 萧也牧平淡中的审思,平凡的故事见其社会意义。质朴的真实感。从琐事中描写新人物。路翎充满原始生命精神、富有青春气息的浪漫主义气质。注重人物精神世界。 宗璞《红豆》政治与爱情的冲突。独特的文人韵味与丰富的心理内涵。“十字路口的搏斗”。 变形、荒诞、寓言等现代技法表现文革中被摧残的知识者主体的崩溃、失落,以及 身陷绝境仍顽强寻找、重建的过程。体现了传统文化中含蓄、雅致、清淡自然的韵 味。 姚雪垠题材开拓与文学史意义。在斗争中表现李自成,磨练与成熟的过程、优点与局限的并举,与现实的联系、受创作时代局限导致的描绘上的偏差。崇祯人物的异化性格。 民族风格与地方特色(刻画与描绘上,节奏上)。生活化的笔法。

洪子诚《中国当代文学史》章节题库(女作家的小说)【圣才出品】

第23章女作家的小说 一、名词解释 1.铁凝(首都师范大学2012年研) 答:铁凝是我国著名的当代女作家,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主席、河北省作家协会主席。早期作品描写生活中普通的人与事,特别是细腻地描写人物的内心,从中反映人们的理想与追求、矛盾与痛苦,语言柔婉清新。后期关注女性生存状态,成为女性文学代表作家之一,标志着铁凝步入一个新的文学创作时期。主要著作有:《玫瑰门》、《大浴女》、《麦秸垛》、《哦,香雪》等。 2.《长恨歌》 答:《长恨歌》是一部有着丰富的思想文化蕴含和较高艺术成就的长篇小说,作者王安忆。主人公王琦瑶是40年代享尽风光的“上海小姐”,自从委身于当时的军政要人“李主任”起便开始了其跌宕起伏的悲剧性命运。在“李主任”机毁人亡之后的十几年中,王琦瑶先后又与阿二、康明逊、程先生、老克腊等男性产生情感纠葛,最后却在一次窃案中死于非命。王琦瑶不仅有着独特的个性特点,更是体现了当时上海文化的基本精神。作家通过对王琦瑶的命运书写,为一种已经远逝了的文化形态唱了一曲无尽的挽歌。作品对上海文化精神的揭示,很多是通过上海的洋场和市井的场景描绘,通过对上海市民的日常生活方式富有文化意味的准确把握和精细描摹得以完成的。而在人物的性格命运之中发掘独具特色的文化精神,并在历史变迁中揭示二者共与存亡的血肉关系,则是《长恨歌》取得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王琦瑶和程先生这两个人物的形象塑造和命运书写鲜明地体现了作品的这一特点。作品

的叙述语言精练老到、从容不迫,议论精辟有力、富有智慧,体现出作者对世事的渗透了解与颖悟。 3.《小鲍庄》 答:《小鲍庄》是王安忆小说创作中第一个里程碑式的作品。80年代中期以后,随着文坛“文化寻根”热潮的兴起和蔓延,王安忆也开始以较为深邃的历史眼光和更加深刻的文化哲学视角思考民族文化的历史命运和这种文化制约下的民间生存。《小鲍庄》以多头交叉的叙述视角,通过对淮北一个小村庄几户人家的命运和生存状态的立体描绘,尤其是捞渣这一人物具有象征意义的死,剖析了我们民族世代相传的以“仁义”为核心的文化心理结构。儒家文化中的“仁义”精神中包含有善良、忠厚、团结、抗争等美好素质,但也不乏诸如顺天从命、愚昧迷信等文化劣性,小说通过捞渣之死“宣布了仁义的彻底崩溃”。王安忆的这部文化寻根小说被认为是“寻根文学”中的优秀作品。 4.身体写作 答:新女性主义的“身体写作”是一种不同于男性的女性写作方式,是指凭借身体的写作,在女性自己的肉体感觉和感官的基础上来观望和认识自己,来体验自己从女孩到女人的成长过程来抒发女性的性别之累和生存之痛。陈染、林白是女性小说身体写作的代表。幽闭空间中女性的自我幻想,情感的自恋,“寡居”于男性世界之外的女性与女性的交往,成为她们叙事的典型方式。代表作品有《私人生活》《与往事干杯》《无处告别》《站在无人的风口》《嘴唇里的阳光》等。 5.个人化写作

论陈染小说中的男性形象

论陈染小说中的男性形象 引言 20世纪90年代是当代文坛的全面繁荣时期,而这一时期中的女性作家创作,也在当代文学领域中构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陈染是崛起的当代女作家中比较富有个性的一位,其大部分创作被评论界视为“女性主义”作品。陈染以其“勇敢大胆的文本实验精神、女性个人体验的独特视角、真挚严肃的创作态度和神秘奇诡、富于象征、隐喻的写作风格”,[1]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关注。 女性意识的觉醒,使陈染认识到女性在男权阴影笼罩下那种举步维艰的生存困境,女性的独立和胜利必定要通过反抗男权文化来实现。这种观念反映在她的私人化写作中,表现为陈染一反塑造男性形象的传统模式,男性至高无上的地位被颠覆。她笔下的男性形象显得扁平而又抽象,逐渐消磨和丧失了男性特质,趋向弱化和符号化。陈染企图以此来瓦解象征男权文化的秩序和观念,完成对男性中心的否定和反抗、抨击和拆解。因此,男性形象在她的小说作品中要么是“历史缺席”,要么是“完全退场”。[2]前者表现为男性无力在与女性对等的位置上承当其应有的角色,从而使女性对面的男性席位长久地成了一个虚席;而后者则表现为男性不再被女性需要,女性拒绝男性承当任何的角色,男性已完全退出了两性共存的常态生活,独留女性成为了整个世界的中心,男性的席位被完全撤消了。如果说“历史缺席”是男性正在进行的退场,那么“完全退场”则是男性已经完成的退场。这两大类男性形象在陈染的小说作品中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残缺,残缺是“相对于一个具有独立个性、健全人格的人” [3]来说的。那么男性形象的残缺,也就是男性在独立个性与健全人格上的缺失。 本文将对陈染小说中的“历史缺席”和“完全退场”这两种男性形象进行深入的思考研究,结合对男性形象残缺这一特点的分析,力求开拓陈染小说研究的新视角。 一、“历史缺席”的男性形象 陈染小说中的男性形象,颠覆了传统男性形象的强势,在多个方面呈现出一种“历史缺席”的生存状态。男性的“历史缺席”具体表现为男性在家庭关系中被排斥、孤立;男性在两性关系中沦为女性性欲发泄的工具;甚至男性自身也丧失了作为人的个性,缺乏内在的精神品格,沦为了一个符号。 (一)家庭关系中被孤立 家,一直都是反映男女权利地位的关键性场所。“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观念将女性

陈思和《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第2版)(章节题库 第22章 新的写作空间的拓展)【圣才出品】

第22章新的写作空间的拓展 一、选择题 下列曾被称为90年代“女性文学”代表作的是()。(北京大学2010年研) A.《一个人的战争》 B.《方舟》 C.《弟兄们》 D.《在细雨中呼喊》 【答案】A 【解析】林白的《一个人的战争》是一部具有相当自传色彩的长篇小说。借着这本小说,林白有意总结她早期的生活及创作经验,并思索一个女性为写作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全书是始自五六岁林白抚摸自己,初识身体的欲望,一路描写她的少年学习经历,初燃的创作野心,流浪四方的奇遇,一再挫折的恋爱,被迫堕胎的悲伤等情节。她最后辗转由家乡来到北京,“死里逃生,复活过来”林白洋洋洒洒写来,颇有不能自已的时候;但全书的形式虽不够精致,仍有一股直率动人的力量。 二、名词解释 1.身体写作(2007年吉林大学考题) 答:新女性主义的“身体写作”是一种不同于男性的女性写作方式,是指凭借身体的写作,在女性自己的肉体感觉和感官的基础上来观望和认识自己,来体验自己从女孩到女人的成长过程来抒发女性的性别之累和生存之痛。陈染、林白是女性小说身体写作的代表。幽闭空间中女性的自我幻想,情感的自恋,“寡居”于男性世界之外的女性与女性的交往,成为

她们叙事的典型方式。代表作品有《私人生活》《与往事干杯》《无处告别》《站在无人的风口》《嘴唇里的阳光》等。 2.个人化写作 答:个人化写作,又称“私人化写作”,在90年代以后,或以“私人生活”为题材、个人话语为载体、以“自恋”情节为突出特征开始在文坛上弥漫。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以陈染、林白为代表的“女性写作”。90年代女性作家的“个人化写作”,在取材上多以自身故事为蓝本,人物往往带有作家本人的影子,包括外貌、性情、爱好、经历等等,展现的都是“女性生活”场景,以自己的身体和生活为叙述对象,自言自语,充满了“自恋”的情结和声音。代表作品有陈染的《私人生活》、林白的《一个人的战争》、徐小斌的《羽蛇》、海男的《我的情人们》等等。 二、简答题 1.以两位女作家的创作为例,简要阐述中国当代女性文学的基本特征。(首都师范大学2010年研) 答:女性写作在新时期以来风起云涌,形成强大势头,似乎已成了当代文化的一种重要标志,这充分表现出了文学创作中强烈的作家个性、人物倾向和独特的创作诉求,产生了大量的女作家及作品,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及其特征有: (1)陈染的《私人生活》 ①简介 主人公倪拗拗是一个患有幽闭症的年轻女子,她对人群、对喧嚣的公共生活有难以消解地憎恶,她完全沉浸于自己的内心生活中,有关死亡和彼岸世界玄妙的遐想在她头脑中占据

从《私人生活》看陈染作品中的女性视角

从《私人生活》看陈染作品中的女性视角 内容摘要:作为中国新时期女作家的代表人物,陈染及其作品对当代文学研究有着重要的意义。本文以其长篇《私人生活》为蓝本,从女性主义视阈出发,关照自我真实与自我认同,并试图唤醒在文化符号系统中被压迫的女性话语权,最终找到自由穿梭于男权言说体系的可能性。 关键词:《私人生活》双重维度女性话语权 戴锦华曾撰文这样评价陈染的作品:“从某种意义上说,陈染的作品从一开始,便呈现了某种直视自我,背对历史、社会、人群的姿态。或许正是由于这种极度的自我关注与写作行为的个人化,陈染的写作在其起始处便具有一种极为明确的性别意识。”在红色的六十年代成长起来的陈染,摒弃了与传统作家一致的,对于社会意义、国家使命、革命叙述的书写,而将个体写作定位为向个人主义、女性主义、自我认同发出的追问,这不仅源于一种在迷惘困惑中自我确认的方式和途径,也是在重复讲述和追寻自己的过程中,记叙着自己不归而迷茫的心路。 陈染的个人主义与女性主义体验是根植于私人领域与 公共领域的双重可能性之上的,她笔下的女性人物形象也具有了某种固定的范式――长期幽禁在一个自说自话的“私人

空间”,以其独特的姿态反抗着公共话语、公共领域,构建属于女性自身的私人世界。我们把我们的思想、观念或感情考虑为“内在于”我们的私人领域之中,而把这些精神状态所关联的世界上的客体当成“外在的”公共领域。对我们来说,无意识是内在的,我们把妨碍我们对生活进行控制的秘而不宣的思想、不可言说的强烈的原始情感、欲望或意图和共鸣以及恐惧,视为内在的,它与那些我们的言行所表达的东西相对照。当我忍不住说我对你的看法时,思想就仍然是内在的,但当我脱口而出时,它就出在公共领域之中――这种外部的、陌生的、多元的令人惴惴不安的世界。 在《私人生活》中,对“浴缸”――代表内敛的保守的私人领域的意象是这样进行描摹的:“自从母亲以及我亲爱的朋友都离开了之后,我觉得现在只剩下我和这个浴缸了。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像个亲爱的人那样躺在它的怀抱。在静悄悄的整个房宅里,只有它将我紧紧地搂抱,使我忘记所有的过去……在这一瞬间,我做出了一个决定:将来死去的时候,就死在浴缸里。再也没有比这儿更美好的地方了。”“浴缸”成了拗拗唯一的朋友和慰籍,她不再与外部世界发生摩擦,而是把自己彻底封闭起来。很长一个时期,“向后转”、逃跑,一直是拗拗在现实对抗中的姿势,而这些矛盾的、抵触的关系又是那么地源源不断,扯也扯不完,直到她发现这种逃避和恐惧感其实正滋生在她的心里、她的内部,她始终

陈染创作的超性别意识

收稿日期:2006-09-19 作者简介:王璐(1969 ),女,吉林长春人,吉林大学应用技术学院讲师,文学院博士研究生。 2007年第6期 总第201期 齐鲁学刊 Q ILU J O U RNAL N o .6 G enera l N o .201 陈染创作的超性别意识 王璐 (吉林大学应用技术学院,吉林长春130022) 摘 要:陈染创作的超性别意识是对男女二元对立原则的消解。这是陈染对西方女性主义文学理论的丰富和发展,也是其创作的理念与追求,它可以使男人不再局限于男性角色,女性不再受到压抑和限制。 关键词:陈染;超性别意识;双性同体;女性主义 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022X (2007)06-0102-04 陈染的文学创作具有鲜明的女性主义色彩,她在西方女性主义理论基础上提出了自己的创作理论和主张,那就是超性别意识。这可以看作是对西方女性主义文学创作理论的丰富和发展。 1994年4月,陈染在英国一些大学演讲时提出 超性别意识 ,它与西方女性主义者提出的 双性同体 的概念极为接近。双性同体最直接的意义就是在同一身体上具备雌雄两性的性别特征。英国著名的女作家伍尔夫认为双性同体是一个人进行艺术创作的最佳状态,她在 一间自己的屋子 里曾说: 在我们之中每个人都有两个力量支配一切:一个男性的力量,一个女性的力量。在男人的脑子里男性胜过女性,在女性的脑子里女性胜过男性。最正常,最适意的境况就是这两个力量在一起和谐地生活、精神合作的时候。若是男人,他的脑子里女性那部分一定也有影响,而一个女人也一定和她里面的男性有来往。哥勒瑞治说一个伟大的脑子是半雌半雄的,他的意思大概就是如此。只有在这种融洽的时候,脑子才变得非常肥沃而能充分运用所有的官能。也许一个纯男性的脑子和一个纯女性的脑子都一样地不能创作。 [1](P120-121)法国女性主义者埃莱娜 西苏也认为: 双性即:每个人在自身中找到两性 的存在,这种存在依据男女个人,其明显与坚决的程度是多种多样的,既不排除差别也不排除其中一性。 写作 是一个不同主体之间相互了解并且重新开 始的过程,它只能始于对方的生命疆界:这是一个多样重合、永不竭尽的过程,其中有无数的冲突和变革。妇女从中获得其形式(男人也会轮到的,不过那是他的另一部历史)。 [2](P198-199)西苏是从消除 男女二元对立这个意义上来解释双性同体的。在她那里,两性之间既没有尖锐的对立,也不排除其中的任何一性,并且两性在相互交流中可以产生无限的活力,而处于父权制文化中心边缘地位的妇女更趋向同性。这与伍尔夫对于双性同体作用的认识是一致的。西苏的解释既是对父权制男女二元对立原则的消解,又是对差异的高扬。陈染在接受了西方女性主义观点的基础之上提出了自己的理论见解,即超性别意识。她在 超性别意识 一文中说: 我的散文 炮竹炸碎冬梦 中有一段写的就是如何用 超性别意识 来看待一个人 沃尔夫在 一间自己的屋子 里,曾借用柯勒瑞治的话说: 伟大的脑子是半雌半雄的。 我认为,这话的意思不仅仅指一个作家只有把男性和女性两股力量融合地在精神上结合在一起,才能毫无隔膜地把情感与思想转达得炉火纯青的完整。此外,我以为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一个具有伟大人格力量的人,往往首先是脱离了性别来看待他人的本质的。欣赏一个人的时候,往往是无性的。单纯地只看到那是一个女性或是一个男性,未免肤浅。 这显然是在西方女性主义理论的启示下,对柯勒瑞治的 伟大的脑子是半雌半雄的 观 102

自恋与自审间的灵魂历险

自恋与自审间的灵魂历险 ■乔以钢王宁 -------------------------------------------------------------------------------- 《江汉论坛》2007年第3期 本文共分4页:[1] [2] [3] [4] 摘要:本文着重从文本出发,探讨性别观念对陈染、林白、徐小斌等女作家20世纪90年代创作的实际影响。在这几位女作家的文本中,自恋情结往往使其在张显自我的同时陷于沉迷,“姐妹情谊”则在复杂的文化心理因素制约下化为情与智之间的漩涡。可贵的是,其间,自审意识促使她们始终坚持对“女性”与“人性”的双重拷问,捍守写作的尊严。她们的写作正是在自恋的感性迷醉与自审的庄严叩问之间,书写着部分都市女性知识分子的心路历程。 关键词:陈染;林白;徐小斌;女性观;自恋;自审 中图分类号:I206.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854X(2007)03-0116-05 20世纪90年代,中国文坛上的女性写作消弭了80年代张洁式的理想之光,减弱了王安忆、铁凝式的心理探究,进入一个更为自觉的时期。在这个阶段,陈染、林白、徐小斌常被视为最具“女性意识”的作家,同时也引起了颇多争议。而争议的焦点,也是其最为突出的特征,即在于对女性自我的发现与书写。正如“认识你自己”的千古箴言凝结着人类痛苦的追索与思考一样,认识女性自我同样是灵魂的历险,而且,由于女性分裂的文化身份,这一过程变得更加复杂与曲折,于是,她们的女性观充满了纠结与悖论。本文并不属意于全面铺展女性写作的主题与关怀,而是选择陈染、林白、徐小斌等几位90年代很有影响的女作家的创作为主要研究对象,从女性观这一角度,探讨文本所展开的繁复的视界。 一、自恋:自我的张显与沉迷 确如众多学者业已指出的,陈染等的写作带有明显的自恋倾向。 “自恋”原本是心理学范畴的概念,来源于一个美丽的希腊神话:一个名叫纳克索斯的美少年在水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沉迷其中,最后在自我欣赏时落水而死,变成水仙花,因而自恋又被称为“纳克索斯情结”或“水仙花情结”。20世纪以来,弗洛伊德、弗罗姆、拉康、克里斯特瓦、吉登斯、马尔库塞等曾分别从不同的角度阐释这一概念,为其合理性做出辩护,“自恋”从而逐渐具有了张显自我生命价值的意义。 在这三位女作家的文本中,“我”是最经常出现的叙事者。而且无论是陈染笔下的黛二、倪拗拗、秃头女,林白笔下的林多米、北诺、老黑,还是徐小斌笔下的陆羽、卜零、肖星星,一定程度上都是“我”的化身。而自恋的重要标识还并不在于热衷叙述“我”的故事,关键在于叙事者的态度。陈染的叙事中贯穿着一个纤弱、敏感的女主角。她的外貌通常是清秀而瘦弱的,而身体往往相当丰满而充满成熟女人的魅力。《凡墙都是门》写到:“她的头颅微微仰起,烟头一亮一黯。她的头发柔软而不对称,右耳长垂过耳际,荡漾着黑蓝色闪光,仿佛晴天之雷随时会在她绷紧神经的头颅里炸响,左边的头发很短,不讲道理地突然中断。不协

陈染的私人生活

身体的呐喊,个性的抒发 ——论陈染《私人生活》摘要:陈染是20世纪女性个人化写作的领军作家,她将个体视为自己文学创作的出发点,以其前所未有的孤寂、凄美,传达出女性个体所独有的身体、心理体验。在其长篇小说《私人生活》中,通过对主人公倪拗拗的成长的描绘,让人们清晰地看到了那些走出父权社会话语权女性,看到了与男人对视的女人。 关键词:女性私人化写作身体写作 在20世纪90年代多元复合的文化语境中,个人化写作无疑是一道最亮丽的风景。作为个人化写作的代表,陈染以其独特的话语方式,破开主流话语和公共秩序的坚冰,柔韧地支撑起女性写作的新空间。在她笔下,众多的女性人物都自觉地逃避稠密的人群,成为一个站在人群之外的“孤独的个体”。陈染的一系列中短篇小说(如《嘴唇里的阳光》、《与往事干杯》、《无处告白》、《在禁中守望》)以及长篇小说《私人生活》一再讲述女性创伤性的个人成长记忆,书写了女性个体生命体验。《私人生活》中的女主人公倪拗拗与贯穿陈染数篇小说的女主人公“黛二”一脉相承。童年时代家庭的破裂、父亲的缺席使她无法顺利完成成长过程。她孤僻、自闭、长久地徘徊于“弑父”与“恋父”相纠缠的心理痼疾,在对男性巨大身影的反抗与迷恋的互相撕裂中饱含痛楚地成长。这也是女性在男权社会中悖论性的生存困境。 站在女性主义的立场上看,人类文明的历史,就是社会压抑女性,男性奴役女性的历史。女性的生存状态,包括她的身体和心理意识及其成长过程,都一直处于社会文化的控制之下。因为整个人类书写的历史都浸透了男性中心主义,故而法国女性书写理论倡导者坚持开创一种全新的女性书写,即让写作回归女性身体,从描写女性身体的独特经验开始,让女性重建对世界的认知,让世界正视女性的存在。 陈染曾经说过:“我热爱父亲般拥有足够的思想和能力覆盖我的男人,这几乎是到目前为止我生命中的一个最为致命的残缺。”而从陈染记事起,父母亲的关系就是相当紧张和冷漠的。但是在70年代的中国,离婚普遍被视为不光彩的事情;一直到1979年,陈染的父母才结束了那种没有爱情只有痛苦的婚姻关系。陈染开始跟着母亲过着独立的生活。而这一点,被陈染很好地转嫁到主人公倪拗拗的身上。小说主人公倪拗拗和陈染一样也难逃父母离异的厄运,她与父亲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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